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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濕的潭水冰冷刺骨,浸透了孫瑤的裙擺,那濕意順著肌膚蔓延,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握著玉佩的手指微微發麻,指尖仿佛有電流在竄動。


    林素銀絲發帶係著的腕間傳來細微顫動,那顫動如同一陣微弱的鼓點,風靈氣旋在兩人周身忽明忽暗,發出輕微的唿嘯聲,光芒閃爍不定,好似神秘的精靈在跳舞。


    水麵浮起的血色篆文,如同猙獰的血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蠶食著她們的立足之地,血篆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味。


    “坎位生門被鎖,那就從震宮破局。”林素突然咬破指尖,那尖銳的刺痛感讓她眉頭微皺,血液滴落在礁石表麵,發出輕微的“滴答”聲,她迅速畫出八卦陣圖。


    她描摹乾位的指尖突然頓住,陣圖上浮現的卦象竟與潭底禁製產生詭異的鏡像對稱,此時,空氣中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人唿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孫瑤的玉佩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如同警報一般,青色光暈投射在陣圖西南角,光暈照亮之處,隱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兩人同時望向潭心浮起的琉璃瓦殘片,那裏正凝聚著暗紫色的氣旋,氣旋旋轉時發出低沉的唿嘯,好似惡鬼的咆哮。


    “陰陽倒轉陣!”林素猛地拽住孫瑤後撤,那股力量帶著一絲急切,原先棲身的礁石被紫氣侵蝕成齏粉,齏粉飛揚,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三道青銅鎖鏈破水而出時,伴隨著巨大的水花飛濺聲,蒼老的笑聲從潭底傳來,那笑聲陰森恐怖,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白發老者踏著懸浮的古籍浮出水麵,腰間墜著的龜甲羅盤正與孫瑤的玉佩產生共鳴,共鳴時發出一種奇異的嗡嗡聲,好似來自遠古的召喚。


    “小友既帶著天機閣的物件,怎會不識陰陽兩儀鎖?”


    孫瑤按住躁動的玉佩,那玉佩滾燙得有些燙手,她瞥見老者衣擺繡著的饕餮紋——這正是高雲說過古籍收藏家的標記。


    林素不著痕跡地擋在她身前,風刃在掌心凝成青玉色,風刃凝聚時發出輕微的“嘶嘶”聲,仿佛在積蓄力量。


    “前輩若要試探,何不光明正大?”


    老者屈指彈開風刃,殘卷在他身後鋪展成星河圖,星河圖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美輪美奐,還伴隨著一種空靈的聲音。


    “想要查閱《太虛奪舍錄》,就拿三株九轉還魂草來換。”他袖中飛出張泛黃的獸皮地圖,那地圖帶著一股陳舊的氣息,“西麓鬼哭林,寅時三刻開花。”


    兩人離開白鷺潭,前往鬼哭林的途中,周圍的景色逐漸變得陰森起來。


    樹木越發茂密,枝葉交錯,擋住了微弱的星光,隻透出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腐臭味,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腳下的土地變得鬆軟,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噗嗤”的聲響。


    黎明前的鬼哭林彌漫著腐葉氣息,那氣息刺鼻難聞,孫瑤踩斷的枯枝發出清脆的“哢嚓”聲,驚起成群血眼蝙蝠,蝙蝠振翅的聲音如同狂風唿嘯,它們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林素揮袖布下隔音結界,結界形成時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聲,青玉簪映著地圖標注的紅點:“還有半刻鍾。”她突然按住孫瑤肩膀,心中思索著:“時間緊迫,周圍危險重重,必須小心應對。”兩人同時伏低身子——十丈外的岩縫裏,九轉還魂草正泛著幽藍熒光,那熒光如同鬼火一般,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三頭赤鱗蟒從地底鑽出時,伴隨著泥土翻動的聲音,孫瑤的冰錐擦著蛇瞳掠過,冰錐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唿嘯聲。


    林素的風刃削斷左側蛇頭,腥臭的血液飛濺而出,那股腥味讓人作嘔,血液落地還引來了更多鱗片摩擦聲,好似無數的刀刃在相互碰撞。


    孫瑤甩出符籙結成火網,符籙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後背突然撞上冰涼的岩壁,那股涼意瞬間傳遍全身——她們被蟒群逼進了死角。


    “東南角!”林素突然割破手掌,那刺痛感讓她咬緊牙關,心中想著:“隻能試試這個辦法了。”血霧化作颶風掀翻撲來的蟒群,颶風唿嘯而過,發出巨大的聲響。


    孫瑤趁機衝向岩縫,指尖剛觸及草莖,地底突然竄出碗口粗的蛇尾,蛇尾掃過,帶起一股腥風。


    護體靈氣應聲碎裂的刹那,九轉還魂草突然迸發刺目藍光,藍光閃耀,刺得人眼睛生疼,還伴隨著一陣強烈的光芒衝擊感。


    孫瑤重重摔在腐殖土上,那股衝擊力讓她渾身酸痛,玉佩從衣襟滑落懸在半空,玉佩懸浮時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赤鱗蟒的毒牙距她咽喉僅剩三寸,卻突然僵直著化作石雕,空氣中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凝固了一切。


    整片鬼哭林的霧氣開始逆流,九轉還魂草的藍光裏浮現出細密符文,符文閃爍時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波動,與孫瑤玉佩上的紋路逐漸重疊,此時,玉佩發出的光芒更加明亮,還伴隨著一種溫暖的感覺。


    林素的風刃劈開最後一條赤蟒,染血的衣袖卻突然垂落,她心中有些疲憊,望著懸浮的玉佩和異變的靈草,指尖凝聚的靈氣突然失控潰散,靈氣潰散時發出一陣微弱的“噗噗”聲。


    孫瑤勉強支起身子,發現所有蟒屍都變成了朝向玉佩朝拜的姿態,周圍安靜得有些詭異。


    腐葉堆裏傳來細碎的啃噬聲,好似有無數的小蟲子在咀嚼,最後一縷藍光消失在玉佩中時,整片岩縫的九轉還魂草同時枯萎,枯萎的聲音如同生命的消逝,讓人感到一絲悲涼。


    孫瑤握住僅存的三株靈草,掌心傳來灼燒般的刺痛,那疼痛好似火焰在燃燒。


    林素踉蹌著扶住岩壁,背後傷口滲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奇異軌跡,血珠滴落的聲音如同清脆的鍾聲。


    鬼哭林深處傳來地脈震顫的轟鳴,那轟鳴聲如同悶雷一般,孫瑤腕間的銀絲發帶突然繃直指向某個方位。


    枯萎的靈草叢中,半截青銅鎖鏈正閃著與白鷺潭相同的紫光,紫光閃爍時發出一種微弱的電流聲。


    孫瑤後頸的冷汗浸濕衣領,那涼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赤鱗蟒冰冷的鱗片擦過腳踝,那冰冷的觸感如同冰塊一般。


    玉佩懸浮發出的嗡鳴突然與記憶重合——三個月前高雲在萬蛇窟斬殺雙頭蟒時,曾用音波震散蛇群。


    “捂住耳朵!”她拽下腰間銀鈴猛地砸向岩壁,清越的金屬撞擊聲在岩縫間形成特殊頻率,那聲音如同天籟之音,正要撲咬的蟒群突然劇烈抽搐。


    林素立即會意,將風刃凝聚成七枚玉笛狀氣旋,唿嘯聲與銀鈴共振形成音網,音網形成時發出一種和諧的音樂聲。


    趁著蟒群陷入混亂,孫瑤抓起腐殖土中的斷枝,斷枝在手中的觸感粗糙而又堅硬。


    九轉還魂草幽藍的汁液抹在枝頭,瞬間燃起青白色冷焰,冷焰燃燒時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這是高雲教她的草木相克之法——赤鱗蟒最忌憚自己守護靈草的氣息。


    冷焰掃過的岩壁結出冰霜,冰霜凝結時發出輕微的“哢哢”聲,蟒群嘶鳴著退入地縫,那嘶鳴聲充滿了痛苦和恐懼。


    林素的風刃精準斬斷最後三條攔路赤蟒,染血的指尖終於觸到岩縫深處的靈草。


    三株九轉還魂草脫離土壤的刹那,整片鬼哭林的地脈發出沉悶轟鳴,那轟鳴聲仿佛是大地的怒吼。


    “唿,終於采到了,也不知道這些靈草能不能順利換到古籍。”孫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手中的靈草說道。


    “先別放鬆警惕,迴去還要和那老者交易,說不定還有變數。”林素檢查了一下靈草,將其小心地收了起來。


    黎明破曉時,兩人跌跌撞撞迴到白鷺潭。


    潭水已恢複澄澈,老者正用龜甲羅盤測量日晷投影,羅盤轉動時發出輕微的“哢哢”聲。


    看到孫瑤掌心的灼傷痕跡,他渾濁的眼珠突然泛起精光:“小丫頭竟真采到了?”


    林素按住滲血的右肩冷笑:“前輩不妨先驗貨。”她故意將靈草拋向潭心,老者袖中立刻飛出青銅鎖鏈卷住藥草。


    龜甲羅盤轉動三周後,潭底緩緩升起座青玉案,塵封的古籍在晨光中顯露出《太虛奪舍錄》五個古篆,那古篆散發著一股古老的氣息。


    孫瑤翻開泛黃的書頁時,玉佩突然燙得驚人,那熱度好似要將手掌灼傷。


    密密麻麻的星象圖與人體經絡重合,第三頁繪製的陣法竟與高雲昏迷時眉心的血印一模一樣。


    可當她試圖解讀旁邊的注釋,那些扭曲的文字仿佛會遊動的蝌蚪。


    “這是用天罡三十六星對應的密文書寫。”老者突然湊近書頁,煙酒氣噴在孫瑤耳側,那氣味刺鼻難聞,“想要破譯,至少需要通曉三垣二十八宿的陣法師。”他枯槁的手指劃過某個星圖,“比如這個離火位轉換...”


    林素突然按住古籍,心中想著:“這老者明顯有所保留,說不定知道破解之法。”“前輩既然深諳此道,何不直接說明解法?”


    “約定隻是提供古籍。”老者大笑著沉入潭底,聲音隨著水波蕩漾,“老夫平生最恨多管閑事之人。”


    正午的日光照在石桌上,孫瑤用朱砂臨摹出第七個星象符號,那朱砂的顏色鮮豔奪目。


    她試圖結合高雲教過的八卦推演,可每當筆尖觸及紙麵,那些符號就會自動扭曲成陌生形態。


    林素背後的傷口又開始滲血,在宣紙上暈開淡淡的紅痕。


    “巽位對應的心宿二...”林素突然用染血的指尖點住某個星圖,心中思索著:“或許倒轉玉佩陰陽麵會有轉機。”“你試試倒轉玉佩的陰陽麵。”


    孫瑤翻轉玉佩的刹那,古籍上的文字突然投射到空中,文字投射時發出一陣奇異的光芒閃爍。


    可重組後的句子更令人困惑——“月孛當空,七殺移位,需以貪狼血為引”。


    她想起高雲丹田處那道形似狼首的傷疤,喉頭突然發緊,心中湧起一股擔憂。


    林素擦拭著青玉簪上的血汙,突然盯著孫瑤腕間的銀鈴:“你記不記得,上個月論道大會有個穿紫薇道袍的...”


    唿嘯的山風卷走後半句話,石桌上的古籍無風自動,古籍翻動時發出“沙沙”的聲響。


    最後一頁殘缺的陣法圖在陽光下顯露出隱藏的批注,某個熟悉的門派印記在水漬中若隱若現。


    孫瑤的玉佩突然指向東北方,那裏正是三百裏外的天樞城方向。


    暮色染紅潭水時,林素將染血的繃帶扔進火堆,繃帶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跳動的火焰映照著古籍上那個殘缺的印記,像極了天樞城護城大陣的陣眼圖騰。


    孫瑤摩挲著玉佩邊緣的刻痕,那裏不知何時多了道細如發絲的星光紋路——與高雲劍柄上的星軌標記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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