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印記，重啟
恐懼感染，紙人替我吸收一切 作者：香煙火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李強眼神閃躲，話也說不利索，顯然沒那麽硬氣。他吞吞吐吐地說：“上次世界開啟的時候，我在幸福小區朋友家玩，稀裏糊塗就成了扮演者。”
李大爺不耐煩地打斷他：“少廢話，說重點。”
李強立刻閉嘴，又趕緊點頭：“是是，重點是……我上次扮演的角色是保安……”他眼神飄忽，偷瞄了溫九一眼，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就是你現在這個柳別。”
溫九心裏一震，麵上卻不動聲色。
這家夥也扮演過柳別？
這幾個字，解開了溫九之前很多疑惑。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按時間算，李強不可能接觸到李浩宇。可現在明白了——他們都當過保安，都在第一次任務裏見過李浩宇。
這也解釋了李強為什麽那麽肯定李浩宇是零號。
但新的問題又來了。
監控裏的信息和保安知道的差不多，溫九已經通過監控了解了李浩宇和流浪漢。那李強幹嘛多此一舉，非要破壞監控？
“看來我猜的沒錯……”溫九心裏更確定了。
李強接著說，聲音發幹：“第一個任務其實不難，一開始我也半信半疑，但我小心翼翼地做，也算完成了。後來我想著去小區裏轉轉，看能不能碰到別的扮演者，交換點情報。”
“結果在路上，我接連看到幾具屍體，嚇得我腿直打哆嗦。起先以為是夢魘幹的，直到後來，我親眼看到一個人，對另一個扮演者下了死手。”
李強說到這，臉色煞白，又不自覺地瞥了眼李大爺胳膊上的紋身，聲音低不可聞：“他胳膊上…有個嚇人的圖案，一個蠍子和人混在一起的怪物。”
“還有，每次他殺人時，那圖案裏都冒出黑煙…”
溫九適時插話：“什麽？”
李大爺哼了一聲：“還能是什麽，恐懼印記的能力罷了。”
李強咽了口唾沫，繼續道：“我不知道他為啥要殺人，於是就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大氣都不敢出。”
“然後淩晨一點左右，突然收到提示，說零號已死，隻剩我一個扮演者，遊戲要重啟了…”
“再醒來就在公交車上，後麵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李大爺聽罷，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自言自語道：“淩晨一點……這麽快？”
溫九本想問個明白，但轉念一想，自己在李大爺眼裏也是“資深扮演者”，問這種問題不太合適，便把疑問咽了迴去。
李強的話，溫九自然不會全盤相信。
李大爺或許沒察覺，但溫九已經從李強的話裏聽出了幾個破綻。
他選擇沉默，因為對李大爺，他同樣有所保留。眼下這局麵，少說為妙。
李大爺沉思片刻，歎了口氣，打破了樓道裏的寂靜：“已經過了零點，如果李強沒撒謊，那我們隻剩不到一個小時。”
“一旦零號死亡，恐懼世界就會重啟……得抓緊時間了。”
溫九點頭表示同意：“沒錯。”
他迅速在腦海中梳理著已知的信息。
首先，每場恐懼世界都是一部精心編排的“電影”，扮演者就是演員，被分配到不同的角色。
“電影”從頭演到尾，零號的死亡就是終點。
期間如果扮演者沒能封印夢魘，“電影”就會不斷重演。
其次，扮演者即便活下來，也無法逃脫，會進入下一場恐懼世界，拿到新的角色卡。
李強並非老手，隻是上一場被滯留的新人；李大爺則是資深扮演者，想必已經曆過多次恐懼世界。
他提到的“組員”，聽起來像是某個神秘組織，但具體情況尚不清楚。
第三，他肚子上的人臉圖案叫做“恐懼印記”。
溫九在個人信息麵板上見過這個詞，現在才算真正明白了它的含義。
據李大爺所說，有恐懼印記的人能使用古怪而強大的能力。
使用代價不明，但溫九用【冷靜值】驅動能力時，除了消耗冷靜值外，沒感受到負麵影響。
第四，有個矛盾點。
按李強說法，扮演者隻要活著，就能熬過這輪恐懼世界，進入下一個相同的輪迴。
這樣一來，他們完全可以藏起來，等恐懼世界重啟。但李大爺對重啟卻明顯十分忌憚。
溫九想不通，這次沒封印夢魘，恐懼世界必然重啟。
下次他們會得到新角色，接觸新信息碎片，不是更容易解謎嗎？
重啟次數越多，收集的線索越多，長遠看不該是件好事？
他抬頭看向李大爺。
後者因“時間”問題，已失去了淡然神色，突然彎腰拍拍李強肩膀：“我知道你怕我們這些人，但那人是例外，我們雖是一夥的，我不濫殺無辜。”
“我沒特別目的，隻想快點通關，所以接下來要通力合作，你也得做點小事。”
李強被盯得頭皮發麻，幾乎喘不上氣，但求生本能讓他立刻抓住重點。
“什麽事？”他急切地問，隻要能活下去，哪怕苟延殘喘，他都願付出任何代價。
李大爺笑笑：“別擔心，很容易完成。”他鬆開按在李強肩頭的手，“你去趟4單元401吧。”
401…
李強眼中閃過抗拒，因為那是李浩宇的家。
更深層的抗拒源自他對流浪漢的根深蒂固懷疑，他始終認定流浪漢就是夢魘。
他猶豫著，眼神遊移不定，試圖找個合適理由拒絕。
“我…”
“我不是害怕去那裏，”李強囁嚅著，“隻是……去了也沒用啊。”
李大爺有些不悅：“為什麽沒用？”
李強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固執：“流浪漢一定是夢魘！李浩宇親口說過被他跟蹤，而且監控錄像裏我也看到了，清清楚楚的！”
“不說這個還好！”李大爺語氣驟變，再次抬手，捏住李強的肩膀，指尖幾乎要嵌入肉裏，“監控錄像不是被你破壞了嗎？我們什麽都沒看到，你現在說什麽就是什麽，誰知道是真是假？”
李強慌了神，用力掙紮，卻無法擺脫李大爺的鉗製：“都……都這種時候了，我……我有必要說謊騙你嗎！我說的都是真的！”
溫九一直沉默地觀察著兩人，還有那條安靜得出奇的大黑狗。
自從李大爺牽著它出現，它就一直蹲伏在陰影裏，像一尊雕塑。直到溫九的目光投過去，它才緩緩轉動頭顱，警惕地與溫九對視。
這時，李大爺也轉過頭，問溫九：“兄弟，你怎麽看？”
“我？”
“你覺得誰是夢魘？”李大爺把問題拋給了溫九，他認為李強隻是個新人，所以更想聽聽同為‘資深扮演者’的溫九的看法。
李大爺不耐煩地打斷他：“少廢話，說重點。”
李強立刻閉嘴，又趕緊點頭：“是是，重點是……我上次扮演的角色是保安……”他眼神飄忽，偷瞄了溫九一眼，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就是你現在這個柳別。”
溫九心裏一震，麵上卻不動聲色。
這家夥也扮演過柳別？
這幾個字，解開了溫九之前很多疑惑。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按時間算，李強不可能接觸到李浩宇。可現在明白了——他們都當過保安，都在第一次任務裏見過李浩宇。
這也解釋了李強為什麽那麽肯定李浩宇是零號。
但新的問題又來了。
監控裏的信息和保安知道的差不多，溫九已經通過監控了解了李浩宇和流浪漢。那李強幹嘛多此一舉，非要破壞監控？
“看來我猜的沒錯……”溫九心裏更確定了。
李強接著說，聲音發幹：“第一個任務其實不難，一開始我也半信半疑，但我小心翼翼地做，也算完成了。後來我想著去小區裏轉轉，看能不能碰到別的扮演者，交換點情報。”
“結果在路上，我接連看到幾具屍體，嚇得我腿直打哆嗦。起先以為是夢魘幹的，直到後來，我親眼看到一個人，對另一個扮演者下了死手。”
李強說到這，臉色煞白，又不自覺地瞥了眼李大爺胳膊上的紋身，聲音低不可聞：“他胳膊上…有個嚇人的圖案，一個蠍子和人混在一起的怪物。”
“還有，每次他殺人時，那圖案裏都冒出黑煙…”
溫九適時插話：“什麽？”
李大爺哼了一聲：“還能是什麽，恐懼印記的能力罷了。”
李強咽了口唾沫，繼續道：“我不知道他為啥要殺人，於是就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大氣都不敢出。”
“然後淩晨一點左右，突然收到提示，說零號已死，隻剩我一個扮演者，遊戲要重啟了…”
“再醒來就在公交車上，後麵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李大爺聽罷，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自言自語道：“淩晨一點……這麽快？”
溫九本想問個明白，但轉念一想，自己在李大爺眼裏也是“資深扮演者”，問這種問題不太合適，便把疑問咽了迴去。
李強的話，溫九自然不會全盤相信。
李大爺或許沒察覺，但溫九已經從李強的話裏聽出了幾個破綻。
他選擇沉默，因為對李大爺，他同樣有所保留。眼下這局麵，少說為妙。
李大爺沉思片刻，歎了口氣，打破了樓道裏的寂靜：“已經過了零點，如果李強沒撒謊，那我們隻剩不到一個小時。”
“一旦零號死亡，恐懼世界就會重啟……得抓緊時間了。”
溫九點頭表示同意：“沒錯。”
他迅速在腦海中梳理著已知的信息。
首先，每場恐懼世界都是一部精心編排的“電影”，扮演者就是演員，被分配到不同的角色。
“電影”從頭演到尾，零號的死亡就是終點。
期間如果扮演者沒能封印夢魘，“電影”就會不斷重演。
其次，扮演者即便活下來，也無法逃脫，會進入下一場恐懼世界，拿到新的角色卡。
李強並非老手，隻是上一場被滯留的新人；李大爺則是資深扮演者，想必已經曆過多次恐懼世界。
他提到的“組員”，聽起來像是某個神秘組織，但具體情況尚不清楚。
第三，他肚子上的人臉圖案叫做“恐懼印記”。
溫九在個人信息麵板上見過這個詞，現在才算真正明白了它的含義。
據李大爺所說，有恐懼印記的人能使用古怪而強大的能力。
使用代價不明，但溫九用【冷靜值】驅動能力時，除了消耗冷靜值外，沒感受到負麵影響。
第四，有個矛盾點。
按李強說法，扮演者隻要活著，就能熬過這輪恐懼世界，進入下一個相同的輪迴。
這樣一來，他們完全可以藏起來，等恐懼世界重啟。但李大爺對重啟卻明顯十分忌憚。
溫九想不通，這次沒封印夢魘，恐懼世界必然重啟。
下次他們會得到新角色，接觸新信息碎片，不是更容易解謎嗎？
重啟次數越多，收集的線索越多，長遠看不該是件好事？
他抬頭看向李大爺。
後者因“時間”問題，已失去了淡然神色，突然彎腰拍拍李強肩膀：“我知道你怕我們這些人，但那人是例外，我們雖是一夥的，我不濫殺無辜。”
“我沒特別目的，隻想快點通關，所以接下來要通力合作，你也得做點小事。”
李強被盯得頭皮發麻，幾乎喘不上氣，但求生本能讓他立刻抓住重點。
“什麽事？”他急切地問，隻要能活下去，哪怕苟延殘喘，他都願付出任何代價。
李大爺笑笑：“別擔心，很容易完成。”他鬆開按在李強肩頭的手，“你去趟4單元401吧。”
401…
李強眼中閃過抗拒，因為那是李浩宇的家。
更深層的抗拒源自他對流浪漢的根深蒂固懷疑，他始終認定流浪漢就是夢魘。
他猶豫著，眼神遊移不定，試圖找個合適理由拒絕。
“我…”
“我不是害怕去那裏，”李強囁嚅著，“隻是……去了也沒用啊。”
李大爺有些不悅：“為什麽沒用？”
李強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固執：“流浪漢一定是夢魘！李浩宇親口說過被他跟蹤，而且監控錄像裏我也看到了，清清楚楚的！”
“不說這個還好！”李大爺語氣驟變，再次抬手，捏住李強的肩膀，指尖幾乎要嵌入肉裏，“監控錄像不是被你破壞了嗎？我們什麽都沒看到，你現在說什麽就是什麽，誰知道是真是假？”
李強慌了神，用力掙紮，卻無法擺脫李大爺的鉗製：“都……都這種時候了，我……我有必要說謊騙你嗎！我說的都是真的！”
溫九一直沉默地觀察著兩人，還有那條安靜得出奇的大黑狗。
自從李大爺牽著它出現，它就一直蹲伏在陰影裏，像一尊雕塑。直到溫九的目光投過去，它才緩緩轉動頭顱，警惕地與溫九對視。
這時，李大爺也轉過頭，問溫九：“兄弟，你怎麽看？”
“我？”
“你覺得誰是夢魘？”李大爺把問題拋給了溫九，他認為李強隻是個新人，所以更想聽聽同為‘資深扮演者’的溫九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