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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老丈的表情沒有一絲痛苦,安詳而平靜。


    真金的手指沒有感受到一絲唿吸。當真金一把抱住高老丈的時候,才感到他的身軀已經冰冷。


    他扶起老丈,想把他放平,然而他的身軀也已經有些僵硬了。


    因為動作的撕扯,高老丈的嘴巴張開了,血塊從裏麵掉了出來。


    真金拍了拍老丈的背,血塊混合著鮮血流了出來。


    後院的老前輩們看得都呆住了,不一會打火隊的全員都來了。


    木頭說,看來老丈是讓咳出的血卡住了。臨到人生最後一刻,他過得都不舒坦。


    真金雙手顫抖著扶著老丈躺下,眼淚就這麽奪眶而出。


    打火隊最長壽的老人,離開了人世,帶著一身的病,帶著一生的波瀾壯闊。


    打火大院籠罩上了一層濃濃的陰霾。


    這幾天,打火隊經曆了不少事情。先是琉璃巷的火情傷了三個兄弟,後是高老丈去世。


    哪一件對於打火隊來說,都是沉重的打擊。


    葬禮很簡單,沒有任何繁文縟節。


    火神牆前,又燒起了熊熊大火。


    幹柴堆上,高老丈安靜地躺著,等著被大火吞噬。


    太祖創業之後,建立大宋王朝,便多次申令,不得民間火葬。


    可是對民間百姓來說,很多人活著的時候能住得起的地方也就三尺之寬,等到死了,哪裏還買得起地?


    這世上雖大,哪裏還有容納他們的地方呢?


    尤其是對於高老丈來說,不火葬又能埋到哪裏去呢?


    打火大院的可憐人,無兒無女,形單影隻,果真埋到了荒郊野外,恐怕最後真的是要變成孤魂野鬼了。


    在熊熊烈火中,真金仿佛看到高老丈升天了,越飛越高,越飛越高,直到踏上了仙鶴,縹緲不知所蹤了。


    至於地上,僅是他飛天之後留下的一片灰燼。


    打火人火裏來火裏去,沒有太多講究。


    他們不信土葬抑或是繁雜的儀式能夠給他們帶來什麽好運,在大火中,他們親眼看到人的性命在水火麵前是如此的脆弱,眨眼就沒。


    對於打火人來說,他們更希望火葬能夠帶人去到美好的世界。


    因為這樣一來,那些死在火場的前輩兄弟們哪怕最後屍骨無存,他們的靈魂也是去了好地方。


    所以等他們死了之後,他們也要火葬,去找那些前輩兄弟們。


    在那個世界裏,他們還要作伴,如果那個世界裏也需要打火,或許他們還會走到一起,又或許他們會一同起誓,再也不打火了。


    打火人與火鬥了一輩子,如今又要迴到這熊熊烈火當中去。


    看到老丈在他的麵前離世,李真金的心裏像紮了一根針,這針刺入了肉裏,拔不出也化不掉。


    他認識到,他的本事還不到家,還得加倍拚命訓練,真正克服對火場的恐懼。


    更重要的,整個打火隊的人數和技能裝備都還遠遠不夠。他們碰到更大的火災,隻有去白白送死,充當火架子上竄來竄去的落魄老鼠。萬幸從火裏討了條性命迴來,最後如果落下個傷殘,之後的日子更加難過,隻能在大院裏孤單老去。


    真金找到了木頭,說了他的想法。


    木楞倒是驚奇,他沒想到真金這孩子考慮問題如此長遠細致。


    是,當火堆首先要補充更多的新鮮血液和力量,木楞心裏自然也明白這個問題。


    但打火這一行最不討好,三百六十行,唯獨打火不是可以出狀元的那一行。


    勞累辛苦不掙錢,保不齊還會把命丟了。


    之前,他多少次發出召集令,可也沒見誰願意把自家的孩子送過來。


    人們都說,但凡有口飯,不會去打火。寧可腳店跑腿,不入打火大門。


    真金想了很久,對木頭說:“我有一個好人選,那天琉璃巷畫畫的書生。”


    “畫畫的書生?人家將來是做官的材料吧,哪裏肯來這種地方?”木楞苦笑著說。


    其實自從那天張擇端走後,真金一直對這個瘋癲的書生念念不忘。


    當時他們被困在了一幢民房之中,短時間內,張擇端很快分析出房屋的結構,找到了支撐房屋結構的辦法,最終破開了牆壁,依然保證房屋不倒不塌。


    琉璃巷的火被撲滅之後,真金再次經過現場,發現那座房屋牆壁被燒得漆黑,房柱也黑了,但房屋的骨架,仍在風中豎立著。


    這是火燒之後,唯一一個骨頭架子還撐著的房屋了。


    李真金從張擇端身上看到的是專業的知識和快速的判斷,是難得的人才。


    打火隊最需要的也是這種人才。


    打火時,不可隨意損壞火場周圍的房屋,用以阻斷火勢。


    但如果懂得房屋結構,撲火時可更快速地找到房屋脆弱位置,把著火的房屋拉倒,避免火勢變大。救人時,可以緊急加固房屋,避免房屋倒塌把人砸在裏麵。


    這樣一來,打火的效率將會大大增加,還能減少傷亡。


    目前打火隊中,幾乎沒有人懂得房屋結構,除了木頭和張小鳳因為打火經驗豐富,所以憑感覺和經驗可以做出一些判斷。


    但這還遠遠不夠,張擇端有他們這些打火的苦力們沒有的知識。


    真金想的是,至少打火隊要有一個這樣的專家,更有甚者,每個隊員都要掌握一定房屋結構方麵的知識。


    哪怕他們是獨自麵對問題,也可以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真金說出了他的想法,木楞聽了之後,久久沒有說話。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真金可以聽到他粗重的唿吸聲。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那就好了,我們的隊員就不用白白送死了,有誰願意告訴妹妹,她的哥哥一去不迴?有誰願意告訴老娘,他的孩子沒有辦法迴家了。”


    說著說著,木楞的眼眶紅了。


    之後,木楞又苦笑了一聲:“多希望你說那些是真的啊。”


    “會變成真的,至少我想去請張擇端過來。”


    “他叫張擇端?”


    “對。在火場,他救過一命。我也算是救過他一命。在火裏經曆過生死,我想他可能更能離家打火人。”


    李真金就差立下軍令狀了。


    木楞答應了。


    哪裏去找張擇端呢?


    得知琉璃巷的居民都被安置在了太乙宮,李真金直接來到了太乙宮。


    太乙宮的後院被當作是安置居民的場所,還有專人在施粥。


    李真金逢人就問,可是一直沒有見過張擇端。


    正在灰心喪氣之時,身後傳來了爭吵聲。


    原來是兩個小道士正在驅趕一個長發飄飄的叫花子。


    細看去,這個叫花子不是別人,正是張擇端。


    他渾身邋遢,這兩天大概是過得潦倒不堪,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了。


    “你們憑什麽趕我,你們知不知道,太乙宮的主要宮殿,都是我一手設計的。”張擇端十分不服氣。


    “你這麽能耐,為什麽還要偷我師父的硯台和筆墨?這麽大個人,手腳不幹不淨。”小道士反擊道。


    張擇端被說得理虧了,又說:“我那不是偷,是借。再說了,我不是幫你們畫了一幅畫呢,錢都沒有收。”


    “畫,別提你那畫了,全因為你在牆上瞎畫,香客們抱怨連天。”


    “我們師父說了,不管怎麽樣,以後是不能再讓你進去了。”另一個小道士又補充說。


    真金了解之後才知,原來張擇端在牆上畫了一道門,內隱約還有神像。


    遠遠一看,分不出真假。


    香客們出了正殿,意外這牆是另一處偏殿所在,不少人直接就往裏走,結果撞在了牆上。


    一次兩次,撞的人多了,惹得怨聲載道。


    真金聽了心裏歎氣一聲,張擇端還真閑不下來,走到哪裏,畫到哪裏。


    “我還有最後一筆,讓我畫完吧,缺一筆都不能成畫啊。”張擇端又開始哀求起來,說完他就找機會往宮殿裏鑽。


    李真金見了,幫也不是勸也不是,隻好幹看著。


    這是一股糊味鑽進了李真金的鼻孔,他自從進了打火隊,對火的味道異常敏感。


    “不對,好像是起火了。”李真金趕忙拉開小道士。


    “你不要玩這種調虎離山的伎倆,沒有用。”小道士說。


    小道士話音剛落,這時就看到宮殿前麵果真是有煙氣冒了出來。


    起火了……


    香火之地,火燭最旺,是汴梁城最容易出現火災的地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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