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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四個人有男有女,其中兩個是年輕的壯漢,另兩個則是老頭和老嫗。


    再看他們的服飾,四人的衣服倒不怎麽華麗,但腰間的儲物袋卻十分顯眼,可見這四個人實力必然不俗。


    此時,那對夫婦果然如臨大敵。


    尤其那婦人轉了轉眼珠子,忽然拱手同老頭道:“想必閣下是咱們血教的錢堂主了。”


    那老頭把目光看向婦人,道:“哦,你也是我血教中人?不知是哪個分舵,誰人的屬下?”


    婦人張了張嘴,想了想後立刻道:“我夫婦久慕血教大名,又修煉的是血教的血真氣,十分想加入血教,請錢堂主收留。”


    這錢堂主聽言笑眯眯的說:


    “好,正好我血教要在這縣城裏開個分舵,很缺人手。你既然誠心想要加入我血教,就殺了麵前那小子納個投名狀吧。”


    此時趙師兄被婦人的丈夫抓在手中,完全沒了反抗的能力。


    他直覺到自己性命危險,這時候就聽田林忽然同那婦人的丈夫說:


    “閣下還是聽我的話,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田林說完這句,緊接著望向了錢堂主:“幾位要在這裏開分舵,不知可經過了問心宗的同意?”


    那錢堂主沒說話,他旁邊的老嫗哈哈大笑:


    “小周居然越活越迴去了,真不知道他一把年紀了,怎麽會死在你這蠢貨的手裏——我血教在此開分舵,就是為了對付問心宗的,又何須經過問心宗的同意?”


    田林聽言,道:“原來伱們都是宗屬世家的人,未請教?”


    那邊錢堂主很客氣的同田林抱了抱拳:“我姓錢,師弟你恐怕沒聽說過我的名字。說起來,我在邀月宗做掌峰弟子時,已是三十年前的事兒了。”


    田林聽言,同錢堂主抱拳說:


    “原來是錢連師兄。在下曾聽錢平師兄說起過閣下,據說三十年前,錢師兄你就已將龍象神功修煉到了大成境界。想來如今三十年一過,師兄的龍象神功也已經臻至圓滿境界了吧?”


    錢堂主沒有否認,田林又把目光看向了那老嫗。


    老嫗冷笑道:“我在邀月宗沒做過掌峰弟子,也當不得你這掌峰弟子稱一聲韓師姐——你,還是叫我韓三娘吧。”


    田林聽言同老嫗拱了拱手道:“原來是韓師姐。說起來我我此行穎州,其實是為了救韓月師姐的,既然能在這裏碰到韓師姐你,說不得一會兒還要請韓師姐幫個忙。”


    老嫗皺眉,田林又看向了那邊的兩個壯漢。


    那高個子壯漢手裏拿著刀,斜睨著田林道:“風行術是我家的。”


    田林立刻拱手說:“原來是王師兄。”


    他又看向矮個拿劍的壯漢,那漢子笑嘻嘻道:


    “在下倒不是邀月宗的宗屬世家,更不是邀月宗的弟子。不過我出身器宗,你叫我一聲焦師兄卻也不錯。”


    田林在這焦姓漢子手裏的小旗子上掃了一眼,心下有些忌憚,也不知那旗子是什麽法寶。


    “幾位師兄,咱們本來井水不犯河水,真要取我性命嗎?”


    那邊韓三娘站出來指著田林道:


    “當初邀月宗覆滅我韓家時,我聽說你小子也在其中。如今好容易等你出現,你以為我們會放過你?你剛剛說要求我幫忙,想必是你的遺願了,若真的事關韓月,我倒可以在你死後幫你把事兒做了。”


    田林聽言笑著道:“好,多謝韓三娘你的美意。我要救韓月師姐,需要血教徒的頭顱作拜山禮。不知韓三娘肯不肯把你項上頭顱借我用一用?等救出韓月師姐後,我一定叫她給你磕頭道謝。”


    韓三娘大怒,一拍儲物袋便是數顆銀針飛向田林。


    那銀針速度奇快,但田林的閃避速度也並不慢。


    他風行術已到了圓滿境界,隻一步間就橫移了兩丈遠的距離。


    銀針沒有射中田林,倒是射中了他背後的那個婦人。


    婦人哎喲一聲,捂著肩膀倒退了一步。


    她丈夫心下緊張,問道:“娘子沒事吧?”


    婦人抬了抬胳膊,道:“這銀針倒是沒什麽大的威力。”


    銀針確實殺不死人,但銀針上的毒卻極為致命。


    這婦人話音剛落,忽然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左臂傷口處升起,她尖叫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肩膀腐爛生出肉芽來。


    隻不過短短片刻,這肉芽遍及婦人的全身,以至於她丈夫看見了都忍不住覺得惡心恐懼。


    “這小子身法著實了得,王二你擋住他別讓他跑了,咱們今天非得殺死他不可。”


    老嫗說話時,第二波銀針再次朝著田林射去。


    他們四個人自信能把在場的人殺死,唯有田林身法了得,若田林一心逃跑,他們卻沒有十足的把握把田林留下。


    所幸‘王二’出身王家,家傳的風行術也早已修煉到了圓滿境界。


    有他隨時在旁邊截住田林,倒不虞田林能夠溜走。


    “韓老婆子,你的銀針別射我身上!”


    錢堂主這時候開口,也朝著田林衝去。


    他抬手間身後一尊巨象顯現,那巨象一腳朝著田林落下,無窮的氣勢在象足還沒落下時就已經壓得田林身後的破廟坍塌。


    田林不敢大意,一樣一個龍象神功打出。


    但他背後顯現的卻不是巨象,而是手中兩條巨龍猛然飛出朝著頭頂落下的象足衝去。


    龍象相撞,瞬間就是一陣轟鳴。


    巨象的幻象消失,而田林打出的巨龍也被巨象踩碎。


    戰鬥卷起的狂風使得戰場周圍飛沙走石,而那邊本來劫持趙師兄的男子,也趁著機會想要逃跑。


    可他剛跑出幾步,就被韓三娘的銀針射中。


    眼看著那男子也同他妻子一樣死的淒慘,劫後餘生的趙師兄忍不住嚇得渾身發抖。


    “好個龍象神功,好小子,你把我錢家的法術倒也學了個圓滿了。”


    錢堂主一陣驚訝,雖然兩人相互間是敵人,這時候卻也忍不住看田林的目光帶著欣賞。


    “我終究真氣不如錢師兄,所以同樣的龍象神功,到底打不出錢師兄那樣的威勢來。”


    “說些廢話作甚麽?姓焦的,還不快把你的魂旗打開?”


    那邊韓三娘吼了一句,那個不是邀月宗出宗弟子的男子便把手中的旗子一揮。


    轉瞬間,林中腥風炸起,便見數十隻穿著各色袍服的流民從林中鑽了出來。


    田林臉色微變,他一直擔心這焦姓男子手中的旗幟。


    因為器宗向來以煉器聞名,而田林又知道同等修為下,一個人的實力除了法術的比較外還有法寶的比較。


    想來這焦姓男子就算法術不精通,但法寶一定非凡。


    看著那數十個衣衫襤褸過來的流民,田林抬手就是一記龍象神功。


    但龍象神功威力雖然極猛,卻隻打碎了一片林木。


    那些個高大的樹木被田林一掌打成了齏粉,卻傷不到那些流民分毫。


    眼看著那些流民慢慢朝著自己走來,田林直覺到不妙,他轉身就往後撤。


    那王二卻擋住了田林的退路,在田林靠近時一刀朝著田林揮落。


    田林用刀隔開,緊接著又是調轉方向往南麵逃跑。


    那邊錢堂主跟不上田林的身法,卻早已守在了南麵。


    就見他抬手一掌,也並不出全力,隻是將田林朝著那邊幾十個走來的流民打去:“田師弟,留下吧!”


    錢堂主和田林對轟了一掌,也並不追擊。


    “嗬嗬,我不過煉氣九層的修為,幾位師兄師姐倒是瞧得起我的很!”


    田林說完,仰頭喊道:“問心宗的師兄,你打算躲到什麽時候?”


    田林這句話喊出口,錢堂主韓三娘等人臉色都是一變。


    他們這次不再是合圍田林,而是警惕的看向了林子中的四周。


    隻見林子中,一個衣著樸素卻溫潤如玉的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沒有看向田林,而是目光看著錢堂主幾人說:“血教徒現身者,殺無赦!”


    他一句話出口,錢堂主四人猛然‘噗’的吐了口血。


    地上躺著的趙師兄驚駭的看著這男子,不明白這男子使了什麽妖法,他直懷疑這白衣男子是築基強者。


    但田林既然口中喊的是師兄,那這男子就一定隻有煉氣境界的修為。


    難道是問心術?


    “不要聽他的聲音,也不要看他的眼睛。問心術善於亂人心神,隻要不看他的眼睛就不會有事。”


    錢堂主說完話,閉上眼睛抬手打向了那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拔出背上的刀來,隔空一刀朝著落下的象腳擋去。


    那巨大幻象的象足一踩,直接把白衣男子半截身子踩進了土裏。


    白衣男子也不起身,嘴裏說道:“血教徒現身者,殺無赦!”


    又是這句話。


    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瞬間又一次吸引了王二幾人的注意。


    他們不受控製的睜開眼,齊齊望向了白衣男子。


    “他嗎的,這問心術這麽邪門的嗎?”


    又是一陣吐血,王二罵完一句,那邊的錢堂主道:“把眼睛挖了,眼睛挖了他就奈何不了咱們了。”


    這錢堂主也是個狠人,直接將兩隻眼睛從眼眶中挖了出來。


    果然,當白衣男子再次開口時,他的問心術竟然對錢堂主再不起作用了。


    “殺了他!”


    雖然雙目已眇,但錢堂主竟能聽聲辨位。


    他一掌朝著白衣男子打落,卻被田林閃身過來雙掌接住。


    錢堂主同田林各退了一步,而那邊的焦姓男子早把旗子揮向了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麵對那幾十隻流民,躲也不躲的掃了那些亡魂一眼,那些亡魂瞬間張牙舞爪的消失了。


    而執旗的焦姓男子臉色一變,道:“我的魂旗對他問心宗無用。”


    那邊韓三娘並沒有挖去雙眼,她先前坐倒在地,如今直起身來一把銀針朝著白衣男子射去。


    白衣男子皺眉,他把問心術修煉的極為厲害,但拳法、劍法包括身法卻又差到了一定的地步。


    眼看著一把銀針避無可避,他隻能豎著劍催動真氣護住心髒和頭顱等要害部位。


    但在這時,田林打退了錢堂主後,自己卻一把閃到了白衣男子身前,用身體替白衣男子擋住了那一把帶毒的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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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針在紮在了田林身體的表皮,毒液很快竄進了田林的身體被田林所吸收。


    看著田林滿身的銀針,白衣男子瞳孔一縮,而那邊的韓三娘哈哈大笑說:“姓田的,你也活不成啦!”


    他話音剛落,那邊的白衣男子終於似乎動了怒氣。


    就聽他衝著韓三娘喝道:“給我去死!”


    韓三娘這次不但嘴裏吐血,雙眼裏也瞬間湧出血液,緊接著倒斃在了地上。


    失去了法寶的焦姓漢子,又重傷的隻有身法厲害的王二,還有雙目已眇的錢堂主。


    剛剛氣勢洶洶的三人,這時候已成了案板上的肉。


    就在白衣男子追殺王二而去時,田林拍了拍地上的薑師弟,冷笑著道:“好了,人都死光了,你也不用裝死了。”


    薑師弟睜開眼,看向田林的目光帶著敬畏。


    方才的一戰,他雖然閉著眼卻不是全無察覺。


    如果說田林圓滿境界的身法,隻是讓他羨慕的話,那麽田林的圓滿境界的龍象神功,就讓他感覺到畏懼了。


    跑又跑不過對方,打又打不過對方。就算對方隻有煉氣九層,那又如何?


    “別看我了,去看趙師弟吧。”


    田林說完,薑師弟連忙奔向了趙師兄。


    此時的趙師兄已如人幹。


    他本來被那對夫婦吸的不成了樣子,現在已經奄奄一息的狀況,但等看到跑過來的薑師弟後,他就氣的‘迴光返照’起來。


    聽他吃這力罵道:“你個貪生怕死的小人!我好心救你,你卻趁機離我——離我而去。如果不是掌峰——”


    他說話時動了火氣,又牽連的傷勢隱隱要發作的樣子。


    薑師弟自知理虧,扶著趙師兄坐起身來,緊接著從懷裏摸出藥:“師兄先別生氣,等吃了藥再說話不遲。”


    趙師兄則看向了田林,如果不是田林及時出現,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著田林胸口上插著的數十根針,他忍不住擔憂的道:“還是去看看掌峰師兄如何吧。”


    薑師弟這時候對兩人滿臉都是討好,他又跑到田林跟前道:“掌峰師兄,我來幫你拔針。”


    田林哪裏肯讓他把銀針拔掉?


    這銀針是他替白衣男子擋的,為的就是博取好感。


    如今男子沒有迴來,田林如何肯拔銀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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