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倒計時(四)
恐懼感染，紙人替我吸收一切 作者：香煙火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停車場裏，兩人腳步匆匆，很快就找到了那輛白色轎車。
廖曉心頭狂跳，幾乎是跑著衝到了車旁。
他唿吸急促，顫抖著手，一把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目光死死盯住車外後視鏡。
鏡麵清晰地映出了他身後的黑暗，以及他自己的輪廓。
但當他湊近，想要看清自己的臉時，心髒驟然縮緊——鏡子裏的人影，臉部光滑一片，沒有眼睛，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巴！
廖曉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身子的顫抖又增加了一些。
蔣守平緊隨其後，臉色同樣陰沉得可怕。他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廖曉，沉聲道：“我看看。”
他繞到後視鏡前，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凝視著鏡麵。
鏡中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輪廓，但那張臉……同樣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五官的痕跡。
溫九沒有說謊。
這後視鏡映照出的，果然是他們在夢魘侵蝕下的真實模樣，是被‘偷走’一切後的樣子。
兩人的臉部器官已經蕩然無存，接下來，今晚夢魘的目標，將是他們的大腦。
更糟的是，他們擅自離開了徐茂林家，違反了任務，除了大腦，他們還會被額外奪走一顆心髒。
當然，這個後果在他們不顧一切衝下樓梯時，就已經預料到了，此刻親眼證實，隻是讓那份絕望更加具體。
“童茹！快，我們得找到童茹！”廖曉猛地抓住蔣守平的胳膊，聲音因恐懼而尖利變形，眼神慌亂地四處掃視。
看著他幾乎崩潰的樣子，蔣守平暗自皺眉，對他的評價不由又降低了幾分。
明明就在不久前，廖曉才剛和溫九達成了交易，換來了那瓶效果驚人的【特製浪花啤酒】。
按理說，有那東西傍身，廖曉不應該如此失態。
這啤酒給他，真是可惜了。
不過這個時候想這些也沒用了，關鍵是找到童茹。
於是，兩人在空曠的停車場開始四處尋找童茹的身影。
……
……
徐茂林家。
氣氛依然詭異。
在聽到溫九詢問自己後，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哈哈笑了起來：“喝，當然要喝！老同學難得聚一次嘛！一會我就打電話，把他們給叫迴來……真是的，都提前說好了，他們竟然說走就走，太不給我麵子了。”
npc不愧是npc，心態比溫九還要好。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輕鬆地掃過客廳，卻仿佛完全看不見旁邊已經扭曲變形、發出怪響的方岱青三人，也無視了餐桌上那三個還在微微搏動的鮮紅心髒。
他就好像一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隻專注於“老同學聚會喝酒”這個核心指令。
作為一個npc，他有如此表現是很正常的，設定讓他無視一些詭異不科學的事情。
但溫九在這時卻起了疑，因為這是恐懼世界，不是真的在玩遊戲。
恐懼世界裏的存在，哪怕是npc，也不該是這樣純粹的“數據”，徐茂林的行為模式，僵硬得可怕，完全缺乏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基本反應。
溫九不由自主地迴想起【鬼火】世界裏的經曆。
那個世界的npc，在麵對超出理解的恐怖時，會尖叫，會崩潰，會顯露出最真實的恐懼，李浩宇失控扯斷他手臂時，周圍人的驚恐反應還清晰地印在腦海裏。
而此時的徐茂林，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跟溫九一樣的。
他好像沒有恐懼，也不知道什麽是恐懼。
“難道，他不隻是一個單純的npc那麽簡單？”
溫九心裏暗暗猜想著。
截至目前，【七日晚宴】的夢魘還未徹底現身，溫九並不知道它的樣子。
徐茂林是這場晚宴的主人，而他本人又表現得如此詭異……這幾個要素串聯起來，溫九很難不將他與尚未露麵的夢魘進行聯想。
徐茂林會是夢魘嗎？
這個念頭在溫九腦海中閃過，但他隨即又覺得可能性不大。
它還是覺得不像，按照恐懼世界的尿性，徐茂林要是夢魘，那它的設計也太失敗了。
這時，旁邊那三具扭曲變形的軀體似乎失去了耐心，它們那已經不成人形的臉上，麵皮不斷地抽動，接著轉向溫九和徐茂林，黏膩的怪響伴隨著質問：“你們為什麽不吃？難道不好吃嗎？”
它們指的是盤子裏那三顆還在微微起伏、散發著血腥氣的溫熱心髒，這是它們掏出來分享的“最好的食物”，結果卻無人理會。
溫九臉上依舊掛著客套的微笑，他伸出手，指尖輕輕一推，將其中一個盛著心髒的白瓷盤推到了徐茂林的麵前。
“老徐，你先請，主人不動筷，我們怎麽好意思呢，吃完這個，咱們再好好喝酒。”
光等待不是辦法，他要主動試探徐茂林對這顆心髒的態度，他就不信，自己都把盤子推到跟前了，徐茂林還能視而不見。
沒想到，徐茂林似乎真的打算將無視進行到底。
他避開了看向盤子的視線，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地咧開：“哎呀，別急別急，我先給他們打個電話，把老廖他們叫迴來。”
他作勢要去掏手機，試圖轉移話題。
溫九臉上的笑容未減，但語氣卻不再是之前的溫和，透出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老徐，你到底吃不吃？咱們老同學難得聚一次，特意為你而來，你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嗎？”
他巧妙地借用了徐茂林之前掛在嘴邊的話，反將一軍。
這話似乎終於觸動了徐茂林設定好的外殼，他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那是一種近乎凝固表情。
“別急嘛，”他幹巴巴地，重複著，“等他們迴來，大家一起吃才熱鬧。”
溫九臉上的笑容不變，語氣輕鬆：“沒關係老徐，你先請，吃完這個，我們還有。”
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剩下的兩顆心髒。
徐茂林僵硬的笑容持續了很久，他就那樣，直勾勾地盯著溫九，眼神裏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怪異，似是在重新評估眼前這個人。
溫九坦然迎著他的目光，嘴角依舊掛著笑意。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終於，徐茂林皺緊眉頭，聲音艱澀地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溫九收斂了些許笑意，淡淡地道：“我想知道，你的任務……為什麽跟我們不一樣。”
廖曉心頭狂跳，幾乎是跑著衝到了車旁。
他唿吸急促，顫抖著手，一把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目光死死盯住車外後視鏡。
鏡麵清晰地映出了他身後的黑暗，以及他自己的輪廓。
但當他湊近，想要看清自己的臉時，心髒驟然縮緊——鏡子裏的人影，臉部光滑一片，沒有眼睛，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巴！
廖曉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身子的顫抖又增加了一些。
蔣守平緊隨其後，臉色同樣陰沉得可怕。他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廖曉，沉聲道：“我看看。”
他繞到後視鏡前，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凝視著鏡麵。
鏡中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輪廓，但那張臉……同樣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五官的痕跡。
溫九沒有說謊。
這後視鏡映照出的，果然是他們在夢魘侵蝕下的真實模樣，是被‘偷走’一切後的樣子。
兩人的臉部器官已經蕩然無存，接下來，今晚夢魘的目標，將是他們的大腦。
更糟的是，他們擅自離開了徐茂林家，違反了任務，除了大腦，他們還會被額外奪走一顆心髒。
當然，這個後果在他們不顧一切衝下樓梯時，就已經預料到了，此刻親眼證實，隻是讓那份絕望更加具體。
“童茹！快，我們得找到童茹！”廖曉猛地抓住蔣守平的胳膊，聲音因恐懼而尖利變形，眼神慌亂地四處掃視。
看著他幾乎崩潰的樣子，蔣守平暗自皺眉，對他的評價不由又降低了幾分。
明明就在不久前，廖曉才剛和溫九達成了交易，換來了那瓶效果驚人的【特製浪花啤酒】。
按理說，有那東西傍身，廖曉不應該如此失態。
這啤酒給他，真是可惜了。
不過這個時候想這些也沒用了，關鍵是找到童茹。
於是，兩人在空曠的停車場開始四處尋找童茹的身影。
……
……
徐茂林家。
氣氛依然詭異。
在聽到溫九詢問自己後，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哈哈笑了起來：“喝，當然要喝！老同學難得聚一次嘛！一會我就打電話，把他們給叫迴來……真是的，都提前說好了，他們竟然說走就走，太不給我麵子了。”
npc不愧是npc，心態比溫九還要好。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輕鬆地掃過客廳，卻仿佛完全看不見旁邊已經扭曲變形、發出怪響的方岱青三人，也無視了餐桌上那三個還在微微搏動的鮮紅心髒。
他就好像一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隻專注於“老同學聚會喝酒”這個核心指令。
作為一個npc，他有如此表現是很正常的，設定讓他無視一些詭異不科學的事情。
但溫九在這時卻起了疑，因為這是恐懼世界，不是真的在玩遊戲。
恐懼世界裏的存在，哪怕是npc，也不該是這樣純粹的“數據”，徐茂林的行為模式，僵硬得可怕，完全缺乏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基本反應。
溫九不由自主地迴想起【鬼火】世界裏的經曆。
那個世界的npc，在麵對超出理解的恐怖時，會尖叫，會崩潰，會顯露出最真實的恐懼，李浩宇失控扯斷他手臂時，周圍人的驚恐反應還清晰地印在腦海裏。
而此時的徐茂林，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跟溫九一樣的。
他好像沒有恐懼，也不知道什麽是恐懼。
“難道，他不隻是一個單純的npc那麽簡單？”
溫九心裏暗暗猜想著。
截至目前，【七日晚宴】的夢魘還未徹底現身，溫九並不知道它的樣子。
徐茂林是這場晚宴的主人，而他本人又表現得如此詭異……這幾個要素串聯起來，溫九很難不將他與尚未露麵的夢魘進行聯想。
徐茂林會是夢魘嗎？
這個念頭在溫九腦海中閃過，但他隨即又覺得可能性不大。
它還是覺得不像，按照恐懼世界的尿性，徐茂林要是夢魘，那它的設計也太失敗了。
這時，旁邊那三具扭曲變形的軀體似乎失去了耐心，它們那已經不成人形的臉上，麵皮不斷地抽動，接著轉向溫九和徐茂林，黏膩的怪響伴隨著質問：“你們為什麽不吃？難道不好吃嗎？”
它們指的是盤子裏那三顆還在微微起伏、散發著血腥氣的溫熱心髒，這是它們掏出來分享的“最好的食物”，結果卻無人理會。
溫九臉上依舊掛著客套的微笑，他伸出手，指尖輕輕一推，將其中一個盛著心髒的白瓷盤推到了徐茂林的麵前。
“老徐，你先請，主人不動筷，我們怎麽好意思呢，吃完這個，咱們再好好喝酒。”
光等待不是辦法，他要主動試探徐茂林對這顆心髒的態度，他就不信，自己都把盤子推到跟前了，徐茂林還能視而不見。
沒想到，徐茂林似乎真的打算將無視進行到底。
他避開了看向盤子的視線，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地咧開：“哎呀，別急別急，我先給他們打個電話，把老廖他們叫迴來。”
他作勢要去掏手機，試圖轉移話題。
溫九臉上的笑容未減，但語氣卻不再是之前的溫和，透出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老徐，你到底吃不吃？咱們老同學難得聚一次，特意為你而來，你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嗎？”
他巧妙地借用了徐茂林之前掛在嘴邊的話，反將一軍。
這話似乎終於觸動了徐茂林設定好的外殼，他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那是一種近乎凝固表情。
“別急嘛，”他幹巴巴地，重複著，“等他們迴來，大家一起吃才熱鬧。”
溫九臉上的笑容不變，語氣輕鬆：“沒關係老徐，你先請，吃完這個，我們還有。”
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剩下的兩顆心髒。
徐茂林僵硬的笑容持續了很久，他就那樣，直勾勾地盯著溫九，眼神裏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怪異，似是在重新評估眼前這個人。
溫九坦然迎著他的目光，嘴角依舊掛著笑意。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終於，徐茂林皺緊眉頭，聲音艱澀地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溫九收斂了些許笑意，淡淡地道：“我想知道，你的任務……為什麽跟我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