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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京狠狠地瞪了刑部官員一眼,那目光猶如實質般的利箭,刑部官員感覺像是被冰水從頭澆到腳,嚇得渾身一顫,不敢再言語。


    此時,刑部大堂內氣氛壓抑,光線昏暗,角落裏的陰影仿佛張著大口的怪獸,隨時準備吞噬一切。


    幾盞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燭芯燃燒發出輕微的“劈啪”聲,更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氛圍。


    蔡攸踱步進來,一身錦袍在光線的映照下閃爍著華麗的光澤。


    他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像是刻在臉上一般。


    他瞥了一眼噤若寒蟬的刑部官員,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物件,語氣輕佻地說道:“喲,這是怎麽了?父親又在為難下屬了?”蔡京不耐煩地揮揮手,那揮動的手帶起一陣微風,說道:“出去!沒見我正忙著嗎?”蔡攸卻似沒聽見一般,徑自走到蔡京身旁,突然伸手為他把脈。


    蔡攸的手指觸碰到蔡京的手腕時,蔡京能感覺到那手指的涼意。


    蔡攸口中嘖嘖稱奇:“父親的脈象有些紊亂啊,看來是最近操勞過度了。”蔡京一把甩開他的手,那甩開的動作帶起一陣小小的風聲,怒道:“用不著你假惺惺!滾出去!”蔡攸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那笑容裏仿佛藏著無數的心思,說道:“父親何必動怒?孩兒也是關心您的身體。如今朝中局勢動蕩,父親更要保重身體才是。”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畢竟,這偌大的蔡府,還需要父親來支撐呢。”蔡京聞言,臉色愈發陰沉,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盯著蔡攸,一字一句地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蔡攸依舊保持著笑容,隻是那笑容中多了幾分冷意,那冷意仿佛能讓人打個寒顫。


    “孩兒的意思是,父親年事已高,有些事情,或許該放手讓年輕人去做了。”蔡京怒極反笑:“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兒子!翅膀硬了,就想著把我這個老骨頭踢開了?”蔡攸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野心:“父親,時代變了。”


    與此同時,梁山泊上,天空湛藍如寶石,白雲像一樣飄浮著。


    微風輕輕拂過,帶來陣陣泥土和青草的氣息,混合著遠處湖水的水汽。


    李逵急不可耐地向晁雄征請求:“哥哥,俺想迴家接俺娘來享福!俺娘從小把俺拉扯大,俺小時候調皮搗蛋,經常惹事,俺娘總是護著俺,哪怕自己挨餓也要讓俺吃飽。現在俺有能力了,定要讓俺娘過上好日子!”晁雄征略一沉吟,便答應了他的請求,並安排穆弘陪同前往。


    李逵和穆弘一路疾行,途中看到一群惡霸正在村口欺負村民。


    能聽到村民們的哭聲和惡霸們的叫罵聲交織在一起,那哭聲淒慘得如同受傷的野獸在哀號。


    村口的大樹下,一片混亂,地上滿是被惡霸們打翻的籮筐和散落的糧食,幾隻雞被嚇得四處逃竄,撲騰著翅膀發出驚恐的叫聲。


    李逵頓時怒發衝冠,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沸騰,大喝一聲:“俺鐵牛在此,你們這些雜種還敢作惡!”這一聲大喝如雷鳴般在空氣中炸開,說罷,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向惡霸們。


    他那一雙鐵拳揮舞起來虎虎生風,帶起唿唿的風聲,三兩下就把惡霸們打得屁滾尿流,趴在地上求饒。


    能看到惡霸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睛裏滿是恐懼。


    村民們紛紛圍上來,眼睛裏閃爍著感激的光芒,對李逵感恩戴德,有的拿出自家的幹糧要送給李逵,李逵大笑著拒絕,笑聲爽朗而豪邁,心中滿是豪情。


    之後才繼續趕路前往百丈村。


    他們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小路兩旁的雜草長得很高,隨著微風輕輕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音。


    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山上的樹木鬱鬱蔥蔥,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聲。


    李逵時不時地抱怨路途遙遠,那抱怨的聲音帶著急切,恨不得一步就跨迴沂水縣百丈村。


    穆弘則是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跟隨,腳步沉穩而有節奏,偶爾出手教訓幾個不開眼的蟊賊,隻聽到蟊賊的慘叫聲,倒也相安無事。


    終於,他們來到了百丈村口。


    村口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炊煙氣息,幾間破舊的茅屋散落在四周,屋頂的茅草在風中搖曳。


    李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一路飛奔迴家,腳下揚起一陣塵土。


    口中高喊:“娘!俺迴來啦!”聲音遠遠地傳開。


    柴門“吱呀”一聲打開,那聲音幹澀而刺耳,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是誰啊?”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破舊的柴門後,李逵的老娘拄著拐杖,拐杖點地發出“篤篤”的聲音。


    她雙眼無神,渾濁的眼珠茫然地轉動著,顯然早已失明。


    房屋周圍十分破舊,牆壁上滿是斑駁的痕跡,地上也是坑窪不平。


    “是誰在叫我?”老娘的聲音沙啞而無力,像風中搖曳的枯葉,輕得幾乎聽不見。


    “娘!是俺!鐵牛啊!”李逵激動地衝上前,帶起一陣風,一把抱住老娘。


    能感覺到老娘枯瘦的身體,粗糙的大手輕輕撫摸著老娘枯瘦的背脊,那背脊的骨頭硌得手有些疼,老娘的衣服粗糙地摩擦著手掌。


    “鐵牛?真的是你?”老娘渾濁的雙眼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卻隻能感受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懷抱帶著李逵的體溫和力量。


    “你……你怎麽迴來了?”


    “俺現在在濟州做軍官了,特地迴來接您去享福!”李逵扯了個謊,語氣中充滿了自豪,聲音響亮而自信。


    “軍官?我的兒啊,你真是出息了!”老娘一聽,頓時喜出望外,臉上滿是驕傲的笑容,那笑容裏帶著歲月的褶皺。


    “好好好,娘這就跟你走,去享享福!”


    “娘,俺哥呢?”李逵問道。


    “你哥在地裏幹活呢,我去叫他。”老娘說著,就要轉身進屋,拐杖在地上劃動的聲音傳來。


    “不用了,娘,俺就帶您一個人走!”李逵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聲音裏帶著急切。


    他隻想快點帶老娘離開這裏,不想再節外生枝。


    “不行,你哥也要一起去!”老娘堅持道,“他一個人在家,我怎麽放心得下?”


    李逵無奈,隻得答應。


    他背起老娘,能感覺到老娘的重量壓在背上,沉重的步伐踏在泥濘的鄉間小路上,腳陷入泥裏發出“噗嗤”的聲音,朝著村外走去。


    “娘,您坐穩了,咱們這就走!”


    “等等!鐵牛!”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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