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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山東驕陽似火,炎炎烈日如一尊碩大的銅爐,懸在空中,炙烤大地。烈日之下,樹梢上的蟬都叫的有氣無力,隻是偶爾嘶鳴幾聲仿佛在抗議天上的烈日。


    濟南城中有一座規格誇張到僭越的酒樓,臨街的酒樓之後還有一片占地遼闊的別院,別院內還有著一片湖水和幾個泉眼。在這處別院內,臨湖風景最好的一處小院門外,一名身著上等絲綢的中年人正站在烈日下,似在等著什麽人。


    烈日之下,那人的汗水止不住的流淌,幾乎片刻不停地拿棉帕在擦著,此人正是丁輝。又過了一刻鍾,就在丁輝等的都快要暈厥之時,才見一輛由四匹良馬拖拽的碩大馬車,緩緩駛向這邊,馬車邊還有一隊全甲的騎士在一旁護衛。


    馬車緩緩停在院門口,駕車的是一個小太監,那小太監停下馬車後,立刻招唿人從馬車後方卸下一塊木質台階,剛好與馬車齊平,隨後對著車內說道:“世子,咱們到了!”


    能在齊王的都城被稱唿為世子的,不出意外就是齊王的那個好大兒姚福。馬車門打開,離著好幾步遠的丁輝都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息直撲麵門,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看來馬車內放了不少的冰塊降溫。


    車門打開後,先跳出來一個身材消瘦的年輕人,此人顯然不是姚福,此人跳下馬車後,一臉諂媚的看向車內,雙手舉過頭頂,等著攙扶車內的姚福下車。


    一身綾羅綢緞的姚福,拖著他那癡肥龐大的身軀擠出馬車,咚咚咚的走下馬車。丁輝見到姚福走出車門的那一刻就跪了下去,口中朗聲道:“小人丁輝,拜見世子殿下!”


    姚福走下馬車,看都沒看丁輝一眼,才走出馬車,碩大的汗珠就從額間流下,姚福口中忙喊著:“熱死了,熱死了!”然後大步走下院落內。


    倒是那個先下馬車的年輕人,斜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丁輝說道:“起來吧,趕緊跟上!”說著他也不再理會丁輝,一路小跑著跟在姚福身邊,諂媚的一路引著姚福進屋。


    丁輝趕緊站起,也是一臉笑容的跟上,三人進了屋內,房門一關,頓感涼爽,在太陽底下站久了的丁輝,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屋內放了好幾個大冰鑒,冰塊堆得都冒了出來,幾個身材綽約,容貌姣好的侍女站在冰鑒後,手上不急不緩的搖著軲轆,帶動風扇將冰塊的涼氣充滿全屋。


    姚福一屁股坐在屋內正中的軟榻之上,感受著屋內涼爽的空氣,舒適的輕哼了一聲。姚福才坐下,幾名美豔動人嬌滴滴的少女就圍了上去,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口中輕柔的喚著,“世子,你可好久沒來了,可想死奴家了。”


    這處規格逾製,用度奢靡的別院,正是眼前這位齊王世子的產業。體態癡肥的姚福和他的父王一樣,愛財如命,而且比起他的父王更加不要顏麵。


    若是別的貴族子弟弄些產業,為了顏麵總要弄幾層遮擋,躲在幕後,但姚福不一樣,整個齊國境內就沒有不知道這家名叫“洪福樓”的酒樓是姚福的。


    身為齊國的世子,姚福不僅大張旗鼓的開酒樓,而且經常在此飲酒作樂,接見大臣都一些其他想要見自己的人。而且姚福見人可謂不分貴賤一視同仁,隻要你能出得起錢,任你是山賊盜匪,姚福也會照見不誤。


    姚福接見人唯二的兩個門檻,一是點名要求見的人在這洪福樓請客,二是通過自己世子府的詹事孫複,也就是剛才那個先於姚福跳下馬車的年輕人。


    見人不僅收禮,還要人在自己開的酒樓請客,一魚兩吃,也虧得這位世子殿下幹的出來。人們私下裏調侃這位愛財如命的世子爺,就算是一塊在茅坑裏泡了一百年的金子,你撈出來送給這位世子殿下,他也會先放進嘴裏咬上一口,然後笑嗬嗬地揣進懷裏。


    孫複進了屋,也是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的下首,坦然自若的由著侍女給自己倒酒,然後自顧自的喝了起來,由此也可見這個給姚福撈錢的掌門人與主子之間的親密無間。


    坊間私下裏都說,孫詹事的一個屁在世子麵前都比他齊王老子的十句話好使。往常王室貴族裏麵狗屁倒灶的爭權奪利,父子猜忌,似乎在這對一心搞錢的齊王父子中毫不存在。姚福如此任性妄為,齊王姚靖仿佛視若不見,姚福公然接受朝臣們的賄賂,甚至賣官鬻爵,姚靖也毫不在意,也算是千古奇事。


    丁輝自打進了屋,就規規矩矩的站在屋內,一言不發。等了好半晌,坐在主位上的姚福才懶洋洋的說道:“你就是丁輝,我聽說你為了求見本世子,出手就給了孫複一千兩銀子,真是大方啊!那你給本世子準備了多少銀子啊!”


    饒是丁輝這一年多來往返於蒙燕兩地,見過無數敲骨吸髓的貪官汙吏,麵對眼前這個如此直白要錢的齊王世子,也不禁一陣無語,哪怕是個守城門的小卒,要錢的方式恐怕也要比這位天潢貴胄委婉含蓄一些。


    心中雖然很是無語唾棄,但丁輝畢竟是個走南闖北的商人,這一年來背靠燕行雲,生意做的愈發的大,麵上的功夫自然滴水不漏。


    眼見這位世子殿下如此直白,丁輝也是應和的一臉諂媚,說道:“迴殿下,小人給殿下準備的禮物都放在門外,是否讓他們抬進來給世子殿下過過目。”


    聽到抬這個字,一直眯著眼睛的姚福終於睜開眼睛,看了眼丁輝,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一旁的孫複看見主子笑了,立刻高聲說道:“把外麵的東西都抬進來!”


    一溜侍從抬著十口大箱子,還有十多個托盤走了進來。姚福一眼就看見托盤上金燦燦的黃金如意,和幾件其他的黃金擺件,頓時坐直了身子,眼睛都冒出光來。


    丁輝這一旁笑著說道:“殿下,小人為殿下準備了黃金兩千兩,金如意一對,玉如意一對,翡翠如意一對,千年人參兩支,還有遼東上好的皮草……”


    丁輝還沒說完,姚福就連聲說道:“好好好!快端過來給我瞧瞧!”


    姚福是盯著那對金如意說的,侍從急忙將裝著金如意的托盤呈上,姚福一把搶過上麵的如意,拿在手中把玩,可謂愛不釋手。這一幕看的丁輝又一陣無語,心中不禁腹誹,“這個齊王世子怎麽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就愛這些金銀俗物,自己準備的人參玉器和翡翠,哪個不比這對金如意值錢。他竟然視而不見,就對著這對金如意發癲,早知如此,自己直接準備幾大箱金子銀子就完了,省了費這般心思,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白費工夫!”


    心中這般想著,丁輝卻快步走向一口箱子,將其打開,裏麵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一箱子金磚,正是丁輝說的兩千兩黃金。見到這一口箱子,姚福立刻將手中的金如意放到一邊,快步走到箱子邊,用手輕輕撫摸著這一箱金子,臉上的肥肉都擠做一堆。


    一旁的孫複看著丁輝送出的禮物,也是暗暗心驚,之前丁輝托人找到自己,求見世子殿下,出手就是一千兩白銀,自己已是高看了眼前之人,所以沒有耽擱,當天就跟姚福提了此人。


    今日一見丁輝出手,孫複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此人,這些東西加在一起,恐怕得有十萬兩白銀之巨,要知道一支精銳騎軍,一年的吃穿用度加上士卒薪俸也就七八萬兩,可見丁輝此人出手的闊綽。


    蹲在地上的姚福終於是將自己的目光從眼前的黃金中拔了出來,轉身麵對丁輝,已是一臉的春風和煦。姚福親切的拉起丁輝的手說道:“哎呀,丁先生真是我的貴人啊,之前慢待了,丁先生不要怪罪,來來來,請上座。”


    姚福說著將拉著丁輝將其按在了自己的座位旁,坐下之後,姚福意猶未盡的說道:“丁先生,我知道你肯定有些奇怪,為何我如此喜愛黃金這些俗物,對你那些其他的人參玉器視而不見。其實啊,我覺的金銀才是這世間的大雅之物,那些玉器字畫,再怎麽名貴,最終不也要靠金銀來標榜他們的價值嗎?碰上亂世,再名貴的字畫少也就少了,玉器丟也就丟了,但金銀永遠是重要的,你說呢丁先生!”


    丁輝立刻一副欽佩的模樣說道:“殿下一番話如醍醐灌頂,讓人勘破世間迷惘,實乃至理名言!”


    姚福哈哈大笑,“丁先生真乃我知己也,日後在齊地,有任何事直接來找我,隻要不是犯上謀逆,我保你在齊地順風順水,一路暢通!”


    丁輝急忙起身,連聲謝恩,然後接著說道:“殿下,其實小人還有一份大禮,是一匹高麗來的好馬,現在就養在馬廄之中!”


    姚福在聽到大禮這兩個字時,眼中又冒出精光,不過在聽到是一匹馬之後,臉上又露出失望的神色,“馬啊,孤不好騎馬,丁先生還是留著自己騎吧!”


    丁輝真是被這個世俗到極致的齊王世子弄的沒了脾氣,急忙解釋道:“世子殿下,這可不是一般的良馬,這是當初蒙古遼陽王得了一批西域良馬,與蒙古馬雜交育種之後,再挑良馬送到高麗,讓高麗王與高麗良馬育種,精心培育出來的上好戰馬。遼東大戰後,高麗歸附大虞,這匹戰馬本來可是要進獻到洛京去的,小人聽說齊王殿下喜好戰馬,所以小人特意送與殿下,等齊王殿下生辰之時,殿下進獻上去,定可贏的王上的歡心。”


    姚福聽丁輝這麽一說,頓時眼前一亮,好不好馬的無所謂,自己的父王是喜歡馬,但這些年貪戀酒色,也極少騎馬出遊了。關鍵是丁輝說的本來是要進獻到洛京去,能截到洛京的胡,想來自己的父王心裏一定是很開心的。


    一旁的孫複聽到此,也是暗暗心驚,能把高麗要進獻到洛京的戰馬截下來當禮物,看來這個丁輝的背景不是一般的大,再聯想到他之前自報家門是從遼東而來,到來的禮物也有不少是關外特產,那麽他背後是誰,就顯而易見了。


    本來孫複以為,這人可能是燕國哪個大族養的白手套,但現在看來,這個丁輝背後站著的恐怕隻有那個不久前剛剛拿下遼東的燕王世子了。


    燕王世子養的商人來到此求見齊王世子,還出手如此闊綽,這個事情若是傳揚出去,可是不得了的事。作為姚福養的斂財看門狗,孫複自然知道輕重,輕輕一揮手,將屋內的侍從們都趕了出去。


    姚福的眼睛也是滴溜亂轉,等到屋內的閑雜人等都退去了,姚福才開口道:“丁先生,能搞到如此大禮,你身後站著的人孤大概也是知道了,不知道你到此求見我到底是為何啊!”


    丁輝微微一笑,“殿下不要誤會,我到此就是想做些生意,我在遼東起家,遼東與山東之間海路暢通,往來便捷。兩邊唇齒相依,自然要多加往來,將遼東的生意做到山東來,將山東的東西賣到遼東去,咱們兩邊相互依托,對我們雙方都是極好的事,您認為呢?”


    丁輝口中說的是生意,但內裏的意思似乎跟生意關係不大,若隻是兩地做生意,談得上什麽兩方互相依托呢?姚福雖然愛財如命,但到底不是蠢貨,自然聽得懂丁輝話語背後的意思。


    姚福低頭沉思片刻,然後突然放聲大笑,“好好好,丁先生說的好,做生意好,隻是做生意,丁先生準備給我多少的分紅呢?”


    丁輝對於這個貪財的死胖子真是膩歪到了極點,剛才還說保自己在山東順風順水,但了解自己的背景後,答應了雙方往來,又再次敲起了竹杠,真是貪得無厭。


    不過到底是跟這個齊王世子談妥了大事,丁輝忍著惡心,還是笑容滿麵的開口道:“自然不會虧了殿下,以後我們在山東境內所獲利潤的兩成,都會敬獻給世子殿下。”


    姚福聽到丁輝的報價,沒有開口,心中暗自盤算這個價錢的高低。


    丁輝則是再次開口道:“殿下,遼東與山東之間路途遙遠,海上還偶有風浪,往返蒙古人的地盤也是花費頗大,在下在遼東也是人吃馬嚼,兩成,已是在下能給出的極限了,再多,小人實在拿不出,不過在下保證,殿下每年所得,絕對比今天小人的見麵禮要多得多。”


    聽丁輝如此一說,再看一看麵前的金如意和不遠處裝滿黃金的箱子,姚福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舉起酒杯對著丁輝說道:“一言為定,我祝丁先生在我齊國,生意興隆!”


    丁輝急忙舉杯說道:“多謝殿下,小人一定不會忘了殿下的大恩!”


    一旁的孫複也是極有眼力見的跟著一飲而盡,然後對著外麵大喊:“來人,準備酒宴歌舞!”


    一場極盡奢華的酒宴伴著絲竹之聲,直至第二日天明,雙方才盡歡而散。


    不久後,伴隨著遼東有一座金礦被發現的消息,一則民謠也隨之在山東大地上悄然流傳開來:


    蒼蒼傘蓋黃土窯,半邊是孔半邊搖。


    日夜寒風侵徹骨,如刀似劍催人逃。


    膠東港上海帆飄,劈波斬浪到寒遼。


    漫天風雪渾不怕,北方燕子搭金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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