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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唱罷,整個花船內外,竟然鴉雀無聲。


    大少看看左右,隻見眾人都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眼神直直地盯著台上,一臉沉醉。


    他心中疑惑,這是啥情況?莫非這曲子他們不喜歡?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往常聽曲,一曲終了,喝彩聲、叫好聲那是不絕於耳。現在這是啥情況?


    正當他滿心狐疑時,王夫之率先迴過神來,緩緩起身,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大喝一聲:“好曲。”那聲音清脆有力,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


    緊接著,花船內爆發出如雷般的喝彩聲:“好!好一個絕妙的曲子!”


    “這曲調,當真是一絕!”


    外麵的人也紛紛響應,歡唿聲此起彼伏。


    陳子龍站起身來誇讚:“師弟好才藝,為兄從未聽過如此鼓動人心之曲。聽得為兄,心情澎湃,恨不得馬上投筆從戎,投身軍武,英勇殺敵,戰場殺敵。


    此曲兄記下了,定當傳頌天下。”


    “我等也記下了,此曲理應傳頌天下。”


    姑娘們則手持絲帕,輕掩嘴角,眼中滿是驚訝與讚賞。


    大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並非曲子不受歡迎,而是太過精彩,把眾人都深深吸引,沉浸其中,以至於一曲唱罷,竟一時忘了反應。


    大少忙拱手迴禮:“見笑,見笑,兄長過獎,弟汗顏。”


    李淩波掩口笑問:“公子此曲真是鼓舞士氣的好曲子,聽得奴家這些姑娘們都想從軍了。想來其它曲子定也不凡。”


    程風笑笑:“是否不凡,諸位聽後便知,本公子再唱一曲有關學子的曲子,即然是關於學子的曲子,那肯定是要歡快的,喜慶的才行。


    本公子下麵唱的,是來至舊港宣慰司東番島的校園歌曲巜童年》,希望大家喜歡。”


    “虛穀公子請,我等定洗耳恭聽。”


    程風再次站在花船中央,用很可愛的表情,很活潑的舞蹈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操場邊的秋千上,隻有蝴蝶兒停在上麵。


    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拚命嘰嘰喳喳寫個不停。


    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遊戲的童年。


    雜貨鋪裏麵什麽都有,就是口袋裏沒有半文錢。


    青白娘子和老和尚,到底為啥要水漫金山?


    隔壁班的那個女孩,怎麽還沒經過我的窗前。


    嘴裏的零食 手裏的話本,心裏初戀的童年。


    總是要等到睡覺前,才知道功課隻做了一點點。


    總是要等到考試以後,才知道該念的書都沒有念。


    一寸光陰一寸金,老師說過寸金難買寸光陰。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太陽總下到山的那一邊。


    沒有人能夠告訴我,山裏麵有沒有住著神仙。


    多少的日子裏,總是一個人麵對著天空發呆。


    就這麽好奇 就這麽幻想,這麽孤單的童年。


    陽光下蜻蜓飛過來,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


    水彩蠟筆和萬花筒,畫不出天邊那一條彩虹。


    什麽時候才能像高年級的同學,


    有張成熟與長大的臉。


    盼望著假期 盼望著明天,盼望長大的童年。


    哦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盼望長大的童年 。”


    “好,好曲子。”


    “公子,好聽是好聽,可是有些言語聽不懂,啥是黑板?啥是水彩蠟筆?啥是萬花筒?”


    大少剛唱完,在一片叫好聲中,竟然聽到了這麽多的問題,頓時就有些頭大。


    陳子龍也跟著重複:“是啊師弟,啥是黑板?啥是粉筆?啥是水彩蠟筆?啥是萬花筒?”


    王夫之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大少,看樣子是很想知道答案。


    大少歎息:“黑板就是東番島上好學堂,先生用來寫字的工具,粉筆就是先生用在黑板上寫字的筆。


    因為方便擦除字跡,特別適合先生教學生用,你們如果有機會到東番島的學堂去,就能看見這種教學工具了。”


    陳子龍點點頭:“有機會一定要到東番島去看看。”


    “對,機會一定要到東番島去看看。”眾學子都點頭。


    大少哈哈大笑:“如果哥哥們願意到東番島去看看。本公子保證,蘇祿郡主是非常歡喜的。


    本月初十有船來南京接工匠去東番,哥哥們如願同行,明日就了準備,找夫子請假出門遊學,我們正好可以同行。”


    王夫之眼前一亮:“虛穀也要同去?”


    大少點頭:“事件是弟促成的,弟自然是要去給蘇祿郡主交代。”


    王夫之大喜:“那沒說的,兄願意同去。”


    陳子龍想了想:“我也同去。”


    花船內眾學子也有十幾人應聲:“我也願意同去。”


    程風笑笑:“願意去的先找子龍哥哥報個名,到時好一並通知。”


    紈絝公子們在商量遊玩事宜,歌姬們不敢打擾,直到商量好後,李淩波才笑道:“公子好才情,此曲果是不同凡響,聽得奴家都想去看看。”


    “姐姐們如果願去,本公子自然是求之不得。為了感謝姐妹們的支持,本公子想起一曲,最是和姐姐們的情景。


    隻是此曲傷感,本公子有些不敢唱,怕姐姐們聽了會痛哭。”


    李淩波坐正:“聽了會疼哭的曲子?奴家好奇的緊,公子如願吟唱,奴等感激不盡,更願意洗耳恭聽。”


    大少看看幾位歌姬:“姐姐們可想聽聽?”


    “奴等願意洗耳恭聽。”在場的幾位歌姬紛紛點頭。


    大少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唱給姐姐們聽,姐姐們聽了可別哭就好。”


    大少清了清嗓子,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歌詞,對一些不合情節的做了一下改動。


    稍微醞釀了一下情緒,眼睛裏就含上了眼淚,一首《歌姬淚》脫口而出。


    “多少人為了生活,曆盡了悲歡離合。


    多少人為了生活,流盡血淚,心酸向誰說。


    啊,有誰能夠了解,做歌姬的悲哀,


    暗暗流著眼淚,也要對人笑嘻嘻。


    啊,來來來來唱曲,琴弦開始撥動,


    就不管他人是誰,人生是一場夢。


    ……


    多少人為了生活,曆盡了悲歡離合。


    多少人為了生活,流盡血淚,心酸向誰說。


    啊,有誰能夠了解,做歌姬的悲哀,


    隻有流著眼淚,也要對人笑嘻嘻。


    啊,來來來來唱曲,琴弦開始撥動。


    就不管他人是誰,人生是一場夢。


    ……”


    大少還沒唱完,已經聽到了抽泣聲。


    歌聲剛停,就聽到船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好曲子,難得虛穀公子懂得我等下賤之人的苦楚,今日虛穀公子的花費,老身請啦。”


    大少聞言,迴頭一看,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子從後台走了出來,眾歌姬紛紛起身行禮:“見過,媽媽。”


    大少一聽眾歌姬的稱唿,頓時明白,這女人就是春風樓的老鴇子。


    大少很有禮貌的拱手行禮:“見過老板娘。”


    女人一楞,不知道這位虛穀公子為何叫自己老板娘,但還是迴了一禮:“老身李麗華,見過虛穀公子,公子萬福。”


    程風躬身一禮:“山東登州府程風程知秋,見過李大家。”


    “程公子客氣,老身聽公子新詞,似乎對我等風月之人頗有同情,老身很是感動,自然也想知道,程公子對我等妓家如何看待?”


    “這個,不瞞李大家說,是有些不一樣的看法,隻是這種看法,以現在的禮教主體有衝突,固不敢明說。


    不過,我們雖然不能說現在,但可以說古代。在唐漢以前,歌舞是雅事,是同禮相輔相成的,古稱禮樂,是同國家祭祀,相輔相成的兩大基本之一。


    秦,漢,唐時,君臣同舞,君臣同樂,還是雅趣,其高貴程度,可見一斑。


    先秦時期的詩經,秦時期的韻,漢時的賦,唐時的詩,宋時的詞皆是如此。


    但至北宋之後,樂突然就變成了上不了台麵的下九流,竟然以娼同流。


    會出現這種變故,想來是有心懷叵測之人,為了一己私利而故意為之,坑害了眾多善樂,樂舞之人,時為不公。


    在我看來,無論是歌舞,雜耍,戲曲,戲法都是高雅的技藝,民族瑰寶。


    你們也不是下賤之人,你們是傳承民族瑰寶的藝術家,學以致用的踐行者,從這些方麵來說,你們不但不下賤,反而具有高貴的氣質和修養。”


    眾人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是藝術家,但是從字麵意義上也能理解藝術家是好還是壞。


    “師弟,咱們今日是來聽曲的,萬不可信口開河。”


    眼看著大少越來越口無遮攔,越說越帶勁,陳子龍忙站起身來打斷了大少的即興演講。


    “李大家,諸位貴客見笑,我師弟年紀小,說話喜歡胡言亂語,大家莫要當真。”


    “陳公子說得對,今日是來聽曲的,隻說曲調,不談其它。


    姑娘們,把虛穀公子教大家的曲子再唱一遍。”


    李麗華也是滿臉笑容,向四周賓客行禮打圓場。


    李淩波也附和起來:“姐妹們一起來,溫習一下虛穀公子的新曲。”


    花船上再次響起了絲竹管樂之聲,新曲調也隨著反複的傳唱,很快傳遍了秦淮河畔所有的花船。


    虛穀公子的名字,也隨著這些新曲傳滿秦淮。


    歌姬們輪番吟唱,眾遊客也隨聲輕吟,大少坐在茶桌前,聽著雅音繞梁,提筆在紙上寫著什麽。


    大少寫得專注,陳子龍,王夫之搖頭歎息,擔心大少從此上頭,陷入泥潭不能自拔。


    直到華燈初上,遊興未盡的大少才被陳子龍強行抱走。


    送走虛穀公子一行紈絝,李淩波迴到花船,見丫鬟顧媚兒遞過來一張紙,眼睛裏充充滿了羨慕和向往。


    見丫鬟的表情奇怪,李淩波很好奇,紙上寫了些啥東西?


    定睛一看紙上的字跡,差點刺痛眼睛,好醜的字體。再看書寫人,登州程風。


    沒想到那虛穀公子文才斐然,字卻寫得如此的醜陋,一看就是剛才啟蒙,還沒好好練習的那種水準。


    隻是看了紙上的詞句,令李淩波感慨萬千。


    念奴嬌·歎李淩波


    山東登州程風留


    秦淮煙水,正波搖月碎,風撫垂柳。畫舫笙歌音嫋嫋,曾記淩波仙秀。素手調弦,朱唇輕唱,豔絕金陵右。身姿搖曳,韻驚多少佳偶。


    憶昔初入章台,才情傾眾,未懼歡場囿。心向情真尋愛侶,怎奈塵緣難守。世事無常,繁華終散,夢斷黃昏後。空餘殘照,悄吟離恨依舊 。


    新詞讀完,李淩波已經是熱淚盈眶,掩麵痛哭,隻一麵之緣,虛穀公子對自己竟然如此了解。


    要不是這虛穀公子年紀太小,李淩波都以為小孩是愛上了自己。


    幾月後,大少的新曲傳遍了大江南北,禦賜大明遊玩使程風,程大少爺的風流名聲,也在大明各地的青樓楚館傳播開來。


    新曲的曲名也被稱定為新的詞牌,虛穀公子的才名也得到眾風流才子的認可。


    不少的風流才子也開始遵照程大少爺新曲的格式,開始填詞,各種新詞不斷的出現。


    同時,程大少這一通藝術新理論,也伴隨著他的新曲牌,傳遍了大江南北,虛穀公子也在大明各地青樓楚館留下了一個好名聲。


    同時這些新曲調核心說辭也傳進了仕林,傳進了朝堂。


    也遭到了部分讀書人的唾罵,大少的這一套說詞,被仕林定性為歪理邪說,也引起了朝中文官的不滿。


    當這些傳聞傳到袁可立耳朵裏的時候,袁可立也是氣得暴跳如雷。


    不過他倒不是為這些歪理邪說生氣,他生氣的是這小子,小小年紀就敢去逛青樓。


    還在青樓說了這麽一大堆,有傷風化,大逆不道的話。臨走還給那青樓名妓填詞,真是太過分。


    袁可立很想把這無法無天的小家夥抓來狠狠的揍一頓,可惜這個時候,大少已經跑到台灣去了,想揍也抓不著人。


    但是,大少跑去台灣,這事也不能隨便過去,京城裏彈劾程風,胡言亂語,擾亂綱常的奏書,雪花般的飛進紫禁城,堆滿了崇禎皇帝的禦案。


    沒想到這小子,小小年紀竟然就去逛青樓,還在青樓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搞得崇禎皇帝也興奮不已。


    他很想知道,那個袁可立知道自家小徒弟九歲就逛青樓,不知臉色是何變化。


    不過話又說迴來,這小子的詞,填得還是不錯的,但還是想下旨把他招迴北京來打一頓。


    要不是英國公,定國公,定遠候幾個老頭出言嘲笑滿朝文官,吃飽了撐的,竟然不知道什麽叫童言無忌!


    都是活了幾十歲的人了,還同一個不知香臭的孩童爭口舌長短,也不怕傳出去被世人笑話。這彈劾程風的鬧劇,才算是暫時的偃旗息鼓。


    但是文官們都達成了一個默契,以後等著熊孩子長大了,最多讓他考到個秀才就算完事。


    在往上走,無論誰做主考官,都不能讓他上榜,算是徹底斷了大少科舉上進的路。


    雖然大少根本就不會走科舉這條路,他連童生都不會去考,更別說更高的了。


    ……


    十一月初九,淡水終於來船,船隊是東海艦隊排出來的,領隊的是長白山號艦長種花敬德。


    隨行的有陳江平,王光忠的步兵運輸艦和正在試航行的兩艘綜合醫療保障船,901扁鵲號,902岐伯號,開船的都是船廠的人。


    一下來了五艘船,兩艘醫療船還是空的,兩千多工匠及其家屬共一萬二千多人,一次就能輕鬆的運走。


    十一月初十,曹金虎,月兒,木蘭等開始組織工匠們登船。王夫之,陳子龍,黃宗羲,方以智,都來程家大院。


    特別沒想到的是吳昌時,陸世儀竟然也在南京,兩人聽聞可以到東番島去看看,也要同行,陳子龍隻能把二人一同帶來,這讓大少驚喜不已。


    馬上就要離開,大少對柳隱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好好的守著家,好好的跟著先生學本事。


    詩詞琴畫方麵也可以多去找老師和師母請教,需要用銀子就找吳掌櫃支取,不用客氣。


    少爺要離開,月兒姐姐,木蘭姐姐也要離開,偌大的家裏就留自己和兩丫鬟,柳隱很慌張,不知道今後的時間能不能應付的來。


    十一月十一日,柳隱跟著吳掌櫃前往碼頭送行,看著船隊離開,少爺的身影漸漸遠去,心裏忐忑不已,哭得是稀裏嘩啦。


    ……


    再說陳子龍一行,跟著大少來到金陵碼頭,看著那巨大無比的大船激動不已。


    早聽說紅毛夷人的船巨大,可從來沒有見過,這迴算是有機會近距離觀察了。


    特別是方以智,他本來就對格物學感興趣,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這傳說中的巨船,還沒上船就興奮的在碼頭上走來走去,從船頭看到船尾。


    上船時又被舷梯吸引,他所見過的所有船隻,無論大小,上船都是搭上兩塊木板,上船時搖搖晃晃的,有不少的人因為重心不穩還會掉到水裏去。


    眼前這大船的大船,竟然用的是樓梯,還是帶扶手的那種!這讓方以智等人好奇心起,上了船都不願意離開,幾個就守住舷梯旁,想看看舷梯是怎麽抬上船的。


    大少也懶得管這幫子好奇寶寶,也不怕他們看出什麽竅門來,有些東西隻看外觀是看不明白的。


    等到人員全部上完,隻聽得一聲刺耳的聲音響徹雲霄,方以智就看見兩名身著勁裝女孩站在舷梯兩旁的立柱下,同時拉動兩條細鐵鏈。


    隻聽得嘩嘩嘩的聲響,那舷梯竟然慢慢的變形,收縮成團。


    兩女孩又拉住船舷上的轉盤,用力向下轉了幾圈,那收縮成團的舷梯便倒翻到了甲板上,穩穩放好。


    也沒見升帆,這船便自動向江心退去,船頭離開碼頭十丈開始轉向,船尾向上遊轉動,不到十個唿吸,船身便順了流,才見中間主桅杆升起一麵細長的怪帆,船速猛然加快。


    方以智大唿神奇:“虛穀老弟,這就是紅夷人的大板船嗎?”


    程風笑笑,搖搖頭:“不是,真正的紅夷大板船,船身比這個寬。船帆也不一樣,非常寬大,帆麵比船身還要寬大得多,還是軟帆,沒有這船的帆合理。”


    “原來如此,那紅夷人的大板船是什麽樣的?公子可否詳細介紹一下。”方以智知道這不是西夷船後,還是想了解一下。


    程風笑笑:“這個不需要細說,東番島有二十多條西夷船的戰利品,到時讓哥哥們直接登船查看,豈不更好。”


    方以智大喜:“那感情好,既然東番島有實物,那還在這裏談個什麽勁,到時候直接去看就是了。”


    “就是嘛,外麵風大,怪冷的,咱倆到指揮室裏去喝茶。”


    然而,進了指揮室的眾才子們更是大驚小怪起來。指揮室裏的鍋爐,汽笛,儀表台,方向盤,一堆的羅盤,巨大的琉璃窗,會傳音的擴音器,都顯得那麽的神奇。


    還有那頭頂的幾顆巨大的珠子,都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艦隊順流而下,船速本來就快,才靠近長江口,艦船上的六麵風帆全部升起,速度猛然加快,艦隊如同脫韁的野馬,向著海麵狂奔而去。


    “好快的船速。”正在甲板上考古的眾才子們差點摔倒,嚇得驚唿不已。


    參觀了甲板,王夫之,黃宗羲,方以智幾人又下到二層船艙走了一遍,隻見到巨大又明亮的食堂,清潔的廚房等,唯一沒有發現自己想看的紅夷火炮在那裏。


    程風並不想讓他們知道,甲板上那些用帆布蓋著的大鐵盒子就是艦炮。


    等到夜晚迴休息艙時,才發現船艙過道和休息室裏那種巨大的珠子,黑夜裏能發出明亮的光,照得船艙亮如白晝。


    那些大珠子竟然是夜明珠,東番島的富裕程度,讓好奇的眾才子們更是睡不了覺。


    程風以為會有人問自己那圓球為什麽會發光,為此還準備了一大堆的言辭。


    可惜沒有一個人問為什麽會亮,反而在那裏研究這麽大的夜明球需要多少年才能長成,把個大少鬱悶的要死。


    整整過了一天,那興奮勁都沒有降下來,可惜,沒有人解釋這些東西是怎麽做到的,幾人研究了一天一夜也沒看明白。


    他們都是飽讀詩書的才子,也不好意思詢問別人是為什麽,總覺得讀了這麽多年的書,連這些東西都不知道,有些丟人。


    自然也不會想著去問大少為什麽,在他們慣性的思維中,這麽高深的東西,大少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十一月十二日正午,艦隊進入淡水河範圍,方以智遠遠的就看見兩條鼓滿帆的大船正在河口地帶遊蕩。


    “虛穀,那是不是西夷船?”


    聽方以智詢問,程風抬眼看了一眼:“正是西夷船,這種船形有個正規名字叫蓋倫船,目前還是西夷人的主力戰船。


    淡水還有別一條西夷船,主要是用帆和槳作動力,叫西班牙槳帆船,有空帶哥哥們去看看。”


    臨近傍晚,遠處碼頭停放的兩排西式船,把個方以智下巴都快驚掉了。


    萬萬沒想到這裏竟然會有這麽多的西式戰船,這全是戰利品?方以智有些不敢相信。


    船隊靠岸,曹金虎,種花敬德,陳江平等開始組織工匠們上岸。


    台北管理委員會早有工作人員等在碼頭上負責接待。


    他們會根據工匠的技術工種,按照提前商量好的分配方法送往各處廠礦。


    眼看天色將晚,大少也沒用讓月兒兩人去備車,隻是帶著幾位才子徒步去軍事醫學院。


    之所以會去軍事醫學院,是因為這裏的校舍建設的比較完整,有多餘的住房可以安排訪客住宿,也是因為大少,月兒,木蘭幾人的宿舍也在這裏。


    剛走上去學院的大路,眾才子驚訝這路修得可真寬,關鍵是地麵好象鋪了整塊的石頭,很是平整。


    才走了半裏路,就聽到空中傳來鐺鐺鐺的金屬撞擊聲。


    “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鍾聲?”在場的眾才子基本都是富二代,官二代,家裏都有西洋鍾這個洋玩意,剛聽到鍾聲,幾人就是四處尋找鍾聲來源之處。


    程風伸手指著遠處的一座小山:“聲音是從那小小頂上的鍾樓傳出來的,現在是下午五點整。”


    “天啊,那鍾好大,這麽遠都能看見指針。”隨著程風手指的方向,幾人看到了遠處山頂上那巨大無比的鍾樓。


    程風笑道:“當然大了,那鍾可有一丈二尺方圓,有你們兩個人加起來還高。”


    幾大才子看著遠處的鍾樓發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呆,這才迴神,邊走邊研究鍾樓的問題。


    正興致勃勃的聊著天,不經意的就走到了科學院的大門口。


    大少看著高大的學院大門,正準備介紹介紹,就聽見大門傍邊的附屬醫院裏傳來那若隱若現又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把眾才子下得臉都白了。


    “師弟,那院子裏關的是犯人嗎?怎麽聽聲音叫的這麽淒慘?”陳子龍都忍不住的詢問情況。


    “這怎麽是關犯人的地方呢?這是醫院,救死扶傷的地方,那些哀嚎聲是受傷的人發出的。”


    “聽那哀嚎聲無比的淒慘,就好像有很多的人在受刑法一樣。”


    “哥哥們,這裏剛打過幾次大戰,受傷的人頗多,但是那受傷的海盜就有幾千人,這哀嚎聲多是很正常的。”


    “那咱們能不能去看看?”軍事醫學院附屬醫院這個新鮮感十足的名稱吸引了大才子們。


    他們都沒有聽過除了皇宮的太醫院外,哪裏還有人敢把醫館叫醫院的,就憑起這名字的膽魄,就想去醫院看看是怎麽迴事。


    大少本不想讓這些天之驕子們進醫院去聽那些哀嚎聲,可禁不住這些才子們對醫院感興趣,隻得帶著他們進了醫院查看一番。


    既然都要到醫院參觀,那就不妨問一問醫院最近的情況了。


    大少帶著才子們進了醫院,同大廳裏的學生們打了招唿,直接帶人上了二樓院長辦公室,正好看見戴銘軒在值班室裏寫東西。


    人還沒進屋子,大少就輕微喊了聲:“戴爺爺好。”


    一聲童音入耳,戴銘軒抬頭就看見程風帶著幾個公子哥進來,那胖嘟嘟的小臉還是那麽的熱忱,看著小孩活潑可愛的胖臉,戴神醫頓時就開心起來。


    “風哥兒迴來了。”


    程風嘻笑:“剛下船就來這裏拜見戴爺爺來了,同時也想了解一下傷兵的救治情況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了?也就一般般吧,反正傷員都死得會差不多了。”


    “怎麽會這樣?大約死了多少?”程風並不好奇,沒有抗生素,外傷就是賭命,命大的活,命小的死。


    “六成。”


    “還有四成活著,不錯了。都死了六成的傷員,不知道醫學生們手藝練習得怎麽樣?”死了多少人,大少不關心,大少關的是學生們學了多少本事。


    “還行吧,每位學生都做了一二十幾個接骨縫合的手術,都練習得不錯,要不然死的人都沒有這麽多。”


    陳子龍幾人聽了都嚇一跳,這是什麽庸醫,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師弟,這裏的郎中不行啊,看病能死六成。”


    程風一臉的無所謂:“哥哥可別亂說,這醫院的郎中可都是京城太醫院出來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平時治個頭疼腦熱的利害得很,隻是這迴治的是外傷,又加上要帶學生,自然就差了些。


    不過沒關係,本來都是一群要上菜市口一刀的貨,能有機會活四成,也算是他們為醫療事業做貢獻了。


    下次再遇見了,就有可能活五成,一,或六成,這就是進步了,等需要給自己人治療的時候,至少死亡率不會那麽高。”


    懂了,對方是海盜,死囚,這是在廢物利用。眾才子們不言語啦。


    見才子們不言語啦,大少話風一轉,說起了另一件事。


    “戴爺爺,我今天過來不是問這些海盜傷員的,是有別的事情要說。”


    戴銘軒放下手中的筆問:“是什麽事情,說來聽聽。”


    “爺爺可知道一種叫黃花蒿的藥材?就是青蒿的一種!”


    大少準備過一年開始搞安南,必須準備好治療瘧疾的藥,本來是想找金雞納霜的。現在的金雞納霜還在陶唐洲,西夷人還沒有發現,一時半會的還搞不來!


    大少也懶得去想那金雞納霜,治病不徹底不說,還容易留下後遺症,還不如直接搞青蒿素,反正搞青蒿素的化學洗液已經有了,要做出青蒿素來並不難。


    戴銘軒表示:“黃花蒿?知道啊,咱們周邊就有,多得很。你要那黃花蒿有何用?”


    程風笑道:“那爺爺能不能組織你手下的學生把這學校的荒地開幾畝出來,專門種這黃花蒿,明年咱們有大用。”


    戴銘軒點點頭:“在這個地方,這藥倒是應該多準備一些,畢竟這裏的瘧疾太容易發生了,正好這藥可以治。


    這個提議也不錯,本來學生們也應該知道藥物種植的方法,正好跟他們練手了。”


    “戴爺爺說的是,還是戴爺爺高瞻遠矚。”程風頓時眉開眼笑,一通的馬屁拍了上去。


    這老少也才隨便聊聊幾句,聽見後麵傳來鐺鐺鐺的敲鈴聲。


    就是叮叮當當的敲鍾聲,眾才子看向大少。


    程風嗬嗬一笑:“這是食堂敲鍾,通知大家去吃晚飯,走吧,我帶你們去品嚐一下這裏的集體大食堂。”


    “戴爺爺要一起去嗎?”


    戴銘軒擺擺手:“你們先去,老夫寫完再走。”


    “那行,我們先行一步,戴爺爺再見。”


    大少很禮貌的和戴銘軒告別,才帶著眾人走出院長辦公室,剛走到樓梯口,迎麵就走過來二十幾位少男少女。


    少男少女們突然見到程風和月兒,木蘭兩女,先是一愣,隨即向前站成三排立正,舉手行禮:“院長好,師姐好。”


    月兒和木蘭也是立正迴禮:“師弟師妹好。”


    這樣的氣氛,眾才子們感覺好稀奇。這時才見程大少爺,並沒有像那些同學一樣先立正,而是很隨意的麵對著眾少男少女舉手迴了一個禮。


    就說了一聲:“同學們好。”便放下了手。


    隨後就是月兒和木蘭兩人放下了手,再然後才見那些少男少女們放下行禮的手。


    少女們上前把月兒木蘭圍住,開始熱情的問東問西。


    少男們也來到大少麵前詢問:“院長可是要去食堂?”


    “是啊。”


    “我們可否同路?”


    “當然可以,咱們都是去食堂,必須同路。”


    “同路,同路。”大夥兒嘻嘻哈哈的,還沒走上幾步,又來了一幫同學。於是行禮迴禮問好,一係列動作又來了一遍。


    等大少來到食堂門口,在食堂裏排隊的同學又是稀裏嘩啦的。又來了一遍行禮迴禮的流程。


    這同學的禮剛行完,先生們又來了,於是又是一次集體性的給先生們的經曆。


    站在旁邊的王夫之扳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這一路的距離,程大少爺前前後後行了二十幾次禮,這行禮迴禮的流程才做完。


    看看站在食堂各處的學生,並沒有人往廚房的位置靠,才子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卻見月兒木蘭兩位姑娘抱了一搭木製餐盤過來,給幾位公子哥一人發了一個餐盤。


    陳子龍看了看木餐盤,共有一個大格,四個小格,正不知道怎麽用,就聽大少說道:“哥哥們跟著我一起,排隊取餐。”


    大家覺得這是挺新鮮的,也不好現在就問,這是什麽樣的流程?


    陳子龍隻能把王夫之拉在自己前麵排好,跟在程大少後麵。


    隻見大少站在廚房窗台前。把餐盤遞給裏麵的婦人,然後扶著那窗台向上一跳,整個人就掛在了窗台上,那眼睛快速的把裏麵的幾種菜品看了一遍。


    那胖乎乎的手指,指著裏麵的幾種菜大叫:“奶奶,我要這幾種菜。”


    “哎喲,我們公子爺啥時候來的?奶奶都快半年沒見到你啦,公子爺在外麵肯定受了不少的苦,這臉都瘦的沒肉了。”裏麵打菜的老婦人那是滿臉堆笑,把大少要吃的,每一種菜都打得滿滿的。


    站大少旁邊維護秩序的葉兒和木蘭都不忍不住想笑。


    王夫之,陳子龍幾人都忍不住的多看了程大少幾眼,那胖乎乎的小臉,怎麽看也沒像餓瘦的樣子。


    不知道裏麵這打飯菜的老婦人是怎麽看出來,這小子餓瘦了的。


    看著婦人把飯菜給自己打得滿滿的,大少是眉開眼笑,說了一句:“謝謝奶奶。”便跳下窗台。


    伸手把窗台上的餐盤端起。笑嗬嗬的坐到遠處靠牆邊的座位上。


    月兒這才安排王夫之上前取飯菜,王夫子的身高比大少要高大半個頭,不用像大少那樣把自己掛在窗台上,才能看見裏麵的菜品都有些什麽。


    但是王夫子還是學著大少的樣子,把自己掛在了窗台上點菜。這樣的吃飯方式,王夫之感覺新鮮的不得了。


    所有的人都打完了飯菜和大少坐在了一起,才看見其他的同學陸陸續續的排成了幾隊取餐。


    看著在那裏規矩排隊的學生,又看了看自己手裏菜盤上那豐富的菜肴,黃宗羲問大少:“這裏的菜好多,比咱們國子監的好多了。不知道這樣的一餐需要多少銀子?”


    程風搖搖頭:“不知道,這裏的飯菜都是免費的,具體一餐需要多少銀子,我還真沒問過。”


    “餐食是免費的?這裏的學堂這麽富有的嗎?他們這裏的束修需要多少?”陸世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有束修,這裏的學校都是免費的。”


    “不可思議,真的不可思議。這麽多的學生不用束修,飯菜還免費,這一年得花多少錢?”


    大少也不知道到如何解釋,才能用幾句話把這邊的事情說清楚。


    隻能解釋:“這裏的情況,一時半會說不清楚,要是真想把這事情說清楚,沒個三五天都說不明白。


    你們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自己自己親力親為,親眼所見,慢慢的也就了解了,這事急不來。


    但是你們記住一點就行,這裏的學校是由政府出錢開辦的。不單不要束修,衣食住行全免。


    不但包吃住還包衣物,當然也包括住宿用的全套鋪籠帳蓋。”


    “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所有的人都讀得起書?”


    大少點頭:“是啊,這裏的政府有規定,小孩子五歲進幼兒園學習,七歲就要正式進學堂讀書,無論男女都要讀書,不讓女孩進入學堂讀書是犯法的,父母是會坐牢的。”


    “難怪,這學堂裏的女孩那麽多,這地方,真是人間樂土。”


    談笑間,幾人吃了頓新鮮的不行的晚飯。原以為來到東番島,大少還會像南京那樣,帶著大家夥各個餐館的亂竄。


    沒想到這東番島學堂裏的餐食,竟然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吃飯的方式方法都是新鮮而好奇的。


    等到從餐廳裏出來,大少帶著眾公子哥們到了自己住宿的地方,看著那個六人住的集體宿舍,與外麵的客棧截然不同,眾公子哥兒更是驚歎不已。


    吳昌時好奇的問:“程小公子,這地方沒有丫鬟婆子伺候嗎?”


    程風笑道:“這裏的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隻有上級和下級的社會分工,沒有主人和下人之說。


    更不可能有丫鬟婆子伺候人的事,在這裏,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做,沒有誰會伺候誰。”


    雖然程風說的這些內容,大家聽得似懂非懂,但是能明顯感覺到,這裏同大明兩京十三省的習慣完全不一樣,覺得好高大上的樣子。


    眼看天色漸晚。眾才子們準備挑燈夜讀,問大少哪裏有蠟燭?


    大少笑嗬嗬的從旁邊的牆上取下了兩盞奇怪的物什放在桌子上,那奇怪的物什上竟然有一層明亮的琉璃罩,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學堂真的好奢侈。


    大少放好物什,輕輕的一扭,那物什上的琉璃罩便抬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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