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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羽的身子被攙扶起來,李稷將煎服好的續命湯給她灌了下去。


    滾熱的湯藥入喉,沁羽慘白的臉色似乎緩和了一些,恢複幾分血色。長安四年配子月念五日,卯時。


    延壽坊懿德寺,後院草廬。


    晨曦初破,冷冽的風兒透過草廬頂上斑駁的茅隙,帶著幾絲寒意,輕輕搖曳著火把,將兩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交纏成一幅詭譎的剪影。經過十幾個彈指般的漫長等待,李稷終於步出了草廬。


    有裴煊的禁令在,他本是沒可能將沁羽帶出懿德寺的,可偏偏昨夜他將人偷偷帶了出去,其中雖有李稷的惻隱之心,更有裴煊的算計,他希望李稷能從沁羽嘴裏撬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


    所幸這一夜的等待,終未化作徒勞。


    裴煊揮退了幾個勤快的小吏,獨自佇立在草廬之外,靜候李稷的現身。兩人眼神交匯,默契十足,隨後並肩步入了院中那棵古樸的樟樹下。


    “昊天神降。”李稷輕聲吐出這四個字,仿佛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昊天神降?”


    聽完李稷的話,裴煊皺起眉頭。他努力的迴想這四字的含義,又與潛伏在長安的濟善道有何關係。


    可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出頭緒,便招手喚來一名小吏,將這一消息迅速傳遞至麒麟台,交由吳嗣麾下那群經驗豐富的老吏去細細探究。


    有吳嗣的幫助,裴煊相信這不是什麽大問題。


    李稷又道:“對了,我可能知道許醫令之子的下落了。”


    裴煊聞言,眉頭微挑,心中湧起一陣波瀾。許氏煙霞散製方與長安的安危息息相關,此事的重要性僅次於尋找作疫者。然而,線索一直如斷線風箏般杳無蹤跡,如今李稷竟意外地得到了這一消息?


    “沁羽告訴你的?”裴煊追問道。


    “並未,她隻是提及了‘昊天神降’四字。”李稷解釋道,“但在為她手術時,我卻從她身上發現了藥王幫的‘絕’字令牌。”


    裴煊接過那塊沉甸甸的令牌,手指輕輕摩挲著其上繁複的紋路,嘴唇不自覺地抿緊。這令牌,乃是藥王幫四大掌藥人中藥絕老人的信物。據傳,此人一直隱居在長安的藥廬之中,精通千毒萬草,從不以真麵目示人,來曆極為神秘。


    李稷搖了搖頭,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從沁羽的表情來看,這位藥絕老人,很可能與他們利用煙霞散製方煉製疽霧之事脫不了幹係。而且,藥絕此人素以活人煉藥試毒為樂,許朝宗在說出許氏煙霞散製方的秘密後,對濟善道的人來說已如敝屣,很可能已落入藥絕老人之手,成了他試毒的犧牲品……”


    “藥王幫在長安城勢力盤根錯節,想要短時間內找出藥廬的詳細所在,不是一件易事,當務之急是勘破昊天神降是為何意,找出濟善道賊子藏身所在!”


    裴煊把玩手裏的如意杵,帶人來到了懿德寺大殿。裴煊想盡快查清禦泥坊運送進長安貨物的去向,讓人調出長安九門所有通關記錄,並讓人徹查禦泥坊金三娘在長安所有的私產,卻不想此舉遭到了梁王府勢力的阻攔。


    吳嗣細查九門記錄,如庖丁解牛般剖析,卻遺憾地未尋得蛛絲馬跡。正當裴煊欲開口之際,眼前忽地一黑,身形搖搖欲墜,幸得李稷眼明手快,一把將他穩穩扶住。


    “裴煊,你已有多久未曾休憩?”李稷關切地問道。


    裴煊苦笑:“不過三日未眠,大典在即,僅剩五日,賊影未現,怎敢輕易合眼?索幸本官還熬得住!”


    澹煙憂心忡忡地望向他,上前欲扶,裴煊卻擺手婉拒,自嘲道:“不必了,本官心憂難眠。閉眼也是噩夢,生怕遺漏了什麽線索。”


    李稷毫不客氣地說道:“抓不到這群賊子,難道你要十日不睡?就算是神仙,也扛不住這麽熬!”


    裴煊挑眉,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本官可不像你這粗線條之人”言罷,話鋒一轉,“昊天神降那邊進展如何?”


    吳嗣埋頭卷帙,聲音低沉:“仍在查探,尚需時間。”


    澹煙轉身出去,一會兒工夫,端迴一盤麵餅,是她讓小吏去延壽坊攤子上現買迴來的,還熱著。


    “餅子是現做的,你二人自昨日午時便未曾進食,前路未卜,還是要多補充些體力!”


    裴煊與李稷各自取了蒲團,坐於大殿外台階之上。


    澹煙將麵餅置於兩人中央。


    裴煊坐姿端莊,一絲不苟;李稷則斜倚木柱,大剌剌地伸直雙腿,十分不雅,盡顯不羈。


    二人伸手取餅,就著清冽井水,邊吃邊眺望著遠方。


    懿德寺地勢居高,從這裏的角度,可以看到長安城外的朱雀大街。如今長安城內千家佛寺共舉祈天燈,各家佛寺都在為祈天大典忙碌,整個長安都陷入了狂歡,兩相映襯之下,更顯懿德寺內的清冷。


    兩人便像是黑暗中孤獨的守護者,在這幽暗之中,以冷食涼水為食,默默守望著長安的繁華。然而,這短暫的休憩時光,轉瞬即逝,盤中的芝麻餅剛吃了一半,吳嗣已經從大殿傳來消息,他們已經找出了昊天神降的出處——保寧坊昊天觀。


    正當裴煊欲起身遣人奔赴保寧坊之際,懿德寺外驟然響起一聲洪亮的鑼鳴,宛如驚雷破空。


    頃刻間,二十餘名士兵如狼似虎,手持鋒銳武器,四麵圍攏,將懿德寺的前後門牢牢封鎖,氣氛驟緊。


    宴安疾步趕來,附於裴煊耳畔低語幾句。


    裴煊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梁王昨日於聖人麵前對我百般誣陷,今日便急不可耐地調派官員前來巡療司,名義上是輔佐我,實則意在奪權!”


    宴安粗聲粗氣地嚷道:“讓俺帶人去擒下那廝!”


    “休要魯莽!”裴煊伸手將他攔下,“巡療司內奸細未明,我們剛拿下濟善道左使,梁王便緊隨其後派人來,此人八成是衝著這位左使而來!”


    李稷臉色一變:“沁羽尚未道出濟善道全部計劃,這個節骨眼,我們不能把人交出去!”


    裴煊緊咬牙關,毅然決然:“我前去拖延,李稷與澹煙速將沁羽從草廬轉移,此人絕不能落入梁王之手,否則恐引發諸多事端,對東宮與大典不利!”


    言罷,裴煊大步流星朝懿德寺前院行去,李稷則迅速帶著澹煙,奔向後院草廬。


    裴煊剛邁出大殿門檻,便見一位官員緩步踱至懿德寺大門前,傲然立於台階之上,俯瞰著廣場上的眾人。


    此人年約四十,身形頎長,兩側顴骨高聳,將鼻梁擠得愈發前凸,仿佛像是坊間雜戲中的惡人。


    他下頜蓄著一部精心打理的美髯,看得出平日沒少下功夫。


    裴煊留意到,此人身著一襲淺綠官袍,銀帶上鑲嵌著九枚熠熠生輝的銅帶,正是七品官階的標誌,較裴煊低了一籌。


    鑼聲再度轟鳴,吸引著眾人的注意。


    那官員手持一方銅印,高聲宣布:“諸位郎君知悉,聖人敕授本官為左巡使。現奉聖人之令,協理巡療司。爾等速歸其位,不得有誤!”


    此言一出,廣場上頓時議論紛紛。眾人皆知巡療司乃聖人親設,如今竟派遣巡使接管,難道聖人已不再信任裴司令?


    郭凱顯然是胸有成竹,有備而來,輕輕頷首,一位官員隨即趨步上前,手中緊握著一卷沉甸甸的文書。那官員徐徐展開,聲如洪鍾,迴蕩在廣場每一個角落:


    “祈天大典在即,恐有不法之徒,散播妖訛,對大典舉行意圖不軌。現命左巡使郭凱,協理巡療司副令之職,凡有不法者,鹹舉按而奏之。”


    裴煊心知肚明,自己執著追查濟善道賊寇,已令長安風聲鶴唳,聖人的耐心已然消磨殆盡。而恩師張柬之與東宮過從甚密,自己身為張柬之的門生,亦被無辜卷入太子黨的旋渦。


    聖人此舉,意在以儆效尤,對他施以嚴厲製裁,同時讓梁王勢力滲透巡療司,以達到權力的微妙平衡。


    巡療司的吏員們皆心照不宣,昔日裴煊獨步麒麟台,如今郭凱橫空出世,擔任副令,猶如一山二虎,若二者相爭,殃及池魚的終將是他們這些小吏。


    郭凱輕捋胡須,再度啟唇:“祈天大典即將舉行,千家佛寺恭迎佛骨舍利,共舉祈天燈,萬國使臣將共襄盛舉,不過聖人擔心,此舉恐為賊所乘,所以才派本官來協理巡療司,掌長安城內巡療事宜,以防有賊子生事端!”


    此言一出,既彰顯事態之緊迫,又暗示朝廷必有重賞。巡療司上下官吏,紛紛躬身行禮,以示臣服。這不僅是下官對上官的恭敬,更是對郭凱新身份的認可。


    郭凱見眾人皆已臣服,心中暗自得意,轉身看向裴煊,笑容滿麵:“從嘉賢弟不過舞象之年,就任了翰林醫官,又執掌巡療司麒麟台,果然是才高運蹇,張相能有你這樣的徒弟,真是國朝的大幸。”


    裴煊微微拱手,謙遜迴禮:“郭巡使過譽了,吾輩皆為聖人盡忠,各司其職。”


    郭凱眼珠輕轉,一抹狡黠躍然其上:“據聞,長安城內潛藏著一股名為濟善道的賊寇,圖謀不軌,欲於大典之際興風作浪。裴司令英勇果決,已擒賊首,實在不負聖恩。既蒙聖人厚托,在下自當竭力查辦此案,不知,那惡賊此刻身在何處?”


    裴煊淡然一笑,風度翩翩:“郭巡使何須心急如焚?不如先隨我步入大殿,共品香茗,再由我親自將那賊子帶來,交予巡使發落。”


    郭凱心中暗笑,見裴煊不為所動,索性亮出銅印,威嚴赫赫:“諸位聽令!”


    這是他榮升巡療司司令後,發出的第一聲號令,全場霎時靜謐如林。


    郭凱聲如洪鍾,響徹大殿:“長安突遭賊寇侵擾,必有內奸裏應外合。攘外必先安內,當務之急,便是要將這潛藏的毒瘤鏟除!至於那內奸的真實身份,我已然洞察秋毫——”他目光如炬,掃視全場,見眾人皆凝神傾聽,心中甚是滿意,隨即擲地有聲地吐出一個名字:“巡療司司醫,李稷!此人正是與濟善道勾結的內奸!”


    此言一出,猶如平地驚雷,眾人皆嘩然一片。


    郭凱的笑容漸冷,寒意逼人:“諸位或許不知,李稷此人,曾犯死罪,心性難馴。所謂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他既有過前科,難免重蹈覆轍。先前太醫令之子遭綁,他亦參與其中。如今濟善道賊寇潛伏長安,意圖不軌,必是他開門揖盜——即刻傳令,全城搜捕此賊!”


    言罷,郭凱悠然立於一旁,慢條斯理地將銅印收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目光如炬地望向麵色陰沉的裴煊:“裴司令,莫非你已洞悉那賊子李稷的藏身之處?”


    裴煊皺起眉頭,郭凱此舉定是奉了梁王的旨意,看來李稷身上的精鹽製方,梁王是鐵了心要搞到手,他餘光瞥向了後院,也不知李稷與澹煙是否將沁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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