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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燒船也不是直接放一把火就能搞定的。


    雖然這年頭也沒有《水軍典範》之類的兵法,但蘇保衡畢竟是個能臣,設計港口的時候就有防火的初衷,艦船並不是擠成一大坨,尤其在主力南下後,陳家島內港更顯得空曠。


    在下雨的時候,想要一把火將船隊燒幹淨,更加艱難。


    “……老李,李金言,你就別他娘的廢話了,賊人都打來了,你說還死強什麽?”高平昌對著一名都水監的小官不耐說道:“俺也明白告訴你,咱手頭就一千多兵馬,你說該怎麽看住這麽多的船?”


    喚作李金言的中年男子披著件不合身的官服,一時間也是無言以對。


    此人雖然是都水監的官員,卻是從水軍係統中提升上來的,自然不是什麽位高權重之人,隻是一名勾當官而已。


    李金言猶豫片刻後,似乎要被高平昌說服了,但還是提出了異議:“如果起火……”


    “這他媽的鬼天氣,怎麽能他媽的起火。”高平昌指了指烏雲密布的天空,更加不耐煩了:“無論賊人還是宋狗,在這種大浪中,怎麽能摸過來?”


    李金言剛想要再說些什麽,就聽到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老李,你這廝好不曉事。現在高將軍說什麽你就聽什麽得了,左右都是他擔責任;若是你強頂迴去,出了什麽事,那就是你該砍頭了。”


    高平昌臉色一黑,轉頭看去,就見到一名昂臧大漢披著蓑衣扶刀而來:“高將軍,俺大公羅奉將軍之命,前來聽從調遣!”


    高平昌臉上怒意一閃而過,複又哈哈大笑起來:“有大兄弟在,陳家島穩如泰山啊!”


    雖然嘴上如此說,但其人心中也有些慌亂。


    原因無他,這大公羅是行軍猛安大良羽的族弟,都是渤海大氏出身,也同樣是一名行軍謀克。


    在軍議的時候,就屬大良羽最為積極,甚至在高什都有些喪氣的時候出麵穩固軍心,這種人的心腹來陳家島,莫非是因為大良羽發現了什麽?


    大公羅似乎也發現了高平昌的疑惑,歎了一口氣說道:“還不是因為賊軍都殺紅了眼,俺家二弟三弟早死,家中隻有俺這一個獨苗,還沒有子嗣,不能折了。所以將軍就豁出麵皮替俺求了在後方的差事,也是天大的恩德。”


    高平昌點了點頭,複又疑問:“前麵已經打起來了?”


    “可不嘛。”大公羅摘下鬥笠,冷風吹過,複又覺得有些寒冷,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在昨日軍議周不久,賊人就打來了,忠義賊與東平賊都來了,那有著好大名頭的飛虎子在身後督戰,一出手就是硬手,昨夜還有一次襲營。


    吳賽那廝你知道嗎?平時跟個人物一般,昨夜直接沒了下場,若不是總管反應及時,說不得昨夜營寨就破了。”


    高平昌心中一突,這些賊人倒是有些能耐。


    隨即他就感到了巨大的緊迫感。


    總管說的對,這個破地不能再待了。


    如此想著,高平昌轉頭看向了已經開始在冷雨中發抖的李金言,冷冷說道:“別廢話了,你也聽到了,形勢很難,現在就聽俺的,將所有艦船都聚攏起來,集中看管,出了事算俺的。”


    李金言跺了跺腳說道:“那就如將軍所言。”


    說罷,其人也不廢話,直接冒著細碎冷雨,踏著有些泥濘的路麵,快步遠離了。


    且不論高平昌與大公羅兩個心懷鬼胎之人是如何開始互相試探的。


    就說已經被高平昌選作背鍋俠的李金言,他派遣屬下將艦船都開到港口之後,轉身迴到了自家的營帳,脫下身上的衣裳,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將官袍擰幹並掛起烤在火堆邊之後,其人複又癱坐在馬紮上,望著掛起的官袍,長歎一聲,怔愣不語。


    “你這呆子,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可猶豫的?”營帳的角落中,一個聲音幽幽響起。


    仿佛早知道帳篷中有人,李金言也沒有意外,直接歎氣出聲:“老靳,你可知道,昨日飛虎子就開始了攻寨,並且在昨夜差點把大軍營寨拿下?”


    靳文彥從帳篷角落的黑暗中走了出來,搖頭說道:“俺們投靠忠義軍也不太久,如何會知道所有虛實呢?但看著忠義軍將武興軍都正麵打敗了,那飛虎子本事自然是不會小的。”


    雖然完顏鄭家公然宣稱過,萬萬不能讓山東良家子為主的武成軍與山東漢兒漁民為主的水手們串聯在一起。


    然而事實上,同為山東漢兒,怎麽可能等到事到臨頭再進行勾兌呢?


    尤其在金國政治氛圍中,高層軍官到處是女真人,漢兒的地位本來就低下,更加要抱團了。這並不是說抱團是漢兒的本能,而是說,不抱團的漢兒很容易被女真人玩死。


    早在水軍剛剛建立的時候,就有許多人開始了敘鄉誼、論齒齡,還有的暗中結拜異姓兄弟的,約定互相幫助,互相守望。


    當然,這種口頭上的抱團最終還是依靠一場場危難而穩固的,這其中有口惠而實不至之人,自然也就有真的肝膽相照生死與共之人。


    比如明明是個統軍的統領卻幹起細作的靳文彥,還有年近四旬才能當個都水監小官的李金言,兩人就是生死之交。


    李金言歎了一口氣說道:“二哥,按理說,俺這個當大哥的,在你開口的時候,就得跟你齊心協力。但俺麾下畢竟還有幾百弟兄,俺又不能將他們往火坑裏帶,所以,自然還是要權衡一下。”


    靳文彥嗤笑一聲:“大哥,俺看是你怕沒了這小官官位吧。”


    李金言也笑了出來:“左右瞞不過二哥,俺隻是有些感歎,糊裏糊塗到了三十歲,直到家破人亡時才知道要上進,十年辛苦,又得了這麽個官位,活得算是個人了,卻又遇到這麽一檔子事,二哥你說,這是天意,還是運命?”


    靳文彥也歎道:“是世道,這世道不讓咱們漢兒安安生生過日子。”


    李金言點頭:“確實。二哥,你知道為何俺在昨日猶豫,今日複又定下了決心?”


    靳文彥搖頭以對:“不知。”


    李金言苦笑說道:“俺在剛剛得了兩個消息,一個是大公羅那廝說的,說是有個叫吳賽的行軍謀克死了,甚為可惜;另一個是俺的弟兄探查出來的,說是俺們副統製汪大度在昨夜也死了。”


    說到這裏,李金言麵露複雜,似是憤怒,又似是悲哀:“大公羅那廝,竟然完全沒有提俺們副統製的意思!他竟然完全沒有提!


    一個副統製竟然還不如一個行軍謀克嗎?這讓俺這微末小官如何去想,上進了十年,竟然還是女真人眼中的泥土嗎?”


    靳文彥靜靜聽完,拱手說道:“大哥,這就是俺們總管一定要帶著俺們反金的原因。金國這群狗東西,給他們賣命是得不到好處的。還不如趁著咱們胳膊有勁,手中有刀,反他娘的!說不得還能殺出一個朗朗乾坤來!”


    李金言複又仰頭思量片刻,站起身來,將那件已經被烘烤半幹的官袍摘下,捧在手裏細細端詳。


    就在靳文彥還要再勸的時候,李金言卻是揚手將這代表著他十年心血的官袍扔到了火堆裏麵。


    在急速擴大的火苗中,李金言咬牙說道:“他娘的,幹了!二哥,你去告訴忠義軍的官人們,無論做什麽,都要快,因為高平昌那廝將艦船聚攏在一起了。”


    靳文彥懵了一下:“這廝這是要幹什麽?”


    李金言笑著搖頭:“不知道,但俺知道的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邪乎到家必有鬼,他肯定要幹點什麽,否則吃跑了撐的來淋雨?”


    靳文彥想了想,也想不出這種鬼天氣中,集中艦船還能幹什麽,一時間也隻能搖頭不語,準備將這信息告訴那些聰明人,讓他們去頭疼的吧。


    “大哥,事不宜遲,俺現在就走。”靳文彥披上蓑衣,走到營帳口,複又迴頭:“大哥,你這幾日一定要小心,雖是要起事,卻還是要等忠義軍主力兵馬來,你可萬萬不要逞英雄。”


    李金言笑著點頭:“俺曉得。”


    靳文彥揮了揮手,扭頭走進了冬日細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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