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伴隨的張木匠師徒的敲敲打打，我也早早起床
吃了早飯，張木匠屬實是個好外公呀。來了家裏頓頓葷腥不斷。
曉梅帶著我就去鎮上一通采買。我也花光238文。買了禮物。四個同樣的發簪120文，帶鑲嵌了一個河蚌珠子。6個手套80文討價還價得來的。煙絲買了40文。曉梅買了點瘦肉 ，米燒兔子兩隻。黃米糕一大塊。粗棉布一匹，棉花10斤。她花了5錢銀子。倆人拿不下叫了個人力車迴了院子。
“嘖嘖，你倆搬家是吧買這麽多”
陸四郎熱情的搬著東西上驢車。我倆個手套小跑去作坊。“外公來看看，祖孫同款手套。”
張木匠停下手裏的活也是擦了擦手樂嗬嗬的戴上。“不錯，大外甥有心了。我打了幾個板凳，你們帶迴去。都快去快去我看著天氣不好，下午要下雨。”
幾人收拾了東西也就趕去陸家村。
梅娘也是帶著哥倆 ，帶了半斤肥肉腿著去陸家村。
“娘，我們去陸家幹嘛呀？”陸明德不解問詢。
明仁脫口而出：“嬸子說陸家賣了很多香皂 鋪子裏麵一個月都賣了一兩銀子呢？娘帶我們去陸家拿錢買好吃的。”
梅娘拍了一下陸明仁，陸明仁委屈巴巴。“你爺爺奶奶偏心，家裏就你一個讀書人分家偷摸掙大錢呢？明德到陸家你可得哭鬧一番，你讀書的錢就有了？”
“娘，這不好吧，咱家可分家了。再說爹上次那樣”陸明德羞愧的低頭不敢說話。
“那不管，反正我帶著你哥倆去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叔叔他們掙大錢了也不接濟我們家。你可得去哭鬧，你奶奶最疼你的。”
“娘，可是先生教我，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梅娘白眼：“先生教你有什麽用呀文縐縐的。你不去陸家裏拿錢，你吃什麽喝什麽？買書讀書不要錢？指望你爹指望的上嗎？”
“我我”陸明德也是語塞了。“爹，好像真指望不上了。”
晌午我們到了陸家村。
村口的老太太老爺爺也是熱情的不行。“遠哥兒讀書迴來啦！曉梅丫頭什麽時候成親呀！”一番情攀談
到了陸家
，“爹娘，我迴來了。”大嗓門曉梅上場
陳氏小跑就出來：“曉梅，迴來了，娘可是想死了你了。誒，遠哥兒也迴來了。”
“奶奶，偏心呀！我哭給你看。”
“快來奶奶抱抱，哎呦，可胖了不少呀！奶奶都要報不動了，張外公夥食待遇可真不錯呀。”
後院忙活的眾人也是都出來了熱情的幫著卸東西。
一番熱絡，我給他們分發禮物。
收了禮物，家人團聚下午也就停了工休息半日，幾個婆子也是高興的領了工錢開心離去。
陳氏婆媳都去了灶台忙活 ，惠娘那是抱住我左右摸摸眼淚叭叭的。“娘，你放心我學堂跟同窗相處的很好。張外公也很好天天接送我上學。夥食那更不用說了我都吃胖了不少嘿嘿。”
“娘可想死你了。家裏也很好，娘最近算賬可好了。”
男人們就沒閑著了，收拾好香皂打包歸類。
中午大餐：一大鍋青草鴨湯，厚厚的黃油，瘦肉片炒青菜，炸魚幹，酸菜燉粉條。一大桶米飯。
陸山河給我曉梅一人夾了個鴨腿。“曉梅你倆可不著家裏爹可想你們了，也拖了你們的口福，吃上大餐，休息半日嘿嘿”
“爹我也有日子沒迴來了，我也要鴨腿。”陸四郎嚷嚷。
陳氏白了一眼夾了個鴨頭給他。“你不是親生的，鴨頭將就一下吧。”
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聊著家常，一頓大廚。我就帶著大家開了個家庭小會。蘭妮收拾。
曉梅惠娘也拿來賬本。我仔細的翻看一番哈；好家夥半個月不到，鎮上牙膏賣了6兩，香皂24兩6錢。縣城香皂賣了60兩，牙膏賣了15兩。
我舉了手大家也就安靜了下來。
“這些天咱家裏賣了102兩6錢賬上。驢車還得去買個。爹縣城買賣不會太招搖了吧。多找些商戶合作，咱供貨不要自己去賣。村裏我看鄉親都挺樂情的，村裏也太太平吧。”
陸三郎笑笑舉手發言：“縣城都是大舅張羅獨賣一個區域。其他三個區域都搭上了固定商戶11戶。全部限量梅花桂花的150塊。艾草200塊。薄荷的天氣冷少有人買沒限量，普通的也沒有限量。我們家裏自己沒去擺攤了。去縣城都要叫幾個青磚去送貨。要麽寄碼頭去。銀子都是一次性交易。薄荷糖倒是沒在縣城賣送了不少”
陳氏也是舉手發言：“家裏請了幾個婆姨，都是老實熟人也都簽了文書，一天50文管中飯，重要的程序都是我們自己動手。”
陸山河不好意思的舉手放下：“采購的事都交給村子了。爺爺現先就負責家裏的挑揀第一道工序。魚獲交給了你二牛叔，46分潤”
陸承耀舉手：“我好像沒事 ，哪裏需要我去哪裏，蘭妮也是。”
眾人哈哈大笑。
惠娘舉手發言：“我娘家舅兄也掙了不少。采買他們也忙活了三個村子。村裏也不少親戚外麵收購。遠哥兒會不會太惹眼了。”
我想了想：“奶，王家學堂我感覺我學不到什麽東西呀！我想明年去考個童生？”
“啊啊啊”眾人驚詫起身。
我尷尬的笑了笑揮手。大家也都坐好。
“咱家裏我現在也幫不上忙，閑著就是讀書，童生要考的那些書籍我都翻爛了也都熟讀倒背，離著考試還有幾個月咱請大舅縣城找個好點的先生，我學習幾個月去下場試試嘛！有點功名身上名聲在外6歲的童生生意也好做點，不然稍微鋪子攤大點就得小心翼翼，咱家現在香皂在鎮上都是名聲在外了。”
曉梅舉手憋著笑：“遠哥兒，我知道我知道，我前天去一個退休官員家裏送薄荷糖香皂，他家裏收學子，好多人排隊的。我以為你就比那些學堂孩子多懂點，就沒跟你說”
陳氏起身鄭重說：“曉梅，你了解那家人嗎？”
曉梅尷尬笑笑：“娘，我隻知道姓盧，是個大官退休。跟鎮上的布莊盧掌櫃是親戚。然後很多學子去拜訪被退迴去了。聽說考校很嚴格。”
“三郎，你明日停了手裏的活帶上點糖果香皂的去打聽打聽具體。”
“娘，我現在就去吧。”
“遠哥兒好不容易休息迴來，我們也休息一天不差那一會了。下午你跟著一起去鎮上在張家住一晚嘛，今日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最近可是都累壞了。曉梅的日子也快了不是”
陸山河也是笑笑：“梅子，咱家商量了一下 ，彩禮10兩，我跟三郎他們補你個銀簪子。”
曉梅嚷嚷：“爹，錢可以收嘿嘿嘿。簪子可不行，嫂子沒有，弟妹沒有我有了那大家心裏不舒坦。我跟四哥都盼著家裏好，再說我現在是大賬房不差錢”
蘭妮也是提著茶壺進來訕笑輕聲說：“曉梅嫂子 ，我跟嫂子都有，隻是我們等年底分潤了才有，爹娘沒偏心。”
“嘿嘿嘿，那我謝謝大家了，娘快讓我親一口。銀簪子啊！”說著就小跑過去挨個婆媳親一口。陳氏擦著口水嫌棄，蘭妮很驚訝。
陸山河也是笑嗬嗬起身，“那沒事我可出去村裏溜達了，最近可忙的我不可開交，我提著酒去找村長喝點。”
惠娘起身：“爹，帶點糕點去吧，魚幹也帶點。”
陳氏也是笑嗬嗬說：“蘭妮你去割點肉讓你爹帶去。”
眾人收拾好賬本。陸大郎提著媳婦一個個打包的東西樂嗬嗬的背上背簍準備出門。
梅娘三人風塵仆仆的進了院子。
“爹，這帶著這麽多東西去哪呢？”
“爺爺”
屋裏的幾人對視一樣，苦笑不已。蘭妮一臉懵？拉了陸承耀說：“五哥，這是大嫂大侄子他們？”
陸承耀苦澀點了點頭。
“那咱要去迎迎嗎？”
“不用，你去鎖了後門，你臉生快去。”
“噢”說著也是不質疑去鎖了後門。
“梅娘，明德你們迴來呀！快快進院子裏外麵冷”
惠娘見蘭妮去鎖了門也是安心不少。轉身去廚房打來溫水：“嫂子，快來洗漱一下，我給你們去熱飯菜。”
曉梅嗤笑一下也是去鎖了倉房帶著我就去書房。“遠哥兒，這是要熱鬧了呀！”
陸山河瞧著也頭疼摸了摸陸明德明仁哥倆，“爺爺有事，你們先去吃飯。”背著東西趕緊躲遠點。
梅娘幾人進來院子也是洗漱了一下上桌吃飯。“喲，娘今日飯食可是大菜呀。”
“曉梅他們迴來殺了隻鴨子，明德明仁你們也是多吃點長身體。”
“明德呀。你瞧瞧遠哥兒比還得奶奶疼愛。”
陸明德隻能苦笑低頭幹飯。陸明仁哪裏管那麽多，瘋狂幹飯。
男人幾個無所事事在天井曬太陽。
妯娌也不願意伺候去堂屋繡棉衣。
陳氏也懶得廢話，迴屋裏抓了點糖果，糕點出來放天井讓大家吃點
母子三人一時吃飯有點懵了？不是我們也是陸家人啊？沒人搭理的？
梅娘囫圇吃喝完事，丟下碗飯也來了天井加入聊天，沒人打搭理。
去了堂屋，“呦，這是五弟妹吧，真俊呀。嫂子迴來匆忙沒給你帶見麵禮，下次補上。”
蘭妮笑笑：“大嫂。”繼續縫棉衣。
“惠娘，這分家了日子見好了呀。棉衣都趕新的了呀！”
“嫂子，三郎辛苦了這段時間，給縫個棉衣。”
“是呀，三郎最近掙了不少呀。鎮上都傳開了陸家發財了香皂賣的可好了。”
惠娘苦笑：“大嫂掙點辛苦錢而已。你也別陰陽怪氣的，有事說事。”
“娘呀，你瞧瞧你瞧瞧，我們大房這麽不得人寵愛嗎？明德可是讀書人呀，分家我們沒得到東西，你們掙大錢也不想著我們大房呀！你們這大魚大肉的吃喝 ，我跟明德在娘家受氣吃糠咽菜呀！”
陳氏冷笑：“梅娘，你這話就說的荒唐了。咱陸家那裏對不起你們了。分了家裏你在胡鬧，可別讓我舍下老臉去請祖老來了。”
梅娘一把拉過來天井吃著薄荷糖的陸明德“娘，小叔你們瞧瞧，明德這瘦弱的樣子，最近他可是刻苦讀書，為了陸家呀。”
“嫂子，你有事說事 不要扯東扯西了。要錢沒有，吃食給你們打包點可以？”
陸三郎怒說。
陸承耀笑笑：“嫂子，明德也十幾歲了，你當娘的也有個樣子。咱兄弟幾個也是供養了這麽多年的大哥明德讀書。你再鬧情分可就沒了。”
曉梅小聲說：“遠哥兒，這怎麽辦？”
“去請族老吧，不分了戶。這事還得吵吵”
“爹不是去了村長哪裏了？”
“爺爺丟不去那個臉。咱倆不要臉的沒事。再說稅銀一年還得多交那麽多”
“嘿嘿走著”曉梅不怕事抱起我就走。
陳氏見樂嗬吃瓜二人組下樓。也是白眼苦笑。
“娘呀，你瞧瞧這是都欺負我們娘叁呀！這怎麽過活呀！大郎外麵養著小娘家裏也不拿銀錢迴來，明德要讀書明仁也要準備識字！我爹逼著我和離呀！你們不給點銀錢倆個大孫子可要姓程了。”梅娘那是說著就眼淚叭叭下來了。
“什麽？大哥還不悔改”兄弟幾人操起扁擔就要去鎮上。
嚇的陸明德一臉慘白，明仁哇哇大哭。
陳氏隻能無奈苦笑摟著哥倆安慰。
惠娘妯娌坐不住了也是出來：“三郎你們迴來。嫂子你也是有事說事不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家裏能幫忙會幫，幫不了也沒辦法。”
“嘿，看差眼了”
“遠哥兒你失算了呀，哈哈哈”
“爹，爺爺，村長”
我跟曉梅默契的喊到，曉梅躬身行禮退邊上。
陸山河二人也是苦笑搖頭快步去了陸家。
“遠哥兒，爹這次這麽勇敢呀！我以為躲過去喝悶酒了呀！”
“嘿嘿，我也沒想到。走走嬸子快點。熱鬧瞧不上了。”
“你自己走，胖了不知道多少斤”
“嘿嘿”我下來二人小跑跟上。
見陸山河跟村長進了院子大家也就沒了吵鬧。天井排排坐。曉梅樂情的倒茶水，我分著糖果。
“好了好了，你倆也別礙眼”陸山河不悅的讓我倆滾蛋。
“嘿嘿”吃瓜二人組快速完事 ，放桌上去樓梯口排排坐。。
梅娘抽泣的摸著眼淚，陸明德不知所措的靠在長廊院牆。
陸明仁樂嗬嗬的吃著薄荷糖，左手拿著糕點躺在陳氏懷裏。
“遠哥兒，失寵了呀！”
“你真小心眼呀，曉梅嬸子。以後你生了那我不是更吃醋？”
“切，我爹都慣著你，還能有更寵的？”
“誒，那親外甥比我這假外甥肯定得寵呀！再說了大舅家的不是沒迴來，我隻是替代品。”
“你想多了，我大侄子沒你得寵！”
“啊，那我壞事了，老張頭我給他養老。”
“大話一堆，你欠我的大金鐲子都還沒影”
我碰了碰曉梅的手。曉梅抬頭也是一臉尷尬，院子眾人齊齊望著我倆。
我舉手發言：“你們繼續別管我們”
“對對對”曉梅跟著舉手
村長笑笑：“好了，大郎媳婦你也別哭哭啼啼的，說說吧怎麽迴事然後你想怎麽樣？”
梅娘那是哭的大聲了呀，哇哇哇哭了好一會。
抽泣說：“大郎不著家，外麵找了小的了，眼下我爹也逼著我們和離，我給陸家也操持了這麽多年，村長叔怎麽也有辛苦勞累吧，去了這麽多年的歲月，生了倆男娃，明德也是讀書人眼下就要考童生了呀。爹娘兄弟也不幫襯的。你叫我們娘叁怎麽活呀？”
“恩，我知道你意思了。大房也分了家，山河大房田地有多少估個價吧。你們兄弟幾個也是有力氣出力，有錢出錢給點娘叁過活，大郎的事我明日去鎮上找人打聽打聽，真出這種敗壞家風的事，我劃了族譜去巡捕房公證，田地劃明德名下，幾個叔叔給你照料供你們讀書，村裏也出一點可行？”
陸山河苦笑：“世齊兄長，大郎名下就剩2畝水田了。”
“啊，爹我們大房不是4畝水田，6畝旱地的嗎？”
“大嫂，大哥給賣了還來賭債了。娘哪裏有字據。”陸三郎笑笑。
陳氏也是無奈苦笑放下陸明仁去屋裏取來字據給了村長。
村長仔細看了看，也是苦笑：“梅娘，你要看看嗎？”
梅娘一把抓過看看遞給明德：“明德，你給娘讀讀？”
陸明德羞愧的看了看，“娘，爹給賣了叔叔們11兩還賭債了。”
梅娘可不幹，嚷嚷：“村長，你給說說，叔叔他們多惡心。2畝水田，旱地6畝11兩就敢買。這不是強買強賣嗎？這字據不作數”
陸四郎嗤笑：“大嫂，白字黑字文書，上麵也寫著田地兄弟買來一切收益歸爹娘養老，咱官服也能說的過去。”
梅娘一把就“撕拉撕拉”給撕爛。
白字隨風飄散。氣的哥幾個想打人，個個咬牙切齒。
陸山河舉了手，尷尬了下笑笑：“兄長，你也看到了文書，明德哥倆怎麽也是我們老陸家的種，供養我夫妻還年輕能幫襯幾年。兄弟幾個有心也能幫襯一點。梅娘你也是冷靜一下想想你要怎麽辦？和離還是單獨過戶還是迴娘家你說個章程出來，大家都齊聚。大郎要有對不起你的，我們陸家自己解決。”
我跟曉梅默契的伸手點讚。
“嘖嘖，老陸頭第一次這麽硬氣講這麽多話呀！”
挨了一個腦瓜蹦，“那是你爺爺，爹這次還真霸氣呀！”
又惹了眾人眼。曉梅笑笑：“你們繼續別看著我倆，我倆吃瓜，噢，不我們倆都意見，爹真棒”
陳氏無奈：“你倆也下來，咱家踴躍發言，特別遠哥兒你下來給點意見。”
我無奈起身訕笑：
“嘿嘿，奶奶我沒意見，爺爺總結的很到位。我補充一點，咱家稅銀可交了十一兩，大哥也是算大人的份額。大伯母你也別吵吵耍什麽心眼子。有錢難買我樂意。不成咱先去祖裏劃拉劃了族譜，你倆愛和離就和離，大哥要能讀書不管是程家也好，陸家也罷。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都是希望你們過的好。”
“好了，我說完了大哥你也是成人了，自己想想”
說我我就坐下打開個糖果塞入嘴巴。陸世齊幾人全呆了。院子一片沉寂。剩我跟陸明仁倆的吧唧嘴。
曉梅迴神的快，一捏我嘴巴摳出糖果就塞入嘴巴：“一個人獨食是吧”
“你也不嫌棄口水，我就一顆呀！”我白眼。
“嘿嘿，我樂意。”
村長也是訕笑：“遠哥兒說的有道理！山河梅娘你們也商議一下，不行就把那兩畝地估價村裏買了或者三郎幾兄弟買下來搭理供養明德明仁倆兄弟成年，村裏也會集資點供養明德讀書，不過你也知道讀書人費錢。我們村也不是什麽富裕的村子。還得多指望你母家幫襯。孩子以後姓程也成，姓陸也行。”
梅娘傻眼了呀！陸明德也是有了考量站出來：“村長，我沒在陸家生活幾年，，我去程家。”
“好，三郎去取族譜，給你們寫了文書，明日我去鎮上公證，明德田地那塊我按村裏估價給你補個15兩供你讀書可成？”
陸承耀小跑就出去了。
梅娘被兒子架在火上，那是真無力呀！隻能瞪了一眼苦笑：“村長，我這徐娘半老了，眼下陸家可掙了大錢，不能這點銀子給我們打發了。”
陸世齊不悅起身嗤笑：“梅娘，你要這樣得理不饒人。這事我就按著規矩辦了。你這迴來一次鬧一次，五郎成親都不著家的。我陸家村供不起。”
“那不成，怎麽也得40兩。不然我們去官方鬧騰。”
陳氏無奈也起身解圍：“好了，也別鬧了，田地按15兩兄弟幾人給你湊了，娘拿5兩養老錢給明德。20兩你們拿著走人。往後你們自己過活，陸家就當沒了你們。”
“娘，明德可是陸家的希望呀？”
梅娘隻能用哭鬧解決問題了。陳氏擺手給她推開走遠。
陸承耀小跑進來氣喘籲籲的遞過來族譜。
我趕緊起身去書房拿紙筆。噔噔噔就下樓。
陸山河也是苦笑，摸出煙袋，撚上煙絲。陸四郎樂嗬嗬的點上眼，直接被一腳踢開。吞雲吐霧。
村長看了看眾人也是起草兩分文書，蓋上族印章。劃拉族譜。遞給我一份。拍了拍我肩膀“山河，你們這家事我不摻和了。陸大郎一家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明日我去鎮上打聽一下。”說著走人。
我笑笑：“村長爺爺慢走，我跟銘哥兒在學堂很好，同窗也融洽。”
村長迴頭笑笑：“我知道，好好讀書。”轉身出了院子。
我把文書遞給梅娘：“大伯母，文書起草好了，你要合離，換姓都成。現在走人吧。”
“爹娘，我們迴來沒想吵鬧呀！明德可要讀書的呀，你們怎麽也得給點銀錢吧。”
陸山河也是苦笑繼續吞雲吐霧。
陳氏笑笑：“惠娘蘭妮你倆去收點棉花，吃食給哥倆帶上。梅娘往後你們自己過活了，爹娘老了要錢隻有5兩娘都給你。”
說著婆媳三人各自忙活。陳氏拿了5兩碎銀出來遞給陸明德抱了一下拍拍肩膀給他理了理衣裳：“明德弟弟還小，多多照顧點。”
又轉身抱了抱明仁，給拿了點糖果。捏了捏臉蛋。“明仁好好聽話。”
完事也是坐著喝茶了。
妯娌裝了一籮筐東西出來。放在明德腳下笑笑去了屋裏縫棉衣。
梅娘被虎勢當當的三兄弟給退出院子。陸明德也隻能牽著弟弟走人。
曉梅可樂情了：“嫂子，慢走”哐當關了院門。
“嘿嘿，總算清淨了。遠哥兒晚上咱吃什麽？肉丸子還是火鍋呀！有日子沒吃了？”
“火鍋”陸四郎樂嗬嗬的舉手。院子一下子刷刷都是舉手。蘭妮懵逼的也是隻能舉手。
“好的收到，我去忙活。蘭妮你要來幫忙嗎？獨門秘方我隻教你，嫂子跟娘都沒”
惠娘嗤笑：“我給你們切肉片”
妯娌三人去廚房忙活。
其他幾人院子坐著曬太陽。
陳氏苦笑：“你們說說大郎真外麵找小的了？”
陸承耀舉手：“娘，大哥才剛去那個春風小院上工不久呢。上次我聽麻子說的。哪裏有那個銀錢去找。估計嫂子瞎說的。”
陸山河也是磕了磕煙袋：“大郎他不敢的也沒有那個銀錢。”
“嘿嘿，有可能的噢，大伯長的又不醜，哪家小寡婦不知情況的真有可能？反正大伯母吵吵歸吵吵，說話還是有可信度的”
我八卦的插話。
陸三郎一拍我腦袋：“你這腦子怎麽盡裝些不著調的東西。”
“誒。爹不信你去打聽打聽嘛！大伯母家裏管的嚴人憋壞了也正常。”
陸山河也是點頭說：“你們都吃飯下，明日鎮上去打聽下那個老先生，大郎的事也去打聽一下。”
兄弟幾人也是點頭。
陳氏緩了緩說：“梅娘這麽鬧也不是個事，遠哥兒你去請村長來家裏吃飯。先安規矩辦吧，明德多少你們兄弟還得招唿一點。”
我起身，陸承耀已經跑路了。
我笑笑擺手坐下。“奶奶，幫不是這麽幫的辦法。沒尺度的幫襯養了一個白眼狼有什麽用？不是我自傲，我掙了238文迴來還能給你們帶點禮物。你瞧瞧他們割幾兩肉迴來打包一堆走，又吃又拿的？你們一點好巴不得全供著他們，得到一個笑臉還是什麽了？養條狗給點吃的還能點頭哈腰搖尾巴。”
“你怎麽能這樣比喻？”陳氏氣笑，一時也無語了。
曉梅嚷嚷：“娘，遠哥兒學堂說書說了七八日可掙不少同窗的零花錢吃食，真的坑蒙拐騙兒童。不過你們的頭箍，手套爹的煙絲都是他出錢買點我投資2文嘿嘿”
“什麽叫坑蒙拐騙，自願自願懂嗎？那是我辛苦講故事得來的”我拍著胸膛站起身挺起胸就是嗷嗷叫。
陸四郎來了興趣：“遠哥兒來講一段。”
曉梅也是拿著碗“鐺鐺鐺”敲了幾下
我清了清嗓子也是賣藝活絡一下氣氛。“列位看官，今兒個給大夥講一講那大名鼎鼎的《西遊記》。有道是：“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自從盤古破鴻蒙，開辟從茲清濁辨。覆載群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遊釋厄傳》”
話說這天地之數，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為一元，一元又分為十二會，即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支，每會一萬八百歲。起初天地混沌一片，經過漫長歲月，到了子會，輕清上騰，有了日、月、星、辰四象，天開於子；又經五千四百歲，近醜之會，地逐漸堅實；到了醜會，重濁下凝，有了水、火、山、石、土五形，地辟於醜；再到寅會，天地交合，生人，生獸，生禽，天地人三才定。這天下分為四大部洲，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南贍部洲、北俱蘆洲。在那東勝神洲有個傲來國，國近大海，海中有座花果山。山頂有塊仙石，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圍圓，按政曆二十四氣，上有九竅八孔，按九宮八卦。這仙石受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內育仙胞。一日迸裂，產一石卵，似圓球樣大，因見風，化作一個石猴，五官俱備，四肢皆全。
眾人也是聽了來勁廚房都不忙活了。
我止住了話本，拱手行禮欲知下會，等我喝口水。蘭妮樂嗬嗬的倒來茶水。我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嘿嘿直笑。
陳氏也是好奇，“遠哥兒，繼續呀”
奶奶那個那個我比劃搓錢的手勢。
眾人也是慷慨解囊，曉梅拿著個竹鬥笠，一一收錢彎腰謝過。村長跟陸承耀都沒放過。
樂嗬嗬的架上火鍋我再講了一段也就不講了。眾人饑渴難耐呀。
我可不管。饕餮大吃。
吃了一會，惠娘陸三郎他們就去收拾去鎮上的東西。
陸山河也是慚愧的跟村長敬了一杯。
“兄長，大郎的事麻煩你打聽一下。現在先照著族譜給劃拉了，晚幾天再去公證吧。不然我怕耽誤他跟明德了。”
村長笑笑喝了酒：“明日我會去鎮上打聽一下的，梅娘說話這事還是有幾分可信的，哎我陸家村出這種東西我也臉上無光呀。可是這樣一二三的鬧騰，不是事呀！山河。眼下你家裏也好起來點，也照顧村裏多了點零錢買肉。大家都好”
“兄長，多謝你了。哎你也知道我們這種掙點辛苦錢，也幫襯不了大家多少。我們陸家村也是沒有功名學子，外麵也是隻能低聲作小呀。”
我給二人滿上。
村長笑笑點了點桌子。
“山河，我聽我姑娘說鎮上來了個老先生臨安那邊退休迴來，學識很不錯在收徒呀，遠哥兒可比銘哥兒聰慧，做事也老練！可以送去看看，府上那也隻是老秀才學識有限。”
“嘿嘿，兄長我也今日剛聽說，準備明日去打探一下的。”
“嗯，這事你可以跟我姑娘要個信條，她有跟哪家夫人小姐有來往。後宅說話比我們大老粗麵子些。”
我心裏一想我跟王艾佳還不錯呀，走走後門。
伴隨的張木匠師徒的敲敲打打，我也早早起床
吃了早飯，張木匠屬實是個好外公呀。來了家裏頓頓葷腥不斷。
曉梅帶著我就去鎮上一通采買。我也花光238文。買了禮物。四個同樣的發簪120文，帶鑲嵌了一個河蚌珠子。6個手套80文討價還價得來的。煙絲買了40文。曉梅買了點瘦肉 ，米燒兔子兩隻。黃米糕一大塊。粗棉布一匹，棉花10斤。她花了5錢銀子。倆人拿不下叫了個人力車迴了院子。
“嘖嘖，你倆搬家是吧買這麽多”
陸四郎熱情的搬著東西上驢車。我倆個手套小跑去作坊。“外公來看看，祖孫同款手套。”
張木匠停下手裏的活也是擦了擦手樂嗬嗬的戴上。“不錯，大外甥有心了。我打了幾個板凳，你們帶迴去。都快去快去我看著天氣不好，下午要下雨。”
幾人收拾了東西也就趕去陸家村。
梅娘也是帶著哥倆 ，帶了半斤肥肉腿著去陸家村。
“娘，我們去陸家幹嘛呀？”陸明德不解問詢。
明仁脫口而出：“嬸子說陸家賣了很多香皂 鋪子裏麵一個月都賣了一兩銀子呢？娘帶我們去陸家拿錢買好吃的。”
梅娘拍了一下陸明仁，陸明仁委屈巴巴。“你爺爺奶奶偏心，家裏就你一個讀書人分家偷摸掙大錢呢？明德到陸家你可得哭鬧一番，你讀書的錢就有了？”
“娘，這不好吧，咱家可分家了。再說爹上次那樣”陸明德羞愧的低頭不敢說話。
“那不管，反正我帶著你哥倆去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叔叔他們掙大錢了也不接濟我們家。你可得去哭鬧，你奶奶最疼你的。”
“娘，可是先生教我，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梅娘白眼：“先生教你有什麽用呀文縐縐的。你不去陸家裏拿錢，你吃什麽喝什麽？買書讀書不要錢？指望你爹指望的上嗎？”
“我我”陸明德也是語塞了。“爹，好像真指望不上了。”
晌午我們到了陸家村。
村口的老太太老爺爺也是熱情的不行。“遠哥兒讀書迴來啦！曉梅丫頭什麽時候成親呀！”一番情攀談
到了陸家
，“爹娘，我迴來了。”大嗓門曉梅上場
陳氏小跑就出來：“曉梅，迴來了，娘可是想死了你了。誒，遠哥兒也迴來了。”
“奶奶，偏心呀！我哭給你看。”
“快來奶奶抱抱，哎呦，可胖了不少呀！奶奶都要報不動了，張外公夥食待遇可真不錯呀。”
後院忙活的眾人也是都出來了熱情的幫著卸東西。
一番熱絡，我給他們分發禮物。
收了禮物，家人團聚下午也就停了工休息半日，幾個婆子也是高興的領了工錢開心離去。
陳氏婆媳都去了灶台忙活 ，惠娘那是抱住我左右摸摸眼淚叭叭的。“娘，你放心我學堂跟同窗相處的很好。張外公也很好天天接送我上學。夥食那更不用說了我都吃胖了不少嘿嘿。”
“娘可想死你了。家裏也很好，娘最近算賬可好了。”
男人們就沒閑著了，收拾好香皂打包歸類。
中午大餐：一大鍋青草鴨湯，厚厚的黃油，瘦肉片炒青菜，炸魚幹，酸菜燉粉條。一大桶米飯。
陸山河給我曉梅一人夾了個鴨腿。“曉梅你倆可不著家裏爹可想你們了，也拖了你們的口福，吃上大餐，休息半日嘿嘿”
“爹我也有日子沒迴來了，我也要鴨腿。”陸四郎嚷嚷。
陳氏白了一眼夾了個鴨頭給他。“你不是親生的，鴨頭將就一下吧。”
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聊著家常，一頓大廚。我就帶著大家開了個家庭小會。蘭妮收拾。
曉梅惠娘也拿來賬本。我仔細的翻看一番哈；好家夥半個月不到，鎮上牙膏賣了6兩，香皂24兩6錢。縣城香皂賣了60兩，牙膏賣了15兩。
我舉了手大家也就安靜了下來。
“這些天咱家裏賣了102兩6錢賬上。驢車還得去買個。爹縣城買賣不會太招搖了吧。多找些商戶合作，咱供貨不要自己去賣。村裏我看鄉親都挺樂情的，村裏也太太平吧。”
陸三郎笑笑舉手發言：“縣城都是大舅張羅獨賣一個區域。其他三個區域都搭上了固定商戶11戶。全部限量梅花桂花的150塊。艾草200塊。薄荷的天氣冷少有人買沒限量，普通的也沒有限量。我們家裏自己沒去擺攤了。去縣城都要叫幾個青磚去送貨。要麽寄碼頭去。銀子都是一次性交易。薄荷糖倒是沒在縣城賣送了不少”
陳氏也是舉手發言：“家裏請了幾個婆姨，都是老實熟人也都簽了文書，一天50文管中飯，重要的程序都是我們自己動手。”
陸山河不好意思的舉手放下：“采購的事都交給村子了。爺爺現先就負責家裏的挑揀第一道工序。魚獲交給了你二牛叔，46分潤”
陸承耀舉手：“我好像沒事 ，哪裏需要我去哪裏，蘭妮也是。”
眾人哈哈大笑。
惠娘舉手發言：“我娘家舅兄也掙了不少。采買他們也忙活了三個村子。村裏也不少親戚外麵收購。遠哥兒會不會太惹眼了。”
我想了想：“奶，王家學堂我感覺我學不到什麽東西呀！我想明年去考個童生？”
“啊啊啊”眾人驚詫起身。
我尷尬的笑了笑揮手。大家也都坐好。
“咱家裏我現在也幫不上忙，閑著就是讀書，童生要考的那些書籍我都翻爛了也都熟讀倒背，離著考試還有幾個月咱請大舅縣城找個好點的先生，我學習幾個月去下場試試嘛！有點功名身上名聲在外6歲的童生生意也好做點，不然稍微鋪子攤大點就得小心翼翼，咱家現在香皂在鎮上都是名聲在外了。”
曉梅舉手憋著笑：“遠哥兒，我知道我知道，我前天去一個退休官員家裏送薄荷糖香皂，他家裏收學子，好多人排隊的。我以為你就比那些學堂孩子多懂點，就沒跟你說”
陳氏起身鄭重說：“曉梅，你了解那家人嗎？”
曉梅尷尬笑笑：“娘，我隻知道姓盧，是個大官退休。跟鎮上的布莊盧掌櫃是親戚。然後很多學子去拜訪被退迴去了。聽說考校很嚴格。”
“三郎，你明日停了手裏的活帶上點糖果香皂的去打聽打聽具體。”
“娘，我現在就去吧。”
“遠哥兒好不容易休息迴來，我們也休息一天不差那一會了。下午你跟著一起去鎮上在張家住一晚嘛，今日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最近可是都累壞了。曉梅的日子也快了不是”
陸山河也是笑笑：“梅子，咱家商量了一下 ，彩禮10兩，我跟三郎他們補你個銀簪子。”
曉梅嚷嚷：“爹，錢可以收嘿嘿嘿。簪子可不行，嫂子沒有，弟妹沒有我有了那大家心裏不舒坦。我跟四哥都盼著家裏好，再說我現在是大賬房不差錢”
蘭妮也是提著茶壺進來訕笑輕聲說：“曉梅嫂子 ，我跟嫂子都有，隻是我們等年底分潤了才有，爹娘沒偏心。”
“嘿嘿嘿，那我謝謝大家了，娘快讓我親一口。銀簪子啊！”說著就小跑過去挨個婆媳親一口。陳氏擦著口水嫌棄，蘭妮很驚訝。
陸山河也是笑嗬嗬起身，“那沒事我可出去村裏溜達了，最近可忙的我不可開交，我提著酒去找村長喝點。”
惠娘起身：“爹，帶點糕點去吧，魚幹也帶點。”
陳氏也是笑嗬嗬說：“蘭妮你去割點肉讓你爹帶去。”
眾人收拾好賬本。陸大郎提著媳婦一個個打包的東西樂嗬嗬的背上背簍準備出門。
梅娘三人風塵仆仆的進了院子。
“爹，這帶著這麽多東西去哪呢？”
“爺爺”
屋裏的幾人對視一樣，苦笑不已。蘭妮一臉懵？拉了陸承耀說：“五哥，這是大嫂大侄子他們？”
陸承耀苦澀點了點頭。
“那咱要去迎迎嗎？”
“不用，你去鎖了後門，你臉生快去。”
“噢”說著也是不質疑去鎖了後門。
“梅娘，明德你們迴來呀！快快進院子裏外麵冷”
惠娘見蘭妮去鎖了門也是安心不少。轉身去廚房打來溫水：“嫂子，快來洗漱一下，我給你們去熱飯菜。”
曉梅嗤笑一下也是去鎖了倉房帶著我就去書房。“遠哥兒，這是要熱鬧了呀！”
陸山河瞧著也頭疼摸了摸陸明德明仁哥倆，“爺爺有事，你們先去吃飯。”背著東西趕緊躲遠點。
梅娘幾人進來院子也是洗漱了一下上桌吃飯。“喲，娘今日飯食可是大菜呀。”
“曉梅他們迴來殺了隻鴨子，明德明仁你們也是多吃點長身體。”
“明德呀。你瞧瞧遠哥兒比還得奶奶疼愛。”
陸明德隻能苦笑低頭幹飯。陸明仁哪裏管那麽多，瘋狂幹飯。
男人幾個無所事事在天井曬太陽。
妯娌也不願意伺候去堂屋繡棉衣。
陳氏也懶得廢話，迴屋裏抓了點糖果，糕點出來放天井讓大家吃點
母子三人一時吃飯有點懵了？不是我們也是陸家人啊？沒人搭理的？
梅娘囫圇吃喝完事，丟下碗飯也來了天井加入聊天，沒人打搭理。
去了堂屋，“呦，這是五弟妹吧，真俊呀。嫂子迴來匆忙沒給你帶見麵禮，下次補上。”
蘭妮笑笑：“大嫂。”繼續縫棉衣。
“惠娘，這分家了日子見好了呀。棉衣都趕新的了呀！”
“嫂子，三郎辛苦了這段時間，給縫個棉衣。”
“是呀，三郎最近掙了不少呀。鎮上都傳開了陸家發財了香皂賣的可好了。”
惠娘苦笑：“大嫂掙點辛苦錢而已。你也別陰陽怪氣的，有事說事。”
“娘呀，你瞧瞧你瞧瞧，我們大房這麽不得人寵愛嗎？明德可是讀書人呀，分家我們沒得到東西，你們掙大錢也不想著我們大房呀！你們這大魚大肉的吃喝 ，我跟明德在娘家受氣吃糠咽菜呀！”
陳氏冷笑：“梅娘，你這話就說的荒唐了。咱陸家那裏對不起你們了。分了家裏你在胡鬧，可別讓我舍下老臉去請祖老來了。”
梅娘一把拉過來天井吃著薄荷糖的陸明德“娘，小叔你們瞧瞧，明德這瘦弱的樣子，最近他可是刻苦讀書，為了陸家呀。”
“嫂子，你有事說事 不要扯東扯西了。要錢沒有，吃食給你們打包點可以？”
陸三郎怒說。
陸承耀笑笑：“嫂子，明德也十幾歲了，你當娘的也有個樣子。咱兄弟幾個也是供養了這麽多年的大哥明德讀書。你再鬧情分可就沒了。”
曉梅小聲說：“遠哥兒，這怎麽辦？”
“去請族老吧，不分了戶。這事還得吵吵”
“爹不是去了村長哪裏了？”
“爺爺丟不去那個臉。咱倆不要臉的沒事。再說稅銀一年還得多交那麽多”
“嘿嘿走著”曉梅不怕事抱起我就走。
陳氏見樂嗬吃瓜二人組下樓。也是白眼苦笑。
“娘呀，你瞧瞧這是都欺負我們娘叁呀！這怎麽過活呀！大郎外麵養著小娘家裏也不拿銀錢迴來，明德要讀書明仁也要準備識字！我爹逼著我和離呀！你們不給點銀錢倆個大孫子可要姓程了。”梅娘那是說著就眼淚叭叭下來了。
“什麽？大哥還不悔改”兄弟幾人操起扁擔就要去鎮上。
嚇的陸明德一臉慘白，明仁哇哇大哭。
陳氏隻能無奈苦笑摟著哥倆安慰。
惠娘妯娌坐不住了也是出來：“三郎你們迴來。嫂子你也是有事說事不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家裏能幫忙會幫，幫不了也沒辦法。”
“嘿，看差眼了”
“遠哥兒你失算了呀，哈哈哈”
“爹，爺爺，村長”
我跟曉梅默契的喊到，曉梅躬身行禮退邊上。
陸山河二人也是苦笑搖頭快步去了陸家。
“遠哥兒，爹這次這麽勇敢呀！我以為躲過去喝悶酒了呀！”
“嘿嘿，我也沒想到。走走嬸子快點。熱鬧瞧不上了。”
“你自己走，胖了不知道多少斤”
“嘿嘿”我下來二人小跑跟上。
見陸山河跟村長進了院子大家也就沒了吵鬧。天井排排坐。曉梅樂情的倒茶水，我分著糖果。
“好了好了，你倆也別礙眼”陸山河不悅的讓我倆滾蛋。
“嘿嘿”吃瓜二人組快速完事 ，放桌上去樓梯口排排坐。。
梅娘抽泣的摸著眼淚，陸明德不知所措的靠在長廊院牆。
陸明仁樂嗬嗬的吃著薄荷糖，左手拿著糕點躺在陳氏懷裏。
“遠哥兒，失寵了呀！”
“你真小心眼呀，曉梅嬸子。以後你生了那我不是更吃醋？”
“切，我爹都慣著你，還能有更寵的？”
“誒，那親外甥比我這假外甥肯定得寵呀！再說了大舅家的不是沒迴來，我隻是替代品。”
“你想多了，我大侄子沒你得寵！”
“啊，那我壞事了，老張頭我給他養老。”
“大話一堆，你欠我的大金鐲子都還沒影”
我碰了碰曉梅的手。曉梅抬頭也是一臉尷尬，院子眾人齊齊望著我倆。
我舉手發言：“你們繼續別管我們”
“對對對”曉梅跟著舉手
村長笑笑：“好了，大郎媳婦你也別哭哭啼啼的，說說吧怎麽迴事然後你想怎麽樣？”
梅娘那是哭的大聲了呀，哇哇哇哭了好一會。
抽泣說：“大郎不著家，外麵找了小的了，眼下我爹也逼著我們和離，我給陸家也操持了這麽多年，村長叔怎麽也有辛苦勞累吧，去了這麽多年的歲月，生了倆男娃，明德也是讀書人眼下就要考童生了呀。爹娘兄弟也不幫襯的。你叫我們娘叁怎麽活呀？”
“恩，我知道你意思了。大房也分了家，山河大房田地有多少估個價吧。你們兄弟幾個也是有力氣出力，有錢出錢給點娘叁過活，大郎的事我明日去鎮上找人打聽打聽，真出這種敗壞家風的事，我劃了族譜去巡捕房公證，田地劃明德名下，幾個叔叔給你照料供你們讀書，村裏也出一點可行？”
陸山河苦笑：“世齊兄長，大郎名下就剩2畝水田了。”
“啊，爹我們大房不是4畝水田，6畝旱地的嗎？”
“大嫂，大哥給賣了還來賭債了。娘哪裏有字據。”陸三郎笑笑。
陳氏也是無奈苦笑放下陸明仁去屋裏取來字據給了村長。
村長仔細看了看，也是苦笑：“梅娘，你要看看嗎？”
梅娘一把抓過看看遞給明德：“明德，你給娘讀讀？”
陸明德羞愧的看了看，“娘，爹給賣了叔叔們11兩還賭債了。”
梅娘可不幹，嚷嚷：“村長，你給說說，叔叔他們多惡心。2畝水田，旱地6畝11兩就敢買。這不是強買強賣嗎？這字據不作數”
陸四郎嗤笑：“大嫂，白字黑字文書，上麵也寫著田地兄弟買來一切收益歸爹娘養老，咱官服也能說的過去。”
梅娘一把就“撕拉撕拉”給撕爛。
白字隨風飄散。氣的哥幾個想打人，個個咬牙切齒。
陸山河舉了手，尷尬了下笑笑：“兄長，你也看到了文書，明德哥倆怎麽也是我們老陸家的種，供養我夫妻還年輕能幫襯幾年。兄弟幾個有心也能幫襯一點。梅娘你也是冷靜一下想想你要怎麽辦？和離還是單獨過戶還是迴娘家你說個章程出來，大家都齊聚。大郎要有對不起你的，我們陸家自己解決。”
我跟曉梅默契的伸手點讚。
“嘖嘖，老陸頭第一次這麽硬氣講這麽多話呀！”
挨了一個腦瓜蹦，“那是你爺爺，爹這次還真霸氣呀！”
又惹了眾人眼。曉梅笑笑：“你們繼續別看著我倆，我倆吃瓜，噢，不我們倆都意見，爹真棒”
陳氏無奈：“你倆也下來，咱家踴躍發言，特別遠哥兒你下來給點意見。”
我無奈起身訕笑：
“嘿嘿，奶奶我沒意見，爺爺總結的很到位。我補充一點，咱家稅銀可交了十一兩，大哥也是算大人的份額。大伯母你也別吵吵耍什麽心眼子。有錢難買我樂意。不成咱先去祖裏劃拉劃了族譜，你倆愛和離就和離，大哥要能讀書不管是程家也好，陸家也罷。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都是希望你們過的好。”
“好了，我說完了大哥你也是成人了，自己想想”
說我我就坐下打開個糖果塞入嘴巴。陸世齊幾人全呆了。院子一片沉寂。剩我跟陸明仁倆的吧唧嘴。
曉梅迴神的快，一捏我嘴巴摳出糖果就塞入嘴巴：“一個人獨食是吧”
“你也不嫌棄口水，我就一顆呀！”我白眼。
“嘿嘿，我樂意。”
村長也是訕笑：“遠哥兒說的有道理！山河梅娘你們也商議一下，不行就把那兩畝地估價村裏買了或者三郎幾兄弟買下來搭理供養明德明仁倆兄弟成年，村裏也會集資點供養明德讀書，不過你也知道讀書人費錢。我們村也不是什麽富裕的村子。還得多指望你母家幫襯。孩子以後姓程也成，姓陸也行。”
梅娘傻眼了呀！陸明德也是有了考量站出來：“村長，我沒在陸家生活幾年，，我去程家。”
“好，三郎去取族譜，給你們寫了文書，明日我去鎮上公證，明德田地那塊我按村裏估價給你補個15兩供你讀書可成？”
陸承耀小跑就出去了。
梅娘被兒子架在火上，那是真無力呀！隻能瞪了一眼苦笑：“村長，我這徐娘半老了，眼下陸家可掙了大錢，不能這點銀子給我們打發了。”
陸世齊不悅起身嗤笑：“梅娘，你要這樣得理不饒人。這事我就按著規矩辦了。你這迴來一次鬧一次，五郎成親都不著家的。我陸家村供不起。”
“那不成，怎麽也得40兩。不然我們去官方鬧騰。”
陳氏無奈也起身解圍：“好了，也別鬧了，田地按15兩兄弟幾人給你湊了，娘拿5兩養老錢給明德。20兩你們拿著走人。往後你們自己過活，陸家就當沒了你們。”
“娘，明德可是陸家的希望呀？”
梅娘隻能用哭鬧解決問題了。陳氏擺手給她推開走遠。
陸承耀小跑進來氣喘籲籲的遞過來族譜。
我趕緊起身去書房拿紙筆。噔噔噔就下樓。
陸山河也是苦笑，摸出煙袋，撚上煙絲。陸四郎樂嗬嗬的點上眼，直接被一腳踢開。吞雲吐霧。
村長看了看眾人也是起草兩分文書，蓋上族印章。劃拉族譜。遞給我一份。拍了拍我肩膀“山河，你們這家事我不摻和了。陸大郎一家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明日我去鎮上打聽一下。”說著走人。
我笑笑：“村長爺爺慢走，我跟銘哥兒在學堂很好，同窗也融洽。”
村長迴頭笑笑：“我知道，好好讀書。”轉身出了院子。
我把文書遞給梅娘：“大伯母，文書起草好了，你要合離，換姓都成。現在走人吧。”
“爹娘，我們迴來沒想吵鬧呀！明德可要讀書的呀，你們怎麽也得給點銀錢吧。”
陸山河也是苦笑繼續吞雲吐霧。
陳氏笑笑：“惠娘蘭妮你倆去收點棉花，吃食給哥倆帶上。梅娘往後你們自己過活了，爹娘老了要錢隻有5兩娘都給你。”
說著婆媳三人各自忙活。陳氏拿了5兩碎銀出來遞給陸明德抱了一下拍拍肩膀給他理了理衣裳：“明德弟弟還小，多多照顧點。”
又轉身抱了抱明仁，給拿了點糖果。捏了捏臉蛋。“明仁好好聽話。”
完事也是坐著喝茶了。
妯娌裝了一籮筐東西出來。放在明德腳下笑笑去了屋裏縫棉衣。
梅娘被虎勢當當的三兄弟給退出院子。陸明德也隻能牽著弟弟走人。
曉梅可樂情了：“嫂子，慢走”哐當關了院門。
“嘿嘿，總算清淨了。遠哥兒晚上咱吃什麽？肉丸子還是火鍋呀！有日子沒吃了？”
“火鍋”陸四郎樂嗬嗬的舉手。院子一下子刷刷都是舉手。蘭妮懵逼的也是隻能舉手。
“好的收到，我去忙活。蘭妮你要來幫忙嗎？獨門秘方我隻教你，嫂子跟娘都沒”
惠娘嗤笑：“我給你們切肉片”
妯娌三人去廚房忙活。
其他幾人院子坐著曬太陽。
陳氏苦笑：“你們說說大郎真外麵找小的了？”
陸承耀舉手：“娘，大哥才剛去那個春風小院上工不久呢。上次我聽麻子說的。哪裏有那個銀錢去找。估計嫂子瞎說的。”
陸山河也是磕了磕煙袋：“大郎他不敢的也沒有那個銀錢。”
“嘿嘿，有可能的噢，大伯長的又不醜，哪家小寡婦不知情況的真有可能？反正大伯母吵吵歸吵吵，說話還是有可信度的”
我八卦的插話。
陸三郎一拍我腦袋：“你這腦子怎麽盡裝些不著調的東西。”
“誒。爹不信你去打聽打聽嘛！大伯母家裏管的嚴人憋壞了也正常。”
陸山河也是點頭說：“你們都吃飯下，明日鎮上去打聽下那個老先生，大郎的事也去打聽一下。”
兄弟幾人也是點頭。
陳氏緩了緩說：“梅娘這麽鬧也不是個事，遠哥兒你去請村長來家裏吃飯。先安規矩辦吧，明德多少你們兄弟還得招唿一點。”
我起身，陸承耀已經跑路了。
我笑笑擺手坐下。“奶奶，幫不是這麽幫的辦法。沒尺度的幫襯養了一個白眼狼有什麽用？不是我自傲，我掙了238文迴來還能給你們帶點禮物。你瞧瞧他們割幾兩肉迴來打包一堆走，又吃又拿的？你們一點好巴不得全供著他們，得到一個笑臉還是什麽了？養條狗給點吃的還能點頭哈腰搖尾巴。”
“你怎麽能這樣比喻？”陳氏氣笑，一時也無語了。
曉梅嚷嚷：“娘，遠哥兒學堂說書說了七八日可掙不少同窗的零花錢吃食，真的坑蒙拐騙兒童。不過你們的頭箍，手套爹的煙絲都是他出錢買點我投資2文嘿嘿”
“什麽叫坑蒙拐騙，自願自願懂嗎？那是我辛苦講故事得來的”我拍著胸膛站起身挺起胸就是嗷嗷叫。
陸四郎來了興趣：“遠哥兒來講一段。”
曉梅也是拿著碗“鐺鐺鐺”敲了幾下
我清了清嗓子也是賣藝活絡一下氣氛。“列位看官，今兒個給大夥講一講那大名鼎鼎的《西遊記》。有道是：“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自從盤古破鴻蒙，開辟從茲清濁辨。覆載群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遊釋厄傳》”
話說這天地之數，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為一元，一元又分為十二會，即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支，每會一萬八百歲。起初天地混沌一片，經過漫長歲月，到了子會，輕清上騰，有了日、月、星、辰四象，天開於子；又經五千四百歲，近醜之會，地逐漸堅實；到了醜會，重濁下凝，有了水、火、山、石、土五形，地辟於醜；再到寅會，天地交合，生人，生獸，生禽，天地人三才定。這天下分為四大部洲，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南贍部洲、北俱蘆洲。在那東勝神洲有個傲來國，國近大海，海中有座花果山。山頂有塊仙石，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圍圓，按政曆二十四氣，上有九竅八孔，按九宮八卦。這仙石受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內育仙胞。一日迸裂，產一石卵，似圓球樣大，因見風，化作一個石猴，五官俱備，四肢皆全。
眾人也是聽了來勁廚房都不忙活了。
我止住了話本，拱手行禮欲知下會，等我喝口水。蘭妮樂嗬嗬的倒來茶水。我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嘿嘿直笑。
陳氏也是好奇，“遠哥兒，繼續呀”
奶奶那個那個我比劃搓錢的手勢。
眾人也是慷慨解囊，曉梅拿著個竹鬥笠，一一收錢彎腰謝過。村長跟陸承耀都沒放過。
樂嗬嗬的架上火鍋我再講了一段也就不講了。眾人饑渴難耐呀。
我可不管。饕餮大吃。
吃了一會，惠娘陸三郎他們就去收拾去鎮上的東西。
陸山河也是慚愧的跟村長敬了一杯。
“兄長，大郎的事麻煩你打聽一下。現在先照著族譜給劃拉了，晚幾天再去公證吧。不然我怕耽誤他跟明德了。”
村長笑笑喝了酒：“明日我會去鎮上打聽一下的，梅娘說話這事還是有幾分可信的，哎我陸家村出這種東西我也臉上無光呀。可是這樣一二三的鬧騰，不是事呀！山河。眼下你家裏也好起來點，也照顧村裏多了點零錢買肉。大家都好”
“兄長，多謝你了。哎你也知道我們這種掙點辛苦錢，也幫襯不了大家多少。我們陸家村也是沒有功名學子，外麵也是隻能低聲作小呀。”
我給二人滿上。
村長笑笑點了點桌子。
“山河，我聽我姑娘說鎮上來了個老先生臨安那邊退休迴來，學識很不錯在收徒呀，遠哥兒可比銘哥兒聰慧，做事也老練！可以送去看看，府上那也隻是老秀才學識有限。”
“嘿嘿，兄長我也今日剛聽說，準備明日去打探一下的。”
“嗯，這事你可以跟我姑娘要個信條，她有跟哪家夫人小姐有來往。後宅說話比我們大老粗麵子些。”
我心裏一想我跟王艾佳還不錯呀，走走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