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別大驚小怪，我就是看看我貼了符咒有什麽效用。”楚何還若無其事的勸告其餘兩人，“你看看，這不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你貼符咒幹嘛？！”天目老道差點沒把“你吃飽了撐的”幾個字罵出來。
“為了以防不時之需。”楚何說是為了給大廈設置結界，其實就是憋著一股子壞勁兒，“你們沒發現嗎？那個楚青鋒身邊的司機，並不是活人，而是屍人。這兩個人都邪氣得不行，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早就聞到了這人身上的屍臭味，隻是這種味道遠沒有楚青鋒身上的怪味濃厚。
“可能他是楚青鋒煉製的屍兵，但真言一出，勾連惡業，你要慎重啊！”老道語重心長道。他剛說完就後悔了，因為破事兒已經開始發生了。
隻見大廈內的燈光一閃一閃的，很快就徹底停電了。今天又是陰天，所以樓層內顯得特別昏暗，走廊上可謂一片漆黑，隻有應急燈的綠光亮著。
更奇怪的是，去走廊貴賓電梯大廳送人的同事們竟然都沒迴來。
“出事了！”老道大叫一聲不妙，連忙跑出去查看，蛤蟆和楚何也跟上。
等他們三人來到了電梯大廳，隻見大理石大廳的裝潢複古豪華，還有個不小的室內花壇，眾人都呆呆的圍著方才楚青鋒坐的那架電梯看著。
“你們看什麽呢？”楚何問道。
“剛才……老大進入電梯後……電梯就一直停在這一樓……”青鴉呆呆的說。
“並沒有任何詭物的氣息啊！我都感覺不到！”煞虎則道，“老大到底怎麽了？”
幸好這一層隻有他們一家公司租下，否則這麽多人聚集在這裏一定會引起其他人的圍觀。
“…… ……裏麵也沒什麽動靜……”白龍還在電梯門上聽了聽，“是顯示燈故障了嗎？”
“也有可能，其他兩部電梯都停在一樓不動了。”一名女同事說，“現在不是又停電了嗎？應該是電路故障導致的顯示錯誤，可能老大早就去了車庫。”
“就這破地方租金還這麽貴。”白龍嘟囔道，“行了行了，散了吧，都迴去了。”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電梯內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轟響！！！
那巨大的撞擊聲伴隨著電梯門都變了形！似乎是有什麽重物在從裏麵劇烈捶打電梯，但是電梯門就是死也不開開！
白龍嚇得差點跌倒——他連忙做出戰鬥姿態，下令道：“準備！有事情發生了！”
煞虎則用手機撥打楚青鋒的電話，試圖聯絡到楚青鋒——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楚青鋒的手機鈴聲竟然從電梯裏發出來了！！
這說明他的電梯一直停留在這一層，沒有下去！
“老大！老大！！你怎麽了！！你迴話啊！”煞虎大叫道，雖然驚慌，但是他還是有起碼的禦劍師素質的，當下拔出自己佩戴在腰間的備用詭神兵。
他的一隻手上還纏著繃帶，這是他上一把青銅劍溶化時被燙的，而他至今也搞不懂青銅劍為什麽溶化不見——始作俑者楚何其實就站在他身邊。
眾人也紛紛拿出了自己的法器，有的拿符咒，有的還特意跑迴了辦公室取來自己的家夥事，大部分是刀具，還有鞭子和鐵索什麽的。
楚何看著周圍的人，隻覺得自己像是進了什麽黑澀會團夥。
見眾人如此嚴陣以待，楚何也拿出一打符咒，帥氣的大撒把，並喝道：“定準！！”
那些符咒立刻整齊劃一的排成了方陣，形成了一道幕牆懸空擋在眾人的麵前。
“好家夥！！有點本事啊，是禦符者嗎！”一個同事忍不住讚了幾句。
天目老道撇撇嘴——那都是自己的血汗勞動成果啊！！！！
“楚何，你來打前陣！！”白龍見狀，立刻要求楚何衝在最前麵當炮灰。大家於是都跑到了楚何的身後各自占據好有利地形。
隻有煞虎沒有跑，反而扛起長劍，嘖嘖道：“喂喂，他可是禦術師，是個法牧，你們讓他當肉盾，有點骨氣好不好？”
“無所謂。”楚何勾了勾嘴角，變讀真言，“神恩慈悲，光燁三十三天——”
“嗯？是真言法宗流派的？”白龍摸下巴思忖道，“天目道長就是真言傳人，果然他其實看中的親傳弟子是楚何！楚何這小子肯定資質極佳！”
隨著楚何言畢，每張符咒上的朱砂字跡都開始發光，霎時變成了一幢光牆，蔚為壯觀！
然而同時也有光輝從電梯的縫隙內透出來——隨即！
不僅是中間那部電梯，連旁邊的兩個電梯門縫裏也透出了光亮來！
天目老道躲在花壇後緊張的注視著，經過他研究發現——
“光燁三十三天”是導致詭器發光的真言，
“神恩”開頭的真言則有著宣布“開始作祟”的含義，等於昭告上天，恩請神座偉力泄入人世的禱祝之意。
而“神恩”和“慈悲”進行組合後——————
一方麵，是楚何竟然當著這群無知者的麵，以無上鬼母之力開始摧殘折磨電梯裏的人，而那人就是這夥人的精神領袖！！
他當著這些崇拜者的麵親手撕碎他們的偶像，他們卻渾然不覺！甚至還要給他點個讚！
何其癲狂！何其惡毒！！
另一方麵！！
老道瞪大眼珠，緊張的觀望著——————
兩側的電梯率先打開，明明上麵顯示這些電梯還在一層，卻打開了！
燈火通明的電梯內竟然走出了兩個懵懂無知、衣衫破爛的少女，煞虎差點就揮劍了——看清隻是普通人才堪堪收了手。
當她們分別走出自己的電梯時，好似完全沒有看到麵前的眾人，而是在東張西望時看到了彼此。
“阿……阿姐！！！！”個子矮些的少女頓時捂住了嘴，失聲哭泣。
“小妹！！你……你迴家了？”高個少女跌跌撞撞的跑到她的麵前，緊緊抱住了她，“你終於迴家了？！你終於迴家了？！”
“我把自己……賣了……我以為……姐姐可以上得起學了……不用去嫁給那個老頭了……”小妹哭訴道。
姐妹倆抱頭痛哭。
白龍此時大聲下令道：
“她們是來路不明的死靈！！！！快斬了她們！！！！”
然而煞虎卻無法揮劍，遲遲不動。
“你在遲疑什麽！你不要命了嗎！”白龍再次嗬斥道。
“讓她們……起碼……團聚片刻吧。”青鴉一把抓住白龍的胳膊道。
緊接著，左右電梯的門再次打開。
這一次出來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以及一對憔悴的夫妻。
當那對夫妻看到小女孩後，便撕心裂肺的哭起來，然後迫不及待的衝過去把孩子摟在他們的懷裏。
“這都是什麽……”白龍雙目圓瞪，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為什麽會冒出這麽多死靈！！！楚何！！是你搞得鬼嗎！！！”
他正要去揪住楚何問個明白，左邊的電梯門第三次打開，但是右邊的電梯卻沒有動靜。
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長發美麗女子搖搖晃晃走出電梯。
白龍如遭雷劈，噗通坐倒在地。
他張大嘴巴，渾身劇烈的顫抖。
然而那美女卻衝他溫柔的一笑：“小瀧，你長大了啊。”
白龍喉嚨劇烈的抖動，卻半天才發出嘶啞的聲音：“姐……姐姐……姐姐……”
理智在女子朝著他走來時終於徹底崩潰，他幾乎是用爬的來到女子的麵前，卑微的帶著哭腔道：“姐姐……你去了哪裏啊……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為了找你……你怎麽那麽狠心……我哪裏都找不到……找不到你啊……”
他緊緊地抱住女子，早已不管不顧對方是不是死魂，想再說什麽，卻隻有無盡湧出的眼淚和哽咽。
這可是他的姐姐！唯一和他相依為命的親人，把他養育大的姐姐！
無論他動用多少資源，用了多少詭術，都找不到的姐姐！
很多公司職員也跟著流淚——作為玄術師，舍棄的東西太多了，但是誰又不是人啊，誰的心不是肉長的啊！
隻有楚何和老道等人明白，這些死靈，都是被業力真言引來、死於詭術的殉器者！！
他們此刻終於從詭器的折磨中脫出，與摯愛之人相見，
皆是！
神恩！！
是來自神座的
大慈悲！！！
“滿足了嗎？”楚何看了老道一眼，他這會兒覺得老道確實有點本事，之前他需要利用禁婆的銅錢才能把死靈引渡出來，而現在隻用老道的符咒就做到了這一點。
“姐姐！！！不要！！！不要離開我！！！”盡管白龍拚命抓住姐姐的身軀，她卻就在自己的懷中化作了絲絲縷縷的紅線，終於徹底湮滅。
白龍淚眼婆娑的望著紅線的一端最終落在楚何手中，其他死靈亦是如此，最終匯聚成了一縷紅絲。
他不顧一切的膝行到楚何麵前，哀求道：“把姐姐還給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什麽都願意做……”
說罷拚命的磕頭，哪怕額頭很快鮮血橫流，皮開肉綻。
“死心吧，你姐姐早已殉了詭器了！她注定魂飛魄散，能見到你一麵已經是老天開眼了！！”天目道長一把製止了他。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白龍不願意相信，“我姐姐明明……她……”
他說到這裏時忽然愣住了。
姐姐失蹤前，早已和楚青鋒私定終身，那時……他還以為姐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和歸宿……
無數他之前忽視的細節此時一一浮現在心頭——
最初，是楚青鋒找上了姐姐，說是和姐姐偶遇，被姐姐吸引，之後才結識提攜的自己。
姐姐失蹤後，沒過多久，楚青鋒就被傳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當時隻覺得男人都是那樣的……
姐姐說過，楚青鋒誇讚她的魂魄如同清泉般純淨無染，是天下最純潔的女子，那時，他隻以為楚青鋒是在恭維姐姐……
姐姐她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禦水術天才……她的魂力之強，無人可及！
她確實是最好的殉器素材！！
恐懼、痛苦、憤怒此時劇烈的在他內心燃燒著！
他最信任的老大！！差點成為他姐夫的——楚青鋒！！！
從一開始！！就是在騙他們姐弟！！！
他忽然怒目望向中間的電梯！！！
仿佛為了迴應他的怒火，那道一直緊閉的變形大門砰的打開了！！！
“哪個……混賬……暗算我……”
楚青鋒扭曲幹啞的聲音從中傳出，他努力伸出來的手臂，竟然足有兩米長！是詭譎的黑色扭曲鐵器和人骨糾纏拚接而成的製品！
而他的脖子扭曲，除了頭顱還是人的頭外，脖頸以下都是這種密集人骨和鋼筋糾纏而成的構造！
又細長，又扭曲，那些遍布全身，與鋼筋交織的骨骼很顯然不是成年男子的，更像是小孩子甚至女人的骨骼！
甚至有三個骷髏頭直接鑲嵌在他的前胸和腰部，這三個骷髏頭看形狀，其中兩個分別是小孩子和青少年，第三個則是成年女子的頭骨，正好對應了之前從電梯裏脫出的三個死靈！
她們生前被用各種方法拐騙，最後被楚青鋒作為上好的材料煉製成了他這一身鋼筋鐵骨！
詭術導致的科技奇變，讓他竟然徹底換了一個身軀，隻是這副能夠彎折變形的身軀平日裏就偽裝成正常男子的體型，隻有此時才真正舒展開，整個人足有三米長，手腳更是細長的不可思議！像是一隻巨大的昆蟲！
看到這駭人的一幕，眾人無不驚恐萬分！
隻有白龍眼中噴出無比的恨意！！他一眼就看見了姐姐的骷髏頭！！！
憑著他們姐弟的靈脈感應，他確信那就是姐姐的遺骨！！
“叫你給我開兩千五。摳門玩意兒。”楚何冷笑一聲，“老子不卸你的輪胎，老子卸掉你的骨頭！！”
太剛了我大楚哥！！！言出法隨！說到做到！！
躲在花壇後的蛤蟆崇拜的五體投地。
“別大驚小怪，我就是看看我貼了符咒有什麽效用。”楚何還若無其事的勸告其餘兩人，“你看看，這不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你貼符咒幹嘛？！”天目老道差點沒把“你吃飽了撐的”幾個字罵出來。
“為了以防不時之需。”楚何說是為了給大廈設置結界，其實就是憋著一股子壞勁兒，“你們沒發現嗎？那個楚青鋒身邊的司機，並不是活人，而是屍人。這兩個人都邪氣得不行，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早就聞到了這人身上的屍臭味，隻是這種味道遠沒有楚青鋒身上的怪味濃厚。
“可能他是楚青鋒煉製的屍兵，但真言一出，勾連惡業，你要慎重啊！”老道語重心長道。他剛說完就後悔了，因為破事兒已經開始發生了。
隻見大廈內的燈光一閃一閃的，很快就徹底停電了。今天又是陰天，所以樓層內顯得特別昏暗，走廊上可謂一片漆黑，隻有應急燈的綠光亮著。
更奇怪的是，去走廊貴賓電梯大廳送人的同事們竟然都沒迴來。
“出事了！”老道大叫一聲不妙，連忙跑出去查看，蛤蟆和楚何也跟上。
等他們三人來到了電梯大廳，隻見大理石大廳的裝潢複古豪華，還有個不小的室內花壇，眾人都呆呆的圍著方才楚青鋒坐的那架電梯看著。
“你們看什麽呢？”楚何問道。
“剛才……老大進入電梯後……電梯就一直停在這一樓……”青鴉呆呆的說。
“並沒有任何詭物的氣息啊！我都感覺不到！”煞虎則道，“老大到底怎麽了？”
幸好這一層隻有他們一家公司租下，否則這麽多人聚集在這裏一定會引起其他人的圍觀。
“…… ……裏麵也沒什麽動靜……”白龍還在電梯門上聽了聽，“是顯示燈故障了嗎？”
“也有可能，其他兩部電梯都停在一樓不動了。”一名女同事說，“現在不是又停電了嗎？應該是電路故障導致的顯示錯誤，可能老大早就去了車庫。”
“就這破地方租金還這麽貴。”白龍嘟囔道，“行了行了，散了吧，都迴去了。”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電梯內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轟響！！！
那巨大的撞擊聲伴隨著電梯門都變了形！似乎是有什麽重物在從裏麵劇烈捶打電梯，但是電梯門就是死也不開開！
白龍嚇得差點跌倒——他連忙做出戰鬥姿態，下令道：“準備！有事情發生了！”
煞虎則用手機撥打楚青鋒的電話，試圖聯絡到楚青鋒——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楚青鋒的手機鈴聲竟然從電梯裏發出來了！！
這說明他的電梯一直停留在這一層，沒有下去！
“老大！老大！！你怎麽了！！你迴話啊！”煞虎大叫道，雖然驚慌，但是他還是有起碼的禦劍師素質的，當下拔出自己佩戴在腰間的備用詭神兵。
他的一隻手上還纏著繃帶，這是他上一把青銅劍溶化時被燙的，而他至今也搞不懂青銅劍為什麽溶化不見——始作俑者楚何其實就站在他身邊。
眾人也紛紛拿出了自己的法器，有的拿符咒，有的還特意跑迴了辦公室取來自己的家夥事，大部分是刀具，還有鞭子和鐵索什麽的。
楚何看著周圍的人，隻覺得自己像是進了什麽黑澀會團夥。
見眾人如此嚴陣以待，楚何也拿出一打符咒，帥氣的大撒把，並喝道：“定準！！”
那些符咒立刻整齊劃一的排成了方陣，形成了一道幕牆懸空擋在眾人的麵前。
“好家夥！！有點本事啊，是禦符者嗎！”一個同事忍不住讚了幾句。
天目老道撇撇嘴——那都是自己的血汗勞動成果啊！！！！
“楚何，你來打前陣！！”白龍見狀，立刻要求楚何衝在最前麵當炮灰。大家於是都跑到了楚何的身後各自占據好有利地形。
隻有煞虎沒有跑，反而扛起長劍，嘖嘖道：“喂喂，他可是禦術師，是個法牧，你們讓他當肉盾，有點骨氣好不好？”
“無所謂。”楚何勾了勾嘴角，變讀真言，“神恩慈悲，光燁三十三天——”
“嗯？是真言法宗流派的？”白龍摸下巴思忖道，“天目道長就是真言傳人，果然他其實看中的親傳弟子是楚何！楚何這小子肯定資質極佳！”
隨著楚何言畢，每張符咒上的朱砂字跡都開始發光，霎時變成了一幢光牆，蔚為壯觀！
然而同時也有光輝從電梯的縫隙內透出來——隨即！
不僅是中間那部電梯，連旁邊的兩個電梯門縫裏也透出了光亮來！
天目老道躲在花壇後緊張的注視著，經過他研究發現——
“光燁三十三天”是導致詭器發光的真言，
“神恩”開頭的真言則有著宣布“開始作祟”的含義，等於昭告上天，恩請神座偉力泄入人世的禱祝之意。
而“神恩”和“慈悲”進行組合後——————
一方麵，是楚何竟然當著這群無知者的麵，以無上鬼母之力開始摧殘折磨電梯裏的人，而那人就是這夥人的精神領袖！！
他當著這些崇拜者的麵親手撕碎他們的偶像，他們卻渾然不覺！甚至還要給他點個讚！
何其癲狂！何其惡毒！！
另一方麵！！
老道瞪大眼珠，緊張的觀望著——————
兩側的電梯率先打開，明明上麵顯示這些電梯還在一層，卻打開了！
燈火通明的電梯內竟然走出了兩個懵懂無知、衣衫破爛的少女，煞虎差點就揮劍了——看清隻是普通人才堪堪收了手。
當她們分別走出自己的電梯時，好似完全沒有看到麵前的眾人，而是在東張西望時看到了彼此。
“阿……阿姐！！！！”個子矮些的少女頓時捂住了嘴，失聲哭泣。
“小妹！！你……你迴家了？”高個少女跌跌撞撞的跑到她的麵前，緊緊抱住了她，“你終於迴家了？！你終於迴家了？！”
“我把自己……賣了……我以為……姐姐可以上得起學了……不用去嫁給那個老頭了……”小妹哭訴道。
姐妹倆抱頭痛哭。
白龍此時大聲下令道：
“她們是來路不明的死靈！！！！快斬了她們！！！！”
然而煞虎卻無法揮劍，遲遲不動。
“你在遲疑什麽！你不要命了嗎！”白龍再次嗬斥道。
“讓她們……起碼……團聚片刻吧。”青鴉一把抓住白龍的胳膊道。
緊接著，左右電梯的門再次打開。
這一次出來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以及一對憔悴的夫妻。
當那對夫妻看到小女孩後，便撕心裂肺的哭起來，然後迫不及待的衝過去把孩子摟在他們的懷裏。
“這都是什麽……”白龍雙目圓瞪，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為什麽會冒出這麽多死靈！！！楚何！！是你搞得鬼嗎！！！”
他正要去揪住楚何問個明白，左邊的電梯門第三次打開，但是右邊的電梯卻沒有動靜。
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長發美麗女子搖搖晃晃走出電梯。
白龍如遭雷劈，噗通坐倒在地。
他張大嘴巴，渾身劇烈的顫抖。
然而那美女卻衝他溫柔的一笑：“小瀧，你長大了啊。”
白龍喉嚨劇烈的抖動，卻半天才發出嘶啞的聲音：“姐……姐姐……姐姐……”
理智在女子朝著他走來時終於徹底崩潰，他幾乎是用爬的來到女子的麵前，卑微的帶著哭腔道：“姐姐……你去了哪裏啊……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為了找你……你怎麽那麽狠心……我哪裏都找不到……找不到你啊……”
他緊緊地抱住女子，早已不管不顧對方是不是死魂，想再說什麽，卻隻有無盡湧出的眼淚和哽咽。
這可是他的姐姐！唯一和他相依為命的親人，把他養育大的姐姐！
無論他動用多少資源，用了多少詭術，都找不到的姐姐！
很多公司職員也跟著流淚——作為玄術師，舍棄的東西太多了，但是誰又不是人啊，誰的心不是肉長的啊！
隻有楚何和老道等人明白，這些死靈，都是被業力真言引來、死於詭術的殉器者！！
他們此刻終於從詭器的折磨中脫出，與摯愛之人相見，
皆是！
神恩！！
是來自神座的
大慈悲！！！
“滿足了嗎？”楚何看了老道一眼，他這會兒覺得老道確實有點本事，之前他需要利用禁婆的銅錢才能把死靈引渡出來，而現在隻用老道的符咒就做到了這一點。
“姐姐！！！不要！！！不要離開我！！！”盡管白龍拚命抓住姐姐的身軀，她卻就在自己的懷中化作了絲絲縷縷的紅線，終於徹底湮滅。
白龍淚眼婆娑的望著紅線的一端最終落在楚何手中，其他死靈亦是如此，最終匯聚成了一縷紅絲。
他不顧一切的膝行到楚何麵前，哀求道：“把姐姐還給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什麽都願意做……”
說罷拚命的磕頭，哪怕額頭很快鮮血橫流，皮開肉綻。
“死心吧，你姐姐早已殉了詭器了！她注定魂飛魄散，能見到你一麵已經是老天開眼了！！”天目道長一把製止了他。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白龍不願意相信，“我姐姐明明……她……”
他說到這裏時忽然愣住了。
姐姐失蹤前，早已和楚青鋒私定終身，那時……他還以為姐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和歸宿……
無數他之前忽視的細節此時一一浮現在心頭——
最初，是楚青鋒找上了姐姐，說是和姐姐偶遇，被姐姐吸引，之後才結識提攜的自己。
姐姐失蹤後，沒過多久，楚青鋒就被傳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當時隻覺得男人都是那樣的……
姐姐說過，楚青鋒誇讚她的魂魄如同清泉般純淨無染，是天下最純潔的女子，那時，他隻以為楚青鋒是在恭維姐姐……
姐姐她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禦水術天才……她的魂力之強，無人可及！
她確實是最好的殉器素材！！
恐懼、痛苦、憤怒此時劇烈的在他內心燃燒著！
他最信任的老大！！差點成為他姐夫的——楚青鋒！！！
從一開始！！就是在騙他們姐弟！！！
他忽然怒目望向中間的電梯！！！
仿佛為了迴應他的怒火，那道一直緊閉的變形大門砰的打開了！！！
“哪個……混賬……暗算我……”
楚青鋒扭曲幹啞的聲音從中傳出，他努力伸出來的手臂，竟然足有兩米長！是詭譎的黑色扭曲鐵器和人骨糾纏拚接而成的製品！
而他的脖子扭曲，除了頭顱還是人的頭外，脖頸以下都是這種密集人骨和鋼筋糾纏而成的構造！
又細長，又扭曲，那些遍布全身，與鋼筋交織的骨骼很顯然不是成年男子的，更像是小孩子甚至女人的骨骼！
甚至有三個骷髏頭直接鑲嵌在他的前胸和腰部，這三個骷髏頭看形狀，其中兩個分別是小孩子和青少年，第三個則是成年女子的頭骨，正好對應了之前從電梯裏脫出的三個死靈！
她們生前被用各種方法拐騙，最後被楚青鋒作為上好的材料煉製成了他這一身鋼筋鐵骨！
詭術導致的科技奇變，讓他竟然徹底換了一個身軀，隻是這副能夠彎折變形的身軀平日裏就偽裝成正常男子的體型，隻有此時才真正舒展開，整個人足有三米長，手腳更是細長的不可思議！像是一隻巨大的昆蟲！
看到這駭人的一幕，眾人無不驚恐萬分！
隻有白龍眼中噴出無比的恨意！！他一眼就看見了姐姐的骷髏頭！！！
憑著他們姐弟的靈脈感應，他確信那就是姐姐的遺骨！！
“叫你給我開兩千五。摳門玩意兒。”楚何冷笑一聲，“老子不卸你的輪胎，老子卸掉你的骨頭！！”
太剛了我大楚哥！！！言出法隨！說到做到！！
躲在花壇後的蛤蟆崇拜的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