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貸款 小額借貸 線上貸款 汽車貸款 手機貸 瘋正妹 橘子影城 古蹟交流社 東森新聞手機板 東森新聞 港書館 super娛樂城 23win 金鈦城娛樂城 信用版娛樂城 贏家娛樂城 WG娛樂城

    在殺人之後,劉羨馬不停蹄,領著死士進入了城南太傅府,開始準備下一人的刺殺行動。


    此時的太傅,正是前廣陵王傅劉寔,也就是太子司馬遹最早的老師。他早早就派長子劉躋在側門等著,劉羨帶人一到,立馬就將他們引進了空置多年的後院內。


    為了防止泄密,劉躋沒有喚醒任何仆人,走得也特別輕巧,惟恐讓他人聽聞。整個過程中,也沒有和劉羨有過多的對話,隻是在確認太子信物的時候,他低聲叮囑說:“東西都備好了,放在庫房裏,這是後門鎖的鑰匙,走的時候,記得鎖上,不要弄出太大動靜。”


    在劉羨接過鑰匙後,他當即就躡著腳離開了。


    不用劉羨吩咐,死士們迅速將自己身上的甲胄脫下,全都堆砌到後院的庫房裏,繼而用稻草堆掩蓋住,身上染血的人,則到水盆旁打水,清洗身上的血腥氣。然後大家聚集到廂房內,換上一身非常隨處可見的布衣短褐,默默地食用著府上準備好的炊餅。


    因為是昨日下午做的晚膳,此時炊餅已經冷了,後院邋遢,也沾染上了不少灰塵,吃在嘴裏味同嚼蠟。好在眾人胸潮澎湃,根本顧不上這些。畢竟他們剛剛完成了第一次刺殺,而且距離皇宮近在咫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時此刻,那些人的屍體可能已經被人發現了。一想到不知道會有大人物因此事而驚醒,並將為此而忙碌,死士們就感到一陣快意,有這份成就感作為配菜,哪怕口中的是一些無味的冷食,也都好似變為了珍饈,死士們很快就吃完了,甚至像喝了酒一樣,有些微醺。


    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劉羨對他們說:“早些睡吧,天亮了之後,我們還有得忙。”


    原來,按照劉羨的計劃,從後黨得知第一件殺人案開始,到他們開始偵辦,再到大規模搜查,估計需要兩到三日的時間,這段時間,便是劉羨作案的黃金時間。隻要能夠在這段時間內接連不斷地繼續施壓,刺殺足夠多的後黨成員,就足以壓垮他們,徹底地癱瘓掉對方的偵查係統。


    因此,雖然剛剛刺殺了四人,可天亮之後,劉羨即將進行下一次刺殺。


    死士們也知道劉羨的計劃,紛紛開始歇息。隻是能夠安然入眠的人不多,一來事出倉促,這座後院裏並沒有準備床榻,眾人隻能用草席進行歇息,很難習慣;二來這是潮濕的夏季,蚊蟲複蘇,叮的人發癢;三來則是刺殺之後還有刺殺,眾人難免輾轉反側。


    不過這不包括劉羨。這些年在關西的行伍生涯,他並不總是能在帳中休息,露天而眠是很正常的事情,趕路趕得及了,更是能在馬上睡覺,眼下的這種環境顯然稱不上惡劣。


    而對於接下來將要進行的刺殺計劃,是由他一手設計的,其中的細節推演過數十遍,他心中有數,無論是成是敗,他都有預備的方案,自然也不會為此而忐忑擔憂。因此,不過一刻鍾,他很快就在草席上睡著了。


    淮南死士們見他如此坦然,無不心生敬佩,胸中的忐忑也隨之緩緩平複,也都進入到了夢鄉。


    隨著一聲透亮的雞叫,劉羨睜開眼,立刻從草席上坐起,此時天色尚且晦暗,隻有東方蒙蒙亮,隨行的十名死士,此時都還在昏睡。


    劉羨拍拍身上的灰塵,起身到水缸邊舀了一勺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臉。此時宵禁已經解除了,他側耳傾聽,街道上已經有了腳步聲,雖然不多,但因為清晨而格外的清脆。劉羨在尋找城衛的腳步聲,好在沒有。看來,第一件刺殺案還沒有來得及擴散開來,至少還沒有查到城南。


    看來一切尚在規劃之內,劉羨迴頭喚醒麾下的死士們,稍作收拾後,他們拿上事先準備好的包裹和擔子,鎖上門後,一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太傅府,正如同他們悄無聲息地來。太傅府中百餘人,除了劉寔父子,誰也不知道,府內竟然來過這樣一群過客。


    此時的刺客們已經分成兩隊,一隊七人打扮成瓦匠,去河南尹樂廣府上前去修瓦,等蒙混一陣後就趁機出城。他們並不參與之後的暗殺。剩下的三人則扮做商人和仆從模樣,他們抬著數百匹絹帛,徑直往城西的金市走去。


    洛陽的金市又稱大市,也是全天下最繁榮的市場。劉羨到來的時候,天色方才蒙蒙亮,但金市上的商販們已經在各自的位置上擺弄商品,形成了不小的人潮,而且商品也都琳琅滿目,上至最奢侈的珊瑚象牙,下至瑣碎的衣食用品,遠至西域的奇珍異寶,近至皇宮中的禦用器具,可謂是應有盡有。


    隻是今日和以往不同,金市上多了一些禁軍在市口巡邏,盤問周遭的商販。一旁聽就知道,這些禁軍原來是司隸校尉府上的兵士,他們查問說,昨夜可否聽見什麽異常,看來應該就是來偵查刺殺案線索的,畢竟刺殺地點與金市也相隔不遠。


    但由於城內實施的是坊市製度,也就是集市裏隻能進行販賣,不能如同民坊一般住人,因此,金市白日熙攘繁華,夜幕卻寂寥無人,因此,哪怕金市一夜之間燒光了,當夜也無人知道,更別說僅僅發生了一件殺人案了。


    所以士卒們一無所獲,哪怕真兇帶著三名隨從走到他們麵前,他們也一無所知。


    盤問很快輪到劉羨,劉羨此時一副布商打扮,臉上還塗了蠟粉,蓋住了臉上的刀疤,同時讓臉色盡可能顯得蠟黃,還在眼角下點了顆黑痣。麵對士卒的提問,他佯裝無知,用一口關西口音來迴答,自稱是來洛陽幫忙求人辦事的,今日想把帶來的關西絲綢賣了換做金銀,並沒有其餘用意。


    他的關西口音挺像那麽迴事,加上隨從們麵無異色,士卒們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也就讓劉羨進入了金市。


    劉羨在心中鬆了口氣,經過一夜的觀察後,他覺得這三人心理素質過關,這才將他們引為隨從,看來自己的眼力沒有問題。若他們方才露出破綻,引起士卒們的注意,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一行人直接到了一家布店,劉羨當真和店主討價還價了半日,最終以十匹綢緞一金的價格,將帶來的三百四十匹綢緞賣給了布店,得了三十四金。再出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劉羨當即在不遠處的一家酒肆裏包了一間街閣,訂了些許酒席,就在閣樓上俯視金市的街道。


    看起來,即使在金市周遭發生了人命案,依然不足以影響到洛陽的正常運轉,金市的街頭依舊車馬如龍,這很正常,洛陽城內每年要報案的人命案最少也有四十餘起,那些不報案的更是數不勝數,如今隻不過是深夜裏死了一個比較特殊的人罷了,甚至連身份都不好伸張,影響不大也是正常的。


    不過劉羨接下來要做的,就不是之前那樣悄無聲息了。


    大概到快晌午的時候,一個文吏打扮的中年人走上街道,他姿勢大搖大擺,十分囂張,身邊也站著七名帶刀侍衛。周圍的人見了他,無不像躲避瘟神一樣退避三舍。


    而劉羨則眼前一亮,他當即招來一名死士,遞給他一塊金餅,吩咐說:“你去把這些金銀獻給他,就說我是一名關西來的商人,有些事情想求求孫金曹。”


    然後劉羨在窗上觀察形勢,那文吏顯然收多了賄賂,很輕鬆地就上了鉤,肆無忌憚地帶著一幫侍衛上了樓,走到劉羨麵前,打量了劉羨片刻,而後道:


    “我不認識你。”


    劉羨滿臉堆著笑,說道:“在下初來乍到,孫金曹當然不認得我。”


    “那你怎麽認得我?”


    “想要在洛陽金市做生意,就要看孫革孫金曹的臉色,這裏的商人誰不知曉呢?”


    這句話顯然令孫革滿意,他笑了兩聲,從劉羨身邊坐下,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是想找我買什麽?金市的地盤,我告訴你,寸土寸金,最小的一個鋪麵都價值每年二十金,你若是還想做些奇門生意,隻要每年給足我一百金,我都能給你擺平。”


    好高昂的價格!而且聽他的意思,這裏的錢都是直接獻給他的,並不包含市租。可根據官府規定的市租來看,一個占地如安樂公府大的商家,也不過收七金罷了。可身為八品小官的孫革,卻是將商稅提升了兩倍還多。


    劉羨壓著嗓子說:“孫金曹客氣了,在下確實是有事相求,隻是並非在洛陽經商。”


    “哦?”聽說與自己本職無關,孫革臉色頗有些不悅,但看在金餅的麵子上,他沒有離開,而是靜待後文。


    劉羨繼續道:“在下想見見您的叔父,也就是孫黃門。”


    孫革臉色又是一變,原來劉羨口中的孫黃門,指的正是皇後身邊的寵臣孫慮。他正是靠著叔父孫慮的關係,才當上的洛陽金曹。他問道:“你到底有什麽事?”


    劉羨先獻了十金出去,與孫革靠得更近了,他附耳說道:“我是始平內史索靖的族侄,想找孫黃門買個官位。”


    稍一停頓後,劉羨給了孫革一個眼神,說道:“現在正好是晌午時間,孫金曹,我們邊吃邊談。”


    孫革恍然大悟,揮手令侍衛們下樓巡邏去,劉羨也令死士們一同下去。等周遭都清淨了,孫革笑道:“原來是索府君的人,隻是不知道找我三叔何事啊?”


    劉羨恭敬地迴應道:“我家大人的身子骨已經老了,這些年在關西平叛立下功勞,卻還是外任做官,身子骨有些受不了了,但他過去為人過於孤傲,平時結識的關係不多,想托人向皇後說情也沒有門路,就想到了孫黃門,希望孫黃門能夠替大人美言幾句。”


    “噢,原來是這樣!”孫革掂了掂手邊的黃金,對劉羨說道:“你這些錢,找我見麵沒有問題,但是想見我三叔,那可還差得遠哩。”


    “這在下自然知道,今日求見於您,就是知道,您同孫黃門情同父子,希望您代為引薦嗎?”


    “啊,我想想。”等劉羨把剩下的十金又獻上來,孫革的笑容多了些,接著神秘兮兮地道,“錢自然是不能少,不過,你最好是去買兩三名婦人,要那種能當乳娘的,送到我家當奴仆。”


    “乳娘?”


    “不瞞你說,我三叔自從去過王濟府上後啊,最愛吃人乳蒸的鵝肫,說這是人間珍饈,食不甘味啊!於是就經常往家裏買些乳娘。”


    “那這麽久了,貴府上應該已經有許多乳娘了吧?”


    孫革嘿然道:“別提了。吃得不好,我三叔就朝我發脾氣,然後又將這些賤人的乳房割了,蒸做菜吃……你別說,這麽吃,味道也不賴。”


    “這樣啊……”劉羨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實際上是在心裏盤算,侍衛們大概離開了多遠。


    “話說迴來,您還有什麽喜好的東西呢?”


    說到這,他又低聲笑道:“我和我叔父不同,倒不怎麽挑,你給我找兩個十歲的童女,後麵的我全幫你搞定。”


    確定周遭沒有人後,他又低聲對孫革道:“我還有一件寶貝要獻給金曹,請金曹一定要替我美言。”


    “好說,好說。”孫革大為高興,眼睛注視著劉羨的右手往懷裏掏去,然後握成拳頭拿出來,遞到他眼前,這會是什麽呢?


    答案是什麽也沒有,劉羨赫然張開手,瞬間掐住了孫革的脖子,左手則捂住了孫革的嘴,將他驚恐的聲音都堵了迴去。還未等出現什麽掙紮,劉羨捏緊顱骨用力一轉。


    哢嚓一聲,孫革的脖頸被扭斷,而後就倒在了坐席上,連一句話也來不及說出。


    劉羨稍稍恢複了心緒,將事先準備的白布和黃帛蓋在孫革身上,隨即麵色坦然地走下樓,對店主說道:“孫金曹要借貴店歇息片刻,不要上去打擾。”


    孫革身為孫慮假子,平日在金市作威作福慣了,金市的店家都怕他,自然是連連答應。


    劉羨隨即招唿來望風的三名死士,加入到金市繁雜的人群之中,很快消失不見。兩刻鍾後,他們又換了一身道袍,打扮成道士與道童模樣,堂而皇之地自廣陽門離開宮城。


    一個時辰後,洛陽金市大為喧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晉庭漢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陳瑞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陳瑞聰並收藏晉庭漢裔最新章節

xxfse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