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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張寧醒來後,揉了揉有點發脹的太陽穴,昨天跟茅十八和吳六奇喝酒到半夜,這倆人有武功在身,都有內力,


    所以酒勁消散的很快,但是張寧就不行了,喝到最後,已經開始往儲物空間裏倒酒了...


    在倆人神清氣爽的起來後,也來到了張寧的房間,看著張寧洗漱一番後,


    吳六奇直言道:“我們鐵劍門既然已經創立,那我們應該從何處入手呢?”


    張寧看著倆人笑了一下,迴道:“你們覺得收集消息最好的場所是哪裏?”


    “茶館?客棧?”茅十八搶先說道。


    張寧聞言,微微搖頭。吳六奇疑惑的繼續道:“莫不是潛入官府之中?竊取文書?”


    看著倆人一直猜不對,張寧也不再賣關子,


    而是微微一笑道:“是青樓。”


    ---


    吳六奇和茅十八神色古怪的跟著張寧,走到了一家名為冬麗苑的青樓門口,看著門前,搔首弄姿的青樓女子,


    倆人還對視了一眼,表情中都帶點難為情的感覺,張寧察覺倆人的為難後,就讓他倆去對麵茶樓等待自己,


    自己進去談完就出來,就在倆人鬆了口氣的時候,隻見張寧已經施施然走進樓內,那樣子一點不像個生客。


    其實吳六奇和茅十八倆人,倒不是沒去過青樓,


    但是光天化日,天都沒黑,就這麽進去....是在為難,江湖名聲不要了?


    這要是傳出去了,那跟風流就沒關係了,而是下流了,於名聲多少有礙嘛....


    ---


    冬麗苑迎來送往的媽媽桑,看著張寧器宇不凡,身形挺直,五官更是劍眉星眸的張寧,


    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貴公子,話都不及多說,就花枝招展的就撲向張寧。


    “哎呀,貴人公子,好生俊俏呀,是有相熟的姑娘嗎?要不要妾身給您介紹幾個?”


    媽媽桑露出一個自認甜美的笑容後,就一臉嫵媚的看著張寧,


    看著眼前的媽媽桑,


    張寧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看著對方臉上的胭脂,隨著笑容抖落下來,落到自己的衣服上.....


    實在不敢多看對方,主要是對方的粉太厚了,感覺蚊子吸一口,大概都要堵住吸血口了...


    “在下姓吳,不知道貴店老板何在?在下想要跟其談一樁買賣。”張寧並沒有跟對方討論,有沒有相熟姑娘的事.....


    而是直接表明來意,姓吳?媽媽桑反複念叨了幾句,好像城中並沒有什麽,姓吳的貴族子弟,


    但是一聽對方說是商談買賣,心下起疑,這俊俏郎,不會是個伢人吧?


    而伢人其實就是,現代人們說的中間商,專門倒買倒賣,而青樓女子除了一些賭場抵押、拐賣、


    還有自願賣身的以外,最多的來源,就是伢人,他們一般是會根據雇主的要求,


    尋找年齡,相貌,才藝,擇優的姑娘,進行擄掠,然後當做貨物賣給各個青樓,


    當然,首先是賣給大戶人家為奴,剩下的才輪到這煙花之地。


    伢人從東邊到西邊,路途遙遠,經常會根據雇主的要求,物色上等的奴仆雜役,


    甚至還跟皇宮中的淨身房有所勾連,一旦宮內太監稀少,他們也會充當“獵頭”賣人進宮,


    總之一句話,隻要是關於人的,他們都有涉及。


    但是伢人都是鬆散組織聚集的,每個城市隻有一個伢人組織。


    而媽媽桑看到對方要談論買賣,也是以為這是有好貨要上門推薦,


    對於這些伢人,媽媽桑是看不上的,畢竟她們是靠出賣色相賺錢,


    雖然是皮肉,但是這些伢人是靠賣,別人的皮肉賺錢,相比之下,這些人手段之下作,更讓人不齒。


    但是媽媽桑也知道,如果青樓不能保持長久的,新鮮貨源渠道,那也不行,


    所以多是腹誹兩句而已,媽媽桑臉上的笑容,在收斂了幾分後說了句,


    “當家的在後院查賬,妾身這就喚人去通報,您在廂房等一下吧。”


    說完後就叫過來,店裏穿梭的龜公,讓他好生伺候帶路,而自己則又繼續在大門口,開始攬客。


    一般伢人上門推薦的環節,用不到她出馬,雙方談好價格後,在挑選殺價的環節上,才是媽媽桑的獵殺時刻....


    ---


    張寧先是穿過了一片靡靡之音的房間後,終於在偏院看到了一處稍顯安靜的廂房,


    看來這就是她們老板談事之所,龜公在送上酒水後,就輕聲說了句公子稍等,然後就退出了房間,


    張寧也沒吝嗇,直接打賞了幾兩碎銀。


    片刻後,張寧就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開始繁雜起來,隻見一位圓臉中年人,推門而入,


    人還未至,笑聲就已經傳了進來,


    聽起來還多有仁善之色,讓人如沐春風,但是張寧在看其人之時,發現對方嘴裏,鑲嵌了四顆金牙,


    一下就讓張寧感覺到,暴發戶的氣息迎麵而來。


    “吳公子,久仰久仰,真是不好意思,事有繁忙,讓您久等了!”大金牙嘿嘿一笑,雖是客套,


    但是敷衍之意也很明顯,大金牙也很好奇,這位俊俏郎,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完全沒有以前那些伢人的,


    猥瑣謹慎。


    但是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既然有生意上門,那就且聽一番。


    “宋老板,貴人事忙,不礙事的,再說在下也是剛到不久。”張寧迴以客套後,倆人就開始互相盤道。


    一個問對方都什麽貨色,哪兒來的,幹不幹淨,


    一個問對方有沒有靠山,什麽官職,管不管事。


    談論到最後張寧才發現,這些青樓,完全不像自己想的那樣賺錢。


    他們除了固定交給官府的兩成純利後,還要給附近幫派打點兩成,各路牛鬼蛇神,


    也要耗費一成,再加上雜七雜八的耗損,一年到手隻餘四成純利,


    這還要跟各位幕後股東,媽媽桑分潤,簡直就是賺一萬兩分一千兩到手一百兩,


    但是因為近些年風調雨順,四處也無兵禍天災,所以生意也是很好,哪怕分的少,也累積了萬貫家財。


    至於這個老板,為何一上來就把老底暴露了,也不是張寧言辭老道,或者對方交淺言深,


    而是全靠係統給的【誠實口香糖】這種糖雖然叫口香糖,但是入口即化,根本就不用嚼,


    張寧早在對方來之前,就已經偷偷的,在水裏給對方下了一顆。


    就是怕浪費自己的時間,摸不到自己想要摸的底細。


    所以隨著藥效的發揮,對方對所有的事,都事無巨細了的袒露了出來,


    甚至連自己的身家藏在哪裏,幾房小妾,搶了多少民女都說了出來,根本就停不住的感覺。


    對於大金牙看來,完全是一見如故,相逢恨晚,恨不得掏心掏肺,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他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張寧想問什麽,他就會說什麽,完全沒有不適感。


    而張寧也想試試係統給的物品,到底效果如何,現在看來,果然不錯,對方根本毫無所覺。


    張寧在得到了所有的信息之後,也不在跟對方虛與蛇委。


    直接說道:“在下覺得冬麗苑,與在下十分投緣,不知宋老板可有割愛之意?”


    大金牙聞言,立馬急了眼,當即拒絕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冬麗苑乃在下父輩就開始經營,


    雖然先人已經不在,但是在下也不能敗壞祖業!所以此事休要在提!”


    “真不賣?”


    “不賣!”


    唉,看著一臉堅決的宋老板,張寧也是暗暗歎息,這個宋老板說話還算禮貌,自己就是想發飆都找不到借口,


    算了,反正今天隻是來探聽一下消息的,順便試試係統給的獎勵。


    當然,最關鍵的是,對方吃了【誠實口香糖】,所以說不賣,就是真心話。


    “既然宋老板不願割愛,那在下也不勉強,這就告辭了!”張寧一臉惋惜的對著宋老板說道。


    而宋老板聽到對方此言,也不在板著個臉,本想在說兩句恭維的話,但是【誠實口香糖】的藥力還在,


    他控製不住自己,所以隻能冷冷的吐出倆字:“不送!”


    張寧聞言,眼中寒光一閃,頓時一股煞氣冒出,


    直接從空間掏出大黑星,衝著對方就開了五槍!先打四肢,後打的頭,而宋老板則來不及哀嚎一聲,


    就被子彈的衝擊力,直接爆頭了。


    你竟然不送我?張寧想想這個事,就生氣,收起槍後,又低頭四處尋找,最後才抓起圓板凳,衝著對方砸去,


    邊砸還邊叨叨著,你為什麽不送我?你憑什麽不送我?這麽沒有禮貌的嗎?鑲嵌金牙就可以不送別人?


    而聽到了裏麵的動靜,青樓的幾個護院也是闖了進來,看到自己的老板,躺在血泊中,也是直接想要動手拿人,


    但是張寧看也沒看這些護院, 抬手又是兩槍。


    槍聲雖然很大,但是在這個世界沒人見識過手槍,隻當是誰家小孩在哪放爆竹,一些被打斷了好事的,


    更是推窗就罵,甚至還有人往下潑洗腳水,但是不管如何雞飛狗跳,就是沒人把槍聲當迴事。


    十分鍾後,張寧終於擦了擦手,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大金牙,輕聲說了句,我原諒你了。


    然後轉身就去尋找宋老板的身家,開玩笑,原諒對方,但是對方不得補償一下自己?


    在一頓翻箱倒櫃之後,終於在暗格裏發現了地契,股質等東西,而銀兩反而並沒有多少,


    多的是銀票一類的,這其中銀票足足有二十多萬兩,更多的是一些奇珍異寶,古董字畫,


    張寧也看不懂這些,直接就一股腦的收到了空間裏。


    看著空間裏塞得滿滿登登的,張寧隻覺自己的靈魂也是一沉。


    暗道,這宋老板是真的沒少刮啊,看來青樓還是賺錢的,隻是,張寧不知道的是,


    這些錢是人家宋家兩代人的累積,本來是要緩慢兌換成銀兩,封進陶罐,埋入地下的,


    但還沒來得及這麽幹,就便宜了張寧。


    不過這怨張寧嗎?不怨啊!他都要走了,並沒有想要強買強賣啊,


    隻是這個宋老板竟然如此沒有禮貌,他不知道張寧最討厭沒有禮貌的人嗎?


    竟然敢不送自己...


    宋老板:..........


    好人寧收好了財物後,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從後門出了冬麗苑,出來後一眼就看到了,


    在後門張望的茅十八和吳六奇,他倆剛才聽到了苑內的槍聲,


    吳六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茅十八太清楚了,這是張寧的“門派至寶”發動了。


    以為張寧出事了,便想前來接應,但是在後門碰見了後,看著一臉輕鬆的張寧,茅十八也是放下心來。


    隨即便打聽在裏麵到底出了什麽事之類的,竟然動用了“門派至寶”,而張寧就委屈的說道


    自己勸對方一心向善(賣掉青樓)。對方不聽,


    反而對我破口大罵(不賣給你)。


    本想息事寧人,但是對方竟然無禮至極,完全沒有禮貌,自己一再忍讓後,隻能憤而出手.....


    哎,希望對方下輩子可以多學點禮貌。


    而茅十八和吳六奇倆人,雖然聽的一頭霧水,但是看裏麵已經開始大叫的情形,也知道張寧在裏麵開了殺戒了。


    三人沒在後門多做停留,而是直接走上了大街,張寧思考了一下,這麽一間一間的收下去,效率太慢了,


    索性不如一鍋燴,調整一下自己的計劃?也好,省的在碰上不講禮貌的..


    隨後吩咐吳六奇和茅十八,讓他們調查一下揚州本地的所有青樓,賭坊,三教九流,甚至都有哪些幫派之類的。


    信息務必越全越好,倆人聽後,也沒追問為什麽,因為張寧已經給倆人,一人塞了一萬兩銀票.....


    不是說笑的,張寧最會的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有錢幹嘛不舍得用?


    相比茅十八辛辛苦苦當盜賊,才偷了三百兩,自己....


    算了,不重要,反正也原諒對方了。


    張寧看著天色還未黑,正好看到路邊的算命攤,索性讓對方給自己代寫一封書信吧,省的自己迴去寫了。


    “誠邀知府大人,酉時春香樓一聚。”


    寫完這幾個字後,扔給了對方一點碎銀,然後就往信封裏,包了張五千兩的銀票。


    五千兩,請對方吃個飯,自己是不是有禮貌多了?想到這張寧心情大好,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懂禮貌。


    張寧封好信封後,就衝著衙門的方向走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威嚴的揚州知府衙門。


    上去跟通傳的衙役說了兩句後,對方也拍著胸脯,保證把信送到的模樣,畢竟好人寧出手一向大方的嘛。


    張寧看著對方貪財的樣子,也是笑了笑,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往往皆為利往,怎可用一個錢字說透呢?


    縱觀韋小寶的崛起過程,有一半都來自於鼇拜的家產,簡稱新手大禮包,沒有保甲保命,削鐵如泥的匕首,


    以及大量的金錢,他光靠嘴怎麽跟人結交?


    那不得雙方輸送利益,才能保持長久?光收不吐,久而久之,人心就散了。


    所以張寧深知這個世界,錢很重要,當然他要是有絕世武功,那錢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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