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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兩人一直插不上話,林峰舌頭放在嘴巴裏都發苦了。這會兒跟王子虛一聊起來,就不想放走他了,又說:


    “兄弟,我剛才其實一直在想你寫的那個《野有蔓草》。寫得是真的好。”


    王子虛說:“過譽了。”


    林峰說:“當時看的時候還沒覺得,隻覺得挺沉重,揪心得慌。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剛看的時候很不喜歡,好幾次都有扔下不看了的衝動。因為你寫得太逼真了。中年人婚姻生活的不幸,愛情的消散,都太真實太沉重了。但是現在迴味起來,竟然苦裏開始迴甘了。”


    王子虛被誇得很開心,嘴角忍不住上揚:“我就是想寫得更有悲劇性一點,這樣衝擊力更強。”


    “太強了。所以太苦澀。”林峰說,“你寫這篇的時候,是不是借鑒了很多現實生活?”


    王子虛說:“沒有。”


    其實有的。但是出於對妻子的保護,他不能承認。


    小說中妻子形象的轉變令人十分心痛,同時如果設身處地代入主角,會感受到嚴重的擠壓感。這會讓人滋生對妻子這個形象的反感。


    他考慮到,小說發表後,勢必會被認識的人讀到。如果人們有意無意地將他妻子與小說中的妻子聯係起來,肯定會對他妻子頗有微詞。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林峰說:“其實我看到你小說裏的妻子,無數次都能想起自家那個。唉,也不是她的錯,就是,有苦難言,有口難開。”


    王子虛舉杯:“婚姻就是這樣的,不僅是兩個人的結合,也不僅是兩個家庭的結合,更是兩個人的終生綁定。這個製度深處有著更悲劇性的內容,來,走一個。”


    林峰說:“走一個。不用多說,都是男人,都懂。”


    兩人喝完,發現謝聰轉頭看著他們:“怎麽你倆自己整上了?來來來,一起啊。”


    林峰和王子虛再次舉杯,對於他倆遊離於整張桌子外的行為有些不好意思。


    謝聰扶著王子虛的肩膀說:“其實我頂佩服我這位同學,每次看到他就感覺安心。伱們猜為什麽?”


    旁邊人很捧場地問為什麽,王子虛也好奇地望著他,有些好奇。


    謝聰說:“當年還在上高中的時候,我們同學之間互相談理想談抱負,我們幾個講的都是要考哪個大學,以後想從事什麽工作,你們猜王子虛同誌怎麽說?”


    旁邊人問“王子虛怎麽說”,謝聰笑了,說:“他說,他會活得和所有人不一樣。”


    楊導右手撫臉,微微皺眉:“什麽意思?”


    謝聰說:“就是與眾不同啊!”


    桌上沒人說話,一時氣氛有些尷尬,謝聰使勁拍著王子虛道:


    “反正我看到你現在還堅守在文學陣地上,守護著文人的底線,就感到特感動,特安心。”


    王子虛尷尬一笑:“說白了不就是窮嗎?”


    席間頓時哈哈大笑,旁邊一個男人大聲鼓掌笑道:“謝聰,我懂你意思了,你這個朋友真是太有意思了!”


    王子虛說:“文人的底線不該是窮酸。”


    可惜他說話的聲音被笑聲蓋過了,沒人聽到。


    席上不知是誰說:“文人的上限也不該是讓所有人都喜歡。”


    王子虛望過去,卻見到一個厚嘴唇戴眼鏡的白人男性坐在人們當中,脖子上圍著餐布,手裏舉著裝滿啤酒的杯子,正在向他致意。


    是讓-保羅·薩特。這位老人家不知道什麽時候混到桌上來了,把啤酒喝出了紅酒的感覺。


    王子虛覺得自己一定是頭腦發昏了,他決定不管薩特他老人家。不管薩特怎麽撩撥他,他都不再言語。盡管他在謝聰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攻擊性和雄競傾向,但他不打算懟迴去。他最近已經得罪太多人了。


    “波伏娃是個好女人啊。”這是王子虛在席上說的最後一句話。


    “啊?”林峰轉頭看他。隻有林峰聽到了。


    ……


    “我覺得你這個結論下得有點草率,論據論證全都一塌糊塗。你剛才還說人家愛商高有可能英年早婚。你甚至都沒有聽我的論點。”


    寧春宴一口氣說了很多話,語氣很平淡,情緒很飽滿。陳青蘿聽完,露出“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我又沒保證我的結論一定正確。我隻是站在一個專業人士的角度,給出一個正確率接近80%的判斷,是否選擇相信是你的事。”


    她光著腳在屋裏走來走去,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她說話的語氣讓寧春宴感覺很欠,活脫脫一個渣女。


    寧春宴說:“青蘿,這件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你認真一點。”


    陳青蘿說:“重要的是你當下的情感,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站在終點看,人生並沒有什麽意義,有意義的隻是此時此刻。”


    寧春宴說:“你好懂。但是你又沒戀愛過,說得倒是輕巧,等到你身上了,你會比我還糾結。”


    陳青蘿輕撫自己的胸口:“誰說我沒戀愛過?”


    “你戀愛過?”


    “當然了。像我愛商這麽高的人,沒有結婚隻是意外。”


    “抱歉,沒看出來你愛商高。”


    陳青蘿覺得她可能很好奇自己的戀愛經曆(其實寧春宴一點都不好奇),她用動情的語氣說:


    “那是一個夏天,那年,我17歲,他,也17歲。”


    “你等會兒,”寧春宴,“你這個故事長嗎?”


    “在我說完之前,我不知道長不長。”


    “你就說你們談了多久。”


    “不知道。我們隻認識了幾個月,然後就分別了。”


    “好,那你講吧。”


    然後寧春宴就發現上當了。


    陳青蘿那如同朝露一般短暫的初戀在時間確實上沒有什麽分量,無非是青春期悸動那些事,按理說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完有關它的一切。但她加了很多自己的心理活動和側麵描寫,連篇累牘的行為分析把一個微小說變成了中篇故事。


    足足半個小時後,寧春宴才搞清楚,原來她和她那個所謂的初戀壓根沒有相互表白過,甚至連對方喜歡她也沒有確鑿的證據,陳青蘿篤定兩情相悅的理由隻是“誰會不喜歡我呢?”


    這個下頭女。


    “完了,我的時間全被你浪費了。”寧春宴說,“我稿子也沒有謄完,小王子的事情也沒搞清楚,全聽你那段無關痛癢的戀愛史去了。”


    陳青蘿的臉黑下來:“人與人的悲歡畢竟不同,對於我來說天崩地裂海枯石爛的大事,於你隻是無關痛癢的小事一樁。”


    “別下頭了,你那個初戀知道你們談戀愛了嗎?”寧春宴說,“要不你出來吧,我跟你當麵聊,我手機都沒電了。”


    “我說了,不想讓人知道我迴來了。”


    “那你戴個口罩。”


    兩個女人出門碰頭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半,天已經徹底黑下來,被人發現的概率不大。她們約在十字街路口碰頭,那裏距離“老村長”隻有50米遠。


    王子虛那邊剛剛散場,謝聰說要和其他人一起去打橋牌,他們就此分別了。陳青蘿裹著風衣出現在路口的時候,王子虛剛剛經過,時間相差不到兩分鍾。


    但是他們都沒有看到對方,在夜幕的掩護下,他們在同一個路口錯過。


    人類不是四維蟲子,無法在時間線上自由移動,所以人類永遠發現不了自己錯過了什麽。造物主唯有這一點值得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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