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昌附近的一座小村莊裏,今天的陽光格外燦爛,村民們紛紛走出家門,男耕女織,彌漫著一副辛勤的氣息。
其中一戶人家的院子中,一位少婦正忙著晾衣服,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身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時,屋中一位老太太扶著拐杖走出來,叮囑道:“阿梅啊,你別讓自己太累了”。
那名叫阿梅的少婦看到老太太走來,連忙上去攙扶,溫柔道:“娘,不礙事,阿勇在外忙活,我做妻子的也不能閑著,反倒是您呀,應該好好在屋內歇息才是”。
“好好”老太太和藹地笑著,隨後便往屋裏走去。
這時,院子外來了一夥人,帶頭的人一臉壞笑地打量著目光在阿梅的身子,阿梅見狀,臉上瞬間嚴肅了起來,因為她認得出,此人正是昨日在街上調戲她的陳禮,而那楊世傑也在跟在身後站著。
“是你...”阿梅一臉厭惡地看著陳禮。
陳禮嘿嘿一笑,目光在阿梅的身上掃來掃去,不懷好意地說道:“哎呀,小娘子,一日不見,我真是想死你了”。
阿梅心中警惕起來:“你來這裏幹什麽!”。
“小娘子不要緊張,昨日在街上多有得罪,今日特來賠禮道歉的,怎麽?不歡迎嗎?”陳禮癡笑著,看著阿梅兩眼放光。
阿梅不想讓這個惡霸進入自家的院子,於是她挺直了腰板,從旁邊抓來一根擔子,攔住眾人道:“請你馬上離開,這裏不歡迎你,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禮見狀,冷笑一聲,隨即命令眾人道:“這可由不得你了,今日哥幾個好好愛撫你吧,給我把她拖到裏屋!”。
阿梅麵對眾人的合力壓製下,竟毫無反抗之力,很快就被製服住,盡管阿梅撕心裂肺地叫著,但還是被拖進了裏屋,而這時,陳禮則對門外的楊世傑道:“給我好好在外麵看著,誰也不給進來!”。
說罷,陳禮進了屋,隨後把門關了起來,而在屋外守著的楊世傑聽到屋內阿梅傳出來的哭喊聲,心中也充滿了內疚與憤怒,他緊握著拳頭,最終還是沒有做出什麽。
“你們是誰呀!要幹什...”屋內又傳來老太太的聲音,不過隨著“碰”的一聲響,一時間沒有了動靜。
楊世傑聽到老太太的聲音突然中斷,以及阿梅那淒厲的叫喊聲,好似想到了什麽,心中的憤怒達到了頂點,他瞪大眼睛,用力咬緊著牙齒。這時,院外一名精壯男子背著柴火走了進來,臉上充滿笑容。
想必這男子便是阿梅的丈夫阿勇了,他看到楊世傑站在院裏,不覺疑惑起來,問道:“這位壯士,來此有何事?”。
楊世傑黑著臉沒有迴答,而阿勇此刻也聽到屋內傳來阿梅的慘叫,瞬間驚慌起來,便要往屋內衝去,不料卻被楊世傑一把抓住。
“這位壯士!你這是要幹什麽!”阿勇試圖掙脫楊世傑,可楊世傑的力氣實在太大,“我妻子在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楊世傑沒有理會阿勇的掙紮和疑問,他緊緊抓住阿勇的胳膊,眼神堅定而冷峻,低沉地說道:“別進去,裏麵有危險”。
阿勇聽到屋內阿梅的慘叫聲越來越急促,而且還時不時傳出幾個男人的笑聲,心中好似也明白了什麽,眼中流著淚,無能狂怒著:“畜生!畜生!放開給我!”。
不知過了多久,陳禮與眾人走了出來,臉上擺出一副舒坦的模樣,阿勇見狀,奮力衝上前去,眼裏露出憤怒的目光,但還是被楊世傑拽住,無法動彈:“畜生!!”。
陳禮看著阿勇那憤怒的目光和緊握的拳頭,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他輕蔑地說道:“哼,你就是這小娘子的丈夫?真是個沒用的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
阿勇被陳禮的話激怒了,他掙紮著看向陳禮,憤怒吼道:“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畜生!”。
陳禮沒有再理會阿勇,而是對楊世傑說道:“幹得不錯,接下來就由你善後吧”。
說完,陳禮與一眾人便歡聲笑語地離開了,隻留下沉默的楊世傑與狂吼的阿勇。
等陳禮漸行漸遠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楊世傑才輕輕鬆開了緊握著阿勇的手。阿勇沒了束縛後,便迫不及待地衝向屋內,急切地想要查看家人的狀況。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如遭雷擊,隻能絕望地跪在地上,那嘶吼聲如同受傷的野獸,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淒厲、悲痛。
楊世傑緩緩走到阿勇身後,他的目光透過阿勇的肩膀,看向了裏屋。那裏,原本是他們家的溫馨之地,此刻卻已變成了一片狼藉。老太太靜靜地躺在桌子旁邊,那曾經充滿慈祥的臉上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額頭上的鮮血刺眼地染紅了她灰白的頭發。她的眼睛緊閉著,那冰冷的身體卻已經沒了生氣。
而阿梅此刻卻懸掛在房梁之上,脖子被一根粗糙的繩子緊緊勒住,她的身體僵硬而冰冷,那雙曾經充滿生機的眼睛也永遠地閉上了。
看到這一幕的楊世傑心中如同被重錘狠狠擊中,他強忍著悲痛,壓抑著自己想爆發的內心。
“為什麽...”跪在地上的阿勇緩緩起身,聲音顫抖著,“...為什麽要幫這群惡人...”。
楊世傑沉默了,他此刻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敢說,突然,阿勇轉身抓住楊世傑的衣領,發泄般毆打著他,喊道:“我認識你!你是以前城南武館楊功奇的兒子,你們家武功高強!而你明明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為什麽!為什麽要...”。
楊世傑聽到阿勇提起自己的家人,心中感到無盡的愧疚與自責,他任由阿勇的拳頭如狂風暴雨般落在自己的身上,每一拳都像是打在心頭一般。
“我很抱歉...”楊世傑終於開口,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
阿勇的拳頭漸漸停了下來,他無力地鬆開了手,癱坐在地上,望著天空,雙眼無神。
楊世傑不忍再看到這般場麵,隻好咬牙離開,正走到院子門口時,他身後傳來一陣猛烈的撞擊聲,轉身看去,隻見阿勇已經用巨石撞頭,自殺了。
楊世傑的心猛然一緊,他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這個曾經充滿活力的年輕人,竟然選擇了如此決絕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楊世傑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痛苦,他迴想起自己死去的家人,雙眼濕潤了,但還是強忍著淚水,不讓它們滑落。
楊世傑緩緩走到阿勇的身邊,看著那張已經變得麵目全非的臉,心中的也感到無力起來。楊世傑心中明白,阿勇的死不僅僅是因為眼前的慘狀,更是因為他對自己無動於衷而感到失望。
陳記藥鋪前,晴兒正四處觀察著。此刻這裏與往日裏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的場景如出一轍。藥鋪的門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看到這般場景,晴兒心中不禁產生了一個疑惑,這最近也沒有鬧什麽瘟疫疾病,為何藥鋪的生意如此好。
就在晴兒思索之時,藥鋪突然來了一位年輕男子。這位男子大約二十歲左右,麵容清秀,眉宇間透著一股書卷氣,他身材修長,穿著一身白衫,衣料光滑細膩,上麵繡著精致的圖案,而手中折扇不停晃動,既顯得瀟灑又不失雅致,隨著那步伐輕輕搖晃,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此外身後還跟著兩名持劍隨從。
“呦!項少爺!”接待的是一名郎中模樣的人恭恭敬敬地前來接待,年紀看去有五六十之餘,“今日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無事無事,就是我那藥快用完了,來此進點...”項少爺也寒暄起來。
“呀,您早說呀,我這安排夥計送到莊上便是,何必需要您親自前來”那郎中油嘴滑舌,捧得項公子喜笑顏開。
“哎,非也”項少爺戲謔地用折扇指著郎中,“我聽聞你這最近煉製了新藥,所以就親自來試試嘛”。
“好,項少爺請隨我來!”郎中說罷,便把項少爺引入了裏屋中。
晴兒聽不懂二人是在說什麽,但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晴兒!”這時,唐義突然從背後叫住晴兒,使得她嚇了一跳。
晴兒皺著眉,兇巴巴地看向唐義:“阿義,你嚇死我了!”。
唐義見狀,撓撓頭,一臉尷尬道:“抱歉晴兒,可你為何會來此處”。
晴兒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道:“已是午時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再慢慢說吧”。
唐義點點頭,跟隨晴兒一起離開了藥鋪。
唐義與晴兒來到了武昌一處名為“江水雲間”的酒樓,他們隨後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晴兒點了幾樣小菜和一壺茶,接著便細細地將楊世傑的遭遇,以及藥鋪中遇到的奇怪情況告訴了唐義。唐義聽後,眉頭緊鎖,顯然這件事並不簡單。
“晴兒,你覺得楊世傑的武館被燒與陳府有關嗎?”唐義問道。
晴兒沉思片刻,輕輕搖頭:“我也說不準,但總覺得其中有些蹊蹺,楊世傑的武館被燒後不到一年,陳府的人便接手了那塊地,並且還開了那麽大的藥鋪”。
“若是如此,陳府把楊世傑的武館燒了之後,還把他招去府中做下人,那真是殺人誅心”唐義道。
“想必楊世傑還不知道這件事的起因,真是可憐”晴兒眼中閃過一絲同情,“不過,這陳記藥鋪絕對不簡單,剛剛來客棧的路上,我也有觀察過,其他藥鋪根本沒有什麽人”。
“你是說他們在背後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唐義也意識到了什麽。
晴兒點點頭,說道:“我聽聞那個來買藥的項少爺說,有什麽新煉製的藥,恐怕他們在賣什麽官府違禁的東西”。
“這項少爺怎麽聽得這麽耳熟...”唐義仰著頭,思考起來,“對了!霸王莊的莊主也姓項”。
“嗯...過幾日我們去參加聚俠會便知道霸王莊的人是不是與此有牽連了”。
二人正聊得起勁,這時,酒樓外走進一名男子,是那唐雙定,他正環顧酒樓內的情況,不知所為何事。
唐義見到是他,便擺手招唿起來:“喂,少俠!”。
唐雙定看到唐義在此,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快步走了過來:“沒想到在此能遇到你,真是有緣呀!”。
唐義禮貌地迴應道:“是啊,不知這位少俠來此何事”。
“笨蛋!來這裏肯定是吃飯咯”旁邊的晴兒插話道。
“這位是?”唐雙定注意到了一旁的晴兒,問道。
唐義剛要開口介紹,卻被晴兒打斷:“你還未跟我們介紹你是誰呢”。
唐雙定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哦,是我疏忽了,還未自我介紹,在下乃唐門唐雙定”。
“喔,四川唐門,還怪遠哩”晴兒意味深長地看著唐雙定。
“真巧,在下也姓唐,名義”唐義起身作揖道,“而這位是...與我同行的好友,晴兒”。
唐雙定聽到唐義也姓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抱拳作揖道:“原來是唐兄和晴兒姑娘,幸會幸會”。
“你看現在也客滿了,不如唐少俠與我們同桌吧,也好坐下一敘”唐義笑著邀請道。
“唐兄不必客氣,既然你我同姓,叫我雙定就行了!”唐雙定作揖道。
“好,雙定兄,請!”唐義聽罷,再次邀請道。
唐雙定環視四周,確實看到酒樓已經座無虛席,隻好說道:“好,今日與唐兄如此有緣,那就不客氣啦!”。
待唐雙定坐下,晴兒立馬調皮起來,說道:“既然唐少俠請客,那我們今日就不客氣了!”。
“晴兒,我們與雙定兄初次認識,怎麽能...”
“無妨,唐兄,今日相會甚是開心,二位想吃什麽請隨意吧!”唐雙定大笑起來,十分豪爽。
此時店小二被招唿過來,晴兒便毫不客氣地開始點菜:“小二,你這酒樓,甚麽菜最出名呀”。
“不瞞姑娘說,我們這江城最出名的便是武昌魚了,其次像那什麽黃陵三鮮、龍鳳配也是堪稱一絕!”店小二眯著眼睛笑道。
“好,那把你們店裏最拿手的菜都給我端上來!”晴兒傲嬌起來。
“哈,這位晴兒姑娘真是豪邁!”唐雙定大笑起來,隨即叫住要離開的店小二,“哎,還有,再拿點你們酒樓的好酒過來!我要與這位唐兄痛飲幾杯!”。
“好嘞!”店小二咧嘴笑後,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店小二便端菜而來,很快桌子上麵便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美菜肴,香氣撲鼻,色彩繽紛,令人垂涎欲滴。晴兒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開始品嚐。
“哇,這江城河鮮果然名不虛傳!”晴兒一邊咀嚼著魚肉,一邊讚不絕口。
唐雙定哈哈大笑,揮手道:“晴兒姑娘喜歡就好,若不夠吃,再繼續點!”。
一旁的唐義也拿起筷子吃著魚肉,隨後問道:“今日多謝雙定兄款待,不過我剛剛聽到晴兒說唐門在四川,雙定兄為何會來湖廣”。
唐雙定給唐義倒了一杯酒,隨後與之碰杯起來:“其實我是替唐門來參加霸王莊的聚俠會,正好遊曆一下江湖”。
“哦?聚俠會的請帖也發給你們唐門了?”說到聚俠會,晴兒頓時來了興趣。
“當然了,而且聽說這次的聚俠會會比往年更隆重,好像說是項老莊主即將退休,要趁此大會宣布繼任人”唐雙定說著,又往杯子裏倒了倒酒。
“這霸王莊如此厲害,竟然能邀請這麽多人來赴宴”唐義驚訝起來。
唐雙定看到唐義如此驚訝,大笑道:“唐兄有所不知,霸王莊在江湖上的影響力確實非同一般,他們是當年楚霸王項羽一脈的後人,多年來都與各大門派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而這次項老莊主退休,自然會引起江湖上的廣泛關注,不僅是我們唐門,不出意外的話,其他各大門派也都會派人前來參加”。
“原來如此!那這次聚俠會一定會精彩啊”唐義點了點頭,對霸王莊的勢力有了更深的認識。
這時,晴兒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眼神犀利起來,便問道: “但是我看你年紀輕輕,為何唐門會派你代表來赴會,你究竟是何人?”。
“哎,晴兒,這是別人的事,我們不必過多詢問...”唐義扯了扯晴兒,不讓她繼續發問。
唐義的話還沒說完,唐雙定就接口道:“晴兒姑娘問得好,其實我在唐門中並非普通弟子...”。
晴兒得意地笑了笑,又道:“我看你今日在街上身手不凡,手上的劍也是非同一般,而在門派中這麽年輕就能有這般能力之人,恐怕,是身居高位吧!”。
唐雙定聽到晴兒的疑問,歎了一口氣,隨即說道:“晴兒姑娘真是機智過人,沒錯,我正是唐門的少主...”。
“少主!?”唐義聽到這,頓時驚掉下巴。
而晴兒也不含糊,得知對方是少主後,立馬叫喚店小二:“小二!這些菜再給本小姐上一遍!”。
唐雙定見到二人如此,開懷大笑了起來,他好似很久沒有跟人這麽快樂了,說道:“二位不必緊張,這不過是一個名號,能與二位在此把酒言歡,我已經非常滿足了!”。
“切”晴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但能感受到並非惡意,“小小少主,有何可緊張的”。
唐雙定聽到晴兒這一頓嘲諷,無奈起來,陪笑道:“是是,晴兒姑娘真是直言快語呀!”。
“可為何是雙...唐少主如此年輕,會派來赴會呢...”唐義疑惑道。
“唐兄不必客氣,在此處我等都是朋友,繼續叫我雙定就好了!”唐雙定笑著說完,突然話鋒一轉,他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愁,“實不相瞞,唐門少主之位本不是我來擔任的,我曾經有一位兄長,不過在我出生前就被人殺害了,此次下山,也正好打聽打聽江湖上可否有殺害我兄長之人的消息”。
“哦?竟有此事?可知殺害雙定兄兄長之人是何名何姓?或許我與晴兒能提供一些線索”唐義聽到這消息有些意外,不禁問起來。
唐雙定注視唐義一會,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我有一事想問唐兄,希望唐兄不要介意...”。
這時,晴兒看出了唐雙定的顧慮,搶著問道:“莫非,殺害你兄長的也與你們同姓?”。
唐雙定點了點頭,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殺害我兄長的兇手,名叫唐九天,唐兄可否認識?”。
唐義聽罷,在腦海裏想著這個名字,不久便迴答:“讓雙定兄失望了,我長這麽大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唐雙定長舒一口氣,立即舉杯敬道:“剛剛恕我冒犯,還以為這殺害我兄長之人會與唐兄有關,看來是我多慮了,來!我敬唐兄一杯!”。
“好啦好啦!別搞得這麽嚴肅,既然這次聚俠會如此隆重,阿義,我們是非去不可了!”晴兒大大咧咧笑起來,試圖緩和這尷尬的氣氛。
“你們也要去聚俠會?”唐雙定喝下一杯酒後,問道。
“當然,雖然我們阿義無門無派,但是武功可不比你們這些門派弟子差!”晴兒拍著唐義,一臉驕傲道。
聽完這話,唐雙定再次哈哈大笑起來,他起身舉起酒杯道:“好!我再敬唐兄一杯,到時候聚俠會上的比試,我倒想與唐兄切磋切磋!”。
“好!一言為定!”唐義也舉杯敬道。
“一言為定!”。
夕陽在東湖的湖麵上緩緩落下,武昌街上的行人逐漸稀少,隻留下偶爾匆匆而過的身影。路邊擺攤的商販們也開始忙碌起來,他們一邊整理著攤位上的物品,一邊與熟客們道別。
唐義與晴兒站在江水雲間的門前,向即將離去的唐雙定道別,在通紅的天空照耀下,唐雙定的臉龐已被酒意染得微紅,他眼神有些迷糊,但是能感受到此刻的歡快,他向唐義二人作揖著,笑道:“唐兄,晴兒姑娘,今日一聚,才感覺相逢恨晚,待聚俠會結束後,我一定再請二位大吃一頓!”。
“好!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不認賬!”晴兒壓低眉心笑道。
“好了,雙定兄,酒多傷身,早些迴去休息吧!我們聚俠會上再見!”唐義作揖道。
“好,唐兄,再會!”說罷,唐雙定便踉踉蹌蹌地轉身離去。
唐義與晴兒在注視著唐雙定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晴兒這才對唐義說道:“我們也迴客棧吧!”。
唐義嗯的一聲,兩人並肩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天色漸漸暗下,晴兒歡快地走在了無人煙的大道上,仰望著夜空。
“阿義,你覺得,牛郎織女分開的那天...會是什麽感覺...”晴兒看著夜空中的星星點點,眼神露出些許憂傷。
唐義轉頭看向晴兒,注意到她有些許傷感,心中不禁緊張起來,他輕聲問道:“晴兒,你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晴兒輕輕搖了搖頭,將情緒平複了下來,她微笑著看向唐義,說道:“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到了牛郎織女的故事,覺得他們分開的那天一定很痛苦”。
唐義沒有說話,他默默來到晴兒身旁,陪她一起望著星空,輕聲安慰道:“牛郎織女雖然分開了,但他們的愛情卻永遠傳頌在人們之中,再說了,他們每年都能相聚呢”。
“你懂什麽呀,唐義小子!”晴兒笑了起來,用力捏著唐義的臉。
唐義被晴兒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晴兒。晴兒看著他那副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晴兒,你幹嘛突然襲擊我”唐義揉著臉,有些委屈地說道。
晴兒笑著鬆開手,看著唐義說道:“我隻是覺得,你有時候真的很像個小孩子,需要人照顧”。
“我才...不需要晴兒照顧呢...!”唐義臉紅起來。
“笨蛋!誰說我要照顧你啦!”晴兒說罷,便追上去要打唐義。
就這樣,二人追逐在空曠的大街上,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
陳府大門處,夜幕降臨,幾個家丁抬著一名男子扔到路邊的草叢中,他的衣衫已經破舊,血跡斑斑,顯然遭受了不小的傷害,仔細一看,原來此人正是楊世傑。
此時陳禮走了出來,對著楊世傑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什麽東西,敢他娘的跟我頂嘴,你那麽有本事有種去報官啊!看他們相不相信你!”。
隨後,陳府大門關上了,隻留下在黑夜中的楊世傑,他忍著疼痛撐起身體,用盡所有的力氣走在大街上。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楊世傑雙眼迷離,無力地倒在了路中央。
“阿義,你看那裏有個人!”。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是唐義與晴兒,他們發現了躺在路中央的楊世傑,便跑過來查看。
“這不是...那楊世傑嗎...”。
其中一戶人家的院子中,一位少婦正忙著晾衣服,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身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時,屋中一位老太太扶著拐杖走出來,叮囑道:“阿梅啊,你別讓自己太累了”。
那名叫阿梅的少婦看到老太太走來,連忙上去攙扶,溫柔道:“娘,不礙事,阿勇在外忙活,我做妻子的也不能閑著,反倒是您呀,應該好好在屋內歇息才是”。
“好好”老太太和藹地笑著,隨後便往屋裏走去。
這時,院子外來了一夥人,帶頭的人一臉壞笑地打量著目光在阿梅的身子,阿梅見狀,臉上瞬間嚴肅了起來,因為她認得出,此人正是昨日在街上調戲她的陳禮,而那楊世傑也在跟在身後站著。
“是你...”阿梅一臉厭惡地看著陳禮。
陳禮嘿嘿一笑,目光在阿梅的身上掃來掃去,不懷好意地說道:“哎呀,小娘子,一日不見,我真是想死你了”。
阿梅心中警惕起來:“你來這裏幹什麽!”。
“小娘子不要緊張,昨日在街上多有得罪,今日特來賠禮道歉的,怎麽?不歡迎嗎?”陳禮癡笑著,看著阿梅兩眼放光。
阿梅不想讓這個惡霸進入自家的院子,於是她挺直了腰板,從旁邊抓來一根擔子,攔住眾人道:“請你馬上離開,這裏不歡迎你,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禮見狀,冷笑一聲,隨即命令眾人道:“這可由不得你了,今日哥幾個好好愛撫你吧,給我把她拖到裏屋!”。
阿梅麵對眾人的合力壓製下,竟毫無反抗之力,很快就被製服住,盡管阿梅撕心裂肺地叫著,但還是被拖進了裏屋,而這時,陳禮則對門外的楊世傑道:“給我好好在外麵看著,誰也不給進來!”。
說罷,陳禮進了屋,隨後把門關了起來,而在屋外守著的楊世傑聽到屋內阿梅傳出來的哭喊聲,心中也充滿了內疚與憤怒,他緊握著拳頭,最終還是沒有做出什麽。
“你們是誰呀!要幹什...”屋內又傳來老太太的聲音,不過隨著“碰”的一聲響,一時間沒有了動靜。
楊世傑聽到老太太的聲音突然中斷,以及阿梅那淒厲的叫喊聲,好似想到了什麽,心中的憤怒達到了頂點,他瞪大眼睛,用力咬緊著牙齒。這時,院外一名精壯男子背著柴火走了進來,臉上充滿笑容。
想必這男子便是阿梅的丈夫阿勇了,他看到楊世傑站在院裏,不覺疑惑起來,問道:“這位壯士,來此有何事?”。
楊世傑黑著臉沒有迴答,而阿勇此刻也聽到屋內傳來阿梅的慘叫,瞬間驚慌起來,便要往屋內衝去,不料卻被楊世傑一把抓住。
“這位壯士!你這是要幹什麽!”阿勇試圖掙脫楊世傑,可楊世傑的力氣實在太大,“我妻子在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楊世傑沒有理會阿勇的掙紮和疑問,他緊緊抓住阿勇的胳膊,眼神堅定而冷峻,低沉地說道:“別進去,裏麵有危險”。
阿勇聽到屋內阿梅的慘叫聲越來越急促,而且還時不時傳出幾個男人的笑聲,心中好似也明白了什麽,眼中流著淚,無能狂怒著:“畜生!畜生!放開給我!”。
不知過了多久,陳禮與眾人走了出來,臉上擺出一副舒坦的模樣,阿勇見狀,奮力衝上前去,眼裏露出憤怒的目光,但還是被楊世傑拽住,無法動彈:“畜生!!”。
陳禮看著阿勇那憤怒的目光和緊握的拳頭,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他輕蔑地說道:“哼,你就是這小娘子的丈夫?真是個沒用的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
阿勇被陳禮的話激怒了,他掙紮著看向陳禮,憤怒吼道:“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畜生!”。
陳禮沒有再理會阿勇,而是對楊世傑說道:“幹得不錯,接下來就由你善後吧”。
說完,陳禮與一眾人便歡聲笑語地離開了,隻留下沉默的楊世傑與狂吼的阿勇。
等陳禮漸行漸遠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楊世傑才輕輕鬆開了緊握著阿勇的手。阿勇沒了束縛後,便迫不及待地衝向屋內,急切地想要查看家人的狀況。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如遭雷擊,隻能絕望地跪在地上,那嘶吼聲如同受傷的野獸,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淒厲、悲痛。
楊世傑緩緩走到阿勇身後,他的目光透過阿勇的肩膀,看向了裏屋。那裏,原本是他們家的溫馨之地,此刻卻已變成了一片狼藉。老太太靜靜地躺在桌子旁邊,那曾經充滿慈祥的臉上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額頭上的鮮血刺眼地染紅了她灰白的頭發。她的眼睛緊閉著,那冰冷的身體卻已經沒了生氣。
而阿梅此刻卻懸掛在房梁之上,脖子被一根粗糙的繩子緊緊勒住,她的身體僵硬而冰冷,那雙曾經充滿生機的眼睛也永遠地閉上了。
看到這一幕的楊世傑心中如同被重錘狠狠擊中,他強忍著悲痛,壓抑著自己想爆發的內心。
“為什麽...”跪在地上的阿勇緩緩起身,聲音顫抖著,“...為什麽要幫這群惡人...”。
楊世傑沉默了,他此刻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敢說,突然,阿勇轉身抓住楊世傑的衣領,發泄般毆打著他,喊道:“我認識你!你是以前城南武館楊功奇的兒子,你們家武功高強!而你明明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為什麽!為什麽要...”。
楊世傑聽到阿勇提起自己的家人,心中感到無盡的愧疚與自責,他任由阿勇的拳頭如狂風暴雨般落在自己的身上,每一拳都像是打在心頭一般。
“我很抱歉...”楊世傑終於開口,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
阿勇的拳頭漸漸停了下來,他無力地鬆開了手,癱坐在地上,望著天空,雙眼無神。
楊世傑不忍再看到這般場麵,隻好咬牙離開,正走到院子門口時,他身後傳來一陣猛烈的撞擊聲,轉身看去,隻見阿勇已經用巨石撞頭,自殺了。
楊世傑的心猛然一緊,他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這個曾經充滿活力的年輕人,竟然選擇了如此決絕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楊世傑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痛苦,他迴想起自己死去的家人,雙眼濕潤了,但還是強忍著淚水,不讓它們滑落。
楊世傑緩緩走到阿勇的身邊,看著那張已經變得麵目全非的臉,心中的也感到無力起來。楊世傑心中明白,阿勇的死不僅僅是因為眼前的慘狀,更是因為他對自己無動於衷而感到失望。
陳記藥鋪前,晴兒正四處觀察著。此刻這裏與往日裏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的場景如出一轍。藥鋪的門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看到這般場景,晴兒心中不禁產生了一個疑惑,這最近也沒有鬧什麽瘟疫疾病,為何藥鋪的生意如此好。
就在晴兒思索之時,藥鋪突然來了一位年輕男子。這位男子大約二十歲左右,麵容清秀,眉宇間透著一股書卷氣,他身材修長,穿著一身白衫,衣料光滑細膩,上麵繡著精致的圖案,而手中折扇不停晃動,既顯得瀟灑又不失雅致,隨著那步伐輕輕搖晃,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此外身後還跟著兩名持劍隨從。
“呦!項少爺!”接待的是一名郎中模樣的人恭恭敬敬地前來接待,年紀看去有五六十之餘,“今日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無事無事,就是我那藥快用完了,來此進點...”項少爺也寒暄起來。
“呀,您早說呀,我這安排夥計送到莊上便是,何必需要您親自前來”那郎中油嘴滑舌,捧得項公子喜笑顏開。
“哎,非也”項少爺戲謔地用折扇指著郎中,“我聽聞你這最近煉製了新藥,所以就親自來試試嘛”。
“好,項少爺請隨我來!”郎中說罷,便把項少爺引入了裏屋中。
晴兒聽不懂二人是在說什麽,但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晴兒!”這時,唐義突然從背後叫住晴兒,使得她嚇了一跳。
晴兒皺著眉,兇巴巴地看向唐義:“阿義,你嚇死我了!”。
唐義見狀,撓撓頭,一臉尷尬道:“抱歉晴兒,可你為何會來此處”。
晴兒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道:“已是午時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再慢慢說吧”。
唐義點點頭,跟隨晴兒一起離開了藥鋪。
唐義與晴兒來到了武昌一處名為“江水雲間”的酒樓,他們隨後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晴兒點了幾樣小菜和一壺茶,接著便細細地將楊世傑的遭遇,以及藥鋪中遇到的奇怪情況告訴了唐義。唐義聽後,眉頭緊鎖,顯然這件事並不簡單。
“晴兒,你覺得楊世傑的武館被燒與陳府有關嗎?”唐義問道。
晴兒沉思片刻,輕輕搖頭:“我也說不準,但總覺得其中有些蹊蹺,楊世傑的武館被燒後不到一年,陳府的人便接手了那塊地,並且還開了那麽大的藥鋪”。
“若是如此,陳府把楊世傑的武館燒了之後,還把他招去府中做下人,那真是殺人誅心”唐義道。
“想必楊世傑還不知道這件事的起因,真是可憐”晴兒眼中閃過一絲同情,“不過,這陳記藥鋪絕對不簡單,剛剛來客棧的路上,我也有觀察過,其他藥鋪根本沒有什麽人”。
“你是說他們在背後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唐義也意識到了什麽。
晴兒點點頭,說道:“我聽聞那個來買藥的項少爺說,有什麽新煉製的藥,恐怕他們在賣什麽官府違禁的東西”。
“這項少爺怎麽聽得這麽耳熟...”唐義仰著頭,思考起來,“對了!霸王莊的莊主也姓項”。
“嗯...過幾日我們去參加聚俠會便知道霸王莊的人是不是與此有牽連了”。
二人正聊得起勁,這時,酒樓外走進一名男子,是那唐雙定,他正環顧酒樓內的情況,不知所為何事。
唐義見到是他,便擺手招唿起來:“喂,少俠!”。
唐雙定看到唐義在此,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快步走了過來:“沒想到在此能遇到你,真是有緣呀!”。
唐義禮貌地迴應道:“是啊,不知這位少俠來此何事”。
“笨蛋!來這裏肯定是吃飯咯”旁邊的晴兒插話道。
“這位是?”唐雙定注意到了一旁的晴兒,問道。
唐義剛要開口介紹,卻被晴兒打斷:“你還未跟我們介紹你是誰呢”。
唐雙定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哦,是我疏忽了,還未自我介紹,在下乃唐門唐雙定”。
“喔,四川唐門,還怪遠哩”晴兒意味深長地看著唐雙定。
“真巧,在下也姓唐,名義”唐義起身作揖道,“而這位是...與我同行的好友,晴兒”。
唐雙定聽到唐義也姓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抱拳作揖道:“原來是唐兄和晴兒姑娘,幸會幸會”。
“你看現在也客滿了,不如唐少俠與我們同桌吧,也好坐下一敘”唐義笑著邀請道。
“唐兄不必客氣,既然你我同姓,叫我雙定就行了!”唐雙定作揖道。
“好,雙定兄,請!”唐義聽罷,再次邀請道。
唐雙定環視四周,確實看到酒樓已經座無虛席,隻好說道:“好,今日與唐兄如此有緣,那就不客氣啦!”。
待唐雙定坐下,晴兒立馬調皮起來,說道:“既然唐少俠請客,那我們今日就不客氣了!”。
“晴兒,我們與雙定兄初次認識,怎麽能...”
“無妨,唐兄,今日相會甚是開心,二位想吃什麽請隨意吧!”唐雙定大笑起來,十分豪爽。
此時店小二被招唿過來,晴兒便毫不客氣地開始點菜:“小二,你這酒樓,甚麽菜最出名呀”。
“不瞞姑娘說,我們這江城最出名的便是武昌魚了,其次像那什麽黃陵三鮮、龍鳳配也是堪稱一絕!”店小二眯著眼睛笑道。
“好,那把你們店裏最拿手的菜都給我端上來!”晴兒傲嬌起來。
“哈,這位晴兒姑娘真是豪邁!”唐雙定大笑起來,隨即叫住要離開的店小二,“哎,還有,再拿點你們酒樓的好酒過來!我要與這位唐兄痛飲幾杯!”。
“好嘞!”店小二咧嘴笑後,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店小二便端菜而來,很快桌子上麵便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美菜肴,香氣撲鼻,色彩繽紛,令人垂涎欲滴。晴兒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開始品嚐。
“哇,這江城河鮮果然名不虛傳!”晴兒一邊咀嚼著魚肉,一邊讚不絕口。
唐雙定哈哈大笑,揮手道:“晴兒姑娘喜歡就好,若不夠吃,再繼續點!”。
一旁的唐義也拿起筷子吃著魚肉,隨後問道:“今日多謝雙定兄款待,不過我剛剛聽到晴兒說唐門在四川,雙定兄為何會來湖廣”。
唐雙定給唐義倒了一杯酒,隨後與之碰杯起來:“其實我是替唐門來參加霸王莊的聚俠會,正好遊曆一下江湖”。
“哦?聚俠會的請帖也發給你們唐門了?”說到聚俠會,晴兒頓時來了興趣。
“當然了,而且聽說這次的聚俠會會比往年更隆重,好像說是項老莊主即將退休,要趁此大會宣布繼任人”唐雙定說著,又往杯子裏倒了倒酒。
“這霸王莊如此厲害,竟然能邀請這麽多人來赴宴”唐義驚訝起來。
唐雙定看到唐義如此驚訝,大笑道:“唐兄有所不知,霸王莊在江湖上的影響力確實非同一般,他們是當年楚霸王項羽一脈的後人,多年來都與各大門派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而這次項老莊主退休,自然會引起江湖上的廣泛關注,不僅是我們唐門,不出意外的話,其他各大門派也都會派人前來參加”。
“原來如此!那這次聚俠會一定會精彩啊”唐義點了點頭,對霸王莊的勢力有了更深的認識。
這時,晴兒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眼神犀利起來,便問道: “但是我看你年紀輕輕,為何唐門會派你代表來赴會,你究竟是何人?”。
“哎,晴兒,這是別人的事,我們不必過多詢問...”唐義扯了扯晴兒,不讓她繼續發問。
唐義的話還沒說完,唐雙定就接口道:“晴兒姑娘問得好,其實我在唐門中並非普通弟子...”。
晴兒得意地笑了笑,又道:“我看你今日在街上身手不凡,手上的劍也是非同一般,而在門派中這麽年輕就能有這般能力之人,恐怕,是身居高位吧!”。
唐雙定聽到晴兒的疑問,歎了一口氣,隨即說道:“晴兒姑娘真是機智過人,沒錯,我正是唐門的少主...”。
“少主!?”唐義聽到這,頓時驚掉下巴。
而晴兒也不含糊,得知對方是少主後,立馬叫喚店小二:“小二!這些菜再給本小姐上一遍!”。
唐雙定見到二人如此,開懷大笑了起來,他好似很久沒有跟人這麽快樂了,說道:“二位不必緊張,這不過是一個名號,能與二位在此把酒言歡,我已經非常滿足了!”。
“切”晴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但能感受到並非惡意,“小小少主,有何可緊張的”。
唐雙定聽到晴兒這一頓嘲諷,無奈起來,陪笑道:“是是,晴兒姑娘真是直言快語呀!”。
“可為何是雙...唐少主如此年輕,會派來赴會呢...”唐義疑惑道。
“唐兄不必客氣,在此處我等都是朋友,繼續叫我雙定就好了!”唐雙定笑著說完,突然話鋒一轉,他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愁,“實不相瞞,唐門少主之位本不是我來擔任的,我曾經有一位兄長,不過在我出生前就被人殺害了,此次下山,也正好打聽打聽江湖上可否有殺害我兄長之人的消息”。
“哦?竟有此事?可知殺害雙定兄兄長之人是何名何姓?或許我與晴兒能提供一些線索”唐義聽到這消息有些意外,不禁問起來。
唐雙定注視唐義一會,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我有一事想問唐兄,希望唐兄不要介意...”。
這時,晴兒看出了唐雙定的顧慮,搶著問道:“莫非,殺害你兄長的也與你們同姓?”。
唐雙定點了點頭,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殺害我兄長的兇手,名叫唐九天,唐兄可否認識?”。
唐義聽罷,在腦海裏想著這個名字,不久便迴答:“讓雙定兄失望了,我長這麽大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唐雙定長舒一口氣,立即舉杯敬道:“剛剛恕我冒犯,還以為這殺害我兄長之人會與唐兄有關,看來是我多慮了,來!我敬唐兄一杯!”。
“好啦好啦!別搞得這麽嚴肅,既然這次聚俠會如此隆重,阿義,我們是非去不可了!”晴兒大大咧咧笑起來,試圖緩和這尷尬的氣氛。
“你們也要去聚俠會?”唐雙定喝下一杯酒後,問道。
“當然,雖然我們阿義無門無派,但是武功可不比你們這些門派弟子差!”晴兒拍著唐義,一臉驕傲道。
聽完這話,唐雙定再次哈哈大笑起來,他起身舉起酒杯道:“好!我再敬唐兄一杯,到時候聚俠會上的比試,我倒想與唐兄切磋切磋!”。
“好!一言為定!”唐義也舉杯敬道。
“一言為定!”。
夕陽在東湖的湖麵上緩緩落下,武昌街上的行人逐漸稀少,隻留下偶爾匆匆而過的身影。路邊擺攤的商販們也開始忙碌起來,他們一邊整理著攤位上的物品,一邊與熟客們道別。
唐義與晴兒站在江水雲間的門前,向即將離去的唐雙定道別,在通紅的天空照耀下,唐雙定的臉龐已被酒意染得微紅,他眼神有些迷糊,但是能感受到此刻的歡快,他向唐義二人作揖著,笑道:“唐兄,晴兒姑娘,今日一聚,才感覺相逢恨晚,待聚俠會結束後,我一定再請二位大吃一頓!”。
“好!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不認賬!”晴兒壓低眉心笑道。
“好了,雙定兄,酒多傷身,早些迴去休息吧!我們聚俠會上再見!”唐義作揖道。
“好,唐兄,再會!”說罷,唐雙定便踉踉蹌蹌地轉身離去。
唐義與晴兒在注視著唐雙定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晴兒這才對唐義說道:“我們也迴客棧吧!”。
唐義嗯的一聲,兩人並肩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天色漸漸暗下,晴兒歡快地走在了無人煙的大道上,仰望著夜空。
“阿義,你覺得,牛郎織女分開的那天...會是什麽感覺...”晴兒看著夜空中的星星點點,眼神露出些許憂傷。
唐義轉頭看向晴兒,注意到她有些許傷感,心中不禁緊張起來,他輕聲問道:“晴兒,你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晴兒輕輕搖了搖頭,將情緒平複了下來,她微笑著看向唐義,說道:“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到了牛郎織女的故事,覺得他們分開的那天一定很痛苦”。
唐義沒有說話,他默默來到晴兒身旁,陪她一起望著星空,輕聲安慰道:“牛郎織女雖然分開了,但他們的愛情卻永遠傳頌在人們之中,再說了,他們每年都能相聚呢”。
“你懂什麽呀,唐義小子!”晴兒笑了起來,用力捏著唐義的臉。
唐義被晴兒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晴兒。晴兒看著他那副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晴兒,你幹嘛突然襲擊我”唐義揉著臉,有些委屈地說道。
晴兒笑著鬆開手,看著唐義說道:“我隻是覺得,你有時候真的很像個小孩子,需要人照顧”。
“我才...不需要晴兒照顧呢...!”唐義臉紅起來。
“笨蛋!誰說我要照顧你啦!”晴兒說罷,便追上去要打唐義。
就這樣,二人追逐在空曠的大街上,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
陳府大門處,夜幕降臨,幾個家丁抬著一名男子扔到路邊的草叢中,他的衣衫已經破舊,血跡斑斑,顯然遭受了不小的傷害,仔細一看,原來此人正是楊世傑。
此時陳禮走了出來,對著楊世傑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什麽東西,敢他娘的跟我頂嘴,你那麽有本事有種去報官啊!看他們相不相信你!”。
隨後,陳府大門關上了,隻留下在黑夜中的楊世傑,他忍著疼痛撐起身體,用盡所有的力氣走在大街上。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楊世傑雙眼迷離,無力地倒在了路中央。
“阿義,你看那裏有個人!”。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是唐義與晴兒,他們發現了躺在路中央的楊世傑,便跑過來查看。
“這不是...那楊世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