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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大軍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地狼藉,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關勝策馬立於營門前,望著那迅速消失在視野盡頭的梁山軍,眉頭緊鎖。


    這夥賊寇,來得迅猛,退得也幹脆,與以往他所見的烏合之眾截然不同。


    他們進退之間,竟有幾分章法,這讓關勝心中生出一絲警惕和好奇,難道梁山之中,竟有如此精通兵法之人?


    “將軍,梁山賊寇退了。”宣讚擦拭著臉上血跡,來到關勝身邊,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關勝點點頭,環顧四周,營地一片狼藉,不少士兵身上帶傷,疲憊不堪。


    他心中隱隱感到不安,梁山軍絕非等閑之輩,此次退兵,恐怕並非善罷甘休。


    “宣讚,命你帶一千弟兄,巡視四周營牆,嚴加防範,莫要讓賊寇偷襲!”他沉聲命令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末將領命!”宣讚抱拳應道,隨即轉身離去,開始指揮士兵們行動。


    營帳外,夕陽的餘暉灑在梁山軍撤退的路上,將長長的影子拖在地上。


    晁雄征在山坡上,遙望著梁山大軍的動向,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露出欣慰和期待的神色。


    這支隊伍的紀律性有了明顯提升,進退之間頗具章法,但仍需更多的磨礪,才能真正成為一支勁旅。


    他心中暗自盤算,看來自己之前的訓練沒有白費,隻是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梁山軍看似退去,實則暗藏玄機,不可大意。” 晁蓋緩緩走到晁雄征身邊說道。


    “父親放心,孩兒明白。”晁雄征笑著說道,目光依舊緊緊盯著遠處,“他們進退有度,看來吳用這軍師,也有些本事。”


    營帳中,關勝看著手中的地圖,眉頭緊鎖。


    梁山軍退兵得太過蹊蹺,他總覺得其中隱藏著什麽陰謀。


    正當他思索之際,忽然,一名小校急匆匆地跑進帳中,神色慌張地稟報道:“報!將軍,梁山方向,有人單騎而來,自稱是唿延灼,有要事求見!”


    關勝聞言,豁然起身,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唿延灼?他來做什麽?”他心中頓時生起疑惑,但還是沉聲命令道:“帶他進來!”


    片刻後,唿延灼被帶到帳中,他身披戰甲,臉上滿是風塵,手中拿著一柄長槍,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環顧四周,神色平靜,隨後對著關勝抱拳道:“關將軍,在下唿延灼,有要事相告!”


    旌旗蔽日,殺聲震天。


    從清晨到午時,梁山兵馬在關勝營外列陣叫罵,擂鼓搖旗,卻始終不曾真正攻營。


    烈日當空,曬得盔甲滾燙,關勝手扶營門垛口,汗水順著鬢角流淌,浸濕了衣襟。


    他緊盯著營外梁山兵馬的動向,心中如同繃緊的弓弦,不敢有絲毫懈怠。


    終於,梁山大軍鳴金收兵,如潮水般退去,關勝這才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鬆下來。


    午後,陽光依舊熾烈,但梁山兵馬卻再未出現。


    關勝營中將士得以休息半日,修補營寨,救治傷員。


    傍晚時分,關勝、宣讚和郝思文三人聚於營帳之中,氣氛卻不如白日那般輕鬆。


    “這梁山兵馬,今日舉動甚是古怪。”關勝率先打破沉默,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按理說,他們氣勢洶洶而來,卻隻虛張聲勢,並未真正攻營,其中必有蹊蹺。”


    宣讚拿起酒壺,猛灌了一口,說道:“將軍,依末將看來,這梁山賊寇,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虛張聲勢罷了。他們或許是想試探我軍虛實,又或是想消耗我軍糧草。”


    郝思文卻搖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將軍,末將以為,此事不可掉以輕心。梁山兵馬雖是草寇,但今日進退之間,卻頗有章法,絕非烏合之眾可比。末將擔心,他們這是在故布疑陣,意圖夜襲我營。”


    宣讚聞言,嗤笑一聲:“夜襲?他們若是敢來,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郝思文眉頭緊鎖,沉聲道:“夜襲尚可抵擋,就怕他們四處騷擾,讓我軍疲於奔命,難以安歇。”


    關勝聽著兩人的爭論,心中也愈發不安。


    郝思文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若是梁山兵馬真的選擇夜襲或是四處騷擾,後果不堪設想。


    他猛地站起身,在營帳中來迴踱步,心中思緒萬千,該如何應對這未知的危險……


    郝思文看著關勝焦急的神色,開口道:“將軍……”


    郝思文見關勝麵露憂色,便上前一步,抱拳道:“將軍,末將願領三千兵馬,分守各處要道,謹防梁山賊寇夜襲。”


    關勝聞言,略作思索,隨即點頭道:“此計可行,郝將軍辛苦了!”他目光轉向宣讚,“宣讚,你可有良策?”


    宣讚挺直胸膛,高聲道:“將軍,末將願率一百精銳,埋伏於寨外,若是梁山賊寇膽敢前來騷擾,定叫他們有來無迴!”


    關勝”


    “末將遵命!”宣讚抱拳應道,聲音洪亮。


    待兩人領命而去,關勝獨自一人坐在營帳中,心中依舊無法平靜。


    白日裏,梁山軍的攻勢雖猛,卻毫無章法,更像是虛張聲勢。


    而現在,梁山軍的退兵又如此幹脆,這其中必定有詐。


    雖已派人加強防守,他依舊隱隱感到不安。


    他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一本兵書,借著昏黃的燭光,仔細研讀。


    然而,書中的文字卻如同過眼雲煙,無法進入他的腦海。


    關勝放下書卷,起身走出營帳。


    夜色已深,一輪彎月高懸空中,將清冷的光輝灑向大地。


    營地中,火把星星點點,將士們在各自的崗位上值守,偶爾傳來幾聲低語,顯得格外安靜。


    晚風拂過,帶著一絲涼意,關勝緊了緊身上的鎧甲,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感更加強烈。


    他抬眼望向營門方向,心中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他舉步朝營門走去,腳步不自覺地加快。


    月色下,他的身影被拉得細長,顯得有些孤寂。


    冷風吹拂,鎧甲摩擦的聲響清晰可聞,他感到一陣寒冷襲來,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內心深處的不安。


    就在這時,一名小校急匆匆地跑來,單膝跪地,抱拳道:“稟將軍,營外有一將,自稱有要事求見!”


    關勝眉頭一皺,心中疑慮更甚。


    這深更半夜,竟然有人前來求見,而且還是一名將領,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他沉聲問道:“可知來者何人?”


    小校答道:“迴將軍,來人並未表明身份,隻說有要事要稟報,還說與將軍有關。”


    關勝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決定先見見此人,或許能解開他心中的謎團。


    他思忖片刻,語氣堅定地說道:“帶他來大帳!”


    “末將遵命!”小校領命,隨即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小校領著一人來到營帳。


    關勝定睛一看,那人身形魁梧,身披戰甲,正是白日裏在陣前耀武揚威的梁山好漢,唿延灼!


    關勝心中一驚,隨即又釋然,臉上浮現出幾分疑惑:“你深夜前來,有何貴幹?”


    唿延灼抱拳一禮,語氣恭敬卻帶著幾分落寞:“關將軍,實不相瞞,唿延灼乃是迫於無奈才落草為寇。我本是朝廷命官,一心報效國家,奈何奸臣當道,蒙蔽聖聽,這才逼得我走投無路。我今日前來,並非是為梁山賣命,而是想尋一機會,重迴朝廷,再立功勳!”他語氣誠懇,目光灼灼,直視關勝。


    關勝聞言,心中驚疑不定,他沒想到唿延灼竟有如此想法,難道他是想借刀殺人?


    這其中必有蹊蹺。


    他仔細打量著唿延灼,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許端倪,但除了滿臉的風塵仆仆外,再無其他。


    “你既有心為國效力,為何不早日投誠,卻要等到此刻?”關勝冷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


    唿延灼歎了口氣,無奈道:“關將軍有所不知,梁山軍中,防範極嚴,我若貿然投誠,恐怕性命難保。隻有尋得機會,方能脫身。今夜我觀將軍營寨,防守嚴密,心知將軍絕非庸碌之輩,故此前來。”他頓了頓,又道:“我觀梁山賊寇,烏合之眾,若能奇兵突襲,定能一舉將其擊潰!”


    關勝眼神一動,心裏尋思,這唿延灼的話似乎有些道理,梁山賊寇的確不足為懼,隻是苦於沒有良策。


    此時聽唿延灼這麽一說,心中不由得動搖起來。


    “你有什麽計策?”關勝語氣緩和了幾分,身體微微前傾。


    唿延灼見狀,知道關勝已然動心,便將自己的計劃緩緩道來:“梁山賊寇,白日喧囂,夜晚必定放鬆警惕。我可為將軍引路,偷襲其營寨,必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關勝聽完,陷入沉思,他深知兵行險著的道理,但眼下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可以嚐試。


    他望向坐在一旁的郝思文,郝思文感受到關勝的目光,微微點頭道:“將軍,唿延灼此計,值得一試。”


    關勝眉頭緊鎖,心中猶豫不定。


    唿延灼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他心中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若是能抓住機會,一舉擊潰梁山,也不失為上策,但風險極大。


    就在這時,營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將軍,宣讚將軍迴來了!”


    關勝眼神一凜,心頭猛地一跳,這個時間,宣讚不應該在巡邏嗎?


    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他抬眼看向唿延灼,見他神色如常,並無異樣,心中又生疑惑。


    關勝站起身,說道:“帶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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