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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是征兵處的人,他們說在出境申請裏麵發現了我的申請,我屬於符合征兵要求的適齡青年,要拉我去當兵。


    媽媽不肯讓他們進門,堵在門口和他們爭吵、咒罵。


    她憤怒地質問他們,這個國家的男人都死光了嗎?為什麽要拉一個女孩子去當兵?


    那些人冷血、麻木、且無情,他們說就是因為男人都去當兵了,所以現在該輪到女人了。


    媽媽哭著求他們把她帶走,她願意去當兵,隻要不帶走她的女兒。她的小卡莎還那麽年輕,不該去前線。


    然後我就聽到她被那些人推倒在地的聲音。


    那些人進了屋,把我從大衣櫃裏拖了出來。帶頭的是個中年男人,他看見我的時候愣了一下,製止了另外兩個手下想要把我直接拖出屋子的舉動。


    他說我和他的小兒子差不多大,他有兩個兒子,都已經去了前線,也許他自己很快也要去前線了。


    媽媽舉著家裏的菜刀衝進了臥室,頭上的傷口在流血。她咆哮著叫那些人立刻滾出去,並且告訴他們,她絕對不會允許我去當兵。


    那些人對她的威脅無動於衷,甚至是直接無視她的存在。


    中年男人說,如果我拒絕服兵役,就會被強製執行,而我的媽媽也會因為阻礙征兵被抓走坐牢。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看著我說的,我明白他是在說給我聽。


    我跟他解釋說我還隻是一個學生,我在 列賓美術學院的建築係學習。


    中年人聽後沉默了一會。


    然後他告訴我說兩國正在交戰、我不應該迴來,像我這種人也許會被當成是親敵分子或者是間諜抓起來。


    我完全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他的話叫我無法理解。我的爸爸陣亡在前線,他死後我和媽媽甚至都沒有辦法給他舉辦一場像樣的葬禮。


    而現在,他們居然懷疑我是親敵分子和間諜?


    中年人叫我自己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跟他們走,還是被當成親敵分子和間諜抓起來。不管是拒絕服兵役還是被當成親敵分子和間諜抓起來,我媽媽都會被抓走關進監獄。


    他還跟我說不要對離開這個國家抱有任何幻想了,那份出境申請已經被駁迴了。實際上被駁迴的出境申請有很多,他們正在按照那些申請上的信息在征兵。


    他說他會在征兵處的車上等我,但是隻給我一分鍾的時間,一分鍾之後如果我還沒下定決心,他就要強製執行了。


    那些人出門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還對媽媽說了一句抱歉。


    我明白事情已經無法挽迴了,我隻能跟他們走。


    媽媽抱著我哭的很厲害,死活不願意放手。


    我隻能安慰她說我不一定就會去前線。哪怕是打仗,後方也還是需要人手的,也許他們會叫我去當醫護兵之類的,而且我學的建築係課程也許會對他們有用。


    我叫她不必擔心,我一有機會就會給她寫信的,無論如何也請她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一分鍾到了,那些人衝進門來。我跟他們說我願意跟他們走,隻希望他們不要為難我媽媽。


    我跟著那些人上了車,媽媽在後麵追出去好遠好遠,一邊追著車子哭、一邊大聲喊著我的名字,最後耗光了力氣摔倒在路上,再也站不起來。


    大街上根本都沒什麽人,僅有的那些行人也都很冷漠,仿佛對這種事情都已經司空見慣了,更多的人則是對征兵處的車子避之唯恐不及。


    軍營裏的樣子和我想的完全不同。


    我本以為男兵和女兵是分開的,然而除了我以外,我沒看到還有哪個女兵。


    負責接收新兵的長官給我發了一套軍裝,那套衣服又肥又大、髒兮兮的,而且破舊難聞。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從前線陣亡士兵的屍體上扒下來的。


    然後我被安排和一群男人住在同一個營房,營房裏亂哄哄的、全是煙味和汗臭味,很多人還對著我吹口哨。


    就連洗澡也要求我們一起洗,因為營地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條件來區分男女。


    我當時非常害怕,甚至都不敢睡覺,在被子裏哭了一晚上。


    在軍營中提心吊膽、無所事事地過了大概一周的時間,每天就是整理自己的內務。又過了幾天,上麵的負責人才開始給我們發槍。


    那把槍堅硬、冰冷,還很沉。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想碰這東西。


    教官直接把槍強行塞給我,然後把我拉到一邊,繼續給其他人發槍。


    那之後,教官開始教我們如何開槍。


    打靶的時候我緊張到不行,也沒想到槍的後坐力會那麽大,打完靶之後,我的肩膀又紅又腫,我也不敢和任何人說。


    教官誇讚我的槍法十分不錯,將來也許會成為一名狙擊手。


    實彈射擊課程之後的第二天,我來月經了。我痛的很厲害,隻能去找軍醫,請他開一些止痛藥給我。


    軍醫人很好,不僅給了我止痛藥,還幫我弄到了一大包成人紙尿褲和一些衛生巾。軍醫說在部隊裏成人紙尿褲也可以算是必需品,以後我就會明白了。


    我最開始很擔心自己會被那些男兵歧視和騷擾,然而他們人都很好,甚至還很照顧我。他們當中很多人都和我一樣還是學生,也是被征兵處強製或者半強製送過來的。


    大家都很迷茫,不知道這場戰爭什麽時候結束,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會上前線。


    六月初的時候,上麵給我們派來了新的帶隊長官,要求我們立刻開赴前線。


    我們聽說前線現在不太樂觀,急缺兵員。有人猜測是去盧甘,但是更多的人覺得我們應該是去索萊。


    實際上都不是,我們最終去的地方是巴赫。


    真實的戰場和電影裏演的完全不同,巴赫那個地方到處都是塹壕和鐵絲網,很多時候我們根本都不知道敵人在哪。


    對麵用無人機丟炸彈炸我們,我們這邊也用無人機丟炸彈炸他們,任何一點暴露都會引來一頓炮擊或者是無人機的炸彈。就連夜晚也不安全。


    下雨天的時候塹壕裏麵就會積滿雨水、變得泥濘不堪。這種時候人唿出來的熱氣很容易被熱成像捕捉到,然後招來炮擊或者無人機。


    還有那種可以拐彎、體積很小、速度很快的無人機,能夠鑽進防炮洞去炸人,令人防不勝防。


    我們平時隻能擠在工事裏等待命令,吃喝拉撒全在那個僅夠勉強轉身的狹小空間內解決。


    在巴赫的每一天都有人被打死。


    我甚至都不知道敵人在哪?長什麽樣?


    我每天就是抱著槍在塹壕的工事裏發呆,祈禱著無人機不會發現我、炮彈不會擊中我。


    後來我們收到了撤退換防的命令。


    來的時候,我們有二十多人,迴去的時候算上我在內就隻剩下四個人。


    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就全死了……。


    帶隊的中尉跟我們說他將帶領我們在黃昏時分繞開主要交戰區和對方的無人機例行巡查範圍,然後撤退迴後方。路上需要穿過一片雷區,也可能會遭到對方的炮擊。


    所以叫我們三個一定要跟緊他,千萬不要掉隊。


    他還跟我們說——如果有人掉隊了、落單了,一旦遇到敵人,那就直接投降好了,這樣也許還能活下去。


    其實我當時很想問他——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帶著我們投降呢?


    我看得出來,其他人也有這個疑問,但是大家都沒問。


    不管怎麽說,我們終於要走了,可以撤迴後方了。


    我當時很高興,也許我可以迴家去看媽媽了。我到現在隻在軍營裏給她寫過幾封信,也不知道她收到沒有?


    到了這邊以後更是連寫信的機會都沒有了,她肯定擔心壞了。


    黃昏時分我們跟著中尉一路向西撤離,沒有任何交通工具,我們隻能步行。


    巴赫已經被炸成了廢墟,遍地都是縱橫交錯的塹壕和殘垣斷壁。到處都是屍體,有些屍體已經變成白骨了,還有很多屍體都腐爛了。


    其中有幾具屍體我還認識。


    有幾次我們以為自己遇到了敵人,走近之後才發現是屍體。


    中尉不許我們開槍,也嚴格禁止交談或者發出任何聲音,一切信息全靠戰術手勢傳達。


    他帶著我們穿過小半個市區和一片雷區,一路無驚無險地來到了郊外。隻要再往西走二十公裏,就算是脫離前線了。


    然後,對麵的炮擊來了。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發現我們的,也許是高空偵察機、也許是無人機,甚至還有可能僅僅隻是例行炮擊。


    中尉大喊一聲,叫我們所有人立刻快跑。站在原地不動或者尋找掩體,隻能被尋跡而來的無人機炸死。


    我拚了命地跟在中尉身後一個勁地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胸口和喉嚨裏麵就像是有刀子在剌,但是我不敢停下。


    天色已經黑了,如果跟丟的話我可能就再也找不到路了。


    一發炮彈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炸開,我被那發炮彈的氣浪直接掀飛,落到了一段殘破的壕溝裏。


    我看到我的左腿好像是斷了,但是我卻感受不到痛,隻覺得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中尉跑過來查看我的情況,大聲喊著我的名字;我想迴應他,但是我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根本說不出話。


    槍響了,似乎是敵人追過來了。


    中尉又看了我幾眼,就立刻帶著剩下的人跑了。


    我頭下腳上地躺在那段殘破的壕溝裏麵,看著一群敵人跑過來。其中有個人發現了我,向著我的位置摸過來了。


    就在那人露頭的一瞬間,我鼓足了全身的力氣抬起槍,槍口幾乎是貼在他的腦門上,對著他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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