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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憧憬,夢


    說起心願呢。


    那就很長了呢。


    不過,


    總是有一個故事開始的時候的吧?


    少女閉上眼睛,頓時被黑暗包裹,就像被冰冷的某物吞噬一樣,意識緩緩的沉入心靈的深處,沉入某處呈現為彩色的,卻是網狀的東西中,但卻又隻是部分的沉入,像是工作的時候摸魚,走神似的。


    腳步都有些變輕鬆起來,就像是,飄飄欲仙似的。


    就像是。


    一場美夢一樣。


    美九那合上眼眸的臉上,正微微的露出一絲笑容。


    少女孤身一人,空曠的街道帶來了冰冷的寒風。她輕輕地將手中的鏈鋸劍握緊一點露出的笑容放鬆了些許。


    藍紫色的眼眸睜開看了一眼周圍,卻似有些茫然的。


    伴隨著心意沉入海中,女孩心滿意足的閉上了好看的眼眸。


    今天,


    是心情挺好的一天。


    今天,


    是運氣不錯的一天。


    所以,休息一下,在這世界中,應該是也沒什麽的吧?


    微笑的女孩手持的鏈鋸劍上的鮮紅的血液是如此的明顯。


    但是因為顏值的加分,如此的模樣都有一些可愛。


    沉沒——


    又能見麵啦!


    “『離』……”


    她和她的心願,


    以及。


    為什麽會成為魔法少女的故事呀。


    是很長的故事呢。


    不過,說是故事嘛那其實也不是


    其實是夢哦。


    她從小就在做一個夢。


    很小很小。


    在她還沒有意識到自我的身份的時候就已經在做了。


    然後。


    在她認識到自己的身份的時候,她就和他『相會』好幾年了。


    什麽時候?


    初中?小學?或者幼兒園?都不是吧?都不止吧?


    細細迴憶,美九就在心裏察覺到了,大概是在出生之後的時候吧。或者說,『出生』前的那時候就已經有了。


    在初次哭泣的之前,在終於誕生了之後就已經有了存在。


    在心裏的時候,夢的時候,眼裏的時候她就看到了許多東西。


    童年,


    在人間,


    我的奮鬥,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是人生,是故事,是記錄,更是努力的某人的痕跡。


    那時的她眼中就看到這種東西,看到那樣的事情。


    能看,


    能聽,


    但不可觸碰。可一個小女孩怎麽可能忍住不去碰呢?


    對於父母親和醫生們都有看見的,


    很小時候自己總是會偷偷笑,手往前麵摸,想抓住什麽似的卻又給什麽都不要,發現摸不到還哭的事情。


    就是她,在想摸他呀。


    摸到她自生下來就有一種衝動,想要抓住的他。


    隻不過,那時候的她還沒意識到自己想要什麽。


    直到小學,到國中,到高中,她才在記憶的深處的在夢裏的瞬間,


    在同步,


    在還很小的她凝望著同樣的他在吮吸著奶瓶的時候。


    從那時候起,就已經開始了故事。她喜歡的故事——


    她對他的想法並不隻是持續了那麽幾年這麽簡單,


    而是在出生的時刻,


    是在出生前,在模模糊糊的時候就感到了的存在感——


    不僅幾年,不僅夢境,更是現實,是存在的真諦。


    是這整整16年的時光。


    從她發出第一道哭聲開始的瞬間,直到此刻的為止。


    他。


    一直被夢見。


    她。


    一直都見他。


    他。


    一直都陪她。


    她。


    一直也陪他。


    所以,她才會如此執著於被丘比找上的那一天,


    一聽到可以許願。就果斷接受了的這契約的許願吧?


    名為『誘宵美九』的少女從出生前的那晦暗中開始,她的生命就是和那位不相識的少年綁在了一起的。


    離,


    她夢中的朋友。


    離,


    她夢中的導師。


    離,


    她夢中的英雄。


    離,


    她夢中的粉絲。


    離,


    她眼中的偶像。


    她是他的青梅竹馬,如今的人格,如今的本身,都是他的。


    是呀,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呀……


    在午睡的時候,學生是要睡午覺的,美九自然也不例外。就是如果、如果說有人可以看見睡夢中的她的話,那一定會意外地發現,在趴臥在桌上、往下蒙著臉的少女的臉上,都能看見笑容。


    甜美的


    仿若是偷吃到了蜂蜜的熊的一樣的,純淨到了極點的笑容。


    她夢見了他。


    她把她的自我,她的人設構造,一切都給了他。


    他的名字,是洛離。


    是她的人設的本尊,也是她認識最久,也是最愛的人。


    從誕生在這世界上的那一刻起,少女的生命就和少年的生命緊緊相連。


    在每一次的休眠,在每晚的長眠,哪怕是閉眼的時間。少女都有,都會去到的那麽一個夢境相連。


    那是個夢,夢中的世界是不是她的人,那是另一個世界。


    在夢中,她完完整整的見證了名為『洛離』的少年。


    誕生,幼年,少年,童年,而後是青少年,就沒有了。


    在人間的童年。


    每日每夜的夢境,依照著的是他的每日每月的順序。


    她在慢慢的觀看中,在成長中的有了這樣的認識。


    她都看完了。


    不過,這是病吧?她,或許是被什麽給坑害瘋了?


    才不是呢!這樣的話太討厭,也太過分了啦!


    說什麽是病,是需要治療的疾病,她才不那麽想呢。


    雖然確實。


    他是虛幻的,是假的,是空白的,是夢中不存在的。


    他不是真的。


    她是真的……


    可是,如果她沒有他的話。那早就已經瘋掉、死掉了呀?


    不可否認的,


    因為那個少年的存在,少女的人生平添了很多困擾。父母親總是會讓她去看醫生,做各種治療。


    開始是還沒有的,但她說的、念的久了之後也就有了。


    如果說,


    他是水的話,那她就是幹枯的快要死掉的植物吧?


    故事的開始。


    記得。


    她很小的時候,和在喝下午茶的母親說過這個事情。


    而隨後呀,過了一個月的時候就被母親大人找醫生啦。


    她至今還記得,


    那天,


    一直都很溫柔的母親大人。


    在她6歲的那一年的6月6日,早晨的6時6分6秒找了人來。


    她至今都還記得那個人的模樣,那是個很漂亮的大姐姐。


    具體長相,特征記不清了,迴憶就記得很漂亮。


    那個姐姐陪她玩了很久,也問了她好多好多的問題。


    以前不明白,但現在一想……那個姐姐不像是醫生啊。


    本來是爸爸媽媽找來的,那就應該是醫生才對。可是問她年齡,愛好,喜歡的顏色什麽意思呀……


    她告訴她說她很喜歡紫色的時候還那麽高興……


    嗯。不過到最後,好像也沒有造成什麽結果呢。


    畢竟,


    爸爸媽媽是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那就說明她是沒事的吧?


    她不奇怪,她是正常的。


    她沒有瘋,他是很好的。


    她很好的,他是真的!真的一直都有在陪她的。


    這是毫無疑問的。而到了之後的時間裏,她就明白了。


    她所做的,是夢呀,是一場很長久的連續夢呢。


    大概、可能,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一些不普通吧?


    沒有夢能做上很多年,沒有夢能夠讓人完全能感覺。


    沒那麽的真實,


    不會讓人覺得格外清晰,一般也就是感到模糊,不會有多清晰。


    可她的夢呀,除了碰不到,無法交流,沒有觸覺之外。


    就與現實的、她所在的世界。沒有絲毫的區別了哦!


    她的夢,大概是特別的吧?是別人都沒有的吧?


    她意識到了這一點。就把它藏了起來,在並不很漫長的幼兒園的時光始終藏著,就連一聲都不吭。


    就像是一個抓到了喜歡東西的小孩一樣,不願意放手。


    然後——


    在每個入夢的時候,就靜靜的在一邊的角落裏麵看他。


    都很清晰呀。


    無論是被放置,還是看電視,亦或者是沒有別人的過生日。


    他在沒有別人的家中坐著,看著電視,他沒有聲音。


    他跟著他翻開的各種關於廚藝的書籍,一步步做著。在沒注意到,被油給燙到的時候他也不哭。


    沒有人能聽他哭,也沒有人能讓他哭訴,就她看著。


    她看著。


    他騎在一輛自行車上,在雨後的公路上右側拐彎然後摔倒。然後車子往側麵側翻一路倒在路邊,手肘的皮被撕了下來,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沒有哭。


    他不哭……


    她看著他。


    少年逐漸長大,有了朋友,但沒有人有被帶迴過他的家。


    沒有笑容,沒有過多的思緒,僅是一人的鍛煉和思考。


    她也是。


    她陪著他,他是一個人,她是一個人,同樣都是一個人。


    彼此陪伴著的人。


    這麽想著。


    至少,以前是這樣的。


    然後到了某一天,那天的夢中她看到了他遇到女孩。


    很多的女孩,


    不同發色,不同長相的女孩,性格也都不同的女孩——


    其中最主要的一點是一名黑發的女孩。她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她是他的妹妹。


    她的名字是洛璃,中文的同音字,她是有去學過的。


    隻是。明白,還不如不明白,因為這不是好事呀——


    因為這個意味著。少女終於意識到了某事的存在。


    在那夢中,在另一世界中,他並不會隻有一人的。會有人陪著的。


    但那個人不是她,不會是遠在日本的誘宵美九。


    所以那個時候的她,剛發現的時候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酸澀?


    痛苦?


    或者不甘心?不承認那件事情。不接受這樣的存在。


    是這樣的嗎?


    她——


    在那個時候的她,一定是這麽想的吧?


    不承認。


    是這樣的,對吧?


    但是,其實在心裏早就明白的吧……


    像是這樣的事情。在夜晚的夢中,多數的夢中都有身影。


    女孩子的身影,——他在陪她們玩耍,和她們在一起。


    但是。


    她的眼中看不到別人,她一直在看他,選擇性的隻看他。


    所以。


    在她在杏櫻女子學院上國中的12歲的時候,她剛入學的那天,在夜晚的夢裏,看到那樣的場景才會很不開心吧。


    在本來遇到了覺得不錯的人,覺得很開心的那一天。因為這一刻的出現,她的心情就變得很差了。


    那個時候呀,心裏有點疼,大腦也空白了起來。


    就一個念頭。


    這是什麽。


    這是什麽。


    這是……什麽呀……


    想哭。


    因為她覺得被人奪走了。


    他是她的才對呀……明明陪了那麽久的。在一起這麽多年,都以為是自己的,覺得自己肯定會拿到自己的東西的。結果在某一天,一個小孩過來,一巴掌把你打倒在地上,東西也掉了。然後一群孩子當她的麵,把她喜歡的東西搶走了。


    想哭……


    所以她就醒過來,真的哭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哭。挺莫名其妙的想哭。


    明明沒什麽的呀,明明是碰不見的呀,看不到的呀……


    討厭,討厭。但明明是她的呀,這是她的呀!


    為什麽……會有其他的人,還是那麽多人和她搶他的?


    她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因為她知道。他說過的。


    ——所謂大人,有時候很愚蠢,想要你去安慰她的時候,她還以為你是在瞎鬧,或者是想要什麽東西。


    所以,


    她就不問了。


    對於她來說,這就是莫大的安慰。安慰著自己,不讓自己說話。


    就這麽過去了那一天,別的都不記得了,她隻知道那天很難過。但有他在的話,就是很可以的。


    直到那天……


    成為偶像,而潛規則,她拒絕,在那天隨後的那一天。


    毫無疑問的,被那個人給抹黑了,被粉絲給拋棄了。


    他們罵她是賤,說她是八嘎,嘲笑她不懂事,因為他抹黑她。說她不當人子,說她虐待孩子,說她擅自有了孩子。美少女偶像怎麽能有孩子?


    群體向來是不在意事實是怎樣的,他們隻需要一個目標,一個他們能愛的,他們能恨的目標。


    盲目性是群體的必然。而個人崇拜的神化更是如此。


    沒人支持她,沒人關心她,也沒有人管她,爸爸媽媽都不在家。


    那件事情,到最後是以她的退場,偶像的崩潰而結束。


    這件事情,最後也沒有被大眾所獲知真相,也沒有自白。她沒有出來,因為有在期待著他能出現。出現的話,那該多好呀……在同世界的人真好呢……


    嗯,那時一個人在住院的她的確是這麽想的啦。


    但沒有。


    他沒有出現。


    他沒有來,他沒在這個地方,他不會出現,他也沒有……


    他。


    是不存在的呀……


    然後。在那時刻的晚上她睡了過去,她夢見了他。


    原來是要這樣呀……


    就像是要努力工作,才能獲得足以維生的金錢一樣。隻有把意識給沉入心中,把心靈墜入夢中。在那個世界中,看著他的生活,陪著他一起。


    真的感到久違的心安。在孤單的世界中沒有的心安。


    也感到久違的舒適。在被抹黑、攻擊的世界中沒有的舒適。


    很愉快,真的很愉快,就像是被母親抱了一樣。


    看著他的存在,看他的眼睛,在他的床邊看他睡覺。


    就是第二天起來還是會麵臨著那樣的事情,還是會不開心的事情。她也沒有了關係,因為他能陪她下去。


    沒有證明,不會證明,少女也不需要少年去證明的,


    她就沒有過在夢裏不開心的。哦……不對,有一次的。


    ——那一次看到他和其他女孩兒一起玩的時候。


    真的很不開心呢。


    畢竟呀她也是個女孩子嘛,被別人搶走自己喜歡的東西,還不能搶迴來,還說都說不了,真的很難受的。


    如此的迴憶在心中流淌著而過,而銘記的隻有溫度。


    在那一夜,一定格外的緩慢,時間很慢,很慢。


    她就安靜的看著那個男孩,不過一定是很難看的吧?


    她哭過了的。


    因為被欺負,被人抹黑攻擊,還沒有人幫助她。


    他也不來。所以!她生氣了呢!還要懲罰他的!


    就罰他。


    ——被她看十眼,一百眼,一千眼……到永遠吧!


    嗯,嗯,就這樣,這樣很好,這樣也很棒,很舒服。


    不解氣的女孩就這樣生氣的看著,但說實話的話。那目光應該很怪吧?畢竟。他一直都陪著她呢……


    看得見,但摸不著,就好像是影子,但是反過來的影子。


    白天的時候她很難見他,晚上的時候天天都見他。


    他看不到她,他也不會碰到她,但她陪著他一起做飯,一起打工,一起努力的學習,一起默默地思考。


    明明是夢,


    夢應該是與現實無聯係的產物。


    在此刻的瞬間,卻格外的,不知怎麽的讓她迷戀。


    她和他一起出生。


    她陪著他一起長大。


    她與他一起並肩,他陪伴著她,她也想能夠陪著他。


    這是異常嗎?


    她不知道哦。她不會說的,所以爸爸媽媽也不知道哦。


    然後——


    在那一天。


    她仍記得那個奇幻的小生物,


    在彩色的幻影才剛來,把一塊奇怪的寶石給了她的時候。


    祂一看到她,就跑了。——她也不在意的做自我介紹。


    “找到啦!你好呀,我的名字是丘比,是愛與美善之神的使者,有資質的,可愛的少女喲!要成為咱的第一個魔法少女嗎,滿足某條件的話,可以實現一個願望哦?”


    願望?


    如果可以。真的是能實現願望的話,那是不是——


    “……我願意。”


    都來不及否定,


    也沒有否定。


    ——她如此迴應。


    隱隱的泛光的那寶石,在她剛入手瞬間就渾濁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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