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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祀仍在繼續。


    源於陌赫的一曲庫普蘇尼羅舞,儼然是為了應和三皇子殿下的和親之喜,不枉樂府上下摒棄早先排好的歌舞,火急火燎地重新籌備,眼見周問琮麵露欣賞,池郡守懸了許久的心終於放下大半。


    周問琮不由感歎:“聽聞陌赫國曾占據西境中稍有的富饒之地,難怪養出了許多精致華美的風物,隻可惜提駑鐵騎蠻橫搶掠,恁是再好的家園,終是堅守不住啊。”


    阿伊沙道:“論作戰之力,陌赫確實比不上提駑兵強馬壯,但我們亦不曾屈服,率領族人遷居納西河穀之後,一直在養精蓄銳,找尋破局反抗之法,以求驅逐悍匪,重奪家園。”


    “提駑野心勃勃,不僅在西境妄為,對大宣邊境也常有滋擾之舉,不得不防。說起來你們陌赫的商賈似乎對大宣很是親善,近年來有不少新奇玩意流入安都,什麽紗緞、熏香、寶石、駿馬,一問竟都是出自你們陌赫。”


    “大宣西行的商隊也助我們良多,對於友鄰,我們向來是很大方的。但通商也好、盟約也罷,終是要講究信譽,若是總有蠹蟲從中作梗,反倒傷了彼此的和氣。”


    池郡守聽著兩人話裏有話地聊著,半句話不敢插嘴,隻專心觀看祭祀。


    此時祭台四角的燎爐升起白煙,司農捧了一個黑陶甕登台,甕中盛滿了沙地裏長出的黃黍、旱地裏種下的白稷、綠洲裏收來的青稞、河穀裏采迴的赤粟、牧場邊生發的紫麥。在祭司的唱祝下,司農依次立於四方,將一捧五穀拋灑以祭神明。


    “地載五穀,天養六牲——”


    之後司農又將馬、牛、羊、豕、犬、雞的角和骨頭投入燎爐之中,燎爐的足上纏著褪色的五色絛,看上去破爛不堪,與周圍簇新的物件相比,顯得十分紮眼。


    胥觀白好奇道:“敢問池郡守,那五色絛為何如此陳舊,為何不換新的?邊關的歲末祭祀如此隆重,應當不會是疏忽了吧?是有什麽寓意嗎?”


    池郡守答:“女史好眼力,一下就問到了關鍵之處。那些不是尋常的五色絛,而是孝武帝西征之時,陣亡士卒的阿母們親手編的祈福結,是為祈求上天保佑邊關安寧祥和,將士平安歸來,子息福澤綿延。”


    胥觀白頷首:“原來如此,那卻是民心所化,無可替代。”


    池郡守適時起身拱手:“吾身為郡守,亦要登台禱祝,宣告來年郡中的利民之策,還請各位稍坐,吾去去就來。”


    不多時,隻見池郡守登上高台。


    他手持玉具劍,將其插入黑陶甕的五穀堆中,唱道:“黑水泱泱,其澤煌煌。今以雪山之黍祭地母,以草原之牲饗河伯。願來歲風不折嘉禾,雨不毀邊牆,羌笛與漢柳同春,胡馬共耕牛齊健。”


    在他的祝禱下,百姓紛紛相應,祈求來年風調雨順,豐收富庶。


    禮成後,池郡守朝台下的申屠灼示意,後者雙手捧著一根金筒,恭敬奉上。池郡守接過金筒,拆開封蓋,取出一卷厚實的絹帛。


    譚懷柯突然明白了這是何物,驚訝地看向申屠灼。


    竟是在這一刻嗎?


    似是心有所感,台上那人也迴望向她,露出一個意氣風發的笑容。


    他藏鋒數年,籌謀已久,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先前他從未提及此事,她還以為多有耽擱尚未完成,卻原來早已與郡守大人商量出了結果,而且是要在這樣一個場合公布。


    譚懷柯知曉,這人付出了那麽多心血,終於到了期盼已久的揚名之時。


    至此,誰也無法阻擋他的腳步了。


    落雪洋洋灑灑,在絹帛上留下點點痕跡。幸而這張絹帛經謄抄之後,已過了一層油蠟,不會被水侵土染。


    池郡守道:“黑水為脈,陽關為骨,遵循陛下諭令,我張掖郡須徙民實邊,浚河開渠,引水灌溉,此為我張掖郡之引渠圖,由申屠府仲期先生所繪。”


    台下百姓頓時躁動起來。


    引渠圖!郡中許多土地極為幹旱硬實,難以開墾,若能引水灌溉,必能大大擴張田地耕種,往後何愁不能豐收!


    更有周邊縣鄉裏的佃戶興奮議論,言道他們常見到灼公子在黑水河畔來迴晃悠,又總到自家地頭挖土掘地,曾有人誤將他當做是偷糧偷菜的賊子,差點揪住亂打一通。


    又有人說,灼公子為了這圖,著實是費盡了心血,自己曾見他扒在田埂上執筆描畫,因著河渠要改道,還被人堵在院中不讓歸家。還有人笑道,可不是嘛,聽聞灼公子還掉進過肥堆裏,惹了一身臭。


    譚懷柯暗自好笑,別的且不論,掉進肥堆可怪不得這引渠圖。


    池郡守又來了一段唱祝:“引天河以潤戈壁,鑿地脈而哺蒼生。此渠貫通之日,便是我張掖郡煥然之時,合以天意民願,為其取名。”


    申屠灼幫著舉起一塊空匾。


    池郡守拿起金筆,在匾上揮就了三個字——


    千金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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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府歌舞再起。


    眼看年末祭祀臨近尾聲,忽而掛起一陣狂風,卷得大雪撲麵而來,叫人睜不開眼。


    就在這唿嘯的風中,譚懷柯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她勉力四望,隻覺得心跳砰砰作響。


    從哪裏來的熏香氣味?太淡了,離得太遠了,又夾雜著祭台上燎爐氣味,她聞得不夠真切,也不敢妄下判斷,這味道與記憶中的頗為相仿,卻又略有不同。


    又是一陣風來,這迴氣味更加濃鬱了。


    譚懷柯立時轉向東南邊的暖閣,從幕後奔向剛剛下了高台的申屠灼,急道:“快,快派人去暖閣!那邊有危險!”


    感覺到她將自己袖子攥得死緊,身體抖如篩糠,申屠灼扶住她的手腕問:“別慌張,暖閣怎麽了?你為何這麽說?”


    “熏香,我聞到了暖閣裏飄出的熏香,同那夜河穀中的味道很像……”


    “池郡守!護衛暖閣!快!有刺客!”


    申屠灼不由分說,立時提醒池郡守。


    他毫不懷疑譚懷柯的敏銳,即便隻有這麽一點蛛絲馬跡,即便連譚懷柯自己都不大確信,但事關暖閣中人的安危,寧可到頭來發現是虛驚一場,也絕不可放任不理。


    池郡守也未遲疑,當即拔起祭台上的玉具劍高喊:“護衛暖閣!”


    歲末祭祀如此隆重,又有三皇子和陌赫大王子出席,本就安排了重兵守衛。既已有了和親隊伍的前車之鑒,他們也早早定下策應之法。


    就在此時,暖閣中響起了兵戈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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