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蛤蟆哥選的這個a級任務，算是個比較輕鬆的任務。
就是去一個比較偏遠的山區小鎮，調查當地的水鬼事件。
據他所說，這種在山村裏發生的詭異事件，大都是傳統意義上的鬧鬼，因此自古傳下來的豐富對策和案例。
至於abc任務等級怎麽劃分的呢？據說是根據推測出的受害者人數和可能造成的災害規模而定。
c類任務對應的詭異事件裏，大都沒有死人，或者可能隻死了一兩個人。
b類是那種在當地有了些影響，並且可能受害者人數到達五人以上那種。
而a類就是受害者規模達到十人以上，並在當地形成了怪談話題那種。
楚何和蛤蟆哥要去的這個山鎮，叫做秀水鎮，從幾個月前開始，鎮上就不斷有人溺死在附近的水域，如今這種情況越演越烈，已經有十幾個人失蹤了。
“應該是水鬼作祟，而且是比較兇的水鬼。”蛤蟆哥說。
他們的交通工具是蛤蟆哥的二手車，蛤蟆哥還算了一筆賬，說自己開車過去，可以省下一筆租車費，監視詭異地點的時候還能住在車上雲雲。
現在兩個人都是異級的底層，出差經費不多，能省就要省。就連出差的夥食，都隻能買得起煎餅果子這樣的路邊攤。
很顯然，組織就是想要淘汰掉他們。
楚何本來還想再找個住的地方，現在也沒空去找了，隻能把自己的行李鋪蓋存在蛤蟆哥的車廂裏。
一路上有蛤蟆哥這個大嘴嘰裏呱啦，倒也不覺得無聊，蛤蟆哥很能聊，幾乎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給楚何過了一遍兒。
估計是在組織裏也沒人理睬他這種小卡拉米，他現在可找到一個和自己一樣廢柴的傾訴對象了。
蛤蟆哥的出身極其一般，和楚何有的一拚，祖上十八輩都是小老百姓，沒有任何玄術家族的基因——據說，靈力等級和自己的血統有很大關係，如果祖上是悠久曆史的玄術家族，那麽此人必然靈力強悍。
至於什麽是詭物，那就更打破楚何以往的認知了——
原來傳說中的神鬼精怪，在玄術界都被稱之為詭物，它們的存在原理至今還是個謎，人類也隻能是利用已掌握的少許知識來對付它們。
現在隻能知道的是，詭物掉落的“資源”對人類來說，就是能達成奇跡的寶物，所以每個組織都在搶，不惜生命代價也要去狩獵詭物。
還有的人甚至主動去製造“詭物”，就比如楊家，妄圖以此獲得強大的力量。
但是詭物又是極度危險恐怖的，它們的力量變幻莫測，殺人屠戮猶如唿吸般簡單。
迄今大眾並不知曉詭物的存在，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一些強力的詭物本身就能扭曲人類的認知。
比如z市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明明楊家的邪術導致詭物橫行，但是z市的人受到詭物的精神汙染，對此可能渾然不覺，隻會怪罪到是天災和意外。
蛤蟆哥很膽小但是懂得很多關於玄術界和詭物的雜學，雜七雜八的給楚何科普。
“我在被楊家拉去當陰童子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叫老胡的主事，那個人看起來不是好東西。”楚何等蛤蟆哥聊天的間隙，試探的打聽道，“這個人，在玄術界有什麽說法？”
“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早就被通緝的邪術師胡萬德，他祖上就是擅長操縱紙靈術的一派，家族沒落後，這個人就開始為非作歹。估計是被楊家招攬過去的。”蛤蟆哥說，他就像是個玄術界的萬事通，怪不得火狐豔姐會招募他到自己麾下。
“其實我還偷聽到了他和楊博的對話，當時並不明白他們說的什麽意思，你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楚何繼續套話。
“說的什麽？你當初怎麽不匯報給龍哥？”蛤蟆哥斜了他一眼，他也有點覺得楚何這小子心眼子忒多了。
“我那時不是沒想起來嗎？”楚何打哈哈道。
幸好現在兩個人已經混的很熟了，蛤蟆見狀也隻是撇撇嘴，沒多計較，隻是說：“他們說了什麽？”
“他們說起了什麽老太爺的寶物，什麽母皇翠鐲。其他的我就沒聽到，就聽到他家有這麽個祖傳的寶物。”楚何道，“你剛才說起了資源和詭寶，這個鐲子算嗎？”
蛤蟆聞言差點把眼珠子瞪得跳出眼眶，他忽然踩了急刹車，大叫道：“那是鬼母皇翠鐲！！你怎麽不早說！早說這也算是我們的業績啊！你等一會兒，我匯報給龍哥！”
“不就是個鐲子嗎，能多值錢？”楚何故意道。
但是他內心不由得暗暗吃驚，那鐲子真的很厲害？
蛤蟆哥下了車，在路邊打了半天電話才迴來繼續開車，神色凝重道：“還好我稟告的及時，這下好了，咱們終於有功績點了！你以後有這種事早說啊！”
“什麽是鬼母皇翠鐲？”楚何又問。
蛤蟆哥拿出一根煙，點上後抽了兩口才嚴肅道：“這東西，可以說是整個玄術界，不，說是全世界至高無上的秘寶也不為過。
我剛才跟你說的詭物，和玄術師一樣，也分為災、天、地、奇、異五個等級。
但是在災級以上，還有一個種類，那就是因為其本身太過強大扭曲，而導致無法降臨世間的‘神’級詭物。這種詭物，被稱之為‘神座’。
之所以說它們無法降臨世間，據說是因為人世對於它們來說太過渺小卑微，如果它們強行來到人世，人世立刻就會崩潰分解。
凡人隻要看到它們，哪怕隻有一眼，便會立刻遭到劇烈的腐蝕，輕則發瘋到死，重則當即斃命。
鬼母皇，就是位列神座的詭神之一。它的傳聞隻在最古老的密教典籍中出現，是近些年才被解密並為玄術界所知的神座詭。
而鬼母皇翠鐲，是秘典中記載的至烈殊勝法寶，據說通過翠鐲，能將鬼母皇恐怖強大的力量引入人世，是主宰天下的聖皇之證！如果楊家真的有那東西的話，他們未必知道怎麽用，但是那東西絕對不可能在楊家久留，隻要這個消息傳出去，那麽鬼母皇翠鐲將會成為掀起腥風血雨的關鍵！”
原來那個鐲子竟然這麽厲害？！楚何目瞪口呆，但是那玩意兒已經毀掉了啊！
並且，所謂的把鬼母皇力量引入世間，估計也是訛傳，那玩意兒的真正功能是召請鬼母皇降臨吧？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瞬間。
比起隻是個召喚按鈕的鐲子，鬼母皇灑下的金粉不知道有什麽用處。但楚何不可能繼續再追問了，估計蛤蟆也不懂金粉是什麽，並且禁婆還提醒過，不能讓別人知道金粉的存在。
怪不得胡大師看到鬼母皇降臨時就嚇跑了。這也可以解釋禁婆為什麽那麽畏懼金粉，她也知道金粉來自於鬼母皇。但是她又要讓自己熔鑄金粉，如果禁婆希望搞自己，也不會用銅錢讓自己活下來，所以金粉暫時對自己來說是安全的。
——這麽推測，胡大師可能以為自己早就被鬼母皇強大的威能碾碎了吧？
自己現在對於楊家來說，就是個已經銷戶的小蝦米。
蛤蟆哥過了半天才平靜下來：“好啦好啦，反正這些事情和我們這種底層小人物無關，我記得你說你在那個胡大師那學了幾句口訣，在你逃命的時候派上了用場，你念給我聽聽，他的法訣大都是他祖傳的邪念禁咒，要真是那種破玩意兒，你以後還是別用的好。”
“就三句，天腦佛骨，愛染業障，神恩薩埵。”楚何說完這三句話的時候，蛤蟆哥嘴裏叼的煙頭倏然自動變得火旺起來，連他放在車頭鎮邪用的小法寶銜幣金蟬也發出了詭異的嗡明聲。
蛤蟆哥再次急刹車，雙目瞪得睚眥欲裂，他僵硬的扭頭看著楚何，半天才說——
“這是鬼母皇秘典裏記載的禁咒‘真言’……不過也有人認為……這禁咒的起源並非是鬼母皇，而是來自於別的神座……愛染天尊或者是對影佛……這真是胡萬德教給那些嘍囉的嗎？”
“是啊！”楚何點頭。
“不對……胡萬德教給嘍囉的絕對不是這幾句，是你不知道怎麽得知了真正的真言——因為普通人根本無法念出這幾句話！”蛤蟆眼中閃過了濃濃的恐懼。
他的手放在手機上，想要匯報，但是最後還是放下了。
沉默了半天後，他才說：“小何，其實我本來沒有實力加入組織。我能加入組織是因為，我太爺爺的爺爺曾經是個很喜歡搜集古籍的秀才，他在戰亂時代偶然得到了一本密教古冊，裏麵記載著殘缺不全的神座詭事。
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豔姐發現了我家這本書，為了避禍，我把這本書在玄學界公開了，讓所有人來評判鑽研，但是為了能留住底牌，特意隱去了其中關於‘禁咒真言’的部分，隻交給組織的人研究。
禁咒真言極其邪門，我太爺爺的爺爺就是因為念出了這幾句話，立刻肉身溶散，他溶解的地方，從此變成了寸草不生的赤地。
組織內不乏有人因為這幾句真言而丟了性命的。這幾句話，隻能看，不能念！甚至普通人根本無法看到它的正確順序和讀法！
你能逃出z市，不僅僅因為你命好，而是因為——‘真言’選中了你吧？！
我甚至可以說，你現在念給我的‘真言’，也不是你對付屍仙時真正念的語句，對吧？！！
不！不對！！！”
蛤蟆哥在這種刺激下忽然被激發了開竅似的，他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然後嘶啞的問道：“你——為什麽打聽鬼母皇？！！！ 你用真言說了什麽？！！！”
“你要聽嗎？”楚何反問。看來他這個外行人終究瞞不住一切。
“……不，我不能聽，我隻要聽到任何關於‘鬼母皇’的真相，我自己也會立刻死翹翹，你不要說給我聽。
小何，你和我不一樣，你不僅是那種未來能站在頂端的人，你是能把所有人都搞死的不祥家夥！我甚至可以說，鬼母皇非常中意你！不然你不會見到了她之後、還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裏！！對吧！！！
你見過她的樣子了是吧？！！”
“隻有她的一小部分。”楚何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蛤蟆慘叫起來，他甚至恐懼的幹嘔起來。
“不僅如此，她還送了我一些東西。就在車上。我一直隨身帶著。”楚何索性直接托盤說出來了。反正都被識破了，也沒必要瞞著了。
“你要死……你要死……你害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蛤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跌出車門。
但是他的雙腳都發軟了，隻能在地上爬。
“我……其實不僅見到了鬼母皇……我可能還看到了你說的對影佛。”楚何道，“我在河堤上看到z市的邊緣有巨大的兩尊……”
“你住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蛤蟆捂住了耳朵。
“那你會跟組織匯報這些嗎？”楚何站在他麵前問。
蛤蟆抱著頭倒在地上喘著粗氣道：“不……我不能匯報……神座詭會帶來可怕的因果關聯和詛咒……我和你牽扯的因果太深，我早晚死的很慘……你就隨意作死吧……我管不了你……青鋒社……算是完蛋了！！完蛋了！！！
該死的！該死的！！！都怪豔姐！！！為什麽手機會落到你手上！！！”
他開始絕望的咒罵。
有這麽可怕麽。楚何隻能抄著褲兜看著他在地上打滾發癲。
蛤蟆哥選的這個a級任務，算是個比較輕鬆的任務。
就是去一個比較偏遠的山區小鎮，調查當地的水鬼事件。
據他所說，這種在山村裏發生的詭異事件，大都是傳統意義上的鬧鬼，因此自古傳下來的豐富對策和案例。
至於abc任務等級怎麽劃分的呢？據說是根據推測出的受害者人數和可能造成的災害規模而定。
c類任務對應的詭異事件裏，大都沒有死人，或者可能隻死了一兩個人。
b類是那種在當地有了些影響，並且可能受害者人數到達五人以上那種。
而a類就是受害者規模達到十人以上，並在當地形成了怪談話題那種。
楚何和蛤蟆哥要去的這個山鎮，叫做秀水鎮，從幾個月前開始，鎮上就不斷有人溺死在附近的水域，如今這種情況越演越烈，已經有十幾個人失蹤了。
“應該是水鬼作祟，而且是比較兇的水鬼。”蛤蟆哥說。
他們的交通工具是蛤蟆哥的二手車，蛤蟆哥還算了一筆賬，說自己開車過去，可以省下一筆租車費，監視詭異地點的時候還能住在車上雲雲。
現在兩個人都是異級的底層，出差經費不多，能省就要省。就連出差的夥食，都隻能買得起煎餅果子這樣的路邊攤。
很顯然，組織就是想要淘汰掉他們。
楚何本來還想再找個住的地方，現在也沒空去找了，隻能把自己的行李鋪蓋存在蛤蟆哥的車廂裏。
一路上有蛤蟆哥這個大嘴嘰裏呱啦，倒也不覺得無聊，蛤蟆哥很能聊，幾乎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給楚何過了一遍兒。
估計是在組織裏也沒人理睬他這種小卡拉米，他現在可找到一個和自己一樣廢柴的傾訴對象了。
蛤蟆哥的出身極其一般，和楚何有的一拚，祖上十八輩都是小老百姓，沒有任何玄術家族的基因——據說，靈力等級和自己的血統有很大關係，如果祖上是悠久曆史的玄術家族，那麽此人必然靈力強悍。
至於什麽是詭物，那就更打破楚何以往的認知了——
原來傳說中的神鬼精怪，在玄術界都被稱之為詭物，它們的存在原理至今還是個謎，人類也隻能是利用已掌握的少許知識來對付它們。
現在隻能知道的是，詭物掉落的“資源”對人類來說，就是能達成奇跡的寶物，所以每個組織都在搶，不惜生命代價也要去狩獵詭物。
還有的人甚至主動去製造“詭物”，就比如楊家，妄圖以此獲得強大的力量。
但是詭物又是極度危險恐怖的，它們的力量變幻莫測，殺人屠戮猶如唿吸般簡單。
迄今大眾並不知曉詭物的存在，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一些強力的詭物本身就能扭曲人類的認知。
比如z市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明明楊家的邪術導致詭物橫行，但是z市的人受到詭物的精神汙染，對此可能渾然不覺，隻會怪罪到是天災和意外。
蛤蟆哥很膽小但是懂得很多關於玄術界和詭物的雜學，雜七雜八的給楚何科普。
“我在被楊家拉去當陰童子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叫老胡的主事，那個人看起來不是好東西。”楚何等蛤蟆哥聊天的間隙，試探的打聽道，“這個人，在玄術界有什麽說法？”
“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早就被通緝的邪術師胡萬德，他祖上就是擅長操縱紙靈術的一派，家族沒落後，這個人就開始為非作歹。估計是被楊家招攬過去的。”蛤蟆哥說，他就像是個玄術界的萬事通，怪不得火狐豔姐會招募他到自己麾下。
“其實我還偷聽到了他和楊博的對話，當時並不明白他們說的什麽意思，你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楚何繼續套話。
“說的什麽？你當初怎麽不匯報給龍哥？”蛤蟆哥斜了他一眼，他也有點覺得楚何這小子心眼子忒多了。
“我那時不是沒想起來嗎？”楚何打哈哈道。
幸好現在兩個人已經混的很熟了，蛤蟆見狀也隻是撇撇嘴，沒多計較，隻是說：“他們說了什麽？”
“他們說起了什麽老太爺的寶物，什麽母皇翠鐲。其他的我就沒聽到，就聽到他家有這麽個祖傳的寶物。”楚何道，“你剛才說起了資源和詭寶，這個鐲子算嗎？”
蛤蟆聞言差點把眼珠子瞪得跳出眼眶，他忽然踩了急刹車，大叫道：“那是鬼母皇翠鐲！！你怎麽不早說！早說這也算是我們的業績啊！你等一會兒，我匯報給龍哥！”
“不就是個鐲子嗎，能多值錢？”楚何故意道。
但是他內心不由得暗暗吃驚，那鐲子真的很厲害？
蛤蟆哥下了車，在路邊打了半天電話才迴來繼續開車，神色凝重道：“還好我稟告的及時，這下好了，咱們終於有功績點了！你以後有這種事早說啊！”
“什麽是鬼母皇翠鐲？”楚何又問。
蛤蟆哥拿出一根煙，點上後抽了兩口才嚴肅道：“這東西，可以說是整個玄術界，不，說是全世界至高無上的秘寶也不為過。
我剛才跟你說的詭物，和玄術師一樣，也分為災、天、地、奇、異五個等級。
但是在災級以上，還有一個種類，那就是因為其本身太過強大扭曲，而導致無法降臨世間的‘神’級詭物。這種詭物，被稱之為‘神座’。
之所以說它們無法降臨世間，據說是因為人世對於它們來說太過渺小卑微，如果它們強行來到人世，人世立刻就會崩潰分解。
凡人隻要看到它們，哪怕隻有一眼，便會立刻遭到劇烈的腐蝕，輕則發瘋到死，重則當即斃命。
鬼母皇，就是位列神座的詭神之一。它的傳聞隻在最古老的密教典籍中出現，是近些年才被解密並為玄術界所知的神座詭。
而鬼母皇翠鐲，是秘典中記載的至烈殊勝法寶，據說通過翠鐲，能將鬼母皇恐怖強大的力量引入人世，是主宰天下的聖皇之證！如果楊家真的有那東西的話，他們未必知道怎麽用，但是那東西絕對不可能在楊家久留，隻要這個消息傳出去，那麽鬼母皇翠鐲將會成為掀起腥風血雨的關鍵！”
原來那個鐲子竟然這麽厲害？！楚何目瞪口呆，但是那玩意兒已經毀掉了啊！
並且，所謂的把鬼母皇力量引入世間，估計也是訛傳，那玩意兒的真正功能是召請鬼母皇降臨吧？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瞬間。
比起隻是個召喚按鈕的鐲子，鬼母皇灑下的金粉不知道有什麽用處。但楚何不可能繼續再追問了，估計蛤蟆也不懂金粉是什麽，並且禁婆還提醒過，不能讓別人知道金粉的存在。
怪不得胡大師看到鬼母皇降臨時就嚇跑了。這也可以解釋禁婆為什麽那麽畏懼金粉，她也知道金粉來自於鬼母皇。但是她又要讓自己熔鑄金粉，如果禁婆希望搞自己，也不會用銅錢讓自己活下來，所以金粉暫時對自己來說是安全的。
——這麽推測，胡大師可能以為自己早就被鬼母皇強大的威能碾碎了吧？
自己現在對於楊家來說，就是個已經銷戶的小蝦米。
蛤蟆哥過了半天才平靜下來：“好啦好啦，反正這些事情和我們這種底層小人物無關，我記得你說你在那個胡大師那學了幾句口訣，在你逃命的時候派上了用場，你念給我聽聽，他的法訣大都是他祖傳的邪念禁咒，要真是那種破玩意兒，你以後還是別用的好。”
“就三句，天腦佛骨，愛染業障，神恩薩埵。”楚何說完這三句話的時候，蛤蟆哥嘴裏叼的煙頭倏然自動變得火旺起來，連他放在車頭鎮邪用的小法寶銜幣金蟬也發出了詭異的嗡明聲。
蛤蟆哥再次急刹車，雙目瞪得睚眥欲裂，他僵硬的扭頭看著楚何，半天才說——
“這是鬼母皇秘典裏記載的禁咒‘真言’……不過也有人認為……這禁咒的起源並非是鬼母皇，而是來自於別的神座……愛染天尊或者是對影佛……這真是胡萬德教給那些嘍囉的嗎？”
“是啊！”楚何點頭。
“不對……胡萬德教給嘍囉的絕對不是這幾句，是你不知道怎麽得知了真正的真言——因為普通人根本無法念出這幾句話！”蛤蟆眼中閃過了濃濃的恐懼。
他的手放在手機上，想要匯報，但是最後還是放下了。
沉默了半天後，他才說：“小何，其實我本來沒有實力加入組織。我能加入組織是因為，我太爺爺的爺爺曾經是個很喜歡搜集古籍的秀才，他在戰亂時代偶然得到了一本密教古冊，裏麵記載著殘缺不全的神座詭事。
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豔姐發現了我家這本書，為了避禍，我把這本書在玄學界公開了，讓所有人來評判鑽研，但是為了能留住底牌，特意隱去了其中關於‘禁咒真言’的部分，隻交給組織的人研究。
禁咒真言極其邪門，我太爺爺的爺爺就是因為念出了這幾句話，立刻肉身溶散，他溶解的地方，從此變成了寸草不生的赤地。
組織內不乏有人因為這幾句真言而丟了性命的。這幾句話，隻能看，不能念！甚至普通人根本無法看到它的正確順序和讀法！
你能逃出z市，不僅僅因為你命好，而是因為——‘真言’選中了你吧？！
我甚至可以說，你現在念給我的‘真言’，也不是你對付屍仙時真正念的語句，對吧？！！
不！不對！！！”
蛤蟆哥在這種刺激下忽然被激發了開竅似的，他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然後嘶啞的問道：“你——為什麽打聽鬼母皇？！！！ 你用真言說了什麽？！！！”
“你要聽嗎？”楚何反問。看來他這個外行人終究瞞不住一切。
“……不，我不能聽，我隻要聽到任何關於‘鬼母皇’的真相，我自己也會立刻死翹翹，你不要說給我聽。
小何，你和我不一樣，你不僅是那種未來能站在頂端的人，你是能把所有人都搞死的不祥家夥！我甚至可以說，鬼母皇非常中意你！不然你不會見到了她之後、還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裏！！對吧！！！
你見過她的樣子了是吧？！！”
“隻有她的一小部分。”楚何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蛤蟆慘叫起來，他甚至恐懼的幹嘔起來。
“不僅如此，她還送了我一些東西。就在車上。我一直隨身帶著。”楚何索性直接托盤說出來了。反正都被識破了，也沒必要瞞著了。
“你要死……你要死……你害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蛤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跌出車門。
但是他的雙腳都發軟了，隻能在地上爬。
“我……其實不僅見到了鬼母皇……我可能還看到了你說的對影佛。”楚何道，“我在河堤上看到z市的邊緣有巨大的兩尊……”
“你住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蛤蟆捂住了耳朵。
“那你會跟組織匯報這些嗎？”楚何站在他麵前問。
蛤蟆抱著頭倒在地上喘著粗氣道：“不……我不能匯報……神座詭會帶來可怕的因果關聯和詛咒……我和你牽扯的因果太深，我早晚死的很慘……你就隨意作死吧……我管不了你……青鋒社……算是完蛋了！！完蛋了！！！
該死的！該死的！！！都怪豔姐！！！為什麽手機會落到你手上！！！”
他開始絕望的咒罵。
有這麽可怕麽。楚何隻能抄著褲兜看著他在地上打滾發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