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楊文超的腦補
分身分身閉上嘴，讓我來說你是誰 作者：葉餘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話問得，有夠直接的。
然而楊文超卻沒有直接迴複。
他給江葉迴了句：【我在你公寓房間門口。方便的話，咱倆見麵再說？@江葉】
在他公寓門口？
江葉眉梢一挑，迴了句：【你敲個門試試？】
這話發出去不久。
他那2025的房間，還真聽到了敲門聲。
2025的房間裏，是3號分身和4號分身守著。
江葉心念一動，便將3號分身和1號分身來了個互換。
於是，3號分身來到白衣女那新手公寓遺址，守在本體身邊。
1號分身則迴到了2025號房，去開房門。
門外站的，果然便是楊文超。
楊文超還是那一套黑色衝鋒衣，然而衝鋒衣的正麵，卻破開了極大的口子，染著汙血。
他臉上，也多出一道透著黑氣的詭異傷痕，看上去頗為狼狽。
看到江葉時，楊文超的態度，還算客氣友好：“方便讓我進去嗎？”
江葉連忙點頭：“都來開門了，當然是讓你進的。”
說著，便將楊文超迎了進來。
他現在，底牌拉滿，自然絲毫不懼楊文超。
甚至正愁沒個“正當防衛”的機會，找這小子報仇。
就看楊文超識不識趣，給不給這正當防衛的機會了。
心中算計著，江葉麵上倒是關心。
“超哥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臉上身上都是傷？還有這傷口，怎麽看上去這麽詭異？”
楊文超臉色微僵，進他客廳後，直接坐進沙發裏。
一邊重重吐了口氣，一邊從空間取出一瓶礦泉水，猛灌了幾口。
而後，他不答反問，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給我的那幸運手環，該不是動過手腳的吧？”
這話聽得江葉心裏一咯噔。
不過他麵上不顯分毫，還一臉詫異道：
“幸運手環要怎麽動手腳？”
“而且就算動了什麽手腳，探查術應該也能查出來吧？”
他這表現，還真讓楊文超，有些摸不清。
還沒再說什麽，江葉又問：
“難道超哥你拿著那個幸運手環，反而是倒了黴的？”
“豈止是倒了黴！”
楊文超一邊將喝完的礦泉水咚的一聲扔進垃圾桶，一邊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他媽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他指著衝鋒衣胸口的那一破洞，“就差一點，我特麽命都要沒了！”
“啊？這麽嚴重……”江葉一臉不敢置信，還自顧自分析起來，“難道真是幸運手環有問題？”
“可我用的時候沒問題啊？會不會超哥你沾上什麽其他的髒東西，才影響了運氣？”
“算了，不說這事了。”楊文超擺手，似乎不願再提。
他目光在客廳逡巡片刻，便又朝江葉問道：“你抱上的那大腿呢？”
“那大腿啊？嗨，剛不是黃搏到咱公寓肆虐嗎？當時那血霧大佬就嚇壞了，說話都哆嗦。”
“他給我留了一句‘還會迴來的’之後，就直接跑路了。”
說到這個，江葉還故作緊張地朝楊文超試探道：“超哥你應該不至於見我沒了靠山，就直接朝我動手吧？”
話是這麽說，他心底則想著：
趕緊動手吧！
你先動手，我才好無視咱倆那點情分，上演“正當防衛”！
然而，楊文超壓根沒有動手的意思，而是挑眉道：
“沒了血霧大佬，你不是還有光頭那個靠山嗎？”
江葉無奈點頭：“也是……”
楊文超又問：“你和那個光頭還有聯係嗎？他現在怎麽樣了？”
江葉苦笑搖頭：“嗨，就是因為和光頭沒聯係了，我才心下不安，擔心超哥你直接對我動手啊。”
他說這話時，楊文超的目光，一直不動聲色打量著他。
似乎想從他的語氣神態，捕捉出什麽信息。
江葉敏銳察覺到了楊文超眼神裏的探究，當即直接問道：
“怎麽了？超哥有什麽問題？”
楊文超抿了抿唇，沉聲道：“你知道那個光頭叫什麽了嗎？”
江葉搖頭，反問道：“超哥你知道了？”
——你要是敢說知道，那我就得考慮考慮，咱這點情分，能不能保住你這條命了。
結果這楊文超是真敢說：“我有點頭緒了。”
江葉心中，當即便生出一絲陰暗念頭，麵上不動聲色問：“什麽頭緒？”
楊文超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點幾下。
看上去，仿佛盤算思索著什麽。
終於，他開口道：
“我懷疑，我們公寓後來出現的兩個跨公寓大佬——”
“也就是曲星和黃搏。”
“他們之中，可能有人就是那神秘光頭！”
？？？
江葉聽得一愣。
而楊文超見他這般神色，也是陡然一愣，嘀咕道：“難道我猜錯了？”
好家夥！江葉這才意識到——
這楊文超！又在試探他！
就像之前和光頭一起去高端商城時，也是用亂猜的方式，試探光頭的身份。
不過，江葉無語的是：
“你這是怎麽猜的啊？那光頭應該是我們同學，可我們同學之中，並沒有叫曲星或者黃搏的啊！”
楊文超點頭，又如實講述他的分析：
“名字這玩意兒，要改也不難。”
“而曲星和黃搏的長相，我們都沒見過不是嗎？”
“我隻是奇怪，咱們公寓也沒什麽特殊的，怎麽就接連冒出跨公寓的大佬？”
“所以我才懷疑，那個曲星或者黃搏，是之前跨公寓的那個光頭，改名偽裝而成的新身份。”
“我剛剛也確實是想試探試探你——”
“如果他們之中，真的有誰是我們公寓走出的那個神秘光頭……”
“那麽他們會來我們公寓的原因，就很好解釋了。”
“而且我推測，你們說不定已經見過。”
說到這裏，楊文超故意頓了頓，才又看向江葉，意味深長道：
“如果不是‘站在一起’過，你為什麽會在群裏問，那個‘如果隻是站在一起’的問題呢？”
啊這……
江葉也不知道，楊文超是怎麽想的，於是一時間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倒是楊文超，突然大喇喇地往沙發上一靠，姿態慵懶地侃侃而談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你和那個黃搏，近距離接觸過。”
“並且不止一次。”
“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是黃搏第一次出現在我們公寓的時候。”
“那個時候，你身邊的血霧大佬，並沒有對黃搏有任何反應。”
“第二次近距離接觸，是在黃搏被下追殺令之後，他殺到了我們公寓，你和他又有接觸。”
“而這一次接觸，你身邊的血霧大佬，有了反應。”
“血霧大佬跑路了，你心底生出疑惑——”
“光係天賦者和暗係生物站在一起，為什麽第一次沒有恐懼感，第二次才有恐懼感？”
“所以你才在群裏，那樣問我。”
“而這個問題，我現在可以給你答案——”
“光係天賦者和暗係生物站在一起，暗係必然會有感應，並且生出恐懼之感。”
“之所以你第一次接觸黃搏時，身邊暗係的血霧大佬沒有感應……”
“是因為當時的黃搏，還不是光係天賦！”
“如果我沒猜錯，黃搏應該是擁有雙天賦！”
“而光係，是他後來才覺醒的第二天賦！”
“或許他是想，有了第二天賦，就能一飛衝天。”
“卻沒想到，第二天賦，居然是極罕見的光係。”
“而且正是這光係第二天賦，將他的命運，導向了一條必死之路。”
楊文超說這些時，簡直信誓旦旦，仿佛他已經看透了真相。
江葉聽得一臉懵逼。
他是怎麽也沒想到，這小子也太會腦補了吧？
他不過是在群裏問了一句。
他就直接腦補了這麽多？
不過，他在群裏問的問題，也算是得到了解答——
所以，當時5號分身和6號分身站在一起，卻沒有感覺到恐懼，這是不正常的。
所以，這會不會是分身之間的一種特性？
即便他的分身是暗屬性的，也不會受到6號光係天賦的影響？
江葉心中思索著。
楊文超見他半天不說話，越發覺得自己推測正確。
於是，他又沉聲分析道：
“這麽看來，那個黃搏，就算不是之前的光頭，也應該是和你有什麽關係。”
“朋友？親人？還是別的什麽？”
“江葉，我這次專門找你，其實是想讓你想清楚一件事情——”
“那個被下了追殺令的黃搏，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既然必死無疑，那麽你說，他這條命，死在誰手裏，比較劃算？”
嗬。
所以這楊文超專門找上門，是想說服他去殺黃搏啊。
他就說呢，有什麽要緊事，非得親自上門。
恐怕是楊文超，自己惦記那追殺令的獎勵吧？
不過也是。
那麽豪華的獎勵，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得惦記。
江葉心中，幾分感慨，幾分思索。
他思索的是——
楊文超，to be or not to be，這是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還沒想好。
楊文超又作死地冒出一句：
“話說……”
“你後麵還有去對戰室嗎？”
“我們區的戰神榜上，也有一個叫江葉的。”
“戰神榜第96名，你說巧不巧？”
這話，聽著像感慨，也像試探。
江葉都還沒什麽反應。
楊文超便又自顧自笑道：“應該隻是同名同姓吧？你這名字，也不算多罕見。”
江葉眉梢一挑，便也坐向沙發，沉聲冒出一句：
“擊殺黃搏的事，你有什麽想法？”
楊文超眼一眯，眼底掠過一道暗芒。
他挪了挪屁股，坐到江葉旁邊，正要開口。
江葉又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應該也是暗屬性生物吧？”
這話一出，楊文超臉色一僵。
不過很快，他順勢沉聲道：
“正因為我是暗係天賦，所以殺黃搏這件事上，我可以為你出謀劃策，卻不可能搶你人頭。”
“畢竟，這麽恐怖的光係天賦，我連直麵他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這件事，我絕對是真心想幫你的。”
“真心？”江葉眉梢一挑，明顯不信。
楊文超淡定一笑，意味深長道：“看來你也不傻嘛。”
“一口一個超哥叫得親熱，心底想的什麽，恐怕也隻有你自己知道。”
這略帶嘲諷的話，江葉心底順溜一句：想的殺你:)
楊文超不知他心底所想，隻是又給他分析道：
“確實，站在你的角度，肯定是想著，我是在利用你，想搶黃搏的人頭。”
“但你會有這種想法，是完全低估了暗係生物對光係天賦的恐懼。”
“追殺令的獎勵，確實令人心動。”
“但這種心動，不足以抵消暗係對光係的恐懼。”
“所以，我確實是真心想幫你。”
“但是，也確實是有私心。”
“我也是想著，如果你真能擊殺黃搏……”
“那麽，我有你做靠山，其效果，絕不亞於你擁有光頭和血霧大佬兩座靠山。”
這話，聽得江葉一愣。
怎麽也沒想到，楊文超，居然是想找他當靠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楊文超也明明白白點出了那句“你也不傻”，於是江葉也幹脆說起了明白話：
“其實咱倆之間，沒多少情分。”
“之前在偷快遞的樓梯間，你放過我一馬。”
“但這筆‘不殺之恩’，按你自己的說法，是你主動還我的。”
“至於後來頂樓的‘救命之恩’，別以為我不知道，當時真正要救我的，是那光頭。”
“而你，不過是順便，順便還坑了光頭一把。”
“所以說起來，咱倆之間，沒多少情分。”
“那麽我憑什麽信你，會甘心找我當靠山？”
這一番說法，等於是直接把話挑明了。
同學情誼，不殺之恩，救命之恩，理得明明白白。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靜謐得有些詭異。
另一邊。
負責打對戰的2號分身，又迎來了30連勝。
以他的實力，這連勝，跟玩兒似的。
不過這一次，中間經曆了本體的失聯。
單個分身，沒辦法自己進行分身融合。
不過好在，當時的分身已經完成了融合。
所以算是有些曲折，但問題不大。
後來2號分身停了一會兒，等本體迴歸後，才又繼續對戰。
打到30連勝，也算順利。
隻是他沒想到……
這30連勝的對手，居然還是老熟人——鄔影！
並且這個鄔影，還是故意使用他的模樣，直接出現在對戰擂台上。
甚至，看到他時，直接笑道：
“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又是我，我又來給你送人頭來了。”
然而楊文超卻沒有直接迴複。
他給江葉迴了句：【我在你公寓房間門口。方便的話，咱倆見麵再說？@江葉】
在他公寓門口？
江葉眉梢一挑，迴了句：【你敲個門試試？】
這話發出去不久。
他那2025的房間，還真聽到了敲門聲。
2025的房間裏，是3號分身和4號分身守著。
江葉心念一動，便將3號分身和1號分身來了個互換。
於是，3號分身來到白衣女那新手公寓遺址，守在本體身邊。
1號分身則迴到了2025號房，去開房門。
門外站的，果然便是楊文超。
楊文超還是那一套黑色衝鋒衣，然而衝鋒衣的正麵，卻破開了極大的口子，染著汙血。
他臉上，也多出一道透著黑氣的詭異傷痕，看上去頗為狼狽。
看到江葉時，楊文超的態度，還算客氣友好：“方便讓我進去嗎？”
江葉連忙點頭：“都來開門了，當然是讓你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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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底牌拉滿，自然絲毫不懼楊文超。
甚至正愁沒個“正當防衛”的機會，找這小子報仇。
就看楊文超識不識趣，給不給這正當防衛的機會了。
心中算計著，江葉麵上倒是關心。
“超哥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臉上身上都是傷？還有這傷口，怎麽看上去這麽詭異？”
楊文超臉色微僵，進他客廳後，直接坐進沙發裏。
一邊重重吐了口氣，一邊從空間取出一瓶礦泉水，猛灌了幾口。
而後，他不答反問，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給我的那幸運手環，該不是動過手腳的吧？”
這話聽得江葉心裏一咯噔。
不過他麵上不顯分毫，還一臉詫異道：
“幸運手環要怎麽動手腳？”
“而且就算動了什麽手腳，探查術應該也能查出來吧？”
他這表現，還真讓楊文超，有些摸不清。
還沒再說什麽，江葉又問：
“難道超哥你拿著那個幸運手環，反而是倒了黴的？”
“豈止是倒了黴！”
楊文超一邊將喝完的礦泉水咚的一聲扔進垃圾桶，一邊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他媽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他指著衝鋒衣胸口的那一破洞，“就差一點，我特麽命都要沒了！”
“啊？這麽嚴重……”江葉一臉不敢置信，還自顧自分析起來，“難道真是幸運手環有問題？”
“可我用的時候沒問題啊？會不會超哥你沾上什麽其他的髒東西，才影響了運氣？”
“算了，不說這事了。”楊文超擺手，似乎不願再提。
他目光在客廳逡巡片刻，便又朝江葉問道：“你抱上的那大腿呢？”
“那大腿啊？嗨，剛不是黃搏到咱公寓肆虐嗎？當時那血霧大佬就嚇壞了，說話都哆嗦。”
“他給我留了一句‘還會迴來的’之後，就直接跑路了。”
說到這個，江葉還故作緊張地朝楊文超試探道：“超哥你應該不至於見我沒了靠山，就直接朝我動手吧？”
話是這麽說，他心底則想著：
趕緊動手吧！
你先動手，我才好無視咱倆那點情分，上演“正當防衛”！
然而，楊文超壓根沒有動手的意思，而是挑眉道：
“沒了血霧大佬，你不是還有光頭那個靠山嗎？”
江葉無奈點頭：“也是……”
楊文超又問：“你和那個光頭還有聯係嗎？他現在怎麽樣了？”
江葉苦笑搖頭：“嗨，就是因為和光頭沒聯係了，我才心下不安，擔心超哥你直接對我動手啊。”
他說這話時，楊文超的目光，一直不動聲色打量著他。
似乎想從他的語氣神態，捕捉出什麽信息。
江葉敏銳察覺到了楊文超眼神裏的探究，當即直接問道：
“怎麽了？超哥有什麽問題？”
楊文超抿了抿唇，沉聲道：“你知道那個光頭叫什麽了嗎？”
江葉搖頭，反問道：“超哥你知道了？”
——你要是敢說知道，那我就得考慮考慮，咱這點情分，能不能保住你這條命了。
結果這楊文超是真敢說：“我有點頭緒了。”
江葉心中，當即便生出一絲陰暗念頭，麵上不動聲色問：“什麽頭緒？”
楊文超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點幾下。
看上去，仿佛盤算思索著什麽。
終於，他開口道：
“我懷疑，我們公寓後來出現的兩個跨公寓大佬——”
“也就是曲星和黃搏。”
“他們之中，可能有人就是那神秘光頭！”
？？？
江葉聽得一愣。
而楊文超見他這般神色，也是陡然一愣，嘀咕道：“難道我猜錯了？”
好家夥！江葉這才意識到——
這楊文超！又在試探他！
就像之前和光頭一起去高端商城時，也是用亂猜的方式，試探光頭的身份。
不過，江葉無語的是：
“你這是怎麽猜的啊？那光頭應該是我們同學，可我們同學之中，並沒有叫曲星或者黃搏的啊！”
楊文超點頭，又如實講述他的分析：
“名字這玩意兒，要改也不難。”
“而曲星和黃搏的長相，我們都沒見過不是嗎？”
“我隻是奇怪，咱們公寓也沒什麽特殊的，怎麽就接連冒出跨公寓的大佬？”
“所以我才懷疑，那個曲星或者黃搏，是之前跨公寓的那個光頭，改名偽裝而成的新身份。”
“我剛剛也確實是想試探試探你——”
“如果他們之中，真的有誰是我們公寓走出的那個神秘光頭……”
“那麽他們會來我們公寓的原因，就很好解釋了。”
“而且我推測，你們說不定已經見過。”
說到這裏，楊文超故意頓了頓，才又看向江葉，意味深長道：
“如果不是‘站在一起’過，你為什麽會在群裏問，那個‘如果隻是站在一起’的問題呢？”
啊這……
江葉也不知道，楊文超是怎麽想的，於是一時間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倒是楊文超，突然大喇喇地往沙發上一靠，姿態慵懶地侃侃而談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你和那個黃搏，近距離接觸過。”
“並且不止一次。”
“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是黃搏第一次出現在我們公寓的時候。”
“那個時候，你身邊的血霧大佬，並沒有對黃搏有任何反應。”
“第二次近距離接觸，是在黃搏被下追殺令之後，他殺到了我們公寓，你和他又有接觸。”
“而這一次接觸，你身邊的血霧大佬，有了反應。”
“血霧大佬跑路了，你心底生出疑惑——”
“光係天賦者和暗係生物站在一起，為什麽第一次沒有恐懼感，第二次才有恐懼感？”
“所以你才在群裏，那樣問我。”
“而這個問題，我現在可以給你答案——”
“光係天賦者和暗係生物站在一起，暗係必然會有感應，並且生出恐懼之感。”
“之所以你第一次接觸黃搏時，身邊暗係的血霧大佬沒有感應……”
“是因為當時的黃搏，還不是光係天賦！”
“如果我沒猜錯，黃搏應該是擁有雙天賦！”
“而光係，是他後來才覺醒的第二天賦！”
“或許他是想，有了第二天賦，就能一飛衝天。”
“卻沒想到，第二天賦，居然是極罕見的光係。”
“而且正是這光係第二天賦，將他的命運，導向了一條必死之路。”
楊文超說這些時，簡直信誓旦旦，仿佛他已經看透了真相。
江葉聽得一臉懵逼。
他是怎麽也沒想到，這小子也太會腦補了吧？
他不過是在群裏問了一句。
他就直接腦補了這麽多？
不過，他在群裏問的問題，也算是得到了解答——
所以，當時5號分身和6號分身站在一起，卻沒有感覺到恐懼，這是不正常的。
所以，這會不會是分身之間的一種特性？
即便他的分身是暗屬性的，也不會受到6號光係天賦的影響？
江葉心中思索著。
楊文超見他半天不說話，越發覺得自己推測正確。
於是，他又沉聲分析道：
“這麽看來，那個黃搏，就算不是之前的光頭，也應該是和你有什麽關係。”
“朋友？親人？還是別的什麽？”
“江葉，我這次專門找你，其實是想讓你想清楚一件事情——”
“那個被下了追殺令的黃搏，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既然必死無疑，那麽你說，他這條命，死在誰手裏，比較劃算？”
嗬。
所以這楊文超專門找上門，是想說服他去殺黃搏啊。
他就說呢，有什麽要緊事，非得親自上門。
恐怕是楊文超，自己惦記那追殺令的獎勵吧？
不過也是。
那麽豪華的獎勵，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得惦記。
江葉心中，幾分感慨，幾分思索。
他思索的是——
楊文超，to be or not to be，這是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還沒想好。
楊文超又作死地冒出一句：
“話說……”
“你後麵還有去對戰室嗎？”
“我們區的戰神榜上，也有一個叫江葉的。”
“戰神榜第96名，你說巧不巧？”
這話，聽著像感慨，也像試探。
江葉都還沒什麽反應。
楊文超便又自顧自笑道：“應該隻是同名同姓吧？你這名字，也不算多罕見。”
江葉眉梢一挑，便也坐向沙發，沉聲冒出一句：
“擊殺黃搏的事，你有什麽想法？”
楊文超眼一眯，眼底掠過一道暗芒。
他挪了挪屁股，坐到江葉旁邊，正要開口。
江葉又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應該也是暗屬性生物吧？”
這話一出，楊文超臉色一僵。
不過很快，他順勢沉聲道：
“正因為我是暗係天賦，所以殺黃搏這件事上，我可以為你出謀劃策，卻不可能搶你人頭。”
“畢竟，這麽恐怖的光係天賦，我連直麵他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這件事，我絕對是真心想幫你的。”
“真心？”江葉眉梢一挑，明顯不信。
楊文超淡定一笑，意味深長道：“看來你也不傻嘛。”
“一口一個超哥叫得親熱，心底想的什麽，恐怕也隻有你自己知道。”
這略帶嘲諷的話，江葉心底順溜一句：想的殺你:)
楊文超不知他心底所想，隻是又給他分析道：
“確實，站在你的角度，肯定是想著，我是在利用你，想搶黃搏的人頭。”
“但你會有這種想法，是完全低估了暗係生物對光係天賦的恐懼。”
“追殺令的獎勵，確實令人心動。”
“但這種心動，不足以抵消暗係對光係的恐懼。”
“所以，我確實是真心想幫你。”
“但是，也確實是有私心。”
“我也是想著，如果你真能擊殺黃搏……”
“那麽，我有你做靠山，其效果，絕不亞於你擁有光頭和血霧大佬兩座靠山。”
這話，聽得江葉一愣。
怎麽也沒想到，楊文超，居然是想找他當靠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楊文超也明明白白點出了那句“你也不傻”，於是江葉也幹脆說起了明白話：
“其實咱倆之間，沒多少情分。”
“之前在偷快遞的樓梯間，你放過我一馬。”
“但這筆‘不殺之恩’，按你自己的說法，是你主動還我的。”
“至於後來頂樓的‘救命之恩’，別以為我不知道，當時真正要救我的，是那光頭。”
“而你，不過是順便，順便還坑了光頭一把。”
“所以說起來，咱倆之間，沒多少情分。”
“那麽我憑什麽信你，會甘心找我當靠山？”
這一番說法，等於是直接把話挑明了。
同學情誼，不殺之恩，救命之恩，理得明明白白。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靜謐得有些詭異。
另一邊。
負責打對戰的2號分身，又迎來了30連勝。
以他的實力，這連勝，跟玩兒似的。
不過這一次，中間經曆了本體的失聯。
單個分身，沒辦法自己進行分身融合。
不過好在，當時的分身已經完成了融合。
所以算是有些曲折，但問題不大。
後來2號分身停了一會兒，等本體迴歸後，才又繼續對戰。
打到30連勝，也算順利。
隻是他沒想到……
這30連勝的對手，居然還是老熟人——鄔影！
並且這個鄔影，還是故意使用他的模樣，直接出現在對戰擂台上。
甚至，看到他時，直接笑道：
“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又是我，我又來給你送人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