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對不起
白澤聽到召喚，在推門而入的瞬間，就被嚇了一大跳。
他一眼就瞧見了方才拔腿跑掉的梅花，此時竟大大咧咧地站在北帝身旁。
“你怎麽在這裏？” 白澤脫口問道。
梅花卻有意避開他的視線，絲毫沒有接話的意思。
“你……”白澤還想再問，眼角餘光瞥見北帝端坐的身影，便收斂了神色，先躬身應聲道：“北帝。”
嘴上雖應答著，可目光卻不受控製地頻頻往梅花身上飄。
梅花被他看得心煩，悄然側過身子，連個正眼都不給他。
嘿？白澤心裏像是被針刺了一下，霎時有些不開心。
他的眼睛盯得更緊了，恨不得在梅花的後腦勺灼出個窟窿。
兩人之間一時陷入無聲的僵持。
這般過了半晌，白澤才猛地意識到周遭安靜得有些異常，疑惑間，他再次抬眼看向北帝。
卻發現北帝正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神意味不明。
白澤心髒一哆嗦，連忙主動請示，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請問北帝有何吩咐？”
湛星朝朝著他輕輕使了個眼色，旋即，目光仿若不經意間，朝著梅花所在的方向悠悠瞥去。
這是何意？
白澤身子前傾，雙眼不自覺地眯起。試圖從湛星平靜的臉上捕捉更多的信息。
往常，北帝哪怕僅僅隻是皺一皺眉頭，他都能瞬間心領神會。
可此刻，麵對這個眼神，白澤卻是一頭霧水。
白澤驚覺自己方才滿腦子都在琢磨梅花的心思，以至於這會兒解讀北帝的意圖時，竟有些力不從心。
他就這般尷尬地僵在原地，迴望著湛星，眼中滿是茫然。
見狀，湛星無奈，輕聲歎了口氣，提醒道：“太虛鏡一事，應當給梅花上仙一個交代了。”
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
聽到這話，白澤這才恍然大悟：太虛鏡一事的真相以及處置詳情，確實是時候該向梅花這個當事人交代清楚了。
梅花聽聞事關太虛鏡，立即有所反應，下意識地順著湛星的目光，迅速看向白澤。
隻見白澤的臉色陡然放晴，腳下生風，幾步疾趨上前。
靠近她之後，他長臂一伸，不容分說地拉過她的手，將一隻鐲子塞到她掌心。
梅花的視線緩緩垂落，看向手中的鐲子。
這鐲子通體瑩潤白皙，表麵刻有符文，其間絲絲縷縷的紅色絮團若隱若現，觸手溫熱。
“這是什麽？”梅花隨口問道。
湛星答：“是呂冰兒的元神。”
梅花一聽，如遭閃電，驚得手腕猛地一甩，嫌棄地將那鐲子“咻——”地飛了出去。
白澤驚愕誌宏，急忙疾步追去，整個人手忙腳亂地去攔。
那鐲子被他在空中顛了好幾下，在最後即將墜落摔碎的前一刻，終於被他險之又險地接住。
然而，不等他喘口氣，便聽到梅花的斥責聲：“你有病吧？居然把那個女人的元神裝鐲子裏，還把鐲子送給我！”
梅花皺眉瞪著白澤，覺得他一定是失心瘋了，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白澤則是表情發懵，雙手捧著鐲子，呆立在原地。
奇怪。梅花這反應，怎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不……不是。這是北……”白澤剛想開口解釋，便感受到右前方一道灼熱的視線刺來。
他陡然噤了聲，而後順著視線投來的方向望去，向北帝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北帝卻飛快地偏過頭去，輕咳了兩聲。
這次，白澤懂了。
北帝這是讓他獨自認下的意思。
“我……”白澤有口難辯，迴頭瞧見梅花正厭惡地皺眉看他，頓覺委屈至極。
他也顧不上許多，大逆不道地在湛星的腦海裏傳音：“北帝，您替我說句話啊？不是您吩咐我把鐲子交給梅花的嗎？”
湛星幽幽傳音迴道：“你行事過於心急了，至少也該先把前因後果跟她講清楚。”
經此一提醒，白澤神色恍然，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站在梅花的角度，她對事情知之甚少，方才那一幕，的確顯得太過莫名其妙了。
都怪他太想討好梅花了，一時心急，才弄成這樣。
“梅花，可能有些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白澤誠懇地解釋：“前兩日，呂冰兒在受審過程中自裁了，所以我才用這鐲子攏住了她的元神。”
說話間，他投手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鐲子。
“呂冰兒是自裁的？”梅花眼眸瞬間瞪大，難以置信，求證地看向湛星。
湛星迎著梅花的目光，緩緩地點了點頭。
梅花還未消化這個令人困惑的消息，白澤便已切入正題：“太虛鏡失竊一案其實已有定論。經我調查核實，盜取太虛鏡之人並非外來之人。”
對於這一結果，梅花倒也不算太過意外，畢竟此前種種跡象已有跡可循。
可她此時仍沉浸在呂冰兒自裁的震驚之中，不禁追問道：“那到底是誰盜取了太虛鏡？該不會就是呂冰兒吧？”
話剛出口，她便自我否定，“不對。以她的修為，不太可能做到。”
“不是她。”白澤輕輕搖了搖頭，隨即把調查出的結果，極為詳盡地講給梅花聽。
他先是提到了熒惑仙體狀況不佳，隨時可能會有自燃焚毀的危險；
緊接著，又講到了熒惑為了挽救自身，不惜動用禁術，卻突遭意外，最終隻能攜鏡出逃的整個過程；
此外，他還提及了卷入此事的各方人物，就連鳳落山上用靈脈滋養的那具靈體也未遺漏。
白澤講述了多久，梅花就怔愣了多久。
直至白澤最後總結道：“總而言之，此事由熒惑星君而起，也隨著熒惑星君的更代結束。其實，並未出現真正意義上的受害者。”
說到這裏，他神色陡然認真起來，目光柔和地看向梅花。“梅花，你不必再為此事自責了。”
不用再自責了？
梅花一時間還無法完全消化如此多的信息，神情還有些凝滯，未能做出反應。
就在這時，她又聽到白澤語氣鄭重地說道：“該自責的人是我。”
活落，他在她的麵前垂下頭，身形微躬。
“對不起。”
“一直以來，都對不起。”
白澤聽到召喚，在推門而入的瞬間，就被嚇了一大跳。
他一眼就瞧見了方才拔腿跑掉的梅花，此時竟大大咧咧地站在北帝身旁。
“你怎麽在這裏？” 白澤脫口問道。
梅花卻有意避開他的視線，絲毫沒有接話的意思。
“你……”白澤還想再問，眼角餘光瞥見北帝端坐的身影，便收斂了神色，先躬身應聲道：“北帝。”
嘴上雖應答著，可目光卻不受控製地頻頻往梅花身上飄。
梅花被他看得心煩，悄然側過身子，連個正眼都不給他。
嘿？白澤心裏像是被針刺了一下，霎時有些不開心。
他的眼睛盯得更緊了，恨不得在梅花的後腦勺灼出個窟窿。
兩人之間一時陷入無聲的僵持。
這般過了半晌，白澤才猛地意識到周遭安靜得有些異常，疑惑間，他再次抬眼看向北帝。
卻發現北帝正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神意味不明。
白澤心髒一哆嗦，連忙主動請示，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請問北帝有何吩咐？”
湛星朝朝著他輕輕使了個眼色，旋即，目光仿若不經意間，朝著梅花所在的方向悠悠瞥去。
這是何意？
白澤身子前傾，雙眼不自覺地眯起。試圖從湛星平靜的臉上捕捉更多的信息。
往常，北帝哪怕僅僅隻是皺一皺眉頭，他都能瞬間心領神會。
可此刻，麵對這個眼神，白澤卻是一頭霧水。
白澤驚覺自己方才滿腦子都在琢磨梅花的心思，以至於這會兒解讀北帝的意圖時，竟有些力不從心。
他就這般尷尬地僵在原地，迴望著湛星，眼中滿是茫然。
見狀，湛星無奈，輕聲歎了口氣，提醒道：“太虛鏡一事，應當給梅花上仙一個交代了。”
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
聽到這話，白澤這才恍然大悟：太虛鏡一事的真相以及處置詳情，確實是時候該向梅花這個當事人交代清楚了。
梅花聽聞事關太虛鏡，立即有所反應，下意識地順著湛星的目光，迅速看向白澤。
隻見白澤的臉色陡然放晴，腳下生風，幾步疾趨上前。
靠近她之後，他長臂一伸，不容分說地拉過她的手，將一隻鐲子塞到她掌心。
梅花的視線緩緩垂落，看向手中的鐲子。
這鐲子通體瑩潤白皙，表麵刻有符文，其間絲絲縷縷的紅色絮團若隱若現，觸手溫熱。
“這是什麽？”梅花隨口問道。
湛星答：“是呂冰兒的元神。”
梅花一聽，如遭閃電，驚得手腕猛地一甩，嫌棄地將那鐲子“咻——”地飛了出去。
白澤驚愕誌宏，急忙疾步追去，整個人手忙腳亂地去攔。
那鐲子被他在空中顛了好幾下，在最後即將墜落摔碎的前一刻，終於被他險之又險地接住。
然而，不等他喘口氣，便聽到梅花的斥責聲：“你有病吧？居然把那個女人的元神裝鐲子裏，還把鐲子送給我！”
梅花皺眉瞪著白澤，覺得他一定是失心瘋了，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白澤則是表情發懵，雙手捧著鐲子，呆立在原地。
奇怪。梅花這反應，怎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不……不是。這是北……”白澤剛想開口解釋，便感受到右前方一道灼熱的視線刺來。
他陡然噤了聲，而後順著視線投來的方向望去，向北帝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北帝卻飛快地偏過頭去，輕咳了兩聲。
這次，白澤懂了。
北帝這是讓他獨自認下的意思。
“我……”白澤有口難辯，迴頭瞧見梅花正厭惡地皺眉看他，頓覺委屈至極。
他也顧不上許多，大逆不道地在湛星的腦海裏傳音：“北帝，您替我說句話啊？不是您吩咐我把鐲子交給梅花的嗎？”
湛星幽幽傳音迴道：“你行事過於心急了，至少也該先把前因後果跟她講清楚。”
經此一提醒，白澤神色恍然，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站在梅花的角度，她對事情知之甚少，方才那一幕，的確顯得太過莫名其妙了。
都怪他太想討好梅花了，一時心急，才弄成這樣。
“梅花，可能有些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白澤誠懇地解釋：“前兩日，呂冰兒在受審過程中自裁了，所以我才用這鐲子攏住了她的元神。”
說話間，他投手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鐲子。
“呂冰兒是自裁的？”梅花眼眸瞬間瞪大，難以置信，求證地看向湛星。
湛星迎著梅花的目光，緩緩地點了點頭。
梅花還未消化這個令人困惑的消息，白澤便已切入正題：“太虛鏡失竊一案其實已有定論。經我調查核實，盜取太虛鏡之人並非外來之人。”
對於這一結果，梅花倒也不算太過意外，畢竟此前種種跡象已有跡可循。
可她此時仍沉浸在呂冰兒自裁的震驚之中，不禁追問道：“那到底是誰盜取了太虛鏡？該不會就是呂冰兒吧？”
話剛出口，她便自我否定，“不對。以她的修為，不太可能做到。”
“不是她。”白澤輕輕搖了搖頭，隨即把調查出的結果，極為詳盡地講給梅花聽。
他先是提到了熒惑仙體狀況不佳，隨時可能會有自燃焚毀的危險；
緊接著，又講到了熒惑為了挽救自身，不惜動用禁術，卻突遭意外，最終隻能攜鏡出逃的整個過程；
此外，他還提及了卷入此事的各方人物，就連鳳落山上用靈脈滋養的那具靈體也未遺漏。
白澤講述了多久，梅花就怔愣了多久。
直至白澤最後總結道：“總而言之，此事由熒惑星君而起，也隨著熒惑星君的更代結束。其實，並未出現真正意義上的受害者。”
說到這裏，他神色陡然認真起來，目光柔和地看向梅花。“梅花，你不必再為此事自責了。”
不用再自責了？
梅花一時間還無法完全消化如此多的信息，神情還有些凝滯，未能做出反應。
就在這時，她又聽到白澤語氣鄭重地說道：“該自責的人是我。”
活落，他在她的麵前垂下頭，身形微躬。
“對不起。”
“一直以來，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