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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們一醉方休,付丹夢笑著把醉酒的鄰國太子扶迴房間,找來醒酒湯喂給他喝。而身旁的連起雲雖然聞到的酒味很重,但他臉上還是沒有半點要醉了的樣子,他對著付丹夢道:“殿下,我沒想過阿棉的酒量這麽差,沒喝幾杯就醉成這樣,還勞煩殿下你照顧好他。”


    “沒事的,你和阿棉成為兄弟,這是好事,喝多一點也正常。”付丹夢坐在床邊,眼睛帶笑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鄰國太子。


    待付丹夢走了之後,原本醉酒的默太子從榻上坐了起來,放在桌子上的醒酒湯也沒有喝,而是靜悄悄地下床,穿好衣服鞋子出去了。


    沒人知道他要去幹什麽,隻是過去一個時辰後他就迴來了,手上還多了幾樣東西。這幾樣東西的體積很小,隻有人一半拳頭大小,他把這些東西裝到自己的袖子的,隨後就重新躺迴床上,閉上雙眼。


    沒一會兒,付丹夢就推門而入。她懷裏還抱著默太子平常練習時用的弓箭。付丹夢小心翼翼的放到他的床頭邊,也把明日他所要的箭支準備好。她盡量做的很小聲,生怕吵醒熟睡的默太子。


    一切準備就緒後,她就離開了,留下獨自一人的默太子。


    第二日酒醒後,他模模糊糊地對著付丹夢道:“夢兒,我昨日可是醉酒了?”


    付丹夢迴道:“是啊,你昨日醉成那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喝了多少呢,沒想到你不過也才喝沒幾杯就成這樣了?酒量這麽差呀?”付丹夢笑著,用手上的木棍輕輕打了一下默太子的頭,那默太子也揣著糊塗道:“沒辦法,酒量天生這麽差,怪我呢?”


    付丹夢也沒繼續捉弄了,她把手裏的軍帖拿給他看,接著道:“昔明將士近幾日受了很嚴重的傷,得去百姓堆裏找幾個人來充當軍隊,不然昔明的軍事問題可就麻煩了。”她用手指了指上麵的名字,道:“這是我這幾天找到的一些人的名字,你待會陪我去看看這些人合不合適。”


    默太子靜靜看著上麵的名字,過了好半晌,才慢慢迴道:“好,我收拾一下便和你一起去。”


    付丹夢應了一聲,收迴手中的軍帖,道:“這個不能讓別人看見,這是關於昔明的軍事,阿棉,你可是受到我父王信任的人,雖然你是鄰國的太子,但我們早就把你當成親人對待了,所以不要讓我父王失望哦。”


    默太子沒有立馬迴答她的話,他的身體頓住,隨後道:“我肯定不會辜負你們對我的信任的,隻不過..”他抬起眼眸,對著付丹夢道:“你們確定要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外人嗎?不怕..”


    “說什麽呢?你怎麽能是外人,雖無血緣但勝有血緣,將來你不是說要娶我?”付丹夢歪了歪頭,又道:“再說了,我父王和你的父王不是兄弟嗎?不要再說什麽你是外人之類的話了。”


    默太子看著付丹夢一臉認真的臉,沒忍住,笑了出來,道:“沒見過夢兒你這麽認真,哈哈...”


    “是啊,我們是兄弟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說著說著,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了,剛好這時付丹夢已經轉過頭去。


    默太子看著手裏的軍帖,突然發現上麵有連起雲的名字。他對著付丹夢道:“夢兒,那我就先迴去整理了?”


    “好。”


    等迴了斐默國,他把手中軍帖上的名字改了又改,把連起雲調到了昔明東城門當弓箭手,把他的名字寫上去後,窗外飄進來一朵粉紅色的桃花,花瓣嬌豔欲滴,還殘留著清晨的露珠。


    默太子伸出手接過,他手上還有著方才用來寫字的墨水,烏黑的墨汁把嬌豔的桃花染上了黑色。


    他默默注視著,這朵粉色的花瓣漸漸被染上黑色,直到它全身找不到原來的顏色,才把它放下,飄迴地麵上。


    而連起雲這邊,他還在苦苦練習射箭,即使他手上都是練習時所受到的傷,不過他毫不在意的繼續,與太陽肩並肩,直到太陽落山,月亮升起,又是新的陪伴。


    他知道了自己要去的職位,已經準備好要為昔明效勞。


    因為再過幾年,昔明會有一場大戰要打。


    早在昔明開國前沒幾天,有幾支遊牧民族私自闖進代表昔明的軍隊,還毒死了他們好幾個人,昔明最重的就是情,而首領正是當年還未建國的付王。他把這支遊牧民族抓了起來,問了好多遍才從他們口中得知是有人指使他們前來這裏,說是昔明所占據的這片土地下方,曾經是一位神官的坐騎棲息的地方。


    他們所信仰的正是這隻神獸,他們認為這隻神獸象征著解放與自由,也想像這隻神獸一樣過上踏足自由的日子。


    當時的付王知道事情真相後,也沒有繼續逼問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而是問起另外一個問題,道:“那你們為何要殘害我們的兄弟同胞?他們是我們的親人,是我們不可缺失的一部分,既然你們是來尋找那隻神獸的棲息地,可又為何要把他們殺了?”


    帶頭的人是一位老者,帶著頭巾,隻露出一雙眼睛,睫毛細長,看著他的眼睛,仿佛在看一隻翱翔的鷹。他對著付王,深深鞠了一個躬,麵帶誠懇道:“這就是我們的問題了,當時我們太過於著急,也不知道來者是誰,生怕是這大漠裏的強盜,加上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我們其中就有幾個已經忍受不了,他們對著拿著武器奔來的人扔出毒藥,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我們非常抱歉,也請諒解我們的做法。”老者繼續道。


    付王聽了老者的話,怒氣也慢慢減小了。可他還是對莫名死去的兄弟感到傷心,他道:“那就沒有什麽解藥了嗎?”


    “這是由常年生活在這大漠上的毒蛇製成的毒藥,毒性極強,如今沒有任何解藥。就是因為這一點我們才把它拿來防身,怕的就是有人要傷害我們我們也可以保護自己。如果有解藥的話,我們也早就拿出來了。”老者解釋道。


    付王看著倒在地上的兄弟,又看了一眼這支遊牧民族的老者,最後隻是歎了一口氣,道:“他們是東窯人,雖然不是我們昔明的血脈,但他們很久之前就加入了我們昔明這個大家庭。”


    “東窯人?”那位老者露出略顯驚訝的神情,接著,他身後就走出一個人,他也戴著頭巾,把整張臉包裹起來,隻剩一雙眼睛。


    老者對著他道:“他們是你的族人??”


    那個人點了點頭,而老者就對著付王道:“敢問你們這裏還有沒有東窯人?”


    付王從身後叫來幾個人,迴道:“這幾個就是,怎麽了?”


    “現在的東窯人大部分都聚集在西北地區,而且人數也越來越少了,沒想到已經加入了你們當中。我身後這個就是東窯人,他是我在野狼口中救出來的。”接著轉過頭對著那個人道:“狼仔子,快見見你的族人。”


    那個被稱作狼仔子的人叫做撒納卡,東窯人,從小在這支遊牧民族長大。


    他看著麵前的族人,道:“你們都是東窯人嗎?”用的語言是東窯語,站在付王身後的幾個人也用東窯語對著撒納卡道:“是的,我們都是東窯人。”他們伸出手對著撒納卡道:“沒想到這裏還有我們的族人,,看來那場沙塵暴沒有把我們吹散,而是像沙子一樣聚集起來了。”


    那位老者這時麵帶愧色,眼睛看向付王,道:“我們不知道方才那幾位是狼仔子同族的人,實在是對不住。”而那兩個罪魁禍首也站了出來,對著撒納卡低頭,道:“對不起納卡,是我們太魯莽了,害得你又少了幾個族人....”


    撒納卡道:“誰都有衝動的時候,他們也像我小時候見過的一樣,也比較衝動。”他轉身對著付王道:“請讓我來埋葬他們,我想用東窯人的方法好好埋葬他們。”


    付王也沒有拒絕,畢竟在這種處境下見到自己的族人,誰都會激動,誰都會傷心。當時的父王年齡也不過才二十出頭,還沒成立昔明國。


    撒納卡扶起地上的幾個東窯人,跟在付王身後的幾個也走出來一人扶著一個。付王也叫人去挖幾個好讓他們安葬。剛開口想叫人來,卻被撒納卡阻止。


    隻聽他對著付王道:“不用挖坑,我們東窯的葬法並不是土葬,而是火葬。”


    付王身邊的幾個東窯人也點頭,道:“是的,我們族人從小時候就告訴我們,我們的當中有人死去後,就會拿來幾把火,圍成一個圈,然後讓死去的人躺在裏麵,最後大火把他們的屍首燒幹淨,地上就出現骨灰。隨後再把死去的人的骨灰做成項鏈戴在身上。”


    “我們身上戴著的就是我們已經死去的親人。”


    看到那些東窯人的身上無疑都戴著大大小小的灰白色的骨頭項鏈,都打磨的非常精美。雖說付王是這西北邊疆的首領,但他卻有著中原人的血液。隻因為他的父親是中原人,而他的母親則是這西北地區的邊塞之人。


    母親是極具異域風情的美人,卻被邊疆時常戰亂的情形搞的整個人都很憔悴,不是在逃亡的路上就是在被餓死的路上。她遇到了付王的父親才能活到現在,才有了付王,也有了昔明。


    他很少看到自己的父親,所以他的耳邊一直是具有大漠風情的歌聲,習俗是邊塞之俗,使用的東西也是這邊的,漸漸的他就忘了自己還有著中原人的血統,徹徹底底成為一個邊塞之人。


    他剛開始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國家的人,隻是一直在逃命的路上肆意奔波,才逐漸長大成人。他不願看到與自己同行的人日日夜夜遭受苦難,於是就打算自己建立一個國度,給這些無家可歸的人一個完整的避難所,所以為什麽說昔明的人個個最講究情,是因為付王給了他們一個家。


    這個計劃在他隻有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立下了,他開始刻苦地招攬人心,但人們一看他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誰會相信他將來能稱王?於是都沒有把他的話放心上,這都沒有擊垮他的決心。最後,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因為常年的戰亂中終於倒下,被餓死在這片幹旱的地方。


    母親的死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於是在自己二十歲的那時候,帶幾個在這沙漠上結識的兄弟,騎上駱駝直奔那些一直打仗的國家。


    隻憑借幾隻駱駝根本獲勝不了,於是他心生一計,偷偷潛入這些國家內部,把他們的槍支彈藥全部擄走,把他們帶迴去分配給兄弟們。


    漸漸地,他們的軍隊也逐漸擴張,以珍惜生命,崇尚陽光的口號,建立起屬於他們自己的國度。


    往日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付王道:“我也想起了我的母親,如果她也能變成項鏈陪伴在我的身邊也好。”


    “罷了。”付王搖搖手,道:“你們自己處理好吧,我先去前麵談個話。”說完便向前走去。


    撒納卡找來幾支火把,把死去的人圍在火把堆裏。期間不能讓裏麵的火把熄滅,必須時刻注意每一支火把,如果其中一支熄滅了,那麽東窯人就會認為給已世之人帶來災難,在天不靈,在地不顯。


    在燃燒的過程中,他們雙手成十,低垂著頭,在為死去的人做禱告。


    那兩個罪魁禍首也是跪在地上,尋求他們的原諒。期間把那瓶毒藥拿了出來,雙手拿著它,做了一個跪拜禮。


    等到火焰爬上死去的人的腿時,撒納卡帶頭跪了下去,期間沒有一個人講話。昔明國的人也非常安靜的看著他們做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原本亮著的天也暗了下來。死去的東窯人也變成了幾團骨灰,撒納卡從袖子裏拿來一張布,把地上的骨灰小心翼翼的裝起來。


    一切都弄好了,夜也已經深了。付王便對著那位老者道:“你們要留下來嗎?夜也很深了,我怕你們途中會遇到危險,畢竟這大漠危機重重啊。”


    那位老者聞言,對著付王道:“可以嗎?”


    “可以啊。 ”付王迴道。


    那位老者帶著感謝的語調對著付王道:“那就多謝昔明殿下。”


    付王禮貌笑了一下,隨後就帶著他們來到一處可以休息的地方。閑聊之際,那位老者邊對著付王問道:“昔明殿下,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什麽?”


    那位老者從身後拿出一根木棍,輕輕敲打在自己的手背上,對著付王道:“你們為何叫做昔明?”


    付王思索片刻,轉過身子看著昔明人的方向,最後迴道:“因為,我們珍惜生命,崇尚光明。我們想擺脫戰爭帶給我們的災難,所以,昔字代替惜字,舍去的偏旁自在心中;明字,就是我們憧憬美好的希望。”


    那位老者聞言,遮在頭巾後麵的嘴唇也彎了一下,道:“是啊,我們都憧憬美好的未來。”


    剩餘的東窯人都加入了昔明。有了東窯人的幫助,昔明大大的增強了軍事力量,成為了西北地區不可忽視的一個強大之國。


    可也才建國五年,昔明就遇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災難。是身旁的小國聯合起來,想要把昔明攻破。而那位老者也已經死去,撒納卡成為了昔明的一個得力弓箭手。他率兵前往其中的一個小國,屠殺了整整一個國家裏的人。剩餘的也不過是一些老弱病殘,所以這小國想在以後再次強盛起來,難如登天。


    付王得知這件事後,雖然也很困惑為何撒納卡要把這個小國滅了,雖然他們要把昔明攻破,也不至於把這個小國整個端了。


    因為他有一個好友在那個小國裏,現在撒納卡做的這些事情,讓付王很難重新麵對那個好友。於是對著撒納卡問清楚,可得到的答案卻是:


    “他們要殘害我們,我們為何不把他們直接端了?”


    “但裏麵也有一些好的人啊?我的好友也在那個小國裏,你要殺的應該隻有那個首領,而不是全城上下的百姓!你怎麽能直接....”


    撒納卡不語,坐在駱駝上若有所思。最後他抬起那雙如同那位老者一樣的眼睛,道:“如果我做的這些讓你不滿意的話,我們東窯人就分支出去!往後做什麽都與你們昔明沒有任何關係!”


    此話剛出,付王的臉色就沉了幾分。他看著駱駝上的撒納卡,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說了。行,你們走吧,從今往後都不再是昔明的人,我也管不了你們了。”


    撒納卡聞言,頭也不迴地離開這座待了五年多的昔明城,徑直往前走去。身後跟著的還有之前的東窯人。因為剩餘的東窯人都被撒納卡帶了出來,從此沒有任何關係。


    付王想去那個小國見那位好友,可那小國的人看到付王前來就露出一張非常憤怒的眼神,付王見狀,也隻好先迴昔明。


    東窯人分支出去後,付王也整理好缺失的位置和職位,一切都重新打理好後,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時間一晃就是十多年之後,付丹夢也出生了。付王已經把事情真相寫成信交給那位好友,但卻被幾個不懷好意的人阻攔了,付王還以為那位好友已經知道,因為他也沒有對付王說出什麽過激的話,反而還對他更加好。但到了他臨終之前,他才發現了那張已經發黃了的信,他沒有來得及。


    以至於直到付丹夢遇見那個人後,他就莫名死去了。


    ......


    昔明四十四年,這一年付丹夢二十七歲,她漸漸褪去了少女時的青澀,蛻變成一個位更加成熟的女子。但她卻十分開心,因為這一年,是她和她心中的郎君成親的日子。


    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早就在大婚前兩天裏,就把自己的婚事安排的明明白白。


    成親的過程需要什麽東西,她就要求付王找來,付王也十分重視這次婚事,但那鄰國太子這幾天確實一直不見人影,付丹夢見付王臉上麵帶著一些不悅,就解釋道:“父王,阿棉他那邊出了一些事情,他還是隔三差五迴來找我的,您放心好了,他如果有事情的話我也會去幫他的。”


    付王聽了付丹夢的話,也隻好歎了口氣,但他胸口一直覺得悶悶的,似乎是有什麽壞事會發生在這段日子裏。


    到了成親的這天,那鄰國太子穿著一身亮眼的紅色服裝,胸口貼著一朵紅花,但從他的眼裏一直可以看到有幾絲不易察覺的神情,可又說不上來那是什麽。


    付丹夢坐在花轎上,臉上畫著簡潔明了的淡妝,皮膚白皙如玉,細膩如脂,雙唇嬌嫩欲滴,眉梢微微上揚,透露出一股俏皮的味道。


    鑼鼓銅鑼敲著,奏成一段歡樂的曲子,隨著一聲嗩呐響起,花轎被抬了起來,往城外走去。


    付王的眼中還帶著眼淚,不過被他憋了迴去。他也覺得日子過得非常快,沒一會兒女兒就要被娶走了,內心多多少少也會有不舍。


    付丹夢在離開前拉住付王的手,道:“父王,別擔心,夢兒以後會常來看你的。”說著,尾音都染上泣音。


    到了城門外,付丹夢的花轎突然停了下來,起了一個幅度很大的顛簸,她的身子險些倒地,好在扶住身旁的座位才勉強沒有被摔倒,她拉開簾子,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隻聽見一個很急切又透露著恐懼的聲音顫巍巍地道:“公..公主,前方...死了好多人!”


    付丹夢一聽,嚇了一跳,她把簾子拉到最大,卻被士兵擋住,隻見他道:“保護好公主殿下!”


    付丹夢也隻好在花轎裏祈禱付王和那鄰國太子沒事,她認為前方應該是遭受到一些強盜的殘害,卻不料,一隻細長的弓箭突然飛進她的花轎裏,她猛地往後一抖,過了一會兒,才道:“外麵有人嗎?”


    沒有人迴答她,她的心突然沉了下來,在下定某種決定後,她走了出去,眼前的一切卻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圍在她花轎附近躺著一具又一具屍體,她捂著嘴巴,呆呆地看著。接著,身後就傳來兵器交加的聲音。她往後一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隻見有一張旗幟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默字,付丹夢才反應過來,這是那鄰國太子的國號!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站在城門中間,不知該做點什麽。


    “是阿棉做的嗎?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阿棉他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做出一番心裏糾結後,付丹夢就被兩個人捉了起來,帶到昔明皇室去。


    付丹夢拚命掙紮:“放開我!你們究竟是想幹什麽?放開我!”


    “可憐的公主殿下啊,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嗎?”那人道。


    付丹夢愣了半晌,立馬問道:“你把話說清楚點!究竟怎麽了?阿棉呢,我要找他!”


    那人聽了付丹夢的話,朝天大笑起來,接著用手捏著付丹夢的下巴,對著她道:“那我來告訴你吧。”


    “你所心愛的阿棉啊,早就把你們的情報給我們了,你們所做的一切事情他都一一告訴我們,不然我們怎麽可能會趁勝追擊呢?”


    聽了那人的話,付丹夢下意識反駁,道:“你們這群強盜!阿棉他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放開我!我要去找他。”


    隨著一陣炮轟聲後,付丹夢猛地往後看去,她拚命掙脫開麵前人的束縛,朝皇宮內跑去。那些人也沒攔著,就那樣看著付丹夢跑過去。


    邊跑著,付丹夢心裏就糾結著,這到底發生了什麽?必須找到那鄰國太子才能知道原因,但她還是相信他的,這麽多年的陪伴他早就是付丹夢心中揮之不去的地位。


    等來到皇宮內,她本來提著的心在這瞬間立馬跌落穀底,陷入一片沼澤之中。隻見那鄰國太子的手中提著一個人首,地上躺著無數具屍體。她的耳旁傳來一陣陣耳鳴的聲音,一下又一下,仿佛整個世界都倒了下來。


    他的目光依舊是盯著那顆頭顱,等到付丹夢大聲喊著時,才抬起眼來看向付丹夢。


    “你....父王!!”


    那顆頭顱,正是付丹夢的父王,昔明國的國王。


    此時卻是被自己最看好的女婿砍了腦袋,多年的情分在此時瞬間變得四分五裂,破鏡難圓。


    “父王!”付丹夢崩潰叫著,眼淚如同掉了線的珠子一般,一串一串往下掉。


    她的眼神死死盯著那鄰國太子,怒道:“你幹什麽?那是一直照顧你的殿下啊!你為什麽要把他殺了?你為什麽要把他殺了!”


    她衝上去想要抱住付王,卻被那鄰國太子一腳踢開,飛到數米遠的牆上,付丹夢嘴角溢出鮮血,但她還是大聲喊著:“金玉棉!究竟是為什麽?你為何要破壞我的國家?往日多年的情分難道都是假的嗎?!”


    金玉棉聞言,隻是淡淡開口,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本來就是一場陰謀。我們斐默國在之前就差點被你們昔明遭遇滅國之危,為了報這個仇我們費盡多少心血才終於有這個機會。”


    “我的父王是親眼看到斐默國被你們殘害成一座廢城。他非常恨你們昔明,他一直在籌劃複仇的計劃。直到我出生後,這個計劃就在我身上繼續下去。我父王到死都沒有看見昔明被滅的場景,我都多想讓他看清楚麵前的場景....”


    付丹夢聽著,胸口的疼痛又加深了不少,她還是不解的問道:“要滅你們的不是我的父王,他從來就沒有要滅你們斐默國的意思!”


    “不管是誰,我的父王告訴過我,當時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們昔明國的旗幟,你們屠殺我國數百人可曾想過會有今天?!”金玉棉說著,眼裏慢慢出現紅色的血絲,正在發泄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付丹夢似乎是想到什麽一樣,用盡全身力氣撐起身子,道:“我說過了,要滅你們的,是早就被昔明分支出去的東窯人,他們早就不歸我們管了!你們要找就去找他們!為什麽要來殘害我的父王?”


    付丹夢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可她還是不死心地爬到付王的屍體旁邊,小聲叫著:“父王?父王...對不起....是我看錯人了,是我不該嫁給他,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當時與他相識的...真的,我,父王....”


    金玉棉聽完付丹夢的話,並沒有說話,也是在思考方才付丹夢的話是否屬實。他盯著地上躺著的付王,他的首級還在自己手上,付丹夢也像是發了瘋一樣衝上去一把推開金玉棉,金玉棉沒有防備,被她這麽一推險些倒在地上,手上的頭顱也被摔倒在地。


    付丹夢推開他後死死抱著付王的頭顱,她在想,付王被砍掉頭顱的那一瞬間,心裏會怎麽想?被自己最看好的女婿殺了,他會震驚嗎?他肯定失望透了。


    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付王毫無防備地帶金玉棉參觀他為他和付丹夢的宮殿,卻不料被他最欣賞的女婿殘忍殺害了,還是把他的頭顱砍了下來,之前付王對他的好,那些情誼就在這一把砍了付王頭顱的刀而灰飛煙滅了。


    付丹夢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朝門外走去,她想離開這裏。


    金玉棉也本想讓她一走了之的,卻不料後麵卻傳來了另外幾人的聲音,他們略帶嘲諷意味對著金玉棉道:“難不成你真對她動心了?你忘記了你父王臨死前說了什麽嗎?”


    話音剛落,金玉棉就拿起弓箭,他的目光盯著付丹夢離去的背影,右手一鬆,一箭穿過付丹夢的胸口,離心髒隻有幾毫米的距離。她踉蹌了幾步,耳邊傳來兵器交加和老百姓的哭喊聲,她多想重新站起來,她多想迴到過去,但是時間過去就是過去了,緣分就是這樣,有好的也有壞的,它是你根本猜不到的結局。


    眼前閃過生前所做過的一件件事情,可陪伴她最久的還是那道熟悉的身影,他與記憶裏的那個他重合在一起,但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要來殘害她家人,覆滅她的國家的人會是金玉棉,為何偏偏是他,但又何嚐不能是他。


    付丹夢沒有立馬倒地,哪怕自己的胸口處還插著一根箭,鮮血順著傷口而流下,口中也噴出一口血,潔白的牙齒被血液染成紅色,原本冰脂玉肌的皮膚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額頭的冷汗,眼角的眼淚還未流幹,她不想就這麽死去。


    可沒等她喘一口氣,她的後腦勺就被人狠狠扣住,猛地往後一倒,對上金玉棉那張無比熟悉的臉,付丹夢想著,這張臉在之前是多麽溫柔,是多麽為她著想,如今看來,付丹夢隻覺得陣陣惡心,恨不得把眼前之人千刀萬剮才得以解恨。


    可她還是不甘心問道:“你究竟為什麽?難道第一次偶遇也是你一手籌劃好的?”


    他們第一次偶遇,也不過才八歲。


    “才八歲你就有了這個目的?我實在想不明白,你要追你的仇人可以,可是你又為何要殘害這些無辜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沒有做錯什麽,反倒被你冤枉成同罪了?我的父王對你不好嗎?啊?!”


    “難道我的父王對你不好嗎...?你為何要殺了他...?往年的情分難道都被你的良心吃了嗎?!金玉棉?你的良心呢!從前種種,都是作假的嗎?”


    其實付丹夢還是不相信,曾經那些事情,金玉棉的笑原來都是裝出來的,並不是發自內心的笑。他每一次對著付丹夢笑,心裏都是抗拒的。可是他為何能忍這麽久,能埋伏在昔明國十幾年而不露一絲破綻,也能讓昔明國王信任他這麽多年。


    付丹夢撕心裂肺地喊著,她的傷口也隨著她的情緒激動而滲出更多血液,可她現在顧不上自己的傷口,她隻想聽到金玉棉的答案,她多麽希望她的父王不是他殺的,畢竟朝夕相處那麽久,金玉棉對她的好她也不能全部否認。


    可如今,金玉棉的臉上還是沒有半點變化,他看著付丹夢,看著這個與自己朝夕相處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馬,道:“我不管誰是無辜的還是真的,死都死了,為何還要在糾結這些?”


    “還有,你們昔明不是最看重情嗎?我父王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慢慢籌劃起這場複仇計劃,讓你們知道,情和恨,哪個更強大。”


    “是,付王殿下待我是好,可偏偏他是昔明的國王,我的國師從小就告訴我,斐默國曾經所受到的種種都與昔明國脫不了幹係,這個仇我必須得報。”


    他靜靜說著,看上去鎮定不已,但他的手背漸漸出現幾條青筋,並且正在微微跳動著。


    付丹夢聞言,笑了一聲,金玉棉也沒猜到付丹夢會在這種時候笑,微微愣住幾秒,隨後又道:“你笑什麽?”


    付丹夢笑了一會兒,便不笑了。她把自己的手臂放在眼前,道:“我在後悔,我為什麽要遇到你?我原本可以直接省略你然後去往他國的路上,可為何你要出現在那條路上,救了我?再者,你一次又一次的救我,都是為了得到我的信任,讓我徹底對你放下戒備,好讓我說出昔明的弱點是什麽?我還真就信了你的鬼話,現在想想,我當時真的是腦子有病。”


    金玉棉不語,隻是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付丹夢的後腦勺痛的能隨時爆開,但她還是死死地抓住金玉棉的右手,道:“從一開始我就攤上一個禍害,我真的後悔遇到你,金玉棉!”


    “你從出生就是你父王要報仇的一枚棋子。不過這都對我不重要,因為從剛開始我父王就沒有要滅你們斐默國的意思!我說了,我父王他最看重情誼,你父王是他的好友,怎會想害了他?東窯人所做出來的為什麽要讓我們去頂罪?”


    “可是你真的不知道嗎...?你父王死去的那時候,沒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嗎?”付丹夢問道。


    金玉棉看著付丹夢,迴道:“父王一直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情,我隻相信他.”


    付丹夢抱著付王的頭顱,喃喃道:“父王...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


    她說著,又有液體從她的眼眶裏流出,不過這次不一樣,她流的是滾燙的鮮血。


    金玉棉目瞪口呆地看著付丹夢,隻見她用地上的一把短劍狠狠插進自己的胸口,她卻感受不到痛一樣,笑著道:“就是這顆心髒,如果沒有它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結局了...”


    她又在金玉棉震驚的目光中,徒手把自己的心髒挖了出來,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她的手淌下,一顆還在微微跳動的深紅色物體在她的手上,還散發出留在體內的熱氣。


    金玉棉往後退了幾步,直到付丹夢應聲倒地倒地,徹底沒了聲音後才反應過來。他呆呆看著付丹夢的屍體和她手裏的那顆心髒。


    那顆心髒還在跳動,炙熱的鮮血噴湧而出,濺得滿地都是深紅色的血跡。原本她就穿著一身紅色的嫁衣,如今被染的更紅了。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她的嫁衣,會變成她的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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