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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什麽玩笑,皇上被太子殿下囚禁了??


    整個紫禁城仿佛都陷入了一片陰影之中,仿佛被一個陰霾天侵蝕。


    隻是沒有半分動亂。


    慈寧宮內,太皇太後眺望著遠方。


    “格格,如今這個局麵,我們是不是需要做些什麽?”


    “蘇沫兒,不重要,我如今也老了,事情到了這一步,愛新覺羅的命運就握在在他們自己的手中,哀家管不了,也不想管。”


    “可那位未來的皇後?”


    “那是愛新覺羅的劫難,不是哀家的。”


    “哀家老了,昔年海蘭珠寵冠後宮,哀家能忍。後來,董鄂氏也寵冠六宮,哀家不能忍。可是你看看,結局都是那樣。”


    “既然這個姚氏有福氣,那便罷了。”


    太皇太後老了,沒有心力和心氣再去管孫子和重孫子的事情。


    “可是父子喜歡上同一個女人,這是皇室的醜聞!格格,奴婢隻是擔心您。”


    格格年輕的時候吃了太多苦,蘇麻喇姑隻是心疼,心疼自家格格年紀這麽大了還要遇見這種事情。


    “哀家沒事,蘇沫兒。”


    “哀家記得慈寧宮庫房裏還有些滋養的補品,你找個好時機,送到毓慶宮去吧。”


    吃吧吃吧,但願姚氏的命能長些。


    這是她這個做老祖宗的,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可是格格,恐怕姚姑娘已經知道了咱們派人暗殺過她。這些東西,她怕是不肯接受。”


    或許,會把您當成壞人一樣警惕。


    蘇麻喇姑語意未盡,太皇太後了然於心。


    她伸出手指逗弄著籠子裏的鳥兒。


    “無妨,送去吧。”


    太皇太後卻沒多言。


    架子上的鸚鵡嘰嘰喳喳,頗有生機,襯托的慈寧宮也熱鬧了不少。


    ……


    乾清宮玄燁頗有興致的處理著奏折。


    雖然人不能出去,但是胤礽還是按時按點的將奏折送進去。


    玄燁也不多話,拿起毛筆就開始批閱。


    就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


    “皇上,您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啊。”


    梁九功站在一旁,可看著皇上一副沒事人的額樣子,著急的不得了。


    他的主子可是皇上啊。


    如今被軟禁在這乾清宮算怎麽迴事。


    “外邊的朝臣都不明白皇上為什麽會敗。皇上,如今朝野恐慌,您得快些振作起來主持大局啊!”


    除了皇上不能出乾清宮,其他的一切都沒有變化。


    太子殿下甚至還會派人將外界的情況調查清楚,然後傳遞過來。


    可以說,雖然皇上人在乾清宮,但是耳聰目明,什麽都知道。


    玄燁將自己手中的那一份奏折處理好,才抽空抬起頭來迴應梁九功。


    “敗?不過是朕讓著那個小兔崽子罷了。”


    “皇上不急太監急。”


    哪有皇上會這麽吐槽自己身邊的大太監的。


    “她怎麽樣了?”


    梁九功搖了搖頭。


    “迴皇上,太子殿下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傳遞皇後娘娘的消息。”


    是的,除了蘭亭的消息,胤礽什麽都說。


    玄燁手一頓:“小氣扒拉的,哪有一國太子的風範。”


    梁九功愁眉苦臉。


    其實吧,現在您倆算情敵來著。


    太子殿下的做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是太子,蘭亭是皇後。”


    玄燁看著手中抨擊蘭亭是妖女的奏折。


    “去,讓他看看,太子和皇後在一起,被罵的是誰,受傷害的又是誰?”


    玄燁將手中的奏折扔到一邊。


    梁九功小心翼翼的上前,捧著奏折屁顛顛的就走到了門口。


    唉。


    太子殿下如今再怎麽得意,也改變不了姚家姑娘是皇後的事實。


    到底還是皇上老謀深算,略勝一籌。


    梁九功將奏折遞出去,門口的侍衛立刻換崗,交接著領命而去。


    ……


    這是蘭亭住在毓慶宮的第三天。


    青衣指揮著陳叔和魏珠搬著一個又一個半人高的酒壇子。


    蘭亭手裏拿著一個精致小巧的酒壺,靠在門框上,看著這三個人忙忙碌碌。


    “姐姐。”


    胤礽一張冷若冰霜的冷臉踏入毓慶宮的大門。


    在看到蘭亭的那一刻,他臉上的冰霜立刻化為春水。


    青衣等人在胤礽和蘭亭的示意下悄悄離去。


    離去前,青衣欲言又止,似有躊躇。


    像這樣呆在這小小的毓慶宮,難道就是夫人想要的嗎?


    夫人年少時便與尋常女子不同,自小喜愛舞刀弄棒。


    那個時候,紫衣陪著夫人闖蕩江湖,後又在戰場廝殺。


    怎麽看,夫人都不應該是這樣一個被束縛在這深宮裏的人。


    胤礽見四下無人,方不再偽裝。


    “怎麽了這是?”


    委屈巴巴的,倒像是在外頭受了什麽欺負一般。


    胤礽邁著沉重的腳步,從背後擁住蘭亭的身子,雙臂橫在蘭亭腰間。


    “誰敢欺負你?”


    蘭亭側臉追問,胤礽隻是一聲不吭,抱著蘭亭看向這方方正正的天空。


    胤礽不說話,蘭亭便也不再開口,後背靠著胤礽的胸膛,仰起頭跟隨他的目光,看著這天邊無憂無慮,無拘無束的流雲。


    蘭亭沉默了,但胤礽卻忍不住心慌了起來。


    “蘭兒為什麽這麽愛喝酒?”


    “想喝就喝。”


    蘭亭頓了頓,又開始沉默了。


    她為什麽這麽愛喝酒?


    她人生的第一杯酒是爺爺遞過來的。


    那味道不好喝,苦澀,辛辣。


    嗆得她從此對酒敬而遠之。


    後來是因為紫衣離世,她漸漸的喜歡上了借酒消愁。


    也正是因此,她遇到了釀得一手好酒的施廷昀。


    於是她愛上了微醺。


    施廷昀死後,她喝起酒便沒有節製,逐漸轉化為酗酒。


    連青衣都攔不住。


    胤礽橫在蘭亭腰間的手忽的上移。


    一隻溫暖的大手捏住了蘭亭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蘭亭扭頭與他對視。


    等到蘭亭那一雙略帶迷茫和漂亮的眸子與他相望。


    胤礽又將蘭亭手中的酒壺舉起,細細端詳。


    他那微微蹙起的眉頭,略帶悲傷的眼睛。


    蘭亭有些恍惚。


    忽的,那酒壺湊到蘭亭的唇邊,就這胤礽的手,蘭亭將苦澀辛辣的酒液含在嘴裏。


    不等她咽下,胤礽的大手直接捏住蘭亭的下巴,殷紅的嘴唇湊了上去,與之去爭奪那瓊漿玉液。


    可是,隻有滿嘴的苦澀滋味讓胤礽記憶深刻。


    蘭亭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如同蝴蝶翅膀般的彎月睫毛煽動個不停。


    柔軟的觸感輕柔的像是一片羽毛拂過,溫熱的體溫卻又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著胤礽那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唇畔的酒香飄揚,蘭亭手上一個用力,竟然將手中酒壺捏碎。


    那酒液瞬間撒遍了二人的全身,華美的衣袍頓時濕漉漉的一片。


    蘭亭輕輕推了推胤礽的胸膛,胤礽的胸膛此刻就像是一個火爐,熾熱的氣息讓蘭亭都覺得燙手。


    “胤礽。”


    感受到蘭亭微微有些抗拒的動作,胤礽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他雙手抱著蘭亭的腦袋,將自己的額頭貼在蘭亭的額頭上,高大的身影俯身,二人的睫毛似乎在完成一場秘密交接。


    “蘭兒,如果有一天,我沒有利用價值了,那個時候,你能不能多一些耐心,哄哄我,騙騙我?”


    蘭亭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下意識的停止自己因為缺氧而大口大口唿吸的動作。


    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後,蘭亭將還帶著因酒壺破碎而淋了她一手的酒水的手放在了胤礽的後腦勺。


    “那你就努力讓自己變得有價值,不可以嗎?”


    “蘭兒可真是無情。”


    胤礽用鼻尖蹭了蹭蘭亭的鼻尖。


    “姐姐的睫毛真好看。”


    蘭亭卻不想就這麽放過這個話題。


    “無情有無情的好處,起碼不會像你現在這麽痛苦。”


    她若是能真正做到無情,也不必日日沉浸在失去紫衣和親手殺了施廷昀的痛苦之中。


    也不必,對眼前這人生出惻隱之心。


    “你今日去哪了?”


    蘭亭拉著胤礽的手進入房間,拿出帕子簡單的擦去兩人手上的酒液。


    隻是那帕子全濕了也擦不幹淨兩人身上的髒汙。


    “擦不幹淨了,換件衣裳吧。”


    這裏雖然是胤礽的寢殿,但蘭亭來了,胤礽自然是將它騰了出來用來給蘭亭居住。


    他自己則是住在蘭亭隔壁稍小一點的房間。


    胤礽不過是暫時挪了出去,因此房間裏有他的衣裳。


    “既如此,我最近命人新發掘了一處溫泉,姐姐想要試一試嗎?”


    胤礽沒有迴答蘭亭他去哪裏了的問題,而是牽起蘭亭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胸口。


    隨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蘭亭,其中的意味不必言說。


    聞言,蘭亭被胤礽攥著的那隻手巧妙的掙脫了束縛,食指順著他的胸膛緩緩下滑。


    胤礽唿吸緩緩加重。


    紅色的耳朵昭示著他在想一些不能寫出來的事情。


    就在蘭亭的食指鉤住胤礽腰帶的那一刻,胤礽仿佛被一股電流席卷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覺令他陶醉其中。


    蘭亭微微用力,羞紅一片的小太子立刻便踉蹌著來到她的麵前。


    胤礽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蘭兒”。


    蘭亭捏住他的下巴,極力忽視他那一雙溫柔似水的丹鳳眼,她的另一隻手勾住胤礽的脖子,用力往下壓。


    胤礽聽話的俯下身子。


    蘭亭湊了上去,溫熱的氣息在胤礽的側臉流轉,他那如玉的肌膚大叫著想要這一絲溫暖落下,可那溫熱的主人卻吝嗇的很。


    似乎是過足了逗弄小太子的癮,蘭亭的唇畔終於在小太子按耐不住的前一秒湊到了他的耳朵旁。


    “不去。”


    這麽大的人了,要學會自己洗澡。


    胤礽濕漉漉的雙眸迷蒙微睜著。


    “寶寶這麽大了,要學會獨立。”


    蘭亭義正嚴辭的拒絕掉胤礽腦海裏那些旖旎的念頭。


    說著,她在胤礽的紅唇之上輕輕落下一吻,像是在獎勵 和安慰眼前的這條撒嬌小狗。


    小狗在外麵受了委屈,迴來嚶嚶嚶的哭訴。


    蘭亭自認還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胤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緊緊盯著蘭亭。


    蘭亭那一吻如同蜻蜓點水,貪心的小狗不知足,依舊伸著脖子順藤摸瓜的追著蘭亭要親親。


    “姐姐。”


    蘭亭被勾住腰肢,躲閃著熱情的想要舔舐她的小狗。


    如玉一般的少年太子有著如墨一般的烏發,伴隨著他搖晃追吻的動作輕輕搖曳。


    似情動,似風動,似心動。


    蘭亭豎起一根手指擋在兩人麵前,逐漸靠近胤礽殷紅的嘴唇。


    “小殿下,不可以喔。”


    她說不可以就不可以喔。


    小狗要學會聽話。


    胤礽略有些委屈的哼哼兩聲,倒是乖巧的停了下來。


    蘭亭不願做之事,他決不強求。


    蘭亭順毛摸了摸胤礽的腦袋。


    他偌大的身子低頭彎腰,在蘭亭身邊乖的不行。


    看他神誌似有不清醒,蘭亭頓了頓,轉身走入內室,放下帷幔,伴隨一桶又一桶的熱水送進來,整個內室已經是一片雲煙繚繞。


    這段時間裏,胤礽一直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蘭亭忙碌的身影。


    她為他拿衣裳。


    不多一會兒,一切準備就緒,蘭亭抬頭看向還傻愣愣等在原地的太子殿下。


    看到胤礽進內室,透過薄紗般的帷幔,蘭亭看到胤礽一把將自己的衣裳扯掉,露出健壯的身體。


    見他無大礙,蘭亭轉身離去。


    踏出房門,蘭亭目光森森。


    誰敢給太子下藥?


    玄燁畫地為牢,甘願被囚禁,也是想要看看胤礽的下一步動作。


    而蘭亭之所以待在毓慶宮幾日不出,也正是因為胤礽的下一步計劃。


    當造反得到事情擺到明麵上,胤礽的下一步打算永遠是難猜的。


    蘭亭招招手,立刻有侍衛出現,並將魏珠等人帶了過來。


    她一邊聽著內室的動靜,一邊沉思著今日發生的事情。


    蘭亭站在上方,霸氣盡顯。


    “怎麽迴事?”


    魏珠慚愧的跪在地上,是他沒有保護好太子殿下。


    “迴稟娘娘,今日抄烏雅氏的時候,殿下不小心中了暗算,喝了帶有春藥的酒水。”


    魏珠一臉的後怕,“幸而殿下攝入的不多,太醫及時喂下了壓製的藥。”


    他沒說的是,胤礽之所以會對那酒水感興趣,也是因為蘭亭。


    烏雅氏別看隻是個包衣家族,是皇家的奴才。


    但這些年仗著德妃為非作歹,斂了不少財。


    家中甚至有一個堪比皇室規格的酒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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