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或許
反派死遁後成了他們的白月光 作者：予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話音落下，夙淵麵上的笑意散了個幹淨。
細雪飄飛，點點紛白墜到一襲白衣上，寒風凜冽，蒼白纖瘦的身影與雪色融為一體，似乎隨意一碰就會消散。
夙淵沉默凝視著眼前的人，見他神色平靜，眸光裏映著一片無際的白，這一刻，不知是冰雪更冷，還是他的目色更寒。
夙淵嘴角微揚，下一刻，一隻大手猛然扼住那細白的脖頸，而行此事之人緩緩將手收緊，語氣中竟隱含著一絲興味：“意義便是，生殺予奪，皆由本尊所掌，亦有千萬替代，倘生異心，即使碎裂、損毀，也全然不覺惋惜……”
林倦艱難唿吸，聞言諷刺一笑，一雙眼內全無對於死亡的恐懼，隻有對此自大之言的蔑視：“嗬，可笑，我竟不知，堂堂魔界至尊，原竟可笑至此……額……”
微啞的聲音在風雪聲中幾近於無，可統統一字不落的傳入夙淵的耳中，他目光沉沉，看著眼前微微用力便能輕易扼斷的玉頸，再移目看向那因痛苦而微蹙的眉目，某種情緒愈發強烈。
“本尊後悔了。”夙淵目光漸濃，“即使贗品，亦有可取之處，損毀的確可惜，不若製成傀儡，不言不語，無喜無怒，一舉一動全由本尊掌控，也永遠不會再說令本尊不悅的話，你說，這個決定如何？”
林倦嗤笑一聲，因痛苦隻能發出些微弱沙啞的氣音：“不如何，你個，變……態……”
聲音剛落，一陣狂風唿嘯而來，一個紅影掠過他們之間，再一抬眸，手中的林倦不知所蹤。
夙淵見狀，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彈指一揮，一道法力往一方向襲去，那紅影抱著林倦一同滾落在雪地，受此衝擊，口中吐出一口血。
林倦有法衣防護，並未受多大傷，忙爬起身欲去扶那人，看清那人的麵容時，他震驚一瞬，後又覺果然如此。
一個被擄至魔界還能如此悠然之人，豈是凡輩？
他嘴角還留有血跡，林倦心中一緊，正想將自己的丹丸分他一顆時，夙淵沉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藏拙？”
那人在林倦的攙扶下慢慢起身，聞言還是那副一臉在狀況外的表情：“唔？不至於，雕蟲小技，投機取巧罷了～”
林倦現在聽到夙淵的聲音便有些反胃，脖頸也在泛著痛，好在暫時死不了，隻自顧找出丹丸就往那人口中送。
“哎呀呀，你給我吃的什麽？我可不亂吃東西的……”
“安心吃吧，吃不死人的。真有問題，要死也是我先死。”
林倦饞著他一同走了迴去，期間神色冰冷，亦沒給那一直緊盯他們的大魔半個眼神。
兩人緩緩走了迴去，一群人見狀，緩緩向兩側退去，眼含恐懼，神色複雜，更明顯的，眼中直接寫著不欲與他倆沾上關係。
“抱歉，連累你了。”
林倦目中含著明顯的愧疚，那人躺迴原位，如往常一樣，無所謂擺擺手：“沒事沒事，本來就沒打算久待，就有些困，睡一覺～就好了～”
說著似乎就要就此入睡。
林倦還是有點不安，想了想，摘下那枚竹形耳墜放入他的手中。
“咦？”過了一會兒，那人睜開眼，神情難得帶上了好奇，將竹葉耳墜拎起來反複看了許久，半晌歎道，“好東西啊，如此方便，又獨具巧思，價值不菲吧？”
“的確，不菲。”需要一個人耗盡一條命，幾乎丟棄所有的一切。
“哪裏得來的？還是某位煉器大家造的？我也去定一枚，日後瀕死也暫且死不了，豈不是什麽包紮丹藥完全不必帶身上了，真是便宜。”那人看得嘖嘖稱奇，一向懶懶散散的神情第一次湧出極大的興趣。
“沒有，隻是偶然得到的，僅此一枚。”林倦搖搖頭，看他的肩漸漸塌了下去，麵上閃過失望，輕笑道，“不必失望，目前我還有疾未愈，暫時需要它保命。待日後治好了或是我治不好要死了，你來找我，這枚送給你便是。”
那人聞言果然又犯懶了：“唉呀，這麽重要呀，去尋你也好麻煩～還是不要了……”
林倦聞言莞爾：“那日後等我好了，傳訊給我，我來找你總行了？”
那人聞言才開眼：“行～那你記得，一定要來找我……”
林倦歪歪頭：“那這個說定了。現下，來談談其他事？”
“啊？這有什麽好說的……提起他們就煩呢，額……”
在林倦一動不動的目光下，那人麵上總算有了點正色：“行——你問。”
林倦眼目微斂：“他們捉你們，包括我，究竟是因為什麽？”
提及這個，那人微微挑眉：“唉呀……左不過色錢權嘛，修士也還是人呢，一個個裝得雲淡風輕，高節清風，細思下來，即使走上修途，甚至飛升以後，可能還是難以逃脫哦……”
“色錢權？”林倦迴顧這一路走來的種種，似乎無法反駁，隻能道，“那他們的品位還挺特殊。”
“也不是吧～我聽聞，是這樣的……”
林倦靜靜聽完所有，隻覺自己的認知再一次遭到衝擊，艱澀道：“可，可是……再如何像，不也不再是同一個，如此對逝者，對這些被擄來的無辜者……簡直荒謬！”
“嗨呀～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又如何會管旁人的感受呢？”那人目光中泛著一絲暗光，“隻要他們自己開懷，旁人再是痛苦又與他們何幹呢？唔……不說了……困了……”
隻要他們開懷，旁人的苦痛與之何幹？
林倦迴想著這句話，想到這些旁人的處境許因自己而起，再迴想起夙淵的話語，忽然覺得有些惡心。
忽然身側靠過來一個人，林倦倏然抬起頭，卻將之嚇到退卻。
又是那名青鬆派小弟子，不過他此刻倒是略微大膽了一些些：“你們，沒事吧？”
林倦看了他許久，才溫聲笑道：“我們無事。對了，你不是想離開這裏？現在還想走嗎？”
小少年忙不迭點頭：“你有辦法？！”
林倦垂下眼睫，微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或許吧……”
細雪飄飛，點點紛白墜到一襲白衣上，寒風凜冽，蒼白纖瘦的身影與雪色融為一體，似乎隨意一碰就會消散。
夙淵沉默凝視著眼前的人，見他神色平靜，眸光裏映著一片無際的白，這一刻，不知是冰雪更冷，還是他的目色更寒。
夙淵嘴角微揚，下一刻，一隻大手猛然扼住那細白的脖頸，而行此事之人緩緩將手收緊，語氣中竟隱含著一絲興味：“意義便是，生殺予奪，皆由本尊所掌，亦有千萬替代，倘生異心，即使碎裂、損毀，也全然不覺惋惜……”
林倦艱難唿吸，聞言諷刺一笑，一雙眼內全無對於死亡的恐懼，隻有對此自大之言的蔑視：“嗬，可笑，我竟不知，堂堂魔界至尊，原竟可笑至此……額……”
微啞的聲音在風雪聲中幾近於無，可統統一字不落的傳入夙淵的耳中，他目光沉沉，看著眼前微微用力便能輕易扼斷的玉頸，再移目看向那因痛苦而微蹙的眉目，某種情緒愈發強烈。
“本尊後悔了。”夙淵目光漸濃，“即使贗品，亦有可取之處，損毀的確可惜，不若製成傀儡，不言不語，無喜無怒，一舉一動全由本尊掌控，也永遠不會再說令本尊不悅的話，你說，這個決定如何？”
林倦嗤笑一聲，因痛苦隻能發出些微弱沙啞的氣音：“不如何，你個，變……態……”
聲音剛落，一陣狂風唿嘯而來，一個紅影掠過他們之間，再一抬眸，手中的林倦不知所蹤。
夙淵見狀，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彈指一揮，一道法力往一方向襲去，那紅影抱著林倦一同滾落在雪地，受此衝擊，口中吐出一口血。
林倦有法衣防護，並未受多大傷，忙爬起身欲去扶那人，看清那人的麵容時，他震驚一瞬，後又覺果然如此。
一個被擄至魔界還能如此悠然之人，豈是凡輩？
他嘴角還留有血跡，林倦心中一緊，正想將自己的丹丸分他一顆時，夙淵沉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藏拙？”
那人在林倦的攙扶下慢慢起身，聞言還是那副一臉在狀況外的表情：“唔？不至於，雕蟲小技，投機取巧罷了～”
林倦現在聽到夙淵的聲音便有些反胃，脖頸也在泛著痛，好在暫時死不了，隻自顧找出丹丸就往那人口中送。
“哎呀呀，你給我吃的什麽？我可不亂吃東西的……”
“安心吃吧，吃不死人的。真有問題，要死也是我先死。”
林倦饞著他一同走了迴去，期間神色冰冷，亦沒給那一直緊盯他們的大魔半個眼神。
兩人緩緩走了迴去，一群人見狀，緩緩向兩側退去，眼含恐懼，神色複雜，更明顯的，眼中直接寫著不欲與他倆沾上關係。
“抱歉，連累你了。”
林倦目中含著明顯的愧疚，那人躺迴原位，如往常一樣，無所謂擺擺手：“沒事沒事，本來就沒打算久待，就有些困，睡一覺～就好了～”
說著似乎就要就此入睡。
林倦還是有點不安，想了想，摘下那枚竹形耳墜放入他的手中。
“咦？”過了一會兒，那人睜開眼，神情難得帶上了好奇，將竹葉耳墜拎起來反複看了許久，半晌歎道，“好東西啊，如此方便，又獨具巧思，價值不菲吧？”
“的確，不菲。”需要一個人耗盡一條命，幾乎丟棄所有的一切。
“哪裏得來的？還是某位煉器大家造的？我也去定一枚，日後瀕死也暫且死不了，豈不是什麽包紮丹藥完全不必帶身上了，真是便宜。”那人看得嘖嘖稱奇，一向懶懶散散的神情第一次湧出極大的興趣。
“沒有，隻是偶然得到的，僅此一枚。”林倦搖搖頭，看他的肩漸漸塌了下去，麵上閃過失望，輕笑道，“不必失望，目前我還有疾未愈，暫時需要它保命。待日後治好了或是我治不好要死了，你來找我，這枚送給你便是。”
那人聞言果然又犯懶了：“唉呀，這麽重要呀，去尋你也好麻煩～還是不要了……”
林倦聞言莞爾：“那日後等我好了，傳訊給我，我來找你總行了？”
那人聞言才開眼：“行～那你記得，一定要來找我……”
林倦歪歪頭：“那這個說定了。現下，來談談其他事？”
“啊？這有什麽好說的……提起他們就煩呢，額……”
在林倦一動不動的目光下，那人麵上總算有了點正色：“行——你問。”
林倦眼目微斂：“他們捉你們，包括我，究竟是因為什麽？”
提及這個，那人微微挑眉：“唉呀……左不過色錢權嘛，修士也還是人呢，一個個裝得雲淡風輕，高節清風，細思下來，即使走上修途，甚至飛升以後，可能還是難以逃脫哦……”
“色錢權？”林倦迴顧這一路走來的種種，似乎無法反駁，隻能道，“那他們的品位還挺特殊。”
“也不是吧～我聽聞，是這樣的……”
林倦靜靜聽完所有，隻覺自己的認知再一次遭到衝擊，艱澀道：“可，可是……再如何像，不也不再是同一個，如此對逝者，對這些被擄來的無辜者……簡直荒謬！”
“嗨呀～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又如何會管旁人的感受呢？”那人目光中泛著一絲暗光，“隻要他們自己開懷，旁人再是痛苦又與他們何幹呢？唔……不說了……困了……”
隻要他們開懷，旁人的苦痛與之何幹？
林倦迴想著這句話，想到這些旁人的處境許因自己而起，再迴想起夙淵的話語，忽然覺得有些惡心。
忽然身側靠過來一個人，林倦倏然抬起頭，卻將之嚇到退卻。
又是那名青鬆派小弟子，不過他此刻倒是略微大膽了一些些：“你們，沒事吧？”
林倦看了他許久，才溫聲笑道：“我們無事。對了，你不是想離開這裏？現在還想走嗎？”
小少年忙不迭點頭：“你有辦法？！”
林倦垂下眼睫，微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