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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各國代表齊聚通合總部,還是三年前伊蘇軍大勝列軍的時候。


    而今在紅珊瑚艦群的增援下,贏軍已在列巴防線常駐,且有慢慢向邊防帶擴張的趨勢。所以本次的總部會議,就是為了布置接下來的戰略計劃。


    “各位手上的是本次聯合行動的大方略,主旨在於進一步鞏固南防線的防禦,並打壓黎巴圖的守軍。在會議結束之前,各位代表要群策群力,敲定好此方略中的細節和責任。”


    韋少平所說的群策群力要分開理解,群策是在座的所有人,而群力的主體一直以來都是南防線最前沿的三個小國,隻是這次還多了個通合艦群。


    古勒國防部長威諾看完方略後,多少有些激動,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來好幾根。


    “主席,我們三國為聯盟南防線駐軍,平時投入的已經很多了,怎麽這次行動又讓我們三個小國平攤費用,既然是大方略聯合行動,難道不該全體成員國一同承擔才對嘛!”


    依波斯坦國防部長胡圖胡克跟著站了起來。


    “我讚同威諾將軍的意見,我依波斯坦每年光軍費這一項就占了國庫收入的4成,再拿不出多餘的軍費!”


    兩人的表態明顯把會議桌上的人,按照國土麵積的大小劃成了兩派。韋少平這個時候必須要站出來了,他得把爭吵的導火索撲滅在萌芽狀態。


    “兩位將軍先不要激動,我希望你們能夠放開格局,用整體且長遠的眼光去看待。首先呢,這次行動還是局部戰,襄、尚、大興不參戰,艦群的費用由圖克一力承擔,不需要你們承擔。”


    “再者,大方略聯合行動是為了打壓黎巴圖,有聯盟艦群在海上提供遠程輔助打擊,過程中你們三國的防區可以借機擴張。”


    胡圖胡克對韋少平的這番說辭並不滿意。


    “韋主席,您說到聯盟艦群,我正好要問!我依波斯坦是否屬於通合聯盟?”


    韋少平不明白胡圖胡克為何有此一問,遂直接迴道:“當然,依波斯坦是通合的重要組成國,不然你又怎麽會列席這次會議!?”


    “好!那我就得問問咱們的艦群司令了,在依波斯坦軍需要聯盟艦群時,你古力浩勳為何百般推諉?難道是我這等小國,配不上你的大艦群嗎?”


    一旁坐著的古力浩勳聽明白了,胡圖胡克這是為了上次維托港攔截得盛榮飛的事兒而不滿。


    “胡圖將軍,若僅為了得盛榮飛一人叛逃而啟用我軍艦群,豈不是殺雞用了牛刀?再者,維托港距離桑圖太近,我艦群當日若是前去支援,定會提前暴露了實力!”


    “暴露?贏國把紅珊瑚艦群都開到我們家門口了,他都不怕暴露,你怕什麽?”


    見古力浩勳語塞,胡圖胡克繼續頂火道:“你作為聯盟艦群的司令,紅珊瑚橫穿大洋進駐桑圖這麽大的軍事行動,你一沒有在第一時間進行攔截,二沒有進行有效的打擊。”


    “如今黎巴圖防線漸有反撲之勢,你想起動手了......早幹什麽去了?我這麽說吧,真要與黎巴圖決戰,我依波斯坦軍也用不著你的什麽遠程打擊!”


    雖然在決策的投票環節,三小國沒有票數優勢,可大方略聯合行動的主戰單位是三小國,若其中的兩國都帶著這麽大的情緒,自然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怎麽辦好呢!”


    正當韋少平躊躇之際,眼睛突然掃到了正對麵的桑吉漢可。他正翹著腿在冷眼旁觀,臉上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


    前沿三小中最大的戰力輸出國是伊蘇比亞,按道理桑吉漢可應該會對整個方略有不少意見要提才對,可他為何一言未發呢?


    腦筋一轉,韋少平笑對著胡圖胡克迴道:“胡圖將軍言重了,你看桑吉將軍多淡定!都是為了聯盟,沒必要這麽激動.....”


    桑吉漢可輕微的揚了一下嘴角:“主席說的是,的確沒必要這麽激動!胡圖將軍、威諾將軍,咱們不過是配合軍委將計就計罷了,不值當為了這點小事上火......”


    威諾沒聽明白,遂問道:“什麽將計就計,桑吉將軍你說明白點!”


    桑吉漢可笑著迴道:“威諾將軍沒看出來?本次聯合行動,表麵上看是為了對黎巴圖形成襲擾和壓製,而實際的主攻方向,應是圍剿桑圖港的紅珊瑚艦群......”


    “啊?什麽意思?”


    桑吉漢可向韋少平求證道:“是嗎,韋主席?駐防在列巴和桑圖的贏國部隊開銷巨大,且十分依賴紅珊瑚的後勤給養。沒了紅珊瑚,這些贏軍就成了滯留人員,反過來就是黎巴圖的負累。”


    “我想,這應該就是古力司令沒有第一時間攔截紅珊瑚艦群的原因吧,昂?”


    古力浩勳一怔,表情中的驚訝基本驗證了桑吉漢可的推測。眼見要瞞不住了,韋少平隻能把話頭接了過來。


    “桑吉將軍真是好思維。是,情報部門的確早就得到了紅珊瑚的消息,但在海上我們不是紅珊瑚的對手,所以才打算從長計議,待其在桑圖港停靠之後再動手......”


    桑吉漢可一聲高唿打斷了韋少平。


    “好!果然是妙計!所以此次會議的主題,實際上是讓我們三小國陪著艦群演戲,還得......自掏片酬。”


    “桑吉將軍不要把話說得這麽難聽,消滅紅珊瑚、拿下桑圖港,對整個南防線都有好處......”


    “嗬嗬嗬......既然話都說明白了,那細節上我伊蘇沒有意見!”


    說完桑吉漢可起身就離開了會場,絲毫不理會現場眾人對他評論。


    車一路到了機場,伊蘇代表團剛要登機,一輛軍車從後追了上來。


    “桑吉將軍,留步!想跟桑吉將軍聊上幾句,不知是不是有時間?”


    趙華斌從車裏下來,額頭上能清晰的看到浮著一層薄薄的汗珠,看似是追了一路。


    “趙將軍客氣!請......”


    專機的艙門一開,兩人走了進去。


    “公事私事,我都想跟桑吉將軍再溝通溝通。”


    “具體什麽事,趙將軍但說無妨。”


    “好,那我就直言了,我呢一直想邀請桑吉將軍去趟大興,除了答謝你對犬子的照顧,還有些軍務上的事情,不知是否能賞光?”


    “軍務上的事情......趙將軍過謙了,您年長我十幾歲又是從世戰中殺出來的少年將軍,在您麵前我豈敢妄言軍務。”


    “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這與歲數、經驗什麽的都不搭邊。不瞞桑吉將軍,最近我大興軍也在搞改革,為了少走彎路,所以才想著你能去看看。”


    桑吉漢可本就有興趣去大興看看,又聽趙華斌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自然不能再推諉。


    “趙將軍客氣,您有此意,我自然願意前去學習一番。隻是......我並沒有聽說聯盟軍委近期有軍改的批複,敢問貴軍正在進行哪方麵的改革?”


    趙華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請容我賣個關子,等到了大興我自然會實言相告。”


    “好,恭敬不如從命,我稍微準備一下,就隨趙將軍去。”


    “不用準備,我就坐你的專機到大興,權當是你桑吉兄弟送了我一程。”


    “哈哈哈......是,是,趙將軍說的即是,我竟沒反應過來。”


    桑吉漢可笑著按下了座椅上的按鈕,很快桑吉丹嘉就從駕駛艙內跑了出來。


    “丹嘉,安排機組立刻起飛,先送趙將軍去大興。”


    “是!”


    桑吉漢可拉著趙華斌去到專機上的會客室,並將上位讓給了他。


    “我突然到訪是不是有些唐突啊......”


    “趙將軍哪裏的話,您來是我的榮幸。”


    趙華斌一拱手。


    “雖然與桑吉將軍接觸的不多,但卻一見如故。若兄弟你不棄,你我結個忘年之交如何?”


    桑吉漢可一聽這話,隨即就從座椅上起身對著趙華斌行了個大禮。


    “我也正有此意啊,大哥在上,請受為弟一禮!”


    “哎呀哎呀!我還怕老弟你不願意呢......剛才這心裏還有點子忐忑。”


    飛機直奔大興首都機場,一路上兩人暢聊了本次會議的大方略,之後還溝通了許多關於軍務上的事宜。


    既然已是兄弟相稱,趙華斌也不再藏掖,直接將大興軍正在進行色瞳者軍改的事情告訴了桑吉漢可。


    “難怪大哥說要賣個關子,嗬嗬嗬,這麽說來咱們是一個路子......軍委定是不知情吧?”


    “不用他知情,我大興的軍務我自己說了算,不管他!”


    兩人一起笑著,距離又拉近了些。


    “老弟你可是在軍改上給我開了一扇大門。有你伊列之戰的大勝在前麵打樣兒,我這心裏才有譜啊。”


    “大哥過謙,伊蘇最近這一兩年才開始的融合色瞳者軍改,也是在摸索前行的過程中啊。”


    “啊?那不對,明明伊列之戰你都用上了!”


    “大哥有所不知,伊列之勝的戰法並非出自我手,而是神風軍!我是受了他們戰法的啟發,才著手的軍改!”


    “神風軍?波色的那支雇傭軍......”


    桑吉漢可給趙華斌解釋道:“嗯,正是他們!伊列之戰我伊蘇擊潰列軍收迴麥羅開阜,表麵上看是大獲全勝。而實際上,我不過是神風軍的一枚棋子......”


    趙華斌一怔,臉上滿是吃驚之色。


    “此話怎講?”


    “簡單地說,整個伊列之戰,我伊蘇前沿軍都在圍繞神風軍的斬首小部隊在打。過程中,神風軍的色瞳者和普通士兵之間的銜接配合十分流暢,我這才發覺他們的戰法優勢。”


    越聊越投機,兩人下了飛機直奔大興軍部,直待到傍晚才從作戰室中走出。


    “老弟當真是英雄少年,愚兄有你指點當真是覺得茅塞頓開!哈哈哈,好久都沒有這般高興了!”


    “哪裏哪裏,小弟也跟您學習了不少。”


    “老弟費心費神了這麽久想必定是餓了,走,今天的晚飯必須到我家裏吃,明天一早我再帶你到軍營轉轉,如何?”


    “好,小弟聽大哥安排。”


    酒足飯飽之後,趙華斌帶著桑吉漢可到茶室坐下。期間他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個相框,指了指裏麵的小孩。


    “這是子鋒小時候,我啊,有3年多沒見他了。這小子在伊蘇......沒.....給你老弟惹事兒吧?”


    相框的玻璃上有些指印,想必是趙華斌經常拿看留下的。桑吉漢可知道他一定會提起趙子鋒的,卻不想到會這麽遲。


    “大哥放心,子鋒在我伊蘇一切都好。說起來小弟真是佩服,大哥就這麽個獨子,還讓他在前線死鬥,換做我的話,定是難以做到。”


    趙華斌給桑吉漢可斟上茶:“老弟啊,跟你說實話,我也舍不得。隻是趙家族內不止子鋒一個孩子,既然別人能把孩子送去國安營,我又有何理由藏起來啊。”


    “至於截殺得盛榮飛的事情,我是在你給我電話的時候才知道的。”


    桑吉漢可端起茶盞恭了一禮。


    “不論如何,我敬大哥的無私。”


    “哎,愚兄還有事情要求你,你若如此恭禮,我都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趙華斌不論是行為還是做派,都讓桑吉漢可覺得沒有束縛,這性情也當真是世間少有了。


    “大哥都用家宴來款待我了,還有什麽求不求的。”


    “說真的,老弟。我知道子鋒這次差點就沒了,你說我這個當父親的也是難啊!”


    “三年前,我要是不把子鋒送進清原戰營,那些個世家大族更有理由不守軍令......特別是得盛宏圖那個老家夥,死盯著我趙氏一族不放。”


    桑吉漢可明白趙華斌的難處:“是啊,要是各大族都把自己的色瞳者子女捂在家裏,隻送民眾的孩子進國安,那定會生出怨恨來!”


    “老弟你是明白人啊......且我大興國安一直以得盛一族馬首是瞻,無奈我隻能將子鋒直接送去了清原!”


    趙華斌頓了頓,而後接著說道:“我當時想,不過就三四年的光景,等子鋒從清原結業,我就將他調迴大興來幫我,也算是我對得起他母親臨終的囑托。”


    “誰知道他這一期偏偏遇上了改革,唉,看著這個臭小子懶懶散散的,竟還進了利刃頭名組......”


    趙華斌臉上難以理解的表情,令桑吉漢可一時想起來自己的父親。


    “哈哈哈,小弟尚未娶妻,還無法理解父親看兒子的心理。怎麽我覺得大哥是埋怨兒子的優秀呢。”


    “老弟是伊蘇主將,應能理解我啊。今天你也看到了,大興這次的軍內改革很艱難,色瞳者這邊總不能讓我一個國防部長上下貫通吧?”


    桑吉漢可自然明白趙華斌的苦惱,他將二期老一組從清原要出來也是出於這個目的。


    “您是想子鋒迴來幫一把。”


    趙華斌一副苦惱的樣子迴道:“是啊,他迴大興,一能幫我解決問題,再者也是怕他在外闖禍。”


    “所以我想與老弟你商量一下,子鋒人在你伊蘇,有沒有什麽好辦法能留他在你那裏!”


    “留?大哥想讓我怎麽留?”


    “最好能待到他清原結業。”


    桑吉漢可稍微一想,立刻就明白了趙華斌的意思。


    “大哥是想讓子鋒在我那兒過度一下,可眼下......軍委的大方略聯合行動近在咫尺,您放心?”


    “哎!~!短期內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惡戰。將來要是真要與列防開戰,咱們兩軍定會合兵一處,那子鋒迴大興也就順理成章了。


    “哈哈哈,小弟明白了,那我明日就打報告向清原要人。要是清原不同意,那我就將子鋒那組派出去執行任務,怎麽也能拖上個一年半載。”


    “哎呀!我就是這個意思,你老弟可是幫了我大忙。大恩不言謝,這樣,此次行動,伊蘇的軍費由我大興一力承擔!”


    趙華斌起身雙手抱拳施上一禮,桑吉漢可見狀趕緊去扶。


    “大哥禮重了,小事兒而已......”


    “老弟此言差矣啊,我這也不是單為了子鋒的事情。而是覺得就該如此,你我國土相接,怎能一直讓你在前出錢出力,而我在後麵安享無虞啊,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趙華斌將桑吉漢可的茶盞添上,而後十分認真的說道:“此事,老弟你一定給我這個麵子,不然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桑吉漢可見趙華斌十分真摯,忙將他按在了座位上。


    “不瞞大哥,伊蘇最近的財政的確吃緊,既然大哥這麽說了,那就算是我同您借的,以後等我伊蘇有了發展定會如數奉還。”


    “還什麽還,你也是為了整個南防線,這點子軍費算個球!”


    趙華斌高興極了,桑吉漢可此行不僅幫他解決的了很多軍改上的難題,連著趙子鋒迴大興的事情也有了頭緒。


    “來,來,喝茶。”


    桑吉漢可喝完,給趙華斌遞上了支煙。


    “大哥,小弟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你盡管說。”


    “大哥莫怪,我是覺得您雖然給了子鋒規劃,但以我這段時間的觀察,子鋒恐怕不會如您所願,安安穩穩的迴大興就職!”


    “哦?老弟何出此言?”


    “觀其行則明其道,我覺得子鋒身上有些俠者氣韻。”


    趙華斌笑著迴道:“老弟,愚兄比你虛長些年歲,年輕時也想過橫刀立馬仗劍天涯,可這世界有它的規則,為俠那是理想主義。”


    “這麽說來,大哥對子鋒的俠義本質是認同的,隻是......嘴上不鬆口罷了。”


    “逃不過老弟你的慧眼啊!我年輕時也是放蕩不羈行俠仗義,所以才在軍內結識了一幫子兄弟。不怕你笑話,當年我還想遨遊世界路見不平呢!”


    桑吉漢可跟著趙華斌仰天大笑。他倒不是因為趙華斌的這套理論而笑,而是因為趙華斌在講述自己年輕時的那段場景時,表情十足的老小孩模樣。


    “就像是當初的鬥星七傑那般?”


    趙華斌一怔:“哦?鬥星七傑已銷聲匿跡近30年了......老弟這歲數竟也知曉?”


    “小弟雖然年歲小,但豪傑之名如雷貫耳!隻可惜,當年的俠之大者在雪櫻國破之後,也落了個聲名狼藉的下場。”


    “是啊,鬥星7傑意在改變世人對色瞳者的偏見,可終究被世俗所傷......沒能如願。”


    “大哥此言也不盡然,您看,今日您與我這樣一個色瞳者兄弟飲酒品茶交談甚歡,怎知不是鬥星七傑當年對世人的感化之功?或許我們應把眼光放的再遠一些。”


    趙華斌歎了口氣,掏出香煙遞給桑吉漢可。


    “老弟說的有理,我也相信未來會越來越好,不然也不會上趕著向你學習搞軍改。哈哈哈,來,嚐嚐我大興的煙。”


    桑吉漢可接到手裏,點起一支抽了起來。


    “唔,味道很正。您這盒子我裝走了。”


    趙華斌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幾盒放到了台麵上。


    “拿拿,我這還有許多。明天還要舟車勞頓,咱們抽完這支就休息。”


    “好。”


    抽完煙後,趙華斌帶桑吉漢可到了一間臥室門前。


    “老弟你今晚就睡子鋒這間。平時啊也沒人住,但每個星期都安排人打掃。老弟別嫌棄哈,就跟自己家一樣,隨意一些。”


    “大哥別客氣了,咱們軍旅之人,睡在哪裏都行。”


    送走趙華斌,桑吉漢可覺得有些疲累便躺了下去,可換了幾個躺姿也沒睡著。


    無意間他感覺枕頭下有物件,掏出來一看竟是一個很小的相框,照片上是一個長發女子抱著個小孩,身後是一大片金黃的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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