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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間醫藥坊坐落在幾間不太興旺的鋪子後,前後不過是個一進的小院,一間用作囤積草藥的倉儲已經年久失修,一間居室也是修修補補,院子裏用藤條編製的籮筐曬著不少收來的廉價草藥,窗下一排紅泥小爐在炭上突突突地熬煮著不知名的藥湯。


    兩人甫一進來,便被這滿院子的藥味嗆了個跟頭。李稷揮散鼻前濃重的湯藥味,見院落中無人,朝著正中間的藥坊走去。


    這間用作藥坊的居室不是很大,三麵都是泥牆,屋室中的長架上擺著大大小小的瓷瓶,裏麵裝的都是各類的藥材。整間屋子裏散發著淡淡的熏香的味道,聞一聞,似有寧神的作用。


    醫藥坊的夥計看著像本地人,生得瘦削,穿著明顯不合身的粗褐缺胯衫,見進門兩個男人,怔愣了下,這才說道:“二位客人稍等,善醫正在裏屋給人治病。”


    宴安平日裏都是叫人等,哪有讓他等的道理,把腰間狩虎都尉的腰牌掏出,擺在夥計眼前晃了晃:“巡療司狩虎監奉命調查,立刻帶俺去見善侯。”


    夥計見這黑色絡腮胡的連髯大漢不像個良善之輩,嚇得臉色都變了,帶著人往裏屋去:“二位官爺,善醫就在裏麵。”


    宴安掀開了遮擋視線的麻簾,大剌剌地往裏屋走去。李稷一言未發,緊隨其後,眼下時間就是金錢,哪有功夫等善侯治完病,該闖就給闖,扯巡療司虎皮辦事,就這一點好。


    裏屋是個敞室,地下鋪了層廉價的地衣,看樣子不是絲綢,應該也是麻的,踩得已經有些糟了,正中間是個類似胡床的長榻,一個足有六尺的漢子正閉目躺在榻上,此人顯然不是善侯。


    李稷眼神一轉,在長榻另一側看到了個頭發糟亂的老者,歲數應有五旬多,手中擺弄著瘡刀跟一種漆黑不知名的神膏,似乎正要給人動瘍科手術。


    這時李稷的目光重新掃視那麵相枯瘦的漢子,才發現他脖頸一側長了個足有海碗大的肉癭,梗在脖頸間,隨著漢子吞咽動作而上下移動。


    夥計這時要阻止也來不及,善侯皺了皺眉頭,揮手讓夥計退下:“二位是來找我瞧病的?”


    “巡療司麒麟台九品司醫李稷。”李稷朝前走了一步,亮出了腰牌,隨後示意宴安把守住出口。


    “巡療司?”善侯在長安待了許多年,自然知道這個司所,表明上說是負責疾疫策防之事,其實不過是那位垂老聖人,暗地裏又搞出來的酷吏罷了。


    想到此處,善侯麵無表情的問道:“二位官爺找到小老兒,不知所為何事?”


    李稷搬了個牙凳過來,坐在善侯對麵,笑了笑:“自然是有一些疑惑,想要尊駕給解答。”


    善侯擺弄手中的瘡刀,放迴刀具中,冷冷的道:“二位官爺進來時想必也瞧見了,小老兒這醫藥坊的生意並不怎麽好,若是孝敬二位爺去吃頓餺飥(botuo)湯尚可,可若是要得狠了,就是取了小老兒的性命,也是拿不出手的。”


    說著,朝著外屋的夥計喊了句:“過來取幾吊錢給二位官爺。”


    李稷一愣,沒想到自己來竟然被當成前來敲詐勒索的小吏了,無奈地歎了口氣:“聽聞善侯位列長安百絕醫榜,人稱喉絕,想必治喉手段獨步長安,不曾想何以落魄於此?”


    善侯抬頭,看了眼這位青袍的司醫,眼中的羨慕一閃而過:“這位官爺看上去不過舞象之年,便已經是九品司醫,想來必定家門煊赫吧!”


    “我?”李稷搖了搖頭,“在下父母皆亡,妻子也因病亡故,是個鰥夫,在長安無親無故。”


    善侯的聲音依舊冷漠:“那官爺的運氣當真不錯,無親無故,小小年紀便能在長安博得九品下敘醫職,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稷知道善侯年輕時曾參加醫舉,三次都因為出身貧寒而沒有被入取,在1300年前的唐朝,雖然這個時候武則天重開科舉,但大多數官職還是把控在世家與權貴手中,換句話說,家中有人,在唐朝才好當官。


    李稷並不在意善侯話語中略帶羞辱的譏諷:“我來此處,隻是想問善醫幾個問題!”


    “什麽問題,我這還要給這位郎君治脖頸上的肉癭,有話就請官爺快問,問完好速速離開此地!”善侯抬眼看著麵前顯然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醫官,握著瘡刀的手不僅緊了幾分。


    “善醫昨日可曾去過甲十三碼頭購買過樟腦?”


    善侯沒想到巡療司的人這麽快就查到了,臉上也沒有什麽隱瞞:“的確購買了一批樟腦。”


    “樟腦此物在長安物價昂貴,據我所知,善醫素日裏為長安城的貧苦百姓醫治喉疾,診金索要並不多,為何突然花重金購買了這麽一批樟腦?”


    “官爺也看到了,我這房屋年久失修,倉儲中堆積的藥材難免因潮氣發黴生蟲,所以才花錢買了一批樟腦,主要便是為了驅濕驅蟲。”倉促間善侯就想好了如何迴答。


    李稷又問:“錢從何來?”


    善侯麵色悲苦:“實不相瞞,小兒當街衝撞梁王車架,因此喪命……那梁王心善,賠償了小老兒一筆銀錢,買樟腦花得正是這筆銀錢,官爺若是不信,大可去梁王府上詢問。”


    梁王府可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別說李稷,便是裴煊的身份都不行,李稷也不拆穿善侯這個謊言,他可不認為梁王會心善地殺了他兒子,再給他一筆錢當做賠償。


    李稷又問了幾個問題,見他都一一應對如流,便說出了最後一個:“善醫昨日可曾去過東郊外的東明寺?”


    善侯一聽,連忙搖頭:“雖然小老兒素日裏也曾誦經問佛,但昨日真的不曾去過,昨日長安下了好大一場雨,小老兒跟醫藥坊裏的夥計,在這裏搶救淋雨的藥材。”


    宴安不信,出去叫那外屋的夥計過來,詢問他昨日在何處做了些什麽事,那夥計一一對答,結果自然跟善侯所言不差。


    李稷見問不出什麽,叉手對著善侯一拱,臨走前說道:“實不相瞞,昨日長安城內潛入一夥賊子,攜帶能引發惡疫的壇屍,意欲在九日後唐城千家佛寺共舉祈天大典時鬧事,屆時如真讓這夥人得逞,那對唐城內觀禮數十萬百姓而言,無異於滅頂之災,善醫若是知曉這夥人的蹤跡而不告,便是惹上潑天的禍事了。”


    善侯眉梢不經意間抽搐了下,目光又在長榻上那枯瘦漢子緊閉雙目的臉上掃過,這才直起身子,臉上換了副歎息的表情:“小老兒隻是一身份低微的閭閻醫工,雖有心幫助官爺,但著實不知那夥賊人的動向,不知那夥人可有什麽特征,小老兒也好平日裏注意些,若察覺這夥人的蹤跡,好稟告官爺!”


    李稷笑了笑:“那就有勞善醫了。”


    說著李稷眼神示意宴安,兩人徑直走出了醫藥房。


    李稷才出醫藥坊的門,臉上的笑意便迅速消失,換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在迴字巷對麵的街口站下,掃了眼緊閉大門的醫藥坊,衝著宴安說道:“你剛才有發現什麽怪異之處?”


    宴安撓了撓頭:“怪異?俺沒察覺哪裏怪異?”


    “不對,全都不對,整間醫藥坊都不對!”李稷雙眼一眯,“我們進入院子裏時,院中看似隨意的在太陽下晾曬著草藥,可我經過時才發現,那幾味藥材,一般都應放在陰涼通風處陰幹,盡量避免陽光直射暴曬,像他們那樣做反而會導致藥材的藥性揮發,大大降低藥效,善侯人稱喉絕,精通醫道醫理數十年,斷不會犯這種連藥生都知道的常識性錯誤!”


    宴安皺起眉頭:“許是那醫藥坊夥計犯得錯?”


    “那夥計更不對!”李稷冷冷地看了眼宴安,不該說這家夥是胸大無腦,還是光長肌肉不長腦子。


    “夥計如何不對?”宴安瞪大牛眼看向李稷。


    “那夥計看似孱弱,見到我們亮出腰牌時也表現出了一副該有的驚恐模樣,但這實在是太過刻意了,像是純演給我們看的,就是演技有些低劣,服化道不怎麽用心!”李稷扭頭看向宴安,“我且問你,一般醫藥坊裏的夥計都穿什麽衣服?”


    宴安幾乎是不假思索:“大多都是穿著缺胯衫,這種衣服在膝蓋兩側開個衩,方便腿腳活動,我看了那夥計,穿的的確是這種缺胯衫,隻是有些不合身,寬鬆了些。”


    李稷又追問:“那鞋子呢?”


    “鞋子?”宴安被問得一愣,“一般會穿用蒲草編製的草鞋,這種鞋沒有鞋幫,用繩子固定。那夥計穿的什麽鞋子,我還真沒注意看。”


    “那夥計穿的不是草鞋,而是布料的長筒六合靴,雖然不是權貴們穿的絲履,也不是官員們穿的真皮靴,但這種布料做成的長筒六合靴,做工也是十分精細,在長安售價幾何?”


    宴安甕聲甕氣地迴答:“製衣坊售賣的,一雙要在三千錢!”


    “一個醫藥坊夥計一月多少工錢?”李稷追問。


    “三百錢左右。”


    “如果你是醫藥坊的夥計,你會花自己近一年的工錢,去買一雙鞋穿?”李稷道出了自己的疑問。畢竟這是1300年前的唐朝周武時期,可不是後世的某些人,可以不吃不喝買aj,貸款買蘋果16,這裏是1300年前,李稷不認為會有這種人。


    宴安似乎想通了什麽,一排大腿:“賊他娘咧,那夥計定是喬裝打扮的,而且事出緊急,忘了換鞋!俺說他那身缺胯衫為何寬鬆成那樣,分明就不是他的衣衫!”


    李稷點頭,道出剩下的疑點:“市暑司的那些小吏都說善侯此人經常幫助貧苦百姓治病,收取很低的診金,一副熱心腸的老人,對小吏們也都和顏悅色,為何偏偏看見你我二人,始終都是冷言冷語,出言譏諷,一副巴不得惹惱我們,趕我們快走的模樣?”


    不等宴安說話,李稷又道:“最大的疑點,是那裏屋躺在長榻上的枯瘦漢子!”


    宴安此時也發覺不對,那漢子實在太鎮靜了。


    “那漢子分明醒著,在我們問話時居然一言不發,仍鎮定的躺在長榻上?正常人遇到官府官吏調查問話這種事,不應該害怕的立馬退出去?還有,善侯在與我談話期間,眼神有八次都隱晦地掃過那漢子的臉,他是想告訴我什麽?還是想警示我什麽?”


    宴安倒吸口冷氣:“他們難不成跟賣樟腦的那夥賊子是一起的!”


    李稷握緊了雙手:“還不能確定,但既然善侯跟東明寺的壇屍擺脫不了幹係,那麽此刻醫藥坊裏的夥計跟脖頸長有肉癭偽裝成患者的漢子,必然都有嫌疑!”


    宴安思忖片刻:“你在這裏盯著,我這就傳信巡療司,讓狩虎衛過來拿人!”


    李稷一把攔住了宴安:“隻怕來不及了,何況裴煊明言,巡療司必須暗地追索,貿然出動狩虎衛進入東市,必然會驚動梁王一黨!”


    宴安摩拳擦掌:“那就俺親自進去捉拿兩人!”


    李稷點頭:“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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