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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光劍影,殺氣彌漫。


    鄧圖迅和洛伯紛紛亮起架勢應對,洛伯攻其上盤,鄧圖迅攻其下盤,有虎虎生風之勢。


    知春豈是等閑之輩,她未讓旁人插手,一柄長劍快如閃電,穩如泰山,鄧圖迅和洛伯聯手攻擊都未能占到絲毫便宜,而這僅僅是知春使出的兩成功力。


    因柳禧禧不喜傷人性命,知春的劍極少出鞘,即便出鞘也多是以威嚇為主。今日不同,今日的對手是心狠手辣之徒,輕敵不得。


    知春劍如疾風,強攻洛伯的雙鞭,劍光似雪,虛影飄飄,令人應接不暇,鄧圖迅的腿法如狂風暴雨般襲來,知春亦以腿法還擊,竟是與鄧圖迅如出一轍的招數,且攻勢更猛,地上的礫石被強大的內力激蕩而起,飛濺而起,朝著鄧圖迅攻去。


    起勢之快,如疾風驟雨,數十招下來,知春安然無恙,兩人卻都掛了點彩。


    藺靖風捂著腰傷,心中暗自盤算如何救下兩人,又不能讓知春抓住他們的把柄。


    扶他的人恰好是通州府衙的人。


    藺靖風知這些人見錢眼開,隻要給點好處就會變成軟骨頭。為了不被柳喜喜的人發現,他壓低聲音道,“我被人劫持負了傷,若不殺了他們,我難消心頭之恨。你們留我去解決他們,自有你們的好處。”


    說罷,藺靖風拔下一支銀簪,又道,“這銀簪雖不是什麽稀罕玩意,但也值些銀子,你們可看得上眼?”


    兩人看了看銀簪,交換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推開藺靖風遞過來的銀簪,突然大聲說道,“藺家公子,這可使不得,你即便不用銀簪收買我們,我們也定會全力以赴,除掉他們,讓你高枕無憂。”


    藺靖風暗道糟糕,迅速迴過神來,他這是被擺了一道,本以為是通州府衙的小吏,聽這口氣,倒像是閑王府的人。


    鄧圖迅和洛伯聽之,皆是駭然失色,恰好看到藺靖風給小吏遞東西時被一把推開。


    洛伯氣得麵紅耳赤,怒發衝冠,咆哮道,“好一個陰險狡詐的苦肉計,叫我們放了你,實則是想要我們的命!”


    鄧圖迅更是氣得喘不過氣來,憎惡道,“我們相交多年,竟然如此看走了眼,你的雄心壯誌都跑到哪裏去了?竟然被這些女子無端拿住你,你若真心對我們,就應該和我們一起殺出去!”


    藺靖風有口難辯,這真是一條妙計啊,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應對,此時若是他迴答得稍有不慎,不僅會被柳喜喜抓住把柄,還會離間他與鄧圖迅等人的關係。


    他猛的一掐傷口,鮮血滴噠滴噠,他的臉色也隨之變得如死灰一般難看。


    “閑王厚愛,我被這兩個惡賊劫持,身受重傷,天理昭昭,還望閑王明察秋毫,公正判決,請知春護衛不要手下留情。”


    眼前,先穩住閑王的人是最要緊的。


    藺靖風順勢裝作身體虛弱,搖搖欲墜。他趁機用手比劃幾個手勢傳遞給他們。


    然而,他的這些小動作都被閑王府的人盡收眼底,知春手中的劍越發淩厲,如疾風驟雨般,勾挑之勢中精準地擊中了洛伯的胸膛,一口鮮血噴口而出,人往後退了數十步,最終被侍衛們生擒活捉。


    “洛伯!”鄧圖迅驚道,瞧向知春,心中愈發惶恐不安,洛伯可是他們四人中功力最為高深的那個,尤其是他雙手所執的雙鞭更是威震天下,如今卻如此輕易地就被化解擊敗。


    “你到底什麽人?”


    知春冷笑,“你還不配知道。”


    說罷,知春躍身而起向鄧圖迅擊去。


    少了一人的糾纏,知春的劍勢更快更猛,時近時遠,穿梭中有劍氣噴薄而出,鄧圖迅幾下就被拿下。


    鄧圖迅雙眼死死地盯著知春,滿臉驚愕,“你為何會我鄧氏的腿法?你究竟是鄧氏的何人?”


    知春反手挽了個劍花收劍入鞘,道,“鄧氏腿法難道還需要特意去找鄧氏學習嗎?”


    “什麽意思?”鄧圖迅奮力掙紮了幾下,卻如蚍蜉撼樹,無濟於事,雙手已被緊緊縛住。


    知春道,“隻要是我見過的武功招式,隻需一遍,我便能學會。”


    “你是江湖上人稱影子劍客的柳昭搖?”鄧圖迅驚道。


    恰好陪同蕭婉君前來尋找夫人的柳喜喜聽到了鄧圖迅之言,她看向知春,而此時,知春的劍猛地出鞘,閃電般滑向了鄧圖迅的脖子。


    “知春!”柳喜喜急忙出言阻止。


    知春聞聲,連忙收劍,向柳喜喜請罪,“王爺,知春知罪。”


    柳喜喜心中暗自詫異,她發現知春似乎對有人提及她的姓氏極為忌諱,而“柳昭搖”這三個字更是讓她動了殺心。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知春在柳禧禧六歲時就已經是護衛了,那麽,柳昭搖這個名字,究竟是知春曾經的名字,還是另有其人呢?


    柳喜喜心中充滿了好奇,但卻不敢貿然發問。


    蕭婉君看到了受傷的藺靖風,急忙叫轎夫將她抬過去,緊緊地握住藺靖風那滿是鮮血的手。


    “怎麽受傷了?可是疼了?”


    藺靖風搖搖頭,“無礙,隻是中了一刀,傷得不深。”


    柳喜喜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心中默默數了三個數,藺靖風應聲倒下。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快快扶藺夫人去治傷吧。”


    待蕭婉君等人退下後,柳喜喜沒有第一時間去審問鄧圖迅和洛伯,而是盯著知春。


    知春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深吸了口氣跪下,道,“王爺,知春知錯了,下次一定管住自己的劍,不再誤了王爺的事。”


    劍,誤事。


    柳喜喜抓住了兩個關鍵詞,她扶起知春,低聲道,“你知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如果以前你我之間有過不愉快的事情,我希望你也可以忘記。”


    知春怔怔地望向柳喜喜,柳喜喜嘴角掛起一副淡笑,毫不吝嗇地誇讚道,“今日的任務你完成得不錯,抓到了兩條活魚。”


    這兩條活魚,說不定可以釣一條大魚。


    “王爺,這兩人怎麽處理?”知春低頭問道。


    柳喜喜輕拂了一把鬢角的垂纓,看向鄧圖迅道,“聽說這人是偷了家裏的東西逃出來的,這樣,我們也從他身上取件東西還給鄧家如何?”


    鄧圖迅心中念著藺靖風留下的訊息,卻實想不通是什麽意思,忽聽柳喜喜此言,不由驚駭道,“你要幹什麽?你們想要幹什麽?”


    柳喜喜充耳不聞,繼續向知春道,“既然鄧氏是以那淩厲的腿法聞名,不如就卸了他的腿送給鄧家,好叫鄧家欠我一個人情如何?”


    知春道,“王爺此法可行。”


    鄧圖迅驚恐萬狀,劇烈掙紮,“你們要做什麽?你們這般心狠手辣,是枉顧王法!”


    “心狠手辣?”柳喜喜冷笑,無需知春動手,她拔出知春的劍,指向了鄧圖迅的咽喉,“你們給那些不諳世事的孩子喂下除隱丸時,可曾想過‘心狠手辣’這四個字如何書寫?如今跟我說這些,豈不是太晚了?正好,我剛學了幾招劍法,就拿你來練練手吧!”


    她的劍挑向了鄧圖迅的腳脖子,瞬間斬斷了他的腳筋。


    鄧圖迅的慘叫聲響徹雲霄,驚得林間歇息的群鳥撲棱棱地四散飛去。


    柳喜喜取出一條手帕,輕輕擦拭掉劍上的鮮血,然後將劍交還知春,笑道,“他還不能死,幫他止止血吧,若是疼得厲害,就喂他一顆除隱丸。”


    “不!不!”鄧圖迅驚叫。


    柳喜喜對他的慘狀視若無睹,將目光投向另一個被俘虜的人,正欲審問時,赫然發現被捆住的是一個被換了衣裳的侍衛,其被封了啞穴,叫喊不出。


    而真正的洛伯,早已如泥鰍般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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