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程振奇挑逗監視者
三個多月沒有任何行動，憋得程振奇快要崩潰了。
早上六點不到，程振奇就被窗外的鳥叫聲驚醒，他起了個早，大模大樣地沿著通往淺草寺的小巷，來到淺草寺前，瞥了瞥跟在後麵的重村和富浦，把隨身背著的布包往算命棚裏一丟，走進對麵的麵館。
“阪上大師，今天早上，想吃點什麽？”夥計問。
“有沒有我沒吃過的？”程振奇問。
夥計搖頭。
“那就隨便吧。”程振奇說。“如果我給人算命，一年下來，就那麽幾樣，客人早就不會再來了！”
“一會兒‘吉’，一會兒‘兇’，阪上大師，你那一套比我們開麵館的，簡單多了！”
“是嗎？”程振奇說，“我跟你換！我的算命棚子歸你，你的麵館歸我，你看怎麽樣？”
“不行。”夥計說。
“為何不行？”
“你們這些算命的，一年蹲幾次羈押所，想想心裏就發毛！外麵那兩個人，成天跟著你，簡直就是吃多了，閑的！”
“一碗味噌麵！”夥計高聲朝製作間喊道。
程振奇在靠窗的桌子邊坐下，透過窗戶向街對麵看去，監視他的重村和富浦正站在算命棚前看著他。
“這麽早就有人等你算命，阪上大師，這兩年，你發財了吧？”夥計說。
“那兩個人，是鼻涕蟲。”程振奇說。
“鼻涕蟲？”夥計懵住。
“憲兵司令部派來監視我的。”程振奇說。
“又來監視你幹什麽？”夥計問。
“他們懷疑我是中國特工。”程振奇說。
“你是中國特工？”夥計笑道，“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旁邊吃麵的客人，跟著笑了起來。
“你們不相信？”程振奇問。
“你這樣子，一副窩囊相，能殺得了日本英雄？”夥計說，“當我們日本英雄都是豆腐做的？”
另一個夥計把麵條送了上來。
程振奇吃了口麵，說道，“夥計，你比憲兵司令部的高橋中佐聰明多了。”
夥計樂得笑了起來。
程振奇吃完麵，付了錢，走到麵館門口，又迴身道，“夥計，你看好了，我去調戲調戲這兩個憲兵司令部的偵探。”
“調戲偵探？你打算怎麽調戲？”夥計問。
“你們注意看就是了。”程振奇說。
夥計和幾個吃麵的客人立即湊到窗前。
程振奇橫過街道，走到算命棚前，重村和富浦立即側身讓開，程振奇卻不進算命棚，迴身慢悠悠地在街上轉悠。
重村和富浦連忙跟在程振奇身後。
程振奇朝麵館觀望的人做了個鬼臉，轉身走進淺草寺的雷門。進到廟裏，向觀音菩薩拜了拜，突然閃身不見。
重村和富浦慌忙尋找，卻四處不見了阪上大師的身影。
富浦道：“怎麽辦？”
重村道：“你在這裏看著，我去報告中村！”
重村從雷門裏跑出來，一頭跑進麵館。
“夥計，有電話嗎？”重村問。
“前麵有個電話亭。”夥計說。
“我問你麵館有沒有電話！”重村把槍掏出來，大聲吼道。
“電話在櫃台上。”夥計說。
重村連忙走過去，拿起電話筒。
程振奇突然出現在重村麵前，朝重村笑笑。
“你先打電話，我一會兒再過來打。”程振奇說。
重村尷尬地放下電話筒，看著程振奇轉身走進自己的算命棚。
“看來是真的。”一個吃麵的客人道。
“什麽真的？”重村問。
“算命先生說，您是憲兵司令部的偵探。”那客人道。
重村剛想說什麽，忽見程振奇又從算命棚裏走出來，慢悠悠地在街上轉悠。
重村連忙跟了上去。
程振奇又走進淺草寺大雷門，向觀音菩薩拜了拜，然後又在重村和富浦的眼皮下閃身不見。
重村和富浦探子慌忙尋找，四處不見人影。
富浦說：“阪上又不見了。”
重村跑出淺草寺雷門，直奔麵館。果見程振奇笑嘻嘻地站在櫃台邊，手裏拿著電話筒。
“你先打，你先打。”程振奇把電話筒遞給重村。
重村一臉尷尬，富浦跟著走進麵館，不明白程振奇為何會在麵館裏。
程振奇問：“要不要再玩一迴？”
“不玩了。”重村說，“阪上大師，您……您還真有兩下子。”
程振奇朝夥計笑笑，慢慢走進自己的算命棚。
重村和富浦垂頭喪氣地在桌子旁坐下。
夥計連忙迎了上去。
“吃點什麽？”夥計問。
“阪上大師剛才吃的什麽？”重村問。
“味噌麵。”夥計說。
“我們也吃味噌麵。”重村說。
“兩碗味噌麵。”夥計喊道。
“阪上大師會武功。”富浦說。
“那又怎麽樣？”重村問。
“田村津喜會不會真是他殺的？”富浦問。
“傻瓜，田村津喜真要是他殺的，他會露武功給你看？”重村說。“真是他的話，見我們在監視他，早就跑了。”
“說的也是。”富浦說。
臨近八點，一輛有軌電車在dg醫院門口慢慢停下。宋春萍隨幾位乘客下了車，朝醫院走去。
護士杏奈正在整理一大疊病例，見宋春萍走了進來，對宋春萍說道：“伊藤醫生，今天有三台手術要做。”
宋春萍走進換衣間，脫去外套，穿上白大褂。
“怎麽給我安排這麽多手術？”宋春萍問。
“又有十個男醫生被抽去當軍醫了，這戰爭再不趕快結束，dg醫院就要變成女子醫院了。”杏奈說。
“這仗沒幾年打不完。”宋春萍說，“把病例給我看看。”
杏奈連忙送上病曆。
劉簡之突然走了進來。
“佐藤君！”杏奈護士認出了劉簡之。
“伊藤醫生，美惠子的藥吃完了，她想請您再給開一點。”
“你掛號了嗎？”宋春萍問。
“還沒來得及。”劉簡之說。
“我去幫你掛。”杏奈快步走了出去。
“什麽事？”宋春萍小聲問。
“宋督導，你昨天跟孟詩鶴說什麽了？我迴到家，孟詩鶴哭得一塌糊塗。”
“我隻是讓他照顧好你。”宋春萍說。
“那就是她想家了。”劉簡之說。
“就為這事來找我？”宋春萍說，“你違紀了。”
“就算違紀，我也不想讓詩鶴出什麽事。”劉簡之說。
“我跟你說的多接近美由紀的事，你要認真考慮。”宋春萍說，“這對特工組很重要，也是楊長官的意思。”
杏奈走了進來，把掛號單遞給劉簡之。
“謝謝！”劉簡之說。
宋春萍開好處方，遞給劉簡之。“下次得讓您太太親自來。我不習慣不檢查就給人開藥。”
“是是。”劉簡之不停地給宋春萍鞠躬。
杏奈護士說：“佐藤君，我幫你去拿藥。”
宋春萍說：“杏奈，忙你的，讓他自己去拿。”
“杏奈護士，謝謝！”劉簡之走了出去。
劉簡之把車開到東京廣播電台大門口停下，搖下車窗，問門衛大森：“大森君，有沒有海關來的包裹？”
“沒有。”大森說。
劉簡之把車開進院裏，見美由紀正從樓裏走出來。連忙把車停住。
“佐藤君！”美由紀叫道。
“什麽事？”劉簡之問。
“聽說神尾社長被訓了！”美由紀說。
“神尾社長被訓了？誰敢訓他？”劉簡之問。
“參謀本部責怪我們有關台兒莊作戰的報道，誇大了中國軍隊的英勇，誇大了皇軍的戰損。”美由紀說。
“豈有此理！我們用的都是美聯社的數據。”劉簡之說。
“或許，我們不該直接使用美聯社前方記者的報道，誇大了皇軍進攻遇到的抵抗。參謀本部的那些人，喜歡好聽的。”
劉簡之一笑。
“參謀本部有消息了。”美由紀說。
“什麽消息？”劉簡之問。
“參謀本部調整華中派遣軍戰鬥序列，由畑俊六司令官統一指揮第2軍、第11軍發起武漢戰役，於冬季到來之前攻占武漢。”美由紀說。
“遲早的事。”劉簡之說。
“神尾社長正找你呢，快去吧！”美由紀說。
“你去哪裏？”劉簡之問。
“我有事出去一下。”美由紀說，“很快就迴來。”
劉簡之把車停進停車場，朝神尾社長辦公室走去。
三個多月沒有任何行動，憋得程振奇快要崩潰了。
早上六點不到，程振奇就被窗外的鳥叫聲驚醒，他起了個早，大模大樣地沿著通往淺草寺的小巷，來到淺草寺前，瞥了瞥跟在後麵的重村和富浦，把隨身背著的布包往算命棚裏一丟，走進對麵的麵館。
“阪上大師，今天早上，想吃點什麽？”夥計問。
“有沒有我沒吃過的？”程振奇問。
夥計搖頭。
“那就隨便吧。”程振奇說。“如果我給人算命，一年下來，就那麽幾樣，客人早就不會再來了！”
“一會兒‘吉’，一會兒‘兇’，阪上大師，你那一套比我們開麵館的，簡單多了！”
“是嗎？”程振奇說，“我跟你換！我的算命棚子歸你，你的麵館歸我，你看怎麽樣？”
“不行。”夥計說。
“為何不行？”
“你們這些算命的，一年蹲幾次羈押所，想想心裏就發毛！外麵那兩個人，成天跟著你，簡直就是吃多了，閑的！”
“一碗味噌麵！”夥計高聲朝製作間喊道。
程振奇在靠窗的桌子邊坐下，透過窗戶向街對麵看去，監視他的重村和富浦正站在算命棚前看著他。
“這麽早就有人等你算命，阪上大師，這兩年，你發財了吧？”夥計說。
“那兩個人，是鼻涕蟲。”程振奇說。
“鼻涕蟲？”夥計懵住。
“憲兵司令部派來監視我的。”程振奇說。
“又來監視你幹什麽？”夥計問。
“他們懷疑我是中國特工。”程振奇說。
“你是中國特工？”夥計笑道，“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旁邊吃麵的客人，跟著笑了起來。
“你們不相信？”程振奇問。
“你這樣子，一副窩囊相，能殺得了日本英雄？”夥計說，“當我們日本英雄都是豆腐做的？”
另一個夥計把麵條送了上來。
程振奇吃了口麵，說道，“夥計，你比憲兵司令部的高橋中佐聰明多了。”
夥計樂得笑了起來。
程振奇吃完麵，付了錢，走到麵館門口，又迴身道，“夥計，你看好了，我去調戲調戲這兩個憲兵司令部的偵探。”
“調戲偵探？你打算怎麽調戲？”夥計問。
“你們注意看就是了。”程振奇說。
夥計和幾個吃麵的客人立即湊到窗前。
程振奇橫過街道，走到算命棚前，重村和富浦立即側身讓開，程振奇卻不進算命棚，迴身慢悠悠地在街上轉悠。
重村和富浦連忙跟在程振奇身後。
程振奇朝麵館觀望的人做了個鬼臉，轉身走進淺草寺的雷門。進到廟裏，向觀音菩薩拜了拜，突然閃身不見。
重村和富浦慌忙尋找，卻四處不見了阪上大師的身影。
富浦道：“怎麽辦？”
重村道：“你在這裏看著，我去報告中村！”
重村從雷門裏跑出來，一頭跑進麵館。
“夥計，有電話嗎？”重村問。
“前麵有個電話亭。”夥計說。
“我問你麵館有沒有電話！”重村把槍掏出來，大聲吼道。
“電話在櫃台上。”夥計說。
重村連忙走過去，拿起電話筒。
程振奇突然出現在重村麵前，朝重村笑笑。
“你先打電話，我一會兒再過來打。”程振奇說。
重村尷尬地放下電話筒，看著程振奇轉身走進自己的算命棚。
“看來是真的。”一個吃麵的客人道。
“什麽真的？”重村問。
“算命先生說，您是憲兵司令部的偵探。”那客人道。
重村剛想說什麽，忽見程振奇又從算命棚裏走出來，慢悠悠地在街上轉悠。
重村連忙跟了上去。
程振奇又走進淺草寺大雷門，向觀音菩薩拜了拜，然後又在重村和富浦的眼皮下閃身不見。
重村和富浦探子慌忙尋找，四處不見人影。
富浦說：“阪上又不見了。”
重村跑出淺草寺雷門，直奔麵館。果見程振奇笑嘻嘻地站在櫃台邊，手裏拿著電話筒。
“你先打，你先打。”程振奇把電話筒遞給重村。
重村一臉尷尬，富浦跟著走進麵館，不明白程振奇為何會在麵館裏。
程振奇問：“要不要再玩一迴？”
“不玩了。”重村說，“阪上大師，您……您還真有兩下子。”
程振奇朝夥計笑笑，慢慢走進自己的算命棚。
重村和富浦垂頭喪氣地在桌子旁坐下。
夥計連忙迎了上去。
“吃點什麽？”夥計問。
“阪上大師剛才吃的什麽？”重村問。
“味噌麵。”夥計說。
“我們也吃味噌麵。”重村說。
“兩碗味噌麵。”夥計喊道。
“阪上大師會武功。”富浦說。
“那又怎麽樣？”重村問。
“田村津喜會不會真是他殺的？”富浦問。
“傻瓜，田村津喜真要是他殺的，他會露武功給你看？”重村說。“真是他的話，見我們在監視他，早就跑了。”
“說的也是。”富浦說。
臨近八點，一輛有軌電車在dg醫院門口慢慢停下。宋春萍隨幾位乘客下了車，朝醫院走去。
護士杏奈正在整理一大疊病例，見宋春萍走了進來，對宋春萍說道：“伊藤醫生，今天有三台手術要做。”
宋春萍走進換衣間，脫去外套，穿上白大褂。
“怎麽給我安排這麽多手術？”宋春萍問。
“又有十個男醫生被抽去當軍醫了，這戰爭再不趕快結束，dg醫院就要變成女子醫院了。”杏奈說。
“這仗沒幾年打不完。”宋春萍說，“把病例給我看看。”
杏奈連忙送上病曆。
劉簡之突然走了進來。
“佐藤君！”杏奈護士認出了劉簡之。
“伊藤醫生，美惠子的藥吃完了，她想請您再給開一點。”
“你掛號了嗎？”宋春萍問。
“還沒來得及。”劉簡之說。
“我去幫你掛。”杏奈快步走了出去。
“什麽事？”宋春萍小聲問。
“宋督導，你昨天跟孟詩鶴說什麽了？我迴到家，孟詩鶴哭得一塌糊塗。”
“我隻是讓他照顧好你。”宋春萍說。
“那就是她想家了。”劉簡之說。
“就為這事來找我？”宋春萍說，“你違紀了。”
“就算違紀，我也不想讓詩鶴出什麽事。”劉簡之說。
“我跟你說的多接近美由紀的事，你要認真考慮。”宋春萍說，“這對特工組很重要，也是楊長官的意思。”
杏奈走了進來，把掛號單遞給劉簡之。
“謝謝！”劉簡之說。
宋春萍開好處方，遞給劉簡之。“下次得讓您太太親自來。我不習慣不檢查就給人開藥。”
“是是。”劉簡之不停地給宋春萍鞠躬。
杏奈護士說：“佐藤君，我幫你去拿藥。”
宋春萍說：“杏奈，忙你的，讓他自己去拿。”
“杏奈護士，謝謝！”劉簡之走了出去。
劉簡之把車開到東京廣播電台大門口停下，搖下車窗，問門衛大森：“大森君，有沒有海關來的包裹？”
“沒有。”大森說。
劉簡之把車開進院裏，見美由紀正從樓裏走出來。連忙把車停住。
“佐藤君！”美由紀叫道。
“什麽事？”劉簡之問。
“聽說神尾社長被訓了！”美由紀說。
“神尾社長被訓了？誰敢訓他？”劉簡之問。
“參謀本部責怪我們有關台兒莊作戰的報道，誇大了中國軍隊的英勇，誇大了皇軍的戰損。”美由紀說。
“豈有此理！我們用的都是美聯社的數據。”劉簡之說。
“或許，我們不該直接使用美聯社前方記者的報道，誇大了皇軍進攻遇到的抵抗。參謀本部的那些人，喜歡好聽的。”
劉簡之一笑。
“參謀本部有消息了。”美由紀說。
“什麽消息？”劉簡之問。
“參謀本部調整華中派遣軍戰鬥序列，由畑俊六司令官統一指揮第2軍、第11軍發起武漢戰役，於冬季到來之前攻占武漢。”美由紀說。
“遲早的事。”劉簡之說。
“神尾社長正找你呢，快去吧！”美由紀說。
“你去哪裏？”劉簡之問。
“我有事出去一下。”美由紀說，“很快就迴來。”
劉簡之把車停進停車場，朝神尾社長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