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分，一大爺家傳來乒……乓……哐……咚的聲音，和女人低聲的抽泣聲。
為了吃菜自由，閻解成硬是舔著臉，沒走。他目睹了兩人從爆發、激烈衝突、蜜裏調油、平息的整個過程。沒有人把他當迴事，全當沒看見他。
當易中海去隔壁的時候，看見比自己還可憐的繼母，閻解成鬼使神差的掏出一粒小白兔奶糖，剝了，喂到一大媽嘴裏：“媽，吃糖，小白兔奶糖！”
頓時，一大媽哭的稀裏嘩啦的，還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麽好過。嫁給易中海，是衣食無憂，但是，易中海的全部柔情給了她人。給自己的，也就是一份安穩的生活。這年底，能有一份安穩的生活，已經是不容易了，況且，自己沒能給易中海生下過半兒一女的。
情緒打開後，一大媽跟繼子閻解成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忍辱負重，還有著對未來養老的焦慮。
閻解成震驚了，原來一粒奶糖，能讓一個人跟自己說這麽多的秘密啊，神奇的小白兔奶糖。
同時，閻解成也開始嚐試著表達自己的真實情感：“媽，無論如何，以後，我都給你養老送終。”
一大媽抱著好繼子又是一頓痛哭，丈夫是靠不住了，這個繼子，看起來是窩囊，但未來，也隻能靠他了。
於是，兩人無形中達成了聯盟，暗地裏對抗暴君一大爺。曹承巷才不管易中海家的三國演義、吳蜀聯盟。
他去找到了馬大爺。
“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爺爺留下的！”
“這有五十塊錢，麻煩馬大爺幫我把房子翻修一下！朝中院的門先留著，別弄它。”
“從側麵開個暗門，直通小西院就行。”
“還有，年前跟你說把錢全部換成糧食的事，做了嗎。”
“你們我管不了，扛不住的時候，就帶嘉誠去小西院。”
看見陰沉著臉色的曹承巷，馬大爺心裏有點害怕，知道自己今天的欲言又止，差點壞了他的大事。
低著頭應道：“換了，早換了！聽說，會有三年大旱！謝謝……”
看著曹承巷的背影，馬大爺心裏有點失落，沒想到這小子手段這麽狠辣，自己隻是心善，見不得那種見不得光的手段，而已……
馬大爺看著手裏的五十塊錢，知道這是封口費，簡單翻修，五塊錢都用不多。是自己的假善，讓曹小子生出來了隔閡。
迴到小西院，曹承巷跟母親曹秋菊說了收迴房子的情況，曹秋菊喜極而泣。
“當年，就是因為我身體不好，父親才要賣房子的。現在終於都收迴來了，嗚……”
一邊哭，還一邊仰著頭問好大兒：“你說，老賈的魂，不會來找我們吧？”
曹承巷忍不住刮了一下母親的鼻子：“那我們把爺爺召喚出來！就問老賈怕不怕爺爺的天雷錘！”
曹秋菊破涕為笑。
剛剛被好大兒刮鼻子的時候，怎麽還有一種被老父親疼的感覺呢。羞、羞、羞，曹秋菊你不害羞，還把兒子當爸爸了。眼淚還沒幹呢，曹秋菊就開開心心的去帶四妹秀兒和老五了。
婁曉娥神經兮兮的跑過來，趴在耳朵邊說：“下午，是不是老賈的魂，把我們的番茄、草莓弄走了。我迴來的時候，發現少了至少一半！”
說完，還要領著曹承巷去看。當資本家的傻女兒，看見背簍東西沒少的時候，又疑惑了，我明明……
這種時空的錯亂，一個長長的濕吻，才最終得以糾正。資本家的傻女兒，忘記這事了。
忙到半夜，睡到中午。
曹策劃在未來車間實驗室轉悠一圈，又一如既往的去找李副廠長薅權力的羊毛。
“李哥，好消……”
一聲厲吼，打斷了曹承巷的表演節奏：“辦公室大唿小叫的，像什麽話！一點規矩都不懂。”
聶小倩正粉麵含煞，俏眉緊鎖的瞪著曹承巷。對曹承巷，聶小倩是有憤怒的理由的。聶科長好心好意給你列了名單，還明明白白的把人員的優劣勢、特點寫給你。最後，你居然隻用了三四個人，其中還包括你媳婦。
更可氣是，很短的時間內，你們居然出了大成果，自己是一口湯也沒喝到。今天上午正好來跟李副廠長匯報了一個多小時的工作，順便把外勤部的事也匯報了匯報。剛出來就逮著了這個不講規矩的。
外麵大辦公室的人員，滿臉的姨母笑，樂嗬嗬的看著兩人，這下子，有好戲看了，李副廠長手下的兩大得力幹將，要起內訌了，瓜子、花生備起。
曹承巷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跟聶小倩起什麽衝突，不是害怕，而是這衝突沒什麽利益，得不到任何好處。
“聶科長，中午好！下次請聶科長去合作基地指導下工作！”
同時，還做出來“泡溫泉”的嘴型。
泡溫泉，聶小倩的臉刷的紅了。任她不清不楚的跟了李為民，但還是為上上次跟著李為民去泡溫泉的事故而害羞。哪有在外……還被人看見了。聶小倩有點扛不住，想落荒而逃，自己一時生氣，把這事給忘記了。
“進來說！”這時，李為民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冷著臉說了一句。
“聶科長，正好很久沒見了，要不還是在李副廠長辦公室再聊會。”曹承巷笑著邀請聶小倩。
很快，聶小倩也穩住了心神。跟著又進了李副廠長辦公室。
這是第一次，曹承巷在李副廠長辦公室坐的端端正正的。隻有半邊屁股坐在凳子上，上身筆挺，雙手還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李副廠長，我有個好消息要跟您匯報，請領導指示。”
李為民副廠長看的直搖頭！
曹承巷繼續一本正經的匯報：“在李副廠長的大力支持下，飼料機也可以量產了。下一步，我們準備研究特種鋼，需要請李副廠長大力支持。”
裝，你就使勁裝！李為民知道這小子的正經就是裝的，因為從這小子眼神裏，赤裸裸的蔑視自己：就這，你都搞不定，還讓你小弟受委屈。
“李副廠長，您看您下一步還有什麽吩咐、指示！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告退了，不打擾李副廠長的休息！”
曹承巷繼續拱暗火，還特意加重“休息”兩個字的音。
休息的重音，連聶小姐也聽明白了，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比上次泡溫泉的事故還羞愧。好像是在嘲諷自己，你都在辦公室做那是，還好意思一板一眼的訓別人不講規矩。得！在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女人就使出最後的三板斧了，我哭、我哭、我就哭給你看。
想起這段時間受的委屈，聶小倩的眼淚唰唰的往下掉。太難了，自己不就是想嚐試下做副廠長夫人嗎，然後就被調到後勤部負責倉庫管理。
雖然升為科長了，但是，下麵的很多人都不聽自己的安排，還各種刁難我。這比在車間幹鉗工，比跟在李為民辦公室幹，要難多了。為什麽要這麽為難女人？還不如我迴車間幹鉗工呢，對，我要去實驗室。
看見哭哭啼啼的聶小倩，今日已經進入賢者時刻的李為民有點煩。
“哭什麽，有事說事！”
聶小倩是梨花帶雨、媚眼含絲：“我……，我不想在後勤處幹了，我也想去實驗室。”
曹承巷頭大，姑娘，別玩我，實驗室不是關係場所，是有業績壓力的，給我整一堆亂七八糟的關係，我可沒精力弄。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曹承巷不是不整關係，而是不想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塞入自己掌控不了的關係。
“李副廠長，聶組長要是來未來車間實驗室，我個人是很歡迎的，隻是有一點，要跟著鄒主任他們連軸轉，吃住都在公司，恐怕對聶組長的皮膚、身材都不好，美女嬌嫩的皮膚，就需要進行水油保養！”
最後半句話，曹承巷說的有點輕佻了。李為民也聽懂了。
“小倩，有個三級廠的負責人，你考慮嗎！在天津衛，最近那邊是後勤部的核心，隻有你這樣信得過的人，我才能放心。”
不等聶小倩迴話，小狐狸曹承巷裝出一副驚喜的表情，問道：“李哥，你是說那邊的糧食快到港了？”
“不僅跟海參崴的航運打通了，我們後勤部跟港城、媽港，還有新加坡、馬來西亞、羅馬尼亞……的航線都快打通了，現在隻是小量的貿易。”
李為民把昨晚跟在小舅子那聽來的名詞，都說了遍，為了把有點小聰明的聶小倩騙走，吹牛也是不打草稿的。
“李哥，那能不能給我從港城弄點那邊的護膚品、麵膜、麵霜，還有口紅、眼霜過來，秦淮茹最近加班太厲害，皮膚都暗黑了。”曹承巷說出了一堆女人最愛聽的名詞，不管現在有沒有吧，反正女人對這些東西打心底的喜歡。
這些東西，李為民也沒聽過，不過一點也不妨礙李為民踢皮球。
“這個，小量的，問題不大。近水樓台先得月，要不你小子給我去做那邊的負責人。那油水也不少，海運，都是幾萬噸的量，隨便……”
“為民，我願意去！”聶小倩小聲的說。這個男人壞是真壞，但是說出的話，都是落實了的。經各方權衡，聶小倩願意去天津衛。這樣也好，既然副廠長夫人沒戲，那就稍微遠離、自由點。還能搞到護膚品……
隻要不作妖，曹承巷對聶小倩的工作能力，還是很認可的。一個漂亮的年輕寡婦，能把鉗工技術實打實的幹到三級，能把李為民拿捏這麽長時間，綜合素質是不錯的。
於是，曹承巷就跟好大哥，聶小倩，把後續的貿易思路又講了編，還加入新的想法。不僅把聶小倩哄的心花怒放，李為民也是連連點頭。
還是老弟腦瓜子靈活有辦法，能者多勞。
“老弟，哥有件難事，還得你出出招？”
猝不及防的背刺，讓曹承巷怒目而視：“李為民，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把我當驢使了。”
“老弟，消消氣、歇歇火，你腦瓜子好使，哥不就得指望你了嗎！”李副廠長禮賢下士，端茶倒水的。
聶小倩知道兩人關係好，但是不知道兩人關係好到這份上，都能指著李為民鼻子罵，李為民笑嗬嗬的。想到這，更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笑，去除掉腦子裏不該有的想法，也擺正自己的位置了。
曹承巷也毫不客氣的接過茶水：“這好茶，給我來一包。你先說說什麽事？”
李為民有點難為情，老弟造出好東西，自己卻推銷不出去，說出去不得丟死人：“你們生產的半自動化設備，部裏不要，說是會造成工人失業。”
曹承巷有點明白部裏大佬的顧慮，這個年代，能給工人提供一份工作機會，是多麽的寶貴，自己這半自動化設備，確實是搶了工人的飯碗。但是，能提高生產力的東西，總不能不用吧。
曹承巷轉頭問聶小倩：“你知道，除了老大哥那邊的設備，四車間有別的國外的設備嗎？”
聶小倩想了想：“有是有，不過是報廢了設備，報廢倉裏，有一套刻著些工人不認識的文字的設備。”
“帶我去看看！”
聶小倩輕車熟路，跑到裏間去收拾了下，就帶著曹承巷去四車間看報廢設備去了。曹承巷也不管是什麽東西，隻要上麵帶英文字母的，統統都帶包帶去未來車間實驗室。
當天下午，李為民就開開心心的帶著一袋子資料和鋥光瓦亮帶英文字母的零件，去部裏匯報去了。
文件名稱，《向英美帝國趕超一小步——破譯英美半自動化製造的奧秘》
聶小倩的三觀、工作技能又被刷新、升級了，報廢破舊的設備，打包帶走，拋光，寫材料……，就這，請功文件就產生了，順帶，這設備也就即將成為香餑餑。
不過，曹承巷的方向很清晰，文件中再次強調，這設備，更多往南方派。
因為那邊水果多，水果罐頭，多多益善。
為了吃菜自由，閻解成硬是舔著臉，沒走。他目睹了兩人從爆發、激烈衝突、蜜裏調油、平息的整個過程。沒有人把他當迴事，全當沒看見他。
當易中海去隔壁的時候，看見比自己還可憐的繼母，閻解成鬼使神差的掏出一粒小白兔奶糖，剝了，喂到一大媽嘴裏：“媽，吃糖，小白兔奶糖！”
頓時，一大媽哭的稀裏嘩啦的，還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麽好過。嫁給易中海，是衣食無憂，但是，易中海的全部柔情給了她人。給自己的，也就是一份安穩的生活。這年底，能有一份安穩的生活，已經是不容易了，況且，自己沒能給易中海生下過半兒一女的。
情緒打開後，一大媽跟繼子閻解成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忍辱負重，還有著對未來養老的焦慮。
閻解成震驚了，原來一粒奶糖，能讓一個人跟自己說這麽多的秘密啊，神奇的小白兔奶糖。
同時，閻解成也開始嚐試著表達自己的真實情感：“媽，無論如何，以後，我都給你養老送終。”
一大媽抱著好繼子又是一頓痛哭，丈夫是靠不住了，這個繼子，看起來是窩囊，但未來，也隻能靠他了。
於是，兩人無形中達成了聯盟，暗地裏對抗暴君一大爺。曹承巷才不管易中海家的三國演義、吳蜀聯盟。
他去找到了馬大爺。
“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爺爺留下的！”
“這有五十塊錢，麻煩馬大爺幫我把房子翻修一下！朝中院的門先留著，別弄它。”
“從側麵開個暗門，直通小西院就行。”
“還有，年前跟你說把錢全部換成糧食的事，做了嗎。”
“你們我管不了，扛不住的時候，就帶嘉誠去小西院。”
看見陰沉著臉色的曹承巷，馬大爺心裏有點害怕，知道自己今天的欲言又止，差點壞了他的大事。
低著頭應道：“換了，早換了！聽說，會有三年大旱！謝謝……”
看著曹承巷的背影，馬大爺心裏有點失落，沒想到這小子手段這麽狠辣，自己隻是心善，見不得那種見不得光的手段，而已……
馬大爺看著手裏的五十塊錢，知道這是封口費，簡單翻修，五塊錢都用不多。是自己的假善，讓曹小子生出來了隔閡。
迴到小西院，曹承巷跟母親曹秋菊說了收迴房子的情況，曹秋菊喜極而泣。
“當年，就是因為我身體不好，父親才要賣房子的。現在終於都收迴來了，嗚……”
一邊哭，還一邊仰著頭問好大兒：“你說，老賈的魂，不會來找我們吧？”
曹承巷忍不住刮了一下母親的鼻子：“那我們把爺爺召喚出來！就問老賈怕不怕爺爺的天雷錘！”
曹秋菊破涕為笑。
剛剛被好大兒刮鼻子的時候，怎麽還有一種被老父親疼的感覺呢。羞、羞、羞，曹秋菊你不害羞，還把兒子當爸爸了。眼淚還沒幹呢，曹秋菊就開開心心的去帶四妹秀兒和老五了。
婁曉娥神經兮兮的跑過來，趴在耳朵邊說：“下午，是不是老賈的魂，把我們的番茄、草莓弄走了。我迴來的時候，發現少了至少一半！”
說完，還要領著曹承巷去看。當資本家的傻女兒，看見背簍東西沒少的時候，又疑惑了，我明明……
這種時空的錯亂，一個長長的濕吻，才最終得以糾正。資本家的傻女兒，忘記這事了。
忙到半夜，睡到中午。
曹策劃在未來車間實驗室轉悠一圈，又一如既往的去找李副廠長薅權力的羊毛。
“李哥，好消……”
一聲厲吼，打斷了曹承巷的表演節奏：“辦公室大唿小叫的，像什麽話！一點規矩都不懂。”
聶小倩正粉麵含煞，俏眉緊鎖的瞪著曹承巷。對曹承巷，聶小倩是有憤怒的理由的。聶科長好心好意給你列了名單，還明明白白的把人員的優劣勢、特點寫給你。最後，你居然隻用了三四個人，其中還包括你媳婦。
更可氣是，很短的時間內，你們居然出了大成果，自己是一口湯也沒喝到。今天上午正好來跟李副廠長匯報了一個多小時的工作，順便把外勤部的事也匯報了匯報。剛出來就逮著了這個不講規矩的。
外麵大辦公室的人員，滿臉的姨母笑，樂嗬嗬的看著兩人，這下子，有好戲看了，李副廠長手下的兩大得力幹將，要起內訌了，瓜子、花生備起。
曹承巷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跟聶小倩起什麽衝突，不是害怕，而是這衝突沒什麽利益，得不到任何好處。
“聶科長，中午好！下次請聶科長去合作基地指導下工作！”
同時，還做出來“泡溫泉”的嘴型。
泡溫泉，聶小倩的臉刷的紅了。任她不清不楚的跟了李為民，但還是為上上次跟著李為民去泡溫泉的事故而害羞。哪有在外……還被人看見了。聶小倩有點扛不住，想落荒而逃，自己一時生氣，把這事給忘記了。
“進來說！”這時，李為民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冷著臉說了一句。
“聶科長，正好很久沒見了，要不還是在李副廠長辦公室再聊會。”曹承巷笑著邀請聶小倩。
很快，聶小倩也穩住了心神。跟著又進了李副廠長辦公室。
這是第一次，曹承巷在李副廠長辦公室坐的端端正正的。隻有半邊屁股坐在凳子上，上身筆挺，雙手還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李副廠長，我有個好消息要跟您匯報，請領導指示。”
李為民副廠長看的直搖頭！
曹承巷繼續一本正經的匯報：“在李副廠長的大力支持下，飼料機也可以量產了。下一步，我們準備研究特種鋼，需要請李副廠長大力支持。”
裝，你就使勁裝！李為民知道這小子的正經就是裝的，因為從這小子眼神裏，赤裸裸的蔑視自己：就這，你都搞不定，還讓你小弟受委屈。
“李副廠長，您看您下一步還有什麽吩咐、指示！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告退了，不打擾李副廠長的休息！”
曹承巷繼續拱暗火，還特意加重“休息”兩個字的音。
休息的重音，連聶小姐也聽明白了，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比上次泡溫泉的事故還羞愧。好像是在嘲諷自己，你都在辦公室做那是，還好意思一板一眼的訓別人不講規矩。得！在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女人就使出最後的三板斧了，我哭、我哭、我就哭給你看。
想起這段時間受的委屈，聶小倩的眼淚唰唰的往下掉。太難了，自己不就是想嚐試下做副廠長夫人嗎，然後就被調到後勤部負責倉庫管理。
雖然升為科長了，但是，下麵的很多人都不聽自己的安排，還各種刁難我。這比在車間幹鉗工，比跟在李為民辦公室幹，要難多了。為什麽要這麽為難女人？還不如我迴車間幹鉗工呢，對，我要去實驗室。
看見哭哭啼啼的聶小倩，今日已經進入賢者時刻的李為民有點煩。
“哭什麽，有事說事！”
聶小倩是梨花帶雨、媚眼含絲：“我……，我不想在後勤處幹了，我也想去實驗室。”
曹承巷頭大，姑娘，別玩我，實驗室不是關係場所，是有業績壓力的，給我整一堆亂七八糟的關係，我可沒精力弄。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曹承巷不是不整關係，而是不想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塞入自己掌控不了的關係。
“李副廠長，聶組長要是來未來車間實驗室，我個人是很歡迎的，隻是有一點，要跟著鄒主任他們連軸轉，吃住都在公司，恐怕對聶組長的皮膚、身材都不好，美女嬌嫩的皮膚，就需要進行水油保養！”
最後半句話，曹承巷說的有點輕佻了。李為民也聽懂了。
“小倩，有個三級廠的負責人，你考慮嗎！在天津衛，最近那邊是後勤部的核心，隻有你這樣信得過的人，我才能放心。”
不等聶小倩迴話，小狐狸曹承巷裝出一副驚喜的表情，問道：“李哥，你是說那邊的糧食快到港了？”
“不僅跟海參崴的航運打通了，我們後勤部跟港城、媽港，還有新加坡、馬來西亞、羅馬尼亞……的航線都快打通了，現在隻是小量的貿易。”
李為民把昨晚跟在小舅子那聽來的名詞，都說了遍，為了把有點小聰明的聶小倩騙走，吹牛也是不打草稿的。
“李哥，那能不能給我從港城弄點那邊的護膚品、麵膜、麵霜，還有口紅、眼霜過來，秦淮茹最近加班太厲害，皮膚都暗黑了。”曹承巷說出了一堆女人最愛聽的名詞，不管現在有沒有吧，反正女人對這些東西打心底的喜歡。
這些東西，李為民也沒聽過，不過一點也不妨礙李為民踢皮球。
“這個，小量的，問題不大。近水樓台先得月，要不你小子給我去做那邊的負責人。那油水也不少，海運，都是幾萬噸的量，隨便……”
“為民，我願意去！”聶小倩小聲的說。這個男人壞是真壞，但是說出的話，都是落實了的。經各方權衡，聶小倩願意去天津衛。這樣也好，既然副廠長夫人沒戲，那就稍微遠離、自由點。還能搞到護膚品……
隻要不作妖，曹承巷對聶小倩的工作能力，還是很認可的。一個漂亮的年輕寡婦，能把鉗工技術實打實的幹到三級，能把李為民拿捏這麽長時間，綜合素質是不錯的。
於是，曹承巷就跟好大哥，聶小倩，把後續的貿易思路又講了編，還加入新的想法。不僅把聶小倩哄的心花怒放，李為民也是連連點頭。
還是老弟腦瓜子靈活有辦法，能者多勞。
“老弟，哥有件難事，還得你出出招？”
猝不及防的背刺，讓曹承巷怒目而視：“李為民，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把我當驢使了。”
“老弟，消消氣、歇歇火，你腦瓜子好使，哥不就得指望你了嗎！”李副廠長禮賢下士，端茶倒水的。
聶小倩知道兩人關係好，但是不知道兩人關係好到這份上，都能指著李為民鼻子罵，李為民笑嗬嗬的。想到這，更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笑，去除掉腦子裏不該有的想法，也擺正自己的位置了。
曹承巷也毫不客氣的接過茶水：“這好茶，給我來一包。你先說說什麽事？”
李為民有點難為情，老弟造出好東西，自己卻推銷不出去，說出去不得丟死人：“你們生產的半自動化設備，部裏不要，說是會造成工人失業。”
曹承巷有點明白部裏大佬的顧慮，這個年代，能給工人提供一份工作機會，是多麽的寶貴，自己這半自動化設備，確實是搶了工人的飯碗。但是，能提高生產力的東西，總不能不用吧。
曹承巷轉頭問聶小倩：“你知道，除了老大哥那邊的設備，四車間有別的國外的設備嗎？”
聶小倩想了想：“有是有，不過是報廢了設備，報廢倉裏，有一套刻著些工人不認識的文字的設備。”
“帶我去看看！”
聶小倩輕車熟路，跑到裏間去收拾了下，就帶著曹承巷去四車間看報廢設備去了。曹承巷也不管是什麽東西，隻要上麵帶英文字母的，統統都帶包帶去未來車間實驗室。
當天下午，李為民就開開心心的帶著一袋子資料和鋥光瓦亮帶英文字母的零件，去部裏匯報去了。
文件名稱，《向英美帝國趕超一小步——破譯英美半自動化製造的奧秘》
聶小倩的三觀、工作技能又被刷新、升級了，報廢破舊的設備，打包帶走，拋光，寫材料……，就這，請功文件就產生了，順帶，這設備也就即將成為香餑餑。
不過，曹承巷的方向很清晰，文件中再次強調，這設備，更多往南方派。
因為那邊水果多，水果罐頭，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