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朱門
滇王老莊，日寇匈奴都要打 作者：海釣綠碼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倒不是有哪個姑娘看上了老莊，準確地說，是姑娘的爹看上他了。
除了老莊相貌周正，堂堂男子漢，比其他男人都強的一點，是老莊現在已經孑然一身了。
孑然一身，這也算是優點？
起碼老王莊的大戶人家，朱家的家長朱守正認為是優點。理由？讓他倒插門，隻要他點頭，就沒有其他幹擾了。
搞明白原來是讓自己做上門女婿，老莊的心裏涼了半截：丟棄一個男人的尊嚴，放棄給莊家延續香火的責任，去朱家做一個窩囊的上門女婿，說白了就是一個生兒育女的工具人。
老莊想拒絕，但王陳氏是什麽人？一看老莊的神色，馬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訓：
“老莊哪老莊，你可想清楚了，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朱家有多少田有多少地，你不知道啊？進了朱家，一輩子衣食無憂盡情享樂，你不喜歡啊？家裏頭下人丫鬟十來個，你還用幹什麽活？就躺平了吃吃喝喝！何況還有個黃花閨女給你當老婆！旁人下跪磕頭，老娘都不帶看一眼的！也就是看你老實本分，模樣周正，主要是啊，你現在孤苦伶仃一個人，陳阿姨看了心裏難受的不得了啊！所以呀，陳阿姨這次一定要幫你結個善緣，看你安安生生做個人上人，陳阿姨心裏才踏實啊！哎呀，你可別猶豫了，你這糠籮跳到米籮裏，多少人眼紅都盼不來的大好事，唉，觀音娘娘保佑，這麽好的事，落你頭上了！天上掉餡餅啊！肯定也是觀音娘娘可憐你這大好人，才賜給你這麽一門好姻緣呢！唉，你說個話啊？”
老莊苦笑。
威脅、利誘，還加上觀音娘娘，加上其他單身漢的潛在競爭。
話都被王陳氏說完了，我老莊還說啥？
眼看王陳氏盯著自己，那雙眼睛裏放射出的貪婪能把自己給燒化了。老莊心裏明白，這樁婚事，都不用自己提親，女方自己就上門來說媒，明擺著，王陳氏肯定收了朱家多少錢了。
不答應，可以。但是，朱家的富豪程度，真的令人垂涎啊。進了朱家，自己將來的人生，最起碼衣食無憂了，娶妻生子，也完成了。
雖然，實際上被“娶”的是自己，將來的兒女，也跟莊家沒關係。
當然姓朱。
唯一一個問題：“不是，那朱家的姑娘，聽說很胖？”
王陳氏笑了，心裏明白，朱家的財富，的確壓垮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自尊心，做上門女婿，老莊已經願意了。隻是糾結著，朱家姑娘，相貌如何？
描述女孩子相貌，王陳氏那是張嘴就來：“哎呀大侄子，你還想這事呢？阿姨老實告訴你吧，這朱家姑娘啊，模樣漂亮俊秀，這十裏八鄉，阿姨真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姑娘！尤其是那頭發啊，真是跟烏雲一樣的，又黑又亮！那鼻子，那小嘴，哎呀，真是唇紅齒白，瞧瞧，我都說些啥啊，姑娘最關鍵的就是那皮膚！哎呀，又白又嫩！別說掐一把，好像一碰就出水啊！這哪像咱們莊戶人家的姑娘？完全是城裏頭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才有的皮膚啊！這模樣周正，就不用說了，關鍵是人家為人穩重，那叫一個落落大方！從來不跟那些小混混多一句話！哎呦，人家朱家，真正的門風清廉啊，我們呀，可是佩服不過來！”
朱家的閨女，老莊並不是一無所知。
“我聽說，她長得很胖？”
王陳氏眼珠一轉：“啥叫胖？人家那叫富態！再說了，老話怎麽說？若要富，家裏有個胖媳婦！雖然現在朱家姑娘還不算胖媳婦，但日後有大侄子滋潤著，說不定啊，真是富態起來呢。那時候啊，你們小倆口花前月下，甜甜蜜蜜，蜜裏調油，哎呀，大侄子將來的日子啊，你爺爺九泉有知肯定也放心啦！”
見老莊還在猶豫，王陳氏拿出殺手鐧：“老莊，你別稀泥糊不上牆啊，實話給你說吧，這後頭還跟著好幾家求婚的呢，我呢，是看你孤苦可憐，第一個就找你！成不成的，給句話！”
真去做贅婿？多丟臉啊。可是，飯都吃不飽，肚子比臉麵重要啊！
盡量裝作灑脫的態度：“沒事，我就去吧。”
王陳氏高興了，拉住了老莊的手搖了搖：“就是啊，擺脫貧窮走向富裕，哪能麵麵兼顧？這世上啊，人家笑話的都是窮人，誰敢笑話有錢人？朱家那頭我去說，你呢，隻要找個伴郎來，就齊活了！”
王陳氏走出很遠了，但她的笑聲還聽得到。
老莊苦笑著歎口氣，去找自己的發小丁關寶，可是沒想到發小一聽說老莊要去做贅婿，那是堅決反對。見勸說無效，人家給了句話：想給那頭肥豬做老公，隨你。但是本爺，肯定不去給贅婿做伴郎！太晦氣！
無奈地向家裏走去，真是覺得臉都丟光了，連丁關寶都不肯給自己做伴郎。嘿，別人結婚都那麽風光，輪到莊某人頭上，怎麽就晦氣了？
不就是孩子不能姓莊嗎？我要餓死了，哪來的孩子？那老莊家，不也一樣絕戶了嗎？那時候就真是變成“載鬼一車”了，清明、冬至，去哪裏找香火祭祀！
這麽寬慰自己了兩天，居然就進了朱家的門了。
婚宴是挺熱鬧，酒水菜肴流水一樣往上端，老莊可真是開了葷了，吃的爽快異常。不過吃飽之後，最迫切的問題也來了：新娘子究竟啥樣？不會真是胖的像頭豬吧？
拜堂的時候有點緊張，沒來得及好好看，隻是感覺朱繡花好像真的很肥碩。
不過，也許隻是豐滿？
長相呢？萬一還看得過去呢？
真想去婚房裏了，掀開蓋頭看看臉？
不能去了。
兩個舅子攔住了去路。
老莊一翻眼睛，看看兩個舅子哥。好嘛，上門女婿不能進洞房？那你們朱家招我來幹嘛的？
“朱哥，我得去……”
朱老大擺擺手：“爸爸叫你先去書房。”
老莊有些懵，這什麽章程？新婚之夜，不去洞房去書房？真是糊塗他娘給兒子開門，糊塗到家了。
但沒法子啊，自己是贅婿，身份矮一層，大舅哥的話，得聽。
再說了，是嶽父有命。
默默跟著兩個舅子進了書房，看見朱守正端坐在太師椅上。
看見老莊跟著兩個兒子進來，老家夥一下哧溜下椅子，笑著跑了過來，拍拍老莊肩膀說：“怎麽樣，阿甲，吃飽了？”
感覺老富翁倒是比兩個兒子和藹多了，要不要趕緊說明“春宵一刻值千金”？還是先客套一下？
“多謝……爸爸，吃飽了。”
沒想到老家夥翻臉比翻書還快。
“嗯，別忙著叫爹！”
老莊眼睛瞪大了。我這都還沒要改口費呢，人家還拒絕了？老臉刷一下紅了。
得了，我莊某人，今天這臉，丟幹淨了！
大舅子幫忙解釋：“妹夫，爹的意思是，要看看你的本錢，夠不夠當我們家上門女婿！”
小舅子也笑了笑：“要是本錢不夠，今兒這頓飯就算白請你吃喝了！”
朱守正點點頭：“不錯，鄉裏鄉親的，請你吃頓酒，也沒啥。但是真想進繡花的屋子，你得拿出本錢來！”
老莊的臉憋得通紅。
如果沒理解錯的話，人家要驗貨？
除了老莊相貌周正，堂堂男子漢，比其他男人都強的一點，是老莊現在已經孑然一身了。
孑然一身，這也算是優點？
起碼老王莊的大戶人家，朱家的家長朱守正認為是優點。理由？讓他倒插門，隻要他點頭，就沒有其他幹擾了。
搞明白原來是讓自己做上門女婿，老莊的心裏涼了半截：丟棄一個男人的尊嚴，放棄給莊家延續香火的責任，去朱家做一個窩囊的上門女婿，說白了就是一個生兒育女的工具人。
老莊想拒絕，但王陳氏是什麽人？一看老莊的神色，馬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訓：
“老莊哪老莊，你可想清楚了，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朱家有多少田有多少地，你不知道啊？進了朱家，一輩子衣食無憂盡情享樂，你不喜歡啊？家裏頭下人丫鬟十來個，你還用幹什麽活？就躺平了吃吃喝喝！何況還有個黃花閨女給你當老婆！旁人下跪磕頭，老娘都不帶看一眼的！也就是看你老實本分，模樣周正，主要是啊，你現在孤苦伶仃一個人，陳阿姨看了心裏難受的不得了啊！所以呀，陳阿姨這次一定要幫你結個善緣，看你安安生生做個人上人，陳阿姨心裏才踏實啊！哎呀，你可別猶豫了，你這糠籮跳到米籮裏，多少人眼紅都盼不來的大好事，唉，觀音娘娘保佑，這麽好的事，落你頭上了！天上掉餡餅啊！肯定也是觀音娘娘可憐你這大好人，才賜給你這麽一門好姻緣呢！唉，你說個話啊？”
老莊苦笑。
威脅、利誘，還加上觀音娘娘，加上其他單身漢的潛在競爭。
話都被王陳氏說完了，我老莊還說啥？
眼看王陳氏盯著自己，那雙眼睛裏放射出的貪婪能把自己給燒化了。老莊心裏明白，這樁婚事，都不用自己提親，女方自己就上門來說媒，明擺著，王陳氏肯定收了朱家多少錢了。
不答應，可以。但是，朱家的富豪程度，真的令人垂涎啊。進了朱家，自己將來的人生，最起碼衣食無憂了，娶妻生子，也完成了。
雖然，實際上被“娶”的是自己，將來的兒女，也跟莊家沒關係。
當然姓朱。
唯一一個問題：“不是，那朱家的姑娘，聽說很胖？”
王陳氏笑了，心裏明白，朱家的財富，的確壓垮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自尊心，做上門女婿，老莊已經願意了。隻是糾結著，朱家姑娘，相貌如何？
描述女孩子相貌，王陳氏那是張嘴就來：“哎呀大侄子，你還想這事呢？阿姨老實告訴你吧，這朱家姑娘啊，模樣漂亮俊秀，這十裏八鄉，阿姨真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姑娘！尤其是那頭發啊，真是跟烏雲一樣的，又黑又亮！那鼻子，那小嘴，哎呀，真是唇紅齒白，瞧瞧，我都說些啥啊，姑娘最關鍵的就是那皮膚！哎呀，又白又嫩！別說掐一把，好像一碰就出水啊！這哪像咱們莊戶人家的姑娘？完全是城裏頭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才有的皮膚啊！這模樣周正，就不用說了，關鍵是人家為人穩重，那叫一個落落大方！從來不跟那些小混混多一句話！哎呦，人家朱家，真正的門風清廉啊，我們呀，可是佩服不過來！”
朱家的閨女，老莊並不是一無所知。
“我聽說，她長得很胖？”
王陳氏眼珠一轉：“啥叫胖？人家那叫富態！再說了，老話怎麽說？若要富，家裏有個胖媳婦！雖然現在朱家姑娘還不算胖媳婦，但日後有大侄子滋潤著，說不定啊，真是富態起來呢。那時候啊，你們小倆口花前月下，甜甜蜜蜜，蜜裏調油，哎呀，大侄子將來的日子啊，你爺爺九泉有知肯定也放心啦！”
見老莊還在猶豫，王陳氏拿出殺手鐧：“老莊，你別稀泥糊不上牆啊，實話給你說吧，這後頭還跟著好幾家求婚的呢，我呢，是看你孤苦可憐，第一個就找你！成不成的，給句話！”
真去做贅婿？多丟臉啊。可是，飯都吃不飽，肚子比臉麵重要啊！
盡量裝作灑脫的態度：“沒事，我就去吧。”
王陳氏高興了，拉住了老莊的手搖了搖：“就是啊，擺脫貧窮走向富裕，哪能麵麵兼顧？這世上啊，人家笑話的都是窮人，誰敢笑話有錢人？朱家那頭我去說，你呢，隻要找個伴郎來，就齊活了！”
王陳氏走出很遠了，但她的笑聲還聽得到。
老莊苦笑著歎口氣，去找自己的發小丁關寶，可是沒想到發小一聽說老莊要去做贅婿，那是堅決反對。見勸說無效，人家給了句話：想給那頭肥豬做老公，隨你。但是本爺，肯定不去給贅婿做伴郎！太晦氣！
無奈地向家裏走去，真是覺得臉都丟光了，連丁關寶都不肯給自己做伴郎。嘿，別人結婚都那麽風光，輪到莊某人頭上，怎麽就晦氣了？
不就是孩子不能姓莊嗎？我要餓死了，哪來的孩子？那老莊家，不也一樣絕戶了嗎？那時候就真是變成“載鬼一車”了，清明、冬至，去哪裏找香火祭祀！
這麽寬慰自己了兩天，居然就進了朱家的門了。
婚宴是挺熱鬧，酒水菜肴流水一樣往上端，老莊可真是開了葷了，吃的爽快異常。不過吃飽之後，最迫切的問題也來了：新娘子究竟啥樣？不會真是胖的像頭豬吧？
拜堂的時候有點緊張，沒來得及好好看，隻是感覺朱繡花好像真的很肥碩。
不過，也許隻是豐滿？
長相呢？萬一還看得過去呢？
真想去婚房裏了，掀開蓋頭看看臉？
不能去了。
兩個舅子攔住了去路。
老莊一翻眼睛，看看兩個舅子哥。好嘛，上門女婿不能進洞房？那你們朱家招我來幹嘛的？
“朱哥，我得去……”
朱老大擺擺手：“爸爸叫你先去書房。”
老莊有些懵，這什麽章程？新婚之夜，不去洞房去書房？真是糊塗他娘給兒子開門，糊塗到家了。
但沒法子啊，自己是贅婿，身份矮一層，大舅哥的話，得聽。
再說了，是嶽父有命。
默默跟著兩個舅子進了書房，看見朱守正端坐在太師椅上。
看見老莊跟著兩個兒子進來，老家夥一下哧溜下椅子，笑著跑了過來，拍拍老莊肩膀說：“怎麽樣，阿甲，吃飽了？”
感覺老富翁倒是比兩個兒子和藹多了，要不要趕緊說明“春宵一刻值千金”？還是先客套一下？
“多謝……爸爸，吃飽了。”
沒想到老家夥翻臉比翻書還快。
“嗯，別忙著叫爹！”
老莊眼睛瞪大了。我這都還沒要改口費呢，人家還拒絕了？老臉刷一下紅了。
得了，我莊某人，今天這臉，丟幹淨了！
大舅子幫忙解釋：“妹夫，爹的意思是，要看看你的本錢，夠不夠當我們家上門女婿！”
小舅子也笑了笑：“要是本錢不夠，今兒這頓飯就算白請你吃喝了！”
朱守正點點頭：“不錯，鄉裏鄉親的，請你吃頓酒，也沒啥。但是真想進繡花的屋子，你得拿出本錢來！”
老莊的臉憋得通紅。
如果沒理解錯的話，人家要驗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