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連慧所想，白狐確實已經打算好好利用下這個吳二了。
吳二毫不客氣地跟著楊虎二人來到了偏院，看著院內簡陋的陳設，嘖嘖搖頭。
“楊兄弟，你們幾個可都是有大才的人，屈居在這小院裏實在可惜。我這一路打聽下來才聽說你們的家都被人燒了，如今借居在鄰居家中，實在是委屈幾位楊兄弟了。”
吳二自顧自喋喋不休地說著，楊虎和白狐卻已經憋了一肚子氣。
難怪門口會聚集那麽多人，敢情這位已經將他們的事情在青雲巷嚷得無人不知了。
好不容易壓下脾氣，堆出笑臉，白狐還沒來得及說話，吳二又開口了：“你們兄弟不是有六個人嗎？都叫過來讓我看看，我給你們每一個都帶了禮物。你們都姓楊嗎？不是親兄弟吧？長得也不像啊，老家都在涼州嗎？你們哪一個功夫最好……”
……
白狐忍無可忍，從暖壺裏倒了杯茶遞到他手裏，打斷了他的問話：“二爺，你怎麽知道是我們救了大皇子兩個的？”
吳二終於打住了自己的話頭，輕描淡寫道：“你們救的人一個是我外甥，一個是我侄子，我怎麽會不知道。”
這話說得倒有些道理，可這不是白狐想要聽的答案。
他可不信吳勝生會讓這些消息傳進吳二耳中。
不是吳欣銘，莫非是謝懷瑾？
白狐心有疑慮，卻不便直接問出口。
“二爺真是重情重義之人，雖說當日救過大皇子和銘少爺，卻也不值得二爺這樣身份貴重的人親自上門來送謝禮。”白狐對著吳二大拍馬屁。
吳二聽得得意不已：“楊兄弟哪裏話，該當的。不瞞楊兄弟，我一見你們幾個就覺得投緣。我也是個鄉野長大的粗人，講的就是個義氣和恩怨分明。不像這京城的許多貴人，嘴裏說得冠冕堂皇，卻由著你們幾兄弟無家可歸。楊兄弟若不嫌棄，以後可跟著我做事，我定給你們謀個富貴前程。”
這人上門來究竟是想要害他們，還是想要拉攏他們幾兄弟為衛國公府賣力？
他話裏話外的意思，似乎都在暗戳戳譏諷吳勝生的忘恩負義。
這麽看來，吳勝生在後麵為他們辛苦遮掩行跡一事，吳二也一無所知。
白狐都有些不明白吳二的來意了。
他隻得再次問道：“二爺可知道那日劫持你外甥和侄子的是什麽人？”
吳二脫口便道：“外麵不都在說是天機營的人幹的嗎。”
隨即他又滿臉氣憤：“這個該死的天機營，實在是膽大包天，連皇子都敢綁，我看他們是窮瘋了。”
他隻以為天機營的人綁架兩人隻想著敲詐一筆銀錢，這也是外間如今最多的傳言。
楊虎和白狐隱晦地對視了一眼，這位衛國公的次子當真是糊塗透頂。
“大皇子和銘少爺還好嗎？那一日沒嚇著吧？”白狐繼續問道。
吳二頓了頓，一直亢奮的情緒突然有些萎靡：“哎，我那侄子迴來後我就沒見過，倒是我那皇外甥，昨日上門來送年禮，我看他似是嚇壞了，精神不濟，心事重重。”
吳二突然頓住了話頭，左顧右盼地看了一圈，催促道：“你們那些兄弟呢？怎麽還沒過來？”
白狐伸手按住了吳二的肩膀，臉色凝重了幾分：“二爺別急。你可知你今日上門來，給我們惹來了天大的麻煩，有些事還是先說清楚的好。”
吳二聞言，臉色驟變：“你這話怎麽說的，我好心上門來送謝禮，怎麽就給你們惹來麻煩了？”
白狐深歎了口氣：“二爺有所不知，天機營的殺手遍布京城，那日我們救了人，壞了他們的好事，先前他們並不知救人的是誰。可二爺今日這樣大張旗鼓地上門，豈不是讓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二爺不會以為天機營暗藏的殺手會饒過我們兄弟吧？”
吳二目瞪口呆看著白狐和楊虎。
“這，這……”這了半天竟是不知所雲。
“二爺，你這是要我們兄弟的命啊。”一直未作聲的楊虎臉上帶著幾分憤然。
“不，不，楊兄弟，我真沒有惡意。我上門來送謝禮，全是一番好心。你們且放心，有我衛國公府撐腰，沒人敢上門惹事的。”吳二已經從先前的驚嚇中驚醒，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
白狐和楊虎心中嗤笑不已。
白狐忍不住譏諷道：“二爺不會忘記你兄長和長嫂是怎麽死的吧？那些人連你們衛國公府都敢擅闖進去殺人，緣何會懼怕我們幾個？”
這迴吳二臉色真白了，衛國公夫妻的死狀曆曆在目，他竟忘了那些殺手竟是同一夥人。
白狐再次長歎了口氣：“哎，二爺，我們兄弟都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如今你好心辦了壞事，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這要如何是好？”好半天之後，吳二才呐呐問道。
他哪裏還有什麽主意，更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如今的衛國公府，黃老夫人一直疾病纏身，人也日漸糊塗了，家中主事大權早已交付到吳勝生夫妻手中。
吳勝生萬般無奈接手衛國公府，遣散了府中不少下人。
尤其是衛國公那些沒有誕下子嗣的小妾和隨侍的下人，俱都打發了出去，府裏瞬間冷清空落了許多。
爵位承襲一事，衛國公府上下閉口不提。
吳二本以為自己和爵位無緣了，可幾個月過去，見吳勝生似乎無心謀劃，不由得又動了心思。
昨日謝懷瑾上門送年禮，被這位二舅留下用膳。
或許是前期驚嚇過度，謝懷瑾一直鬱鬱寡歡，一向自律的大皇子在二舅的勸說下，難得飲了幾杯酒。
酒氣上頭，謝懷瑾打開心房，對著一向關愛自己的二舅話也多了起來。
他口齒含糊、心有餘悸地講起了前些日子被歹人劫持的經曆，言語間後怕不已，聽得吳二也為這個皇外甥捏了一把汗。
之後謝懷瑾十分感慨地提起了他的救命恩人，大讚楊虎幾人武功了得，為人仗義，都是難得一見的好人才。
可惜了，幾位恩人遇人不淑，並未得到應有的迴報，遭到了不公對待。
最後唏噓不已，眼眶微紅，深恨自己人小勢微，不能出宮報答救命之恩。
吳二毫不客氣地跟著楊虎二人來到了偏院，看著院內簡陋的陳設，嘖嘖搖頭。
“楊兄弟，你們幾個可都是有大才的人，屈居在這小院裏實在可惜。我這一路打聽下來才聽說你們的家都被人燒了，如今借居在鄰居家中，實在是委屈幾位楊兄弟了。”
吳二自顧自喋喋不休地說著，楊虎和白狐卻已經憋了一肚子氣。
難怪門口會聚集那麽多人，敢情這位已經將他們的事情在青雲巷嚷得無人不知了。
好不容易壓下脾氣，堆出笑臉，白狐還沒來得及說話，吳二又開口了：“你們兄弟不是有六個人嗎？都叫過來讓我看看，我給你們每一個都帶了禮物。你們都姓楊嗎？不是親兄弟吧？長得也不像啊，老家都在涼州嗎？你們哪一個功夫最好……”
……
白狐忍無可忍，從暖壺裏倒了杯茶遞到他手裏，打斷了他的問話：“二爺，你怎麽知道是我們救了大皇子兩個的？”
吳二終於打住了自己的話頭，輕描淡寫道：“你們救的人一個是我外甥，一個是我侄子，我怎麽會不知道。”
這話說得倒有些道理，可這不是白狐想要聽的答案。
他可不信吳勝生會讓這些消息傳進吳二耳中。
不是吳欣銘，莫非是謝懷瑾？
白狐心有疑慮，卻不便直接問出口。
“二爺真是重情重義之人，雖說當日救過大皇子和銘少爺，卻也不值得二爺這樣身份貴重的人親自上門來送謝禮。”白狐對著吳二大拍馬屁。
吳二聽得得意不已：“楊兄弟哪裏話，該當的。不瞞楊兄弟，我一見你們幾個就覺得投緣。我也是個鄉野長大的粗人，講的就是個義氣和恩怨分明。不像這京城的許多貴人，嘴裏說得冠冕堂皇，卻由著你們幾兄弟無家可歸。楊兄弟若不嫌棄，以後可跟著我做事，我定給你們謀個富貴前程。”
這人上門來究竟是想要害他們，還是想要拉攏他們幾兄弟為衛國公府賣力？
他話裏話外的意思，似乎都在暗戳戳譏諷吳勝生的忘恩負義。
這麽看來，吳勝生在後麵為他們辛苦遮掩行跡一事，吳二也一無所知。
白狐都有些不明白吳二的來意了。
他隻得再次問道：“二爺可知道那日劫持你外甥和侄子的是什麽人？”
吳二脫口便道：“外麵不都在說是天機營的人幹的嗎。”
隨即他又滿臉氣憤：“這個該死的天機營，實在是膽大包天，連皇子都敢綁，我看他們是窮瘋了。”
他隻以為天機營的人綁架兩人隻想著敲詐一筆銀錢，這也是外間如今最多的傳言。
楊虎和白狐隱晦地對視了一眼，這位衛國公的次子當真是糊塗透頂。
“大皇子和銘少爺還好嗎？那一日沒嚇著吧？”白狐繼續問道。
吳二頓了頓，一直亢奮的情緒突然有些萎靡：“哎，我那侄子迴來後我就沒見過，倒是我那皇外甥，昨日上門來送年禮，我看他似是嚇壞了，精神不濟，心事重重。”
吳二突然頓住了話頭，左顧右盼地看了一圈，催促道：“你們那些兄弟呢？怎麽還沒過來？”
白狐伸手按住了吳二的肩膀，臉色凝重了幾分：“二爺別急。你可知你今日上門來，給我們惹來了天大的麻煩，有些事還是先說清楚的好。”
吳二聞言，臉色驟變：“你這話怎麽說的，我好心上門來送謝禮，怎麽就給你們惹來麻煩了？”
白狐深歎了口氣：“二爺有所不知，天機營的殺手遍布京城，那日我們救了人，壞了他們的好事，先前他們並不知救人的是誰。可二爺今日這樣大張旗鼓地上門，豈不是讓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二爺不會以為天機營暗藏的殺手會饒過我們兄弟吧？”
吳二目瞪口呆看著白狐和楊虎。
“這，這……”這了半天竟是不知所雲。
“二爺，你這是要我們兄弟的命啊。”一直未作聲的楊虎臉上帶著幾分憤然。
“不，不，楊兄弟，我真沒有惡意。我上門來送謝禮，全是一番好心。你們且放心，有我衛國公府撐腰，沒人敢上門惹事的。”吳二已經從先前的驚嚇中驚醒，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
白狐和楊虎心中嗤笑不已。
白狐忍不住譏諷道：“二爺不會忘記你兄長和長嫂是怎麽死的吧？那些人連你們衛國公府都敢擅闖進去殺人，緣何會懼怕我們幾個？”
這迴吳二臉色真白了，衛國公夫妻的死狀曆曆在目，他竟忘了那些殺手竟是同一夥人。
白狐再次長歎了口氣：“哎，二爺，我們兄弟都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如今你好心辦了壞事，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這要如何是好？”好半天之後，吳二才呐呐問道。
他哪裏還有什麽主意，更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如今的衛國公府，黃老夫人一直疾病纏身，人也日漸糊塗了，家中主事大權早已交付到吳勝生夫妻手中。
吳勝生萬般無奈接手衛國公府，遣散了府中不少下人。
尤其是衛國公那些沒有誕下子嗣的小妾和隨侍的下人，俱都打發了出去，府裏瞬間冷清空落了許多。
爵位承襲一事，衛國公府上下閉口不提。
吳二本以為自己和爵位無緣了，可幾個月過去，見吳勝生似乎無心謀劃，不由得又動了心思。
昨日謝懷瑾上門送年禮，被這位二舅留下用膳。
或許是前期驚嚇過度，謝懷瑾一直鬱鬱寡歡，一向自律的大皇子在二舅的勸說下，難得飲了幾杯酒。
酒氣上頭，謝懷瑾打開心房，對著一向關愛自己的二舅話也多了起來。
他口齒含糊、心有餘悸地講起了前些日子被歹人劫持的經曆，言語間後怕不已，聽得吳二也為這個皇外甥捏了一把汗。
之後謝懷瑾十分感慨地提起了他的救命恩人，大讚楊虎幾人武功了得，為人仗義，都是難得一見的好人才。
可惜了，幾位恩人遇人不淑，並未得到應有的迴報，遭到了不公對待。
最後唏噓不已，眼眶微紅，深恨自己人小勢微，不能出宮報答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