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每況愈下
“等過完這個學期，我就開始正式實習。到時候就有很長一段時間裏每天你都能看見我了，別嫌我煩啊劉女士。”鄔言難得的調皮了一下。
劉女士笑道“媽巴不得你天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呢！”
“老媽，我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有時候還嫌我煩呢！雙標。”鄔澤撇嘴道。
“我什麽時候嫌你煩了？”劉女士不承認。
鄔澤歎息一聲，摸著懷裏的二一“可惜你不會說話，不然你就能給我作證了。”
“你看看你弟，現在越來越貧了。”劉女士寵溺的眼神剜了一眼小兒子。
鄔言伸手去輕拍了一下鄔澤的頭“在家裏別氣媽，自己自覺一點。”
“幹嘛拍我哥，會變笨的。”鄔澤不滿的看了一眼鄔言“知道了，我才沒有氣老媽呢！西樓哥給我作證。”
正在看工作信息的人忽然被點名，隨即關屏抬頭“嗯，我們小澤很懂事，這點大家有目共睹的。”
“我小兒子就像是件小棉襖，暖心著呢！”劉女士伸手去摸了摸鄔澤的頭。
鄔澤不好意思的躲了一下“老媽，別這麽肉麻，你這樣我哥會吃醋的。”
“我怎麽可能會吃醋？小瞧你哥了。”鄔言起身“我去廚房給給姑姑打打下手。”
鄧西樓放下手機“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你坐著，開車都累了。你也不會做飯，我去就行。”他把人按了迴去，自己往廚房那邊去了。
鄔澤在一旁偷笑，惹的大家有些莫名其妙。
劉女士狐疑的看著他問“兒子，你笑什麽？”
“我笑我哥，怎麽感覺變賢惠了呢？以前他老是冷臉裝酷，現在居然會做飯了，真是奇跡啊！”
“不許這麽說你哥，他就是外冷內熱。以後啊，你也要學著做這些，學會照顧你自己，別老讓大家操心。”劉女士嚴肅的說。
鄔澤點頭，拖長了尾音“知道了老媽。”
鄔言進去之後，一邊幫忙一邊跟姑姑聊天。接下來的日子裏，又要辛苦姑姑了，他心裏始終有些過意不去。
姑姑一邊炒菜一邊說“你就安心在學校裏讀書，家裏你別操心，也不用覺得麻煩我。我們是一家人，應該相互照顧。”
“嗯。”鄔言點頭。
鄔柔芳在心裏暗自歎氣“小言啊，家裏現在也就隻剩我們幾個了。你也知道，以前我跟他爸還沒離的時候，家裏大部分時間都是我跟小良過。所以我非常理解你媽媽，也覺得對不起她。”
“姑姑，別這麽說，你是你，他是他。你也沒有對不起我媽，你能做到這樣，我已經很感激了。”他的眼中泛起淚花。
鄔柔芳暗暗擦了眼角淚“不管怎麽樣，我們始終都是一家人，齊心協力，會好起來的。”
“嗯，會的。” 他說。
吃飯的時候，每個人碗裏都裝了幾個湯圓，圓滾滾的很可愛。雖然大家都不愛吃，但都很默契的吃完了。
不知道是因為今天是元宵節的原因，還是因為明天鄔言就要返校了。劉女士在飯桌上話比平時多了許多，還多吃了幾口平時愛吃的菜。
大家都很認真的在聽她絮叨，並沒有覺得不耐煩。
“兒子，在學校要照顧好自己，學習雖然緊張，但是也要勞逸結合知道嗎？”
“我知道的媽。”
“別總惦記著媽，家裏有你姑姑呢！還有叫小良也別惦記，實習也不要因為我選擇在家裏，如果有更好的千萬不要放棄機會。”
“好。”
“小鄧你也是，專心工作，家裏不用你操心。”
“我知道的阿姨。”
鄔柔芳女士玩笑的表示她會搞好後勤保障，請大家放開手腳去忙自己的事情，也請鄔澤小同誌好好配合自己。
鄔澤朝姑姑敬禮“yes,sir”
晚上鄔言收拾行李的時候，劉女士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鄔言抬頭笑著說“媽，時間不早了您去休息吧！”
“沒事，媽還不困，我看看你有沒有什麽落下的。”她說。
鄔言把疊好的衣服放了進去“我都多大了媽，別操心了，就幾身衣服，不會漏的。”
“多大了你也是我兒子，明天去學校，還不知道多久才能見著，媽多看幾眼。”劉女士笑著說。
鄔言站了起來，雙手扶著劉女士的手臂，輕聲說“媽，我每天晚上都給你打視頻，您要實在是想我，我周末的時候就迴來。”
“打視頻就好了，別總往家裏跑，累。”她滿臉慈愛的看著兒子說。
鄔言不太敢看劉女士的眼睛，蹲下繼續收拾“好，我知道了媽。”
夜裏，鄔言靜悄悄的躺在鄧西樓的臂彎裏，雖然關了燈，但他還是感覺得到對方沒有在睡覺。
他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什麽都別想，好好睡一覺。”
“我害怕。”鄔言聲音有些顫抖。
鄧西樓在他額前吻了一下“不怕，我在呢！”
“我媽的病，其實跟我也有關係。我不是後悔跟你在一起，隻是跟你在一起這件事情，在當初確實讓她受了刺激。”鄔言心裏一直在自責。
他聽了歎息道“不怪你，怪我。”
“不怪你，我隻是覺得有這個因素在，我心裏不好受。但主要原因不是這個，他們倆的關係你沒出現之前也已經出現裂痕了，這些你都知道的，後來一步一步到現在這個樣子，我確實沒想過。”他說。
“嗯，我知道。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隻能勇敢的麵對並且接受。”他輕聲安撫著對方的情緒。
鄔言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他也沒想到事情會一步步演變成這樣，沒想到劉女士會生病。內心也曾責問過自己，沒把事情處理好。
沉默過後，鄔言意識到自己連帶著把對方的心情都弄糟了“你別多想，我真的沒有後悔過，也沒有覺得這事跟你有關係。我就是，我就是看見我媽身體這樣 ，我心裏難受。”
“傻瓜。”他把人摟緊了些“我都知道，你別給自己這麽大的壓力。家裏一切有我，不要擔心。”
鄔言麵對著他，伸手拽了拽他的睡衣“我媽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我看得出來，她去看過那個人之後，心情也變得不好。”
“曾經的感情是真的，後來的恨也是真的，兩者交織在一起，所以阿姨的心情才會變得矛盾複雜。他落得這樣的結局，最難受的還是阿姨吧！”他說。
“嗯，”鄔言點頭“你說的對。”
“好了寶寶，睡覺吧，別想了，把眼睛閉上。”他哄道。
鄔言迴學校後，大家都迴到原來按部就班的生活。學業越來越緊，讓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這些事情。
鄧西樓他們每天也很忙，穿梭在各個地方之間，忙的腳不沾地。
清明前後的這段日子，大部分時間都在下雨。劉女士的身體每況愈下，加之現在天氣不好，整個人看起來萎靡許多。
“每到清明時節，總是雨水不斷，看這天，整日灰蒙蒙的，一天晴也不放。”劉女士望著窗外嘟囔。
小姑子剝了橘子皮，遞給她一半“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吃點水果。”
“今年清明，其他人都不在，你帶著小澤去鄉下掃墓吧！”她說。
小姑子一邊吃桔子一邊說“看情況吧，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老家不是還有一些親戚，他們會掃的。”
“我這身體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怎麽樣，一年一次，總要去你父母墳前看看的。”她半張著眼，看向遠處。
“嫂子你就別操心這事了，養好自己的身體就行。”她勸道。
劉女士忽然垂下眼“芳芳，我這身體，估計也熬不了多久了。我有個事要交代你，我走後，把我葬在a區的公墓裏，那便宜，離家也不遠，我都買好墓地了。”
“嫂子你什麽時候？”鄔柔芳手裏的桔子瓣掉落在地，眼裏滿是震驚，隨後哭喪著臉“幹嘛呀你，好端端的，我不聽。”
”你聽我說。“劉女士把身上的毯子攏了攏“人總要走這一遭的，我不想拖累你們太久。隻是孩子們要托付給你們了。不要總來看我，每年清明來就行。”
鄔柔芳彎腰去撿桔子，顧不得髒直接塞進嘴裏，早已淚流滿麵“你也知道清明天氣不好不方便，你別麻煩我，好好活著吧！”
劉女士伸手拍了拍她的臂膀“擦擦淚，多大人了，以後你就是這家裏的主心骨了。所有的資料都在我房間的抽屜裏，到時候要用你去拿。”
“我當不了這個主心骨，幾十年了，你還不知道我嗎？以前你老說我沒個當媽當長輩的樣，別指望我，你自己來。”說完，為了防止聽到更多的交代，她起身去了廚房。
劉女士望著小姑子的身影歎息，胸口的腫塊越來越大，使得她疼痛不已。夜裏病痛折磨的她沒辦法休息，還時常咳嗽。
就是這樣，她還是強撐著著精神，不願意去醫院。
一是不想麻煩他們，二是怕去了迴不來，加速生命的進程。
這天鄧西樓還沒下班，就接到了大哥鄧啟的電話“清明迴來一趟，媽說大家一起去給爸掃墓。”
“行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他問。
那邊沉默了半晌“你對象他媽的病，現在怎麽樣了？”
“不太好。”他揉了揉眉心道。
鄧啟說“有什麽要幫忙的就說，你嫂子心裏總惦記著這事，又不敢問。”
“嗯，掛了。”他說。
他工作忙，很多時候下班迴來劉女士都睡下了。但是他隔幾天就會跟姑姑了解劉女士的身體情況，偶爾也會在白天抽空迴去看看。
麵對她每況愈下的身體情況，他也毫無辦法，隻能走關係去弄好的藥去維持。但是藥都是副作用的，長期吃也會產生抗體，減弱藥效。
對此，他也束手無策。
鄔言也盡可能在劉女士清醒的時間裏，擠出時間給她視頻。她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次數越來越多，鄔言明白這是她身體情況越來越差的表現。
“姑姑，勸勸我媽，去醫院看看吧！在醫院，起碼能減輕一定的痛苦。”他說。
姑姑搖了搖頭“她不聽，不願意去醫院。夜裏她總是咳嗽，疼的睡不著覺，我現在晚上都不敢迴家。”
“您去我房間睡吧，我周末迴來一趟。”鄔言說。
姑姑往劉女士的房間看了一眼，然後放低了音量“你媽不讓我說，就是怕你擔心跑迴來。”
“可總這樣下去，她身體撐不住啊！”鄔言有些焦急。
姑姑衝他擺手，示意他鎮定“你別著急，我跟小鄧還有小澤一起勸勸她，你現在這麽忙，別迴來了。”
鄔言對此很是無奈，每個人都怕耽誤他的學習，不讓他迴家。雖然他也知道，他迴去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那行，你們都勸勸她吧！”他說。
身後有人在喊“鄔言，快點，上課了。”
“來了。”他隻好匆匆的掛斷視頻，進實驗室了。
黎騁坐在辦公桌前，認真的看著電腦上的數據，連有人進來了都沒注意到。
“我們黎總現在越來越像樣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做甩手掌櫃，坐等分紅了。”鄧西樓笑道。
方遠舟徑直去沙發那邊坐下了“我看也是。”
黎騁翻了個白眼，從椅子上起來“你們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怎麽樣，章蓋下來了嗎？”
“蓋個屁。”鄧西樓鮮少的爆了粗口，隨後扯鬆了領帶“這幫喂不飽的蟑螂，要的越來越多，想卡死我們。”
“那怎麽辦啊？”黎騁坐了過去。
方遠舟輕笑了一下，說“這個，恐怕要我們黎總親自跑一趟了。”
“怎麽說？”黎騁問。
鄧西樓輕咳了一下“你對自己的長相打幾分？”
“？”黎騁覺得莫名其妙“談工作的事呢！好端端的扯什麽長相啊？哥對自己的長相很滿意，十分的話起碼得九分。”
“怎麽還給自己留了十分呢？”方遠舟饒有興趣地問。
黎騁扯起一邊的嘴角迴答“剩下十分是謙虛。”
“那這事就好辦了，黎總出馬，肯定行。”他說。
黎騁“？”
“等過完這個學期，我就開始正式實習。到時候就有很長一段時間裏每天你都能看見我了，別嫌我煩啊劉女士。”鄔言難得的調皮了一下。
劉女士笑道“媽巴不得你天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呢！”
“老媽，我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有時候還嫌我煩呢！雙標。”鄔澤撇嘴道。
“我什麽時候嫌你煩了？”劉女士不承認。
鄔澤歎息一聲，摸著懷裏的二一“可惜你不會說話，不然你就能給我作證了。”
“你看看你弟，現在越來越貧了。”劉女士寵溺的眼神剜了一眼小兒子。
鄔言伸手去輕拍了一下鄔澤的頭“在家裏別氣媽，自己自覺一點。”
“幹嘛拍我哥，會變笨的。”鄔澤不滿的看了一眼鄔言“知道了，我才沒有氣老媽呢！西樓哥給我作證。”
正在看工作信息的人忽然被點名，隨即關屏抬頭“嗯，我們小澤很懂事，這點大家有目共睹的。”
“我小兒子就像是件小棉襖，暖心著呢！”劉女士伸手去摸了摸鄔澤的頭。
鄔澤不好意思的躲了一下“老媽，別這麽肉麻，你這樣我哥會吃醋的。”
“我怎麽可能會吃醋？小瞧你哥了。”鄔言起身“我去廚房給給姑姑打打下手。”
鄧西樓放下手機“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你坐著，開車都累了。你也不會做飯，我去就行。”他把人按了迴去，自己往廚房那邊去了。
鄔澤在一旁偷笑，惹的大家有些莫名其妙。
劉女士狐疑的看著他問“兒子，你笑什麽？”
“我笑我哥，怎麽感覺變賢惠了呢？以前他老是冷臉裝酷，現在居然會做飯了，真是奇跡啊！”
“不許這麽說你哥，他就是外冷內熱。以後啊，你也要學著做這些，學會照顧你自己，別老讓大家操心。”劉女士嚴肅的說。
鄔澤點頭，拖長了尾音“知道了老媽。”
鄔言進去之後，一邊幫忙一邊跟姑姑聊天。接下來的日子裏，又要辛苦姑姑了，他心裏始終有些過意不去。
姑姑一邊炒菜一邊說“你就安心在學校裏讀書，家裏你別操心，也不用覺得麻煩我。我們是一家人，應該相互照顧。”
“嗯。”鄔言點頭。
鄔柔芳在心裏暗自歎氣“小言啊，家裏現在也就隻剩我們幾個了。你也知道，以前我跟他爸還沒離的時候，家裏大部分時間都是我跟小良過。所以我非常理解你媽媽，也覺得對不起她。”
“姑姑，別這麽說，你是你，他是他。你也沒有對不起我媽，你能做到這樣，我已經很感激了。”他的眼中泛起淚花。
鄔柔芳暗暗擦了眼角淚“不管怎麽樣，我們始終都是一家人，齊心協力，會好起來的。”
“嗯，會的。” 他說。
吃飯的時候，每個人碗裏都裝了幾個湯圓，圓滾滾的很可愛。雖然大家都不愛吃，但都很默契的吃完了。
不知道是因為今天是元宵節的原因，還是因為明天鄔言就要返校了。劉女士在飯桌上話比平時多了許多，還多吃了幾口平時愛吃的菜。
大家都很認真的在聽她絮叨，並沒有覺得不耐煩。
“兒子，在學校要照顧好自己，學習雖然緊張，但是也要勞逸結合知道嗎？”
“我知道的媽。”
“別總惦記著媽，家裏有你姑姑呢！還有叫小良也別惦記，實習也不要因為我選擇在家裏，如果有更好的千萬不要放棄機會。”
“好。”
“小鄧你也是，專心工作，家裏不用你操心。”
“我知道的阿姨。”
鄔柔芳女士玩笑的表示她會搞好後勤保障，請大家放開手腳去忙自己的事情，也請鄔澤小同誌好好配合自己。
鄔澤朝姑姑敬禮“yes,sir”
晚上鄔言收拾行李的時候，劉女士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鄔言抬頭笑著說“媽，時間不早了您去休息吧！”
“沒事，媽還不困，我看看你有沒有什麽落下的。”她說。
鄔言把疊好的衣服放了進去“我都多大了媽，別操心了，就幾身衣服，不會漏的。”
“多大了你也是我兒子，明天去學校，還不知道多久才能見著，媽多看幾眼。”劉女士笑著說。
鄔言站了起來，雙手扶著劉女士的手臂，輕聲說“媽，我每天晚上都給你打視頻，您要實在是想我，我周末的時候就迴來。”
“打視頻就好了，別總往家裏跑，累。”她滿臉慈愛的看著兒子說。
鄔言不太敢看劉女士的眼睛，蹲下繼續收拾“好，我知道了媽。”
夜裏，鄔言靜悄悄的躺在鄧西樓的臂彎裏，雖然關了燈，但他還是感覺得到對方沒有在睡覺。
他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什麽都別想，好好睡一覺。”
“我害怕。”鄔言聲音有些顫抖。
鄧西樓在他額前吻了一下“不怕，我在呢！”
“我媽的病，其實跟我也有關係。我不是後悔跟你在一起，隻是跟你在一起這件事情，在當初確實讓她受了刺激。”鄔言心裏一直在自責。
他聽了歎息道“不怪你，怪我。”
“不怪你，我隻是覺得有這個因素在，我心裏不好受。但主要原因不是這個，他們倆的關係你沒出現之前也已經出現裂痕了，這些你都知道的，後來一步一步到現在這個樣子，我確實沒想過。”他說。
“嗯，我知道。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隻能勇敢的麵對並且接受。”他輕聲安撫著對方的情緒。
鄔言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他也沒想到事情會一步步演變成這樣，沒想到劉女士會生病。內心也曾責問過自己，沒把事情處理好。
沉默過後，鄔言意識到自己連帶著把對方的心情都弄糟了“你別多想，我真的沒有後悔過，也沒有覺得這事跟你有關係。我就是，我就是看見我媽身體這樣 ，我心裏難受。”
“傻瓜。”他把人摟緊了些“我都知道，你別給自己這麽大的壓力。家裏一切有我，不要擔心。”
鄔言麵對著他，伸手拽了拽他的睡衣“我媽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我看得出來，她去看過那個人之後，心情也變得不好。”
“曾經的感情是真的，後來的恨也是真的，兩者交織在一起，所以阿姨的心情才會變得矛盾複雜。他落得這樣的結局，最難受的還是阿姨吧！”他說。
“嗯，”鄔言點頭“你說的對。”
“好了寶寶，睡覺吧，別想了，把眼睛閉上。”他哄道。
鄔言迴學校後，大家都迴到原來按部就班的生活。學業越來越緊，讓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這些事情。
鄧西樓他們每天也很忙，穿梭在各個地方之間，忙的腳不沾地。
清明前後的這段日子，大部分時間都在下雨。劉女士的身體每況愈下，加之現在天氣不好，整個人看起來萎靡許多。
“每到清明時節，總是雨水不斷，看這天，整日灰蒙蒙的，一天晴也不放。”劉女士望著窗外嘟囔。
小姑子剝了橘子皮，遞給她一半“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吃點水果。”
“今年清明，其他人都不在，你帶著小澤去鄉下掃墓吧！”她說。
小姑子一邊吃桔子一邊說“看情況吧，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老家不是還有一些親戚，他們會掃的。”
“我這身體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怎麽樣，一年一次，總要去你父母墳前看看的。”她半張著眼，看向遠處。
“嫂子你就別操心這事了，養好自己的身體就行。”她勸道。
劉女士忽然垂下眼“芳芳，我這身體，估計也熬不了多久了。我有個事要交代你，我走後，把我葬在a區的公墓裏，那便宜，離家也不遠，我都買好墓地了。”
“嫂子你什麽時候？”鄔柔芳手裏的桔子瓣掉落在地，眼裏滿是震驚，隨後哭喪著臉“幹嘛呀你，好端端的，我不聽。”
”你聽我說。“劉女士把身上的毯子攏了攏“人總要走這一遭的，我不想拖累你們太久。隻是孩子們要托付給你們了。不要總來看我，每年清明來就行。”
鄔柔芳彎腰去撿桔子，顧不得髒直接塞進嘴裏，早已淚流滿麵“你也知道清明天氣不好不方便，你別麻煩我，好好活著吧！”
劉女士伸手拍了拍她的臂膀“擦擦淚，多大人了，以後你就是這家裏的主心骨了。所有的資料都在我房間的抽屜裏，到時候要用你去拿。”
“我當不了這個主心骨，幾十年了，你還不知道我嗎？以前你老說我沒個當媽當長輩的樣，別指望我，你自己來。”說完，為了防止聽到更多的交代，她起身去了廚房。
劉女士望著小姑子的身影歎息，胸口的腫塊越來越大，使得她疼痛不已。夜裏病痛折磨的她沒辦法休息，還時常咳嗽。
就是這樣，她還是強撐著著精神，不願意去醫院。
一是不想麻煩他們，二是怕去了迴不來，加速生命的進程。
這天鄧西樓還沒下班，就接到了大哥鄧啟的電話“清明迴來一趟，媽說大家一起去給爸掃墓。”
“行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他問。
那邊沉默了半晌“你對象他媽的病，現在怎麽樣了？”
“不太好。”他揉了揉眉心道。
鄧啟說“有什麽要幫忙的就說，你嫂子心裏總惦記著這事，又不敢問。”
“嗯，掛了。”他說。
他工作忙，很多時候下班迴來劉女士都睡下了。但是他隔幾天就會跟姑姑了解劉女士的身體情況，偶爾也會在白天抽空迴去看看。
麵對她每況愈下的身體情況，他也毫無辦法，隻能走關係去弄好的藥去維持。但是藥都是副作用的，長期吃也會產生抗體，減弱藥效。
對此，他也束手無策。
鄔言也盡可能在劉女士清醒的時間裏，擠出時間給她視頻。她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次數越來越多，鄔言明白這是她身體情況越來越差的表現。
“姑姑，勸勸我媽，去醫院看看吧！在醫院，起碼能減輕一定的痛苦。”他說。
姑姑搖了搖頭“她不聽，不願意去醫院。夜裏她總是咳嗽，疼的睡不著覺，我現在晚上都不敢迴家。”
“您去我房間睡吧，我周末迴來一趟。”鄔言說。
姑姑往劉女士的房間看了一眼，然後放低了音量“你媽不讓我說，就是怕你擔心跑迴來。”
“可總這樣下去，她身體撐不住啊！”鄔言有些焦急。
姑姑衝他擺手，示意他鎮定“你別著急，我跟小鄧還有小澤一起勸勸她，你現在這麽忙，別迴來了。”
鄔言對此很是無奈，每個人都怕耽誤他的學習，不讓他迴家。雖然他也知道，他迴去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那行，你們都勸勸她吧！”他說。
身後有人在喊“鄔言，快點，上課了。”
“來了。”他隻好匆匆的掛斷視頻，進實驗室了。
黎騁坐在辦公桌前，認真的看著電腦上的數據，連有人進來了都沒注意到。
“我們黎總現在越來越像樣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做甩手掌櫃，坐等分紅了。”鄧西樓笑道。
方遠舟徑直去沙發那邊坐下了“我看也是。”
黎騁翻了個白眼，從椅子上起來“你們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怎麽樣，章蓋下來了嗎？”
“蓋個屁。”鄧西樓鮮少的爆了粗口，隨後扯鬆了領帶“這幫喂不飽的蟑螂，要的越來越多，想卡死我們。”
“那怎麽辦啊？”黎騁坐了過去。
方遠舟輕笑了一下，說“這個，恐怕要我們黎總親自跑一趟了。”
“怎麽說？”黎騁問。
鄧西樓輕咳了一下“你對自己的長相打幾分？”
“？”黎騁覺得莫名其妙“談工作的事呢！好端端的扯什麽長相啊？哥對自己的長相很滿意，十分的話起碼得九分。”
“怎麽還給自己留了十分呢？”方遠舟饒有興趣地問。
黎騁扯起一邊的嘴角迴答“剩下十分是謙虛。”
“那這事就好辦了，黎總出馬，肯定行。”他說。
黎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