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月後的深夜。清原外側的駐軍高牆裏，一副熱火朝天的光景，當中不僅有駐軍的軍士，還摻雜了許多藍瞳者和天驕預備隊的成員。
上層的辦公室裏，秦朔從抽屜裏拿出煙扔給了落地窗前的蘭星。
“嚐嚐，大興的茄荷（香煙牌子）。”
“唔，煙不錯！要說還是駐軍的條件好啊。”
“那你過來唄！”
麵對秦朔的調侃，蘭星笑著搖頭。
“沒這個清閑的命啊......”
“哈哈哈，讓你說的我好像沒事幹似的。哎，今兒怎麽就你一人，刀盞沒來？”
蘭星抬手指了指下麵。
“他去教研組匯報進程去了。”
“再有四五天該完了吧？”
“最多三天。”
秦朔走到窗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
“天驕隊才剛成立四個月，是不是有點急了？”
“說實話，刀盞也沒想到會這麽快，可黃、藍兩位教司都希望教改能快些往下進行。”
“看來是上麵想快些見到效果啊......”
翌日上午，按照訓練計劃是理論課。這種能坐在教室裏“虛度”時光的福利，天驕隊全體學員每月隻有一次。
大教室的座位相對寬裕，即便全員到齊還能空出不少。每到這個時候，學員們鑒於古力興澤的威嚴，就會自然而然的空出前後左右，以給他和豔月提供坐到一起的便利。
“別看了，豔月已然溺入愛河，撈是撈不出來的。”
大毅沒好氣的推了一把趙子鋒。
“別說風涼話行不，你想的招兒呢！”
“人家兩情相願，我能有什麽招兒？”
門一開，桑吉曼曼和莫萬千走了進來。
“全體起立。”
肖旗一喊，學員們悉數站起大聲迴應。
“嗚嗬！”
“坐！”
桑吉曼曼走到講台中央，向學員們擺手示意。
“恭喜各位度過了天驕隊第一階段的訓練任務，在這四個多月的時間裏，我相信在座的每個人都能或多或少的感受到成長。但這距離教改的要求還差的遠。”
桑吉曼曼轉身在黑板上寫下未來戰爭四個字。
“今日之一切努力，都是為了決勝未來。下麵請莫教長做一段意識傳輸，讓各位一起了解下南防線的一場經典戰例。”
“所有學員注意看我。”
莫萬千站在講台前稍一運力，眼眸中的藍綠兩隻瞳孔忽由一條縫隙擴成了圓形，跟著學員們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些許影像來。
這段意識傳導的正是一年前南防前沿的伊列之戰，所展示的不僅有色瞳者戰力的運用過程和詳盡的數據推演，甚至還包含對波色斬首小組的一些分析。
除此之外，給大毅留下深刻印象的還有真實的戰場影像。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出，十幾發火箭彈同時從陣地裏射出，看似無懈可擊的裝甲車被命中後瞬時爆燃......內裏的士兵全被悶死在了內裏。
轉至另一場景，伊蘇軍在追擊的途中被遺留在據點裏列軍發現，隨著槍聲響起，士兵們紛紛倒下，現場陣陣哀嚎。
夜色中的戰場如同鬼魅的世界，僅有的光線都來自於爆炸的火光和子彈的穿梭。
學員們看過這些後雖也有些忌憚，但很快就被這場大勝的振奮所取代。
“我去......真是一場振奮人心的大勝啊！”
“是啊，沒想到南防線前沿的伊蘇軍竟這麽強，列軍完全不是對手嘛！”
“這是一次可以載入史冊的勝利啊！”
“通合聯軍長盛......”
“長盛！”
桑吉曼曼擺手示意台下安靜。
“各位也都看到了，伊蘇此戰，色瞳者小組戰力在其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意味著天驕隊未來的訓練方法，也將向此方向轉移。從而達到產出高戰力組群的目的。”
“都明白了嗎？”
“明白！”
“全體起立！”
大毅知道今天這堂課程一定是有重頭戲，不然兩位教徒長也不會“你唱罷來我登場”的鋪墊了這麽久，果然桑吉曼曼接下來的話，令學員們一下子都張大了嘴巴。
“決議！經聯盟軍委和戰營教研組的研究決定，正式啟動天驕隊的下一階段訓練任務，代號：利刃。”
“通過考核取得利刃頭銜的天驕小組，將會得到教徒司的親自指導和培訓，並將提前授予銜級。”
“此任務必須以小組為單位進行，組內若有一人放棄，則整組視為棄權！從現在開始有三天的報名期限，過期亦視為棄權。”
“棄權的小組，成員進入輪換期，表現較差的將由預備隊的頂替。”
在之前“理論課”結束後，學員們大都會提前去食堂等著開飯。而今日卻隻有零星幾組人。
“哎嗨，今兒還真清亮。”
“估計都找地兒去商量報名的事兒了。唉，我還以為進了天驕隊就算完了，誰知現在又來個利刃，沒完沒了啊......”
雷茜笑著拍了下辛榮的肩膀。
“利刃就是個頭銜，即便不報名咱們還是在天驕小組裏。”
“開什麽玩笑，咱們組能不報名嗎？提前授銜啊......”
雨賀青的語氣中夾著些興奮的意味，於他而言授銜這兩個字有無窮的吸引力。
“大毅、鋒子，你們說說啊......”
趙子鋒癱坐在餐椅上，看似已經睡著了。而大毅則還沒從利刃的信息量中緩過神來。
“幹啥呢，說句話好不好！”
“說啥？”
“報名的事兒啊，我覺得咱組應該第一個去報名，未來成為四期的頭名組，在戰場上大顯身手，想想就興奮啊......”
剛開始認識雨賀青的時候，大毅還以為他的性格比較沉悶。熟悉了以後才發現這家夥的內外反差極大，且還是清原精神的忠實擁躉。剛才教室裏桑吉曼曼講話時，就屬他的掌聲最猛烈。
“噢噢，雨兄說的是，在偉大的清原精神麵前，任何困難都絆不住我們前進的腳步！為了西半大陸的統一，為了整個通合聯盟的強盛，我們要振作精神頑強拚搏，一往無前的向著利刃進發......”
“進發......再進發！”
大毅誇張的語氣和動作，把雷茜和辛榮給逗的捧腹大笑。雨賀青聽出來這是在敷衍，跟著一把箍住了他的脖子。
“這是你的心裏話嗎，讓你好受......”
“哎~疼，疼......”
大毅被拽的一橫身，正把趙子鋒給踢醒了過來。
“開飯了麽？”
“還有半小時，你要不要先把我救出來......”
趙子鋒一臉不關心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又癱坐了下去。
“那我再睡會兒。”
大毅從雨賀青懷裏掙脫出來，拉了一把趙子鋒。
“別睡了，報名的事兒一塊商量下。”
“人不齊哪來的一塊？”
趙子鋒朝著古力興澤那桌使了個眼色，豔月此時正在那兒說笑正歡。
“我估計開飯前她迴不來了，要不咱們先討論著，之後我再跟她傳達一下。”
“那怎麽行，一個也不能少。”
雨賀青覺得辛榮提議不妥，隨即起身朝著豔月走了過去。
“看看雨兄這勇氣，哎，再看看你......差距實在太大。”
雷茜跟著搭腔道：“鋒子說得有理，豔月又沒跟古力興澤確定關係，你可以向她表白啊！”
“明知道沒機會還表白個什麽勁兒......”
“你說了怎麽還有一半的機會，公平競爭唄。再者這麽近的位置優勢不好好利用，也不怪人家古力興澤先下手。”
“雷大夫你到底站哪邊兒啊你？”
“我這是幫你分析局麵......”
“噓，來了。”
豔月走過來還沒坐下，就急著問道：“什麽生死存亡？出事兒了嗎？”
大毅無奈的瞥了眼雨賀青，想也知道是他怎麽把豔月叫迴來的。
“沒，沒出事兒，大家想一起討論下報名的事兒。”
“不報名，咱們都得進入輪換期，這不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兒麽？再說了利刃關乎整體榮譽，當然要大家一起發表一下意見。”
雨賀青的二杆子勁兒一出來，豔月是半句話也接不上，隻得先坐了下來。
“我先說，按照課上得到信息來看，四期的頭名組肯定要有利刃頭銜，咱們在清原戰營苦練了這麽久，當然要奔著最高榮譽去努力，這時候需要大家......”
大毅實在聽不得雨賀青的激情四射，於是抬手打斷了他。
“所以你的選擇是報名......”
“當然！”
“好，那下一個我來。”
辛榮也不愛聽人唱高調，見雨賀青似乎還要補充，她趕緊站了起來。
“從今天莫教長展示的場景來看，利刃未來一定會直接麵對最兇險的任務。我的魄能層級在咱組最低，為了不拖累各位，我個人並不傾向報名。但要是大家一致同意報名，那我就隨各位去試一試。”
“辛榮你能不能......”
雨賀青一聽辛榮這話有點急，但跟著就被趙子鋒攔了下來。
“雷大夫你呢？”
雷茜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優秀的醫者，而不是什麽高級戰力。我和辛榮一樣，選擇中立。”
“我......我想要試試。”
豔月聽前麵幾人發表意見時一直在思考，雷茜還以為她會多說幾句。
“月兒，你的理由呢？”
“嗯......理由嘛......我覺得3組有能力去爭取一下，不論成敗與否，試過了至少不會後悔。”
“有道理......”
趙子鋒冷哼著迴大毅道：“有雞毛道理啊？”
“那鋒子你說說~！”
“沒什麽好說的，反正我不報名。”
“理由呢？”
“沒什麽理由。”
豔月看了雨賀青一眼，3組裏現在就他倆是讚成票。
“大毅，你怎麽看？”
大毅稍稍一沉：“你別這麽看著我，咱這兒可沒有少數服從多數。”
“桑吉教長說了，一個組就是一個單位，正因為需要協同所以才有了天驕隊，進而才能去爭取利刃。所以必得是各位都同意，3組才能去報名。”
“還有一點，我覺得應該慎重。戰爭就是讓人去送死，利刃的未來一定是去最兇險的地方。相比較榮譽，我更希望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能活著。”
雨賀青有些忍不住了，他對大毅質問道：“在訓練場上拚命提升就是為了提高在戰場上的存活率！不然你為何進的天驕隊？”
“哎哎，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我拚命的訓練提升、進天驕隊，隻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比別人差，而不是要去搞什麽斬首行動！”
“可戰營培養我們，為的就是取得戰爭的勝利啊......”
麵對雨賀青的大義凜然，大毅用同樣的氣勢迴道：“所以就必須把一輩子都搭上？難道是我自願來清原求著他們訓練的嗎？”
大毅的反應，令雨賀青一時有點懵。
“可，可我們已經身在這個體係中了......”
“但命還是我自己的，成為戰爭工具並非我所願，難道還要我削尖了腦袋往最危險的地方擠麽？賀青，不管你願不願意聽，這都是我最真實的想法。”
豔月本來還想說點什麽，可聽到大毅最後這句後，她把話又咽了迴去。3組除了雨賀青的其他人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關於命運的話題一直是清原戰營內的禁忌，一般情況下沒人會主動地提起。不過這就是趙子鋒覺得大毅可交的地方，因為他總能直切問題的要害，且從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遮掩。
“大毅，你說的我明白。我們現在的確很難能擺脫掉戰爭工具的命運，可如果有一天我們強大了呢？”
趙子鋒冷笑著迴道：“雨兄，你覺得7位教司夠不夠強大？他們擺脫掉這個世界對於色瞳者的偏見了？”
整個晚訓，三組的人都幾乎沒再說話，直到就寢之後。
“鋒子，晚飯的時候憋了一肚子話吧？”
“還好吧。”
“那……你真對利刃不感興趣？”
在病房裏與血教司見過一麵之後，趙子鋒對自己身上的古獸天賦有了新的認識，他也十分想進一步提升自己，可又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兒。
“我感興趣，可心裏覺得矛盾，明明是被強行扭送而來，轉過頭卻要對著他們頂禮膜拜、發誓效忠，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上層的辦公室裏，秦朔從抽屜裏拿出煙扔給了落地窗前的蘭星。
“嚐嚐，大興的茄荷（香煙牌子）。”
“唔，煙不錯！要說還是駐軍的條件好啊。”
“那你過來唄！”
麵對秦朔的調侃，蘭星笑著搖頭。
“沒這個清閑的命啊......”
“哈哈哈，讓你說的我好像沒事幹似的。哎，今兒怎麽就你一人，刀盞沒來？”
蘭星抬手指了指下麵。
“他去教研組匯報進程去了。”
“再有四五天該完了吧？”
“最多三天。”
秦朔走到窗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
“天驕隊才剛成立四個月，是不是有點急了？”
“說實話，刀盞也沒想到會這麽快，可黃、藍兩位教司都希望教改能快些往下進行。”
“看來是上麵想快些見到效果啊......”
翌日上午，按照訓練計劃是理論課。這種能坐在教室裏“虛度”時光的福利，天驕隊全體學員每月隻有一次。
大教室的座位相對寬裕，即便全員到齊還能空出不少。每到這個時候，學員們鑒於古力興澤的威嚴，就會自然而然的空出前後左右，以給他和豔月提供坐到一起的便利。
“別看了，豔月已然溺入愛河，撈是撈不出來的。”
大毅沒好氣的推了一把趙子鋒。
“別說風涼話行不，你想的招兒呢！”
“人家兩情相願，我能有什麽招兒？”
門一開，桑吉曼曼和莫萬千走了進來。
“全體起立。”
肖旗一喊，學員們悉數站起大聲迴應。
“嗚嗬！”
“坐！”
桑吉曼曼走到講台中央，向學員們擺手示意。
“恭喜各位度過了天驕隊第一階段的訓練任務，在這四個多月的時間裏，我相信在座的每個人都能或多或少的感受到成長。但這距離教改的要求還差的遠。”
桑吉曼曼轉身在黑板上寫下未來戰爭四個字。
“今日之一切努力，都是為了決勝未來。下麵請莫教長做一段意識傳輸，讓各位一起了解下南防線的一場經典戰例。”
“所有學員注意看我。”
莫萬千站在講台前稍一運力，眼眸中的藍綠兩隻瞳孔忽由一條縫隙擴成了圓形，跟著學員們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些許影像來。
這段意識傳導的正是一年前南防前沿的伊列之戰，所展示的不僅有色瞳者戰力的運用過程和詳盡的數據推演，甚至還包含對波色斬首小組的一些分析。
除此之外，給大毅留下深刻印象的還有真實的戰場影像。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出，十幾發火箭彈同時從陣地裏射出，看似無懈可擊的裝甲車被命中後瞬時爆燃......內裏的士兵全被悶死在了內裏。
轉至另一場景，伊蘇軍在追擊的途中被遺留在據點裏列軍發現，隨著槍聲響起，士兵們紛紛倒下，現場陣陣哀嚎。
夜色中的戰場如同鬼魅的世界，僅有的光線都來自於爆炸的火光和子彈的穿梭。
學員們看過這些後雖也有些忌憚，但很快就被這場大勝的振奮所取代。
“我去......真是一場振奮人心的大勝啊！”
“是啊，沒想到南防線前沿的伊蘇軍竟這麽強，列軍完全不是對手嘛！”
“這是一次可以載入史冊的勝利啊！”
“通合聯軍長盛......”
“長盛！”
桑吉曼曼擺手示意台下安靜。
“各位也都看到了，伊蘇此戰，色瞳者小組戰力在其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意味著天驕隊未來的訓練方法，也將向此方向轉移。從而達到產出高戰力組群的目的。”
“都明白了嗎？”
“明白！”
“全體起立！”
大毅知道今天這堂課程一定是有重頭戲，不然兩位教徒長也不會“你唱罷來我登場”的鋪墊了這麽久，果然桑吉曼曼接下來的話，令學員們一下子都張大了嘴巴。
“決議！經聯盟軍委和戰營教研組的研究決定，正式啟動天驕隊的下一階段訓練任務，代號：利刃。”
“通過考核取得利刃頭銜的天驕小組，將會得到教徒司的親自指導和培訓，並將提前授予銜級。”
“此任務必須以小組為單位進行，組內若有一人放棄，則整組視為棄權！從現在開始有三天的報名期限，過期亦視為棄權。”
“棄權的小組，成員進入輪換期，表現較差的將由預備隊的頂替。”
在之前“理論課”結束後，學員們大都會提前去食堂等著開飯。而今日卻隻有零星幾組人。
“哎嗨，今兒還真清亮。”
“估計都找地兒去商量報名的事兒了。唉，我還以為進了天驕隊就算完了，誰知現在又來個利刃，沒完沒了啊......”
雷茜笑著拍了下辛榮的肩膀。
“利刃就是個頭銜，即便不報名咱們還是在天驕小組裏。”
“開什麽玩笑，咱們組能不報名嗎？提前授銜啊......”
雨賀青的語氣中夾著些興奮的意味，於他而言授銜這兩個字有無窮的吸引力。
“大毅、鋒子，你們說說啊......”
趙子鋒癱坐在餐椅上，看似已經睡著了。而大毅則還沒從利刃的信息量中緩過神來。
“幹啥呢，說句話好不好！”
“說啥？”
“報名的事兒啊，我覺得咱組應該第一個去報名，未來成為四期的頭名組，在戰場上大顯身手，想想就興奮啊......”
剛開始認識雨賀青的時候，大毅還以為他的性格比較沉悶。熟悉了以後才發現這家夥的內外反差極大，且還是清原精神的忠實擁躉。剛才教室裏桑吉曼曼講話時，就屬他的掌聲最猛烈。
“噢噢，雨兄說的是，在偉大的清原精神麵前，任何困難都絆不住我們前進的腳步！為了西半大陸的統一，為了整個通合聯盟的強盛，我們要振作精神頑強拚搏，一往無前的向著利刃進發......”
“進發......再進發！”
大毅誇張的語氣和動作，把雷茜和辛榮給逗的捧腹大笑。雨賀青聽出來這是在敷衍，跟著一把箍住了他的脖子。
“這是你的心裏話嗎，讓你好受......”
“哎~疼，疼......”
大毅被拽的一橫身，正把趙子鋒給踢醒了過來。
“開飯了麽？”
“還有半小時，你要不要先把我救出來......”
趙子鋒一臉不關心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又癱坐了下去。
“那我再睡會兒。”
大毅從雨賀青懷裏掙脫出來，拉了一把趙子鋒。
“別睡了，報名的事兒一塊商量下。”
“人不齊哪來的一塊？”
趙子鋒朝著古力興澤那桌使了個眼色，豔月此時正在那兒說笑正歡。
“我估計開飯前她迴不來了，要不咱們先討論著，之後我再跟她傳達一下。”
“那怎麽行，一個也不能少。”
雨賀青覺得辛榮提議不妥，隨即起身朝著豔月走了過去。
“看看雨兄這勇氣，哎，再看看你......差距實在太大。”
雷茜跟著搭腔道：“鋒子說得有理，豔月又沒跟古力興澤確定關係，你可以向她表白啊！”
“明知道沒機會還表白個什麽勁兒......”
“你說了怎麽還有一半的機會，公平競爭唄。再者這麽近的位置優勢不好好利用，也不怪人家古力興澤先下手。”
“雷大夫你到底站哪邊兒啊你？”
“我這是幫你分析局麵......”
“噓，來了。”
豔月走過來還沒坐下，就急著問道：“什麽生死存亡？出事兒了嗎？”
大毅無奈的瞥了眼雨賀青，想也知道是他怎麽把豔月叫迴來的。
“沒，沒出事兒，大家想一起討論下報名的事兒。”
“不報名，咱們都得進入輪換期，這不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兒麽？再說了利刃關乎整體榮譽，當然要大家一起發表一下意見。”
雨賀青的二杆子勁兒一出來，豔月是半句話也接不上，隻得先坐了下來。
“我先說，按照課上得到信息來看，四期的頭名組肯定要有利刃頭銜，咱們在清原戰營苦練了這麽久，當然要奔著最高榮譽去努力，這時候需要大家......”
大毅實在聽不得雨賀青的激情四射，於是抬手打斷了他。
“所以你的選擇是報名......”
“當然！”
“好，那下一個我來。”
辛榮也不愛聽人唱高調，見雨賀青似乎還要補充，她趕緊站了起來。
“從今天莫教長展示的場景來看，利刃未來一定會直接麵對最兇險的任務。我的魄能層級在咱組最低，為了不拖累各位，我個人並不傾向報名。但要是大家一致同意報名，那我就隨各位去試一試。”
“辛榮你能不能......”
雨賀青一聽辛榮這話有點急，但跟著就被趙子鋒攔了下來。
“雷大夫你呢？”
雷茜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優秀的醫者，而不是什麽高級戰力。我和辛榮一樣，選擇中立。”
“我......我想要試試。”
豔月聽前麵幾人發表意見時一直在思考，雷茜還以為她會多說幾句。
“月兒，你的理由呢？”
“嗯......理由嘛......我覺得3組有能力去爭取一下，不論成敗與否，試過了至少不會後悔。”
“有道理......”
趙子鋒冷哼著迴大毅道：“有雞毛道理啊？”
“那鋒子你說說~！”
“沒什麽好說的，反正我不報名。”
“理由呢？”
“沒什麽理由。”
豔月看了雨賀青一眼，3組裏現在就他倆是讚成票。
“大毅，你怎麽看？”
大毅稍稍一沉：“你別這麽看著我，咱這兒可沒有少數服從多數。”
“桑吉教長說了，一個組就是一個單位，正因為需要協同所以才有了天驕隊，進而才能去爭取利刃。所以必得是各位都同意，3組才能去報名。”
“還有一點，我覺得應該慎重。戰爭就是讓人去送死，利刃的未來一定是去最兇險的地方。相比較榮譽，我更希望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能活著。”
雨賀青有些忍不住了，他對大毅質問道：“在訓練場上拚命提升就是為了提高在戰場上的存活率！不然你為何進的天驕隊？”
“哎哎，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我拚命的訓練提升、進天驕隊，隻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比別人差，而不是要去搞什麽斬首行動！”
“可戰營培養我們，為的就是取得戰爭的勝利啊......”
麵對雨賀青的大義凜然，大毅用同樣的氣勢迴道：“所以就必須把一輩子都搭上？難道是我自願來清原求著他們訓練的嗎？”
大毅的反應，令雨賀青一時有點懵。
“可，可我們已經身在這個體係中了......”
“但命還是我自己的，成為戰爭工具並非我所願，難道還要我削尖了腦袋往最危險的地方擠麽？賀青，不管你願不願意聽，這都是我最真實的想法。”
豔月本來還想說點什麽，可聽到大毅最後這句後，她把話又咽了迴去。3組除了雨賀青的其他人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關於命運的話題一直是清原戰營內的禁忌，一般情況下沒人會主動地提起。不過這就是趙子鋒覺得大毅可交的地方，因為他總能直切問題的要害，且從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遮掩。
“大毅，你說的我明白。我們現在的確很難能擺脫掉戰爭工具的命運，可如果有一天我們強大了呢？”
趙子鋒冷笑著迴道：“雨兄，你覺得7位教司夠不夠強大？他們擺脫掉這個世界對於色瞳者的偏見了？”
整個晚訓，三組的人都幾乎沒再說話，直到就寢之後。
“鋒子，晚飯的時候憋了一肚子話吧？”
“還好吧。”
“那……你真對利刃不感興趣？”
在病房裏與血教司見過一麵之後，趙子鋒對自己身上的古獸天賦有了新的認識，他也十分想進一步提升自己，可又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兒。
“我感興趣，可心裏覺得矛盾，明明是被強行扭送而來，轉過頭卻要對著他們頂禮膜拜、發誓效忠，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