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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昌料她不會。


    這首請神歌是先帝在位時,中郎將持節出使西境,於陌赫舊都王廷中聽到的歌謠,由大神官親口唱誦。不同於尋常的祝禱歌、放牧歌,陌赫的神權與王權密不可分,都由王族掌控在手中,這般能直達神明耳畔的話語,自然也隻有王族可以聆聽。


    在他的判斷中,席上這位公主必是冒名頂替的,就算這些人找來的是相貌匹配的陌赫女子,也決計不會唱誦這首請神歌謠。


    正當他醞釀著言辭,想要當眾戳穿公主的虛假身份時,隻聽譚懷柯在短暫的停頓後,說完了剩下的話:“隻是這門羅神的請神歌……不可這般隨意唱誦,須得更衣焚香,戴上鎏金麵具,手持叩神鈴奏樂起舞,方可表達對神明的尊敬。”


    蔡客曹心中冷哼一聲,不會就不會,找再多托詞,假的也變不成真的。


    他故作可惜地說:“哦?公主殿下是覺得太過麻煩,不想指教嗎?”


    阿伊沙自是知曉其中的陷阱,對於譚懷柯要如何應對這般試探,他心裏也沒底。之前他們做過許多準備,但未想到好事者會如此刁鑽。他自己倒是對這東西頗為熟稔,可眼下哪裏來得及教給譚懷柯呢?


    他起身道:“且不說我堂堂陌赫王族,為何要應客曹大人之邀,莫名唱誦起舞,我王妹分明身體抱恙,精神不濟,客曹大人竟執意要冒犯我等嗎?”


    蔡客曹連忙退後兩步,做出受到驚嚇的模樣:“哎喲哎喲,大王子殿下言重了,都怪蔡某醉酒無狀,胡亂生事。想來公主殿下不常參與貴國的請神祭祀,所以對此不大了解?可我聽聞,陌赫王族年年都要在王廷舉辦祭祀大典,怎會獨獨漏了公主呢?”


    這幾乎要把指證譚懷柯假扮公主的話給挑明了。


    阿伊沙心中焦急,思忖著該如何渾說過去,或者自己頂上去,將這位蔡客曹強行灌個爛醉?到時想個法子,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猝死了,就這麽粗暴地遮掩過去?


    見阿伊沙坐不住了,周問琮也在考慮怎麽替譚懷柯解圍,由他出麵自然可以逼得蔡客曹偃旗息鼓,但躲得了這次,又能躲得了下一次嗎?他們越是迴避,對方就越會懷疑,若哪天坐實了公主是假的,恐怕東宮那裏都不好交代。


    二人不由自主地望向譚懷柯,卻見她撐著案幾站起,似是因為頭暈目眩,稍稍扶著侍女靜立片刻,而後走到台下,對蔡客曹說道:“方才我囑咐侍女去取鈴鐺了,大神官的袍服我穿不得,醒神鈴此地亦沒有,但歌謠與舞蹈我看了許多年,多少會一些。既然蔡客曹有心觀摩,阿斕便在此獻醜了。”


    阿伊沙:“……”她會?她怎麽會的?


    周問琮忍不住朝阿伊沙翻了個白眼,他的“王妃”不是胸有成竹嗎?這位婦兄到底在瞎緊張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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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送了上來。


    譚懷柯將鈴鐺纏繞在腕間,當真指教起了蔡客曹:“方才客曹大人唱的那幾句中,有兩處錯漏。一處是鋪杜魯爾,該為婆登略爾才對,是燭光的意思,用大宣話來說,此句意為皎白的月亮啊,在夜空閃耀如銀燭。還有一處是亞蘇西、卡度尼,該為亞蘇西卡,度門羅尼才對,意為公正的尊者啊,灑下清輝將大地輕撫。”


    蔡客曹不禁愣住:“啊?哦……是這樣嗎?”


    她當真會唱?還是碰巧糾正一下他的陌赫語?畢竟他隻是離開安都前匆匆學了幾句。


    準備妥當後,譚懷柯赤腳起舞,在一聲聲清脆的鈴響中,唱誦道:“阿伊達姆,阿伊達姆,婆登略爾,娜琳依……米紮爾魯,米紮爾魯,亞蘇西卡,度門羅尼……”


    鈴鈴——鈴鈴——


    “卜努比亞,卜努比亞,伏尼克契,卡利祖尼爾……”翱翔的沙鷹啊,用尖利的喙啄破了神明的蛋殼。


    “赫利吉斯,赫利吉斯,嘟噶斯麥,昆德西露依……”金色的蹄鐵啊,在孔雀河的無盡波濤中淬火。


    “嗡嘛——謔咿——門羅卡密艾,捷卡克蘇佛。”至高的門羅神啊,我看見祂於沙海的盡頭悄然降臨。


    她的舞步輕靈,身姿柔美,不似大神官那般莊重,卻也盡顯陌赫人對神明的敬仰。


    唱誦到尾聲,譚懷柯將鈴鐺在蔡客曹的眼前落下最後一響。


    鈴鈴——


    她輕輕喘著氣,因為體虛而扶住一旁的廊柱,語帶挑釁地問道:“客曹大人,請神歌的全曲便是如此,你可學會了?”


    蔡客曹手裏的酒卮有些端不住了。


    真的會?怎麽可能呢?眾所周知陌赫王族隻有一位公主啊,不是死了嗎?那這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阿伊沙聽到一半就放下心來,也漸漸明白了譚懷柯應對的關竅所在。


    譚懷柯所跳的根本不是請神祭祀之舞,而是她為了焉知肆開張所學的陌赫禱祝舞,隻不過做了一些步伐和手勢上的改變,反正蔡客曹沒見過真正的請神舞,肯定看不出破綻。


    那首請神歌確實是陌赫王廷中的祭祀之曲,理論上也是秘而不傳的。但曆經數任大神官的口口相傳與增減修繕,其中的詞句已然多次更迭。譚懷柯方才所唱的歌辭,與他們王族近些年所聽到的並不完全相同。


    據蔡客曹所言,他唱的那兩句源自大宣先帝時期,是從當時中郎將的記述中效仿而來。因提駑引發的戰亂,大宣與西境多年沒有深入來往,可見他們聽到的請神歌也是很早之前的了,而且幾經周轉,許多詞句也都記載得很不準確。


    而譚懷柯所唱的這一版,恰好與他所聽到的頗為相似,是對是錯,蔡客曹本就聽不大出來,更別說發現那些細節上的差異了。


    至於譚懷柯為何會唱,阿伊沙也有所猜測。


    大神官本應終身侍奉於王廷,為陌赫王族請神庇佑,直至他們身故,才可由繼任者送出王廷,施以天葬。


    但那年提怒鐵騎突襲王都,王廷被焚毀,大神官及其弟子亦倉惶奔逃。等他們遷居於納希河穀時,年邁的大神官早已不知所蹤,隻餘下她的弟子代為執掌大神官之職。


    想來就是在那段顛沛流離的時日裏,這首請神歌便由大神官之口流散到了民間。什麽不得外傳的請神歌,不僅大宣已有記載,恐怕許多陌赫族人也早就會了,隻是不敢在貴族麵前大聲傳唱罷了,可笑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王族,還把它當成是自己獨有的殊榮。


    明明隻是在苟延殘喘的敗兵罷了。


    那邊譚懷柯喝了些熱茶順氣,反客為主道:“客曹大人,我記得大宣有句俗語,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既已借著醉酒向我們陌赫王族提出質疑,便要想好如何承擔這麽做的後果。”她轉向周問琮,“想要阻礙你我和親之人,究竟是何居心呢?三皇子殿下。”


    這下蔡客曹是真有點慌了。


    沒想到這看起來病弱嬌柔的陌赫公主,竟是個狠角色!自己吃不得半點虧,還要當著三皇子的麵給他難堪嗎?東宮豈是好惹的?


    當下他就清醒了,連忙請罪:“是我貪杯胡言,膽大包天,還請公主殿下莫怪!隻是安都傳言,說陌赫的和親隊伍遇到了行刺,公主下落不明。我見諸位在邊關耽擱了那麽久,生怕中途出了什麽變故,說到底,終究是憂心公主殿下的安危啊。”


    阿伊沙一臉茫然:“行刺?什麽行刺?”


    譚懷柯:“……”好麽,這位比她還會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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