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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境戰事爆發之地,向來是風雲詭譎之所,充斥著各種未知危險。此刻,張平背著阿豔,正拚盡全力朝遠離邊境方向飛奔著。狂風在耳邊唿嘯而過,猶如厲鬼的哭嚎,吹得人耳膜生疼。那風攜帶著邊境特有的沙塵,肆意地撲打在他們身上,每一粒沙子都像是細小的鋼針,紮進皮膚,帶來陣陣刺痛。


    張平的步伐急促而淩亂,每一步落下都帶起些許塵土,身後仿佛有那追魂索命的惡鬼一般,容不得他有絲毫的停歇。連續使用梯雲縱奔跑了一炷香時間,腳下的土地幹裂而崎嶇,時不時有凸起的石塊硌著他的腳掌,每一次觸碰都讓他眉頭緊皺,可他卻不敢放慢速度,隻能咬著牙強忍著鑽心的疼痛繼續狂奔。


    凜冽的風唿唿地刮著,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割在臉上生疼。張平的額頭上早已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滑落,打濕了他的衣衫。那汗水混著沙塵,在他的臉上、脖子上留下一道道髒兮兮的痕跡,可他此時哪顧得上這些,滿心都是如何帶著阿豔逃離這危險之地。阿豔軟軟地趴在他的背上,麵色慘白如紙,嘴角時不時溢出一口口淤血,那觸目驚心的紅色沾染在她的唇邊,在這蒼白的底色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目。


    張平咬著牙,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腳下的速度愈發快了起來。他深知,隻要越過眼前這模糊的邊境線,進入梁國深山,或許就能暫時擺脫對手的追擊。可他心裏也明白,這隻是權宜之計,進入梁國,也不過是從一個危險之地踏入了另一個龍潭虎穴罷了。


    終於,他倆踏入了梁國境內。然而,兩人絲毫不敢鬆懈,更不敢在集鎮上露麵。現在兩國之間,關係錯綜複雜,一旦被發現,萬一兩國聯合發出通緝令,就會如同一張天羅地網,將他們徹底籠罩,到那時,可就真的是插翅難逃了。


    無奈之下,張平隻能背著阿豔,朝著那深山之中奔去。剛一進山,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便撲麵而來,那是落葉堆積多年,在陰暗處慢慢腐爛所散發出來的味道,令人作嘔。山間的路崎嶇坎坷,布滿了荊棘與石塊,那些荊棘上長滿了尖刺,稍不注意就會被勾住衣衫,甚至劃破肌膚,留下一道道血痕。


    張平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好幾次差點摔倒,可他硬是憑借著一股頑強的意誌穩住了身形。腳下的泥土又濕又滑,仿佛是故意要與他們作對一般,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就會滑倒在地。而周圍的樹木長得極為茂密,層層疊疊的枝葉將天空遮得嚴嚴實實,隻有些許細碎的光線艱難地透進來,使得這山林裏昏暗得如同傍晚時分,陰森而壓抑。


    不知走了多久,張平隻覺得自己的體力在一點點地被耗盡,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而背上的阿豔,再次吐出了一口淤血,那溫熱的液體滲過張平的衣衫,貼在他的背上,仿佛是在灼燒著他的心。張平心中擔憂不已,腳下終於停了下來。


    他微微喘著粗氣,將阿豔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棵大樹邊,讓她靠著樹幹坐好。這棵大樹的樹幹上布滿了青苔,滑膩膩的,看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周圍的草叢裏,時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也不知是何種蟲豸在其中穿梭,讓人心裏直發毛。


    看著眼前昏迷不醒的阿豔,張平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眼神中滿是焦急與心疼。他料定對方此刻應該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短時間內不會對他們二人窮追猛打,可這也隻是他的一絲僥幸心理罷了,畢竟身處這絕境之中,誰也說不準下一刻會麵臨怎樣的危險。


    張平蹲下身子,目光落在阿豔的身上,隻見她胸口處那道掌痕格外醒目,原本白皙的肌膚此刻被一片青紫所覆蓋,那掌印的形狀就像是一個猙獰的惡魔,死死地趴在那裏,仿佛要將阿豔的生機一點點吞噬殆盡。張平的心猛地一揪,他知道,必須得趕緊查看一下阿豔的傷勢到底如何了。


    環顧四周,張平迅速地收集了一些枯枝落葉,用打火石升起了一堆火。那跳躍的火苗在這幽靜的深山中顯得格外溫暖,可張平和阿豔此刻卻無心感受這份暖意。火光照亮的範圍極為有限,周圍依舊是一片黑暗,那黑暗仿佛是有生命的一般,蠢蠢欲動,隨時準備將這一點微弱的光明吞噬。


    張平伸手拿過一根燃燒著的木材,緩緩地靠近阿豔,想要借著這火光看清楚那傷勢的具體情況。火光映照下,阿豔依舊緊閉雙眼,昏迷不醒,那毫無血色的麵容讓張平的心裏一陣刺痛。他在心裏默默地念叨著:“妹子,事急從權啊,哥哥絕無輕薄你的意思,你可一定要挺住啊。”猶豫了片刻,張平咬了咬牙,終究還是伸出手,輕輕地解開了阿豔的上衣,隨後又取下了她的肚兜。那一瞬間,一個巨大的赤色掌印赫然出現在眼前,印在她那白皙的胸口上,顯得格外刺眼,仿佛在宣告著死神臨近。


    張平趕忙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快速地用銀針試探那掌印處是否有毒。他的手微微顫抖著,眼神緊緊地盯著銀針,心中不斷祈禱著千萬不要有毒啊。好在,過了一會兒,銀針並未變色,看來對方這一掌功力霸道至極,是想憑借著雄渾的內力,直接一掌震斷阿豔的心脈啊。


    張平的臉色愈發凝重了,他深知現在的情況萬分危急,阿豔的傷勢容不得片刻耽擱,若是再晚些施救,那可就真的是藥食無醫了。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手中的銀針快速地舞動起來。隻見他先用三針精準地封住了阿豔的心脈,防止那霸道的掌力繼續肆虐,又一針封住了她的頭頂,護住她的靈台清明。做完這些,張平緩緩地運轉自己的內力,將那絲絲縷縷的真氣通過手掌,小心翼翼地渡入阿豔的體內,試圖去化解她體內那霸道的掌力。


    過程雖極為艱難,張平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他的臉色也因為內力的消耗而變得愈發蒼白。可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眼睛緊緊地閉著,全神貫注地引導著內力在阿豔的體內遊走。山林裏的夜霧不知何時彌漫了起來,那霧氣冰冷而潮濕,一點點地滲透進他們的衣衫,讓本就虛弱的兩人更是覺得寒意刺骨,仿佛渾身的血液都要被這霧氣給凍結了一般。


    好一會兒,感覺小豔子體內那股霸道的掌力稍微被壓製住了一些,張平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又趕忙從懷裏掏出一顆救命靈藥,那是他一直珍藏著以備不時之需的寶貝,此刻毫不猶豫地喂入了阿豔的口中。隨後,他輕輕地握住阿豔的手,仿佛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


    這兩年多的相處時光,如同一幅幅畫麵在張平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從最初相遇時的偶然,到後來一起經曆的風風雨雨,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主仆之情。阿豔就像是一束溫暖的光,照進了他那原本有些單調的世界,而此刻,看著她如此虛弱地躺在那裏,張平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痛得無法唿吸。


    大約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在張平那焦急的等待中,阿豔的手指終於微微動了一下。張平心中一喜,趕忙湊近查看,隻見阿豔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中漸漸有了一絲神采。


    “哥,給你添累贅了,阿豔真沒用。”阿豔虛弱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帶著一絲愧疚與自責。


    張平平複了一下氣血,趕忙安慰道:“別亂想,這兩年多時間沒你陪著,我早就不是我自己啦,你先好好休息,別說話了。”說著,他輕輕地拍了拍阿豔的手,眼中滿是關切。


    待確認阿豔的脈相逐漸平穩後,張平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可緊接著,他自己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王騰那一掌打在他身上,簡直是摧心斷腸,此刻那鑽心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幾乎要了他的半條命。


    張平緩緩地靠在樹幹上,望著周圍那幽深的山林,心中滿是無奈與絕望。如今這形勢,實在是嚴峻到了極點。他們身處這異國他鄉的深山之中,身上帶著傷,又不敢出去尋求幫助,外麵到處都是潛在的危險,打又打不過那些追兵,跑又跑不掉,仿佛是被命運扼住了咽喉,掙紮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


    深山之中,靜謐得有些可怕,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叫聲,在這空曠的山間迴蕩,仿佛是死神的低語。那叫聲淒厲而悠長,在這寂靜的山林裏被放大了數倍,每一聲都像是重重地敲在兩人的心頭,讓他們本就緊張的神經繃得更緊了。周圍的樹木在夜風中搖曳著,那黑影幢幢的樣子,好似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鬼魅,隨時準備撲上來將他們吞噬。


    張平抬頭望著那被枝葉遮擋得支離破碎的天空,心中滿是苦澀。他們本就已經是在這江湖的底層艱難求生,卻還是被卷入了這一場無端的紛爭之中,如今落得這般下場,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阿豔看著張平那痛苦的模樣,想要掙紮著起身去查看他的傷勢,可剛一動,胸口又是一陣劇痛,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張平趕忙製止她:“妹子,你別動,你現在傷勢還重著呢,我這點傷沒事,能撐得住。”


    其實張平心裏清楚,自己的傷勢哪有那麽簡單,那王騰發現他身份那一刻,必然會轟出全力滅殺以報他師傅的大仇,他這一掌,看似隻是外傷,實則內裏的經脈也受到了重創,若是不能及時調養,恐怕日後修為都會大受影響。可現在身處這荒郊野外,連基本的草藥都難以尋到,更別提好好療傷了。


    張平強忍著疼痛,站起身來,朝著四周望了望。這深山之中,樹木繁茂,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哪裏才能找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暫且躲避。而且,他們在這裏待的時間越久,被發現的風險就越大,幹糧也所剩無幾了,若是再不想辦法出去,恐怕就算不被追兵找到,也得餓死在這山裏了。


    “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呀?”阿豔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她看著張平,眼中滿是無助。


    張平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別怕,妹子,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先找個地方躲一躲,等你傷勢再好些,咱們再想辦法離開這裏。”


    說著,張平扶著阿豔,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山林深處走去。每走一步,張平都覺得自己的力氣在被一點點抽幹,那身上的傷痛仿佛是無數根鋼針,紮在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經脈上。可他不能倒下,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了,阿豔也就沒了活路,所以哪怕是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他也要護著阿豔周全。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了一處山坳裏,這裏四周有幾塊巨石環繞,勉強能遮擋一下視線,算是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可這山坳裏的地麵坑窪不平,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水坑,水坑裏的水渾濁不堪,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味,也不知是積攢了多久的雨水,還是從別處滲透過來的汙水。


    張平將阿豔安置在一塊較為平坦的石頭上,那石頭表麵粗糙,還有些濕漉漉的,坐上去極為不舒服。然後他又去周圍撿了些樹枝,想要把這裏弄得更隱蔽一些。可那些樹枝上爬滿了各種不知名的蟲子,有的還長著長長的絨毛,看著就讓人心裏發毛,張平隻能強忍著厭惡,將樹枝撿起來堆放在周圍。


    正當他忙碌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從遠處傳來。張平心中一驚,趕忙停下手中的動作,警惕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那聲音時有時無,仿佛是有人在這山林中穿梭,難道是追兵找來了?張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緊了拳頭,暗暗運轉起體內僅剩的內力,準備拚死一搏。


    阿豔也察覺到了異樣,她緊張地看著張平,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那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沒有了一絲血色。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待在那裏,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隻有那越來越近的聲響,如同催命的鼓點,一下一下地敲打著他們脆弱的神經。


    張平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若是真的是追兵來了,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可就這樣坐以待斃,他又實在不甘心。腰間還有幾瓶紅色藥粉可用,但如果王騰追來,未必好使,畢竟對方多次被毒製裁,必然防備心極重,他看了一眼阿豔,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心想哪怕是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絕不能讓阿豔再受到傷害了。


    那聲音越來越近,張平甚至都能聽到隱隱約約的腳步聲了。他屏住唿吸,將阿豔擋在身後,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那一片樹林,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未知命運。此刻,他們仿佛是大海上漂泊的孤舟,在這狂風巨浪般的絕境中,隨時都可能被無情地吞沒,而那深深的無力感,如同這周圍的黑暗一般,將他們緊緊包裹,讓人幾乎看不到一絲希望!


    正在他努力思考破局之事時,林子裏忽然湧起了一陣怪異的風,那風打著旋兒,嗚嗚作響,好似是從九幽地獄吹來的一般,帶著絲絲寒意,吹得周圍的草木沙沙作響,仿佛是在提前奏響著不祥的序曲。


    緊接著,一縷縷詭異的煙霧毫無預兆地從林子深處升騰而起。起初,那煙霧就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絲絲縷縷的輕煙,稀薄且縹緲,在黯淡的光影裏若隱若現,仿佛是山林間沉睡多年的邪祟剛剛蘇醒,正試探性地伸出它那無形的觸手,窺探著外麵的世界。


    可眨眼間,這些煙霧便如同得到了某種邪惡力量的召喚,開始瘋狂地翻滾、匯聚,以一種令人咋舌的速度彌漫開來。它們像是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浪接著一浪,朝著張平和阿豔所在之處奔騰而來,很快就將他們所處的這一小片區域徹底籠罩其中,形成了一片青灰色的迷霧之海。


    置身於這煙霧之中,那景象堪稱詭異至極。那煙霧呈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青灰色,顏色深得仿佛凝聚了世間所有的陰霾與黑暗,在這原本就昏暗的山林間,更顯得猶如來自黃泉的陰霾,透著無盡的陰森與恐怖。它像是一團有生命的迷霧,不斷扭曲、變幻著形狀,時而好似張牙舞爪的惡鬼,那猙獰的麵容、尖銳的獠牙以及揮舞著的爪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撲將過來,把人撕成碎片;時而又仿佛麵目猙獰的夜叉,銅鈴般的大眼睛透著嗜血的光芒,手裏揮舞著寒光閃閃的兵器,在空中做出各種攻擊性的姿態,仿佛要將世間一切生機都吞噬殆盡。


    初時煙霧會凝聚成一個個模糊的人形輪廓,像是死去之人的怨靈,在煙霧中飄蕩著、掙紮著。它們的身形扭曲變形,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頭顱歪在一邊,空洞的眼眶裏似乎流淌著血淚,嘴裏發出無聲的嘶吼,那痛苦和怨恨的模樣,即便聽不到聲音,也能讓人從心底湧起一股寒意,仿佛這些怨靈正被困在這煙霧之中,永世不得超生,而此刻它們發現了生者的氣息,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加倍施加在張平和阿豔身上。


    又過了一會煙霧幻化成各種陰森的怪物模樣,有長著巨大翅膀卻沒有身子的飛獸,翅膀扇動間帶起陣陣腐臭的風,那風裏夾雜著的氣息,仿佛是無數腐爛屍體散發出來的味道;有渾身長滿鱗片、頭上生著尖角的蛇形怪物,它蜿蜒盤旋在半空,吐著長長的信子,信子上還滴著散發著詭異熒光的毒液,一旦沾染,怕是立刻就會被腐蝕得屍骨無存;更有那形如巨大蜘蛛的怪物,八條長腿在煙霧中若隱若現,每一條腿上都布滿了尖銳的倒刺,腹部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好似孕育著什麽致命的毒素,讓人看一眼便心生寒意,不敢直視。


    而且煙霧中還散發著一股刺鼻且令人作嘔的氣味,那絕非尋常之物所能散發出來的味道。好似是各種腐臭的草藥,曆經了歲月的黴變,混合著山林中瘴氣的腐朽氣息,再摻雜上一些不知名的毒物所散發的腥臊味兒,僅僅是稍微吸入一點,便讓人覺得腸胃一陣翻江倒海,幾欲嘔吐。這些氣味仿佛也被賦予了生命,如同那煙霧中的鬼怪一般,絲絲縷縷地往人的口鼻裏鑽,順著唿吸道一路蔓延,侵蝕著身體的每一處角落,讓人的意識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張平和阿豔此時都已重傷,毫無防備,剛一吸入這煙霧,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腦袋裏仿佛瞬間被塞進了一團亂麻,天旋地轉起來,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模糊不清,隻能看到那青灰色的煙霧在眼前不斷地旋轉。張平隻感覺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地被抽離,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搖晃起來,可他心中仍存著一絲清醒,知道此刻絕不能就這樣倒下,阿豔還需要他的保護。


    他咬著牙,強撐著那已經混沌不堪的意識,艱難地抬起手,想要朝著腰間的藥瓶摸去。那藥瓶裏裝著師傅給他特製的解毒藥丸,平日裏遇到些尋常毒物,服下一顆便能緩解不少。可此刻,他的手臂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每挪動一分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手指也變得麻木僵硬,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終於觸碰到了藥瓶。


    然而終究還是為時已晚。那詭異的煙霧仿佛有著極強的毒性,順著他的口鼻、毛孔,迅速地侵入他的體內,不斷侵蝕著他的經脈、髒腑,讓他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的深淵。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張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著阿豔所在的方向艱難地爬去,他的手指在地上摳出了一道道淺淺的痕跡,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擔憂,可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那洶湧而來的黑暗,徹底昏死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張平迷迷糊糊轉醒,刺眼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縫隙灑在他的臉上,讓他一時有些睜不開眼。緩了好一會兒,他才逐漸看清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破舊的屋子之中。屋子裏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牆壁上滿是歲月斑駁的痕跡,牆角還結著些蜘蛛網,蜘蛛在網上靜靜地趴著,仿佛是在窺視著這個不速之客。


    張平試著動了動身體,卻隻覺得渾身綿軟無力,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連坐起身來都極為困難。他心裏一驚,暗暗運轉內力,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可更讓他絕望的是,體內的內力仿佛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他怎麽努力去調動,都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真氣流動,就好似自己這一身的修為都在那場昏迷中被徹底抹去了一樣。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緩慢而拖遝的腳步聲,每一步落下都帶著一種沉甸甸的感覺,仿佛拖拽著歲月的重量。緊接著,屋門被緩緩推開,吱呀一聲,在這寂靜的屋子裏顯得格外刺耳。一個老太婆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逆著光,起初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卻也能讓人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待她緩緩走進屋子,張平這才看清她的模樣。看樣子她有六七十歲了,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那一道道溝壑仿佛是歲月用刻刀留下的痕跡,記錄著她曆經的滄桑世事。她一頭白發稀疏而淩亂地挽在腦後,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邊,更添了幾分憔悴與老態。


    老太婆身著一身褐色長袍,那長袍的顏色暗沉,仿佛也沾染了這山林間的晦澀氣息,上麵還有不少磨損和補丁的地方,衣角處甚至帶著些泥漬,顯然是有些年頭沒換洗過了。她的手裏還拿著一條五步蛇,那蛇被她緊緊地攥著,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一雙冰冷的眼睛透著陰狠與毒辣,讓人看一眼便心生寒意。


    張平見狀,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就想反抗,可他如今渾身無力,連抬起手臂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更別提反抗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太婆一步步走近,眼中滿是無奈與警惕。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麽?”張平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而虛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老太婆卻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內心一般,讓張平覺得自己在她麵前就像是一個毫無秘密可言的透明人。


    “哼,你倒是還有心思問我是誰,都自身難保了還惦記著別的呢。”老太婆的聲音沙啞而尖銳,就像是用砂紙摩擦著破舊的木板,讓人聽著格外不舒服。


    張平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說道:“你可以要我命,但請前輩放過跟我一起的那妹子,她一生清苦,沒過幾天好日子,心地太過善良,所以屢遭欺負!她是無辜的,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啊。”他的眼神中滿是懇切與哀求,此刻他滿心都是阿豔的安危,隻要能保住阿豔,就算是讓他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心甘情願。


    老太婆聽了他的話,卻譏諷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這寂靜的屋子裏迴蕩,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嘲諷意味。“天下傷心之人多為女子,薄情郎多,弄死你以後她自不會再傷心了!我且問你,你是誰的弟子,聖手韓魁還是毒羅刹李莉,你的藥瓶我已經看過了,休想瞞我,老實交代還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說著,她晃了晃手裏的藥瓶,那藥瓶在陽光下反射出一絲微弱的光芒,此刻卻仿佛成了決定張平命運的關鍵所在。


    張平心中暗歎,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況且如今落在人家手裏,也隻能寄希望於對方能看在師傅的麵子上,放過他們二人了。於是,他不敢隱瞞,如實說道:“我師傅是韓魁,還望前輩看在我師傅的份上,高抬貴手啊。”


    老太婆一聽,微微一愣,隨後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似是迴憶起了什麽往事。“原來是那個小丫頭片子!能費這麽大心思給你配置小藥瓶兒,看來你是他很重要的人。”她一邊說著,一邊細細打量著張平,眼神中透著幾分探究與思索。


    “那你是否聽你師傅提起過她的師娘毒閻王王芳華?”老太婆突然話鋒一轉,目光緊緊地盯著張平,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仿佛張平的迴答關乎著什麽重大的事情一般。


    張平聽了這話,腦海中開始飛速地迴憶起來。小時候,他確實聽師傅說起過師公年輕時的一些事兒,那時師公闖蕩江湖,意氣風發,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下,認識了一絕美女子。師傅描述那女子的容貌時,眼中總是透著一絲向往與欽佩,說她有著傾國傾城的容顏,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別樣的風情,任誰見了都會為之傾心。


    師公與那女子相識後,二人很快便情投意合,常常一起遊曆江湖,看遍世間美景,一起經曆了許多難忘的事兒。那段時光,對於師公來說,想必是極為美好的,他們漸漸地意亂情迷,沉浸在那甜蜜的愛戀之中。可誰也沒想到,在一夜風流之後,師公卻不辭而別,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從未在世界裏出現過一樣。


    原來師公迴到了藥王穀,整個人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沉默寡言,再也沒有出去過。後來師傅每次追問起那段過往,師公都會大發雷霆,那憤怒的模樣讓師傅再也不敢多問半句。但在張平的記憶裏,師傅確實也沒提到過什麽毒閻王啊。


    於是,他肯定地迴複道:“師傅從沒提過有什麽長輩自稱毒閻王的,在下實在不知!”張平的眼神坦蕩而真誠,他確實是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此刻也隻能如實相告了。


    老太婆聽了他的迴答,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那原本就布滿皺紋的臉此刻更是如同籠罩了一層寒霜,眼中透著一股濃濃的失望與憤怒,似有一口惡氣要出一樣。她冷哼了一聲,快步走到張平身前,那五步蛇在她手中不斷扭動著,嚇得張平想要躲避,卻根本動彈不得。


    老太婆一把捏住張平的下巴,力度之大讓張平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然後她另一隻手從懷裏掏出一粒藥丸,不由分說地就塞進了張平的嘴裏,那藥丸入口即化,帶著一股苦澀而刺鼻的味道,順著喉嚨滑入腹中,讓張平忍不住一陣幹嘔。


    “哼,不知就給我好好嚐嚐這藥丸的滋味吧。”老太婆惡狠狠地說道,隨後鬆開了手,轉身朝著隔壁阿豔的房間走去。


    張平隻覺得那藥丸入腹之後,身體裏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經脈裏爬行,又癢又痛,難受至極。可他此刻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感受,滿心都是對阿豔的擔憂,不知道這老太婆會對阿豔做些什麽。


    老太婆走進阿豔的房間後,先是站在床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昏迷中的阿豔,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似是憐憫,又似是感慨。隨後,她緩緩伸出手,搭在了阿豔的手腕上,開始為她把脈。片刻之後,老太婆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察覺到了阿豔傷勢的棘手程度,但她也沒多說什麽,開始施展起自己的手段為阿豔療傷。


    隻見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個小瓷瓶,倒出一些散發著奇異香氣的藥粉,均勻地撒在阿豔的傷口處,然後又從腰間取下一根細長的銀針,手法嫻熟地在阿豔的穴位上紮了下去,每一針落下都精準無比,仿佛她對人體的經絡穴位了如指掌。隨著她不斷地施針、用藥,阿豔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血色,唿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就這樣,沒過三天,在老太婆的悉心照料下,阿豔已經恢複如初了。阿豔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心中一陣驚慌,剛要起身,卻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老太婆。


    “你……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裏?哥哥呢?”阿豔虛弱地問道,眼中滿是疑惑與擔憂。


    老太婆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這丫頭,命倒是挺大,放心吧,那小子還沒死呢,就在隔壁屋。”


    阿豔一聽,趕忙起身,不顧自己身體的虛弱,朝著隔壁屋子跑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張平,阿豔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她撲到床邊,握住張平的手,焦急地問道:“哥哥,你怎麽樣了?你沒事吧?”


    張平看著恢複健康的阿豔,心中一陣欣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妹子,我沒事,看到你好了,我就放心了。”


    可隻有張平自己知道,自從服用了毒閻王的藥後,他的身體狀況是越來越糟糕了,好像功力盡失一樣,再也無法使用內力或者輕功。以前那些得心應手的招式,如今他連比劃一下都做不到,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廢人,而他們如今依舊身處這危機四伏的境地,未來又該何去何從,張平的心中滿是迷茫與無助,那深深的無力感如同陰霾一般,籠罩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第四日,晨曦的微光透過那破舊屋子的縫隙,絲絲縷縷地灑進屋內,在地上、牆上落下斑駁的光影。張平卻早已沒了睡意,早早地便醒了過來,他望著依舊熟睡的阿豔,眉頭緊緊地皺著,心中滿是憂慮。


    經過這幾日的遭遇,他深知此地絕非久留之所,雖說那老太婆救了阿豔的性命,可他們本就是被莫名卷入這危險境地的,如今更是對這老太婆的意圖捉摸不透。況且自己如今功力盡失,就如同沒了羽翼的鳥兒,在這危機四伏的江湖中,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險。


    張平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到阿豔床邊,輕輕推了推她,壓低聲音說道:“妹子,醒醒,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兒。”阿豔睡眼惺忪地睜開眼,一臉茫然地看著張平,待迴過神來,眼中滿是疑惑。


    “哥,為啥要走呀?那老婆婆救了我的命呢,咱們這樣不告而別,會不會太不禮貌了呀?”阿豔坐起身來,微微嘟著嘴,心裏著實覺得這樣做不妥。


    張平看著阿豔那單純的模樣,心中又是無奈又是心疼,趕忙解釋道:“妹子,這江湖本就人心險惡,咱們現在對這老婆婆的底細也不清楚,留在這裏,指不定後麵還會出什麽變故呢。咱還是趁現在悄悄離開,才是上策啊。”


    可阿豔卻搖了搖頭,一臉堅定地說:“不行呀,哥,人家對我有救命之恩,咱可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事兒,我不走。”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屋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毒閻王那略顯佝僂的身影走了出來。她看著阿豔,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小丫頭,你心眼太實,不適合行走江湖啊。這江湖上人心險惡,男人更是十分惡毒,你這樣的性子,是會吃大虧的。要不就留在這裏陪老太婆我安安穩穩過日子,也省得在外麵擔驚受怕的。”


    阿豔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後漲紅了臉,趕忙反駁道:“瞎說,就算有惡人,哥哥也會護著我,我不怕。”說著,她看向張平,眼神中滿是信任與依賴,那清澈的眼眸裏仿佛裝著整個世界,在這昏暗的屋子裏,宛如一抹璀璨的星光。


    張平心中一暖,可看著毒閻王那高深莫測的樣子,又覺得不安,他向前一步,擋在阿豔身前,對著毒閻王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前輩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隻是我們還有些事情必須得去處理,實在不便在此久留,還望前輩成全。”


    毒閻王冷哼了一聲,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厲之色。“成全?哼,你們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小家夥,老太婆我一番好意,你們倒不領情。”說著,她手一揮,直接向二人拋去一陣黑煙。


    那黑煙來勢洶洶,帶著一股刺鼻的腥味,瞬間便將張平和阿豔籠罩其中。兩人剛想躲避,卻為時已晚,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黑,再次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平和阿豔悠悠轉醒,隻覺得腦袋昏沉,渾身無力。待他們看清周圍的環境,才發現自己二人被關在一間房子裏。這房子布置得極為怪異,處處都是紅色彩帶,那彩帶縱橫交錯地掛在房梁上、牆壁間,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著,仿佛是一隻隻舞動的紅色幽靈。


    屋子中間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酒壺和酒杯,還有一對紅蠟燭,那燭火跳躍著,映照得屋內的一切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氛圍。而此時,床前的阿豔似是被點住了穴位,整個人動彈不得,隻能焦急地看著張平,眼中滿是無助。


    就在這時,毒閻王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她今天特意換了一身衣服,雖依舊是那暗沉的色調,可衣角處卻繡著幾朵大紅色的花,看著極為紮眼。她雙手背在身後,邁著小碎步走到屋子中間,打量著張平和阿豔,那眼神就像是在審視自己的得意作品一般。


    “今天呐,我為二人辦理喜事,可得乖乖地受二人三拜呀。”毒閻王的聲音裏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那笑容在臉上堆著,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反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張平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又驚又怒地說道:“前輩,你這是何意?怎能如此胡來,我們二人並無此意啊,還請前輩莫要開這種玩笑。”


    毒閻王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說道:“什麽玩笑,老太婆我可從不開玩笑。這男未婚,女未嫁的,我瞧著你們倆挺般配,今日便成全了你們,也算是做了樁好事。”說著,她走到桌子旁,拿起酒壺,往兩個酒杯裏倒滿了酒,那酒水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紅色,仿佛也沾染了這屋子的詭異氣息。


    “來,先拜天地,這天地為證,你們二人今日結為夫妻,往後可得好好過日子。”毒閻王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張平扶起阿豔。


    張平哪肯就範,他奮力掙紮著想要起身,可那毒閻王不知使了什麽手段,他隻覺得自己的身子重如千斤,根本挪動不了分毫。


    “前輩,你這般行徑,實在是有違常理,我們是斷斷不會依從的。”張平咬著牙,大聲說道。


    毒閻王卻根本不理會他的抗議,自顧自地念叨著:“古人成婚,那可是先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後夫妻對拜。不過老太婆我可不諳那些世俗禮儀約束,咱就簡單些,拜完天地,你們夫妻對拜一下就行啦。”


    說完,她竟強行拉起張平,又控製著阿豔,讓兩人朝著天地的方向彎下身子,算是行了一拜之禮。張平心中滿是憤怒與無奈,可此刻卻毫無反抗之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荒唐的一切發生。


    待行完所謂的“天地之拜”後,毒閻王又催促著二人進行夫妻對拜。阿豔早已嚇得眼眶泛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看著張平,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哥,這可怎麽辦呀?”


    張平心疼地看著阿豔,安慰道:“妹子,別怕,哥哥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可他心裏也清楚,當下這困境,想要脫身實在是難如登天。


    毒閻王看著兩人磨磨蹭蹭的樣子,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快點,拜完了好入洞房呀,別耽誤了這良辰吉時。”說著,她臉上的笑容越發詭異,那滿是皺紋的臉在燭光的映照下,仿佛是一張扭曲的麵具,讓人不寒而栗。


    而張平和阿豔,就如同兩隻陷入陷阱的獵物,在這荒誕又可怕的情境中,苦苦掙紮著,卻找不到一絲逃脫的辦法,那深深的絕望與無力感,如同潮水一般,將他們徹底淹沒!


    張平覺得這也忒胡鬧了點,準備出門終止鬧劇,剛走五步胸口一疼,人都幾乎昏厥,屋外在讀羅刹的笑聲:“你早已中了噬心毒,此生都得鍾情於阿豔,剛剛在外麵又中了春藥,再不圓房,恐怖會爆裂而亡,識相點就老實保住小命再說!這可是老娘為自己準備了幾十年的洞房,便宜了你了”


    此時張平開始腳不虛浮,渾身燥熱,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樣,而床前的小豔子眼色迷離,額頭細漢逐漸變粗,顯然是中毒更深,屋外毒閻王見時機成熟了,飛來小石子打中阿豔的穴位,阿豔瞬間輕鬆下來,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直的身體,看到哥哥就在麵前,再也忍不住衝過去保住他,此刻小豔子隻穿了一件紅色嫁衣,裏麵空空如也,張平突然覺得滾燙的身體貼上後背了,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他強自鎮定,意圖推開小豔子,但手臂不聽使喚的挽住了她的腰。


    轉過身,阿豔上半身貼在自己胸口,雙手緊抱張平後背,嘴唇在不斷探索,張平已經控製不住藥性了,他吻向櫻桃小嘴,舌頭在不斷交纏,雙手不停的在她腰間翻騰。二人慢慢走向床笫,張平解開小豔子的新衣,手指從臉頰處滑向酥胸!小豔子突然發覺張平下麵有不明物體頂在她小腹處,於是更加情難自禁,此時二人心跳劇增,看來一場大戰必不可少了!


    第五日的早晨,陽光宛如靈動的金色精靈,穿過那斑駁的窗欞,輕盈地跳躍著,絲絲縷縷地灑在屋內,似是要將這幾日如陰霾般籠罩在張平和阿豔心頭的沉重與糾結,一點點地驅散開來,為這略顯陳舊的屋子添上了幾縷難得的溫馨。


    張平醒來後,隻覺得腦袋好似被一團亂麻緊緊纏繞,昏沉且脹痛。他望向還帶著幾分倦意的阿豔,刹那間,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混雜著湧上心頭,而那最為濃烈的,便是如潮水般洶湧的懊惱與煩心。他就像迷失在黑暗森林裏,滿心自責,覺得自己昨夜的行徑簡直如同脫韁的野馬,徹底失控,衝破了一直堅守在他和阿豔之間的親情、世俗的藩籬。在他心裏,阿豔向來是如春日暖陽般的存在,純淨、溫暖,是那個需要他用身軀去遮風擋雨,用全部心力去守護、去疼愛的人呀,是他在這波譎雲詭的江湖中,想要拚盡一切護其周全的珍寶。可昨夜,卻在那藥力如惡魔低語般的蠱惑下,做出了逾越了情分的事,這讓他的內心好似被千萬根鋼針狠狠地紮著,愧疚如同瘋長的藤蔓,在心底肆意蔓延,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緊緊包裹起來,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眉頭緊皺,那兩道眉毛猶如兩條爭鬥的毛毛蟲,緊緊地擰成了一個疙瘩,眼神中透著深深的自責與懊悔,猶如一潭幽深的湖水,滿是陰霾與苦澀。他坐在床邊,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久久沒有言語,隻是默默地陷入了那如漩渦般的沉思之中。他的思緒像是脫韁的野馬,不停地在腦海裏衝撞,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往後該如何麵對阿豔啊?曾經的兄妹情誼,是不是在昨夜那場暴風雨的侵襲後,就如同摔落在地的鏡子,再也無法恢複如初了呢?一想到這些,他的心便如同墜入了無盡的深淵,沉重得好似壓上了一座巍峨的大山,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難以言說的痛苦。


    而阿豔醒來後先是臉頰染上了如晚霞般絢爛的紅暈,那紅暈從臉頰緩緩蔓延至耳根,恰似天邊那一抹最豔麗的雲霞,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臉上,透著一種別樣的嬌羞與嫵媚,讓她原本就清麗的麵容更添了幾分動人的韻味。可很快,她眼眸中的那抹羞澀便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破繭而出的蝴蝶般的別樣光彩,那是一種混雜著幸福、釋然與堅定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在她的眼底熠熠生輝。


    她轉頭看向張平,見他一臉煩悶的樣子,便如同一隻溫柔的小貓,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那手柔軟而溫暖,仿佛是這世間最有效的安慰劑,帶著一種能撫平人心褶皺的神奇力量。


    “哥哥,你莫要煩心了,其實我心裏呀,並不覺得這是壞事呢。”阿豔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裏的微風,緩緩拂過耳畔,又似山間那潺潺流淌的清泉,帶著絲絲甘甜,悠悠地流淌在這略顯寂靜的屋子裏,也絲絲縷縷地滲進了張平那滿是愁緒的心裏,試圖去化解那如堅冰般的煩悶。


    阿豔微微垂下頭,像是一隻陷入迴憶的小獸,眼神中帶著些許眷戀與感慨,緩緩說道:“以前的我呀,身份低微得就像那路邊被人隨意踐踏的小草,渺小又卑微,仿佛隻是這世間一件被人丟棄的破舊物品,無人問津,更無人真正在乎過我的感受。我的存在,就好似夜空中最黯淡的星星,可有可無,隨時都可能被那無盡的黑暗所吞噬。自從跟了你,起初也隻是像一隻漂泊無依的孤雁,想著能有個安身之所,能勉強在這殘酷的世間活下去罷了。”


    說到這兒,阿豔的眼眶微微泛紅,宛如清晨花瓣上凝結的露珠,晶瑩而剔透,可她的嘴角卻依舊掛著一抹淺笑,那笑容像是冬日裏破冰而出的暖陽,帶著一絲倔強的溫暖,繼續說道:“可昨晚,在那藥力的作用下,雖然當時有些迷迷糊糊的,腦袋裏像是被一團濃霧籠罩著,但我卻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和依靠。那種感覺呀,就仿佛我一直身處黑暗的穀底,突然有一雙有力的大手,將我拉到了灑滿陽光的山頂,讓我看到了這世間最美好的風景。我覺得自己從那一刻起,不再是那個孤苦伶仃、在角落裏獨自哭泣的可憐人了,我好像破繭成蝶,真正地成為了一個完整的人,有了可以與自己相互依偎、相互陪伴的人。這對我來說,是比那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還要珍貴的幸福呀,就算沒名沒分,隻要哥哥你能一直陪著我,那便如同我這漂泊的小船,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我便足矣。況且……”


    阿豔頓了頓,臉上的紅暈更甚了幾分,恰似那熟透的紅蘋果,她咬了咬嘴唇,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一般,那模樣猶如一位即將奔赴戰場的勇士,輕聲說道:“況且,我心底一直是很愛你的,這份愛就像那深埋在心底的種子,平日裏悄無聲息,卻在昨夜那場如春雨般的藥力催化下,破土而出,瘋狂地生長著。隻是以前我不敢去想,也不敢表露出來,怕你嫌棄我,怕會像一陣狂風般,吹散了咱們之間那如薄紗般珍貴的情誼。但經過昨晚,我不想再讓這份心意如困在籠中的鳥兒般被囚禁著了,我想讓你知道,我願意一直陪在你身邊,不管未來的路是布滿荊棘,還是灑滿鮮花,我都願與你攜手走過。”


    張平聽著阿豔這一番掏心窩子的話,心中那如堅冰般的煩悶與糾結,仿佛被春日的暖陽慢慢融化,既有感動的暖流在心底潺潺流淌,又有心疼的情緒如漣漪般層層擴散,更多的是對眼前這個女子的憐惜與珍視,如同珍視世間最稀有的珍寶一般。他看著阿豔那真誠又略帶羞澀的模樣,原本如亂麻般煩悶糾結的心漸漸平複了下來,好似那波瀾壯闊的海麵,在微風的輕撫下,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他意識到,過去的已然如那東去的江水,一去不複返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或許在昨夜之後,經曆了一場如鳳凰涅盤般的變化,但這份感情終究是真摯而深厚的,是如那千年古木的根基般,深深紮根在彼此心間,值得他去用心對待、用心守護的。


    “妹子,是哥哥對不住你,昨夜那般失控,我還怕你會怨我呢。”張平輕輕地握住阿豔的手,那力度仿佛是在握住一份失而複得的珍貴禮物,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飽含著深情,猶如那醇厚的美酒,散發著醉人的韻味,“你說得對,往後不管怎樣,哥哥都會一直陪著你,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我張平何德何能,能讓你這般真心相待,我定不會辜負了你這位如春日繁花般出色的女子。”


    兩人就這般坐在床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神交匯之間,仿佛有千言萬語在那無聲的眼神中如靈動的音符般跳躍著、傳遞著,曾建二人一兄妹相稱,此刻不覺間已然悄然升華,融入了一種更為複雜、更為深厚的愛意之中,宛如那兩條原本各自流淌的小溪,匯聚成了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奔騰不息。而他們的身份,如破繭的蝴蝶,慢慢向著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愛人轉變著,開啟了一段充滿未知卻又無比期待的嶄新旅程。


    二人穿好衣服,懷著複雜又有些忐忑的心情出了門。剛走到正屋,便看到毒閻王正靜靜地坐在那兒,她的眼神望向遠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迴憶之中,整個人透著一種曆經滄桑後的落寞與寂寥,恰似那被歲月遺忘在角落的古舊畫卷,散發著陳舊而又讓人感慨的氣息。


    毒閻王見二人來了,微微迴過神,緩緩開口說道:“你們倆呀,可莫要覺得昨夜之事荒唐,其實這世間的緣分,本就是這般奇妙又難以捉摸。想當年我年輕時,也有過那麽美好的一夜。”


    說著,毒閻王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追憶往昔的溫柔神色,可那溫柔中又夾雜著一絲苦澀,猶如那被蜜糖包裹著的黃連,“那一夜,我與他相遇相知,情投意合,本以為會是一段佳話的開端,可誰能想到,第二天他卻不辭而別了。自那以後,我便踏遍天下尋他不著,隻知道他醫術高明,我心裏又氣又恨呀,便想著,他救一人,我便殺十人,直到他跪在我麵前認錯,讓他也嚐嚐失去所愛的痛苦滋味。那時候的我,就像一隻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野獸,隻想著報複,卻忽略了心底那份最真摯的情感。”


    毒閻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宛如那即將熄滅的燭火,“可這樣過了三十多年,他依舊未曾出現,我心裏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便開始往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去尋找蹤跡。終於,我找到了藥王穀,可那時,他卻已然是塚中枯骨了。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世界仿佛瞬間崩塌了,所有的堅持和怨恨都變得毫無意義,隻剩下那如潮水般湧來的悲傷和悔恨。”


    說到這兒,毒閻王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有淚花在閃爍,恰似那清晨荷葉上滾動的露珠,搖搖欲墜,“後來我多方打聽才知道,那一天他收到飛鴿傳書,要趕迴穀內繼承衣缽,所以才不得不不辭而別。因為藥王穀聲譽很大,他師傅絕不允許沒有經過明媒正娶就嫁過來的女人毀掉藥王穀聲譽,所以他迴去之後就被關了起來,這一關啊,就是長達三年的時間。在那漫長的日子裏,他癡心未改,心裏一直念著我呢,就像那守望著歸期的候鳥,無論風雨如何,都不曾改變心意。隻是他師傅年歲已高,藥王穀又是單係傳人,他繼承了衣缽後,便隻能留在藥王穀,不可再外出濟世了,就這樣,我們陰差陽錯地錯過了一輩子啊。這一輩子的遺憾,就像那刻在心頭的傷疤,無論歲月如何流轉,都永遠無法抹去了。”


    張平和阿豔靜靜地聽著毒閻王的故事,心中滿是感慨,他們仿佛從毒閻王的經曆中,看到了命運的無常與無奈,猶如那海上漂泊的孤舟,在命運的洪流中難以掌控自己的方向。也更加珍惜此刻彼此相伴的時光,深知這份感情來之不易,如同那在懸崖峭壁上綻放的花朵,需要用心去嗬護,無論如何,都要牢牢地握住,不讓它再從指尖溜走了。


    毒閻王微微轉頭,看向阿豔和張平,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眼神中多了幾分慈愛與憐惜,她輕聲說道:“那天救阿豔的時候,她迷迷糊糊中一直喚著你的名字,張平。我一聽,心裏就明白了,這丫頭心底喜歡你喜歡得緊呐,那感情是藏都藏不住的。就像當初的我一樣,一旦動了情,滿心滿眼就都是那個人了。可是啊,這俗世的規矩就像兇狠的修羅一般,緊緊地束縛住眾人,讓人不敢越雷池一步,多少有情人就這麽被生生拆散了,想想真是讓人惋惜又痛心呐。”


    “我如今住在這深山老林裏,早已看淡了世間的紛紛擾擾,什麽對與錯,我都願意一肩承擔。我是真心喜歡阿豔這孩子,她身上那股子對愛情好奇又恐懼的勁兒,就和當年的我一模一樣,看著她,就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所以,我不想讓她重蹈我的覆轍,我要成全她,讓她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這世俗的眼光再怎麽不認同,我也顧不得了。”


    說著,毒閻王緩緩站起身來,移步到屋子角落裏的一個陳舊木箱前。那木箱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表麵的漆色已經斑駁脫落,卻透著一種曆經歲月沉澱後的厚重感。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從裏麵取出一本古樸的經書。那經書的紙張微微泛黃,邊緣處有些磨損,看得出是被翻閱過無數次了,但卻依舊保存得十分完好,仿佛被主人視若珍寶一般。


    毒閻王王芳華捧著經書,轉身走到阿豔麵前,眼神中滿是期待,她輕輕地說道:“我這裏有一部《百毒真經》,這可是我窮盡五十多年的心血,續寫的藥王穀著作。這裏麵詳細記載了世界上各種各樣的毒藥配置之法,還有對應的解毒方法,可謂是包羅萬象,無所不有。我將它送給阿豔,孩子啊,你若是學會了其中的奧秘,往後這世上便再也沒有任何毒藥能傷害到你了。你可得好好珍惜它,用心去鑽研啊。”


    阿豔看著眼前的毒閻王,又看看那本珍貴的真經,心中滿是感動與感激。她趕忙恭敬地走上前,雙手伸出來,微微顫抖著接過那本真經,隨後緩緩地雙膝跪地,朝著毒閻王恭恭敬敬地叩頭,每一下都叩得實實在在,仿佛是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著自己最誠摯的敬意和謝意。


    “師傅,我們這迴在外麵遇到了強敵,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選擇逃進這深山,沒想到竟遇到了師父您,這也許就是緣分吧。您的這份恩情,阿豔定當銘記於心,往後定好好研習這真經,不辜負您的期望。”阿豔的聲音清脆而誠懇,在這屋子裏迴響著,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王芳華看著眼前乖巧又懂事的阿豔,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仿佛驅散了她臉上多年的陰霾,讓她看上去一下子年輕了幾分。她趕忙上前扶起阿豔,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孩子,起來吧,師傅相信你一定能學有所成的。你們在外麵遇到了厲害的敵人,還不是這小子毒沒練到家呀。”說著,她看向張平,眼神裏帶著幾分嗔怪,又透著幾分關切。


    “不過你們也別太擔心了,我這裏還有幾瓶毒藥,那可是我特意針對大宗師級別的高手研製的。雖說不能直接將對方毒斃,但是在爭鬥之時,隻要使用得當,至少能減少對方六成的戰力呢。這幾瓶毒藥啊,可都是我的寶貝,如今就送給你們了,希望能在關鍵時刻幫到你們。”毒閻王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幾個小巧的黑色瓷瓶,瓶身上刻著一些細密的紋路,看著就頗為精致。


    她將瓷瓶遞給張平,語重心長地叮囑道:“等你們出去之後,可要好好研究這部《百毒真經》,這對二位的醫藥技術那可是大有助益的。這江湖險惡,多一分本事,就多一分保命的底氣啊。你們倆可得相互扶持,好好走下去,莫要被這江湖的風浪給吹散了。”


    張平趕忙雙手接過瓷瓶,一臉感激地說道:“多謝前輩慷慨相贈,您的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日後定當竭盡所能,多行善事,也不枉前輩的這番苦心了。我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些寶貝,用心鑽研,提升自己的本事,絕不讓前輩失望。等此間事了,一定接你迴去享清福”


    毒閻王擺了擺手,說道:“老婆子一人呆習慣了,哪都不想去,你們也莫要覺得欠我什麽,我這也算是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心吧,看到你們,就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隻希望你們能有個好結果,不像我這般,留下一輩子的遺憾。這江湖路遠,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可要好好走下去啊。”


    阿豔緊緊地抱著那本《百毒真經》,看向張平,眼神中滿是堅定,仿佛在這一刻,她已經暗暗下定決心,要學好這真經裏的本事,日後與張平一起在這江湖中闖蕩,不再畏懼任何的艱難險阻。而張平也看著阿豔,心中滿是感動與愛意,他深知,經過這一番波折,他們之間的感情變得更加深厚,也更加珍貴了,無論未來會遇到怎樣的風雨,他們都要攜手並肩,共同麵對。


    此刻,這破舊的屋子裏,彌漫著一種別樣的溫情,仿佛那曾經籠罩在幾人身上的陰霾,都在這真摯的情感交流中,漸漸散去,隻留下對未來的期許與憧憬,在這小小的空間裏緩緩流淌著。陽光似乎也變得更加明亮了,透過窗欞,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一幅充滿希望的畫麵,仿佛預示著他們即將開啟的嶄新旅程,會是充滿光明與美好的。


    就這樣,阿豔張平拜別師傅離開深山,二人沒有過多停留,準備前往梁都城打探一下現在兩國局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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