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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人發燒,要麽是持續一段時間後退燒痊愈,要麽是藥石罔效……被燒死……


    而翰飛的症狀卻是,燒一段時間後,突然渾身冰冷,如同死屍,然後再燒,如此循環往複,讓本就毫無辦法的太醫們幾乎崩潰。


    昏睡數日後,他漸漸清醒過來,隻是四肢依然無法動彈,好像身體出現了故障,與靈魂不匹配了,於是靈魂再也無法無法操縱這具身體。


    視線尚有些模糊,唇瓣幹枯失色,他生不如死地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隻有脖子可以微微轉動,“阿蒲?”


    守在旁邊的薈薇聞言一震,驚喜道:“表哥,你醒了?”


    翰飛怔住,“公主?”


    薈薇“嗯”了一聲,連忙吩咐侍女去取水,然後親自接過來一勺勺地喂他,有水溢出來,她還會細心地為他拭去。


    翰飛心中百感交集,微微苦笑道:“是我太不濟事,在宴會上這樣……掃了公主的興了。”


    公主的神色有些憔悴,聞言眼圈泛紅,“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個,既然身體不適,為什麽早告訴我,還要接受別人的挑戰?如果你發生意外,讓我怎麽……”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翰飛怔怔地望著她,心中波瀾起伏。


    薈蔚公主的侍女道:“公子你不知道,公子病著的這幾天,公主天天擔心得吃不好睡不下,每天一睜開眼就跑來守著公子,人都瘦了。”


    公主漲紅了臉,斥道:“要你多嘴,出去!”


    侍女諾諾地低頭退下。


    屋內的氣氛有些沉寂,他看著她,少女微濕的目中是無法掩飾的情意,他心神微顫,那些掩埋已久的、從不示人的秘密便不自覺地緩緩袒露在她麵前,“不是因為身體不適,”他說,“也不是因為挑戰,而是因為火,”哪怕隻僅僅提到這個字,便無法自已地心神戰栗,“是因為火,亂了我的心神。”


    他講到自己的即位,自己的叔父,講到那場政變,還有那場焚燒無數日夜的大火。


    為了對抗叔父,他每天都在強身煉體,一般的挑戰對他而言算不了什麽,無法克服的,是根植在靈魂深處的恐懼。


    逃離開題國的每個日夜,他都在思考,自己為什麽會輸,自己犯的最大的過失在哪裏,如果重來一次,自己應該怎麽做?


    他讀書,思考,忍耐,在那一副青蔥的外表下,是一顆飽經滄桑的心。


    薈蔚公主靜靜地聽著,眼睛越睜越大。她約略知曉表哥的過往,卻不知道他的過往竟這麽曲折。她總是被他謎一樣的氣質所吸引,直到今天才知道,這謎一樣的氣質從何而來。她在他的麵前總是不由自主地表現出強勢的一麵,或許因為某些優越感,她有高貴的身份,是大弈的明日之君,可仔細想來,表哥已經做過國君,他還有那樣豐富的經曆,與他相比,她算什麽?


    她莫名地羞紅了臉。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目中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繾綣。


    薈薇公主抬眼,臉還紅著,卻問他,“表哥喜歡我嗎?”


    他的手指不由微微一顫,心中悲喜的感覺幾乎淹沒了他,他的唇角扯出一個自嘲的笑來,“你看我這個樣子,還有資格喜歡誰?”


    “你隻告訴我,喜歡還是不喜歡。”


    “公主真的不知道嗎?”


    四目相對,天地寧靜,唯餘彼此。


    她是知道的,她最不缺乏的就是愛慕者,她很容易洞悉別人眼中的情意。


    她輕輕握住他的指尖,她收獲過太多癡心戀慕,但是現在,她隻願意垂顧眼前這一個。


    其時,弈國王後正在為她挑選未婚夫,王後讓人把各國王室年齡身份相當的未婚男子一一畫下來,仔細打聽了其容貌秉性,先篩選過一輪後,再給弈國國君觀看,然後給薈蔚公主看。公主表示,她一個都看不上。


    “牡丹花節就要到了,到時候我邀請這些人到我國來做客,你近距離接觸一下,不看一看怎麽知道自己不喜歡?”王後道。


    薈蔚公主有些煩躁,“母後想讓我與他國聯姻?未來國君的婚姻怎可輕許,我有弟妹,還有其他宗室子弟,要聯姻何須用我?”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冷笑,“不聯姻還少掣肘呢,又不是國難時期,必須用婚姻換利益。”


    王後蹙眉,但薈薇並非一般子女,是她極為看重的,她不願違了女兒的心意。


    王後道:“自然是先你看中的才行,不過,你也不是不知道,雖說身在王室,但能選擇的也就那麽些人,不是國中勳貴就是他國王室子弟,”頓了頓,“難道你看中了我國的某個貴族子弟?是誰,說出來給母後參詳一下。”


    薈蔚沉默,猶豫片刻後道:“並沒有。”


    王後依舊興致不減,“那幹脆把所有合適的人都請來,不管是我國的還是他國的,這麽多人,總有一款合適的。”


    薈蔚公主黑線。


    王後開始興致勃勃地挑選邀請人選,還讓薈蔚在一旁做參考,末了,問身旁的女官,“還有遺漏的沒有?”


    女官道:“翰飛公子還未邀請。”


    王後一頓,輕撫指尖,淡道:“飛兒不是病了麽,讓他安心歇著,宗室子弟這麽多,不缺待客的人。”


    薈蔚心中一沉,說道:“表哥不是宗室子弟,無需待客,他可以做相看人選。”


    王後道:“那下次邀請他國貴女時再叫他,說不定真就被哪國公主看上了呢。”


    薈蔚愈發煩躁,“母後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看上他的公主就是我。”


    “胡鬧!”


    王後勃然大怒,狠狠地一拍麵前的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來,周圍的侍女全都嚇得低下頭,大氣不敢出。


    薈蔚公主從未見過母親發這麽大火,一時間也驚住了。


    王後臉色鐵青,厲聲道:“往日裏都是我太縱著你了,隻當你們年紀小,你要他和你一塊讀書,我允了;你非要他住進宮內,和你兄弟們一塊對待,我也允了;隻當你是同情他的遭遇,體恤母親的憐惜之情,誰知你竟生出了這樣的糊塗心思!”


    王後喘了一口氣,繼續道:“你是誰,他是誰,你知道他經曆了什麽,你知道他經曆了那些事後變成了什麽樣子,你就敢隨便肖想他?你往日裏學的東西都學到哪裏去了?”


    薈薇公主含淚道:“他變成了什麽樣子,他還是您親外甥呢,無非是您看他現在孤身一人,沒有一點權勢才......”


    “放肆!”


    薈薇公主登時跪下,周圍的侍人紛紛下跪。


    王後氣得臉色發白,“這就是你對母後說的話?你就是這樣看你母後的?”她竭力壓下自己的氣怒與傷心,冷聲道,“你看到他的病了吧,我今天就告訴你,他連一滴骨血都無法給你留下。你能被選為國君繼承人,是因為你有龍之血,如果你選了讓你無法生育子嗣的夫君,你這一輩子都毀了!想當國君?門兒都沒有!你好好想想吧,從今天起,再也不準和他見麵,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出門!來人,把公主送迴去!”


    薈蔚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王後宮殿的,她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如做了一場荒誕大夢。


    她想著母親的話,想著她說的關於翰飛身體的問題,如被迎麵潑了一盆冰水,冷得全身發抖。


    生平第一次,她受到這樣大的打擊。


    她想向父親尋求支持,然而弈王的迴答是,如果選擇翰飛,她就要放棄當繼承人,迴答相當明確且冷血。


    薈薇的心沉到了穀底。


    薈蔚好長時間沒有去翰飛那裏。


    時光變得孤寂而漫長,他的身體慢慢恢複,當上身能動時,他每天不是對著書卷發呆,就是對著缽中的彩石發呆。清水中,畫著他和她麵容的石子相依相偎,他用手指輕輕觸撫,就像撫摸著她的臉龐,時間長了,石子上的顏料都被摩挲掉了。


    阿蒲不忍心看他這個樣子,他聽到了一點風聲,可是翰飛不問,他也不好開口說。


    等翰飛的腿也恢複知覺時,王後派人傳話說,賜他一座宅邸,讓他搬到宮外居住,他謝了恩,直到王後的使者離去,他還跪在地上,怔然發呆。


    阿蒲喚他,他轉過臉,突然問:“公主發生什麽事了?”


    他是這樣的敏銳,阿蒲不再隱瞞,小心翼翼地告訴他自己聽到的信息,他好久沒有言語,眼中仿佛有星光沉落,漸漸沉成一片死寂。


    然後,他平靜地吩咐從人收拾東西,離開了這裏。


    他並沒有在新居長住,安頓完一切後,他進宮向王後道謝,並告訴王後,自己來弈國數年,還從未給母親掃過墓,他想去祭拜母親。


    王後吃了一驚,“你想去開題國?”


    翰飛道:“隱姓埋名去,不會有危險。”


    王後道:“當初你為何不把你母親的屍首運到你父親身邊,讓她現在孤零零的連個祭祀的人都沒有?”


    翰飛並沒有理會她話中遷怒與責備,說道:“這是母親的遺願,不迴巫鹹國,也不讓我去巫鹹國。”


    王後看著她,目光異常複雜。


    翰飛向她拜別,然後去了弈王那裏。


    弈王對他去哪裏並沒有過問,隻道:“也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趁年輕到處走走也好。”


    說著還把他叫過來看麵前的條陳,撚著胡須,微微自得道:“這是朝廷新頒布的法令,你也讀過不少書了,過來看看有什麽想法。”


    他知道弈王剛提拔了一位幹臣,正在著力推行新法,為此還貶黜了一批老臣,他看著那一條條發令,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怪異。


    “如何?”弈王問。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感覺,“外甥淺薄,也不知道說得對不對,外甥覺得,無論怎樣的發令,越貼近實際越好,這些發令……”


    弈王的臉沉下來,翰飛連忙道:“當然,這隻是小甥的一點糊塗見識,國家大政,實不是我能夠隨意評判的,最終執行的朝中的臣子,隻要他們能夠用心執行,陛下推行新政的苦心就不會白費。”


    這句話還像個樣子,弈王的臉色緩和下來,又勉勵了兩句話,便讓他退下了。


    翰飛去向薈蔚公主告辭,公主不在,他在公主門前呆立半晌,默默離開。


    他載著一車書出王城,車到半路,公主的信使過來,送給他一個護衛,還有一句話:等我繼位。


    等我繼位,等我能夠自己做主,我便可以和你在一起,誰也無法阻止。


    他明白了,眼淚漫湧而上,他微微閉了閉眼,勉強微笑,“迴去告訴公主,勿要為難,保重自己,我……總在這裏……”


    然後在使者茫然不解的目光中,驅車前進,消失在茫茫的薄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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