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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正的死兆星在閃爍。


    好不容易度過孟達叛逃之劫,現在要開始零零七,加不完的班?


    能力不同,效率不同。


    以諸葛亮的政務處理能力每日都得加班加點,法正政務處理能力弱於諸葛亮,加班加點將會更頻繁。


    法正已經能預感到接替諸葛亮的公務後,人生將暗無天日!


    這是要累死我?


    為什麽法正不跟諸葛亮搶錄尚書事?


    因為法正有自知之明!


    不是非得將權力抓在手中,才叫高明。


    事少錢多離家近,才叫人生!


    如果天天熬夜加班,事還做不完,那叫折磨!


    法正的人生追求就不是抓權折磨自己,而是跟著劉備北伐立功、青史留名、享受人生。


    熬夜加班處理政務哪比得上雄姿英發開疆拓土?


    法正忽生懷疑:丞相和燕王,看似爭吵,實則衝我來的?


    一旁的關羽,此刻也覺察到了不對勁。


    諸葛亮和劉封平日裏雖然走得不近,但也遠遠沒差到需要爭鋒相對的程度。


    今日卻吵起來了!


    諸葛亮那聲“剛猛難製”,劉封那聲“小人”,都在互相往對方臉上懟。


    劉封甚至都開始拍桌子怒喝了。


    演得挺好!


    可你倆這是當我們,都昏聵老邁了?


    再看劉備、劉禪反應,關羽忽然明白了:合著這裏就我、孟起和法尚書不知情?


    嗯,不對。


    孟起知情與否,不重要。


    跟著太子去益州,孟起巴不得如此!


    所以。


    這是專門演給我和法尚書看的?


    現在的氣氛,有點詭異。


    諸葛亮/劉封:配合的不錯!(開心)(*^▽^*)


    劉禪: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激動)(><)


    馬超:悄悄的吃著糕點!(好吃)(`)


    法正:我竟無言以對!(無語)o__o“…


    關羽:關某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無奈)╮(╯▽╰)╭


    劉備:這家沒朕,都得散!(黑線) ̄□ ̄||


    良久。


    法正長長的唿了一口氣,看向諸葛亮:“丞相,你的才能有目共睹,我認為你不用向燕王殿下證明。不如由我替丞相前往。”


    話音剛落。


    劉封又拍桌子:“法尚書,這是孤跟丞相之間的事,還請你不要插手!你得留在江陵總攬朝政!孤就不信了,沒了丞相,這江陵的朝政還能亂了?”


    法正嘴角抽了抽,很想來一句:沒了丞相,這江陵的朝政還真會亂!


    不是我小覷我自己!


    論處理政務,我壓根不配跟丞相比啊!


    就在法正還想反駁時,得到劉封示意的劉禪,也終於到了表現的機會,起身道:“諸位還請聽吾一言。


    吾自任太子以來,鮮有功績,常懷愧疚。既恨不能為國家出力,又恨不能為父皇分憂。


    如今。


    父皇欲委吾以重任,吾又豈能因年幼而推卸?身為太子,若遇難事當以勇氣為先,而後善用賢臣之言。


    吾又為益州刺史兼征西將軍,入益州統諸將北伐雍州,本就分內之事。


    今有吾兄在荊北牽製張郃徐晃等眾,再有丞相、驃騎將軍以及益州諸將相助,何愁不能奪取雍州?


    願諸位助吾一臂之力!”


    說完。


    劉禪躬身向眾人行禮。


    看著雖有激動但發言條理清晰的劉禪,劉備的臉上也洋溢了笑容。


    朕的兒子,不差!


    關羽看向劉禪的眼神,多了幾分驚訝,顯然是第一次看到劉禪如此。


    很快。


    關羽的臉上,也洋溢了笑容。


    一直以來,關羽都是劉禪的絕對支持者。


    看到劉禪此刻雖然稚嫩但不失擔當的表現,關羽心中的喜悅也不比劉備差!


    “關某本想與太子同往,可惜荊州軍務纏身不能輕離。孟起就不要推辭了。”關羽改了口,看向馬超。


    一直在默默吃著糕點的馬超,聽到關羽的話,霍然起身,拍著胸口保證道:“大將軍放心,隻要我到了雍州,東羌、氐人數萬人,皆能為太子所用!”


    法正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大將軍?


    驃騎將軍?


    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氣氛到了這裏。


    太子親往益州當主將,基本上也就塵埃落定了。


    法正忽然有些後悔將李嚴的捷報直接呈遞給劉備了,也有些後悔支持李嚴攻取雍州了。


    這一來二去,受累的居然是自己!


    法正很想說“不”!


    可看眾人反應,法正這個“不”字又說不出口。


    尤其是此刻的劉備,看劉禪那叫一個寵溺和自豪,就差開口讓眾人誇“太子有陛下之風”了。


    看到劉禪投來的目光,法正暗歎一聲,表態道:“臣亦願助太子一臂之力。”


    眾人心照不宣。


    劉封也不再跟諸葛亮“爭執”。


    氣氛瞬間變得和諧。


    劉備決斷道:“既如此,可謊稱南中生亂,朕會在明日的朝議上,派太子、丞相和驃騎將軍親往南中安撫諸夷。


    丞相府諸事,暫歸尚書台,由法尚書負責統籌。


    至於攻取雍州所需調兵、運糧、策反雍州豪族、拉攏東羌氐人等諸事務,由太子、丞相和驃騎將軍,與東川諸將配合執行。


    製造疑兵牽製張郃和徐晃,則交由燕王負責。


    一應傳訊,皆要保密。”


    雖說要攻取雍州,但這也不是一兩月就能辦成的。


    調兵需要時間。


    運糧需要時間。


    策反雍州豪族需要時間。


    拉攏東羌氐人需要時間。


    在荊北製造疑兵牽製張郃和徐晃需要時間。


    等等。


    劉備也不急。


    單單是曹丕自濡須口撤兵,至少都得兩月時間。


    攻取州郡,一向耗時廢日。


    尤其是益州北伐,道路更是難行。


    李嚴花了兩年,也才堪堪拿下武都陰平。


    想要奪取雍州,耗費的時間也絕不會少。


    商討了部分細節後,劉備單獨留下了劉禪。


    畢竟第一次讓劉禪去擔當如此大的重任,劉備這個當父皇的不放心也是很正常的。


    劉封則是跟馬超同行。


    方才眾人皆在,馬超不好表態。


    此時與劉封獨行,馬超也直言而道:“殿下舉薦之恩,今後必有所報。”


    馬超這話是真心話。


    也不去避諱。


    一者馬超的心病是劉封治好的,二者馬超跟著劉禪去攻取雍州也是實實在在的由劉封舉薦的。


    恩就是恩。


    對馬超這種出身西涼相對於中原人少心機的人而言,直言更顯真誠。


    “驃騎將軍不必如此,都是為國出力,不分彼此。”


    劉封輕描淡寫的略過了馬超的直言許諾。


    頓了頓,又道:“我有一言,還需驃騎將軍到了益州後能斟酌。”


    馬超語氣一凜:“殿下但說無妨。”


    劉封徐徐而道:“昔日驃騎將軍起兵抗曹,雍州多有因戰亂而對驃騎將軍心生怨恨者,亦有聞驃騎將軍兇名而心生驚懼者。


    過往之事,是非過錯,我無心去辨;然而驃騎將軍此迴是跟著太子同取雍州,代表的是大漢的顏麵,也是太子的顏麵。


    拉攏東羌氐人時,雖可許以重利,但需約束軍紀,凡事皆要以丞相為主,亦不可恣意而行害了雍州士民。”


    引胡為援,是軍事手段。


    約束軍紀,是政治需求。


    若不能約束軍紀,隻追求軍事手段,這不是劉封願意看到的。


    劉備跟曹操用兵的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劉備重仁,曹操重暴。


    兩人的用兵風格,也決定了各自的支持者。


    向往仁德的士民,會支持劉備。


    蔑視仁德的士民,會支持曹操。


    倘若雍州的士民發現,劉禪這支兵馬跟曹魏的兵馬,本質上沒區別,都是如匪一般的亂兵,不論是向往仁德的還是蔑視仁德的,都不會支持劉禪。


    更別提簞食壺漿相迎了!


    馬超也知道舊日在雍州的名聲,心亦有愧。


    尤其是冀城之變,馬超妻、子被殺,所過多有殘害。


    雖是豪族背叛在先,但受牽累的並非都是豪族。


    這也是為何雍州士民從一開始因不滿曹操而支持馬超,變成了因不滿馬超而支持曹操。


    “殿下之言,我會謹記。”


    馬超沒有為過往而辯解,隻是拱手道出了承諾。


    劉封又道:“有驃騎將軍這話,我就放心了。


    另,東川都督李嚴和汶山郡太守孟達,私心甚重,亦或會不滿丞相參議軍務。


    太子又年幼不習軍務,軍中威望亦少,未必能鎮住李嚴和孟達。


    漢中太守魏延乃是父皇親手教出來的,雖無師徒名分,但有師徒恩義,是絕對不會背叛父皇的人。


    若李嚴和孟達不知分寸,恃功而驕,可借魏延之手鎮之。”


    馬超雖是驃騎將軍,但畢竟在東川無兵無將。


    朝廷空降的人想去地方執掌權柄,必然得通過拉攏一方、打壓一方的方式。


    李嚴且不提,孟達的私心劉封在上庸時就切身體會過。


    若不能助太子執掌兵權、不能助諸葛亮處於決策核心層,攻取雍州就會出現諸多變故。


    劉封舉薦馬超跟著劉禪和諸葛亮同往,亦是有借馬超的悍勇和威名震懾東川諸將的用意。


    馬超點頭應諾:“殿下放心,即便沒有魏延,我也能鎮住二人。”


    而在另一邊。


    諸葛亮則與法正同行。


    看著一臉苦悶的法正,諸葛亮也有些愧意,致歉道:“孝直,亮並非有意推卸諸務,實是為了太子能在軍中立威,不得不隨太子前往。亮離開後,朝中事務,還請孝直能多擔待。”


    法正語有怨念:“丞相,你又不是不知我才能,論出謀劃策,我當仁不讓。可論處理政務,我不及丞相半分。”


    諸葛亮笑道:“孝直過謙了。你乃大才,遠勝於我,處理朝中政務,定能得心應手。”


    法正歎氣:“丞相,這裏就你我二人,就不要如此吹捧了。我的性格你也清楚,若遇到跟我有私怨的,我也很難秉持公正。”


    當著諸葛亮的麵,法正也不避諱。


    劉備麾下人才不少,但性格缺陷多的也不少。


    如睚眥必報法孝直,恃才傲物劉子初,氣量褊狹楊威公,腹有鱗甲李正方,趨炎附勢孟子敬,貪生怕死廖公淵.


    這在朝野中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如法正有點小怨都要報複。


    如劉巴不肯取悅劉備而視將張飛為兵子,甚至連劉備都不當迴事。


    如楊儀見不得有人比自己厲害。


    如李嚴與同僚不和、逼反下屬。


    如孟達為了取悅劉備竟然主動避諱劉備的叔父而改字子度,改字的時候劉備還沒稱帝呢,甚至於避諱的還不是劉備的字而是劉備早已亡故的叔父的字,取悅得有點過頭了。


    如廖立肩負長沙太守之重任,麵對呂蒙偷襲三郡直接棄城而逃,害得三郡官吏倉促無備,不得不降。


    等等。


    有才能的多,性格難繃的也多。


    這也是為何,劉備一直都將軍事以外的政務幾乎都交給諸葛亮的主要原因。


    麾下文武,也就諸葛亮能真正做到貫徹法規的同時還能令官吏士民心服口服。


    史載:因為犯錯而被忍無可忍的諸葛亮奏貶為民的李嚴,也沒懷疑過諸葛亮的公正無私,一直期待諸葛亮能再次啟用自己,甚至於在聽到諸葛亮去世後,李嚴因懊惱而絕望,發病而死。


    劉備托孤時,賦予諸葛亮“廢帝”權而非賦予李嚴“廢帝”權,也是因為劉備知道:諸葛亮要廢帝,那一定是劉禪沒資格被輔佐,群臣也不會懷疑諸葛亮私心作祟。


    足見諸葛亮在官吏士民中的威望!


    見法正自貶,諸葛亮於心不忍,道:“孝直也不必太煩憂。


    亮會給孝直一份名冊,不論孝直跟名冊上的人是否有私怨,看亮薄麵,都暫忍心中不快。


    待亮助太子奪取雍州後,再迴朝中與孝直分憂。”


    法正悶悶:“丞相就非得跟太子同去嗎?我亦可以跟著太子同往。”


    諸葛亮聞言輕歎:“孝直,你這次行事,過於魯莽了。


    燕王昔日本為陛下嗣子,為了助陛下穩定人心,才甘願放棄嗣子之位。


    陛下為了安撫燕王,許了燕王一世功名,縱不能繼承大統,亦可為大漢開疆拓土,名留青史,成為士民敬仰、後世仰慕的國家柱石。


    李嚴雖然為陛下取得了奪取雍州的機會,但他自視甚高竟妄想借陛下來打壓燕王,還想讓燕王成為他建功立業的踏腳石。


    嗬,燕王何許人也?


    陛下能在漢中之戰後接連取得對孫權和曹丕的大勝,一大半都是燕王的功勞。


    燕王尚未居功自傲,李嚴隻得了武都陰平就驕矜如此,燕王又豈會容他?


    若孝直按正常的流程上報李嚴的捷報,而非照顧李嚴跟孟達的交情選擇私下稟報陛下,燕王也不會私下來見亮。


    你可知,燕王昨夜對亮言‘太子當有軍威,丞相當明軍務’。”


    法正聽得心驚。


    心頭的疑惑也豁然開朗,不由苦笑:“丞相之意,倘若我不私下稟報陛下,燕王或會讓我與太子同往?”


    諸葛亮再歎:“不是或會,是一定!燕王去江東前,就將荊北三郡的人才培養、人事調用和賦稅錢糧統籌分權給了亮。


    亮走了,誰替燕王進行人才培養、人事調用和賦稅錢糧統籌,燕王沒當眾彈劾孝直因私廢公而隻是讓孝直操勞政務,都是燕王在顧全大局了。”


    諸葛亮的話,雖跟劉封的本意有一定出入,但也相差不大。


    法正心中更苦了。


    旁人或許不能理解,會覺得劉封在趁機報複。


    法正卻很明白劉封的想法,畢竟法正本身就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


    將心比心。


    換做法正是劉封,也會惱恨。


    平時我沒得罪你,你忽然跑來尋我的不痛快,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真當我是病貓了?


    諸葛亮又道:“孝直不必過於憂慮,燕王也非心胸狹隘之人。亮以為,孝直今後也會與燕王相處很融洽的。”


    良久。


    法正長長的唿了一口氣,將心中的苦悶散去,向諸葛亮拱手一拜,道:“謝丞相解惑。”


    諸葛亮大笑:“都是為國家出力,本當如此。亮家中有美酒,欲與孝直痛飲,再聊聊雍州舊事。”


    法正心領神會,也不推辭:“丞相盛情,我又豈能推辭?但有所知,我必知無不言。”


    兩人相笑同迴丞相府。


    北伐準備,秘密進行。


    翌日早朝。


    太子劉禪在朝會上聲稱“庲降都督陳震緊急來訊,南中有夷人生亂,欲親往南中平叛”,群臣皆驚。


    在一陣唇槍舌劍後,劉備同意了劉禪的請命。


    同時又調丞相諸葛亮、驃騎將軍馬超,與劉禪同往南中。


    考慮到太子安危,劉備又調曲長、屯將七十餘人,突將、無前、賨叟、青羌、散騎、武騎千餘人,跟劉禪同往。


    這些人都是劉備數十年之內所糾合四方之精銳。


    如此安排,明麵上也是在向群臣表態,進一步穩定劉禪的太子地位。


    暗地裏則是為了避免劉禪去了東川後,壓不住東川諸將。


    劉封想的是讓諸葛亮和馬超以及魏延助劉禪立軍威,劉備想的更周到。


    直接將精銳調撥給劉禪!


    這些精銳到了東川,不僅能直接形成戰力,還能將一部分安插到軍中協助掌軍。


    劉備又在朝會外,暗調了陳到以及白毦兵五百人作為劉禪的親兵隨同保護劉禪。


    數日後。


    劉備又下達詔令:


    進劉封為車騎將軍。


    進王平為討寇將軍,封亭侯。


    進李平為破虜將軍,封亭侯。


    劉封麾下如田七、寇安國、方月、潘風、俞射、穆舜、李輔、鄧賢、白壽、梅敷;田忠、韓重、王當、羅信、單雄、裴慶、羋突通、北史那、舒何力、屈仙芝;劉慶之、劉長恭、劉文泰、劉顯達、劉道濟,等將校,皆有冊封。


    又調嶽舉、楊興、嚴成、何元、羅延、餘化、陸文、牛憲、盧義、關衝、林勝、唿延深、魯灼十三將及陸口一萬水軍入襄陽。


    召襄陽太守申耽迴江陵,改征南將軍趙雲為襄陽太守,受車騎將軍劉封節督。


    自新城到襄陽的漢水流域,已駐紮了驍將百餘,水陸步騎二萬餘人!


    如此明顯的調兵遣將。


    自然也沒能瞞過曹魏在荊州的探子。


    尤其是襄陽太守趙雲派輔兵在樊城到新野一帶打造用於存糧的臨時屯點後,更令宛城的夏侯尚和徐晃驚駭。


    “劉備這是想來攻打宛城了?”夏侯尚驚唿。


    不怪夏侯尚和徐晃會驚駭。


    曹丕和孫權在濡須口大戰,雖然戰事結束了,但此刻大軍還在淮南。


    若劉備真的要來取宛城,對曹丕而言是個不小的壓力。


    迴軍、整軍、籌糧、支援.


    不僅需要時間,還需要人力、物力、財力.


    “應該不會。”徐晃在冷靜後判斷道:“劉備連番大戰,又在荊州養了重兵,多有軍卒在漢水流域屯田;短時間內,不可能還有餘力來取宛城。即便要取,也得等到十月秋收後,再聚兵來攻。”


    夏侯尚也冷靜下來:“話雖如此,但不得不防。我更擔心,劉備會派兵來搶糧!”


    襄陽到宛城,不過四百餘裏。


    若劉備真要派兵來搶糧,對夏侯尚和徐晃而言也是很頭疼的。


    要保護糧食,就必須出城,出城就沒了城池地利。


    這個時候,比的就是雙方主將誰更能料敵對敵,雙方將士誰更驍勇善戰了。


    倘若是平日裏,夏侯尚和徐晃自然是不愁的。


    即便打不過,也有許縣的援軍來增援。


    可現在。


    曹丕大軍都在淮南未歸,縱然能在秋收時返迴許縣,那也是累了將近一年的疲兵。


    這個時候再去跟劉備爭鋒,縱有騎兵優勢也難料勝敗。


    夏侯尚的顧慮,徐晃亦能明白,細想了一陣,徐晃沉聲道:“可先給司馬撫軍傳訊,或許,是我們想多了。”


    徐晃口中的司馬撫軍,即司馬懿。


    曹丕去濡須口跟孫權爭鋒前,改司馬懿為撫軍、假節,引了五千兵鎮守許縣,同時也賦予了司馬懿臨時調度的權力。


    若宛城遭遇敵情,司馬懿有權決定如何應對。


    信使快馬加鞭。


    許縣。


    司馬懿眉頭緊鎖。


    這兩年,曹丕的決策頻繁出現紕漏,司馬懿也難辭其咎。


    若非司馬懿極力勸諫曹丕,不要放棄襄陽,就不會有曹仁被擒。


    沒有曹仁被擒,張遼不會帶病出征而亡於合肥,曹丕也不會在濡須口死磕孫權來穩固權威。


    曹丕不在濡須口死磕孫權,文聘不會在石陽失守身亡。


    更不會有現在,疑是劉備要趁著曹丕兵力疲憊時,來爭宛城。


    一步錯,步步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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