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快起來接待廠領導，老老實實跟領導匯報下，您一個六級鍛工是怎麽違規操作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能因為您的腿截肢了，就能逃避違規操作的責任。”曹承巷一手接鍋技術一流，順利接下領導甩來的鍋。
剛進門的廠領導和醫生都懵了，家屬你不應該爭辯兩句嗎！怎麽還自己搶著接鍋呢。
“爸，你說話呀！廠領導已經調查清楚了，就是你的違規操作，導致發生這麽嚴重的事故。你再不交代問題，就要抓你去警察局坐牢。”程鐵錘看著自己大兒子嘴巴巴的，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要自己幹活行，一膀子力氣，但是跟領導說話，腦袋就蒙。
“醫生、醫生，麻煩你幫我爸看看，我爸腦袋也被砸壞了，不能說話也不能認人了。”
曹承巷轉過身，對著剛進門的一群人說：“領導，您說我爸是怎麽違規操作的。他雖然雙腿截肢、腦袋又被砸壞了。但是，我是他的兒子，他違規操作的責任我願意承擔。至希望領導，放過我弟弟、妹妹們。還有我媽，請您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活路。我給您跪下了，求您了……”
看見曹承巷的微微抬起的手掌，淒苦的二重疊音響起
“爸，你怎麽了，你說話呀！廠領導說你違規操作，要來抓我們家去坐牢了，您快起來、您快起來帶著媽媽還有四妹、老五跑，爸、媽，你們快跑……”曹承婉姐弟倆主動給自己加息，雙胞胎知道對方要說什麽，兩人是又哭又推的。
醫院其他人都跑到病房來看熱鬧，聽見這哭訴，跟著抹眼淚。用恨恨的眼神看紅星鋼鐵廠的來人。
楊廠長一看，本來一場廠領導慰問受傷工人行動，被韓副廠長搞得變了方向。瞪了韓副廠長一眼，握著曹承巷的手就誇：“你是程鐵錘同誌的大兒子曹承巷吧，聽工友們說過你，聽說你年年都是全校第一，學習很厲害，我……”
哪個少年不喜歡被誇咯，先誇好了，談事就順利很多！楊廠長心想。
哪知道曹承巷不按套路出牌，不等楊廠長往下誇就搶著說：“領導，我爸違規操作要判幾年，我願意去為我爸坐牢。”
“我是楊建明廠長，我……”
“楊廠長，您別說那麽多，我爸違規操作要判幾年，您不用包庇我爸，我這就跟您去街道治安所，我們去找人民警察，我願意替我爸坐牢，隻要您放過我們家……”
看曹承巷吧吧的往身上攬責任，給楊廠長整不會了。以前都是跟家屬爭著推責任的，今天家屬搶著攬責任的，自己不知道說什麽了。看著還在那嚎個不停的兩娃，楊廠長也是頭大。
“廠裏還沒查明是怎麽引發的事故，你爸不用坐牢，我們這次過來……”
“還沒查明？不是我爸的違規操作！”曹承巷驚吼一聲
“那……那……剛才那領導，為什麽說是我爸違規操作……”
曹承巷好像明白了什麽，臉色突然變的蒼白，驚恐到點高喊道：“你……你……你們是領導派來陷害我爸的嗎？”
兩小隻也福靈心至，哀嚎道：“求求你們，別陷害我爸！我媽都已經被你們嚇死過一次了，求求你們，不要搶我們的房子。”
房子，什麽房子！來病房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也悶了，這裏麵還有房子什麽事。
曹承巷指著韓副廠長說：“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你來過我們院子，還威脅我媽，要我家的房子！肯定是你，為了房子，製造事故想害死我爸，看我爸沒死，又汙蔑我爸違規操作……”
這邏輯突然自洽了，大家仿佛都明白了什麽，況且，孩子是不會說謊的。病房吃瓜群眾看韓副廠長的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一樣。這個年代，人們的心思是很單純的。
就連楊廠長看韓副廠長的眼神都怪怪的，難道韓副廠長背著自己真謀劃了房子的事。
韓副廠長也蒙圈了，自己就幫易中海個小忙，去院子裏找曹秋菊談話，協調曹家與賈家房子糾紛的事，怎麽自己還成事故的肇事者了。
看著楊廠長的眼神，韓副廠長急忙解釋：“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到你們院裏是協調你家跟賈東旭家房子糾紛的事。廠裏也是看你家房子很多，希望你家能讓出來一兩家。”
“我家是有五間房，但我家也有七口人啊，符合國家住房政策。”曹承巷爭辯道。
“你家是七口人，但都還是小孩，先讓出來兩間，等你們長大了，廠裏再還給你們。”韓副廠長順口解釋道。
曹承巷淒苦一笑：“就因為我媽不同意讓出房子，所以你就製造事故，要殺了我爸、嚇死我媽，昨晚還派人埋伏想打死我。”
還涉及到派人要打死曹承巷的事了。熱心的吃瓜群眾更是群情激奮了，這可是涉及滅人滿門的事啊，這麽狠毒。
韓副廠長更蒙：“我沒有！”
曹承巷露出後腦勺給在場的人看：“大家看，我這後腦勺被他派人打了兩棍子，大家看，傷口都還在。你還狡辯。你就是想先把我家成年人都殺了，剩兩個七歲小孩，還有兩個剛滿月的嬰兒，你好歹毒啊你。”
“你……你……你血口噴人……”韓副廠長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楊廠長了解，要是說韓副廠長撈點什麽便宜，是有可能的。但是，為了房子，去殺人，他是沒那個膽子的，並且也沒必要。明顯，韓副廠長被帶溝裏了。這也怪韓副廠長，耍小聰明還嘴欠：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就亂扣工人違規操作的帽子。
這下，帽子扣太歲爺頭上了，碰見硬茬子，這事情一出，怎麽也得查查韓副廠長，即使沒查處問題，他這副廠長的職位，恐怕也到頭了。
看著這瘦瘦弱弱的曹承巷，楊廠長打起十二分謹慎：“曹兄弟，我們廠領導這次來是看望受傷的工人老大哥的，同時也與家屬商量後續處理事情的。走，讓你爸媽休息，我們迴廠裏好好商量下後麵的事。”
“二妹、老三，你倆別哭了！哄哄四妹、老五，從媽媽昨晚被嚇死後，他倆還沒吃過東西。二妹，這是我借來的五毛錢，你去買點嬰兒能喝的迴來。”
“曹兄弟，不用去買、不用去買，醫院裏有嬰兒吃的奶粉，廠裏出錢買，李主任，你現在去醫院幫曹兄弟拿兩罐，廠裏一並結賬！”楊廠長連忙示好。
“感謝楊廠長，楊廠長，您是好人啊！”
“李主任，您也是好人，是我們工人的大好人，有李主任這樣的好人，我們紅星鋼鐵廠的工人就有了活路”曹承巷趕緊向傳說中的李主任（後來的李廠長）伸手，緊緊的握住李主任的手。好人卡跟不要錢似的一頓發。
看了半天戲的李主任不敢小瞅這瘦瘦弱弱的半大小子。三兩句話，就把一個副廠長可能就得拉下馬。
李主任也是戲精，這麽多人在看著，也不忘了給自己部門加戲：“小兄弟，應該的，照顧好工人和工人家屬生活，是我們後勤部的職責，我們盡心盡力做好工作，全心全意為我們工人兄弟服務。大家說對不對？”
李主任的三言兩語，就讓氛圍緩和很大了。楊廠長也滿意的點點頭，李主任是挺能幹，可惜不是自己的人。
“謝謝李主任！二妹，你趕緊跟著李主任去拿幾桶奶粉，再調給四妹、老五喝，他倆都餓壞了。”曹承巷趕緊把李主任支走，還特意在“幾桶”上加了重音。
二妹小機靈鬼聽懂了哥哥的意思，拉著李主任就去取奶粉去了。
“老三，你跑去街道辦，把王姨喊過來。就說廠領導過來跟家裏談賠償，要王姨到廠裏給我們兄妹幾個做主。記住，廠領導誣陷爸、恐嚇媽的事千萬別跟王姨說。免得王姨擔心。並且沒有證據的事，我們先不能亂說。等治安所張叔找到證據了再說這事哈。記住了，沒證據的事先別跟他們亂說”
一口一個王姨、張叔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他家親戚呢。頓了頓，又說。
“你喊完王姨，就跟你二姐守在爸媽病房，除了早上的饒醫生外，不要讓任何人接觸爸媽，免得又被人害。我要是天黑還沒迴來，你就去治安所找張叔報警，要張叔來救我。”
“楊廠長，聽您的，跟您去廠裏商量後續的事情。”
楊廠長知道這小子拿話在擠兌自己，搞得自己很被動，但誰叫韓副廠長扣錯了帽子呢。
從始至終，母親都沒說一句話，讓曹承巷全權處理。母親雖然性格軟弱、愛哭，但是有點好，有自知之明，主打一個聽話。知道自己處理不了，就讓能處理的人處理。
剛進門的廠領導和醫生都懵了，家屬你不應該爭辯兩句嗎！怎麽還自己搶著接鍋呢。
“爸，你說話呀！廠領導已經調查清楚了，就是你的違規操作，導致發生這麽嚴重的事故。你再不交代問題，就要抓你去警察局坐牢。”程鐵錘看著自己大兒子嘴巴巴的，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要自己幹活行，一膀子力氣，但是跟領導說話，腦袋就蒙。
“醫生、醫生，麻煩你幫我爸看看，我爸腦袋也被砸壞了，不能說話也不能認人了。”
曹承巷轉過身，對著剛進門的一群人說：“領導，您說我爸是怎麽違規操作的。他雖然雙腿截肢、腦袋又被砸壞了。但是，我是他的兒子，他違規操作的責任我願意承擔。至希望領導，放過我弟弟、妹妹們。還有我媽，請您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活路。我給您跪下了，求您了……”
看見曹承巷的微微抬起的手掌，淒苦的二重疊音響起
“爸，你怎麽了，你說話呀！廠領導說你違規操作，要來抓我們家去坐牢了，您快起來、您快起來帶著媽媽還有四妹、老五跑，爸、媽，你們快跑……”曹承婉姐弟倆主動給自己加息，雙胞胎知道對方要說什麽，兩人是又哭又推的。
醫院其他人都跑到病房來看熱鬧，聽見這哭訴，跟著抹眼淚。用恨恨的眼神看紅星鋼鐵廠的來人。
楊廠長一看，本來一場廠領導慰問受傷工人行動，被韓副廠長搞得變了方向。瞪了韓副廠長一眼，握著曹承巷的手就誇：“你是程鐵錘同誌的大兒子曹承巷吧，聽工友們說過你，聽說你年年都是全校第一，學習很厲害，我……”
哪個少年不喜歡被誇咯，先誇好了，談事就順利很多！楊廠長心想。
哪知道曹承巷不按套路出牌，不等楊廠長往下誇就搶著說：“領導，我爸違規操作要判幾年，我願意去為我爸坐牢。”
“我是楊建明廠長，我……”
“楊廠長，您別說那麽多，我爸違規操作要判幾年，您不用包庇我爸，我這就跟您去街道治安所，我們去找人民警察，我願意替我爸坐牢，隻要您放過我們家……”
看曹承巷吧吧的往身上攬責任，給楊廠長整不會了。以前都是跟家屬爭著推責任的，今天家屬搶著攬責任的，自己不知道說什麽了。看著還在那嚎個不停的兩娃，楊廠長也是頭大。
“廠裏還沒查明是怎麽引發的事故，你爸不用坐牢，我們這次過來……”
“還沒查明？不是我爸的違規操作！”曹承巷驚吼一聲
“那……那……剛才那領導，為什麽說是我爸違規操作……”
曹承巷好像明白了什麽，臉色突然變的蒼白，驚恐到點高喊道：“你……你……你們是領導派來陷害我爸的嗎？”
兩小隻也福靈心至，哀嚎道：“求求你們，別陷害我爸！我媽都已經被你們嚇死過一次了，求求你們，不要搶我們的房子。”
房子，什麽房子！來病房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也悶了，這裏麵還有房子什麽事。
曹承巷指著韓副廠長說：“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你來過我們院子，還威脅我媽，要我家的房子！肯定是你，為了房子，製造事故想害死我爸，看我爸沒死，又汙蔑我爸違規操作……”
這邏輯突然自洽了，大家仿佛都明白了什麽，況且，孩子是不會說謊的。病房吃瓜群眾看韓副廠長的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一樣。這個年代，人們的心思是很單純的。
就連楊廠長看韓副廠長的眼神都怪怪的，難道韓副廠長背著自己真謀劃了房子的事。
韓副廠長也蒙圈了，自己就幫易中海個小忙，去院子裏找曹秋菊談話，協調曹家與賈家房子糾紛的事，怎麽自己還成事故的肇事者了。
看著楊廠長的眼神，韓副廠長急忙解釋：“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到你們院裏是協調你家跟賈東旭家房子糾紛的事。廠裏也是看你家房子很多，希望你家能讓出來一兩家。”
“我家是有五間房，但我家也有七口人啊，符合國家住房政策。”曹承巷爭辯道。
“你家是七口人，但都還是小孩，先讓出來兩間，等你們長大了，廠裏再還給你們。”韓副廠長順口解釋道。
曹承巷淒苦一笑：“就因為我媽不同意讓出房子，所以你就製造事故，要殺了我爸、嚇死我媽，昨晚還派人埋伏想打死我。”
還涉及到派人要打死曹承巷的事了。熱心的吃瓜群眾更是群情激奮了，這可是涉及滅人滿門的事啊，這麽狠毒。
韓副廠長更蒙：“我沒有！”
曹承巷露出後腦勺給在場的人看：“大家看，我這後腦勺被他派人打了兩棍子，大家看，傷口都還在。你還狡辯。你就是想先把我家成年人都殺了，剩兩個七歲小孩，還有兩個剛滿月的嬰兒，你好歹毒啊你。”
“你……你……你血口噴人……”韓副廠長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楊廠長了解，要是說韓副廠長撈點什麽便宜，是有可能的。但是，為了房子，去殺人，他是沒那個膽子的，並且也沒必要。明顯，韓副廠長被帶溝裏了。這也怪韓副廠長，耍小聰明還嘴欠：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就亂扣工人違規操作的帽子。
這下，帽子扣太歲爺頭上了，碰見硬茬子，這事情一出，怎麽也得查查韓副廠長，即使沒查處問題，他這副廠長的職位，恐怕也到頭了。
看著這瘦瘦弱弱的曹承巷，楊廠長打起十二分謹慎：“曹兄弟，我們廠領導這次來是看望受傷的工人老大哥的，同時也與家屬商量後續處理事情的。走，讓你爸媽休息，我們迴廠裏好好商量下後麵的事。”
“二妹、老三，你倆別哭了！哄哄四妹、老五，從媽媽昨晚被嚇死後，他倆還沒吃過東西。二妹，這是我借來的五毛錢，你去買點嬰兒能喝的迴來。”
“曹兄弟，不用去買、不用去買，醫院裏有嬰兒吃的奶粉，廠裏出錢買，李主任，你現在去醫院幫曹兄弟拿兩罐，廠裏一並結賬！”楊廠長連忙示好。
“感謝楊廠長，楊廠長，您是好人啊！”
“李主任，您也是好人，是我們工人的大好人，有李主任這樣的好人，我們紅星鋼鐵廠的工人就有了活路”曹承巷趕緊向傳說中的李主任（後來的李廠長）伸手，緊緊的握住李主任的手。好人卡跟不要錢似的一頓發。
看了半天戲的李主任不敢小瞅這瘦瘦弱弱的半大小子。三兩句話，就把一個副廠長可能就得拉下馬。
李主任也是戲精，這麽多人在看著，也不忘了給自己部門加戲：“小兄弟，應該的，照顧好工人和工人家屬生活，是我們後勤部的職責，我們盡心盡力做好工作，全心全意為我們工人兄弟服務。大家說對不對？”
李主任的三言兩語，就讓氛圍緩和很大了。楊廠長也滿意的點點頭，李主任是挺能幹，可惜不是自己的人。
“謝謝李主任！二妹，你趕緊跟著李主任去拿幾桶奶粉，再調給四妹、老五喝，他倆都餓壞了。”曹承巷趕緊把李主任支走，還特意在“幾桶”上加了重音。
二妹小機靈鬼聽懂了哥哥的意思，拉著李主任就去取奶粉去了。
“老三，你跑去街道辦，把王姨喊過來。就說廠領導過來跟家裏談賠償，要王姨到廠裏給我們兄妹幾個做主。記住，廠領導誣陷爸、恐嚇媽的事千萬別跟王姨說。免得王姨擔心。並且沒有證據的事，我們先不能亂說。等治安所張叔找到證據了再說這事哈。記住了，沒證據的事先別跟他們亂說”
一口一個王姨、張叔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他家親戚呢。頓了頓，又說。
“你喊完王姨，就跟你二姐守在爸媽病房，除了早上的饒醫生外，不要讓任何人接觸爸媽，免得又被人害。我要是天黑還沒迴來，你就去治安所找張叔報警，要張叔來救我。”
“楊廠長，聽您的，跟您去廠裏商量後續的事情。”
楊廠長知道這小子拿話在擠兌自己，搞得自己很被動，但誰叫韓副廠長扣錯了帽子呢。
從始至終，母親都沒說一句話，讓曹承巷全權處理。母親雖然性格軟弱、愛哭，但是有點好，有自知之明，主打一個聽話。知道自己處理不了，就讓能處理的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