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下午就利索的收拾好東西打算迴我姥姥家，臨走前她還態度強硬的逼著我去送一送辛雅老姨她們母女倆。
原本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畢竟收了紅包，我應該有點眼力見兒。
但是聽了我奶奶那麽說，我心裏就跟隔了一層似的，怎麽看她們怎麽不得勁兒。
站在村口等公交汽車的時候，辛雅老姨說，“這次太匆忙了啥也沒有準備好，等下次我帶小婉來看你，那時候你也該生孩子了，我多給孩子準備點兒東西。”
“咱們這關係你還客氣啥呀？今天讓你看笑話了，要是小雅真有點兒啥事我真過意不去。”
“秀兒，你不是說你公公是專門跟那些東西打交道的，不知道會不會對小滿有啥影響啊？孩子現在畢竟小，要是招點兒啥可受罪。”
辛雅老姨問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擔心，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蛋子，略有些冰涼的手激地我瞬間打了個冷顫。
我尋思招啥不招啥的跟她有啥關係呢？
我媽都沒關心這個會不會對我影響，她隻擔心到時候我能不能賣個好價錢好給她沒有出生的寶貝兒子花錢呢。
“能有啥可受罪的，就算是受罪那不都是她自己的命嗎？”我媽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斜楞我一眼，“人各有命，這事兒我可管不了。”
這話說的跟我不是她閨女，而是個陌生人似的。
就算是陌生人遭遇了我之前那樣大的災禍，那都得感慨可惜一下，我媽啥表情沒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我不由得再次產生疑問，我到底是不是她跟我爹的親閨女啊？
撿來的都不能這麽對待吧。
辛雅老姨伸手搗鼓了她一下，小聲說，“別說這種話，你可別看孩子年紀小，但是可啥都知道。你對孩子咋樣，孩子心裏都記著呢。”
“我說的都是實話，記著記著唄，我以後又不靠她。”我媽對著小婉就又是另一副嘴臉，“我就得意小婉這樣的姑娘，長的白淨水靈還聽話懂事，學習還好讓人省心。我要是有這樣的閨女，那都得是他們老賴家祖墳冒青煙了！”
合著別人都是優點，我就全都是缺點，整得一文不值唄？
要是跟我媽這樣的人真計較起來，我估計我都活不到十五年之後，甚至十五分鍾都不用活就被氣嗝屁了。
反正她說什麽，我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都當是耳邊風。
辛雅老姨說，“你可千萬別這麽說，小滿命好著呢。說不定你以後還真得指望她呢！”
“哈哈哈！”我媽就跟聽了啥笑話似的，“哎呀媽啊，我還指望她？她八輩子都出不了這個破村子，我還指望她？我就指望我肚子裏這一個就行了！”
“你要是不喜歡小滿，就讓她跟我迴家住一段時間唄。”辛雅老姨說，“我挺稀罕這孩子的。”
咱也不知道她是真稀罕我還是說客套話呢，反正我才不跟她去她家呢。
“去啥去？本來心就野，去你那兒更無法無天了！她就適合在農村待著，去城裏她也吃不了那細糠。”
她們倆站在村口七嘴八舌的繞著我說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公共汽車到了村口，臨上車之前辛雅老姨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我。
咋還給我紅包？反正收了也到不了我手裏，就是從我手裏過一下子唄。
我媽這迴也來不及跟她客套，公共汽車的門就自動關上，直接開動了，徒留一地的汽車尾氣。
人家前腳剛走，我媽後腳就朝著我伸出了手，“拿來。”
我裝不明白她是啥意思，“什麽？”
“給你那倆紅包拿過來！那麽多錢給你有啥用？”我媽二話不說就從我手裏搶過去，她拆開第一個紅包裏麵是十張十塊錢鈔票，她毫不猶豫的塞進自己口袋裏麵。
然後又迫不及待的拆開第二個紅包，這迴紅包裏麵不是錢了，而是一塊兒疊方方正正的紅布，就跟我奶奶裹錢的小手絹似的。
我媽拎起來那塊紅方布一看，裏麵什麽都沒有，她有些不耐煩的隨手塞到自己衣服口袋裏，“走！跟我迴去！”
她走的方向就不是我家，我下意識就往後退，“我要迴家！我奶奶讓我疊的金元寶還沒有疊完呢。”
“迴什麽迴？白眼狼一個！要不人家都說外甥是狗呢！你姥姥家就不是你家了？再往後退看我打不死你的！”
你說她樂意迴娘家就迴去唄，反正她對我也不好，我要是跟她迴我姥姥家，那我還有好果子吃嗎？
到時候她要是罵我打我，可沒人攔著，我就成人肉沙袋了。
“快點！”
我媽拉著我連拖帶拽，力氣大得跟牛一樣，我就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她一路拽到我姥姥家。
我姥姥家就在隔壁村，要是走怎麽也得走上半個多小時，平常騎車子過去還得十幾分鍾，我真不知道那半個多小時我是咋熬過來的。
“紅秀，你咋迴來了？你不是在你婆婆家安胎呢嗎？”我姥姥看見我們娘倆還有幾分驚訝，趕緊把我們給帶進屋，“走著來的啊？快進屋，外麵這麽冷！你還懷著孕呢哪兒能這麽累著？”
“還不都是因為她！”我媽有些咬牙切齒的戳著我腦門說，“都是因為這個小畜生，我跟我婆婆吵了一架！媽，我這段時間先住這兒不迴去了。”
“那你就好好待著，我多煮幾個土雞蛋給你吃。”
我姥姥這輩子隻有三個閨女，我媽是家裏最小的很受寵，我姥姥疼她啥都願意給她，這也就養成了她爭強好勝的性格。
我媽出嫁的時候光是嫁妝就有兩大箱，按道理來說我媽上麵還有倆姐姐，怎麽都不可能這麽重男輕女。
真不知道她為啥這麽看我不順眼！
我姥姥說，“小滿，你去把柴火燒上，我一會兒給你媽煮雞蛋吃。你媽懷孕了，你別這麽不懂事總是惹她生氣知道嗎？”
真是天地可鑒，我好像從來沒有主動惹我媽生過氣吧！
我媽愜意的靠在炕頭，喝著我奶奶剛給她泡開的紅糖水，“媽，我爸呢？”
“村東頭有人死了需要吹喇叭的，你爸就過去了。一時半會兒的迴不來呢。”
要說我爺爺是學陰陽風水，給人看墳地堪輿的，那我姥爺就是跟死人戲班專門吹嗩呐的。
這倆人幹的活計完全脫離不開白事兒這一行，我也是真不明白為啥我媽就對我爺爺幹這個有這麽大意見。
“哦。”我媽壓低了聲音跟我姥姥告狀，“她爺爺總領著她往死人那地方跑，本來就不招人稀罕，現在那性格更是讓人弄不了。我說啥她都頂嘴，還總是用眼珠子瞪著你，我咋生了這麽個逆女呢？”
別以為她壓低了聲音說話我就聽不見！
我耳朵又不聾！
“等你生個兒子出來，他們家那一行不就傳給孫子了嗎？哪兒還有孫女啥事兒？”
“我才不讓我兒子學這個，成天跟死人打交道，晦氣死了！”
我姥姥有些不樂意了，“紅秀，你這嘴上沒個把門的！啥話都往外說！你說你爹是幹啥的？你還嫌你爹晦氣嗎？”
“我又不是那意思，算了不說了。”我媽說，“我現在懷著孕呢，等晚上我爹迴來的時候，你讓他把身上打掃幹淨了再進來。”
這一下午哪怕是我安靜的坐在炕上，我媽都能找個理由把我罵一頓，反正就是看不了我閑著。
零下十幾度的大冷天，她就非得讓我把衣櫃裏頭那些好幾年不穿的衣裳拿出來，用冷水洗衣服。
我又不是傻子，有洗衣機為啥不用？非讓我用手洗，還得是涼水，就是非得折騰我唄！
我才不幹呢！
於是趁她跟我姥姥看電視的時候，我偷摸的跑了，我得迴我奶奶家，不然非得讓我媽折騰死。
結果半路上碰見我姥爺了，他眼尖一下子就認出是我了，“小滿？小滿你咋一個人在這兒呢？咋不家裏去呢？”
我就是從你家跑出來的，你說我為啥不家裏去？
你老姑娘腦子有毛病，就會虐待我。
“姥爺。”我扭捏的說，“我媽帶我過來，我奶奶不知道，她要是找我咋整？我現在得迴家了。”
“天馬上就要黑了，你自己又不安全。你是不是跟你媽來的？走吧，姥爺帶你迴去。”我姥爺說，“迴去我跟你奶奶那邊打個電話，就說你在這兒呢！”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又不知道該說啥，於是隻能跟我姥爺迴去。
早知道我就早點兒跑了。
我跟在我姥爺身後麵，走的慢吞吞的。
天黑下來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隻剩下星星，這個時間段該吃晚飯了，家家戶戶的煙囪裏都升起了炊煙。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掃了一下我的腦門，那一下輕飄飄的就跟羽毛似的。
我下意識撓了撓腦門，抬眼看過去就看見有個人影正趴在我姥爺的肩膀上，那玩意兒麵容十分恐怖醜陋。
見我發現它了，它就更來勁了，嘿嘿一笑，緊接著長長的紫舌頭正朝著我腦門卷過來。
“媽呀！”我被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喊道，“有鬼！”
原本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畢竟收了紅包，我應該有點眼力見兒。
但是聽了我奶奶那麽說，我心裏就跟隔了一層似的，怎麽看她們怎麽不得勁兒。
站在村口等公交汽車的時候，辛雅老姨說，“這次太匆忙了啥也沒有準備好，等下次我帶小婉來看你，那時候你也該生孩子了，我多給孩子準備點兒東西。”
“咱們這關係你還客氣啥呀？今天讓你看笑話了，要是小雅真有點兒啥事我真過意不去。”
“秀兒，你不是說你公公是專門跟那些東西打交道的，不知道會不會對小滿有啥影響啊？孩子現在畢竟小，要是招點兒啥可受罪。”
辛雅老姨問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擔心，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蛋子，略有些冰涼的手激地我瞬間打了個冷顫。
我尋思招啥不招啥的跟她有啥關係呢？
我媽都沒關心這個會不會對我影響，她隻擔心到時候我能不能賣個好價錢好給她沒有出生的寶貝兒子花錢呢。
“能有啥可受罪的，就算是受罪那不都是她自己的命嗎？”我媽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斜楞我一眼，“人各有命，這事兒我可管不了。”
這話說的跟我不是她閨女，而是個陌生人似的。
就算是陌生人遭遇了我之前那樣大的災禍，那都得感慨可惜一下，我媽啥表情沒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我不由得再次產生疑問，我到底是不是她跟我爹的親閨女啊？
撿來的都不能這麽對待吧。
辛雅老姨伸手搗鼓了她一下，小聲說，“別說這種話，你可別看孩子年紀小，但是可啥都知道。你對孩子咋樣，孩子心裏都記著呢。”
“我說的都是實話，記著記著唄，我以後又不靠她。”我媽對著小婉就又是另一副嘴臉，“我就得意小婉這樣的姑娘，長的白淨水靈還聽話懂事，學習還好讓人省心。我要是有這樣的閨女，那都得是他們老賴家祖墳冒青煙了！”
合著別人都是優點，我就全都是缺點，整得一文不值唄？
要是跟我媽這樣的人真計較起來，我估計我都活不到十五年之後，甚至十五分鍾都不用活就被氣嗝屁了。
反正她說什麽，我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都當是耳邊風。
辛雅老姨說，“你可千萬別這麽說，小滿命好著呢。說不定你以後還真得指望她呢！”
“哈哈哈！”我媽就跟聽了啥笑話似的，“哎呀媽啊，我還指望她？她八輩子都出不了這個破村子，我還指望她？我就指望我肚子裏這一個就行了！”
“你要是不喜歡小滿，就讓她跟我迴家住一段時間唄。”辛雅老姨說，“我挺稀罕這孩子的。”
咱也不知道她是真稀罕我還是說客套話呢，反正我才不跟她去她家呢。
“去啥去？本來心就野，去你那兒更無法無天了！她就適合在農村待著，去城裏她也吃不了那細糠。”
她們倆站在村口七嘴八舌的繞著我說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公共汽車到了村口，臨上車之前辛雅老姨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我。
咋還給我紅包？反正收了也到不了我手裏，就是從我手裏過一下子唄。
我媽這迴也來不及跟她客套，公共汽車的門就自動關上，直接開動了，徒留一地的汽車尾氣。
人家前腳剛走，我媽後腳就朝著我伸出了手，“拿來。”
我裝不明白她是啥意思，“什麽？”
“給你那倆紅包拿過來！那麽多錢給你有啥用？”我媽二話不說就從我手裏搶過去，她拆開第一個紅包裏麵是十張十塊錢鈔票，她毫不猶豫的塞進自己口袋裏麵。
然後又迫不及待的拆開第二個紅包，這迴紅包裏麵不是錢了，而是一塊兒疊方方正正的紅布，就跟我奶奶裹錢的小手絹似的。
我媽拎起來那塊紅方布一看，裏麵什麽都沒有，她有些不耐煩的隨手塞到自己衣服口袋裏，“走！跟我迴去！”
她走的方向就不是我家，我下意識就往後退，“我要迴家！我奶奶讓我疊的金元寶還沒有疊完呢。”
“迴什麽迴？白眼狼一個！要不人家都說外甥是狗呢！你姥姥家就不是你家了？再往後退看我打不死你的！”
你說她樂意迴娘家就迴去唄，反正她對我也不好，我要是跟她迴我姥姥家，那我還有好果子吃嗎？
到時候她要是罵我打我，可沒人攔著，我就成人肉沙袋了。
“快點！”
我媽拉著我連拖帶拽，力氣大得跟牛一樣，我就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她一路拽到我姥姥家。
我姥姥家就在隔壁村，要是走怎麽也得走上半個多小時，平常騎車子過去還得十幾分鍾，我真不知道那半個多小時我是咋熬過來的。
“紅秀，你咋迴來了？你不是在你婆婆家安胎呢嗎？”我姥姥看見我們娘倆還有幾分驚訝，趕緊把我們給帶進屋，“走著來的啊？快進屋，外麵這麽冷！你還懷著孕呢哪兒能這麽累著？”
“還不都是因為她！”我媽有些咬牙切齒的戳著我腦門說，“都是因為這個小畜生，我跟我婆婆吵了一架！媽，我這段時間先住這兒不迴去了。”
“那你就好好待著，我多煮幾個土雞蛋給你吃。”
我姥姥這輩子隻有三個閨女，我媽是家裏最小的很受寵，我姥姥疼她啥都願意給她，這也就養成了她爭強好勝的性格。
我媽出嫁的時候光是嫁妝就有兩大箱，按道理來說我媽上麵還有倆姐姐，怎麽都不可能這麽重男輕女。
真不知道她為啥這麽看我不順眼！
我姥姥說，“小滿，你去把柴火燒上，我一會兒給你媽煮雞蛋吃。你媽懷孕了，你別這麽不懂事總是惹她生氣知道嗎？”
真是天地可鑒，我好像從來沒有主動惹我媽生過氣吧！
我媽愜意的靠在炕頭，喝著我奶奶剛給她泡開的紅糖水，“媽，我爸呢？”
“村東頭有人死了需要吹喇叭的，你爸就過去了。一時半會兒的迴不來呢。”
要說我爺爺是學陰陽風水，給人看墳地堪輿的，那我姥爺就是跟死人戲班專門吹嗩呐的。
這倆人幹的活計完全脫離不開白事兒這一行，我也是真不明白為啥我媽就對我爺爺幹這個有這麽大意見。
“哦。”我媽壓低了聲音跟我姥姥告狀，“她爺爺總領著她往死人那地方跑，本來就不招人稀罕，現在那性格更是讓人弄不了。我說啥她都頂嘴，還總是用眼珠子瞪著你，我咋生了這麽個逆女呢？”
別以為她壓低了聲音說話我就聽不見！
我耳朵又不聾！
“等你生個兒子出來，他們家那一行不就傳給孫子了嗎？哪兒還有孫女啥事兒？”
“我才不讓我兒子學這個，成天跟死人打交道，晦氣死了！”
我姥姥有些不樂意了，“紅秀，你這嘴上沒個把門的！啥話都往外說！你說你爹是幹啥的？你還嫌你爹晦氣嗎？”
“我又不是那意思，算了不說了。”我媽說，“我現在懷著孕呢，等晚上我爹迴來的時候，你讓他把身上打掃幹淨了再進來。”
這一下午哪怕是我安靜的坐在炕上，我媽都能找個理由把我罵一頓，反正就是看不了我閑著。
零下十幾度的大冷天，她就非得讓我把衣櫃裏頭那些好幾年不穿的衣裳拿出來，用冷水洗衣服。
我又不是傻子，有洗衣機為啥不用？非讓我用手洗，還得是涼水，就是非得折騰我唄！
我才不幹呢！
於是趁她跟我姥姥看電視的時候，我偷摸的跑了，我得迴我奶奶家，不然非得讓我媽折騰死。
結果半路上碰見我姥爺了，他眼尖一下子就認出是我了，“小滿？小滿你咋一個人在這兒呢？咋不家裏去呢？”
我就是從你家跑出來的，你說我為啥不家裏去？
你老姑娘腦子有毛病，就會虐待我。
“姥爺。”我扭捏的說，“我媽帶我過來，我奶奶不知道，她要是找我咋整？我現在得迴家了。”
“天馬上就要黑了，你自己又不安全。你是不是跟你媽來的？走吧，姥爺帶你迴去。”我姥爺說，“迴去我跟你奶奶那邊打個電話，就說你在這兒呢！”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又不知道該說啥，於是隻能跟我姥爺迴去。
早知道我就早點兒跑了。
我跟在我姥爺身後麵，走的慢吞吞的。
天黑下來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隻剩下星星，這個時間段該吃晚飯了，家家戶戶的煙囪裏都升起了炊煙。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掃了一下我的腦門，那一下輕飄飄的就跟羽毛似的。
我下意識撓了撓腦門，抬眼看過去就看見有個人影正趴在我姥爺的肩膀上，那玩意兒麵容十分恐怖醜陋。
見我發現它了，它就更來勁了，嘿嘿一笑，緊接著長長的紫舌頭正朝著我腦門卷過來。
“媽呀！”我被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喊道，“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