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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寧實錄順宗卷》


    崇明五年四月初三,旨下,三司人事更換,吳靖成授大司憲,掌都察司,於第中授大司諫,掌監察司,江槿授大司察,掌按察司。


    紫蘇的旨意下得很快,尹朔根本沒有置喙的餘地,加蓋國璽與禦印的聖旨在他到值房時已經到議政廳了,他隻能將旨宣下,前一天,紫蘇已經告知他,無論如何,三司的長官目無君上是事實,而她絕對不會姑息這種事!


    尹朔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什麽,隻是吩咐官員去宣旨,隨即便進了值房,還沒坐定,前三司長官就來了。


    “坐下吧!”很清楚他們來是為了什麽事,尹朔也不客氣,靜靜地點頭,示意三人坐下。


    “尹相,太後娘娘如此處置我等,你難道無話可說嗎?”前大司憲劉澤陰鶩地開口,一夕之間,官職被奪,任誰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尹朔無奈地微笑,道:“三位大人希望本相如何做呢?據理力爭?關鍵是,理根本不在我這邊啊!你們三位同日告假真的是太巧了,又是大朝會之日,太後娘娘倒是無所謂,隻是,現在生氣的是陛下!”


    “陛下?”三人同時驚唿,眼中卻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也充滿疑惑。


    “是陛下!”尹朔現次肯定,見三人仍是不解,他不得不詳細說明:“大朝會本是要討論彈劾之事,陛下為此準備了許久,卻因為三位大人的缺席而難以如願,三位大人明白了嗎?”


    能官至一品的決非凡人,三人的臉色立即大變,尹朔長歎了一口氣,搖頭道:“也是我的錯,不該忘記陛下雖小,但是也已經十歲,太後娘娘近來又頻頻加重陛下的課業,想來陛下也想一展抱負吧!”


    淡淡的口吻卻點出讓三人再次目瞪口呆的訊息,尹朔卻似乎沒有注意到三人的反應,起身走到一邊長得鬱鬱蔥蔥的一盆君子蘭前,輕輕地撚動綠葉,口中平淡地道:“太後娘娘也不得不顧及陛下的感受,所以才免了你們的職,不過,你們也應該知道,旨意隻是讓人替了你們的職務,並未說你們有何錯處,過兩天,我自會向娘娘進言,好好安置你們。”


    “那下官等先謝尹相關照了!”前大司察趙晨是三人中最曆練的一個,此時反應也最快,立刻起身答謝,另外兩人見狀也連忙附和,尹朔轉身扶三人站直,笑道:“三位大人都是本相的知交,此事又是因本相而起,謝字實在不敢當。”


    趙晨不像劉澤與李先瑞那般千恩萬謝,反倒一臉沉思的樣子,等那兩人的話告了一段落,才悠悠地開口:“尹相,太後娘娘這次用的人可是很有意思啊!在下倒是擔心,這隻是個開始。”


    話音一落,房裏的另外三個人都看著,隻是眼中的意味各不相同,尹朔隻是微微驚訝於他的眼光,其他兩人卻是驚懼不安。


    “子孟一向老成,不妨說說。”尹朔稱唿趙晨的字,示意三人重新坐下,自己也未坐到桌前,而是隨他們一起坐在客席。


    趙晨也不客套,開口便冷笑:“尹相是明知故問吧!不過,說說也無妨。”


    “太後娘娘這次任命的三司長官雖然都是恩科出身的寒族士子,可是,吳靖成與於第中對齊相一直是惟命是從,於第中倒還老實些,吳靖成卻是無人不知的油滑,這兩人上任,隻怕朝中的輿論是從此不存了,至於江槿,說白了,他就是永寧王府的奴才,與他哥哥江楠一樣,什麽都聽永寧王府的調遣,雖說江槿入仕以來的官聲一向不錯,可是,他應該還沒有膽子與太後作對,更何況,據我所知,江槿是永寧王的心腹幕僚之一,太後用這三個人,其用心何在,不言而喻!”


    趙晨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不如此便沒有力氣說下去了。


    “太後娘娘攝政以來,雖然說是乾綱專斷,可是容人的雅量不比任何一位聖明君主差,朝中輿論雖然未必聽,卻也從不曾阻止過言官上書,三司禦使風聞奏事也是有言必查,這次,如此大手筆的掌握輿論,依我看,太後娘娘是不想再有反對之聲了!”


    冷淡地道出自己的結論,值房裏一片寂靜,趙晨一時連唿吸聲都聽不到了,而他自己其實也屏住了唿吸。


    “子孟,你說得沒錯!”尹朔歎息著迴應他的話,也讓三人的心頓時墜入穀底。


    “隻是,你說錯了,太後娘娘並不是不想再有反對之聲,而是想要一個安定的朝廷,太後娘娘用江槿,我倒是覺得更值得深究。”尹朔不在意地說出自己的想法,隨即起身,走到書案前,抽出一本奏章,遞給他們。


    “這是我擬的條呈,你們看看。”


    “尹相!?”三人看完之後,不由大駭。


    “各位可以放心了?”尹朔微笑,笑容很真誠。


    送三人出門時,尹朔看了一眼議政廳裏的人,各個都很繁忙的樣子,誰都沒有太在意他們,可是尹朔很清楚,他們對話的內容此時隻怕已經在太後的案頭了,想到這裏,尹朔隻想冷笑,但是,他隻是淡然地轉身,重新走進值房。


    趙全的確將密報呈給了紫蘇,隻是紫蘇並未太在意,從頭到尾翻看了一下便擱在一邊了,隨即揮手讓所有人退下,趙全默默地退下,他知道,方才呈上的紙劄中有齊朗從北疆送來的信,而剛剛紫蘇看了所有的公文,但是並沒有動那封信,現在,應該是要看了吧!


    齊朗的信並沒有說什麽政務,隻是寫了一些見聞,紫蘇隻當笑談來看,畢竟,算算日子,齊朗送出這封信時,應該還沒有收到她之前的信,對北疆的事也沒有成熟的意見,僅僅是寫給她隨意看的。


    將這封信與以往的書信放在一處,也看到匣中寥寥無幾的幾封信,紫蘇不由輕歎,給她的信能留下的也隻有這種普通的信,多數來說,都是必須毀掉的,不僅是齊朗的信,還有謝清與兄長等人的信也是如此。


    “太後娘娘,吏部尚書韓大人求見。”執事內官在殿外稟報,紫蘇不禁皺眉,將信匣放迴原處,才淡淡地道:“請韓大人進來吧!”


    按照元寧的製度,六部尚書並不是直接聽命於皇帝,而是由議政大臣負責,隻是議政大臣沒有決策權,隻能算一個緩衝的傳令部門,不過,依官場的慣例,六部尚書直接晉見皇帝或攝政之人,可以說是越權行事,是官場大忌,紫蘇可不認為身為謝家門生的韓襄會不知道這種種,這樣一來,他的來意就值得她想一想了。


    “臣參見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韓襄進殿就行大禮,紫蘇平靜地讓他起身,淡淡地笑說:“韓大人是獨自一人來的?”


    “齊相離京前曾說,若臣有事盡可晉見娘娘,親身晤對。”韓襄恭敬地迴答,他曾任議政輔臣,對紫蘇並不陌生,因此,言辭態度恭敬非常,卻不是很緊張。


    紫蘇點頭,明白他為何如此了,吏部與兵部都是齊朗的權責,既然他如此說,別人也就無從挑剔了,畢竟,即使是首相也不能擅自插手其他大臣的權責範圍。


    “韓大人來見哀家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嗎?”紫蘇皺眉,想不出有什麽值得吏部尚書親自來晉見,雖說齊朗有話留下,不過這種授人以柄的事,怎麽想,都還是少做的好,韓襄不會不明白。


    “啟稟太後娘娘,方才濟州急報,謝相一日之間免了濟州太守之下共一百五十六名官員,謝相要吏部盡快調派官員前去接任。”韓襄力持鎮定地道出緣由。


    紫蘇幾乎是大驚失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一會兒臉色都沒緩過來,她隻覺得心頭的火氣直湧,根本按捺不住,最後,右手終是狠狠地拍上手邊的扶案,猛然站起,卻還是咬著牙,一言不發。


    “外麵有人嗎?”紫蘇忽然揚聲,滿含怒意的冰冷語氣讓韓襄與殿外的宮人俱是驚駭無比,也因此,殿外的宮人幾乎是戰戰兢兢地迴話:“太後娘娘,今日的執事宮人都在。”


    “典書尚儀進來!”紫蘇冷冷地喚人,立刻就有兩名尚儀走進殿來,跪伏在地,等候吩咐。


    紫蘇指著書案邊的奏章,道:“把謝相的奏章找出來!”終於有些緩和的語氣讓兩名尚儀稍稍鬆了口氣,連忙應聲做事。


    手不由地撫上眉心,紫蘇沒有再看韓襄,閉著眼靜靜地思索——謝清的膽子太大了,雖然他是奉旨出巡的欽差大臣,可是畢竟是去巡視恩科的,他這樣就撤了一百多官員,簡直是在拿自己的前途當兒戲!


    “說說看,隨陽是為什麽事撤了那些官員的?”有些無奈地坐下,紫蘇語氣無力地問韓襄,“是恩科舞弊嗎?”若是如此,應該還說得過去。


    “不是,所有被撤的官員都是曾經經手治河專款的,據說是因為恩科士子中有人答卷時揭發了此事。”韓襄平靜地迴答,具體情況如何,他也不是很清楚,隻能如此迴答。


    “是嗎?”紫蘇的語氣已經恢複平靜,隻是手依然揉著眉心,思忖著什麽。


    “太後娘娘,謝相的封奏。”兩個典書尚儀中終於有一個找到了謝清的奏章,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畢恭畢敬地將奏章遞到紫蘇麵前,隨即在紫蘇的示意下退到殿外。


    封奏是一品大臣才有的權力,這種奏章並非急奏與密報,隻是在傳遞中,議政廳的人不能拆開,但也不必特別奏明,與一般奏章沒什麽太大的差別,紫蘇也就沒有看到,此時才看到上麵的火漆。


    隨手拆開,紫蘇稍稍看了一下,確認沒有被拆看過,之後才仔細地看謝有的奏章。


    事情與韓襄說得沒有什麽出入,隻是更詳細一些,不過也沒有說紫蘇想知道的答案,紫蘇不禁頭痛,知道還是要看密奏才行。


    “你的意見呢?”擱下那份毫無建設性可言的奏章,紫蘇看向站在一旁的韓襄。


    韓襄一愣,隨即迴神,躬身行禮,迴答紫蘇:“臣查過吏部的記錄,謝相撤掉的官員不少都是在任多年的,但是也有今年除官時,剛調任濟州的官員。在任多年的與濟州世族的關係自然是密切,若是冒然免職,可能會引起世族的不滿,繼任官員也不好做;新任官員到任所不過一月多幾日,不便加罪,謝相此舉著實不妥!”


    紫蘇點頭,知道他所言不差,隻是,她也清楚,謝清雖然狂傲,但是,若非事出有因,他不會如此處置,更確切地說,他手中應該有確鑿的證據了。


    注意到紫蘇的神色,韓襄話鋒一轉,隨即道:“可是,謝相是欽差,事涉戶部,也的確是他的權責,而且,河道專款事關民生存亡,不可等閑視之,臣以為此時娘娘更應該準允謝相的請求。”


    紫蘇依舊靜靜地聽著,等他說完也沒有什麽表示,隻是淡淡地道:“就這些了?”


    “是。”韓襄盡管忐忑,但是也沒有別的意見了。


    “你派人呈報齊相了嗎?”紫蘇想起來,追問了一句,韓襄點頭,道:“收到謝相的公函,臣就派人急報齊相,隨即趕來晉見。”


    紫蘇拿起奏章,起身走向書案,同時下令:“按謝相撤職的單子擬一份接替官員名單呈上來。按吏部的慣例來,不要調派官員,隻是補缺,明白了嗎?”


    韓襄開始還沒什麽,聽到最後不由麵露難色,見紫蘇坐到書案前看向自己,連忙答道:“不調派官員隻補缺的話,恐怕良莠不齊,濟州是商貿重地,經手專款之人必關鍵的職位,這樣似乎不妥。”


    紫蘇卻不在意地笑道:“不必著急,這事還要議議,你先想著,等齊相的迴信到了,再定,揀選官員自是要謹慎,你按著平常的規矩辦就行了。”


    韓襄隱隱覺出點意思來,卻不真切,隻能應下:“是!臣遵旨!太後娘娘,臣告退。”


    “嗯!”紫蘇答應,見他麵上仍有惶恐之色,便緩下口氣,寬慰了兩句:“你是聰明人,辦事一向穩妥,謝相也是放心你,不必看得太重,照常來就行了。”


    韓襄聽紫蘇重複了幾遍的話都是“照常例來辦”,心中就有底了,行了禮退出中和殿。


    六部的官衙不在宮中,韓襄急著處理公務,自然是走得快,剛轉過兩座宮殿,迎麵就遇上了尹朔,隻能放緩步子,走近些便停下,讓到道旁,躬身行禮,卻見尹朔在自己麵前停了下來。


    “韓大人怎麽在這裏?”尹朔算是明知故問。


    韓襄心知肚明卻隻能陪著小心迴答:“迴尹相,下官有要務前來求見太後娘娘。”


    尹朔不禁揚眉,知他應是有恃無恐,便恍然大悟似地道:“要務?對!吏部近來的要務是挺多的。”


    這次輪到韓襄不解了,不過,他急著出宮,也就沒問,隻道:“是,下官正急著迴吏部。”


    尹朔頜首,不再多說,轉身離開,韓襄恭送他轉過彎,才繼續向宮門走去。


    此時,在中和殿裏,紫蘇已經把謝清的奏章反複看了幾遍,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事情不複雜,隻是一個叫林永南的寒族士子在答時論時說在去年的夏汛中,自己家鄉水災嚴重,卻不是天災,而是河堤質劣,還毫無顧忌地直書實名,而他的答卷偏巧被謝清抽到,證實之後,謝清當場將所有人免職,目前人還在濟州。


    紫蘇覺得自己又想歎氣了,自從看了這份奏章,她就一直在歎氣,謝清這麽做,新的三司長官該怎麽做?


    他簡直在添亂!


    也許也要怪自己,沒有及時通知他更換三司長官的事,可是,誰能想到,他去巡視恩科的欽差居然管起河道專款的事!雖然說他是負責戶部的議政大臣,可是,撤地方官員的職也有點過分了!


    濟州!謝家的祖籍便是濟州!換了別的州,謝清未必如此衝動,到底是世族出身,某些時候,下意識地便做了決定。


    紫蘇不禁搖頭,想起數月前,永寧王在易州也是因為民田被占便將三郡刺史盡數撤免,事後才上奏,當時,朝中一片嘩然,謝清還曾說:“連永寧王都如此不在意皇室與法度,世族當真是太過分了!”一轉眼,他自己遇事還是同樣的手段!


    難怪曆代皇帝都不忘削弱世族了!


    紫蘇苦笑,最後歎了口氣,合上謝清奏章,不再想那些,畢竟眼前她必須處置的是三司。


    謝清的事不早不晚,偏偏與三司長官更替撞到了同一天,若是吳靖成他們的處置稍有偏差,那些以清流自許的寒族官員隻怕立刻就會發難。


    謝清為什麽要用封奏?——紫蘇想起來就惱,若是密奏,她還可以暫時不提,現在,尹朔怎麽不可能不問!


    當是福至心靈,紫蘇腦中閃過一個飛快的念頭,定神細想之後,紫蘇抬頭拍上自己的額頭,整個人都輕鬆下來,靠向椅背。


    “隨陽啊隨陽,你可真是……”紫蘇輕聲低喃,最後的話音卻仍未出口,隻是無奈地笑著搖頭。


    “太後娘娘,尹相大人求見!”殿外的內官恭敬地稟報。


    紫蘇微微揚眉,斂去輕鬆的神色,淡漠地應聲:“請他進來。”


    看著殿門被推開又關上,帶起一陣輕緩的風在殿內飄過,冷沁的焚香燃得更烈了些,紫蘇感覺得到香氛在一瞬間的濃重,隨即又恢複原本的淡薄。


    待尹朔行過禮,紫蘇一言不發地將謝清的奏章遞過去,眼中猶有未褪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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