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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夕陽垂落,晚霞照映山丘,密林陰影之間一棟茅屋炊煙徐徐。


    劉琰側身躺在草席上緩緩睜開雙眼,左手包紮成粽子一般,毫無知覺像是廢了,身體虛弱無力正盯著眼前土牆發呆,正好聽到身後三人小聲說話。


    “她救了我們,你忍心下手?”吉穆帶著哭腔聲音很小。


    “我說了那刀能帶來什麽,你怎麽還阻攔我?”聽聲音是金禕在說。


    “都幾個時辰了你倒是動手啊。”吉邈語氣帶著調侃。


    “我這就動手!”


    “動啊!”


    “催促什麽,要不你來。”


    吉邈嗬嗬笑出聲來:“我家世代行醫,隻救人不害人。”


    “罷了,今日起我學醫。”金禕話音與兵器落地聲一起傳來。


    “哎,你們幾個,吃飯了。”一聲蒼老聲音從遠處傳來。


    身後幾人都是長出一口氣,隨著腳步聲漸遠,劉琰緊握的刀條的手慢慢鬆開,沒一會兒感覺渾身酥麻,眼前一黑再次失去知覺。


    騎在馬上眺望遠處城牆,上麵影影綽綽一大兩小三個人影。劉琰張弓搭箭又立刻放下,目標太遠了角弓射不到。


    抽出三支箭拿在手裏,策馬向前走不多遠,迎麵出現一道深壕,壕溝似曾相識,邊緣往下影影綽綽望不見底。


    駐馬抬眼看向城牆上,俏麗婦人身穿綾羅,半大小子土布粗衣,女孩隻露出眼睛,頭上兩個發髻用紅繩綁住。


    慢慢張弓射出一箭,箭矢搖搖擺擺飛向目標,男孩捂著脖頸仰頭倒下,無論是射箭還是中箭都悄無聲息。


    劉琰微微一笑心中暢快,手上不停第二箭射出,弓弦彈動正中婦人額頭,鮮血淩空噴濺出一條紅色圓弧,婦人尖利哀嚎卻沒有倒下。


    “還不死!”劉琰高叫再一箭射出。


    婦人胸口中箭栽落城牆,大頭朝下掉進深淵中。


    劉琰笑容更甚,就如丟棄所有累贅一般渾身無比輕鬆,重新抽出箭搭穩,想也沒想對著女孩眼睛射出。


    “鴨兒!”劉琰雙目圓睜驚叫起身,手裏胡亂摸索抓起長刀朝外走去。


    “直覺告訴我你不會死。”老者手提長劍緩緩轉身,花白頭發一襲灰袍,迎著天上皎潔皓月手中長劍銀光一振。


    嘡一聲響起,劉琰單手橫刀擋住一擊,電光火石間腰身旋轉帶動刀身旋轉一圈,周身火星崩出又是一串金屬碰撞聲。


    隻在一唿一吸間,劉琰躬身刀指前方立定不動,那老者仍在原地,似乎方才也一直沒動。


    “很好。”老者話音未落肩頭微聳,刹那間銀光乍起。


    眼中人影閃爍,劉琰不閃不擋手腕微翻當頭直刺,眼中身影平移銀光自右襲來,劉琰仍舊不閃不擋,圈轉長刀攔腰橫削卻是一空。


    上方一點星光微亮,隻記住一句話,“要狠,對自己也一樣。”劉琰昂身提刀向上反撩,刺耳一聲火星亂迸,再看去老者已然跳出圈外。


    “妙哉。”老者聲音很中隱含一絲興奮,腳步微動朝劉琰走來,輕輕提劍高舉過頭又緩慢下劈,此時此刻渾厚殺氣消失不見,仿佛一個畢生摯友登門拜訪。


    劉琰頭皮乍起心髒劇烈跳動,一股凜冽寒意湧上心頭,前兩招都是在友好試探,現在才是致命一擊。


    整個茅屋似要坍塌,房梁牆壁不住晃動,一切都變得錯位虛幻,小小室內密布烏雲,漆黑雲間火雷在頭頂不住攢動。


    一道銀色光芒自漆黑中浮現,逐漸凝實化成一柄利刃當空斬落,整個人都被定住,眼睜睜看著泰山壓頂卻動彈不得。


    渺小與無力感充斥腦海,深深的絕望伴隨著放棄的念頭爆發開來。生死之際神識轟鳴,依稀隻能聽出“有始。。。。。。有無。。。。。。”


    雙手緊緊握住刀條,那一抹酥麻再次冒出。


    “非有。”一聲輕嗬仿佛孤狼哀嚎,刀尖對準銀色光芒挺身迎上。


    “非無。”又一聲輕嗬恰似山林虎嘯,聲音擴散又是龍吟嘹亮:身長,有鱗,能飛,擅鬥,金色殘影卷起罡風,一躍出淵激射衝天。


    霹靂閃過振得耳膜嗡嗡作響,天風驅散烏雲,火雷瞬間消散,世間不再晃動,腳下重歸安定,劉琰單膝跪地,刀尖頂住劍刃仍在微微顫動。


    啪一聲身後茶盞碎裂,劉琰腳下發力蹬地而起,刀身橫推左臂頂住刀背向前猛衝,刀刃重重撞在劍格上,嘴裏噴出一口黑血後緩緩倒地。


    老者被撞得後退半步,提起手中長劍自嘲般笑笑:“單手破招?也罷。”


    劉琰徹底沒了力氣,喘著粗氣淡淡開口:“殺吧。”


    “莫要輕視老夫。”老者仍舊一副雲淡風輕模樣,轉身從灶台上撿起一塊幹餅:“我這直覺還真準,你餓不餓?”


    “你倆好快,我什麽都沒看清,身體一動就結束了。”吉穆就水吃著餅子似乎是在誇讚。


    老者沒有傷害金禕和吉氏兄弟,隻是捆住放在門口,還擔心著涼給蓋了一張草席。按老者的話講他的目標隻有劉琰,問他是誰派來就是不說。


    追問得煩了,抽出寶劍拿在手裏,金禕幾人嚇了一跳紛紛後退躲避,劉琰倒是毫不在意繼續低頭吃餅。


    老者神色露出讚許,雙手托劍遞給劉琰:“老夫此劍喚作永平,先孝靈皇帝所賜,上銘光文耀武以衛乃國。”


    劍體寬厚沒有開刃,非銀非鋼握在手上異常沉重,一條龍紋虛影在劍身遊走,定睛去瞧卻又一片模糊,劍格上方兩行篆字銘文,看了半響猜不出對應的是哪幾個字。


    “鴻都直講不懂大篆?”老者撚須微笑,眼神不住瞄向劉琰那把刀條。


    劉琰會意雙手托刀遞出:“是非顛倒,黑白錯位,慚愧。”


    老者舉刀在手臉色微變,緊忙兩手同時握住在眼前仔細觀看:“臨淵照膽。”


    隻過幾息便將刀送迴,老者擦去額間細汗搖頭苦笑:“神勝萬裏伏名不虛傳。”


    “您認得?上麵真有字?”金禕樣子很慌張,瞄向劉琰欲言又止。


    “四字乃先皇告知,老夫過去看不到,當下仍舊看不到。”說著朝灶台處伸手:“小友可否為老夫取個餅子來。”


    盯著劉琰進入屋內,老者一把抓住金禕手臂,嚴厲語氣既是教訓又在埋怨:“黃絹遺字為何不看全!官獄搖光,天棟觸亢,四極兩絕,刑殺無當,此物斷不可留。”


    扭頭看向屋內確認聽不到:“以布帛相隔便可拿取。”說完神色淡然,靜待身後腳步響動,伸出手接過遞來餅子放在一邊,收起寶劍起身告辭:“老夫王越,此一別永不相見。”


    走出幾步停住腳步,糾結半響轉身說道:“虛極靜篤道衝淵湛,哪裏學的搏殺法門?”


    王越說的是搏殺不是劍法,劍法講道,不光有殺招還要具備儀式感;搏殺逐利,隻取人命其他一概不考慮。


    奇怪的是王越說完就走了,似乎沒打算得到答案,或者說,他隻想道出糾結而已,金禕推了推吉邈:“方才是說道德經?”


    吉邈也納悶,王越確實在說《道德經》:至虛極守靜篤,萬物並做吾以觀其腹;道,衝而用之,不盈,淵似萬物之宗,挫銳解鋒和光同塵,湛似或存。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虛極靜篤是一種達到極致的狀態,不帶一絲雜念去觀察事物;道衝淵湛比較麻煩,涉及道的本源。


    道可道非恆道,視而不見又無處不在,不可說,不可想,不可丈量不可名狀;


    爭不來搶不到,沒法爭也沒辦法搶,恍惚有象,恍惚有物,又恍惚皆無,又如水一般透明虛幻;


    不知道哪裏來的,初始就在,永遠都在,道的意義在於,超越時空永遠存在無處不在。


    解釋含意幾個人都會,可金禕不明白,吉邈不明白,吉穆不明白,劉琰也不明白,王越說著個有啥作用,有啥指代,臨分手幹嘛說這個?


    幾人也不敢繼續呆在這裏,原計劃朝西北進入嵩山地區,進入陽成縣境內北上過黃河。現在的問題在於,形勢和劉元穎建議時有所不同,自己這樣走敵人也會這樣追。


    商量一番決定反其道行之,立刻折返朝東越過新鄭縣,再一路北行去酸棗縣找機會渡河,這條路還有個好處,途徑幾處皇莊有太監主事,別的不說劉琰出麵討要吃喝肯定很容易。


    走了幾天,茅屋內收集的食物所剩無幾,怕行蹤暴露又不敢隨意拿衣物去百姓家換,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等熬不下去在說。


    前方不遠有一處民屯,大路上停了一輛驢車,上麵兩個人看著似成相識,走近了一看果然認識,正是史路和王度。


    劉琰故意把刀條藏在身後:“我們被追殺,有吃的沒?”


    王度臉色一沉,站在車上眺望遠方:“百姓都餓的不能動,誰能追殺?”


    史路迴身拿出一個包袱打開:“我們沒多少,你們這身衣服太顯眼,車上有趕緊換。”


    金禕拿出幾件粗布衣服邊換衣服邊問道:“我們是逃犯,你就不怕嗎?”


    “什麽逃犯?”史路有些茫然。


    金禕抬手指向劉琰:“孝陽侯,你沒接到通緝?”


    史路這才對劉琰躬身施禮:“前陣子接到敕封孝陽亭侯誥書,以為同名同姓,沒想到真是您。”王度正要進入屯裏檢查,聽到話語滿臉疑惑:“堂堂侯爵怎麽成逃犯了?沒行文下來呀?”


    “金禕,吉邈,吉穆,真的沒行文嗎?”吉邈神情緊張,看著史路搖頭才定下心來。


    說話間後方一陣煙塵揚起,一輛平板馬車駛來,領頭漢子張口就問:“我是董家部曲,見過胡姬經過沒?藍眼睛!”


    說完盯著史路腰間綬帶,又扭頭掃視劉琰幾人,好像發覺哪裏不正常,那首領麵帶狐疑就要下車盤問。


    “正好你來了,幫我趕走他們,這些屯民不願領牛還跟我爭執。”史路歪著腦袋指著劉琰幾人開口,說話間還故意後退讓出一塊空地。


    那漢子嘁了聲神色怏怏不快:“哪有閑工夫,你自己解決。”


    馬車遠去直到看不見蹤影,史路突然高聲大喊:“王壽思!快出來咱們逃命啦!”


    王度剛進到屯莊裏,聽喊聲走出來還笑著打趣,史路也不解釋,推搡這幾人擠上驢車和王度趕車就跑。


    王度罵罵咧咧跟著跑,轉過岔路車速減緩才開口詢問:“我說你跑什麽。”


    “對呀跑什麽,方才她低著頭沒被看到眼睛。”吉穆在車上忍著顛簸也問道。


    “雖不知你們惹了誰,換做我不會隻派一路人來追。”史路一邊小跑一邊解釋:“使男女都被押去官渡挖溝,屯裏怎麽有大男女出現?那些人馬上就會意識到被騙。”


    漢代十五歲意味成年,可以婚嫁出丁役,被稱作大男女;十五歲以下叫小男女,其中七歲以上叫使男女,七歲以下叫未使男女。


    使這個字的意思就是可以使用,就是說七歲以下的未使男女最好別抓去幹活,七歲以上的使男女,和成年大男女都可以合理合法的充當勞力。


    “我害了你。”劉琰表情有些愧疚。


    “這該死的屯田,我是受夠了,您又是金子又是錢,權當報答了。”史路說完王度也重重點頭表示讚同。


    現在是冬季,屯民能幹活的都被抓去官渡,史路王度對這一帶輕車熟路,從幾條小路忽南忽北,左轉右繞跑到天黑都沒有碰到任何人。


    夜色降臨躲到一處殘破屋子中,找到些幹樹枝升起火烤餅子吃,圍坐在一起金禕大致講了下經過。


    王度到沒什麽反應一直悶頭吃餅,史路一會兒緊張一會兒惋惜,好似親身經曆一般。


    “曹操不能死,幸好沒殺成,不然這裏又要大亂了。”王度砸吧嘴裏餅子悻悻然開口。


    金禕扔掉餅子,指著王度幹張嘴卻半天沒說出來話,史路笑著拾起餅子放到金禕手上:“還是太年輕,你們今後去哪兒?”


    “迴家。”劉琰咽下一口餅子輕聲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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