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外觀奇特的封閉六層大樓內。
一個穿著特殊材質藍色工裝的人帶著三個穿著白色全包裹隔離服的外來人員行走在擁擠的雞舍中，兩邊的雞發出勾勾噠的微弱叫聲，雞舍雖多，裏麵的雞卻寥寥無幾。
這些雞被養的極為壯碩，肌肉紮實的樣子，卻精神頹靡，猶如行屍走肉般行走在相對寬敞的雞舍裏。
“這一棟樓有六層，每層都有雞，這一層樓有兩百三十七隻雞，是整棟樓中數量最少的。”
說話者戴著眼鏡，頭上包裹著白色的手術帽，他本來就在這裏工作，沾染不上什麽外界病毒，並不需要像塗樺他們那樣穿一層密不透風隔離服，日常隻需要穿專門的製服就好。
由於朱雀基地的養殖業岌岌可危，瀕臨毀滅，目送於鯤昊走後，塗樺，魏予七和林啟東就馬不停蹄趕來了養雞大樓，養雞大樓離高等異能者村並不遠。
林啟東十分好問，“為什麽不把雞都放到一層樓，這不是更方便管理嗎?”
“相對寬敞的環境不容易傳播疾病，也更有利於這些雞的身心健康。”養雞大樓的工作人員推了推眼鏡，“而且，我們基地確實沒有那麽多雞了。”
六層樓，這一層才兩百多隻雞，但這整個基地就有上萬人，塗樺算了一筆賬，“那現在總共還有幾隻?”
“如果您說的是健康雞，隻有一千六百三十一隻，但病雞和變異雞就數不勝數了。”
一千多隻，分攤到上萬人手裏，恐怕連末日前正常人一天的肉食消耗量都夠不上，塗樺感慨，“這麽少啊。”
“是啊，我們基地不像青龍基地，有那麽多高新技術人才，我們隻有十幾個人，每天都要負責幾百棟樓的安全日常檢修，實在顧不過來。三個月前養雞大樓的自動過濾排風係統出了故障，一場瘟疫，導致這些雞死的死，變異的變異，折損了將近一半。”
工作人員長籲短歎，這其中折損的哪裏是雞的命，也是他們的命啊，他們這些人基本都沒有覺醒異能，隻有一個人覺醒了清潔係異能，卻也不算幸運，全靠這份工作養家糊口，雞的存活率不好是會扣他們資源的。
魏予七蹲下身，修複被變異雞衝撞損壞的鐵柵欄，心道:難怪最近連供應給高級異能者的雞蛋都變少了。
塗樺恍然大悟，“這樣啊，難怪消毒那麽嚴格。”
他們三人屬於外來人員，需要經過層層消毒才能進入，塗樺洗了整整五遍澡，身上的皮膚洗得泛白，洗完澡還要換上專用的工作服和鞋，帶上帽子，口罩和專用手套，再套上一層疫情時的大白隔離服。
這還不算完，進來前還得踩過具有刺激性氣味的消毒池，隔著隔離服再全身噴一遍消毒劑。
經過這些流程，塗樺都快被消毒劑醃入味了。
“別看消毒流程繁瑣，但已經是經過精簡優化，少一個環節都會導致嚴重後果，我們也是沒辦法。”況且，別看他們住在這兒，不接觸外界，每天也需要經過這番流程，長年累月下來，皮都要泡爛了。
工作人員卻沒有抱怨出聲，比起其他賣命賣體力的活計，這樣的工作對他這個無異能者已經算是十分清閑，“那麽雲小姐現在一次能淨化幾隻雞呢?”
蓋專門的養殖大樓是因為散養太容易感染病毒，除了雞之外，其實還有鴨樓，鵝樓，豬樓等等。
雞算是食用價值很高的品類，不僅能產雞蛋，還好養活，因此他們選擇先從雞開始。
“啊，我沒有數過，極限的話應該有一百多隻吧。”塗樺是失憶那幾天被張毅和沈越夕哄著騙著淨化了一百多隻雞，那時候她不知輕重，隻希望得到“爸爸媽媽”的誇獎，所以耗盡異能，還沒淨化完就暈了過去。
“是變異雞嗎?”
“是。”
工作人員了解了，點點頭，“我等會兒會把這些雞都趕到籠子裏，您盡力而為就好。”
其實原本應該先讓她去淨化變異雞的，隻是他們經過商討，還是覺得淨化正常雞要劃算些，淨化一百隻變異雞的能量，或許就能淨化兩百隻正常雞。
這些正常雞其實也不正常，隻是相對變異雞顯然要正常許多，它們每日吃大量高檔飼料，能產出雞蛋，卻極小，精神也沒有那麽活躍。
經過淨化應該會好許多，至於能好多少，他們也不知道，沒見過。
塗樺:“好。”
幸好昨天就知道今天要來淨化變異雞，她剛剛就把空間裏用糖醃好的沙棘果全吃了，現在異能充足。
工作人員繼續往前走，腳步突然頓了頓，仿佛想起什麽，迴身，對塗樺略帶猶豫道:“如果...如果您需要，淨化後可以帶一隻雞迴去。”
他不想送，這裏的每隻雞都經過他的精心照料，他自己都沒下手吃過，但淨化異能者畢竟幫了那麽大的忙，隻送一隻雞其實略顯磕磣。
“啊，不用了不用了。”
塗樺擺擺手，推拒了迴去，她冰箱裏還有一袋子冷凍雞腿呢，實在不行，肯德基套餐裏有香辣雞腿漢堡，新疆炒米粉也有幾率刷出配菜，就不來搶他們的資源了。
而且也不是她不願意把空間裏的肉拿出來分享，而是實在太可疑，她怎麽知道她冰箱裏的雞腿跟這些末日後的雞是不是長得一樣。
況且她冰箱裏的雞腿必須吃完才能刷新，外賣每種一天最多也隻能領五十份，她一個人倒是夠吃，供給全基地的話屬於是異想天開了。
工作人員卻勸道:“帶一隻迴去吧，您別擔心，一隻雞沒什麽的，這些雞每天都會產蛋，多的三四個，最少也有一個，雖然沒有末日前的雞蛋大，好歹也是雞蛋，多少能補充些動物蛋白質。”
“再者，您有淨化異能，哪怕不小心變異也能恢複正常。”
塗樺極力推辭，“真的不用了，你們留著吧，沒關係，我蠻喜歡吃素的，也不愛養寵物。”
“既然如此。”工作人員歎了口氣，退而求其次，“不需要您養，我們每日為您提供兩個雞蛋怎麽樣。”
“一個就夠了，一個就夠了。”其實不用也成，但這樣顯得她太假了，怎麽會有人自願放棄應有的報酬呢，而且這報酬對末日後的人來說算是有晶核也買不到的高端產品。
工作人員紅了紅眼睛，頗為感動，“雲小姐真善良。”
林啟東聽塗樺這樣說，口罩下的嘴唇動了動，沒說什麽，看向塗樺的目光卻多了幾分深邃。
一個穿著特殊材質藍色工裝的人帶著三個穿著白色全包裹隔離服的外來人員行走在擁擠的雞舍中，兩邊的雞發出勾勾噠的微弱叫聲，雞舍雖多，裏麵的雞卻寥寥無幾。
這些雞被養的極為壯碩，肌肉紮實的樣子，卻精神頹靡，猶如行屍走肉般行走在相對寬敞的雞舍裏。
“這一棟樓有六層，每層都有雞，這一層樓有兩百三十七隻雞，是整棟樓中數量最少的。”
說話者戴著眼鏡，頭上包裹著白色的手術帽，他本來就在這裏工作，沾染不上什麽外界病毒，並不需要像塗樺他們那樣穿一層密不透風隔離服，日常隻需要穿專門的製服就好。
由於朱雀基地的養殖業岌岌可危，瀕臨毀滅，目送於鯤昊走後，塗樺，魏予七和林啟東就馬不停蹄趕來了養雞大樓，養雞大樓離高等異能者村並不遠。
林啟東十分好問，“為什麽不把雞都放到一層樓，這不是更方便管理嗎?”
“相對寬敞的環境不容易傳播疾病，也更有利於這些雞的身心健康。”養雞大樓的工作人員推了推眼鏡，“而且，我們基地確實沒有那麽多雞了。”
六層樓，這一層才兩百多隻雞，但這整個基地就有上萬人，塗樺算了一筆賬，“那現在總共還有幾隻?”
“如果您說的是健康雞，隻有一千六百三十一隻，但病雞和變異雞就數不勝數了。”
一千多隻，分攤到上萬人手裏，恐怕連末日前正常人一天的肉食消耗量都夠不上，塗樺感慨，“這麽少啊。”
“是啊，我們基地不像青龍基地，有那麽多高新技術人才，我們隻有十幾個人，每天都要負責幾百棟樓的安全日常檢修，實在顧不過來。三個月前養雞大樓的自動過濾排風係統出了故障，一場瘟疫，導致這些雞死的死，變異的變異，折損了將近一半。”
工作人員長籲短歎，這其中折損的哪裏是雞的命，也是他們的命啊，他們這些人基本都沒有覺醒異能，隻有一個人覺醒了清潔係異能，卻也不算幸運，全靠這份工作養家糊口，雞的存活率不好是會扣他們資源的。
魏予七蹲下身，修複被變異雞衝撞損壞的鐵柵欄，心道:難怪最近連供應給高級異能者的雞蛋都變少了。
塗樺恍然大悟，“這樣啊，難怪消毒那麽嚴格。”
他們三人屬於外來人員，需要經過層層消毒才能進入，塗樺洗了整整五遍澡，身上的皮膚洗得泛白，洗完澡還要換上專用的工作服和鞋，帶上帽子，口罩和專用手套，再套上一層疫情時的大白隔離服。
這還不算完，進來前還得踩過具有刺激性氣味的消毒池，隔著隔離服再全身噴一遍消毒劑。
經過這些流程，塗樺都快被消毒劑醃入味了。
“別看消毒流程繁瑣，但已經是經過精簡優化，少一個環節都會導致嚴重後果，我們也是沒辦法。”況且，別看他們住在這兒，不接觸外界，每天也需要經過這番流程，長年累月下來，皮都要泡爛了。
工作人員卻沒有抱怨出聲，比起其他賣命賣體力的活計，這樣的工作對他這個無異能者已經算是十分清閑，“那麽雲小姐現在一次能淨化幾隻雞呢?”
蓋專門的養殖大樓是因為散養太容易感染病毒，除了雞之外，其實還有鴨樓，鵝樓，豬樓等等。
雞算是食用價值很高的品類，不僅能產雞蛋，還好養活，因此他們選擇先從雞開始。
“啊，我沒有數過，極限的話應該有一百多隻吧。”塗樺是失憶那幾天被張毅和沈越夕哄著騙著淨化了一百多隻雞，那時候她不知輕重，隻希望得到“爸爸媽媽”的誇獎，所以耗盡異能，還沒淨化完就暈了過去。
“是變異雞嗎?”
“是。”
工作人員了解了，點點頭，“我等會兒會把這些雞都趕到籠子裏，您盡力而為就好。”
其實原本應該先讓她去淨化變異雞的，隻是他們經過商討，還是覺得淨化正常雞要劃算些，淨化一百隻變異雞的能量，或許就能淨化兩百隻正常雞。
這些正常雞其實也不正常，隻是相對變異雞顯然要正常許多，它們每日吃大量高檔飼料，能產出雞蛋，卻極小，精神也沒有那麽活躍。
經過淨化應該會好許多，至於能好多少，他們也不知道，沒見過。
塗樺:“好。”
幸好昨天就知道今天要來淨化變異雞，她剛剛就把空間裏用糖醃好的沙棘果全吃了，現在異能充足。
工作人員繼續往前走，腳步突然頓了頓，仿佛想起什麽，迴身，對塗樺略帶猶豫道:“如果...如果您需要，淨化後可以帶一隻雞迴去。”
他不想送，這裏的每隻雞都經過他的精心照料，他自己都沒下手吃過，但淨化異能者畢竟幫了那麽大的忙，隻送一隻雞其實略顯磕磣。
“啊，不用了不用了。”
塗樺擺擺手，推拒了迴去，她冰箱裏還有一袋子冷凍雞腿呢，實在不行，肯德基套餐裏有香辣雞腿漢堡，新疆炒米粉也有幾率刷出配菜，就不來搶他們的資源了。
而且也不是她不願意把空間裏的肉拿出來分享，而是實在太可疑，她怎麽知道她冰箱裏的雞腿跟這些末日後的雞是不是長得一樣。
況且她冰箱裏的雞腿必須吃完才能刷新，外賣每種一天最多也隻能領五十份，她一個人倒是夠吃，供給全基地的話屬於是異想天開了。
工作人員卻勸道:“帶一隻迴去吧，您別擔心，一隻雞沒什麽的，這些雞每天都會產蛋，多的三四個，最少也有一個，雖然沒有末日前的雞蛋大，好歹也是雞蛋，多少能補充些動物蛋白質。”
“再者，您有淨化異能，哪怕不小心變異也能恢複正常。”
塗樺極力推辭，“真的不用了，你們留著吧，沒關係，我蠻喜歡吃素的，也不愛養寵物。”
“既然如此。”工作人員歎了口氣，退而求其次，“不需要您養，我們每日為您提供兩個雞蛋怎麽樣。”
“一個就夠了，一個就夠了。”其實不用也成，但這樣顯得她太假了，怎麽會有人自願放棄應有的報酬呢，而且這報酬對末日後的人來說算是有晶核也買不到的高端產品。
工作人員紅了紅眼睛，頗為感動，“雲小姐真善良。”
林啟東聽塗樺這樣說，口罩下的嘴唇動了動，沒說什麽，看向塗樺的目光卻多了幾分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