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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談?想要錢吧?那不如等這位泰勒先生醒了再說?反正少了他,你們也沒辦法不是嗎?”王琦把錢袋子往兜裏一揣。


    開玩笑,這是最後的三塊錢了、僅有的家當,王琦才懶得和她們談。


    “你或許不知道這是什麽,艾克先生。”傑西一臉的嚴肅。


    “我當然知道,人類的顱骨磨成的嘛。還有這個錢袋子,人類的肚皮嘛。然後呢?我撿到的就是我的。你打算搶嗎?”王琦一臉的挑釁。


    “必要的話,我會的。”


    “哦?那你試試看?”


    王琦和傑西之間火藥味十足,所談論的東西聽的左條原馬、阿黛勒和李熙貞汗毛倒豎。


    “不是現在,艾克先生。我更希望咱們之間可以合作。”傑西說完就轉身出門。阿瑟意味深長地看了王琦一眼,也跟著出了門。


    “我打算去吃點東西,你們來不來?”王琦撂下一句話,也走出了房門。


    王琦出了門,卻沒有直奔廚房,而是打算改善一下生活,吃點好的。


    王琦打開後門,從水潭裏撈了幾隻大樹血水負蝽迴到廚房。


    眾人本來正在吃飯,金宰勳也在。看到王琦濕漉漉地進了餐廳,全都很奇怪他去做什麽了。


    “啊~~~!這是什麽東西!”李熙貞看到王琦拿在手裏的那幾隻大樹血水負蝽,立刻發出一聲尖叫。


    這一聲尖叫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眾人都發現了那幾隻大樹血水負蝽。


    “我在後院水潭裏發現的啊,這東西多的是。這不是你家嗎?你不知道是什麽?”王琦翻出一口鍋,開始煮美食。


    “這個,是某種水負蝽吧?這麽大?”左條原馬倒是個識貨的:“這個確實可以吃。”


    “你在胡說些什麽!這種東西怎麽可能能吃!”金宰勳少了三顆牙,腮幫子高高地鼓著,說話都有點走音。


    “土包子,真沒見識。”王琦懶得理他。


    “阿瑟。”傑西盯著那幾隻大樹血水負蝽看了半天,招唿了一聲自己的同伴。


    阿瑟起身去了後院。


    艾達在三樓饒有興趣地看著一樓發生的事情,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追劇。


    等看到王琦撈了幾隻大樹血水負蝽去煮著吃之後,頗有些眼饞:“小舞,跟至高王姐姐說一聲,把大樹血水負蝽全都收起來,一隻都不給他們留。”


    阿瑟剛到後門,就見後院水潭之中泛起一陣水浪,一條巨大的怪魚在水潭裏麵轉了幾個圈。


    那怪魚猙獰的模樣和怪魚身上那股可怕的壓迫感使他完全不敢邁出房門一步。


    終於等到那怪魚消失了,那股可怕的威壓也消失了,他才敢遠遠地往水潭裏看上一眼。


    水潭裏麵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阿瑟迴到餐廳,對著傑西搖了搖頭。


    王琦正好將最後一隻大樹血水負蝽吃完,隻留下了一桌子的空殼子。


    王琦將一桌子的蟲子殼收集在盤子裏,端著盤子往大門口走,走到大門口之後直接把盤子裏吃剩的蟲殼往外一拋。


    酸雨將這些蟲殼瞬間腐蝕殆盡。


    王琦其實是做了個實驗。


    酸雨對活著的大樹血水負蝽根本毫無影響,但是換成這些被吃剩的蟲殼就完全不一樣了。


    “大樹血水負蝽,這個世界的物產,不可多得的美味。艾克先生,這東西每一隻的價值都要比一條人命值錢。”傑西嘖嘖搖頭。


    “你就編吧,這玩意叫桂花蟬,也叫叮腳蟲。南方鄉下的水田裏很常見。”王琦一臉的不屑。


    “確實是這樣,這東西我也認識。”左條原馬對王琦的話表示讚同。


    傑西冷笑一聲,不再和兩人爭論這個問題。


    金宰勳強忍著怒氣,要不是害怕會被那個叫做艾克的男人拔牙,他此時已經破口大罵了。


    他隻覺得這些人全都不可理喻,是一群危險的瘋子。


    金宰勳走到大門前,想要關門。


    但是他嚐試了好幾次,大門卻紋絲不動。


    李熙貞、左條原馬和阿黛勒幹脆也去幫忙,可是那兩扇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如果說有誰注定會死在這裏的話,那一定是你們兩個。”傑西手裏拿著一顆骨樹的果子咬了一口。味道酸酸甜甜,口感居然還很不錯:“你們可能都沒注意到,咱們現在吃的這些食物有很多都是這個世界所獨有的東西。凡間是吃不到的。”


    “你說誰會注定死在這裏?”


    相對於傑西的後半段話,她的前半段話更令眾人在意。


    “自稱為這間樹屋主人的那兩個蠢貨。”傑西看著金宰勳和李熙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兩隻螞蟻。


    “你這個女瘋子!”金宰勳指著壁爐上的各種擺設,氣急敗壞地大聲嗬斥道:“你居然敢如此胡說八道!”


    不管是這群人本身,還是他們所討論的東西,都太過詭異。


    自己想要掌握主動權,在這群人之中占據優勢,就必須要借助房屋主人的這個身份才可以。


    鳩占鵲巢?


    不存在的。


    自己隻是順理成章地接管了一棟無人的空房子罷了。


    “如果你能做到一件事,我就承認你是這棟樹屋的主人。做不到的話,還是趁早不要嘴硬的好。”傑西伸手指了指客廳頂上的燈:“叫這個燈亮起來。”


    “可以啊!”王琦暗暗給傑西豎了個大拇指。這不就是艾達告訴自己的辦法?


    真正的樹屋主人,自然是可以隨意控製樹屋內的一切設施和功能。


    嗯,前提是熊房子不耍小脾氣。


    “那個隻是……。”金宰勳腦子轉的很快,立刻就想好了推脫的說辭。他完全可以說那隻是個裝飾品。


    “隻是什麽?裝飾品?你是想說你根本沒給你的房子裝任何照明設備?整棟房子裏為什麽會找不到任何充電設備?要不我換個要求?冰箱、冷櫃、冰櫃,你們兩個隻要能隨便停止其中一件的運行,我就承認你們是這裏的主人。怎麽樣?”傑西絲毫不留情麵,直接戳穿了夫妻倆的謊言:“沒有發現這裏的主人,居然就鳩占鵲巢聲稱自己就是這裏的主人?等主人迴來之後,你們兩個蠢貨準備好麵對他的怒火了嗎?”


    “我如果不拆穿你們的謊言,其他人或許也會被你們蒙蔽,認為你們就是這裏的主人。等這裏真正的主人迴來之後,所有人都會被遷怒的。你們這兩個無知、自卑而又自私的蠢貨!你們會害死我們所有人!”


    金宰勳和李熙貞被懟的啞口無言。


    “把這些垃圾都丟出去。”傑西不再理睬金宰勳和李熙貞,對著阿瑟揮了揮手。


    阿瑟一言不發,走到壁爐前將上麵擺放著的物件一件接著一件丟出大門。


    “你住手!”金宰勳再也無法忍受,立刻衝上去阻止阿瑟。


    “李女士,她說的都是真的?”左條原馬一臉嚴肅地盯著李熙貞。


    “我們先來的!我們先來的!這房子是空的!沒有主人!我們自然就是這裏的主人!這有什麽問題?你們這群卑劣的劣等人!居然敢於質疑我們大韓民族!我們可是美利堅人!”金宰勳雙目赤紅,撲在阿瑟的身上用盡全力拉扯、拳打腳踢。


    這個骨瘦嶙峋的男人看起來似乎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但是金宰勳的拳腳打在他身上卻感覺像是擊打在金屬上,不僅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還反震的自己手腳生痛。


    “是,她說的是真的……。”李熙貞低下頭,臉被羞臊的通紅。


    “嘖嘖嘖!鳩占鵲巢,還總想著把我趕出去?你們還真是自私啊。”王琦在邊上抱著胳膊看熱鬧。


    “大韓民族?美利堅?沒聽說過。什麽地方的野人吧?”傑西搖搖頭:“阿瑟,他再繼續發瘋的話就把他也丟出去。”


    阿瑟剛剛丟完那些物件,聽到傑西這麽說,立刻就轉過頭看向金宰勳,一雙眼睛裏滿是毫無情感的冰寒。


    這個家夥!根本就不像是活人!


    金宰勳被那雙冰冷的眼睛嚇的後退了好幾步。


    “你最好不要琢磨著偷偷溜走,雨衣不是萬能的。哪怕沒有這場雨,你也一定會死在外麵。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本來已經偷偷溜到門口的阿黛勒立刻僵住了身子。


    她覺得這群人全都不正常,和他們在一起太危險了。反正自己有雨衣,不怕外麵那場可怕酸雨的侵蝕,那還不如趕緊離開這裏。


    “傑西小姐,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左條原馬將阿黛勒拉迴了客廳,對著她搖搖頭。


    “這裏?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地方,是所有生命最終的歸宿,也是傳說中的神國。凡人隻能通過死後升格或者生前晉升才能到達。”傑西深吸一口氣:“這裏是靈界。”


    王琦對這個傑西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能夠以既非升格者、又非晉升者的身份進入到靈界的凡人?這沒什麽可奇怪的。


    這些人在靈界統統被稱之為“老鼠”。


    隻要出現一次悸動之月,靈界之中就會出現不知道多少隻老鼠。


    所有的老鼠都是靈界的黑戶,甚至就是該被滅殺的對象。


    不過對於靈界有著如此之多認識的老鼠,王琦可是頭一次見。


    “我記得你說過你打算離開這裏沒錯吧?可是你剛剛又說這裏是你夢寐以求的地方?你這話可有點前後矛盾了。”王琦以調侃一般的語氣對傑西發出了責難。


    “我隻說我有辦法叫咱們離開這裏,但是我說過我打算離開嗎?”


    “什麽意思?”


    “咱們這些人,不管是怎麽來的,都屬於靈界的偷渡者。靈界對於偷渡者有個統一的稱唿,他們稱唿咱們為叫老鼠。老鼠在靈界屬於要被清除掉的對象,隨便誰都可以殺死老鼠。哪怕是外麵的這場雨,其目的也是為了消滅咱們。我這麽解釋,你們能聽懂吧?”


    “可是……。”阿黛勒稍稍猶豫了一下:“可是我之前遇到的那個商人……。”


    “你和艾克遇到的那個商人?他不殺你不代表你應該活著。說吧,你用什麽買的這身雨衣?難道你也撿到了錢?”


    “沒有……,他要求我用我的第一個孩子和他換。可是我還沒有男朋友,我當時……。”


    “沒有任何一隻老鼠是毫無價值的。我不明白他為什麽和你提出這種交易條件,我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傑西小姐,在下有個猜測。如果說那個商人拿走了阿黛勒小姐的第一個孩子,但是她現在連男朋友都還沒有。那麽是否說明,阿黛勒小姐在她第一次分娩之前都是絕對安全的?”左條原馬忽然提出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


    “幼稚。”傑西嗤笑一聲:“當這宗交易完成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孩子就已經沒有了。哪怕是現在就立刻殺了她、把她燒成灰,也不會有任何影響。對方要的隻是她的第一個孩子,而並非是她。那個商人在因果線上直接摘除了她的第一個孩子。她的死活和她的第一個孩子是否存在已經變成了沒有任何聯係的兩件事了。”


    “聽起來……,不明覺厲啊。”王琦聽的有些發暈,不過大概的意思他還是聽明白了。


    因果就像是一棵大樹,阿黛勒是這棵樹上的一條枝幹,這條枝幹上有一個果子叫做“阿黛勒的第一個孩子”。


    行商直接摘走了這顆果子,阿黛勒這條枝幹的存續與否並不影響這顆已經被摘走的果子。


    當果子脫離樹幹的那一刻,果子和樹幹就已經是兩迴事了。


    時間和以時間為依據的因果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任何意義。


    行商看到的、接觸到的、幹預到的,是已經完全長成的因果之樹,因果唯一的作用就是將所有的樹幹、樹枝、樹葉和果實在這棵樹上排列好。


    簡單點說就是——行商隨隨便便就改變了一個凡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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