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王強裝鎮定道：“大秦皇帝的意思是我們這些國王的身份還不如你的臣子嗎？”
我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點頭道：“雖然朕不想說得這麽直白，不過，的確如此。”
諸王直接石化當場，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朕還有第二句話要說，希望你們聽仔細了。”
迎著他們愕然的目光，我淡淡道：“朕不好戰，但唯有一個例外。”
“敢問陛下，是什麽例外？”
“當敵人不願意接受朕的條件，而又不希望與朕開戰時！”
此話一出，剛才叫囂地最厲害的蔥嶺諸王和其他存著小心思的國王瞬間安靜了下來。
此刻他們腦海中隻記起來一件事：樓蘭，亡了！
“當然。”我恢複了和善的笑容：“西域是大秦的友邦，自然不是什麽敵人，朕相信你們不會拒絕朕的好意的。”
話音落下，我轉身向學宮走去：“明天朕要離開學宮前往威西郡，待朕返迴鹹陽路過西域學宮時，朕希望這三件事已經開始動了。”
納什正皺眉思考些什麽，聞言抬頭愕然道：“威西郡？”
我和馮劫已經向著台下走去，孑吳在納什麵前停了一下，微笑道：“請龜茲王知曉，唿羯地和烏孫地已經劃分為六郡，明日我會著人將新的西域地圖呈給諸王。”
言罷緊隨馮劫身後走了，隻留下一地思緒紛亂的諸王。
難兜王艱難地轉頭看向大宛王：“大宛王，這……”
大宛王沉默良久，重重地歎了口氣，一言不發帶人走了，那種不知名的武器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重了！
諸王見狀也沒心思繼續待在這，盡皆作鳥獸散。
喀渠和納什走在最後。
納什的表情有些複雜，低聲道：“喀渠，你說龜茲要不要……”
喀渠也有些迷茫了，搖頭道：“臣也不知，雖說王沒有參與賭局，可大秦皇帝說那些話的時候可沒有提賭約的事……”
納什長歎一聲：“哎，本王早就有預感了，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
西域學宮內。
馮劫和孑吳跟在我的身後，及至到了殿前，我轉身看著他們欲言又止的模樣，笑問道：“怎麽，覺得朕做得太過火了？”
兩人連忙道：“臣不敢。”
我收斂笑容，沉聲道：“記住，該果斷的時候就不能有一絲猶豫！”
馮劫有些憂慮道：“臣隻怕再啟戰端，縱然大秦不懼，可終歸會讓西域動蕩，耗費錢糧無數。”
我緩緩向前踱步，緩緩道：“朕已有三年止戰之言在先，不過那隻是針對擴張戰爭，肅清隱患不在此列！朕在這三年內不但要實現農商的飛速發展，還要徹底清除大秦存在的隱患，西域首當其衝是必然的。”
兩人也知道我說的是對的，隱患就像紮在手上的刺，挑出來或許會更痛，但不挑出來就會生膿發爛，甚至危及生命！
“陛下英明，臣還記得陛下曾說過，如果打下來的土地不能實控，陛下寧願不要。”
我嗬嗬一笑：“正是如此，而且不是寧願不要，是絕不能要！蠻荒之地就罷了，可以采用羈縻政策，就算丟了也無傷大雅。可文明之地不同，羈縻政策隻會激發他們的反抗欲望，不能實控就無法快速消滅他們的文化、替換為大秦的文化，反叛就會一直存在，最終拖垮帝國。”
我看向孑吳：“這也是朕沒有過於苛責都護的原因。”
孑吳尷尬道：“此臣之過也。”
“這沒什麽，以前大秦沒有這樣的成例，別說那些都護了，朕心裏也沒底。”說到這我有些不悅道：“可是景祝和韓信在西域那麽多年，從來沒跟朕詳細稟報過這裏的情形，這是朕派你來的主要原因，他們倆隻會帶兵打仗，不懂得如何為政育民。”
孑吳讚同地點點頭，拱手道：“臣定當盡心，不負陛下所期。”
隨即疑惑道：“陛下此次為什麽沒有提到文化的事？”
馮劫指著麵前的學宮：“這不就是文化嗎？”
我抬起頭看著學宮，笑道：“是，也不是。”
“呃……陛下何意？”
“文化可不僅僅是文字，而是涵蓋了衣食住行所有的生活習慣。”我豎起手指：“舉個栗子，如果所有的秦人都穿西域綾羅、用西域寶石、喝西域奶酒、行西域禮節，你們認為大秦能夠長久嗎？”
這是顯而易見的，馮劫肯定道：“推崇異族生活習性，不但會使秦人丟失自己的文化，還會侵蝕大秦的商貿，長久如此，大秦國將不國也！”
“所以，要讓域人穿大秦絲綢、用大秦玻璃、喝大秦茶葉、行大秦之禮，讓西域人以大秦文化為貴！這就是朕下一步要做的事，不過這種事不能依靠強製手段推動，隻能潛移默化地影響。”
兩人點點頭：“臣明白了。”
三人進殿落座，我沉聲道：“如今已經算是跟西域諸國撕破臉了，那三件事恐怕不容易推行下去，孑吳，你身上的擔子很重啊。”
孑吳麵色肅然，拱手道：“陛下，臣不畏艱苦！”
我嗬嗬一笑：“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憂慮，一會兒王勁來了再商議詳情。”
三人喝了會兒茶，王勁便匆匆趕來了。
“參見陛下！”
“免禮，坐吧。”
王勁坐下後，我看著他道：“今天諸國的表現你也看到了吧？有何想法？”
王勁嘿嘿一笑，露出兩口大白牙：“迴陛下，他們國弱兵疲，見識到我大秦的軍隊後必然會有所忌憚，臣以為不必擔心，反而是唿羯地、貴霜和康居需要小心。”
“哦？”我和馮劫三人對視一眼，饒有興趣地問道：“此話怎講？”
隨後王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竟大致與我們三人昨日商議的大差不差。
王勁可從來沒有來過西域，也從未接觸過西域有關的事，昨天商議時他也不在，能想到這一層很不容易。
我滿意地點點頭，誇讚道：“很好，你能想到這一點朕很高興，派你來西域應當錯不了。”
王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謝陛下！”
我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點頭道：“雖然朕不想說得這麽直白，不過，的確如此。”
諸王直接石化當場，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朕還有第二句話要說，希望你們聽仔細了。”
迎著他們愕然的目光，我淡淡道：“朕不好戰，但唯有一個例外。”
“敢問陛下，是什麽例外？”
“當敵人不願意接受朕的條件，而又不希望與朕開戰時！”
此話一出，剛才叫囂地最厲害的蔥嶺諸王和其他存著小心思的國王瞬間安靜了下來。
此刻他們腦海中隻記起來一件事：樓蘭，亡了！
“當然。”我恢複了和善的笑容：“西域是大秦的友邦，自然不是什麽敵人，朕相信你們不會拒絕朕的好意的。”
話音落下，我轉身向學宮走去：“明天朕要離開學宮前往威西郡，待朕返迴鹹陽路過西域學宮時，朕希望這三件事已經開始動了。”
納什正皺眉思考些什麽，聞言抬頭愕然道：“威西郡？”
我和馮劫已經向著台下走去，孑吳在納什麵前停了一下，微笑道：“請龜茲王知曉，唿羯地和烏孫地已經劃分為六郡，明日我會著人將新的西域地圖呈給諸王。”
言罷緊隨馮劫身後走了，隻留下一地思緒紛亂的諸王。
難兜王艱難地轉頭看向大宛王：“大宛王，這……”
大宛王沉默良久，重重地歎了口氣，一言不發帶人走了，那種不知名的武器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重了！
諸王見狀也沒心思繼續待在這，盡皆作鳥獸散。
喀渠和納什走在最後。
納什的表情有些複雜，低聲道：“喀渠，你說龜茲要不要……”
喀渠也有些迷茫了，搖頭道：“臣也不知，雖說王沒有參與賭局，可大秦皇帝說那些話的時候可沒有提賭約的事……”
納什長歎一聲：“哎，本王早就有預感了，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
西域學宮內。
馮劫和孑吳跟在我的身後，及至到了殿前，我轉身看著他們欲言又止的模樣，笑問道：“怎麽，覺得朕做得太過火了？”
兩人連忙道：“臣不敢。”
我收斂笑容，沉聲道：“記住，該果斷的時候就不能有一絲猶豫！”
馮劫有些憂慮道：“臣隻怕再啟戰端，縱然大秦不懼，可終歸會讓西域動蕩，耗費錢糧無數。”
我緩緩向前踱步，緩緩道：“朕已有三年止戰之言在先，不過那隻是針對擴張戰爭，肅清隱患不在此列！朕在這三年內不但要實現農商的飛速發展，還要徹底清除大秦存在的隱患，西域首當其衝是必然的。”
兩人也知道我說的是對的，隱患就像紮在手上的刺，挑出來或許會更痛，但不挑出來就會生膿發爛，甚至危及生命！
“陛下英明，臣還記得陛下曾說過，如果打下來的土地不能實控，陛下寧願不要。”
我嗬嗬一笑：“正是如此，而且不是寧願不要，是絕不能要！蠻荒之地就罷了，可以采用羈縻政策，就算丟了也無傷大雅。可文明之地不同，羈縻政策隻會激發他們的反抗欲望，不能實控就無法快速消滅他們的文化、替換為大秦的文化，反叛就會一直存在，最終拖垮帝國。”
我看向孑吳：“這也是朕沒有過於苛責都護的原因。”
孑吳尷尬道：“此臣之過也。”
“這沒什麽，以前大秦沒有這樣的成例，別說那些都護了，朕心裏也沒底。”說到這我有些不悅道：“可是景祝和韓信在西域那麽多年，從來沒跟朕詳細稟報過這裏的情形，這是朕派你來的主要原因，他們倆隻會帶兵打仗，不懂得如何為政育民。”
孑吳讚同地點點頭，拱手道：“臣定當盡心，不負陛下所期。”
隨即疑惑道：“陛下此次為什麽沒有提到文化的事？”
馮劫指著麵前的學宮：“這不就是文化嗎？”
我抬起頭看著學宮，笑道：“是，也不是。”
“呃……陛下何意？”
“文化可不僅僅是文字，而是涵蓋了衣食住行所有的生活習慣。”我豎起手指：“舉個栗子，如果所有的秦人都穿西域綾羅、用西域寶石、喝西域奶酒、行西域禮節，你們認為大秦能夠長久嗎？”
這是顯而易見的，馮劫肯定道：“推崇異族生活習性，不但會使秦人丟失自己的文化，還會侵蝕大秦的商貿，長久如此，大秦國將不國也！”
“所以，要讓域人穿大秦絲綢、用大秦玻璃、喝大秦茶葉、行大秦之禮，讓西域人以大秦文化為貴！這就是朕下一步要做的事，不過這種事不能依靠強製手段推動，隻能潛移默化地影響。”
兩人點點頭：“臣明白了。”
三人進殿落座，我沉聲道：“如今已經算是跟西域諸國撕破臉了，那三件事恐怕不容易推行下去，孑吳，你身上的擔子很重啊。”
孑吳麵色肅然，拱手道：“陛下，臣不畏艱苦！”
我嗬嗬一笑：“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憂慮，一會兒王勁來了再商議詳情。”
三人喝了會兒茶，王勁便匆匆趕來了。
“參見陛下！”
“免禮，坐吧。”
王勁坐下後，我看著他道：“今天諸國的表現你也看到了吧？有何想法？”
王勁嘿嘿一笑，露出兩口大白牙：“迴陛下，他們國弱兵疲，見識到我大秦的軍隊後必然會有所忌憚，臣以為不必擔心，反而是唿羯地、貴霜和康居需要小心。”
“哦？”我和馮劫三人對視一眼，饒有興趣地問道：“此話怎講？”
隨後王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竟大致與我們三人昨日商議的大差不差。
王勁可從來沒有來過西域，也從未接觸過西域有關的事，昨天商議時他也不在，能想到這一層很不容易。
我滿意地點點頭，誇讚道：“很好，你能想到這一點朕很高興，派你來西域應當錯不了。”
王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