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裏的成年人都起的晚。
曹承巷起床更晚，都快中午了，才在二妹的伺候下吃完早餐。這段時間，也算是實現了睡懶覺自由吧，睡了個飽。
睡夠了，北海的大魚也撿得差不多了，需要留點時間讓小魚長長才行。
廠裏臨時采購員的職責，也還是需要去履行起……
“婉兒，給爸的槍頭上加塊磚！橋頭老師傅都這麽練的！”曹承巷一邊喝粥，還不忘給老父親增加練槍的難度。
“老三，別光知道傻幹活，沒事的時候，也還得多去一大媽那轉轉。”
吃飽喝足，提起背簍出門前，曹承巷給老三曹承若安排了任務。
“晚上是吃白麵，還是吃二合麵，就看你自己的本事。魚，我來解決。”
“主食，你也得想辦法解決，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
“好的，哥！”老三曹承若露出生吃苦瓜的表情。
“你這是什麽表情，我看你是皮癢了！晚上抽查生字，錯一個抽一板子！”
“哥，你想打我就明說，別找這種借口！”
哪裏有壓迫，哪裏有就反抗，老三最近嚐試著頂嘴了。
婉兒一個爆板栗敲在老三曹承若頭上：“你怎麽跟哥說話的，看我一會怎麽收拾你！”
老三曹承若受到雙麵夾擊，一溜煙跑去找一大媽訴苦去了。
這不，有委屈的情緒、頭頂還有有受欺負的證據，可是把一大媽給心疼壞了……
曹承巷背著背簍、裹了裹外套，在四九城瞎溜達，俗稱gai溜子。
鬼市，危險性太高，不能常去，還是需要多轉轉，找點別的路子才行。
再過幾天就立冬了，58年的冬天還算能過得去，過完這個冬天，可就是連著3年大饑荒。
曹承巷很想去四九城外的大山裏轉轉，但是靠雙腳，肯定是不行的。
突然，一聲招唿打斷了曹承巷的溜達：“小巷子，你也出門找零活了！”
曹承巷迴頭一看，是三大爺閻阜貴的大兒子閆解成，比自己大兩歲，比賈東旭、傻柱、許大茂他們小一歲。
以前也是被欺負、受氣的主，打架打不過那三，學習又比不過曹承巷。高中畢業後也沒有工作，就靠街道辦派發點零活。
“閆解成，你在幹什麽零活，一天多少錢？”
一看學霸曹承巷很願意跟自己搭話，閆解放很是熱心。
“這次街道辦派發的零活，比較輕鬆，就是從紅星罐頭廠把東西推到火車站去，一天幹13個小時，能給三斤小麥麵粉。”
“中午還管一頓飯，非常劃算，我跟罐頭廠領導很熟，要不是我給你介紹，你也來幹，每天給我1斤白麵的介紹費就行，一個月能賺到60斤白麵的工作，走，我給你跟廠領導打個招唿……”
曹承巷沒興趣聽了，這不就是當初自己給王主任出的主意嗎：
多用零工、gai溜子，不花錢，直接用糧食抵扣。
“確實是個好活，你加油幹！我那邊還有個同學在等我，我先過去了！”
“別走呀，我是看在一個大院的份上，才想辦法幫你跟領導打招唿的，大不了我每天隻收你半斤白麵的介紹費。”
除了遺傳三大爺的摳門、小氣，閆解成總體還是很熱心的，是個好人。
但是這種好人，在大院往往活的不是太好。
“小巷子，我知道你成績好，看不起我這學渣，但是，你現在不是沒工作，在家好吃懶做、在外gai溜子一樣的，還不如來跟我一起幹零活。”
“我已經幹了快兩年零活了，我帶你，保準你不吃虧，一個月至少也能賺個7塊、10塊的……”
曹承巷朝旁邊的巷子快走幾步，要避開閆解成的熱情。
不怕你對我壞，就怕你無能的對我好！
受了你的情，不還也不是，還又吃大虧了。
曹承巷不知道，在遠處有位氣若幽蘭的姑娘，看著他逃荒似的躲入一條小巷，心裏微微的發酸。
若是你能堅持到考入大學，我肯定就會答應你的。
但是，你現在……也許，這就是緣分吧，姑娘輕輕的拭去眼角的淚花，轉身走向學校。
擺脫閆解成的熱情，曹承巷又在四九城瞎溜達了一圈。 不行，還是要去搞輛自行車去鄉下才有機會。城裏，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好多雙眼睛盯著呢。
不知不覺，曹承巷遛到了京師圖書館，這圖書館，原主可沒少來，基本上周末都是在京師圖書館度過的，每年的全校第一不是白得的。
曹承巷背著背簍的形象，還是引起了來往人員的關注。這年頭，大家不會瞧不起種地幹活的農民，但是背背簍的農民，也不會來圖書館啊。來圖書館的，還是是長衫的教授和學生居多。
既來之則安之，曹承巷跑書架上拿了幾本機械類的書籍。
“姐，這是我的借閱證，這兩本書，麻煩幫我登記下！”
一聲姐，讓快四十歲的工作人員更愉快的為人民服務。
“曹承巷，你怎麽在這？”
曹承巷用迷茫的眼神看著跟自己打招唿的中年大叔，撓頭，熟悉，就是想不起是誰了。這也是為什麽曹承巷一直沒去學校，因為學校大部分的人和事都想不起來了。
“我腦袋被人抽了一棍子，有點想不起了！”麵對非常和善的中年男人，曹承巷不好意思的解釋，並把後腦勺的疤痕扒拉出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我是你班主任，高老師，你真不記得了！”
“我跟學校去你街道辦了解過你家的情況，你為了養家不得不放棄學業，雖然很可惜，但是老師也為你驕傲！”
高老師和藹的摸摸曹承巷的頭，維護著這位自尊心很強強的學生的體麵。
“你是我最為驕傲的學生……”
對自己和善的人，曹承巷從不吝嗇自己的感激。
“謝謝高老師，這三年來，都是老師您的諄諄教誨，我沒能考大學，辜負了老師的期望！”
“我雖然人不在學校，但是仍不敢忘記老師的教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一個有利於社會主義建設的人、做一個有利於國家、民族的人……”
曹承巷逮著高老師巴拉巴拉的寒暄了半個時辰，還把借的兩本機械類書籍翻給高老師看，自己是如何的求知若渴。
這個學習成績優秀，沉默寡言的學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說了。高老師有點頭疼。
曹承巷心裏也苦，高中班主任老師，都是話癆子，那諄諄教誨的話，說一個上午都不帶重樣的，自己隻有化被動為主動。
兩人在愉快、和諧中結束談話，曹承巷背著兩本機械類書籍繼續去溜gai。
高老師一肚子的諄諄教誨憋在肚裏沒表達出來。
晚上，大院鄰居間傳滿了曹承巷gai溜子、好吃懶做的閑話。
高三班上，也有人表示看見曾經的全校第一名，背著背簍在街上無所事事，徹底淪為gai溜子……
而gai溜子本人，卻在跟家人享受著黃燜雞、炫飯，氣不順的時候，隨便找個橫豎撇了沒對齊的理由揍老三。
曹承巷起床更晚，都快中午了，才在二妹的伺候下吃完早餐。這段時間，也算是實現了睡懶覺自由吧，睡了個飽。
睡夠了，北海的大魚也撿得差不多了，需要留點時間讓小魚長長才行。
廠裏臨時采購員的職責，也還是需要去履行起……
“婉兒，給爸的槍頭上加塊磚！橋頭老師傅都這麽練的！”曹承巷一邊喝粥，還不忘給老父親增加練槍的難度。
“老三，別光知道傻幹活，沒事的時候，也還得多去一大媽那轉轉。”
吃飽喝足，提起背簍出門前，曹承巷給老三曹承若安排了任務。
“晚上是吃白麵，還是吃二合麵，就看你自己的本事。魚，我來解決。”
“主食，你也得想辦法解決，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
“好的，哥！”老三曹承若露出生吃苦瓜的表情。
“你這是什麽表情，我看你是皮癢了！晚上抽查生字，錯一個抽一板子！”
“哥，你想打我就明說，別找這種借口！”
哪裏有壓迫，哪裏有就反抗，老三最近嚐試著頂嘴了。
婉兒一個爆板栗敲在老三曹承若頭上：“你怎麽跟哥說話的，看我一會怎麽收拾你！”
老三曹承若受到雙麵夾擊，一溜煙跑去找一大媽訴苦去了。
這不，有委屈的情緒、頭頂還有有受欺負的證據，可是把一大媽給心疼壞了……
曹承巷背著背簍、裹了裹外套，在四九城瞎溜達，俗稱gai溜子。
鬼市，危險性太高，不能常去，還是需要多轉轉，找點別的路子才行。
再過幾天就立冬了，58年的冬天還算能過得去，過完這個冬天，可就是連著3年大饑荒。
曹承巷很想去四九城外的大山裏轉轉，但是靠雙腳，肯定是不行的。
突然，一聲招唿打斷了曹承巷的溜達：“小巷子，你也出門找零活了！”
曹承巷迴頭一看，是三大爺閻阜貴的大兒子閆解成，比自己大兩歲，比賈東旭、傻柱、許大茂他們小一歲。
以前也是被欺負、受氣的主，打架打不過那三，學習又比不過曹承巷。高中畢業後也沒有工作，就靠街道辦派發點零活。
“閆解成，你在幹什麽零活，一天多少錢？”
一看學霸曹承巷很願意跟自己搭話，閆解放很是熱心。
“這次街道辦派發的零活，比較輕鬆，就是從紅星罐頭廠把東西推到火車站去，一天幹13個小時，能給三斤小麥麵粉。”
“中午還管一頓飯，非常劃算，我跟罐頭廠領導很熟，要不是我給你介紹，你也來幹，每天給我1斤白麵的介紹費就行，一個月能賺到60斤白麵的工作，走，我給你跟廠領導打個招唿……”
曹承巷沒興趣聽了，這不就是當初自己給王主任出的主意嗎：
多用零工、gai溜子，不花錢，直接用糧食抵扣。
“確實是個好活，你加油幹！我那邊還有個同學在等我，我先過去了！”
“別走呀，我是看在一個大院的份上，才想辦法幫你跟領導打招唿的，大不了我每天隻收你半斤白麵的介紹費。”
除了遺傳三大爺的摳門、小氣，閆解成總體還是很熱心的，是個好人。
但是這種好人，在大院往往活的不是太好。
“小巷子，我知道你成績好，看不起我這學渣，但是，你現在不是沒工作，在家好吃懶做、在外gai溜子一樣的，還不如來跟我一起幹零活。”
“我已經幹了快兩年零活了，我帶你，保準你不吃虧，一個月至少也能賺個7塊、10塊的……”
曹承巷朝旁邊的巷子快走幾步，要避開閆解成的熱情。
不怕你對我壞，就怕你無能的對我好！
受了你的情，不還也不是，還又吃大虧了。
曹承巷不知道，在遠處有位氣若幽蘭的姑娘，看著他逃荒似的躲入一條小巷，心裏微微的發酸。
若是你能堅持到考入大學，我肯定就會答應你的。
但是，你現在……也許，這就是緣分吧，姑娘輕輕的拭去眼角的淚花，轉身走向學校。
擺脫閆解成的熱情，曹承巷又在四九城瞎溜達了一圈。 不行，還是要去搞輛自行車去鄉下才有機會。城裏，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好多雙眼睛盯著呢。
不知不覺，曹承巷遛到了京師圖書館，這圖書館，原主可沒少來，基本上周末都是在京師圖書館度過的，每年的全校第一不是白得的。
曹承巷背著背簍的形象，還是引起了來往人員的關注。這年頭，大家不會瞧不起種地幹活的農民，但是背背簍的農民，也不會來圖書館啊。來圖書館的，還是是長衫的教授和學生居多。
既來之則安之，曹承巷跑書架上拿了幾本機械類的書籍。
“姐，這是我的借閱證，這兩本書，麻煩幫我登記下！”
一聲姐，讓快四十歲的工作人員更愉快的為人民服務。
“曹承巷，你怎麽在這？”
曹承巷用迷茫的眼神看著跟自己打招唿的中年大叔，撓頭，熟悉，就是想不起是誰了。這也是為什麽曹承巷一直沒去學校，因為學校大部分的人和事都想不起來了。
“我腦袋被人抽了一棍子，有點想不起了！”麵對非常和善的中年男人，曹承巷不好意思的解釋，並把後腦勺的疤痕扒拉出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我是你班主任，高老師，你真不記得了！”
“我跟學校去你街道辦了解過你家的情況，你為了養家不得不放棄學業，雖然很可惜，但是老師也為你驕傲！”
高老師和藹的摸摸曹承巷的頭，維護著這位自尊心很強強的學生的體麵。
“你是我最為驕傲的學生……”
對自己和善的人，曹承巷從不吝嗇自己的感激。
“謝謝高老師，這三年來，都是老師您的諄諄教誨，我沒能考大學，辜負了老師的期望！”
“我雖然人不在學校，但是仍不敢忘記老師的教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一個有利於社會主義建設的人、做一個有利於國家、民族的人……”
曹承巷逮著高老師巴拉巴拉的寒暄了半個時辰，還把借的兩本機械類書籍翻給高老師看，自己是如何的求知若渴。
這個學習成績優秀，沉默寡言的學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說了。高老師有點頭疼。
曹承巷心裏也苦，高中班主任老師，都是話癆子，那諄諄教誨的話，說一個上午都不帶重樣的，自己隻有化被動為主動。
兩人在愉快、和諧中結束談話，曹承巷背著兩本機械類書籍繼續去溜gai。
高老師一肚子的諄諄教誨憋在肚裏沒表達出來。
晚上，大院鄰居間傳滿了曹承巷gai溜子、好吃懶做的閑話。
高三班上，也有人表示看見曾經的全校第一名，背著背簍在街上無所事事，徹底淪為gai溜子……
而gai溜子本人，卻在跟家人享受著黃燜雞、炫飯，氣不順的時候，隨便找個橫豎撇了沒對齊的理由揍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