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是福是禍未可知
穿越後，我繼承了原主的桃花債 作者：蘭十七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世間的險惡防不勝防，鄧圖迅自離開鄧家後，處處小心謹慎，不信女子，卻被男子所欺騙。
他被囚禁在一間僅有一扇天窗的陋室中，每日被迫從事著各種繁重的勞作，稍有差池，非打即罵。他並不在意這些皮肉之苦，忙碌之餘，暗暗苦練武藝，堅信隻要自己尚存一息，足夠努力，終有一日能夠逃脫這牢籠。而真正令他無法釋懷的，是那個欺騙他的男子為了討好女子，竟然奴顏婢膝，甚至在討不到女子歡心時，將怒氣撒在他身上，對他鞭笞責罰。
男子難道離了女子就真的無法存活了嗎？
所以，當鄧圖迅的武藝略有小成之時，他毫不猶豫地殺了那個男子。
他覺得那個男子根本不配活在這世上。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溫熱的鮮血濺灑在臉上，與此刻受刑時的滿身鮮血截然不同。
那份血熱就像是打開了他心中那扇緊閉的天窗。他用沾滿男子鮮血的手，殘忍地將男子所鍾愛的女子也一同殺害。他笨拙地將兩人捆綁在一起，然後點了火。
正當他準備逃離時，他看到了坐在牆頭上的藺靖風。
藺靖風淡笑地望著他，道，“既然已經殺了他們，又為何要逃呢？這麽寬敞的房子，空了多可惜。”
“你是什麽人？為何會在此地？”鄧圖迅警覺地問道。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並非你的敵人。你要不要也上來瞧瞧？”藺靖風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從這個位置俯瞰那兩具燃燒的屍體，真是美極了。”
藺靖風的語氣雲淡風輕，漠視生命的消逝，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鄧圖迅不由自主地坐到了藺靖風的身旁。
正如藺靖風所言，站在高處向下眺望，那兩具燃燒的屍體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篝火，美得令人心曠神怡。
“阿隱不會背叛我的！”鄧圖迅聲嘶力竭地喊道。
柳喜喜吃了一驚，心中暗自思忖，他們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羈絆，以至於她絞盡腦汁、不擇手段地挑撥離間，鄧圖迅對藺靖風依然如此死心塌地。
她不動聲色地又斟滿了一杯茶，此刻比的便是各自的定力，鄧圖迅被關押多日，對外頭的情況一無所知，他越是極力否認，她就越不能如了他的意。
柳喜喜發出一聲冷笑，悠然自得地品著茶，對他不理不睬。聞夏見狀，連忙附和道，“王爺，他說的阿隱可是藺夫人？”
“聞夏你糊塗了，藺夫人怎會是那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隱組織頭領阿隱呢？”柳喜喜稍稍停頓，輕聲笑道，“即便真是，看在藺大將軍的份上，我想也該網開一麵，我鏡國的安定全賴藺大將軍鎮守邊關，我們又我們豈能亂了她的後方？”
聞夏忙道，“王爺，我知錯了，考慮欠妥，誤會了藺夫人，藺夫人交給我們的契約該如何處置？整整七十二份，還請王爺明示。”
“契約”二字觸動了鄧圖迅的神經，他圓睜雙眼，惡狠狠地盯著柳喜喜，臉頰上的那顆痣因憤怒而漲得通紅，仿佛要爆裂開來。
柳喜喜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說道，“此人死鴨子嘴硬，什麽都不肯招供，陸家村的大案必須有人來承擔責任，如今京中正要人，不如就讓他做這個替罪羊，也免得你我在此苦苦煎熬。”
“王爺此計甚妙，既賣了藺家一個人情，又給了京中一個交代，那契約我即刻燒毀，如此一來，藺夫人便可高枕無憂了。”聞夏拿出一個盒子，等著柳喜喜的命令。
那個盒子，鄧圖迅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阿隱的東西。
那時候的阿隱，還沒有阿隱這個名字。
他坐在牆頭，冷眼旁觀著那兩具纏綿在一起的屍體，笑道，“我叫藺靖風，你叫什麽名字？”
“鄧圖迅。”鄧圖迅迴答道。
“圖南之翼，迅若流星。好名字。”藺靖風讚道，遞出一條手帕，“擦一擦臉上的血吧，既然是贏家，就不要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不堪。”
鄧圖迅沒想到自己那普普通通的名字，在藺靖風的口中竟有如此美好的寓意，心中的巨石頓時落了地。他接過手帕，一邊擦拭著臉上的血，一邊凝視著藺靖風。藺靖風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卻空曠至極，仿佛那深邃的夜空，讓人捉摸不透。他一時之間竟找不到藺靖風目光的落處，似看著火燒的屍體，又似望向了那遙遠的天際。
“我會還你手帕的。”鄧圖迅輕輕擦拭了幾下，那手帕就已如墨染般汙黑。
“一條手帕罷了，贈你了。你不是問我為什麽在這裏嗎？”藺靖風的手指如蔥段般修長，指向那具屍體，“我是來取她性命的，有人出了一百兩銀錢，要我殺了她。”
鄧圖迅驚駭地望著藺靖風。
藺靖風繼續說道，“既然是你殺了她，那這一百兩銀錢就歸你了。你住在何處？待我取了銀錢後，給你送去。”
“我沒有住處，也不需要你的銀錢。”鄧圖迅的迴答斬釘截鐵，他仔細地打量著藺靖風，“你生得如此俊美，就像那畫上走下來的仙人般，為何要做這殺人的勾當？”
他的話發自肺腑，他自小就被人咒罵為醜八怪，被人嫌棄嫁不出去，爹不疼，娘不愛，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的內心漸漸扭曲，生出了異心。然而，眼前的這個人，衣著華貴，模樣姣好，氣質出眾，宛如那高潔的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實在不應該走上殺手這條不歸路。
藺靖風轉頭看向他，笑道，“皮囊的美醜不過是過眼雲煙，並不能解決我們身為男子的困境。我們男子不過是女子的附庸罷了。何時才能有機會主宰自己的命運？在女子的眼中，我們是卑微的，是肮髒的，更是一無是處的。但這真的是我們嗎？不，絕不是！我們可以為自己而活，活得精彩，活得有尊嚴！”
鄧圖迅驚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藺靖風道，“殺人的人。”
“殺人的人？”鄧圖迅難以置信，如此一個俊美如雪的男子，怎會是手染鮮血之徒。
藺靖風笑道，“是的，我隻殺女子。”
鄧圖迅道，“那火堆之中，既有女子，亦有男子。”
藺靖風看向火堆，道，“我知道，我來時，你剛將他們殺了，那個男子不是好人，你不是第一個被騙的。”
“你說什麽？”鄧圖迅不明白藺靖風的意思。
藺靖風道，“他憑借自身男子的身份，誆騙那些懵懂無知的男子，以供女子肆意玩弄。待女子盡興之後，便將男子棄如敝履，有些男子甚至落下終身殘疾，故而有人出高價買那個女子的性命。”
鄧圖迅追問道，“他們為什麽不報官？”
藺靖風側首看向鄧圖迅，“失潔的男子下場何其淒慘，你難道不知曉嗎？”
鄧圖迅驚愕不已，男子難道不是受害者嗎？為何不能報官？他心中雖有疑問，但沒問出口。
他已經想到了後果，在他們村，曾有一對男女幽會被人撞見，女子不過是遭人斥責幾句爛情，而男子卻慘遭活活打死。
沒錯，是被活活打死的。
當時鄧圖迅隻有九歲，在男子還未被打死前，他順從著所有人對男子的指責也認為男子不夠自愛。可當男子被打，哭訴再也不敢了，卻無人停手。人死去，他的父親對他說，男子一定要珍視自己的名節，這種人死不足惜。
鄧圖迅難以置信，同為男子的父親，竟對一個已逝的男子懷有如此深的惡意。
不到一年的時光，那個女子便成親了，娶了一個漂亮的男子，而被打死的那個男子，其墳頭的雜草卻無人清理。
鄧圖迅沉默了一會，歎道，“是我這副模樣，救了我一命。”
藺靖風道，“是福是禍未可知，處理好屍體，這座房子日後便歸你所有，明日我會給你送來銀錢。”
“我不要這種肮髒的地方！”鄧圖迅一把抓住要走的藺靖風，急切地說道，“你也目睹了我殺人時的狠絕，我想與你一起，專殺惡人。”
藺靖風輕輕拂開鄧圖迅的手，淡漠道，“一人來去，自在。”
鄧圖迅急道，“我可以與你簽訂契約，生死各安天命，我隻求有個容身之所，不想再四處漂泊了。”
藺靖風看向他，想了一會，嘴角微勾，說道，“好。”
那張契約此刻正握在聞夏的手中，柳喜喜同意之後，聞夏取出盒子中的契約書，將其投入火盆，火灰騰空而起，散發出陣陣墨香。
“他真的背叛了曾經，背叛了自己嗎？”鄧圖迅的聲音愈發低沉。
那些火灰仿佛是昔日情誼的消散。
再堅定的男子，終是會向這個世界所屈服嗎？
他被囚禁在一間僅有一扇天窗的陋室中，每日被迫從事著各種繁重的勞作，稍有差池，非打即罵。他並不在意這些皮肉之苦，忙碌之餘，暗暗苦練武藝，堅信隻要自己尚存一息，足夠努力，終有一日能夠逃脫這牢籠。而真正令他無法釋懷的，是那個欺騙他的男子為了討好女子，竟然奴顏婢膝，甚至在討不到女子歡心時，將怒氣撒在他身上，對他鞭笞責罰。
男子難道離了女子就真的無法存活了嗎？
所以，當鄧圖迅的武藝略有小成之時，他毫不猶豫地殺了那個男子。
他覺得那個男子根本不配活在這世上。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溫熱的鮮血濺灑在臉上，與此刻受刑時的滿身鮮血截然不同。
那份血熱就像是打開了他心中那扇緊閉的天窗。他用沾滿男子鮮血的手，殘忍地將男子所鍾愛的女子也一同殺害。他笨拙地將兩人捆綁在一起，然後點了火。
正當他準備逃離時，他看到了坐在牆頭上的藺靖風。
藺靖風淡笑地望著他，道，“既然已經殺了他們，又為何要逃呢？這麽寬敞的房子，空了多可惜。”
“你是什麽人？為何會在此地？”鄧圖迅警覺地問道。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並非你的敵人。你要不要也上來瞧瞧？”藺靖風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從這個位置俯瞰那兩具燃燒的屍體，真是美極了。”
藺靖風的語氣雲淡風輕，漠視生命的消逝，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鄧圖迅不由自主地坐到了藺靖風的身旁。
正如藺靖風所言，站在高處向下眺望，那兩具燃燒的屍體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篝火，美得令人心曠神怡。
“阿隱不會背叛我的！”鄧圖迅聲嘶力竭地喊道。
柳喜喜吃了一驚，心中暗自思忖，他們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羈絆，以至於她絞盡腦汁、不擇手段地挑撥離間，鄧圖迅對藺靖風依然如此死心塌地。
她不動聲色地又斟滿了一杯茶，此刻比的便是各自的定力，鄧圖迅被關押多日，對外頭的情況一無所知，他越是極力否認，她就越不能如了他的意。
柳喜喜發出一聲冷笑，悠然自得地品著茶，對他不理不睬。聞夏見狀，連忙附和道，“王爺，他說的阿隱可是藺夫人？”
“聞夏你糊塗了，藺夫人怎會是那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隱組織頭領阿隱呢？”柳喜喜稍稍停頓，輕聲笑道，“即便真是，看在藺大將軍的份上，我想也該網開一麵，我鏡國的安定全賴藺大將軍鎮守邊關，我們又我們豈能亂了她的後方？”
聞夏忙道，“王爺，我知錯了，考慮欠妥，誤會了藺夫人，藺夫人交給我們的契約該如何處置？整整七十二份，還請王爺明示。”
“契約”二字觸動了鄧圖迅的神經，他圓睜雙眼，惡狠狠地盯著柳喜喜，臉頰上的那顆痣因憤怒而漲得通紅，仿佛要爆裂開來。
柳喜喜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說道，“此人死鴨子嘴硬，什麽都不肯招供，陸家村的大案必須有人來承擔責任，如今京中正要人，不如就讓他做這個替罪羊，也免得你我在此苦苦煎熬。”
“王爺此計甚妙，既賣了藺家一個人情，又給了京中一個交代，那契約我即刻燒毀，如此一來，藺夫人便可高枕無憂了。”聞夏拿出一個盒子，等著柳喜喜的命令。
那個盒子，鄧圖迅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阿隱的東西。
那時候的阿隱，還沒有阿隱這個名字。
他坐在牆頭，冷眼旁觀著那兩具纏綿在一起的屍體，笑道，“我叫藺靖風，你叫什麽名字？”
“鄧圖迅。”鄧圖迅迴答道。
“圖南之翼，迅若流星。好名字。”藺靖風讚道，遞出一條手帕，“擦一擦臉上的血吧，既然是贏家，就不要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不堪。”
鄧圖迅沒想到自己那普普通通的名字，在藺靖風的口中竟有如此美好的寓意，心中的巨石頓時落了地。他接過手帕，一邊擦拭著臉上的血，一邊凝視著藺靖風。藺靖風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卻空曠至極，仿佛那深邃的夜空，讓人捉摸不透。他一時之間竟找不到藺靖風目光的落處，似看著火燒的屍體，又似望向了那遙遠的天際。
“我會還你手帕的。”鄧圖迅輕輕擦拭了幾下，那手帕就已如墨染般汙黑。
“一條手帕罷了，贈你了。你不是問我為什麽在這裏嗎？”藺靖風的手指如蔥段般修長，指向那具屍體，“我是來取她性命的，有人出了一百兩銀錢，要我殺了她。”
鄧圖迅驚駭地望著藺靖風。
藺靖風繼續說道，“既然是你殺了她，那這一百兩銀錢就歸你了。你住在何處？待我取了銀錢後，給你送去。”
“我沒有住處，也不需要你的銀錢。”鄧圖迅的迴答斬釘截鐵，他仔細地打量著藺靖風，“你生得如此俊美，就像那畫上走下來的仙人般，為何要做這殺人的勾當？”
他的話發自肺腑，他自小就被人咒罵為醜八怪，被人嫌棄嫁不出去，爹不疼，娘不愛，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的內心漸漸扭曲，生出了異心。然而，眼前的這個人，衣著華貴，模樣姣好，氣質出眾，宛如那高潔的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實在不應該走上殺手這條不歸路。
藺靖風轉頭看向他，笑道，“皮囊的美醜不過是過眼雲煙，並不能解決我們身為男子的困境。我們男子不過是女子的附庸罷了。何時才能有機會主宰自己的命運？在女子的眼中，我們是卑微的，是肮髒的，更是一無是處的。但這真的是我們嗎？不，絕不是！我們可以為自己而活，活得精彩，活得有尊嚴！”
鄧圖迅驚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藺靖風道，“殺人的人。”
“殺人的人？”鄧圖迅難以置信，如此一個俊美如雪的男子，怎會是手染鮮血之徒。
藺靖風笑道，“是的，我隻殺女子。”
鄧圖迅道，“那火堆之中，既有女子，亦有男子。”
藺靖風看向火堆，道，“我知道，我來時，你剛將他們殺了，那個男子不是好人，你不是第一個被騙的。”
“你說什麽？”鄧圖迅不明白藺靖風的意思。
藺靖風道，“他憑借自身男子的身份，誆騙那些懵懂無知的男子，以供女子肆意玩弄。待女子盡興之後，便將男子棄如敝履，有些男子甚至落下終身殘疾，故而有人出高價買那個女子的性命。”
鄧圖迅追問道，“他們為什麽不報官？”
藺靖風側首看向鄧圖迅，“失潔的男子下場何其淒慘，你難道不知曉嗎？”
鄧圖迅驚愕不已，男子難道不是受害者嗎？為何不能報官？他心中雖有疑問，但沒問出口。
他已經想到了後果，在他們村，曾有一對男女幽會被人撞見，女子不過是遭人斥責幾句爛情，而男子卻慘遭活活打死。
沒錯，是被活活打死的。
當時鄧圖迅隻有九歲，在男子還未被打死前，他順從著所有人對男子的指責也認為男子不夠自愛。可當男子被打，哭訴再也不敢了，卻無人停手。人死去，他的父親對他說，男子一定要珍視自己的名節，這種人死不足惜。
鄧圖迅難以置信，同為男子的父親，竟對一個已逝的男子懷有如此深的惡意。
不到一年的時光，那個女子便成親了，娶了一個漂亮的男子，而被打死的那個男子，其墳頭的雜草卻無人清理。
鄧圖迅沉默了一會，歎道，“是我這副模樣，救了我一命。”
藺靖風道，“是福是禍未可知，處理好屍體，這座房子日後便歸你所有，明日我會給你送來銀錢。”
“我不要這種肮髒的地方！”鄧圖迅一把抓住要走的藺靖風，急切地說道，“你也目睹了我殺人時的狠絕，我想與你一起，專殺惡人。”
藺靖風輕輕拂開鄧圖迅的手，淡漠道，“一人來去，自在。”
鄧圖迅急道，“我可以與你簽訂契約，生死各安天命，我隻求有個容身之所，不想再四處漂泊了。”
藺靖風看向他，想了一會，嘴角微勾，說道，“好。”
那張契約此刻正握在聞夏的手中，柳喜喜同意之後，聞夏取出盒子中的契約書，將其投入火盆，火灰騰空而起，散發出陣陣墨香。
“他真的背叛了曾經，背叛了自己嗎？”鄧圖迅的聲音愈發低沉。
那些火灰仿佛是昔日情誼的消散。
再堅定的男子，終是會向這個世界所屈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