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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拱二年,東都洛陽至山東道發生過一次波及甚廣的疾疫,事後聖人不允此事記錄醫冊之內,唯有幾位醫家撰寫的醫書中潦草記下一筆,也不過五字,民死者眾。”


    “誰也不知十七年前的那次疾疫到底死了多少人,但後來我查過來俊臣在巡療司中留下的筆劄,隻知道那次疾疫,朝廷派遣的醫者都束手無策,為了避免更多人被感染,所有感染惡疫的人都被那些酷吏私下清理掉了。”


    裴煊的聲音鏗鏘而有力,似是在敘述一件史書上不曾記載過的雜事而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書吏手中抽出了另一卷筆劄,扔給了李稷。


    這是來俊臣生前留下的,李稷展開,像是後世的日記,記錄的都是來俊臣生前做的一些事情,有些字跡潦草,還有塗改,像是倉皇間寫下的,多的能有數百字,少的不過寥寥幾語而已,可李稷看得有些觸目驚心。


    “垂拱二年九月,來俊臣在山東追查到了一夥名為濟善道的賊醫,確定了這夥賊醫便是巫骨壇屍的炮製者,他們利用壇屍傳播惡疫,所過之處哀鴻遍野,甚至連牲畜都無法幸免,朝堂責成巡療司掌巡州境,便是為了追查這夥賊醫的下落,防止再有惡疫發生。”裴煊稍微停頓了下,繼續說道,“十七年來,這夥人就像是銷聲滅跡了一般,但偏偏就在今日,我們安插在武侯中的諜子,從東明寺中發現了兩壇巫蠱壇屍,跟筆劄中所記載的一模一樣,我並不清楚這夥人跟十七年前濟善道的那夥賊醫有沒有關係,可我冒著大不違,甚至不惜擅權,繞過大理寺與捕賊尉的不良人,在停泊港內布下羅網後,還是讓賊首逃跑!”


    裴煊目光落在了李稷身上:“那人穿了你的衣服,佯裝成了瘍醫李稷,堂而皇之地從我們的人眼皮底子下溜走!”


    說到這裏,裴煊的手指十分有節奏的敲打著如意杵:“你說,我應不應該饒了你,畢竟是你救治了那女賊,讓其有機會逃跑,讓我們功敗垂成?”


    李稷有些傻眼了,他隻是沒想到,這個時代居然能有人掌握散播炭疽的方法。沒錯了,他可以肯定,那甕壇裏的死屍,生前必定是感染了炭疽,隻是如今這夥賊人還沒掌握散播的方法途徑,芽孢生長在屍體上,隻要不接觸,就不會傳染。


    裴煊說的也沒錯,是他一時權宜的做法,讓那女賊鑽了空子,逃了出去。念及此處,李稷麵上帶了幾分愧疚,可隨即卻笑了起來,這不正好是自己掌握主動權,改變自己處境的機會?


    裴煊歎了口氣:“抓捕之策失敗,那讓女賊混入長安城,便如魚入江海,這城內胡漢雜居,人口有百萬之眾,想要在九日內找出此人,不襞於海底撈針。”


    “為何偏偏是九日?”李稷聞言,不由得怔愣了下,難不成古代人抓賊也講究時效?


    “九日後,聖人將在城內舉行祈天彌撒大典,城內千家佛寺共舉天燈祈福,這看似是一場佛家盛事,但其內卻掩藏著皇儲之爭,涉及梁王與太子兩黨的爭鬥,宰相張柬之更是大典承辦的最有力支持者,如果大肆在長安城內搜查,勢必會影響大典的舉行,巡療司不過是個主管疾疫策防之事的小小司所,無論是梁王還是太子,亦或是宰相,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而九日便是宰相給的最終期限,並且巡療司不能明目張膽的在長安城內大肆索緝,隻能暗中追查!”


    裴煊不知道李稷是否聽懂了,實際上李稷對這段曆史還是很清楚的,因為曆史上著名的神龍政變發起者便是裴煊口中那位宰相,不過曆史上隻記載了武則天長安元年迴到了闊別二十餘年的長安,在長安居住了四年後又匆匆返迴了洛陽,期間下令重新修建了晉昌坊大雁塔外,再無其他記載。


    許多曆史學者認為,武則天並不是一時衝動迴到長安,而是確立了廬陵王李顯為太子後,才迴到的長安,也被意味著權利交接之舉,可其中又發生了什麽事,讓武則天僅僅四年後又匆匆地返迴了洛陽?又是什麽原因,逼得張柬之在迴到洛陽後,第一時間發動了神龍政變,為太子奪權?


    神龍政變,與這次發生在長安城內的惡疫是否有關係?


    這種假設沒有任何相關依據,李稷不知道,他隻知道裴煊必須在九日內抓住這夥賊醫,而自己七日後就要被斬首,兩人都有共同的需求點。


    李稷也明白,裴煊如此急迫的原因!畢竟一旦長安城裏發生了大規模炭疽事件,還是在這麽一個大典舉行的日子,必定人滿為患,這個時代可沒有抗生素對付炭疽病毒,那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巡療司裏的官吏們不懂,司令裴煊為何要跟一個待決之罪的醫博士說這些,他們隻是覺得司令裴煊有些小題大做,畢竟誰也沒見過十七年前發生在山東以及洛陽的那場惡疫,壇屍到底能否散播惡疫也隻是個猜想。


    裴煊看著李稷,目光凜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我總感覺你身上有我們不具備的東西,從你能發現樟腦的秘密開始,我對你格外的有興趣。”


    “因為我的確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李稷笑了笑,“說出來你可能覺得我的話有些天方夜譚,甚至覺得我是個瘋子,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是個穿越者,我是從1300年後的時代穿越過來的!”


    這話一出口,患坊裏許多官吏都悶笑起來,吳嗣也撇了撇嘴,直說此人果然得了失心瘋。


    然而,裴煊的目光卻格外的認真,他看著李稷:“我相信你,那麽穿越者,你能告訴我,巫蠱壇屍的秘密嘛!”


    聽了這話,患坊內的官吏們都不可置信地望著裴煊,就連李稷都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舞象之年的年輕醫官,他不知道裴煊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李稷猶豫了下,身子微微前傾,答非所問:“我說如果我能幫你,在九日內,從長安城一百多萬人裏找出這夥賊人,你能免了我身上的死罪嘛?”


    裴煊笑了笑,解下了腰間裝有龜符的銀袋,拋給了一旁的府吏,說道:“你去萬年縣走一趟,告訴那縣令,李稷被巡療司征召了,從今天起他不再是長安縣牢獄裏的死囚,而是巡療司麒麟台九品下敘的司醫。”


    吳嗣張了張嘴,他很想告訴裴煊,這個叫李稷的就是個謊話連篇的騙子,可看著裴煊認真的表情,怎麽也說不出口,他荒誕地覺得,司令裴煊有些病急亂投醫了。


    李稷沒想到裴煊如此幹脆,反問道:“你真相信我?”


    “我查過你的甲曆,調過你在荊州的經曆,可以說,你六個月前沒來長安的時候,的確是一個庸人,但六個月前,你到長安後,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我懷疑是你冒名頂替了那李稷,可我又查了你的畫像,我不認為天底下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陌生人,會長得如此相像,我又打探了你在長安的一係列事跡,你搞的所謂蒸餾酒,活字印刷術甚至那個叫化妝品的玉脂膏,都是很新奇的玩意,讓我大開眼界,我雖然不懂你說的穿越是什麽意思,但我理解為你可能生活在所謂的白玉京中,自古以來便有仙人轉世下凡的傳說。”


    裴煊刻意停頓了下,目光落在蓬頭垢麵的李稷身上:“可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穿越者也好,仙人也罷,隻要你能幫我抓到炮製巫蠱壇屍的賊人,那我裴煊也向你保證,你在長安城內的安全!”


    李稷臉上並沒有流出了欣喜的表情,低著頭思索著什麽,旋即又搖頭一歎:“雖然我很想答應你,但是這件事太危險了,與其跟那些壇屍打交道,我更寧願想別的辦法脫罪。”


    裴煊眉梢一蹙:“你要知道武嗣鄴在長安仰仗梁王的權勢,是怎麽樣的人,除了我以外,沒有人願意得罪梁王的勢力保下你,這是你唯一活路的機會,你確定要放棄?”


    “那我也可以告訴你,你背後那座壇子裏的屍體上有一種名叫炭疽的毒,這種毒便是你所說惡疫起源,但凡接觸過這種毒的,無論是人還是牲畜,他們的身上大多都會形成水皰跟黑痂,並迅速擴展到全身各個部位,在這些黑痂下生長出肉芽狀的東西,會讓人發生高熱,惡心、頭疼甚至嘔吐的症狀,出不了數日人就會因為感染等原因死亡。”


    李稷朝著裴煊走了兩步,看著他陰沉的臉,繼續說道:“你們這個時代,沒有所謂的抗生素,但我認為,這夥人也就到此為止了,隻要你們不接觸這些壇屍,就不會感染這種叫炭疽的毒,還是有可控範圍的!那夥人的手段無非是用壇屍感染長安城內飲用的水源,進而傳播惡疫,畢竟他們沒辦法做到讓這些屍體裏的這些芽孢變成粉塵,混入空氣吸進你們的身體裏,那種氣溶膠狀態,在這個時代的手段是幾乎不可能的!”


    裴煊忽然問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如果他們有辦法呢?那又是什麽後果?”


    李稷轉身的腳步忽然停頓下來,轉過頭看著裴煊,神情驚疑不定:“假設真的有辦法做到那一步,那就是細菌武器了,可以死很多人,整個長安城,都將萬劫不複!”


    裴煊深吸了口氣:“可我不能賭這個假設,長安城內生活的百萬人不能賭!如果長安城內真的變成了所謂的人間惡獄,數十萬人將因此曝屍城內,是你的話,將如何抉擇?”


    李稷穿越之前隻是個普外科醫生,而是一家地方醫院的小醫生,他每天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拚死拚活賺的錢,不如美容會館裏剪頭發的tony老師賺得多,一個拿手術刀的賺的不如拿剃頭刀的,他的確沒什麽崇高的理想,就是一個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醫生。


    可今天他穿越過來,忽然有個人告訴他,你能拯救長安城裏上百萬的人,你救還是不救?


    李稷沉默良久,他試問,一個可以當英雄的機會,的確沒有人可以放過?


    他長歎了口氣:“你說服了我,如果是我,的確不能見死不救。”


    裴煊鬆開了手,讓人解開患坊退室的鎖鏈,放李稷出來。他讓府吏準備好了麒麟台司醫的青袍外加腰牌,交給對方。隨後,目光落在了壇屍處,問道:“這些壇屍能焚毀嘛?”


    “屍骨可以,但屍體上的疽毒卻不會,哪怕是在烈焰或者極度幹旱的沙漠,還是冰川中,這種疽毒都能存活數十年之久!”


    李稷說完,見裴煊沉默不語,嘿嘿冷笑了下,用髒兮兮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悲觀,畢竟這個時代相對落後,把炭疽變成氣溶膠的狀態,幾乎是不可能的!”


    裴煊不再言語,讓司醫帶李稷下去休息,等人走後,吳嗣臉色古怪的走過來,問道:“司令,我們真的要相信這個瘋子的話?”


    裴煊目光深邃的望著李稷離開的方向:“瘋子?我看他一點也不像個瘋子,他知道巫蠱壇屍的秘密,從這一點上看,此人跟濟善道的賊醫們便撇清不了關係,留著他在身邊或有大用,明日讓宴安跟其同行,另叫叁壹肆來,記住這小子身上的氣味,暗地裏監視他!”


    話音落下,患坊外猛地跳進一條大貓,似獅類豹,盤臥在日晟上,齜著獠牙,衝著裴煊溫柔地叫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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