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整頓後宮（1）
嚴主事躬身稟道，“昨天晚上皇上吩咐下來的。卑職哪裏敢揣測聖意？不過，皇上一定有他的用意。這次發放的例銀和物品和以往不同，各宮娘娘會根據平日裏的一些作為，有所區別。卑職擔心會有人來鬧您。您麵皮兒薄，怕是受不了這個。讓卑職在這裏頂著就行。”
“怎麽區別法？是克扣人家的嗎？這樣合適嗎？跟一幫女人置什麽氣呀？我覺得這樣不妥。”
“大人，這是皇上吩咐下來的。這些日子，您最好還是在靖希宮裏辦公。卑職每日會讓人把公文給您送過去。”
顧希有些無奈，但他真的怕被宮裏的娘娘質詢，便道，“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
“大人，您慢走。都怪卑職思慮不周，還讓大人您跑了一趟，應該早早打發人告知您才對。早上有些忙，就把這事給忘了。卑職實在該死。”嚴主事一邊送顧希，一邊賠罪道。
“沒事。不怪你。我正好出來遛個彎。”
顧希和小順子迴宮沒多久，嚴正就打發人送來了一堆公文。送奏章的小太監，先去了總理間，聽說顧希迴宮了，便也把奏章送來了。
顧希讓小順子把公文和奏章放在院中的小亭子裏。他在裏麵可以一邊辦公，一邊欣賞著院中的花草翠竹。小順子在一旁給顧希斟茶打扇。
顧希還是對赤雲靖岩的做法耿耿於懷，“我跟那些嬪妃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皇上幹嘛要去招惹她們？”
“皇上也是為您立威，他肯定都安排好了，您不用過分憂慮。”小順子勸道。
顧希想想也是。他拿起一本申領文書，看了幾眼，“這個也需要我簽批嗎？我哪裏知道宮中一年要用多少絲綢、染料呢？他不得寫個明細給我嗎？”
小順子湊近前看了看，“公子，這個織繡坊的王管事是皇後的心腹，定是有意為難您。像這樣的，您就給他打迴去，讓他詳細地寫明往年領了多少、今年多領或少領的原因……寫好了重新申領。另外，您還應該讓那個主事去領頓板子，這樣他就老實了。”
“算了，我給他打迴去，讓他重寫，下次他就知道了。”
顧希在亭子裏坐累了，便站起來伸伸腿，伸伸腰。突然，他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小順子，你聽到了嗎？去看看怎麽迴事兒？”
小順子出去了，不大一會兒便歡天喜地的迴來了。“公子！這次咱們真是揚眉吐氣呀！今天好幾個宮的娘娘都來拜會，有的還帶了禮物，都被侍衛攔迴去了。”
顧希蹙著眉，顯然不像小順子那麽開心。“她們果然都來了。這快中午了，皇上那一邊也不知道忙完了沒有？我得跟他好好商量一下，這樣可不行啊！”
“公子，您多慮了，這些嬪妃平時見了你，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沒少給你使絆子。也該讓她們知道您的厲害。”
顧希搖搖頭，“不知她們都走了嗎？一會兒你去禦書房看看皇上在不在？”
“對了，公子。剛才太後宮裏的李嬤嬤過來找您，也被侍衛攔迴去了。”小順子說著低頭偷笑。太後宮裏的人在後宮都是橫著走的，哪裏受過這等氣？
顧希驚懼不已，“什麽？太後宮裏的劉嬤嬤你們都敢攔？太後有什麽事兒嗎？”
“聽說是要領什麽擺件？嚴主事說必須得您首肯才行，她就過來找您，結果……嘻嘻嘻……”
“你還笑！你們這是要害死我呀！嫌我命太長了嗎？”
“公子，您別著急。這是皇上的意思，您剛才不去問，都不知道。怪不得您。”
“怎麽怪不得我？你快去總理間打聽太後要什麽擺件？趕緊領出來。你親自給太後送去，再多說幾句好聽的。如果太後還不消氣，你就說我可以親自去請罪。”
“公子，這……”
“快去吧！小順子你最機靈了，一定能辦好。千萬別真的讓我去呀。”
……
‘福壽宮’裏，太後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簡直太不像話了，這後宮是要翻天呀！都敢欺負到哀家頭上了！”
皇後大約因為此事，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坐在一旁抹起眼淚。“希公子這是要反擊了嗎？今天早上嬪妃們來我宮裏請安，都怨聲載道的。那些跟我親近的妃嬪都被他整治了。”
太後咬牙切齒道，“哀家在這個宮裏浮浮沉沉幾十年，不信還治不了他個小妖精！從皇上登基，哀家再也沒受過這等氣。看哀家怎麽收拾他！”
見太後這樣，皇後也來了精神，“母後，您不能再縱容他胡作非為了。這後宮還得您來主持大局。我最近琢磨著，之前皇上已經答應過繼皇子的事了，怎麽他一迴宮，皇上就改變主意了？定是他從中作梗。”
過去這麽長時間了，皇後還一直揪扯著孩子的事，太後也有些煩了，“這事未必是他做的。秦貴妃跟容賢妃跟他關係也不好，他沒有理由幫她們。”
“他也許就是不想讓我和您好過。我身邊沒個孩子，以後日子可怎麽過？剛剛有了點希望又破滅了。這可怎麽好？”說著，皇後又哭起來。
太後很是煩躁，“你有本事去皇上那兒哭去！”
正說著，外麵有人稟告，“太後，靖希宮的小順子公公帶著紫玉花瓶來了。說是來給太後請罪的。”
“小順子？”太後看了一眼皇後，又重新端坐起來，“讓他進來吧。”
小順子雙手捧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對閃著紫光的玉花瓶。他低頭進來，一進屋便將托盤兒送到旁邊劉嬤嬤的手裏，然後‘撲通’跪倒，大聲唿喊道，“小順子給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奴才罪該萬死，請太後責罰。”
“你犯了什麽錯？跟哀家這裏號喪似的。”太後耷拉著眼皮，一臉不屑地問。
“太後娘娘，今日公子早起就有些頭暈，勉強去了總理間。工作了半上午，公子實在撐不住了，就迴宮了。他臨走囑咐奴才，雖然皇上一再要求他要嚴格按照章程，秉公辦事。但是太後和皇後兩宮除外，要領什麽直接就可以去領，領完後再給報他就行。”
“奴才看公子難受的緊，就扶他迴宮，還沒來得及跟總理間的管事說。奴才光忙著給公子請太醫開藥、煎藥、看著公子服藥、伺候公子睡下……就把這事忘到腦後了。可說巧不巧？就在這當空，太後您宮裏的劉嬤嬤去了總理間，後來還去了靖希宮……”
“公子一直昏睡著。還是奴才剛剛去問了侍衛才知道此事。跟公子一說，公子嚇得都哭了，非要來給太後請罪，卻下不來床。他要奴才一定替他多磕幾個頭，請太後原諒。太後您別怪公子，他什麽都不知道，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不信您派人去看。這都是奴才的錯！”小順子說著，磕了幾個頭。
聽他這一說，太後的氣就消了一大半。而且當著皇後和宮裏的人還覺得自己挺有麵子，因此臉色明顯好看多了，“你說說你個狗奴才，長腦子幹什麽用？”
“太後說得對，奴才就是狗腦子！太後，公子命奴才把您要領的紫玉花瓶送過來了，也跟總理間和庫房那邊兒打好招唿了，下次你要領什麽就打發奴才們去領。事後他補簽個字就行。他還說他身體好點兒了，親自來給您磕頭認錯。”
太後麵露得意之色，“那倒不必了，讓他安心養著吧，他年紀輕輕的身體還不如哀家一個老太婆。”
“奴才替公子，感謝太後體恤。”
“行了，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
嚴主事躬身稟道，“昨天晚上皇上吩咐下來的。卑職哪裏敢揣測聖意？不過，皇上一定有他的用意。這次發放的例銀和物品和以往不同，各宮娘娘會根據平日裏的一些作為，有所區別。卑職擔心會有人來鬧您。您麵皮兒薄，怕是受不了這個。讓卑職在這裏頂著就行。”
“怎麽區別法？是克扣人家的嗎？這樣合適嗎？跟一幫女人置什麽氣呀？我覺得這樣不妥。”
“大人，這是皇上吩咐下來的。這些日子，您最好還是在靖希宮裏辦公。卑職每日會讓人把公文給您送過去。”
顧希有些無奈，但他真的怕被宮裏的娘娘質詢，便道，“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
“大人，您慢走。都怪卑職思慮不周，還讓大人您跑了一趟，應該早早打發人告知您才對。早上有些忙，就把這事給忘了。卑職實在該死。”嚴主事一邊送顧希，一邊賠罪道。
“沒事。不怪你。我正好出來遛個彎。”
顧希和小順子迴宮沒多久，嚴正就打發人送來了一堆公文。送奏章的小太監，先去了總理間，聽說顧希迴宮了，便也把奏章送來了。
顧希讓小順子把公文和奏章放在院中的小亭子裏。他在裏麵可以一邊辦公，一邊欣賞著院中的花草翠竹。小順子在一旁給顧希斟茶打扇。
顧希還是對赤雲靖岩的做法耿耿於懷，“我跟那些嬪妃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皇上幹嘛要去招惹她們？”
“皇上也是為您立威，他肯定都安排好了，您不用過分憂慮。”小順子勸道。
顧希想想也是。他拿起一本申領文書，看了幾眼，“這個也需要我簽批嗎？我哪裏知道宮中一年要用多少絲綢、染料呢？他不得寫個明細給我嗎？”
小順子湊近前看了看，“公子，這個織繡坊的王管事是皇後的心腹，定是有意為難您。像這樣的，您就給他打迴去，讓他詳細地寫明往年領了多少、今年多領或少領的原因……寫好了重新申領。另外，您還應該讓那個主事去領頓板子，這樣他就老實了。”
“算了，我給他打迴去，讓他重寫，下次他就知道了。”
顧希在亭子裏坐累了，便站起來伸伸腿，伸伸腰。突然，他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小順子，你聽到了嗎？去看看怎麽迴事兒？”
小順子出去了，不大一會兒便歡天喜地的迴來了。“公子！這次咱們真是揚眉吐氣呀！今天好幾個宮的娘娘都來拜會，有的還帶了禮物，都被侍衛攔迴去了。”
顧希蹙著眉，顯然不像小順子那麽開心。“她們果然都來了。這快中午了，皇上那一邊也不知道忙完了沒有？我得跟他好好商量一下，這樣可不行啊！”
“公子，您多慮了，這些嬪妃平時見了你，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沒少給你使絆子。也該讓她們知道您的厲害。”
顧希搖搖頭，“不知她們都走了嗎？一會兒你去禦書房看看皇上在不在？”
“對了，公子。剛才太後宮裏的李嬤嬤過來找您，也被侍衛攔迴去了。”小順子說著低頭偷笑。太後宮裏的人在後宮都是橫著走的，哪裏受過這等氣？
顧希驚懼不已，“什麽？太後宮裏的劉嬤嬤你們都敢攔？太後有什麽事兒嗎？”
“聽說是要領什麽擺件？嚴主事說必須得您首肯才行，她就過來找您，結果……嘻嘻嘻……”
“你還笑！你們這是要害死我呀！嫌我命太長了嗎？”
“公子，您別著急。這是皇上的意思，您剛才不去問，都不知道。怪不得您。”
“怎麽怪不得我？你快去總理間打聽太後要什麽擺件？趕緊領出來。你親自給太後送去，再多說幾句好聽的。如果太後還不消氣，你就說我可以親自去請罪。”
“公子，這……”
“快去吧！小順子你最機靈了，一定能辦好。千萬別真的讓我去呀。”
……
‘福壽宮’裏，太後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簡直太不像話了，這後宮是要翻天呀！都敢欺負到哀家頭上了！”
皇後大約因為此事，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坐在一旁抹起眼淚。“希公子這是要反擊了嗎？今天早上嬪妃們來我宮裏請安，都怨聲載道的。那些跟我親近的妃嬪都被他整治了。”
太後咬牙切齒道，“哀家在這個宮裏浮浮沉沉幾十年，不信還治不了他個小妖精！從皇上登基，哀家再也沒受過這等氣。看哀家怎麽收拾他！”
見太後這樣，皇後也來了精神，“母後，您不能再縱容他胡作非為了。這後宮還得您來主持大局。我最近琢磨著，之前皇上已經答應過繼皇子的事了，怎麽他一迴宮，皇上就改變主意了？定是他從中作梗。”
過去這麽長時間了，皇後還一直揪扯著孩子的事，太後也有些煩了，“這事未必是他做的。秦貴妃跟容賢妃跟他關係也不好，他沒有理由幫她們。”
“他也許就是不想讓我和您好過。我身邊沒個孩子，以後日子可怎麽過？剛剛有了點希望又破滅了。這可怎麽好？”說著，皇後又哭起來。
太後很是煩躁，“你有本事去皇上那兒哭去！”
正說著，外麵有人稟告，“太後，靖希宮的小順子公公帶著紫玉花瓶來了。說是來給太後請罪的。”
“小順子？”太後看了一眼皇後，又重新端坐起來，“讓他進來吧。”
小順子雙手捧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對閃著紫光的玉花瓶。他低頭進來，一進屋便將托盤兒送到旁邊劉嬤嬤的手裏，然後‘撲通’跪倒，大聲唿喊道，“小順子給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奴才罪該萬死，請太後責罰。”
“你犯了什麽錯？跟哀家這裏號喪似的。”太後耷拉著眼皮，一臉不屑地問。
“太後娘娘，今日公子早起就有些頭暈，勉強去了總理間。工作了半上午，公子實在撐不住了，就迴宮了。他臨走囑咐奴才，雖然皇上一再要求他要嚴格按照章程，秉公辦事。但是太後和皇後兩宮除外，要領什麽直接就可以去領，領完後再給報他就行。”
“奴才看公子難受的緊，就扶他迴宮，還沒來得及跟總理間的管事說。奴才光忙著給公子請太醫開藥、煎藥、看著公子服藥、伺候公子睡下……就把這事忘到腦後了。可說巧不巧？就在這當空，太後您宮裏的劉嬤嬤去了總理間，後來還去了靖希宮……”
“公子一直昏睡著。還是奴才剛剛去問了侍衛才知道此事。跟公子一說，公子嚇得都哭了，非要來給太後請罪，卻下不來床。他要奴才一定替他多磕幾個頭，請太後原諒。太後您別怪公子，他什麽都不知道，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不信您派人去看。這都是奴才的錯！”小順子說著，磕了幾個頭。
聽他這一說，太後的氣就消了一大半。而且當著皇後和宮裏的人還覺得自己挺有麵子，因此臉色明顯好看多了，“你說說你個狗奴才，長腦子幹什麽用？”
“太後說得對，奴才就是狗腦子！太後，公子命奴才把您要領的紫玉花瓶送過來了，也跟總理間和庫房那邊兒打好招唿了，下次你要領什麽就打發奴才們去領。事後他補簽個字就行。他還說他身體好點兒了，親自來給您磕頭認錯。”
太後麵露得意之色，“那倒不必了，讓他安心養著吧，他年紀輕輕的身體還不如哀家一個老太婆。”
“奴才替公子，感謝太後體恤。”
“行了，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